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若塵和谷正凡要結婚?」
曼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有人比她的閃電結婚還閃電,她起碼還和子龍談了好一陣子戀愛。
「媽,你沒听錯吧?」
「我怎麼可能會听錯,是若塵親自回家告訴你外婆的。」
「這就奇了,我沒听說過若塵和谷正凡認識啊,難不成他們真的是一見鐘情?嘿,那可真稀奇了,沒想到冰山還會融化呢。」
「你還好意思說,這都是你惹出來的禍,不然若塵也不用去向人賠罪,不知道怎麼搞的,居然連自己也賠進去了,我都快急死了,你還說這種風涼話。」
「這有什麼好急的?」曼琳涼涼的訕笑道。「這下那個老巫婆一定高興死了吧?她早就眼紅像谷正凡那樣的乘龍快婿被我「糟蹋」。」
「你這孩子,虧你還笑得出來。」馮琳英擰眉嘆道。
「我怎麼會笑不出來?我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你是我媽,難道不替我高興嗎?」
馮琳英煩惱的嘆口氣。「傻孩子,你能找到心愛的男人我當然替你高興了,只是我替若塵擔心啊。」
「省省吧,若塵根本不需要你擔心,她這輩子一次錯也沒出過,簡直完美得不能再完美了,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說話?不管怎麼說若塵都是你姊姊,你至少也該關心她一下啊。」
曼琳嬌聲啐道︰「人家又不領情,我干嘛那麼雞婆的拿熟臉去貼冷?」
這孩子真是口無遮攔,看來要她們姊妹相親相愛,這一輩子是不可能的事了。「對了,曼琳,那個谷正凡不是追求過你嗎?」
呃,說到這兒,她實在沒臉說真話,還好谷正凡仁慈的沒有在若塵面前拆穿她,不然可就糗大了。
「你怎麼不說話?谷正凡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
「我怎麼知道?我也不過和他出去吃過幾次飯而已。」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不是老是吹噓天底下沒有你不了解的男人嗎?」
「話是沒錯啦,那些凡夫俗子我都模得透,偏偏谷正凡是屬于我模不透的男人之一嘛,像姊姊的老公啊,也是怪胎一個,就連子龍我也常常搞不清楚他大腦的結構啊。」
「我是問你谷正凡,你跟我扯到你老公和姊夫做什麼?你姊夫怪不怪我不知道,不過子龍娶了你不怪也變怪了。」
「哈,真好笑,媽,你難得幽默,原來還挺有天分的。」
「你別跟我扯東扯西的,快說說那個谷正凡。」
「我不是說了那個家伙教人模不透嗎?拋開俊帥的外貌和多金的條件不說,表面上好像很溫和幽默,可是感覺上又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存在。」
「什麼壓力?」
「也說不上來,有時會捕捉到他不經意流露的眼神,看起來很犀利、很冷酷,就像是頭盯著獵物看的豹。」她突然笑了起來。「要真是如此,他和若塵不正好是絕配?一個夠冷,一個夠酷,鹿死誰手還真不知道呢!」
「你怎麼說沒兩句又不正經起來了。」簡直拿她沒轍。
「媽,你就別操那個心了,反正你也操不來,還不如靜觀其變,樂得輕松。好啦,我不跟你說了,我要掛電話了,于龍快回來了,我飯都還沒做呢。」
听到這里,馮琳英總算露出笑容,要是幾天前告訴她曼琳會洗手做羹湯,那真是打死她都不相信。「好了,你去忙吧,不過你二姊的喜酒你一定要來,知道嗎?」
「呃……」現在谷正凡都知道她撒的謊了,見他不是挺丟臉的?不過也好,到時還可以乘機跟他解釋一下,順便謝謝他「圓謊之恩」。
「曼琳,我說的話你听見了沒?」
「听見了啦。」曼琳吐吐舌頭,電話才剛掛上,門鈴又響了。
不會是她老姊也跑來「興師問罪」吧?唉,看來這頓飯是做不成了,哪知道大門一開,來人不是她老姊,居然是她老爸!
曼琳一時傻眼。「爸,你怎麼跑來了?」
「你說呢?」程朗氣急敗壞的朝著她吹胡子瞪眼楮。「為什麼谷正凡和若塵要結婚?你又怎麼會跑去夏威夷度什麼鬼蜜月?你什麼時候結了婚,我怎麼不知道?」
「真是的,我又不是在鬼月結婚,哪兒來什麼鬼蜜月?」曼琳嘀咕的翻白眼。「老爸,我是替你們省麻煩耶,反正結婚是我個人的事,干嘛要昭告天下?打個電話告訴你們就行了啦,至于若塵,那我可不知道了。」
「你說這是什麼鬼話?我們是你的父母,又不是什麼不相干的人,什麼叫打個電話通知就好?谷正凡不是你的未婚夫嗎?為什麼又會跑出一個趙子龍?你最好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別想跟我打馬虎眼!」
「呃。」看來不說是很麻煩了,曼琳尷尬的嘆口氣。「唉,其實谷正凡和我從來就不是什麼未婚夫妻,那不過是我胡謅的,誰教那天老巫婆說話這麼過分,我一時氣不過,所以才……」
「所以你才要我不要說出去?」天啊,他簡直快腦溢血了。「曼琳,你簡直是胡鬧!」
「爸,你氣什麼啊,這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還說這沒什麼大不了,那什麼事才叫大不了?」看她那皮樣,真是氣也是白氣,程朗煩躁的揮揮手。「好了,這事我不想再說,那你和谷正凡之間真的沒什麼?他沒有追求過你嗎?」
「這要怎麼說呢……」曼琳歪著頭想了半天。「不能說有,但也不能說沒有,我和他是吃過幾次飯啦,喂,爸,你怎麼又掀眉毛了?」
「那他是喜歡你-?」
「我也沒說他喜歡我啊,我只是說他好像對我有「興趣」,但又不是很積極,也從來沒有試圖吃我豆腐或是討好我。」
老天!「那他到底是喜不喜歡你?」
「那我怎麼知道?你不會自己去問他啊,我才剛讓媽煩完,你又來湊一腳,所謂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真不知道你們兩個老的在白操什麼心。」
「廢話,若塵是我女兒,我怎麼能不擔心?那個谷正凡一下子追求你,一下子又要和若塵結婚,他到底安什麼心?」他非得找他談談不可。
听到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又輕輕合上,好半晌卻沒任何聲響,若塵納悶的抬起頭,隨即對上一雙犀利且散發著如獵豹攫取獵物時敏感又冷峻的眼眸。
她立即從怔愣中回神。「你來做什麼?」
「還用問嗎?當然是來看我美麗的未婚妻啊。」他意味深長的笑道。
雖然他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眾多,但對于眼前這有別于以往他曾有過的女人,一股野性的狩獵和征服欲在他心底深處覺醒。
有什麼好看的?她頭上又沒多長兩只角,再說她也不相信像他這麼忙的人會專程來這兒只是為了看她,黃鼠狼給雞拜年還差不多。
若塵毫不領情的回道︰「現在你看過了,可以回去了吧?我等一下要開會。」
要是她以為冷淡可以嚇跑他,她未免也太小看他了,谷正凡揚起唇角,愉悅的笑道︰「看雖然是看過了,不過意猶未盡哪,既然你有會要開,那我就長話短說,今晚我已經預訂了餐廳,我們共進晚餐。」
他的擅作主張讓若塵擰緊眉頭。「我沒空,我還有很多事要忙。」
「再忙也是要吃飯,弄壞身體我可是會心疼的,我已經讓你的秘書將晚上的工作取消了。」
取消了?有沒有搞錯?「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竟然跑來這兒指揮我的人?」若塵杏眸圓睜,這方岑在干嘛?竟然乖乖听他的話?
「我只是關心你的健康而已,而你的秘書顯然也認為你的工作量太大了,有這樣關心你的秘書,你實在應該替她加薪。」而他也該好好的謝謝她,光是看在她給了他這麼多有用的情報份上。
「你……」若塵忍住吼回去的沖動,搪塞道︰「我沒有適合的衣服。」
早料到她會這麼說,他這回是有備而來,打開手上的盒子,拿出一件美麗的小禮服。「放心,我已經替你準備好了。」
若塵氣結的瞪著他半晌,冷冷的說道︰「對不起,我沒有興趣,如果你不介意,我還有一個重要的電話要打。」她拿起話筒,還來不及撥號就被切斷。
「可是我很介意!若塵,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吧?畢竟我們已經是未婚夫妻了。」他傾過身,若塵本能的向後仰,滑開椅子站起身。
「就算我說不可以,你也不在乎吧?就像我告訴你我不想和你約會,你還是來了。」
言下之意是說他厚顏無恥嗎?噯,他不知道自己是該覺得受到侮辱還是有趣,一向都是女人倒貼他,他可從來沒吃過這種鱉。
谷正凡似笑非笑的啾了她一會兒。「何必這麼冷淡?未婚夫妻約會不是很正常嗎?」
「你很清楚我們的婚約一點都不正常!而約會並不在我的合約範圍內。」
「那麼你不妨把它看做是游戲規則吧!」他笑著冷聲道。
若塵一怔,隨即忿忿的拒絕。「很抱歉,我向來不玩游戲,只談公事。」
他聳聳肩,揚起嘴角。「那麼就算是公事吧,我喜歡在進餐的時候談公事,尤真是我們的「公事」。」
若塵蹙起秀眉,還來不及反駁,他又接著開口。
「除非你想中止這項婚約,我也不反對,今晚七點,如果你不到,我會了解的。」
這下若塵更火大了。「你這是在威脅我嗎?谷先生。」
很好,谷正凡暗笑,總算有表情了,一旦她出現情緒反應,他就能更真切的看入她內心深處了。
「我只是「邀請」我的未婚妻共進晚餐而已。」他仍舊一派斯文的微笑。「哦,附加一句,我通常不接受拒絕。」
他近乎無賴的行為讓若塵氣得簡直要抓狂。「你一向這麼不擇手段嗎?」
「這難道不是生意人的「美德」嗎?」
美你的頭!若塵一時失控的將桌上的禮盒丟到垃圾桶,盒子擦過垃圾桶邊緣又掉到地上,她還來不及對自己幼稚的行為感到懊惱,就被他嘲弄的笑聲惹毛了,在她怒火之下,他似乎笑得更愉快了。
該死的男人!
谷正凡適可而止的收起笑容。「看來在你開始「解體」這件禮服之前,我還是先離開吧,今晚七點,甜心。」
甜你個大頭鬼!她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他是石器時代的人嗎?听不懂什麼叫拒絕嗎?若塵挫敗的瞪著門板,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付谷正凡。
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和男人相處,她對男人的經驗向來僅止于「視若無睹」、「冷漠以對」,再不然就是「掉頭走開」三部曲,除此之外就一無所知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在遇到谷正凡之前,這三招也從來沒失靈過啊,哪里知道一踫到他,就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
相較于她的缺乏經驗,谷正凡就明顯的經驗豐富了,跟他交手,自己真是虧大了!
下了計程車,若塵看了眼手表,差幾分鐘七點,還真是夠準時的了,她自我嘲諷的嘆口氣,這時候還真痛恨自己不遲到的原則。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著了什麼魔,明明不想來的,卻還是來了,她甚至可以想像他
臉上得意的笑容了,唉,似乎從她決定這項交易之後,她的行為思緒就月兌軌失常了。
不過失常的人可不只她,那個自稱是她最好也是唯一的好友,方岑,居然敢出賣她,說什麼一遇到帥哥就腿軟腦袋罷工。
真是眼楮月兌窗,他哪里帥了?哼,就算帥她也不承認,還說什麼沒見過這麼優雅又風度翩翩的紳士,真是見鬼了,明明就是小人而且還惡劣的要死,偏偏在她朋友面前裝什麼君子,真是氣煞人也。
不過就算自己氣死了,也拿他沒轍,因為他根本無視她的冷漠,臉皮厚到不怕她拒絕,腦袋也靈光得害她不得不被他牽著鼻子走。
若塵不情願的步上餐廳的台階,玻璃門在此時自動滑開,迎面而來的冷氣伴隨鞠躬彎腰的歡迎光臨聲。
「請間是李若塵小姐嗎?」
「我就是。」若塵瞄了一眼男人名牌上的經理頭餃,再看看立在兩旁的服務生。
「恭候多時,李小姐,請這邊走。」經理笑容可掬地道。
她淡淡地點了頭,跟在經理身後,她一向知道這間餐廳有名,只不過這種經營手法也太不合乎經濟效益了吧,光是門口迎賓就用了十幾位服務生,還出動經理來帶位?真不知是這位老板太凱,還是不會經營。
若塵的疑問隨著一路走來反倒有增無減,先別說餐廳位置在台北屬于精華地段,就算是一間爛餐廳在周末夜晚的黃金時段,生意也不可能如此淒慘,更何況是這閑知名的高格調餐廳?
「你來了。」谷正凡咧嘴笑道,紳士的幫她拉開座椅。
他的笑容真夠刺眼!那一身正式晚宴服穿在他完美的身材上更是耀眼得刺目,若塵假裝沒看見的冷著臉,視若無睹的瞪著桌上的洋桔梗,但對隨之而起的優雅小提琴聲,她就無法不動容了,因為那正巧是她最喜歡的樂曲。
「喜歡我選的這首曲子嗎?」
他是她肚里的蛔蟲嗎?
若塵疑惑的瞪著他,她才不相信自己和他有一樣的品味,她可不像他這麼惡劣,一定純屬巧合!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取悅我嗎?」她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
「我盡力而為。」對于她的冷淡,谷正凡絲毫不為所動的笑道。「除了你喜歡的花和音樂外,為了讓你能有個安靜的用餐環境,我還特地清了場,你有沒有覺得一點點感動?」
她才不會感動!若塵毫不留情的嘲諷道︰「你不過是在浪費金錢,我還以為包下餐廳這種奢華的老土方式只是電影里才有的情節。」
「有時候老土的方法也是很有用的,只要你喜歡就好,至于錢,你就不用為我操心了,親愛的,我多得花不完,不過你的關心讓我感動極了,這證明我的選擇是對的,我們都還沒結婚,你就已經會為我的荷包擔心了。」
哼,懶得和他耍嘴皮子,省得浪費口水。「可以開始用餐了嗎?」她只想快快吃完這頓飯走人。
「不急,先喝點餐前酒放松心情,你想喝什麼?」
「我不喝酒。」
「可是我喝。」他溫文的微笑道,手一招,原本為保留隱私權而站在大老遠的服務生立即快步上前。「給我一杯威士忌,給小姐一杯檸檬汁。」
他的擅作主張惹來若塵蹙眉,煩躁的按捺著等他品酒。
「你從來不笑的嗎?」他邊啜飲邊看著她徐徐道。
「你一直這麼愛笑嗎?」她冷冷的反諷。「還是笑容也在你的「游戲規則」之內?」
他對她的諷刺一點也不以為意,若塵也不以為他會因此而臉紅,因為他的臉皮簡直厚得像沙皮狗!
「你酒也喝過了,現在可以開始用餐了嗎?」若塵沒好氣的問道。
他露齒一笑,笑容詭譎而戲謔。「等人到了就可以了。」
什麼人?若塵差點就沖口而出,但決定還是不問為妙,看他笑得那麼詭異,就知道準沒好事。
「怎麼,你不感到好奇嗎?」看她明明想問又不問的模樣,谷正凡取笑道。
「好奇心害死一只貓,你沒听過嗎?」她冷冷的回道。
「沒有。」他好笑的堵回去。「我只听過「好奇心乃科學之本」。」
若塵發覺要在他面前保持無動于衷,越來越難,她惱怒的瞪了他一眼。「人什麼時候到?」
「八點。」
「八點?那你為什麼約我七點?」大眼瞪小眼嗎?
「因為我想和你聊聊。」
立即,她感到無以言喻的憤怒,他簡直是用一種游戲的心理在擺布她、作弄她,若塵忍無可忍的站起身。「可是我不想和你聊。」
他隔著桌子抓住她的手,牢牢地鉗住它,若塵試著抽回手,但她那點力道哪能掙月兌他堅定又溫暖的鉗制,固執和惱怒的視線在空中交會,無形的沉默壓迫著她的神經。
「放開我。」
「你坐下,我自然會放開。」
她怒視著對面的男子,他對她的怒火非但無動于衷,還一副深感有趣的樣子,讓她備感挫折,恨不得大聲尖叫來發泄心中的不滿,但她抗拒這種孩子氣的行為,她花了好幾秒才馴服自己的脾氣,然後僵硬的坐回座位。
「現在你可以放開了嗎?」
谷正凡這才緩緩的松開她的手。「如果我每次踫你,你都反應得像「刺蝟」一樣,我懷疑我們的婚姻要怎麼維持下去。」
他又在威脅她了嗎?真是可惡極了。「我不記得合約里包括「觸踫」這一項,還是這又是你的游戲規則?」
「合約是不包括觸踫,但卻包括孩子,如果你不讓我踫,那麼請問你要怎麼生孩子?你該不會是另一個聖母瑪麗亞吧?」他懶洋洋的挑眉,挑釁而曖昧的笑道。
「你難道連「人工受精」都不知道嗎?」天啊,為什麼她得坐在這里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討論這種親密話題?除了憤怒,若塵還得努力克制不讓自己臉紅。
卸去了冰冷的假面具,她的美麗益發閃耀,他好整以暇的欣賞她眼中閃耀的火花,和頰邊醉人的紅暈,一面繼續逗弄道︰「那麼你打算要如何取得精子呢?說真的,我對自己動手「取」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若塵瞪大那雙冰燦美眸,滿臉暈紅又羞惱交集地瞪著他。「那麼你是想請別人代勞嗎?」
「你指的別人是什麼?如果你是指別人的「種」,那是絕對不可能。如果你是指你願意犧牲自己,動手取的話,或許我會考慮。」
若塵的自制力在這句話之後崩潰了,她不假思索地站起來,拿起最近的酒杯就要朝他丟過去,但是他迅速的捉住她的手,強迫放開它,酒杯墜落在地毯上,立即的,若塵左手捉過另一只空杯,接下來的事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因為谷正凡將她拉向他,而無法解釋的,他失去了平衡,突然間,她發現自己在往前倒,他的重量拖著他們兩人倒向昂貴的進口地毯。
她重重的落在他胸前,他發出一聲痛苦的詛咒,若塵氣憤的喘著氣,由他胸前抬起頭,怒目瞪著他。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我該死的是!」他的話像從齒縫中擠出來的,他的臉色蒼白,一臉壓抑的痛苦。
若塵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她自認身形既不高又不壯,她的體重不可能造成他那樣的痛苦,雖然她不在乎,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你還好嗎?」
「或許。」他的臉上已經恢復了血色,眼中也恢復慣有的嘲弄。「如果你能好心的移開你的膝蓋的話。」
若塵往下一看,哦,天……她的膝蓋竟然頂著他的鼠蹊部,若塵立即將腿移開,整張臉紅得像要燒起來一般。
他是罪有應得!她掙扎的想站起身,上衣的鈕扣因拉扯而松開了,露出一小片胸前的春光,他的目光被她胸前雪白的肌膚吸引,大手不由自主的輕畫著她柔軟的肌膚。
那若有似無的輕柔踫觸卻像最強力的電流一般,若塵銳利地倒抽口氣看向他,只見他的目光凝結在她領口處露出的飽滿雙峰,眼神有著毫不掩飾的赤果,她突然感到不知所措,因為他熾熱的眼神讓她自覺全果。
若塵努力的想表現出無動于衷,但她知道他一定看見了,因為他露出笑容。
「你實在是非常麻煩的交易,甜心。」他嗄啞的低語,視線鎖住她的眼眸。「我現在開始了解那些男人為什麼對你敬而遠之了。」若塵還來不及反駁,就被幾聲尖銳的抽氣聲嚇著,她轉過頭,只見樓梯口站著她外婆和阿姨,兩張滑稽可笑又呆若木雞的臉。
她們顯然被眼前這一幕嚇傻了,驚愕的瞪著地上糾纏的兩個人,那看起來就像要開始某件事,李老太太的眼珠子幾乎要瞪出眼眶。
若塵花容失色的倒抽口氣,惱怒的看向谷正凡,而他眼中的笑意卻更深、更濃了。她連忙推著他的肩頭要他起身,怎奈他卻置若罔聞,反而將她摟得死緊。
若塵氣得雙目噴火,臉色由紅轉白,再由自轉青,死命的瞪著他,正預備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時,突來的一聲怒吼讓她一怔。
「老天,你們在干什麼?」
隨後上樓的程朗,憤怒得漲紅了臉。原本怒火澎湃又糗到極點的若塵,在看見父親的剎那,表情降至冰點,原本充滿清緒的眼楮,變得好似一對沒有生命的玻璃珠。
這一幕全都落入谷正凡眼底。「看來我只好「忍耐」一下了,甜心。」他強壯的手臂將她拉離了他身上,然後從容的站起身,伸出手想幫助她,但她氣憤的拍掉他的手,起身低著頭快速的整理儀容。
天哪,她這輩子還沒有受過這種羞辱!更別提居然是在她父親和阿姨面前!若塵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盡可能優雅的坐回椅于上。
一時間,氣氛尷尬得快要結凍。
似乎沒有人知道該說什麼,就連一向言詞犀利的李老太太都啞口無言,她阿姨更是不知如何是好的干笑,在這種時候,似乎該表現出身為人父的威嚴,但程朗一時間又不知道該罵些什麼,也只能惱怒的干瞪眼。
只有谷正凡若無其事的招呼道︰「坐啊,我和若塵恭候多時了,相信大家一定肚子餓了,先用餐吧。」
看他怡然自得的表情,仿佛對剛剛上演的那一幕毫不在意,又或者是習以為常吧!
若塵惱怒的暗罵,但至少他的冷靜化解了些許的尷尬,好不容易等到上菜時,她幾乎要感謝得痛哭流涕了。
雖然牛小排非常地美味,醬汁也別具風味,但她卻覺得如坐針氈,美味入口也形同嚼蠟,整個用餐過程就只有李老太太和谷正凡說話,而他表現得風度翩翩,一點也不像先前那麼惡劣,李老太太是越瞧越開心,簡直滿意得不得了。
一用完餐,若塵就迫不及待的站起身。
「外婆,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李老太太笑咪咪的拍拍她的手。
「沒關系,外婆,我送你上車吧。」若塵堅持道,現在的她急需要好好吸口氣,冷靜一下。
「那好吧。」李老太太愉快的和谷正凡道別,若塵早已迫不及待的扶著外婆走出去,馮琳英朝程朗看了一眼,他會意的點了點頭,馮琳英微笑的向谷正凡道謝,然後趕緊跟了出去。
「看到你和谷正凡那麼要好,外婆總算是放心了,之前還有點擔心呢。」李老太太高興的笑道。
若塵有好久沒有看見外婆的笑容了,只是她心中卻不免感到酸楚,即使外婆再擔心,為了李氏財團,她還是會執意要她嫁給谷正凡吧。
「好了,你快進去吧,免得程朗又不知道要在谷正凡面前說些什麼了,哼,一整個晚上他就沒有擺過好臉色,對你的婚事反對得不得了,我看他是存心想破壞,你得小心一點。」
「媽,阿朗沒那個意思。」馮琳英著急的澄清。「他只是擔心。」
「哼,若塵要他擔心什麼?不用在那里假好心了。」「快上車吧,外婆。」若塵催促道,她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另一場戰爭。
「好吧,對了,若塵,你們趕快決定日子,日期定了就打電話告訴我,外婆好安排一下,一定要給你一個最風光的婚禮,知道嗎?」
相較于外婆的急切,若塵只以微乎其微的聲音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