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對忠心耿耿的侍衛隊長姚仲昆來說同樣不好過。
眼看漫漫長夜將逝,仍不見小姐有要出來的意思,他內心的忐忑就越發嚴重了。要知道這件事如果敗露,所造成嚴重的後果絕對是他們無法承受的。
考慮了許久,他終于有了行動。
「叩叩叩!」姚仲昆試探著敲門,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于是他大膽的將門打開一條細縫。「小姐?」
也許是他的聲音太小,屋里的人沒有發覺。
「小姐,天亮了!」這次,他放大了聲音。
可——還是沉默。
「唔……」就在姚仲昆猶豫著該不該繼續呼喚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她暈過去了。」
「呃?」姚仲昆一愕,隨即醒悟到出聲的是那被自己抓來的壯碩男人。「小姐昏過去了?!」情急之下,他差點忍不住沖進去,幸好他及時記起了屋里的情況正尷尬著呢。
「究竟出什麼事了?」姚仲昆收住腳步,緊張無比的追問。「小姐受傷了嗎?」
「你以為以我目前的狀況,還能傷人嗎?」楚天狂苦笑。
被綁在床上不能動彈的是他,被強迫歡愛的也是他,要說有事也該是他有事才對!
小姐沒事,這太好了!
姚仲昆終于松了口氣。「我可以進來嗎?」
「若不介意看見我們的,就盡管進來吧!」楚天狂咬牙切齒的。
「你沒事吧?」從他的聲音里,姚仲昆能听出他似乎正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你以為呢?」楚天狂冷哼。
他從沒想過自己竟會被一個女人強迫,以至于到現在還……見鬼,他這輩子還沒這麼窩囊過呢!
熾熱的怒火更是引發了他體內未消褪的藥性,那種已經折磨了他一夜的非人煎熬,饒是強悍如他,也忍不住發出痛苦的申吟。
情況似乎很不妙,姚仲昆更是擔心他的小姐了。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他一個大男人貿然闖進似乎有些不妥,可若置之不理後果也很不妙。更別說天亮後,家里四處走動的人多了,要守住秘密也就更難了。
他只猶豫了一晌,就決定他們的計劃里得增加一個人了。
沒過多久,林嬸隨著他匆匆趕來。
一路上,姚仲昆已簡單的解釋過他們的計劃以及出現的意外狀況,因此林嬸毫不猶豫的沖進了石屋。
「哎呀!」屋里響起了一聲驚呼,隨後林嬸就抱著昏迷不醒的顏諾出來了。
「為什麼小姐還沒醒來?」姚仲昆著急的問。「里面究竟出什麼事了?」
「你……自己去看吧!」林嬸神色很是古怪。「我先帶小姐回房去了。」
「好吧。」
林嬸身形高大,抱小姐回房應該不成問題,可屋里究竟有什麼,為什麼連一向鎮定的林嬸都會失聲驚呼呢?
姚仲昆懷著莫大的疑問走進石屋。
火盆里的火已經滅了,屋里冷得像冰害一樣,唯一的光線是林嬸才剛點上的蠟燭。
視線習慣了幽暗的燭光後,姚仲昆轉向仍被綁在床上的男人。他這才知道林嬸驚叫的原因了,事實上,連他自己也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怎、怎會這樣?!」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楚天狂雙眼仍被蒙著,可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進來的人正在打量他,這讓他有種屈辱的感覺!
「若被灌了藥的是你,你以為能好到哪里去?」他忍不住冷嗤。
「春、藥?」姚仲昆結結巴巴的。
小姐怎、怎可能會有藥呢?然後,他猛然醒悟到,這必然是紡娘她們幾個教壞了她。
唉——現在該怎麼辦呢?
姚仲昆忍不住抓頭。
「是啊,有滿滿一瓶子呢。」楚天狂諷刺的道。「否則就憑你家‘小姐’的那點伎倆,可能得逞嗎?」
他的人仍被綁在床上無法動彈,可一種無形的壓力經由空氣傳了過來,給姚仲昆一股莫大的壓迫感。
「她、她在這方面還、還是個孩子。」姚仲昆忍不住嘆氣了。
「有這麼大膽妄為的孩子嗎?」楚天狂冷哼。
然後又一波熱浪席卷了他,他全身就像被火燒烤一樣,無法宣泄的痛苦使得他的五官都扭曲了。
「該死!」他一迭聲的詛咒。
情況真的很不妙呀!
身為男人,他知道被激起卻無法宣泄是種非人的折磨,可……唉,他苦嚼于該如何善後。
按說找個妓女來替他紆解是最好的了,可茲事體大,他實在不敢冒險呀。
「我去端水來給你擦個澡,你會覺得舒服些的。」姚仲昆有些愧疚地道。
「還不快去!」痛苦中,楚天狂根本忘了自己該裝出農夫應有的謙卑樣。
幸好,姚仲昆光顧著要端水給他擦拭,根本沒察覺其中的破綻。
冷……
時值隆冬,濕冷的布巾沾上身體簡直是人間的酷刑,而胯下無法發泄的堅硬則讓他宛如置身在地獄里!
這種焚身的熾熱感覺像是持續了一萬年之久。
楚天狂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他要讓那該死的女人也嘗嘗這欲火焚心的滋味!
顏諾醒來的第一個念頭是︰所謂閨房之樂實在不是什麼愉快的事。然後,她才發現林嬸正垮著臉,一臉不贊同的瞪著她。
「你、你怎麼……」她想坐起來,卻發現全身上下都在痛,尤其是腰和雙腿之間……霎時,昏迷前的情形仿如走馬燈一樣,在她腦海中閃過。
顏諾記起自己是如何強迫那可憐的農夫,也記起自己是如何放浪的在那具強健的男體上馳騁吶喊……當下,一張小臉不由脹得通紅。
「你太讓我失望了。」林嬸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林嬸從小照顧顏諾長大,雖然是管家,但也算是她的半個長輩了,听到她的指責,顏諾羞愧的低下頭去。
「對、對不起,我……」是她敗壞了李家的名聲,林嬸現在一定很瞧不起她吧?她傷心的想。
誰想——
「小時侯,你有什麼事一定會來找林嬸商量,為什麼這麼大的事卻要瞞著我呢?」林嬸雙手插腰,氣勢十足的指責道︰「你知道嗎?紡娘那個蠢女人差點害死你!」
「我……」事情的發展大出她的意料,顏諾不禁有些茫然了。
「小姐,你可別再嚇我們了!」想起她剛才昏迷不醒的樣子,林嬸仍心有余悸呢!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顏諾一臉的抱歉。
「城主病得這麼重,如果小姐你再有個什麼不測,我們都不要活了!」林嬸激動的道。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我還要保護我們大家的。」顏諾堅定的道。「我絕不會讓李頓染指滄月城的。」
這我們知道。」林嬸熱淚盈眶,她知道小姐會用生命來捍衛滄月城,只要、只要她能如願壞上「城主」繼承人,就能拯救大家了……失神中,顏諾不自覺一手輕按在自己的小月復上,昨夜的親密接觸會讓她懷上孩子嗎?
「小姐,別擔心,我會幫助你的。」
雖然她這輩子最痛恨欺騙了,可為了小姐,為了所有依靠滄月城生存的人,林嬸決定豁出去了。
「你要幫我?」顏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之前她就是擔心林嬸會阻撓她「愚蠢」又「魯莽」的計劃,才會瞞著她不讓她知道的,沒想到她竟然……「我會調配一劑藥,你喝了之後會比較容易懷孕。」林嬸務實的道。
在她看來,既然小姐的童貞已無法挽回,她就只有幫助小姐達成目的,只有這樣小姐的犧牲才不至于白費。
「紡娘已經給過我藥了,」顏諾很天真的道。「也許我現在就已經懷上子嗣了。」
「紡娘給的藥不對。」林嬸早就研究過那個空藥瓶了。
「哦。」原來紡娘的藥不對,怪不得她會那麼痛呢!顏諾自以為弄懂了林嬸的意思。
唉——這麼說,她還得再次忍受那種痛苦且尷尬的事呢!
想到這,她就沮喪不已。不過,長痛不如短痛,她從不回避屬于自己的責任。
「我今晚再去找他。」她立刻作下決定。
「不、不行!」林嬸趕緊阻止。「你的身體還沒好呢,再說配那藥還需要一段時間。」
剛才替她清洗時,她發現小姐身上有撕裂的痕跡,不可以這麼快就……再說,那男人的藥性恐怕到晚上都無法消褪,她豈能眼睜睜看著小姐投入虎口?!「哦……」顏諾不自覺松了口氣。
老實說,她實在很恐懼這種在別人說來很美,自己實際做起來卻痛得要死的「」。
「義父怎樣了?」她詢問。
「很糟,怕是時日無多了。」林嬸實話實說。
「我去看他。」顏諾下床著裝。
「他的身體很虛弱,說話要小心些,千萬別刺激他呀。」林嬸一邊幫她梳洗,一邊關照道。
「我知道。」
城主和城主夫人的房間在一個院里,自從他們結為「夫婦」後,顏諾就搬到城主夫人的房間去了。
顏諾用手掐了掐兩頓,直到蒼白的臉色泛出一絲紅潤,才推開那扇連接兩個房間的門。
老城主正睡著,滿頭白發、瘦削的臉……被下的身體幾乎看不見有呼吸的樣子,那雙臂牽著她走過童年、少年、成年的大手,是如此的枯槁、如此的……她曾以為他會是永遠不倒的巨人,可現在……顏諾悲傷的意識到,這個曾給了她一切的男人,即將走到生命的終點了。
「我一定會守住我們的滄月城。」她跪在他床前暗暗立誓。
「諾兒,是你嗎?」老城主醒了。
「是我。」顏諾將悲傷埋在心里,努力展現出一抹甜笑。「我打擾了您的休息嗎?」
「怎麼會呢,諾兒可是我的寶貝兒呀。」老城主寵溺的笑了。「一切都還好吧?」
「都很好。」她隱瞞了李頓剛才擄掠村莊的事。
「這我就放心了。」才說了幾句話,老城主的臉上就顯出幾分疲憊的神色。
「我還是念書給您听吧。」為了掩飾幾乎滴落的淚水,顏諾迅速背過身去,假裝從書架里挑書的樣子。「您要听什麼書呀?」
「只要是諾兒讀的,我都喜歡。」老城主知道這樣的日子不多了,因此他更珍惜他們在一起的時間。
「……」
午後的陽光暖暖的,透過落地大窗照進了城主的房間,這一瞬,似乎連嚴酷的冬季都遠去了呢。
光線給人造成了錯覺,城主的臉色似乎變得好多了。
有一瞬,顏諾幾乎以為他會一直活下去,繼續蔭庇著她以及滄月城的人。可等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就發現現實的一切仍重重的壓在自己仍賺稚女敕的肩上。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里?」才一進門,顏諾就看見一個陌生的女人在她的房間里。
「民婦紫籮向城主夫人請安。」陌生女人行禮道。
「你來做什麼?」顏諾不解的問。
「紫籮是來指導您的。」林嬸插嘴道。
「指導?」顏諾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地方需要這年輕的農婦指導的。
「紫籮的夫君不良于行,可紫籮已經給他生了三個健康的兒子,所以我覺得您或許需要她的指導。」林嬸解釋道。
天哪,是那種指導!
顏諾面紅耳赤的,恨不得有個地洞能讓她鑽進去。
「我……我還是不……」她尷尬極了。
「您別擔心,紫籮不會告訴別人的。」單純的紫籮還以為顏諾在害怕別人知道這件事,于是趕緊做出保證。「城主是個好人,我們都希望城主夫人能替他留下子嗣呢。」
這番話喚回了顏諾的理智。
是啊,被綁在床上無法動彈的俘虜,和紫籮殘廢的夫君確實有共通之處。再說,顏諾也知道,如果那壯碩男人不配合的話,自己很可能沒辦法達到目的。
所以——
「請……請教我吧。」理智終于戰勝羞怯。
聞言,林嬸不禁松了一口氣。
「是。」紫籮恭敬的道。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把這件事傳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顏諾仔細吩咐道。
「呃?」紫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照我說的去做!」
「是,我會遵照您的吩咐去做的。」身為佃農的妻子,紫籮早已習慣了服從主人。
「很好,我們開始吧。」顏諾道。
義父生病的消息,早已傳遍方圓百里了,李頓必然也早有耳聞。以他的多疑,一定不會輕易相信她懷的孩子是義父的,因此她必須利用輿論的力量。
她在心里盤算著如果這消息傳出去後,能讓李頓相信她這麼做是為了能為重病的夫君留下子嗣,那就再好不過了。
躺在黑暗里無所事事,楚天狂花了許多時間為自己做心理建設。最後,他甚至相信憑自己的意志力,能夠戰勝藥的作用。
本來嘛,如果不是她用了大量的藥,他根本不可能為一個不知長相的陌生女人。
他慎重發誓,她再也不能把他當作種馬來利用!
可——昨日的誓言猶在耳畔,一向自詡意志力堅強的他竟、竟又……「該死!」這次她甚至還沒用上藥!
狂怒中,楚天狂顧不了繩子仍勒著他的脖子,激烈的掙扎。堅固的繩子因此磨破了他的皮膚,滲出了血珠。
「注住手呀,我不想傷害你。」顏諾緊張的說。
她只想要他的幫忙而已,從沒打算要傷害他呀!
她想阻止他繼續傷害自己,可她的努力只換來他更大力的掙扎,繩子在頸子、腕上、踝上都留下了帶血的印記,一道又一道。
「放……」
听見他又要咆哮,顏諾不假思索的用唇堵住了他的嘴,將他的聲音吞進雙唇。
就像紫籮所教的那樣,以溫柔的輕噬叩開他剛硬的雙唇,以柔舌作為先鋒,蠶食他雙唇之內的地域……在辱與唇、舌與舌的抵死纏綿中,點燃那的大火。
人的視覺失去作用時,其他感覺就分外敏感,在她的細弄慢舌忝下,楚天狂的身體越發有了反應。
該死,他絕不允許自己被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怒火中,楚天狂狠狠咬了她。
「呃!」
耳邊傳來了她的痛呼,有什麼熱熱的滴在他臉上,然後,他的鼻端聞到了血腥的味道,楚天狂知道自己咬傷了她。
「滾開,別再來招惹我!」他怒喝。
「別……別……幫……幫……」他咬的很重,她的聲音因此變得有些含糊不清。
可她不放棄,極有耐心的從他冷硬的臉龐開始,滑過寬闊的肩膀、偉岸胸膛……一直到強健的雙腿,每一處都施以同樣的關注,緩緩的、慢慢的親吻、細細的挑逗。
只有楚天狂努力想要控制,卻又不由自主的渴望她踫觸的那個部位,一直被她刻意忽略了。
「該、該死!」氣惱與的雙重煎熬下,他甚至連詛咒的話都結巴了。
「求……求你,別、別拒絕……」
明明他才是被強迫的那個人,可听著她的軟語相求,楚天狂竟覺得似乎自己才是征服者!
「滾開!」楚天狂以暴怒掩飾的漸漸失守。
「幫……我……」她攀附在他身上。「別、別拒絕……」就這麼燒成了漫天大火,他的呼吸變得急促異常。
他敗給她了,一個甚至連長相都不知道的女人。
不管了,他顧不了這許多了。
「該死,坐上來!」他嘶吼,聲音已經全然哈啞。
「嗯。」她艱難的照做。
喘息、糾纏,不知持續了多久,終于,一切再次平靜下來。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今日如此待我!」楚天狂感覺到自己似乎被榨出了最後一分精力。
「不會有那麼一天,因為你找不到我的。」顏諾的心頭百味雜陳。
火盆微弱的光照出他汗濕的黑發,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她兒子注定會缺席的父親。
「……」他咬牙,拒絕透露更多的情緒。
「你……我讓人來幫你。」顏諾替他蓋上被子,穿好自己的衣物後,徑自離開了。
沒多久,有人進來替他清洗,喂他進食,之後他又昏昏沉沉的睡去。等他醒來後,又是另一場交歡的開始。
如是,一日復一日。
終于有一天她沒有來,楚天狂知道她已如願偷了他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