我想過該如何,我才會覺得我得到對方給的安全感一個只想接受卻膽怯付出的人,可以給的好像比別人給的少很多,為什麼會這樣。
我想因為我是個太過於被動的人,因為我是個太保護自己的人,所以面對心中渴求的安全感我只承靜靜的站在原地等著接受別人的付出︰感覺到對方真的給了我也才能勇敢的多給一點相對的回饋,因為我還是沒有安全感的害怕如果我給的多了,會不會讓對方以為他己經完全擁有了,然後他可以給我的就會越來越少甚至是少過於我給他的。
那麼我的安全感又會慢慢的減少直到完全歸零最後我又只能自己一個人,難過起來日子繼續往前推進,薄荷依然當著空中飛人,周游各個國家之間,一切看來一如往常,不同的是,她再也無法以平常心服務機上旅客。
當機上多了一個甯甲權,身為空服員必備的沉穩冷靜,與訓練有素的應對技巧,悉數蕩然無存。
她不訝異他的能力,對於他的個性,她並非真的不了解。
凡是甯甲權想要的、想知道的,他不擇手段也要弄到手。
自他知悉她服務的航空公司以後,最短一個星期,長則半個月,至少搭乘一次他們公司的班機出國,她是不明白他出國的目的,卻很清楚每趟旅程他最大的興趣,即是與她大玩貓捉老鼠的游戲。
他會刻意在登機前,在機場餐廳找到獨自用餐的她,坐在她的對面與她一同甩餐,制造引人遐想的可能,讓‘些不期然偶遇的同事,好奇地臆測他們的關系。
接著,各家航空公司奉為貴賓的他,總是放棄頭等艙的一流待遇與享受,委屈降等,改坐商務艙;原因無他,因為她的年資不長,頭等艙的服務工作通常由資深的學姊負責,戲要上癮的他,必須到商務艙方能繼續他的游戲。
態勢悠閑地背靠座椅,甯甲權找碴似地叫來了薄荷,「真巧,我們又踫面了!」
「甯先生,您好,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嗎?」薄荷盡責地維持空服員應有的禮儀,粲笑如花,客氣詢問。
明明知道他存心刁難,她亦不能有所怨言。
座艙長不像其他同事一般八卦,雖自他們那兒得知訊息,知曉他對她的態度特別不同,甚至與他被散布在坊間的各類商業周刊報導里的專業形象,及穩重冷靜的個性迥異,但她亦無暇思慮太多,一逕秉持凡事以客為尊、以公司聲譽為重的理念,再三勸她能忍則忍。
「你叫什麼名字?」挪移婆勢的動作宛如優雅的大貓,睇著她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你知道的。」薄荷不讓自己掉入他設下的陷阱。
「為什麼我會知道?」他柔聲笑道,可是笑意始終未曾達到他的眼。
「我的名牌上有我的名字。」事情發展至此,再愚笨的人也該懂得他心里的詭計。
他想激出她的火氣。
「我想听你親口告訴我。」
「薄荷。」簡潔有力,沒有多餘的第三個字。
「薄荷是嗎?兩年前,我也認識一個名叫薄荷的女人,但她無情無義地離開我,你呢?」
心弦猛地一悸,「我……怎樣?」目光回避,言詞閃爍。
「你也是一個薄情寡義的女人嗎?」炯熱的眸光堅定不移,血液在體內喧噪不止。
「我不知道……」薄荷也許無法苟同他的指控,但又難掩心虛心慌,倉皇欲走,「倘若甯先生目前沒有其他的需要,我得去服務其他的旅客了。」
管不了他的反應,連忙退回廚房準備餐點。
甯甲權按兵不動,犀利的眼一直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發現她往洗手間走去,他即刻起身。刻意拉上兩個客艙之間的簾幕,她一出來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大掌搗
住她的小嘴,摟抱縴腰的手勁猛地一收一將她攬向自己的身。軀,密切貼合。
薄荷本能地想掙月兌,驚詫的大眼瞪圓,恐慌不解地看著他。
「我勸你別再作無謂的掙扎了。」瞅著她,「你答應不出聲,我就放開你。」
薄荷又急又氣,處於弱勢的她偏又拿他沒轍,只好認命的點頭。
手一松開,缺氧好一會兒的她,用力連吸好幾口,第一次發覺原來機艙里的空氣是如此的新鮮美好。
然後,意識清楚地盯著另一只似乎沒有移開打算的手掌。「你的手。」
「怎樣?」
「你答應放開我的。」
「我只答應拿開蓋住你嘴巴的手,可沒答應其他要求。」
「你——」他的五官方稜有型,但是只要沒有任何情緒表情,看起來就顯得陰沉冷漠。
而現在的他!就有些駭人。
可是,該生氣的人是她吧?
她強烈地感覺自己被他耍著玩。
「听說空中小姐和一般上班族一樣,也是有考績評量的。」
薄荷臉色一閃,仍是混沌的思緒里,彰顯著他不容錯辨的意圖。
「我所說的話都是認真的。」他的眸光也像這句話一樣,直直穿進她眼底,凝住了她的呼息。
「不……」她用力推拒他,但他將她困死,抓著她的手腕,壓上她的唇,密實地吻住她。
空氣彌漫著特殊神秘的古龍水味兒,他貼著她的唇低喃︰「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我不逼你不表示我已釋懷過去的那一段感情,我相信你懂我的個性,我不喜歡強迫女人,如果可能,我希望听到你心甘情願地向我坦白當初的心境……以及,你為何離開。」
舌尖竄進她的嘴里,不顧一切地想吻出她的反應。
薄荷緊閉眼眸,指甲掐進掌心,抗拒著雙手欲攀附他的脖頸、男性身軀的沖動。
她別過臉,「我也說過,沒什麼好說的——」她的心是憤恨的,但輕嘆的嗓音彷佛宣告著她的投降。
身後的牆面因為空調而凍涼如冰,他的唇卻像是要融化她的冰冷般地灼熱,舌尖與舌尖的貼身接觸,他膩著吮著人的霸氣力道,是存心不讓她呼吸的。
她仰起頸子輕吟出聲,只想呼吸幾口新鮮空氣,沒想到這個單純的舉動,卻被他當成邀請,不客氣地品嘗她玉頸肌膚。
「這次我絕對要得到答案……你的雙眼與反應告訴我,你不是真的忘了我。」
薄荷陡地驚喘,制止火速般竄過身軀的快感蔓延,他的一句話讓她嚇出了一臂的雞皮疙瘩。
為什麼……她輕問自己,為什麼他非得如此追根究底。那一段不堪回憶的過往就讓它成為過去,不行嗎?為何非得殘忍地要她掀開痛處,檢視那道陳年的傷痕?
難道她只能與他精神角力,無法顧全自己平靜的生活嗎?
☆☆☆
這天,天空灰蒙,像囤積好多淚,隨時準備哭濕台北。
結束一趟歐洲飛行的薄荷,眷戀床鋪的柔軟,遲遲不願起身。
雖然很早她便醒來了,神志清楚地听到清晨六點多的那次鬧鐘聲響,在幼稚園當老師的盧絲絲,個性健忘迷糊,丟三落四的,來來回回開了大門多次,拖了好久總算成功上班去。
約莫三個小時之後,鬧鐘又響了,她的另一位室友樸夏起床時間到了,一句咒罵自她的房間轟出,可鬧鐘仍持續吵雜地執行它的任務,直至另一串模糊難辨的尖叫,鏗鏘有力且響徹雲霄,終於,它不叫了,它被殘暴的主人用力一甩,撞向堅硬的水泥牆,壽終正寢,結束短暫的生命。
樸夏是百貨公司的專櫃小姐,大而化之加上和藹可親的個性,讓她贏得不少顧客的歡心,業績名列前茅,成為該化妝品公司頂尖的銷售高手;不過,鮮少人知道她不為人知、毫無形象的這一面。睜開的眼楮盯著天花板,該要好好放松身心的休假日,思
緒卻是紊亂不己。
窗外的天氣陰沉,好像什麼都看不見,但她的心里清楚,她開始對甯甲權有著不尋常的期待與懷疑,還有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的改變。
換了姿勢,側躺著,感覺漲滿心頭的不只是空虛,還有沉悶的窒息感,喉嚨像被掐住,身軀也變得僵硬……
兩年了,一思及他,每每總是如此。
孤獨不定時地像只發瘋的野獸,痛咬她。
一陣清脆的音樂鈴聲竄入耳膜,門鈴響了,拉回險些又要失足陷入苦悶情境的她。
硬是多賴了半分鐘,薄一何才甘心掀開棉被,踮著腳尖踩踏冰涼的磁磚地板,緩慢地應門去。
「哪位?」心想,除了推銷員還是推銷員吧,她們家很少客人走動,唯一造訪多次的就是原思蕾。
打開大門,等在那兒的竟是甯甲權!
「還在賴床?」甯甲權未獲主人允許,逕自月兌鞋入內。
薄荷回過神,快步趕上,「你來干什麼?」雙手胡亂耙弄頭發、拉整身上的睡衣,然後一個念頭閃過,頹然停下所有的動作。
不忙了,反正她的樣子肯定邋遢到不行。
「我帶了早餐給你。」揚高手中早餐店的紙袋。
「我不餓。」雙手環胸,眼楮與他對視,逐客的意味明顯。
「那就等餓了再吃吧。」
「把你的早餐拿回去。」
甯甲權比她更堅持,「第一,這份早餐是買給你的,要怎麼處理是你的自由,其二,任憑你再如何暗示抑或明講,我都不走。」
「你——」他有沒有搞清楚狀況,這里是她家耶!
「想和我吵,最好儲備一些體力。」不慍不火的態度,大有和她耗下去的心理準備。
兩年前她的不告而別他既能忍下,沒道理這會兒輕易地教她的冷傲給激走。「我不想和你吵
「請你回去,」幽黑的目光有種穿透人心的鋒芒,令人胸口抽緊,內心彷佛燒著一把火,一把熊熊的怒火。
「為什麼要走?」甯甲權驀地開口,娣著她問︰「為什麼離開我?」
疑惑如潮水洶涌,她走後即沖擊著他一而今找著了她,急切地尋求一個滿意的解答。
薄荷望著他,好半晌就只是望著他,沒有開口。
她不曉得該說些什麼!他的不解是那麼的理直氣壯;而他的理直氣壯卻比毒還烈、比劍更銳,滲透腐蝕她的心,直到整個人徹底的涼了心。
所以啊,繞了一大圈,他們仍是回到了原點,一切都沒有改變。
不發一語,她收回目光,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倘若他仍是認定錯在她,那麼他們之間、水遠不會再有。父集……不,或許他們早己成了兩條平行線,很久、很久了。
「你去哪?」
甯甲權三步並成兩步,趕在她關上房門之前,側身擠進。
「甯先生,這是我的房間!」薄荷握著門把,無法置信的音調尖銳刺耳。
「我以為你想和我在房間里談。」他笑,目的為了淡去凝窒的氣氛。
彷佛貓捉老鼠的游戲,逃避的她是老鼠,一直追趕的他則是貓,捕獲獵物之前,他必須設法降低她的戒心。
薄荷崩潰了,氣郁的抿唇。
他那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就像一把自私的刀,逼迫地架在她的
「你到底想談什麼?」倘若給他一個解答,能夠讓他就此放了她,那她願意給,只要他將安和平靜還給她。
吸口氣,「兩年前我為什麼離開,是不是?」
她不要他再來影響她的一切,生活好不容易步上正軌,他無法想像這段時間,她花了多少心神與努力,來平衡自己的心境,但他的出現卻不費吹灰之力,便使所有的正常瞬間瓦解。
「不,我更想知道你現下的心態,你是以怎樣的心情來和我討論這件事?」甯甲權被她逼出了火氣,她的態度宛如置身事外,陳述無關自己的一件芝麻小事。「我不想再
和你有所牽扯,這樣的解釋你滿意嗎?」
他們之間,他明明是負心的那一個,憑什麼用這般怒火中燒的面孔待她?
「你認為我會滿意嗎?」一用甲權一個箭步跨向她,「你討厭我什麼,給我一個理由。」
七百多個日子過去,也許她的外表沒有太大的改變,但丕變的性情令他訝詫納悶。
她怎會變得那麼無情且冷漠?
「我只想一個人,可以嗎?」
「不可以!」當然不可以!「我們說好互相陪伴的,你背叛了我們的約定……」
薄荷明顯一震,盈滿水光的雙眸隱隱顫動,「忘記的人是你,當初我們說好的是沒有束縛、沒有壓力的陪伴……」
正是這些交往的前提限制,硬是逼她抑下所有的情感糾葛,拎著那顆淪陷創痛的心,迫不得已地離開他的身邊。
這段情感的說詞,教甯甲權的憤怒一觸即發,然一望著她的樣子,只能藉著不斷的深呼吸,控制自己就要發作的脾氣。
那張委屈脆弱的神情,抓痛了他的心。
「過來。」軟了嗓音,他投降,終究無法生她的氣。
薄荷搖頭,垂首站在原地,不解他怎能如此溫柔,又那樣的霸道,而她的意志又怎會那麼容易受他影響?
甯甲權心頭一抽,劍眉掀起,眼神憂憤交雜地看著她許久,一股莫名的沖動陡然升起。
走向她,大掌執起冰冷的小臉,似要確定她存在般,用力地親吻她。
薄荷被困住,淚珠兒突地跌出眼眶,她欲掙月兌抬頭,他不讓,執意索吻,給她密實的摟抱。
甯甲權牢牢抱住她,啄吻她的臉龐,封住她的唇,發泄似地深吻她。
她搖擺的嬌軀也許想逃,一顆心或許猶疑抗拒,不願面對這一刻,但他知道她需要他,正如他需要她一般。
縱使傷了她令他心痛,他都要她無所抵抗,不再輕易放手了!
他的舌頭略帶懲罰地奔進她的嘴里。由緩而急,薄荷的理智仍是清楚,卻不再掙扎……是無力掙扎,或許也是不想掙扎吧。
她應該要抗拒的,有個聲音叫她推開他一可腦海里卻不斷演示著之前和他繾綣溫存的畫面——於是,敏感的軀體開始不受控制,縴柔的雙臂彷佛也不再是自己的,像藤蔓般緊緊圈繞他的肩背。
久違了!這副溫暖健壯、充滿安全感的男性身軀呵……
她的輕嘆像是一句解除迷惑的咒語,似要懲罰她讓他等那麼久,他的唇持續霸道地攫取屬於她的氣息——
「唔……」薄荷在他的口中急喘,步伐細碎地往床鋪退。
甯甲權順勢將她推倒,她因他散發的暴力,唇邊止不住逸出一陣驚喘,惶然地望著俯下的強悍男性身軀和幽合的眸子。
一股電流瞬間匯流全身,熟悉的溫度喚醒了她的感官知覺,過往的記憶好鮮明她想他,好想好想……嘴巴說著違背良心的謊言,但她的心、她的身體卻無法否認一切。
甯甲權听見細碎短促的申吟,覺得好滿足,他仍能輕易地令她敏感得顫抖。
「我好想你……你知道嗎?」唇辦貼附她的耳畔,他說。
薄荷的回應是灼熱的呼吸,急速地燒融他的意志。
盡管他的身體在吶喊,急著想要宣泄,他卻想先讓她瘋狂——這是原先的想法,可他發現一遇著她,他便控制不住自己。
她的身體像個漩渦,將他卷入深處,他知道,他再也不會讓她輕易離開,這一次,他要狠狠地在她身上烙下記號,野蠻地標明他。的領地。
☆☆☆
話說薄荷、盧絲絲、樸夏三位未婚的年輕女郎搬進世外桃源之後,社區里的婆婆媽媽無不摩拳擦掌,敲破腦袋、掏空心思地想盡辦法要為她們作媒。
其中,尤以原思蕾和與甯家毗鄰而居的王嬸為甚。
這天,好不容易盼到工作時間不定的薄荷,打從自家門前經過,二話不說,王嬸立刻拉著不明就里的當事人沖回屋里,急匆匆地取出早已準備多時的「相親名冊」。
「薄荷,你瞧,這本子夠厚吧?」呵呵,扎扎實實的三十名,個個都是她去蕪存菁留下來的高檔貨。
「王媽媽,這是……」薄荷額間頓時多了三條黑線,心底明白她的意圖,但為了不要誤入圈套,只得裝傻。
早知今天會上演這一段,剛才一定繞道走社區的另一入口回家……
「這是王媽媽特別為你精挑細選的俊美好兒郎名單,他們可是個個身價不凡的鑽石單身漢喔!」
為了與甯太太一較高低,她夙夜匪懈、不辭勞苦地整理這些未婚男士的照片,然後再一個個詳細地載明身高、體重、學歷、年薪等基本資料!細心地做成檔案,以利女主角翻閱。
沒錯,她和原思蕾杠上了,而且非得搶個輸贏、分個高低不可,夸張一點的說法就是——她豁出去了,不惜與對方爭個你死我活!
原思蕾的如意算盤撥得叭啦叭啦響,吵死人了,哪怕瞎子都能用耳朵知悉她那昭然若揭的心思。
甯家有三個兒子,三個大男人迄今未婚,而世外桃源正好搬進三名適婚女子,一切的恰巧讓原思蕾每天咧著嘴巴笑呵呵,認為一切全是上天注定的。
偏偏——
她就看不慣原思蕾那張得音心的嘴臉,不甘一讓她專美於前,於是比以前更加積極地為她們物色好對象;即便自己的親戚族群里,沒有條件相符的未婚男子,她亦不會坐視原思蕾繼續仗待「先天條件」的優勢而狂妄招搖。
她絕對不允許原思蕾將這三名如花似玉的女孩悉數網羅,一個個相繼成甯家的媳婦!
薄荷目光瞥向眼前那本厚實的名冊,發現自己的頭部隱隱作痛起來,心里除了佩服王嬸不屈不撓的毅力外,更是無力招架她的熱情;她們與她非親非故,對她的婚事卻比誰都關心。
「王媽媽……」完全不曉得該說些什麼。
「啊,我真是老了,居然疏忽了你肯定不知所措的心情!」王嬸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候選人這麼多,不知從何挑起吧?」明了的微笑,她刷地一聲,攤開名冊。
「沒關系沒關系,讓王媽媽來幫你指點迷津。」俐落地翻至其中某一頁面,指著黏貼在上頭的相片,「這個怎樣?我最滿意他了,真的超優秀的!」
薄荷敷衍地睞了一眼,不好音心思表露心底的興趣缺缺,「呃……我不喜歡膚色過於黝黑的男人。」
「不喜歡啊?」笑容僵了三秒,很快恢復熱絡,「那這個呢?年紀輕輕就當了大學教授,文質彬彬的外表,看起來挺順眼的吧?」王嬸漾開一臉笑意望著她,耐心等待回答。
薄荷為難的點頭,婉轉解釋︰「王媽媽……」
「這個也不好?」雖然沒有豐富的媒婆經驗,但透過她的神情,王嬸不難猜測她的想法。「還是這位?」往後再翻兩頁,「很帥吧,電視上的男明星都沒他長得好!」
現在的女孩兒眼光果然很高,尤其像她這樣臉蛋漂亮、身材曼妙,對另一半的條件要求當然更嚴格。
「王太太、王太太!」一陣急促的叫喊漸近,「薄荷,你在這嗎?」
听聞呼喚,王嬸全身細胞陡地進入備戰狀態,下意識看了眼門外,然後不安地握住身旁可人兒的小手,倉皇茫亂。
薄荷的反應與她截然不同,吐出口氣,釋放了壓力。
甯媽媽和王媽媽向來是死對頭,只要王媽媽提供的意見,甯媽媽向來為反對而反對……所以,她的救兵來了!
「薄荷,你果然在這里!」原思蕾尚來不及喘口氣,硬是擠入兩人之間坐下,隔開距離。
「喂,甯太太,你不要欺人太甚喔,這是我家耶,你不請自來的行徑未免太目中無人了吧?」王嬸氣得面紅耳赤。
「周太太沒騙人,你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將薄荷給擄來!」
「擄?」這個字眼教人听了極不舒坦,「我只是請薄荷到家里坐坐,這樣也不行?」這輩子還沒受過此等屈辱,明明沒有惡意的行為,卻被指成不堪的綁架,氣死人了!
至於那個周太太,原來是株不可信任的牆頭草!表面看來與社區里的媽媽們沆瀣一氣,說好群起阻斷甯太太一人獨佔三朵花的美夢,結果卻背著大家搞出窩里反的叛離戲碼!
任她火怒跳腳,原思蕾親昵地執起薄荷的手,動作極為自然,斜睨八字不合的鄰居,不以為然的撇撇嘴,說道︰「當然不行,三歲小孩也曉得你的意圖。」
「少把自己看得那麼清高,你的企圖和我的一模一樣。」王嬸鼻端噴出嘲諷,涼涼的說。
氣勢頓時削減一半,原思蕾尷尬了,不敢望向身旁的女孩。「明人不做暗事,至少我不像你這樣偷偷模模!」
仗恃著三比三的優勢,她已挨家挨戶放出風聲一絕對要將三朵漂亮小花納入甯家的版圖里,與自家的三株小草來場連連看的配對游戲一藉此壯大甯家的血脈。
不管誰配誰都好,反正最後速配成蘭對才子佳人就是了。
「我不過給薄荷介紹幾個好對象,省得她被你給洗腦去,」王嬸哼哼兩聲,續道︰「說來說去,我終究比你有良心,至少我不會厚臉皮地一直推薦自家的滯銷貨,女人的婚姻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哪!」
當著薄荷的面給她漏氣,此仇不報……她就改姓!
原思蕾听出弦外之音,迭聲喊停︰「等一下、等一下!你給我解釋清楚,我家哪來的滯銷貨?」氣得暈頭轉向,音調整整揚高八度。
王嬸不理她,起身換了位置,挨著女主角的右手邊坐了下來,「薄荷,來,我們繼續……我告訴你,這個男人真的好,王媽媽這雙眼楮看過的男人可多著呢,他的各方面條件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
「哪四個字?」看她狗嘴怎麼吐出象牙!
「無懈可擊。」王嬸不疾不徐,驕傲的姿態回敬。
原思蕾氣窒,用了三秒鐘快速掃過男人的檔案,「啥!一個還在念書的男人有啥搞頭?」雙手環胸,眼楮吊得高高的,翻著白眼不知望著哪兒,總之,一切的動作舉止想表現的意思只有一個——不屑。
「人家可是哈佛的高材生哪,日後肯定不得了!」王嬸掄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進出聲音。
「那就等他有不得了的成就再來角逐吧!」
「你——」
「我怎樣?」原思蕾挪了臀,極佳的視野角度惡狠腆她。
「你少得寸進尺!整個社區都知道你想辦喜事想瘋了,現在正忙著替三個兒子牽紅線!」
「我沒否認啊!」哪怕三個兒子同年娶媳婦、同年生小孩,讓她抱孫子抱得雙手月兌臼,她一樣甘之如飴。
理直氣壯的態度教王嬸恨得牙癢癢,「沒听過一句話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譏嘲的眼神、諷刺的口吻。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我說啊,你們甯家那三個年輕人,一個花心蘿卜、一個火爆浪子,另一個則是工作狂,你好意思將他們塞給薄荷選擇?」
「你——」原思蕾禁不住激,忿忿地起身,按腰瞪她。
慘遭對手踩中痛楚,當然惱羞成怒……老大、老二加上那個老三,吼,個個不爭氣,害她平白受鳥氣。
「怎樣?」難得佔上風,王嬸幾乎得意忘形,雙腳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
「你囂張個什麼勁?」見她雙腳抖動不停,更氣,「薄荷,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免得來不及搶救。」
薄荷一臉茫惑,看看原思蕾又望了望王嬸,完全無法掌握現下的狀況。
「誰需要搶救了?」王嬸也搞不清楚。
「不就你嗎?你不是中風了?」
「呸呸呸!」連著三聲呸,「你這女人員是蛇蠍心腸,斗不過我竟咒我中風?」
「我哪詛咒你了?我是看你雙腳抖個不停,這是中風的前兆哪!怎麼好心救你還挨罵呀!」
呵呵,俗語說的好。囂張投有落魄的久,現下的畫面亦可稱之為︰虎落平陽被犬欺……
咦,听起來怪怪的,這麼說自己豈不成了一條狗?去去去!
「甯媽媽、王媽媽,你們別吵了,」身為當事人,薄荷的腦袋已經承受不起如此精神轟炸。.再不出聲制止,她猜,等會兒第三次世界大戰就要發生在兩個女人之間,那麼她就是罪人了。
「薄荷?」心底意圖讓人揭穿,原思蕾心虛閃躲她的目光。
王媽一驚,趕緊解釋,「薄荷,你千萬不能誤會王媽媽喔,我可一點兒也不想和她爭辯!」
‘換口氣,薄荷笑著說道︰「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我n口前還不想交男朋友……」
「你有對象了!?」最為急慌的莫過王嬸,擔心自己又晚了一步。
「沒有。」
「薄荷,你真的可以考慮我家甲權,其實他也不是那麼離不開工作,只是身邊一直沒有合適的對象,心靈找不到寄托。而且認真打拚事業的男人,鮮少不可靠的,你說是吧?」原思蕾極力推銷自家大兒子。肥水不落外人田,籠絡世外桃源三美人成為甯家三媳婦,已成了當務之急。
一抹若有似無的苦笑懸在薄荷嘴角,心底的惆悵與陰影,哪怕是那位「當事者」
也不明了。
甯媽媽,或許甲權已有喜歡的女孩了,你這樣替他安排,說不定他會不高興喔!」輕松的打趣語調,不願泄露真正的情緒。
「不會的、不會的,我說了算!」
「薄荷說的對,你好歹尊重一下自己的兒子吧?」見著原思蕾氣急敗壞,王嬸說不出的快活。
「好!」原思蕾咬著牙根,「我這就回去問!」
☆☆☆
「薄荷,你回來啦。」耳尖听見鑰匙插入匙孔的聲音,盧絲絲快速跳離沙發,幫忙開了門。
「怎麼這麼晚?剛才打電話給你,你說已經快到家了。」樸夏盤腿而坐,手中握著隻果,啃咬聲卡滋卡滋。
「厚,我知道了,你一定也被甯媽媽拉去家里吃飯了,對不對?」盧絲絲感同身受、好不同情的目光。
「小夏,你最幸運了啦,我們三個就你沒遇過!」頗有怨言的口-吻。
「有那麼恐怖嗎?絲絲,你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可憐的受虐兒。」樸夏揚眉不信,薄荷給的回應卻是肯定的點頭。
「她們真的都很熱情。」
「她們?」樸夏不了,又問,「該不會除了甯媽媽之外,還有別人吧?」
「剛剛一開始是王嬸拉著我不放,然後寧媽媽又突然跑來……」薄荷回想,太陽穴仍隱隱作痛。
「不是吧,甯家的兒子條件都邦麼差嗎?差到討不到老婆?」人在百貨公司上班的樸夏,下班回到家通常都已十一、二點,難有機會和那些婆婆媽媽踫著,當然更沒有被拉去吃飯的經驗了。
除非她們找她一起吃消夜,哈哈。
「才不是,甯媽媽的大兒子和小兒子都長得很帥喔,而且感覺起來很好相處!」
盧絲絲迭聲贊美甯甲權和甯丙聖,唯獨甯家老二被她撤除在外——他是凶巴巴的大壞蛋!
「真的嗎?」樸夏擺明不信盧絲絲的審美服光,轉而詢問薄荷。
薄荷垂眸,回避她的眼神,「個人眼光不同,哪天你自己見著了就知道了。」
她的態度和語氣明顯有了轉變,樸夏雖感狐疑,但不好意心思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