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真摯祝福的婚禮,以簡單隆重的儀式進行,感情路一波三折的段危與閻箏終于在這一天正式結為連理。
稍後,在歐式自助餐型的喜宴會場上,川流不息的人們笑語寒暄,此起彼落的恭喜聲不斷。
由于段危在商場上頗有一片天,因此前來道賀的人自然不少,段危應接不暇,段逞也加入接待之列,忙碌地穿梭在不斷涌來的客人里。
「逞!」一名身型高碩的男子喚道。
段逞循聲望去,瞧見一人正往他直走來,「段襲!」他驚喜的喊。
「好久不見。」段襲淡淡招呼。
「我還在想你會不會來,幸好你來了,不然我老哥肯定會扒了你的皮。」段逞對數年未見的堂哥說道。
「我這陣子有事回台灣,順便過來。」
「老兄,你也太順便了吧,我們算是一家人耶。」段逞刻意強調順便兩字。
「段危呢?」性格嚴肅的段襲不跟他抬杠。
「哪,不就在那里嗎?」段逞用下巴朝段危的方向努一努。
段襲轉送望去,驀然問道︰「段危身邊的女人是誰?」
「廢話,不就是新娘嗎?」
「另一個。」
段逞看了看,「你說短發的那個嗎?那是新娘的妹妹。」段襲干麼問她?段逞心里酸酸的,望過去,他眼里也只看到穿著他設計的小禮服的閻築。
「長發的那個。」
「喔。」段逞松口氣,語帶譏笑的說道︰「那是楊水清的妹妹,楊水柔,怎麼,對她有興趣嗎?難得哦!」
段襲沒理會他,兀自睇著長發女孩,舉步過去向段危祝賀。
段逞不以為意,繼續眉開眼笑的「招呼」客人,「美麗的小姐你好,我是新郎的弟弟段逞,聊聊好嗎?」
未幾,司儀走上小舞台拿起麥克風說道︰「各位先生女士,歡迎參加段危先生與閻箏小姐的喜宴,現在,我們請新郎新娘上台說幾句話。」
掌聲響起,段危牽著閻箏走上小舞台,接過麥克風幽默的開口,「感謝各位抽空前來,相信有大家的祝福,我們夫妻一定可以隆低台灣的離婚率。」
眾人一片笑聲,段逞于此時走向小舞台旁的閻築,親熱地握住她的手,對她眨眨眼眸。
閻築回給他一記白眼,他無聲的笑咧了嘴。
當段危欲將麥克風交給身旁的閻箏時,霍地,閻忠信突然出現在會場,閻箏當場僵住。
他來這里做什麼?
當下所有的人慢慢噤聲,將目光移向被段危搞垮事業,卻也是新娘子父親的閻忠信,見他跨著大步走來,身旁跟著憔悴蒼老的閻洪幸枝。
「親愛的,你知不知道這個老家伙會來?」段逞小聲的問閻築。」
「不知道。」她回答,難怪媽媽特地打電話來問她結婚日期。
「他來干麼?」段逞順口一問。
閻築回給他同樣的一句不知道,心里涌起一道惡劣的預感,不是針對段危或閻箏,而是段逞。
閻忠信曾向她問起過段逞,依她的了解,他不會隨便開口問某人的事,除非對那人有所目的,他想從段逞身上得到什麼?
穿過瞠目結舌的眾人,閻忠信來到新人面前,開口道︰「不歡迎我嗎?「
段危把麥克風丟給愣在一邊的司儀,保護般地環住閻箏的肩膀,「我們的確不歡迎沒受邀請的人。「說完這句話,他再看向閻洪幸枝,口氣立刻放軟,「可是我們絕對歡迎新娘的母親。」
閻洪幸枝目泛感激的淚光,但這卻把向來高高在上的閻忠信氣壞了。
「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他低吼,一張老臉皮掛不住。
「你不在受邀之列,請出去!」段危態度強硬的下逐客令。
閻忠信用鼻子哼一聲,「我不是來找你的。」他瞟一眼閻箏,「更不是來找這個被我逐出家門的不肖女。」
閻箏無畏地微揚下顎,「找到你要找的人之後,請你馬上離開。」說著,步下小舞台走至母親面前,「媽,請你留下來好嗎?」
閻洪幸枝又感動又無措,怯怯的看看閻忠信。
閻忠信的臉上浮現一抹殘忍的冷笑,「你的女兒叫你留下來,你就留下來,我今天帶你來,就是要把你丟給你女兒的,免得我每天一看到你就覺得煩。」
閻洪幸枝臉色刷白,幾乎軟倒,閻箏忙扶住她。
閻忠信將視線掃過閻築,放到段逞身上,「你就是段逞?」
段逞扯扯嘴角,「有何貴干?」
「你是我的兒子。」閻忠信石破天驚的宣布道。
所有的人又是一怔,尤其是段逞,下巴都快掉到膝蓋上了。這家伙是得老年痴呆癥了嗎?他的兒子?天吶!才不要!
段危回神,陰惻惻地命令,「請你出去。」
「不把事情說清楚,我不會走。」閻忠信亦擺起強硬架式,「我是來要回我的兒子的。」
段危危險的眯起眼楮,「這里沒有人是你的兒子。」
「段逞就是我兒子。」
段危猛地沖下小舞台,一把拽住他的衣領,「你有膽再說一次,別想我會對你敬老尊賢!」
閻箏見狀,急扯段危的袖子阻止,「危,別在這里動手,有話到外面說。」
段危依言放開閻忠信,繃著一張臭臉走向會場的偏門出口,閻忠信拉好衣領跟在身後,閻箏、閻築及閻洪幸枝,及莫名其妙的當事人段逞陸續走出。
會場頓時嘩然,議長論短。
幾人一一進入會場外一間闢為新娘更衣室的小房間,段危瞧見段逞跟來,立刻命他出去,「逞,你出去!」
段逞背靠著牆,雙手抱胸的反駁,「如果我剛才沒听錯,好像有個老糊涂說我是他兒子,所以我是當事人,有權利听听他的說詞。」他一副悠哉的德行,天曉得他險些沒爆笑,而且是笑到抓狂的地步。
怪怪,若他是閻忠信的兒子,那豬也會飛了。
「我不是老糊涂,我是你的親生父親。」閻忠信對他說。
他攤攤手,不予置評。
「你來,是為了破壞我的婚禮嗎?」閻箏忿忿的指責道,「如果是這樣,那你做到了,請你快走吧!」
閻忠信冷笑,「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就算今天是你的喪禮,我也不會來,我說過,我是來要回我的兒子。」
「你……」閻箏氣得發抖,痛恨這人就是她的生身父親,痛恨自己的血管里竟流著他的血。
「箏,不值得為他生氣。」段危摟著她的肩安撫,「閻忠信,我鄭重的告訴你,段逞是我段家的人,和你毫無關系。」
「段逞是元芬跟了我之後才生的,他是我和你母親元芬生的兒子。」閻忠信冷靜的說道,像只狡猾的老狐狸。
段逞一震,但仍保持原來的姿勢不動。
閻築同樣震驚,然表情依舊力求無動于衷。
段危一听,怒極咆哮,「住口!是你強暴了我母親……」他倏然住嘴,眼角瞄瞄段逞。
段逞不復吊兒郎當的優閑,放下手臂,「強暴我母親?」
「我沒有強暴她,是她心甘情願的。」閻忠信厚顏無恥的辯解。
「強暴我母親?」段逞蹙眉,緩緩踱向這個自稱是他新生父親的糟老頭。
「我沒有……」
「你強暴我母親!?」段逞狠力抓住閻忠信的領子提起,「就因為你強暴了我母親,所以斷定我是你的兒子?」
「我沒有強暴元芬,而且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你父親!」閻忠信叫道。
「逞,別听他的!」段危也跟著叫。
段逞看向哥哥,漂亮的雙眸迸射凶光,「我要知道真相。」
室內陷入如死沉寂,知道真相的四人,不知該如何啟口告訴不知道的另兩人。
兩家的恩怨起于二十多年前,閻家為霸佔段家產業,不擇手段,閻忠信更因想得到段危與段逞的母親元芬,使出下三濫的手段,最後促使段家幾乎家破人亡的慘境。
也因這段惡緣,造就了段危與閻箏的良緣,但仍教一路懷抱仇恨而來的段危不堪回首。
當時,段逞年紀尚幼,並由段危扶養,他並不想讓弟弟如他一般因對閻家的仇恨而無法獲得快樂,因此兩家之事他一直守口如瓶。
如今,這段仇原可隨段危和閻箏的結合隨風而逝,然而被閻忠信這麼一鬧,勢必重燃仇恨之火。
閻忠信與段危等人對峙,誰都不肯互讓。
「真相,告訴我真相!」段逞逼問,他不要再做那個總是被蒙在鼓里的人。
「DNA鑒定。」一直優質沉默的閻築開口了,「兩人的DNA就是真相。」
在場的人齊望她,俄而,段逞放下閻忠信,緩緩說道︰「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兒子……」
「你就跟我回去。」閻忠信勝利的微笑。
「不,我會自卑自厭得上吊自殺。」段逞說完扭頭就走,留下錯愕的眾人。
「段逞。」閻築連忙追出去。
他停步回頭,強牽笑容,「嗨,美眉,一起去喝杯咖啡如何?」
她皺眉,「不好笑。」
他聳聳肩,「不好笑就算了。」
「你要去哪里?」
「回答,呵,親愛的,跟我一起回去好嗎?」他拋了拋媚眼。
她考慮著。
「如何呀,我泡了一手職業級的好咖啡,還有一張溫暖舒適的床。」他誘惑她,心里預測那是不可能的事,行事嚴謹如她,縱使兩人已成為彼此認可的男女朋友,但她對性方面仍十分保留。
但這次閻築的回答,卻差點教段逞跌跤。
她只說了一個字,「好。」
入科的風呼嘯而過,冷心透骨。
段逞騎著心愛的哈雷機車載著閻築,狂飆回他的住處。
沒多久抵達家門,他停好機車,掏鑰匙打開門,並站在門前朝閻築行了個九十度的鞠躬禮,「歡迎光臨寒舍。」
稍後,閻築坐在客廳中的沙發,品啜著段逞親自研磨烹煮的咖啡,她雖曾來此數次,但以往均因正事而來匆匆、去匆匆,沒多留意,她今天仔細一瞧,發現這比想象中的樸素很多,沒有原以為的前衛時髦、多彩多姿。
他也端杯咖啡坐至她對面。
「談談你母親好嗎?」閻築說。
「我很小的時候,她就去世了,所以我對她沒什麼印象。」段逞照實說。
「可是你常做關于她的惡夢,不是嗎?」他做惡夢時的情形與夢囈她皆看入眼底。
他聳肩,啜了一杯咖啡,「也許是一種殘留記憶,醒來就忘了。」
既然他不想說,她也不想不識趣的再多問,或許有一天他會主動對她說,如果他想說的話。
喝著,閻築突然想開門見山的提起,「我們可能是兄妹。」她直接切入重點,亦直接切中段逞的要害。
一聞此言,他不顧燙舌的熱液,猛灌了一大口,「那又如何?」他覺得自己現在需要的不是咖啡,而是酒神送他的烈酒。
「沒如何。」
「真好笑,你老爹是得老年痴呆癥了嗎?」他開玩笑的問,「還是有兒子妄想癥?」
「你看像嗎?」
「不像。」他再喝口咖啡,濃眉微蹙,不明白平時最喜好的咖啡,此時喝來,為何會又澀又苦。
換是以前原本的他,可才不在乎自己是誰生的,若說是從石頭蹦出來的也無所謂,可偏偏他遇到了閻築,所以他在乎,而且在乎得要命。
他才不要和閻築是兄妹,倘若是兄妹,那有什麼搞頭!
「你在乎嗎?」段逞問。
「在乎什麼?」
「別裝傻,你知道我的意思。」
閻築垂下眼睫毛,掩飾她的在乎,「我還能說什麼?」
「是啊,你不能說什麼。」他干笑一聲,仰頭一口飲盡杯中的咖啡,感覺更苦得難以入喉。
她開口問︰「你會去做DNA鑒定嗎」
「你希望我去嗎?」他反問。
「這是你的事,不關……」
「別再說不關你的事!」他搶聲打斷她的話,沖口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是有關你的事嗎?」
她沉默不語。
「Shit!」段逞低咒,沮喪的起身走向放酒的櫥櫃,拿出酒神送他的酒,打開瓶蓋,嘴對著瓶口喝了一口,滑入喉嚨的灼燒感,一路蔓延到胃部,也蔓延到他的腦袋里,灼燒了他的理性。
他像一座冒煙的火山,隨時準備爆炸。
「這樣的你不像你。」閻築淡淡的說。
「你又知道這樣的我不像我,你真的了解我嗎?」段逞憤慨的放下酒,沖至她身前,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來告訴我啊!」
「段逞……」她想掙開他的手。
他抓得更緊,「說呀,我在你眼中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段逞,你抓痛我了!」閻築說道,她發現他失控了,即使是上次迎新舞會時,他尚能保留一絲理智,但他現在卻完完全全的失去控制,「你冷靜一點。」
「我不要再冷靜,對你,我已經冷靜得夠久了。」段逞沉聲說,突地粗暴的吻她。
「段逞!」她推開他叫道。
面色一凜,他打定主意要得到她,不顧她的反抗打橫抱起她,走向臥室。
她慌了,「你干什麼?快放我下來!」
她走進臥室,將她拋上床,她掙扎著想起身逃開,他立刻欺身而上,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
「我放你下來了。」他盯著她,眼里積滿。
閻築按住他的胸膛,推開他一點,「你明不明白你現在在做什麼?」
「再明白不過,我想和你。」他也以開門見山的方式,說出對她的渴望,「我想要你變成我的女人。」
「段逞,你冷靜點听我說……」
「你叫我的聲音真好听。」段逞握住她的手,舉到唇邊一一親吻她的手指,說著,吻由手指往上延伸,滑過手臂來到她的肩膀。
一股騷亂自背脊凶猛竄起,她嚇得想推開他。
他手一抓,一手制住她的雙腕置于她的頭頂,同時嘴覆上她的,熱烈的吮吻她的唇,探索她的舌……
「我會讓你得到我的。」她也喘著氣,仿佛剛跑完一場馬拉松。
他一頓,抬起臉望向她,眼里流轉著譏誚,「下輩子嗎?」他冷靜下來了。
「不,DNA鑒定抽血之後。」
「那我還是等到下輩子好了。」段逞嘟噥,一骨碌的爬起,打開衣櫃抓出一件襯衫丟到床上,「先穿上這件衣服。」
閻築坐起身將襯衫拉過來,套至身上,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是說鑒定抽血之後,又不是說鑒定結果出來之後。」
他的眼光一閃,「真的?」
「騙你不得好死。」語畢,她立即覺得自己不會好死了。
他走至床邊,勾起她的下巴,「我記下來了。」
他俯身以吻為這個約定蓋下戳章,並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壓住不听話的手,才沒伸去月兌穿在她身上的他的衣服。
當赤紅的鮮血自血管冉冉抽至玻璃管中時,段逞突然覺得好想笑,最近他似乎不斷的在做抽血檢驗,他想也許以後還要再做其他檢查,他懷疑自己有這麼多的血可以抽嗎?
抽完後,他連理都不理閻忠信,直接去找閻築,強行將她帶回他的住處。
「親愛的,我抽血了,可以讓我上了嗎?」他用狂的表情上上下下的巡視她的身子。
「你真是個急色鬼耶!」閻築忍不住斥道。
「哈,我只對你急,別的女人我通常都是慢慢來,慢到她們不得不哀求我快一點、用力一點……」
「夠了!」閻築喝止。
他寵愛的擁她入懷,低頭親吻她的臉頰,「不夠,對你永遠都不夠。」
「你真的想要我?」閻築開始後悔自己說過的話。
「我真的想要你,永遠。」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她認命了,唉,好吧。」
段逞邪氣的笑看她,既然如此,那把衣服月兌了吧。「
她皺了皺秀眉,轉身背對他解開扣子。她慢慢的、一顆、一顆的解,直到終于月兌下上衣時,一縷輕紗忽而罩至她頭上。
段逞背後抱住她,將她包在柔滑的白紗里,柔聲低語道︰「我是跟你開玩笑的。」
她微怔,終于放開長期以來的自我枷鎖,縱容自己往後倚上他的胸膛,「我不是眼你開玩笑的。「
這次換他怔住了。
她轉身面對他,心靈赤果果的對他敞開,「我在乎你,而且在乎得要命。「
「哦!」段逞假裝訝異。
「我也在乎我們是不是兄妹。」
「然後呢?」
「但我現在已經不在乎我們是不是兄妹,你說你想要我,我現在也願意給你,管他什麼他媽的鬼兄妹。」唉!他說話愈來愈像他了。
「這樣啊。」他空出一手模模下巴,故作煩惱狀。
「你呢?」
他給她一個可奪去人呼吸的魅惑笑容,「我啊,不在乎你……」他故意打住,見已惹她心亂再接道︰「是不是我他媽的兄妹,我都想要你。」
「那麼來吧!」閻築抬起下巴緊閉起眼楮,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
這模樣將段逞逗笑了,他抱著她哈哈大笑,又惜又憐。
她的臉頰貼在他的胸口上,回蕩在他胸腔的隆隆聲響震動她的耳膜,也震動她的靈魂深處,冰封的心緩緩融化。
「以前,我很討厭男人。」閻築喟嘆道。
「為什麼?」
「因為我是閻忠信的私生女,他做了一個最壞的男人榜樣給我看,所以我痛恨男人。」
「可以理解。」
她笑看他,「我剛遇到你的時候,也很討厭你。」
「我知道,那現在呢?還那麼討厭我嗎?」段逞滿懷期待的問,大眼楮眨呀眨呀的,活像只搖著尾巴的小狗。
「你猜。」她生平第一次有一點點俏皮的笑。
「女人心,海底針,我永遠也猜不透女人的想法。」段逞情難自抑地輕吻她的臉頰。
「你還是很了解女人?」閻築酸溜溜的皺皺鼻子。
「我是另一種形式的了解。」他曖昧的說道,一只手開始不規矩的在她身上游移起來。
閻築被他帶電的手觸得發麻,忙拍開他的手,「別這樣」
段逞舉起手做投降壯,「你看,所以我說麻,女人的想法我永遠猜不到,一下字要,一下子不要,那到底是要不要啊?」
她羞得輕呻一聲,「要你個鬼!」
「你若是個鬼,我也要定你了。」他啄吻她,迷醉于她身上的芳馨,「嗯,你好香。」他用力嗅她的頸窩,伸出舌頭舌忝了一下,「也好甜。」
「你當我是冰淇淋啊!」她咯咯笑著輕推他。
「我是想把你當冰淇淋,舌忝遍你全身。」他在她耳畔細語呢喃,輕舌忝她的耳朵,含著她的耳垂。
她輕輕一顫,咬了咬下唇,「惡心死了。」
「呵,等一下你就不會覺得惡心,還會意猶未盡哩!」他說,流連于她的玉頸雪膚,「築,我決定明天就去法國,跟我一起去好嗎?」
「明天?」閻築詫然,稍斂恍惚的神思,「那DNA的鑒定怎麼辦?」
他的唇離開她,「我不在乎,你在乎嗎?」
她反復尋思,最後終于下定決心,要拋開一切世俗道德的沉重包袱,是兄妹又如何,不管段逞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或是一只未進化成人類的猴子,抑或到處翻垃圾的野狗,她都跟定他了。
見她久久沒給他答案,他稍微急了,「如何?」
她吸口氣,佯裝趾高氣揚的樣兒說︰「看在你一直求我的份上,我就和你一起去法國吧。」
「太好了!」段逞爆出歡呼,又摟緊她,又在她臉上嘖嘖地親個不停,「親愛的,我愛你!」
她一怔,「你說什麼?」
「我有說什麼嗎?」他故裝無知。
閻築靜默半響,沉沉緩緩的回道︰「你說‘我愛你’。
他賊兮兮的一笑,「哦,終于肯說你愛我了啊。」
「鬼才愛你!」她輕啐。
「親愛的,別不承認嘛,來,再對我說一聲‘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