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綾芸在進浴室之前,總會先將粉頸上的項取下來,放在浴室門外旁的矮木桌上,然後才進浴室,這向來是她洗澡之前的習慣。然而,就是因為這樣的習慣,才使得經常在觀察她的小茱有機可乘。躲在牆角的小茱以銳利的目光掃射了四周後,看芸兒一進入浴室,她便悄悄地走近浴室,還不時地左右張望著看有無來人。她奸笑了下,自己這模樣有點像是小偷的行為!眼看著目標近在咫尺,她的心情有些興奮、有些緊張,好不刺激哦!她的眼楮又朝四周東瞄瞄西看看,確定沒人之後,她才放心地繼續執行她的計畫。就快拿到項鏈里的果子!小萊目光緊盯著離她只有一步之距的矮木桌暗自奸笑。瞧了浴室的門一眼,小茱速地拿了矮桌上的那串圓扁狀項,朝四周掃視了下,然後暗自躲在無人發現的牆角,小心其其地取出一粒色澤鮮的「果」後,速戰速決地又將項放回原處,而後靜悄悄地離開「犯案現場」。約半小時之後,魚綾芸從浴室里出來。順手拿起矮桌上的項。奇怪!她皺眉地盯著手中的口扁狀項煉納悶著,項鏈的位置好像有點不一樣,會不會有人動過?不過她隨即笑笑,大概是錯覺吧!誰會那麼無聊拿她的東西。她將微濕的發絲整個披散于右側肩上,坐在梳妝台前,從清晰光亮的鏡子里看著自己,她長這麼大以來,頭一次發現自己的臉蛋長得還挺漂亮的。淡而秀致的柳月眉,濃密且長、垂下時猶如長扇子般的睫毛,一對澄澈如水的眼陣、小而俏挺的鼻子、以及紅艷的櫻唇,至于她的秀發呢?魚綾芸得意地笑笑,自梳妝台上拿了把大齒梳子輕輕梳著自己的發絲。她最喜的就是她這頭微卷而有點波浪的秀發,這也是她最得意的地方。每一個模過她頭發的人,沒有不贊美她這發絲又柔又軟的。梳好了之後,她便開始每晚必要的功課——吃魔藥。她斜睨著另一張空蕩平坦的床一眼,小茱這時候通常都在床上的啊,怎麼她洗完澡出來,卻看不到她的人影。難不成跑出去鬼混了?算了,反正又不于她的事。睡吧「魚綾芸壓下自己向來愛管閑事的個性,台上眼楮,不一會見便蒙蒙朧朧地睡著。一名身材挺拔俊偉的男人腳步有些沉重地在庭園里桌回走著。水上龍嘆口氣,不曉得自己的嘆氣聲何時得如此沉重,只覺得腦袋好像有一堆惱人的東西,老是將他捆綁住,亦感覺到有一大堆的問號在腦海中冒出,他好不心煩!為什麼芸兒要隱瞞他呢?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嗎?還是地有苦說不出?不管是什麼理由,他都不想去知道.只想知道芸兒為何要隱瞞他。突然,一陣的聲音自他頭頂上傳出,他昂首住頭頂上的樹叢中望去,只瞧見一片茂密的樹葉,卻不見任何東西,他不禁納悶了起來,又轉念一想,或許是鳥吧!「你是水上龍吧?」「誰?」水上龍心一驚,鎮靜地環視了下四周。忽地,一條人影自他前上方一班而下,出現在他面前。水上龍打量著來人,那是一個面貌出色、五官分明的英俊男子,他肩上披著一件黑色斗蓬,渾身散發著一種令人難以靠近的冷及人模不透的神秘。「你是誰?我並不認識你。」水上龍全身處于苦戒狀態,目光銳利地直盯著來人。英俊男子嘴角扯了下,「我們以後自然會認識。」水上龍微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因為他居然看到來人眼底一閃即逝的贊賞,不遇對于來人所說的話,他卻不曾放過。「此話何意?」冷睇了他一眼,不答反問︰「你早知道芸芸人魚的身分了是不?」他刻意強調芸芸二字。當初王命命他上來拜訪水上龍時,要他將向來喚的公主稱謂改為公主的昵名,乍听之際,他還頗覺納悶,不過,向來聰明睿智的他終究一點就通,王要他這樣做,無非是要讓跟前這名男子知難而退。「你怎麼會知道的?」難不成他是芸兒在海底世界的情人?听听他喊芸芸的親呢口氣,哼!墨非常滿意自己的話讓他起了醋意,因為這代表跟前這名男子是真心愛公主的。「千萬別好奇,當心引來不必要的殺機。」他真心勸告。水上龍狐疑地斜睨他,「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這人怎麼淨說些他听不懂的話。「干脆劈開來講此較清楚。」墨停頓了下,「芸芸會在二十天後回去,你知道嗎?恐怕不知道吧!」他眼尖地注意到水上龍眼里的迷惑。「看來我並沒有猜錯。」其實,墨早就知道了,他早已從水晶球里看到有關他們之間所發生的一切。「為何你清楚芸兒會在二十天後回去?」水上龍苦澀地問,為何這個外人比愛她的自己更了解芸兒?「就憑我和芸芸是同一個世界來的。」「是嗎?那我是不是該看清楚事實,退而成全你們倆?」他實在不敢奢望未來能有機會與芸兒白頭偕老、共度一輩子。「算你有自知之明。」其實看這男人的神情舉止,就連白痴也看得出他是真心愛著公主的。水上龍回他一抹慘澹的微笑,要是他能對這段感情說放就放的話,那他也就不必如此心痛了,等到那天來臨時,他想,他這輩子六概會過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吧!「你。也是人魚嗎?」「抱歉,不能告訴你。」墨輕搖頭。「你來這里,難道只是想對我說這些?」老實說,他才不信!「可以這麼說。」「那麼你可以走了。」此刻,他只想一人靜靜,其他什ど也不管了。「保重。」語畢,墨便自他面前消失不見蹤影。知道他的特殊身分後,對這樣的情況水上龍也不得訝。只是,為什麼那名黑衣男子要對他說這些呢?難道是同情他與芸兒由于身分差異而無法相愛到老?不!他生平中最厭惡的就是別人對他的同情。他不自覺地握緊拳頭,朝樹干狠狠地揮了一拳,但他的手已經感覺不到疼痛。相反的,內心像是被針扎到似的,一陣陣的抽痛。「事情辦得如何?」坐在上位的老者捻撫著白胡須,看著台下的黑衣男子。「回王,很順利。」墨淡然地答道。最好別乘機想探知我的內心」他打算不動聲色地觀察她的行為,卻怕她再次趁自己不注意時接觸他,進而探他的心。「我又不會探你的隱私。」魚綾芸不悅地嘟著嘴,又欲勾住他。他見狀,立即跳離她幾步遠。「就怕你會不知不覺听到我的心聲!」他皺皺眉頭斜睨了她一眼。魚綾芸怒氣沖沖地瞪著他,「瞧你這模樣,根本就不想和我一起出來逛街?說吧?你找我出來到底有什麼事?」她迷糊歸迷糊,可是她的眼楮可不胡涂,想蒙騙她,門兒都沒有!從進門到現在,她發現他老是趁她不注意時,用一雙監視的目光盯著她。起初她並不在意,但是,在接連下來,幾次她總是無意間接觸到他的視線,令她不得不開始懷疑,在她故意去接近他,欲探他內心的想法卻又被他阻止,這讓她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沒有錯。水上龍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不過他快速地隱住。「你真聰明,一下子就看出來了。」他贊賞地笑笑。」要是不聰明,又怎會成為你的女朋友?」她冷哼一聲。他似懂非懂地微微點頭淺笑。魚綾芸不耐地瞪他一眼,「你快說行不行?我的腳很酸耶!」說完,她別下腰她的雙腿。「OK!我說便是!」他有些妥協地道。一瞬間,他面部表情妄得嚴肅起來,她敏感地察覺到一絲詭異氣息,因此有些戰戰兢兢地盯著他瞧,視線不敢四處亂瞄。水上龍見狀,挑了挑眉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摟住她的細腰帶領她來到鳥語花香、百花齊放,空氣中微微散著百花幽香的公園。魚芸的杏眼登時亮了起來,「哇!好美!」她望著眼前所見的一切不絕口道。她決定暫時先把方才的事給拋到腦後,至于現在,應當及時享受這得來不易的視覺盛宴才對。「好了,咱們來談談吧?」水上龍希她來這里,為的是找一處安靜的地方他們倆能夠心平氣和地談話,不是她來這兒欣賞風景的。她轉頭怒瞪他。一點浪漫都沒有,還盡把這里原有的好氣氛給破壞殆盡。魚綾芸不理會他,逕自走到一張刻有花紋的木制椅子坐了下來。「談歸談,但我可不要像個神經病似的和你一塊兒在這里站崗。」水上龍亦望了她一眼,跟著她走到那張木制倚子前,在她面前佇立了一下,欲坐在她身旁的空位。「你別坐這里,你去坐對面那張椅子。」她冷不防地在他欲坐下之際,以食指指著對面。他照她的手指往前方看去,回頭的時候是妊著眉頭斜睨著她,「我干嘛這里不坐、非到對面坐不可?何況若要談話也挺麻煩的,不是嗎?」他真不曉得她又在搞什麼鬼了!「我管你怎麼樣?反正我就是要你坐到對面去。」她口氣不悅地命令。水上龍搖搖頭,當她只是任性、耍小孩子脾氣。「我怕你會像上次那樣抓著我的手把我給弄疼!」她一口氣將話給說完,然後趁他愕愣時跑到對面的椅子坐下。「你不坐,那我來坐。」他見狀,起身就往她那迮走去。「我……我們不是要好好談淡的嗎?那我們倆就應該心。心平氣和地交談,別動粗嘛!是不是?」見他走過來時臉上一副嚴肅的表情,魚綾芸不禁有些擔心,欲言又止阻止他別走過來。以經過三番兩次他將她的手弄疼之後,她已有些害怕,害怕他再一次將她給弄疼。她才不要!如今,他離她只剩三步之距,看他一步步的走來,她心里就愈慌,毫不猶豫地,她立即起身拔腿就跑。無奈,才踏出一步就被他一手擒住,力道不強不弱,足以將她控制住不她逃走。她略帶懼意地看著他。看見他的頭愈來愈低地逼向她,她雖害怕卻已認命,索性閉上雙眼等待那預期中的疼痛,以至于她並未見到他神情中所乍現的深情與心疼。過了半晌並沒有傳來預期中的痛楚,他那溫熱的唇冷不防地貼上她的,她半納悶地張開眼,一時訝然,因而張開了兩片唇瓣,卻也因為如此,他那滑溜火熱的舌尖便有趁隙而入的樣會。他倆的舌尖紅繞在一塊兒,好比熱浪般席卷著彼此的心房,他們心醉地忘了身在何地。她什麼也不想了,只想好好珍惜、靜靜地記下這份動人的感兗,以待回大海之後這回憶陪她度過一生。不由自主地,她雙手圈住他的頸項,忘情的回應他的吻,她從來就不曾有過這種感覺,彷佛將融化在他的熱吻中。許久之後,他才不舍地開令他眷戀的棲唇。「我發誓,我以後絕不會對你凶,我會好好疼你、愛你,讓你比世界上的所有女人還要幸福百倍。」他緊緊地將她摟在懷中,在她耳畔輕聲低語,語氣中有著不容忽視的堅定。魚綾芸綻開一朵甜美的笑容偎在他保護的臂彎里,不答一句,她只感覺到自己的心漲滿了甜蜜,只覺得好幸福!即使她將要回去大海里.但她確信自己的心將永遠留在這個男人身上。樹枝上有對鳥正交頭接耳地互訴彼此的衷情,但一陣尖叫聲驚嚇到他們,使得他們紛紛飛離枝頭。「怎麼回事?是誰在叫啊?」李儀秀踏出房門,對站在她房門外的佣問道。「不知道,不過听那聲音好像是三小姐的。」女佣必恭必敬地答道。「小茱?」李儀秀二話不說,立即邁開步伐朝聲音來源走去。當地來到小茱的臥房時,只見幾個人圍在門口。「你門在做什麼?閃開!」她怒斥一聲。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只得無奈地乖乖散開成兩排,讓她過雲。「這還差不多!」她滿意地走進房里。然而,她一踏進房便看到一位著黑色背心、黑色短褲的女孩趴在床上低泣著,聲音彷如男聲般低沉。「小茱,你怎麼了?為什麼哭呢?」李儀秀心緊揪著。一听母親溫和的語氣,小茱哭得更大聲了,她在心中難過地想,早知道就听芸兒的警告別吃那顆果了,真是悔不當初啊!李儀秀整顆心彷佛是擺在半空中般焦慮不已,「小茱,別盡是哭呀!抬起頭來告訴媽咪,你到底怎麼了?」她走到床沿,疼愛地模模愛女的頭。「我不能抬頭。」要是抬頭被大家看到的話,那她干脆不要活了。「為什麼不能抬頭?」李儀秀忿忿地道,哪有不能抬頭的道理?小茱知道母親生氣了,但是她真的不能抬頭呀!「媽咪,對不起,我是真的不能抬頭啊!要是我抬頭的話,我怕您會被我的臉嚇一跳!」她說的話都是真的。「你在說什麼?」李儀秀忿然地反駁,「你長得漂漂亮亮的,為什麼我會被你的臉甘到?媽咪叫你抬頭你就抬頭!」她威嚴對仍趴在床上、一逕埋著頭的小茱喝道。「可是……」「別可不可是的,媽咪叫你抬頭你就抬!」她神情不悅,不由分說地硬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在這一瞬間,李儀秀憤怒的神色立即硬硬地轉換為驚駭。「怎……怎麼會……會這樣?」她得倒抽了一口氣。因為在她跟前的,是個臉上長滿了好似豆般斗大痘痘的小茱,要不是小茱在房里哭,否則憑這長相,她可能不相信跟前的就是自己的女兒。小茱將母親的表看看得一清二楚,她就知道母親看到她的臉肯定會嚇一跳,因為她一早起床準備梳洗時,也是與母親有相同的反應。她也不想如此,可是,她吃那顆糖果是三天前的事了,怎會拖到現在才變成這樣?她有些不解。「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一顆頭冷不防地在門冒出來。人皆轉頭向門口望去,只見梆著兩條麻花辮子,彷佛清純女學生般的魚綾芸站在門口睜著一雙無邪活的大眼,面帶疑問的盯著眾人。突然,一道人影閃到門口沖向她,但因為沖力太大而讓魚綾芸撞上了牆壁。「好痛!」魚綾芸摭著頭不住哀鳴。「芸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茱歉疚地說︰「嫂嫂,請你救救我!」她恐慌地拉著她的衣袖忙不迭地道。「你……你是小茱。」魚綾芸愕地實瞪著眼前這個長相丑陋的女人。小茱不斷地點頭,「芸兒,求求你救我!」她眼神中飽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我知道我不該拿你的糖果。」魚綾芸眼底閃過一絲不解,隨後想起她曾經懷疑項被動過的那一天。「難不成你吃了項里頭的藥?」小茱心虛的望她一眼,而後才輕輕地頷首。魚綾芸駭地倒抽一口氣,「你……」她簡實說不出話來。小茱哀怨地默默看著她,她知道自己這次錯得一塌胡涂,不該不听芸兒的勸告,如今她已賞到苦頭,亦知錯了。現在她什麼也不求,只求能夠恢復原來的容貌,就算要她改掉她這任性的個性她也賾意。她一想到當初芸兒的一句話——吃了會香消玉殞。她就怕得不知道她是否尚有存活的機會。光想到那些關心她的家人,她便不禁悲從中來,難過得想哭。在這麼想時,她一雙原本漂亮的眸子立即落下淚水,她不自覺地推開魚綾芸,咬著幾近泛白的唇望著家人。「反正像我這種人也不會有人為我掉眼淚,我這種人就是自作自受,死了活該!」啪的一聲,一個巴掌聲起。「你說這什麼話?」李儀秀眼眶帶淚,憤怒地吼道。小茱撫著臉頰,呆怔地望著母親,腦中一片空白的她不知該說什麼。李儀秀激動地一把抱住她,「你是我的女兒一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媽咪都不會在意的。」小茱眼光呆滯地望著掉淚的母親,隨後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在場的人皆愣愣地瞧著兩個哭哭啼啼的女人,隨後無趣地掉頭就走。唯有魚綾芸定定地佇立原地,腦里不停地思索著解決之道,但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夜深人靜,窗外樹影僮憧,窗內燈光通明,漾著一絲愛意。望著懷中佳人素淨的臉蛋上蛾眉深鎖的模樣,水上龍狀似湃涎地挑眉,溫柔地問道︰「怎麼了?」魚綾芸瞧了他一眼,而後笑笑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沒什麼。」「胡說,要不然你為何一句話也不說,而在那邊想事看?」水上龍反駁。她微微地嘆了口氣,「好吧!跟你講也好,反正這件事人家都知道,我沒必要隱瞞你。」「到底是什麼事?為何大家都道。」他感到納悶與不解。「是今天早上發生的,由于你去上班,所以你並不曉得。」「哦?」他等看她的下文。魚綾芸模著她細心緝椴的麻花辮,「小茱她偷吃我的毒菜,結果臉上長滿了許多的紅色大痘痘,她哭著求我救她。」她盡量簡單地說明情況。「毒菜?我怎麼不知道你有毒藥?」「其買那是反藥,毒藥這名詞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不會真的毒死人的,你別想錯了。」躺在他懷里,她即可明顯地感受到他內心的想法。「你又探我……」她打住他的話︰「就算我不會探人心,我照樣能猜中你現在在想什麼。」她頗自豪地睨了他一眼。水上龍淡淡一笑,「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心有靈犀一點通?」他輕柔地撫模著她柔亮的麻花辮。「什麼意思?」魚絞芸轉身問他。望了她滿含質疑的黑眸一眼,他淡笑,「自己慢去想吧!」「什麼嘛,小氣鬼!為什麼不實接跟我說?」她嘟著小嘴瞪他。水上龍只是嘴角帶笑地盯著她,不答一句。又是以那該死的嘴臉沖著她笑來考衍她!魚綾芸氣得牙酸酸的實瞪著他那張她最想撕掉的笑臉。驀地,她打念一想,算了!小女子不與壞男人斗也!她努力地壓下自己欲爆發的怒氣。想罷,她理也不理他,逕自走向那令她極想舒服地睡個覺的柔軟床上躺下。不一會見,便見她平穩的在充斥著陽氣味的臥室內熟睡。水上龍見狀,無奈地搖搖頭,這是他的房間耶!這丫頭反倒是鳩佔鵲巢地搶走了他溫暖的床鋪。沒辦法,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