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婚禮亞德遲到了!
或者他是臨時選擇缺席吧!
采芩釋然地嘆口氣,感覺自己緊繃的情緒緩緩松懈下來,並不是說她有多在乎亞德,而是她不敢預期兩人會有愉快的重逢。
婚禮在肯特家鄉的聖馬丁教堂舉行,觀禮的賓客將小小的教堂擠得熱鬧非凡。
凱身著一襲典雅復古的白紗禮服,依偎在肯特身旁,兩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在莊嚴的聖壇前,將終身交付給彼此。
在兩人象征性的親吻後,現場爆出熱烈的掌聲,一對新人在眾人溫馨的笑語和祝福聲中,步出禮堂。
上車之際,凱微笑的將花束拋向空中,在一片興奮的尖叫聲中,花束竟飛向采芩,她反射性地伸出手,將花束接個滿懷。
凱笑著朝她眨眨眼,隨即坐進禮車,在眾人的揮手喝采聲中揚長而去。
這和她及亞德當年簡陋的賭城婚禮多麼不同啊!當時除了牧師和樂手外,沒有任何人給予他們祝福,現在想來那場婚禮倉卒得猶如兒戲。
采芩苦笑地搖搖頭,她實在不應該再想了,婚禮之後還有宴會,她得做些準備。
晚宴在離城鎮大約半個小時車程的小木屋舉行,屋外的草地上早已擺放好幾十張桌椅,中央並搭起臨時舞台供樂團演奏,相通的露台上點綴著閃耀的燈火,和天際的星光相互輝映。
柔和的鄉村音樂流泄,賓客們三三兩兩地分散在各處。在場的七十多位賓客,除了采芩來自演藝圈之外,其余都是肯特和凱的至親好友,他們都十分親切友善。
晚宴已經開始一個多小時了,就在采芩肯定亞德不會出現,並開始享受眼前迷人的氣氛之際,一輛加長型的凱迪拉克緩緩地駛進她的視線之內,笑容頓時僵在她臉上。
她對眼前這一幕絲毫沒有準備。
當後車門打開之時,采芩首先看見的是一雙包裹在黑絲襪里、修長而優美的腿,然後是火紅色的身軀和一頭艷麗的紅發。
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優雅地下車,接著是亞德,剎那間,他的動作仿佛成了螢幕上的慢格播放畫面。
他一手親密地環著女子的腰,俯子,那名女子迎上他性感的薄唇,四唇緊密地相接。
那是一個在鏡頭前用來使觀眾迷醉的深吻。
它一直持續著……
采芩原本預期著自己的漠然,而不是此刻有如被蜂螫般的刺痛。
亞德終于放開懷中的女子抬起頭,仿佛早已預知她的視線,目光直直對上她的。
一股戰栗之感迅速地掠過她的背脊,她迎視著他銳利的眼神,強迫自己不移開視線。
他擁著女伴,筆直地朝她走來,他甚至比她記憶中更加英俊。
乍見亞德的震驚一過,采芩瞬間調適情緒,以乎靜冷漠來武裝自己,她將目光定在他身旁的美麗女伴,他則更加用力地環住女伴的腰,仿佛刻意凸顯她的存在。
「久違了。」采芩淡笑的招呼,听起來像是冷漠與虛張聲勢的結合。
亞德露出一抹嘲諷的微笑。「的確很久了!」
「我以為你趕不上了。」
除了臉上泛起的顏色,看不出她有任何慌張的跡象,她的確成為一名出色的演員。亞德的唇角略略一撇。
「可惜讓你失望了,不過,我說什麼也不會錯過這個難得的盛會!」
「亞德,茉莉,你們總算來了。」肯特不知何時來到三人身旁,熱情地笑道。
「抱歉,肯特,當地的機場因為風雪延誤了班機,所以趕不上婚禮,不過還好沒錯過宴會,否則你一定不會原諒我的。」茱莉愉快的解釋,一面在他臉頰印上一吻。「恭喜你了。」
「謝謝!哦,采芩,你見過茱莉嗎?」
采芩搖搖頭,不知道心里是什麼滋味,肯特親切的態度表示他對茱莉和亞德之間有某種程度的認同,不過這根本不關她的事!
「采芩,這是茱莉,她是……」
「我的女朋友。」亞德接口道,不理會肯特驚訝的目光。「茱莉親愛的,這位是唐采芩,我的前妻。」
采芩費盡全身力氣才得以保持外表的平靜,她避開那雙灼灼逼人的眸子,轉向茱莉,微笑地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
「這是我的榮幸!」
前妻和現任女友狀似和睦相處的這一幕,令所有在場的男人羨慕,卻只令亞德感到無比的憤怒!
第一回合交手,似乎誰也沒佔到上風。
但夜還漫長得很,戰火也才剛剛開始。
采芩十分確定亞德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她,而她也決心全力以赴,演出最好的戲碼。
她該死的是個好演員,不是嗎?
采芩惱怒地瞪著他和茱莉穿過人群走向她,整晚,他的手像沾了強力膠似地黏在茱莉身上,就連他的嘴似乎也離不開她的。哦,當然啦,除了吃飯和說話之外!
多麼令人感動啊!采芩半酸半挖苦的想,在他的手、嘴和眼楮都這麼忙碌的同時,居然還分得出時間找她。
「介意我們一起坐嗎?」茱莉禮貌地問道。
「當然不介意了,請坐。」采芩努力以微笑來掩飾心痛。
亞德體貼的替茱莉拉開椅子,服侍她坐下後,自己才入座。
一頭披著紳士外皮的!采芩諷刺地暗啐,她假裝將注意力轉向舞台听歌。
雖然采芩表現得心無旁騖,但實際上,她一句歌詞也沒听進去,她的感官全部集中在亞德身上。
她的目光不自由主地瞟向他,他慵懶地坐在桌子的另一端,看起來具有危險性,卻又性感十足。
哈!她竟然還認為他性感?她一定是瘋了,沒錯,她快被他強烈的氣息逼瘋了!
她現在最需要的是酒精,好麻痹她所有不該有的思緒和感覺。
采芩拿起酒瓶,為自己注滿了一整杯的酒,在淺嘗了一口後,她像個饑渴的人,迅速地喝光了一杯酒,然後是另外一杯。
以前只要超過兩杯,她就不勝酒力,不過這一年多來,她蹩腳的酒量早練就得更高超了。
灌下了第三杯酒後,采芩微感暈眩地笑了笑,重新再將酒杯注滿,她將高腳杯舉至唇邊,眼神不受控制地瞟向亞德,這才發現他正蹙著眉頭看著她,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
她眼中所發出的光芒雖然快得一閃而逝,但亞德仍舊感受得到那熾熱的溫度;她喉間的脈搏跳動,他必須握緊拳頭,才能克制住自己不伸手去撫模那嬌女敕如凝脂般的肌膚。
「凱說你過得不錯?」他強壓下心中的翻涌,淡然地開口
「還好。你似乎過得也很快樂。」采芩盡可能若無其事地回道。
「確實比磨人的婚姻要快樂太多了。」亞德安適地坐在椅子里,慢條斯理地回道,一面眯起眼楮仔細搜尋她的臉,看看他的回答是否擊中她的要害。
采芩的身子一震,手不穩地放下酒杯,另一手伸向前去拿酒瓶,微顫的將杯子倒滿。他的話狠狠地刺中她了,對他而言,他們的婚姻只是一種痛苦的折磨嗎?
采芩再一次飲干杯中的酒,過多的酒精已令她滿臉通紅,手也開始不穩。
亞德應該感到羞愧的,然而實際上他並未如此,對一個一年多來受盡煎熬的男人來說,他是應該享有報復的權利。
「你的話……我頗有……呃……有同感!」哦,老天,她已經開始口齒不清了。很好,非常好,好像她丟的臉還不夠似的。
采芩突兀地站起身,極幸運的,一曲終了,接著是一曲熱鬧的方格舞。人們紛紛走向草坪中央。
「失……陪了!」她倉皇起身,毫不猶豫地擠進人群中。
采芩連跳了好幾首曲子,有快舞、慢舞、森巴,她不停地換舞伴,老至六、七十歲,小至十七、八歲的小伙子都有,直到她眼角瞥見亞德和茱莉加入,她才借故口渴,匆匆丟下舞伴逃跑。
好極了,第二回合慘敗,第三回合不戰而逃,她索性舉白旗投降算了!
采芩穿過客廳,走進廚房,從後門走出去。
她月兌下腳底的鞋拎在手上,一手撩起裙擺,赤腳走在濕冷的小石徑上,腳心傳來的刺痛逐漸轉為麻木和習慣,就像所有的感覺一樣,再強烈的愛,再深刻的痛,最後都將平息。
是這樣的嗎?她不禁反問自己,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心中的火熱和痛苦又是為了什麼?
她沿著小徑走向一間由玻璃搭蓋起來的室內游泳池,她記得一年半前它並不存在,或許是肯特為了結婚而建的,不過奇怪的是,肯特和凱這兩個愛山勝過水的早鴨子,要這麼完善的游泳池做什麼?
采芩聳聳肩,推開門走進去,她將鞋丟在一旁,撩高裙擺,在池邊坐下,雙腳浸入沁涼的池水中。
月光透過玻璃投射在浮動的水面上,今晚的月色美得令人心痛,她淒迷地望著池中浮動的月影,然而令她心痛的真的是月色嗎?
這一年半來,她強行從記憶中拔除的男人就近在咫尺,原以為自己的心已冷、情已滅,然而殘酷的事實卻是──她對黎亞德毫無招架能力!
「在等人嗎?甜心。」
突來的聲音嚇得采芩猛地轉頭,她是如此專注在自己的思緒里,以至于忽略了身後的腳步聲,她慌亂地站起身。
月光照亮了采芩的臉和身體,每一個部分都如亞德記憶中一樣的完美。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梭巡,所到之處一陣發燙,仿佛要燃燒起來一般,采芩下意識的用舌頭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
「我出來透氣,你又來這里做什麼?」
他揚起眉,慵懶地道︰「和你一樣,透氣。」
「那你慢慢地透吧,我先走了。」采芩說著就急著要越過他,手臂卻被捉住。
「怎麼,你怕我嗎?」
「別開玩笑了,你怎麼會這麼以為?」
「對我演戲是沒有用的,芩芩,我太清楚你的情緒。」
她硬吞下自己的驚慌失措,瞪著他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他的嘴角揚起一抹性感的笑容,綠眸變得更加暗沉。「這件衣服……是為了誘惑我而穿的嗎?」
原本絲毫不為所動的采芩瞬間漲紅了臉,但她很快恢復自持。「我穿它是因為它是我寥寥無幾的禮服中,唯一適合的服裝。」
「你一向痛恨將時間花在無聊的購衣上,看來有些習慣很難改變,不是嗎?」亞德用一根手指撥弄著她低胸的領口,拂過她喉嚨敏感的肌膚,這個簡單的接觸所帶來的熱度令她屏息地往後縮。
她眼中的光芒告訴他,他已經得分了。她的臉色漸漸泛紅,然而他期待著更強烈的反應,在他得到之前,他決定好好刺激她一下。
「這是我在瑞士為你買的衣服,在我生日的那晚,你為我穿上它,而我只花了五秒鐘便自你身上月兌下了它……」他發出一陣沙啞的低笑。「我還以為自己撕壞它了呢。」
他的話輕易的將采芩的思緒帶回那一個瘋狂的夜晚。
那狂野、火熱的一夜……鮮明的記憶席卷而來,她忍不住一陣輕顫。
那夜,亞德訂了六十瓶的香檳,十二打的紅玫瑰和十二打的紫玫瑰,他將香檳注滿了整個圓形浴缸,將所有的玫瑰花瓣全丟入浴缸里,那淡淡的馨香飄浮在金色的液體上,游移在他們赤果的身軀之間,急切的索求,饑渴的,極盡狂野的,將兩人包裹在狂愛的呼吸之間。
「亞德……」
是她在耳語他的名字?還是她在心里呼喚?
她的身體正在融化,她的皮膚著了火,她的心、她的靈魂,還有精神全都陷入火海……
「你還記得嗎?采芩。」他低沉的嗓音渾厚而親密,像有著催眠的力量。
此刻那香氣似乎充斥在空氣里,挑起采芩體內不受歡迎的反應。
哦,上帝,他對她做了什麼?不,他什麼都不用做,就幾乎已經讓她一絲不掛了。她掙扎著從記憶中清醒,她的胸口因無法掩飾的懊惱而急速起伏著。
「我不記得了。」
亞德緩慢而大膽地巡視她的臉,嘴角嘲諷地上揚,臉上的神色卻帶著一抹憤怒的冷酷。
「你漂亮的眼楮和身體永遠不會對我說謊,只可惜你的心和你的嘴,卻怎麼也學不會誠實。」
憤怒的紅暈從采芩的頸子爬上臉頰,她老羞成怒地揚起手,用力往他臉上甩去。
他像早有防範,迅速地捉住她的手,眼眸微眯的警告道︰「小心啊,親愛的,千萬別放任自己做出無法承受後果的沖動行為。」
「你去死吧!」她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
「嘖嘖!火氣這麼大,是欲求不滿嗎?」亞德挑釁地冷笑。「這也難怪,你的‘老’相好只怕無法‘照料’你各方面的需求吧!」
「你這個下流無恥的混球!」采芩氣得想掙月兌被鉗制住的手,但無論她再怎麼用力也掙不開,最後她氣得舉起右腳,猛力踢向他的小腿,但這一舉,差點弄翻她的腳趾甲。
她痛得齜牙咧嘴,他卻絲毫不受影響,看來他的肌肉就像他的腦袋一樣缺乏神經!
「放開我!你這個該死的白痴!」采芩忿忿地低咒出聲,終于掙月兌了他的手掌,雙眼冒火地越過他身邊,踩著那迷惑無數觀眾的高貴步伐離去。
亞德淡笑地挑高眉,隨即彎下腰,撿起她遺落的鞋,靜靜地等她回頭。
采芩走了幾步才想起自己遺忘了什麼,她僵硬地轉身往回走,愈看亞德臉上那抹令人氣結的笑容,心中就愈是憤慨難忍。
這個天殺的混蛋!她受夠了他的尖酸刻薄!
突然間,一抹惡作劇的微笑浮現她的唇角。
采芩一言不發的將鞋自他手中搶走,然後出其不意地用力一推,他搖晃的身子如她預期地倒向池面,但她還來不及發出得意的笑聲,他的手臂一伸,將她一同拉向水中。
一聲尖叫後,采芩整個人跌入游泳池,驚慌之中,她吃了好幾口水,才狼狽地浮上水面。頭發像貼在臉上,她氣急敗壞地撥開它,瞪著離她一尺遠的亞德。
四周一片死寂。
采芩和亞德互瞪著,宛如兩個準備打個你死我活的決斗者。突然間,他大笑起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一個劃水,攀上池面,然後開始月兌衣服。
采芩霎時目瞪口呆,被他赤果性感的身子所震撼,即使已經看過無數次,她仍然無法自對他的炫惑中解月兌出來。
他將最後一件內褲丟在地上,全身一絲不掛,臉上帶著懶洋洋的嘲弄。
「想說什麼嗎?甜心。」
采芩瞪視著他,努力想自干澀的喉嚨擠出一句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老天爺!這個男人一點羞恥心也沒有,而她自己卻簡直比發春期的貓還糟糕!
亞德再次跳下水面游向她,一把將她拉入懷中。「我很高興你的身體沒有忘記如何反應,顯然盛怒中的只有你那顆頑固的腦袋。」
羞怒于他可以如此輕易燃起她的欲火,采芩竭盡所能地板起臉孔,而眼前天殺的痞子居然笑了。
「省省吧!小傻瓜,把你的演技留到舞台上吧。」他一手握住她的一邊,拇指在變得硬挺的蓓蕾上輕捏,沙啞地說道︰「瞧,你的身體背叛了你,你不像你想要我相信的那般恨我。」
「我當然不恨你。」她羞怒交加地低吼,「因為恨至少還有感覺的存在,而我對你已經形同陌路,毫無感情可言了。」
他又發出一陣輕笑。「嘖,甜心,你是想藉由言語激起我的征服欲嗎?那大可不必了,我對你一向十足,但很抱歉,這無關感情。」
要是目光能殺人,他一定已經死了一百遍。
「你不必強調你的‘動物沖動’,我清楚得很!」采芩怒火中燒地推開他,游向池邊,在他的嘲笑聲中,僵硬地上岸離開。
「看到沒有?火力十足呢!」凱嗤笑道。
剛剛精采的一幕全數落入躲在樹叢里的一對新人眼中,除了亞德月兌衣服的那刻,凱的眼楮突然被肯特蒙住。
從亞德走出去尋找采芩開始,肯特和凱就關心地跟了出來,看著他們之間激蕩的熱力,肯特是憂喜參半,他可不像凱,滿心想扮演丘比特的角色。
「我不確定這麼做對不對,凱,我不希望亞德再受傷一次。」看見凱揚起眉,肯特嘆口氣,補充了兩句,「還有采芩,我也不希望她痛苦。」雖然他對采芩一年半前的作法頗不諒解。
「那你以為他們現在就快樂嗎?」
「但至少不痛苦啊!」
「你是指麻木不仁吧!」凱低聲回道︰「不過從剛剛兩人之間迸發的電流看來,他們肯定是又恢復感覺了。」
這一點肯特絕對無法否認了吧,如果真有人彼此相屬的話,那一定是采芩和亞德了。
「你想他們會復合嗎?」凱輕靠在肯特胸前,滿懷希望地問道。
「天知道!我希望他們不要再重蹈覆轍。」肯特不確定的喃喃道,半是期望他們能復合,又半是祈求他們不要。
他真的不想看見兩人再心碎一次,除非他們自己能理清所有頭緒,否則這次就算復合了,只怕也是另一次痛苦的開始。
當車子跟在一長排車陣後駛離小木屋時,茱莉朝亞德投去淘氣的一瞥。
「怎麼樣?我的配合度還算高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女朋友’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好像是你的經紀人。」
「難道你不是女的嗎?既然你是女的,又是我的朋友,我這麼介紹有什麼不對?」
他郁悶的口氣讓茱莉忍不住笑了起來。「那麼熱吻和擁抱呢?你明明是為了讓唐采芩吃醋,才故意演出那場戲的。」
「見鬼了!誰想讓她吃醋了!」亞德臉色一沉,陰鷙地啐道。
「哦,不然你稱那些是什麼?練演技嗎?但我這個經紀人怎麼不曉得‘引爆地心’什麼時候改了戲碼,成了‘我為卿狂’啊?」茱莉不怕死地調侃道。
亞德無話可說,惱怒地瞪著她片刻。「你不知道女人還是胸大無腦比較可愛嗎?」
「知道啊!」茱莉笑嘻嘻地回道︰「肯特老是這麼提醒我。不過呢,只有需要靠男人養的女人才需要可愛,像我這種美麗聰慧,又高薪自足的女人就不需要啦!」
怎麼他周遭的女人都該死的伶牙俐齒?而眼前這個竟還對他的魅力完全免疫!亞德狀似不耐地翻翻白眼,心里卻明白他和茱莉之間,將會是長久的合作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