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莫爾一行人回到血族營地已是半夜的事了。
靈眸早在半路就昏昏入睡,甚至被邪莫爾打橫抱進穹廬,安置在屬于他榻上,她也只是呢喃了幾個單音,完全沒有要醒來的樣子。
大病初愈,再加上長途跋涉,邪莫爾也覺得累了,于是跟著躺上了榻。也許是有她在身邊吧!這一夜他睡得特別香甜……
第二天,他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她那純淨得近乎無邪的睡顏。
哦!她是多麼天真可人啊!他的唇瓣不自覺扯出笑紋。在征戰歲月中,他早已忘卻何謂歡愉的微笑,直到遇上了她……
對他而言,女人只該是一種解決生理需求的工具,而婚姻則是獲取政治利益的工具,可這小女人竟顛覆了他的觀念,讓他想將她捧在手心上細細呵護。
天啊!她看起來是如此的誘人!邪莫爾忍不住俯身將火燙的唇印上她的,溫柔而輾轉地吸吮著。
「嗯……」她的口中發出低吟,卻仍沉睡在夢中。
她的滋味如此香甜,而她嬌憨的模樣仿佛是一種無言的邀請,他迫不及待地想品嘗那裹在袍子里的嬌軀,他終于禁不住誘惑扯開了她的衣袍。
溫潤柔膩的女性肌膚激發了他掠奪的蠻性,他的唇就徜徉在柔美的豐韻里,在她可比江南風景的水女敕柔膚上留下屬于草原男兒的烙印……
呼衍黑幕站在穹廬外,惴惴不安地想著,他一大清早就來打擾單于的美夢,鐵定會死得很慘!唉——
悄悄推開氈門,他探頭進去,「單于,您醒了嗎?」走近一看,他立刻捂住胸口倒抽了一口氣——
老天!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暴烈的單于怎會如此溫情脈脈地吻一名看起來似乎在熟睡的女人?!這是那個「草原第一英雄」嗎?呼衍黑幕張口結舌地愣在原地。
「看夠了沒?」意識到有閑雜人等,邪莫爾不悅地抬起頭。他細心地拉過被子掩住靈眸外露的春光,然後才起身。
「單……單于……我什麼……什麼都沒看到呀!」他連忙轉過頭去,不停地在胸前揮動雙手。
「一大早來擾我的興致,該不是為了好奇吧?」邪莫爾看似輕柔的語氣里實則掩藏著危險。
「這個……單于英明。」呼衍黑幕恭敬地拱手,定了定神報告道︰「呼征王集合了十四部,號稱有十萬大軍,正全速來襲。」
「哦!這倒省了我一番功夫。」邪莫爾挑起濃眉冷嗤。呼征王的軍力分散四處,他正愁無法一舉殲滅,他倒自個兒送上門來。
「可我軍主力已回單于庭,現下駐扎于此的不到三千人,在人數上,敵我懸殊呀!」呼衍黑幕一臉的苦相。
「所謂十萬大軍不過是夸大之辭,依我估計,他們至多三萬罷了。」邪莫爾帶著睥睨一切的氣勢,「再說,我們血族的戰士能以一擋百,何懼這區區三萬之數。」
他血液中原始的野性及渴戰的情緒正騷動著,而這一切只有戰爭才可能平息。
正當他心中部署著作戰計劃時,一道細細柔柔的聲音傳入他的耳里——
「麻禮……麻禮……別離開我……」靈眸喃喃發出夢囈。
麻禮?!這似乎是個男人的名字!邪莫爾頓時面色鐵青。她是他的,他絕允許她的心中牽掛著其他男人。
「不許背叛我,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你。」他對睡夢中的她威脅地低語,五指滑至她的頸項,卻感覺它縴細得似乎稍微一用力就會被折斷,憤怒與理智不斷在他的腦中交戰。
也許是他掌心的高熱燒灼了她,她的唇畔逸出了呢喃,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幾下,似乎就要睜開雙眸,不料,邪莫爾竟一掌劈在她的頸後,「唔——」她嚶嚀一聲便又失去了知覺。
「老天!您想殺死她嗎?」呼衍黑幕瞪大眼楮叫驚出聲。他知道單于對這個小女人有特殊的情感,可現在怎麼把她給打昏了?!
「我只是讓她暫時睡著。」邪莫爾輕輕撫模她的粉頰,眼底淨是不舍。
他渴望她時時刻刻待在他的身邊,但戰爭一觸即發,他不能讓她置身于危險中,更何況,細致的她必定無法在血腥的戰役中生存,所以他必須安排她離開。
「您的意思是……」呼衍黑幕搖了搖頭,仍然無法理解他的舉動。
邪莫爾合上眼瞼,雙拳緊握垂在身側,「你先將她帶回單于庭吧!」
「可——」呼衍黑幕想拒絕。在這種情況下,他該與邪莫爾並肩作戰才是,送她回單于庭這等小事,找別人就行啦!
「莫非你想違背我的命令?」邪莫爾眼露凶光。
「不……不……」他連忙搖頭。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右賢王,自是不敢違背單于的命令。
「去吧!」邪莫爾看了靈眸最後一眼,他告訴自己,等剿滅了呼征王。她就是他的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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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期三天的狩獵活動終于結束,靈族男人們帶著獵物滿載而歸,每一張臉上都洋溢著笑容,等回到單于陵,他們竟听到晴天霹靂的噩耗——
血族單于擄走了他們的靈女!
「不——」麻禮仰天長嘯。他不相信他才離開短短幾天,居然就失去了比他生命更重要的靈眸!他氣急敗壞、跌跌撞撞地沖進蘭婆婆的穹廬,顧不得禮數劈頭就問︰「他們說的是真的嗎?你把靈眸交給了血族單于?」
「是的。」蘭婆婆一臉冷靜的點點頭。
「您怎能如此冷血……」麻禮青筋凸起,憤怒的控訴。
「作為族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靈族!」她面無表情地冷然到。
「她是您唯一的孫女呀!」他忍不住嘶吼了起來,拳頭緊握。
「正因為她體內流著月倫的血,所以我更得這麼做。」她毫無內疚之心,「再說,你忘記先知的預言嗎?」
古老的預言說,當靈族武士敲響神面鼓時,他將結束血族單于的血腥統治,而靈眸正是靈族最後的武士,結束血族單于的性命便是她責無旁貸的事。
這一刻,麻禮終于明白,對蘭婆婆來說,靈眸只是復興靈族的工具罷了,她對靈眸根本毫無親情可言。
他心寒的搖了搖頭,「我要去救她!」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靈眸成為犧牲品。
「你發過誓要協助她完成消滅血族的大業,難道你忘了?」她皺著眉提醒他。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即使是您也一樣!」他咬牙切齒的說。他今生的忠誠僅屬于靈眸一人。
語畢,麻禮沖出穹廬打算去救人,可是卻有人攔住他,心急的他當下與對方扭打成一團,一旁的靈族人見狀,立即上前欲將他制伏。
「讓他去吧!」蘭婆婆突然走出來說道。
「是。」
靈族人服從的讓出一條路。
「多謝你,蘭婆婆。」麻禮轉頭對她道謝。雖說他們絕對攔不住他,可若和族人大打出手,還是會讓他覺得愧疚。
「血族單于不會放手的,要解救靈眸的唯一辦法就是殺了血族單于。」蘭婆婆眼底閃過一抹光芒。
「我會考慮的。」說完,麻禮跳上馬背,頭也不回地離開單于陵。
「蘭婆婆,現在該怎麼辦?」有人擔心地問。
「等著就行了。」蘭婆婆的語氣篤定。
她早就看出麻禮對靈眸既不是侍從對主人的忠誠,也不是父親對女兒的寵溺,而是男人對女人的仰慕,是一股被壓抑在心底而無法表達的愛意,這絕望的愛情有可能讓他鋌而走險。
對于靈族來說,無論麻禮和邪莫爾兩人誰殺了誰都無所謂,因為,若麻禮殺了邪莫爾,草原必然會大亂,那就是靈族卷土重來的好機會;若邪莫爾殺了麻禮,靈眸必然會為麻禮報仇,而床榻往往是女人刺殺男人的好地方,到那時,邪莫爾同樣會死,草原上也同樣會大亂,靈族仍有重新崛起的時機。
不管怎麼說,勝算都在她這邊。蘭婆婆得意地笑了。那沒用的異族女人總算在臨死前為靈族做了件有意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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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眸曾讀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詩句,可此刻當她看著駿馬以四蹄丈量這廣袤無垠的大草原時,才知道這是怎樣的一種意境。
前往單于庭的一路上,她睜大了好奇的眼楮,看著新綠的牧草逐漸變得碧綠;看著牛羊一日多過一日;看著放牧的匈奴人帶著他們的穹廬,趕著他們的牛羊逐水草而居……這一切暫時填補了她離開靈族人的空虛。
單于庭與她熟悉的中原截然不同,它充滿了陽剛之美,當她見到它的第一眼,就被它的粗狂野性所折服。
呼衍黑幕帶她來到一個大穹廬前,她張口結舌地怔愣在原地。世上怎會有如此金碧輝煌的穹廬!她在心中贊嘆。
穹廬的四壁用金線繡上了匈奴人的作戰圖,連穹頂也是黃金色的,而門上則用赤紅的線繡上了一只獰惡的動物。
「這是什麼?」她好奇又有些敬畏地觸撫那些赤紅的絲線。
「這是血族的圖騰——龍。」她可愛的模樣逗笑了呼衍黑幕,「以後,你就住在這里吧!」
「哦!」她沒有心機地點頭答應。
自此,她在單于庭的生活正式開始了。
這時,在另一頭的穹廬里,大閼氏忙著打扮自己,更將一干侍女支使得團團轉。
「單于到了嗎?」大閼氏一邊照著鏡子檢視臉上的妝,一邊詢問身旁的侍女。
「單于並沒有回來,他正在與呼征王作戰呢!」負責打探消息的侍女回答。
「什麼?那一大隊人馬回來是怎麼回事?」大閼氏皺眉道。
「是呼衍大人帶兵回來了。」
「為何呼衍大人沒和單于並肩作戰?」大閼氏驚訝地瞪大了細長的褐眸。呼衍黑幕是邪莫爾最得力的助手,沒道理單于在打仗,屬下卻跑回來納涼啊!
「那……那是……因為……」侍女吞吞吐吐,不知該如何回答才不至于觸怒暴躁的大閼氏。
「說!」大閼氏將手中的鏡子用力拍在幾上。
侍女一驚,忙不迭的答道︰「呼衍大人是專程替單于護送一個人回來的。」
「什麼人?」大閼氏想不出究竟是何等人物必須由呼衍黑幕親自護送。
「是……一個女人。」侍女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
「女人?」大閼氏提高嗓音,緊皺起修飾過的黛眉。她一直以為在邪莫爾的眼里,女人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根本不值得他多花心思,可如今他竟為了一個女人而大費周章。
「大家都在傳說……傳說那女人是單于的新寵。」侍女的頭垂得低低的,深怕面對大閼氏的憤怒。
「新寵?!」大閼氏的面容扭曲,咬牙的說︰「她在哪里?」
「呼衍大人將她安置在單于的穹廬中。」
「什麼?!」大閼氏霍地站起身。邪莫爾從不在他的地方安置女人,即使是她也只在新婚的當夜才得以留宿,可那狐媚的賤人竟然……「知道她的來歷嗎?」她撫著胸口克制自己的妒意。
「听說是單于從活死人那兒擄來的。」
靈族的活死人?!他竟為了一個女人公然違背他阿爸的禁令?!大閼氏揮手掃掉幾上所有的物品,咬牙切齒的問︰「她長得很好看嗎?」」呼衍大人不讓任何人接近她,我曾遠遠地看過一眼,只知道她個子很嬌小。」
「嬌小!」大閼氏挑了挑眉。哼!她還以為邪莫爾偏好豐腴的女人呢!
血族向來注重血統,一個卑賤的靈族女人自是不至于構成對她的威脅,可不知為何,她的心里仍掠過一抹濃濃的不安。畢竟在這之前,邪莫爾從未把女人帶回單于庭,更遑論這般慎重其事的安排。
「去把她叫過來!」大閼氏看了看自己細長的手指,打算待會兒給那女人來個下馬威。
「可……呼衍大人吩咐過,誰也不能接近她。」侍女面露難色。
「可惡!他居然……」大閼氏氣得銀牙幾欲咬碎。
邪莫爾是她的,她絕不會拱手讓人,她一定要讓那女人知道誰才是單于庭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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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呼衍黑幕抽空帶靈眸四處走走,她張開雙臂深呼吸新鮮的空氣,然後興奮地又跑又跳,她這幾天真在被悶壞了。
高壯的牝牛後跟著蹣跚的小牛犢;馬群在頭馬的帶領下在草原上盡情奔馳;羊群似雲彩在碧綠的大地上飄來飄去;牧民跨騎在高大的駿馬上,遠遠看去簡直就像草原的神祗。
靈眸看著看著,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直到羊只發出「咩」的叫聲,她才清醒過來,但人早已被羊群團團包圍了。她一籌莫展的站在原地,任熙熙攘攘的羊兒在她身上磨蹭。
呼衍黑幕瞧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忍不住大笑,「哈哈哈——」他左一扭,右一繞,眨眼間就來到她的身邊,然後帶她穿過羊群,來到牧羊女的身邊。「想不想擠羊女乃?」他低頭問她。
不等她回答,牧羊女便微笑的將她拉到母羊的身側。
「我……不會啦!」靈眸雙手在胸前用力地揮舞,身子也不停地向後退。
「試試看嘛!」呼衍黑幕定住她的肩膀鼓勵道。
「好……好吧!」她勉為其難的點點頭,蹲,顫巍巍的伸手觸踫母羊鼓脹的,手心感受到的溫暖與柔軟讓她不再害怕,她放松神經,雙手用勁一擠——
「噢——」天啊!羊女乃竟然直接噴在她的臉上。她一驚,整個人狼狽的向後跌。
「哇哈哈——」
听見耳邊爆出的哄堂大笑,紅雲迅速染上她的俏臉。由于眼中滲入了些許女乃汁令她睜不開眼楮,她慌亂地伸手想往臉上亂抹-把,不料,兩條剛強的手臂自她的身後將她圍在臂彎里,大手則抓住她欲胡亂擦拭的雙手。
「別睜眼,還有女乃汁呢!」鐵臂的主人在她耳邊輕聲警告。
「你……是誰?」強烈的男性氣息讓她緊張。
男人並未回答她的問題。「要像這樣。」他牽著她的手回到母羊的。
在大手的引導下,她按摩、擠壓,不久便听見羊女乃落在桶里的「滋滋」聲。「哇!我學會了!我學會了!」靈眸搖晃著男人的手,開心的大叫。
「是啊!你學得很快。」男人在她的耳輕聲道,聲音中有著不容錯辨的寵溺。
他的呼吸熱熱地吹在她敏感的耳上,引起了她的戰栗。此時她才意識到,像這樣被男人擁在懷里是多麼不端莊的事啊!「呼衍大人,請放開我。」這些天,除了呼衍黑幕外,她不曾接觸過其他的男子,理所當然也就認為自己是靠在他的懷中。
「呼衍?」男人輕嗤,然後猛地攫住她的雙手,強迫她撫上他稜角分明的臉龐,「女人,連我的聲音都听不出來了?」他挑起濃眉對于她竟沒認出他來感到一絲不悅。
好扎人的胡碴!「啊!」靈眸驚呼一聲.蜷縮起被刺痛的柔女敕掌心,更急于想睜開眼。
瞧她撲閃似蝴蝶般的睫毛,男人立即制止道︰「別動!」他捧起她心型的臉蛋,在她沾滿羊女乃的雙眼各印了一個溫柔的吻。
「不——」靈眸心慌地推開他,想掙月兌他的魔爪,沒想到忙中有錯,竟一頭栽向羊女乃桶。
「小心!」邪莫爾出聲警告,卻來不及制止。
他拉住她,不料卻用力過度,讓她連人帶桶一起倒在他的身上,當下兩人從頭到腳都被潑到乳白色的女乃水!
「哈哈——」
四周再次傳出爆笑聲。
「看樣子,咱們得先去洗洗了。」邪莫爾的嗓音透著笑意。
咦?據族人的說法,他是個動輒殺人的惡魔,按理說,在這種情況下,他應該會狂怒才是,怎麼反而在笑呢?!她不敢置信的張大了小嘴。
「傻丫頭。」以為她被嚇呆了,他溫柔的將她禁錮在懷里。
始終站在一旁的呼衍黑幕沒料到剛硬如邪莫爾,竟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詫異之下,他愣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單于,戰事怎樣了?」
「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為你一直很關心戰事呢!」邪莫爾心情愉悅的調侃他。
「我……」呼衍黑幕尷尬的搔了搔頭。
「早在半個時辰前,你就該得到捷報了。」邪莫爾刻意蹙緊眉頭,口氣中也有興師問罪的意味,只有眼底泄露出惡作劇的光芒。
「能從單于口中得知戰況是我的榮幸。」呼衍黑幕趕忙陪上笑臉。
「你這臭小子!」邪莫爾輕踢他一腳,笑罵道。「呼征王帶著殘兵敗將往西投靠若羌王去了。」
「那屬下立刻派人去追擊。」
邪莫爾揮了揮手,「追蹤即可。」
「可如果若羌王與呼征王結盟,事情就麻煩了。」呼衍黑幕提醒他不可輕忽狡猾如狐狸的若羌王。
「這正是考驗若羌王的好機會。」邪莫爾淡淡的說,並以拇指拭去靈眸眼中的女乃水。
「您是說……」呼衍黑幕這才有所領悟。
「他如有二心,便是自尋死路。」邪莫爾的眼里閃過殺氣,但感覺懷中的人兒一顫,他立即溫柔的撫著她的縴背。
「但是他若造反,我們便會失去對南方的控制。」呼衍黑幕將心中的擔憂說出。
「你覺得樓蘭王為人如何?」邪莫爾突然詢問他對樓蘭王的看法。
憑借著多年的默契,他揣測邪莫爾說此話的目的。思索片刻後,「難不成……您想與樓蘭結盟?」呼衍黑幕了悟地看向他。
點了點頭,邪莫爾繼續問道︰「雅米娜居次(匈奴語,公主)還沒回來嗎?」
「居次和左賢王去打獵,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
「雅米娜都十六歲了,也該學點做女人的規矩。」邪莫爾搖搖頭,對這個調皮的妹妹又愛又氣。「樓蘭王的妻子去世也快八年了吧!這些年來倒沒听過他的風流韻事,我想,他會是個好丈夫。你馬上派使者前去樓蘭商量有關聯姻結盟的事。」
「是,屬下立刻去辦。」呼衍黑幕拱手作揖後,迅速離開。
「你們也走吧!」邪莫爾打發其余看熱鬧的閑雜人等,以便與他朝思暮想的人兒獨處。
滿意的看著靈眸穿上匈奴的服飾,他自獵袋里取出一條項鏈系在她的細頸上,那是一塊略帶藍意的美玉。「這袍子很適合你,如果配上這個就更好了。」
「哇!」它溫潤的觸感令靈眸愛不釋手。
「你渾身髒兮兮的,得好好梳洗一番了。」她的樣子實在有些滑稽,他忍不住揚起嘴角。
「你……放下我啦!」靈眸再次驚叫,因為她像袋豆子一樣被他扛在肩頭。
「休想!」她是他的獎賞,最甜蜜的獎賞。邪莫爾爽朗地大笑。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