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以這樣唐突我未來的新娘?」國風保守的胡笙親王是第一個清醒過來的人。
在阿拉伯世界中,男人雖然妻妾成群,對女人的要求卻益發嚴格,平日出門得要從頭包到腳,女性的美麗僅是為丈夫所有的財產。胡笙親王雖愛過西方教育,在思想上較為開通,但戴蒙的舉動實在太過大膽妄為,惱得胡笙親王向著戴蒙直撲而去。
安琪兒在戴蒙襲擊她雙唇的那一刻,原本是堅決掙月兌的,但該死的是,戴蒙鐵臂環緊她時,她的全身卻像火爐一般發熱,四肢亦變本加厲地乏軟無勁,她起先還能想著她從十三歲開始接受控制的的訓練,早已練就她一身無感的好本領,沒想到,她引以為傲的訓練,在戴蒙霸氣的擁吻下,潰不成軍,她的意識在逐漸地游離,她再也不能思考,她只知道原始的反應在持續地加溫上升,她不想再抗拒,她想要獲得更多。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吻啊?
戴蒙原本是想冷眼旁觀安琪兒陶醉在自己懷中的模樣,沒想到他自己也深深地隱入那親昵的膠著中,渾然忘我,就連胡笙親王像一頭發怒的斗牛向他撲來,他都沒能發覺,等他反應過來,已是被胡笙親王擊倒在地,左下額的疼痛蔓延整個頭部的時候。
但多年的體能訓練,使得他立刻翻身而起,撲向了胡笙親王,立刻還以顏色,可憐的胡笙親王,根本就不是戴蒙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擊倒在地。
其他三位假選人見胡笙親王落敗,本著「同仇敵汽」的心理,同時撲向了戴蒙,想要教訓戴蒙的不羈狂妄,順便在安琪兒的面前展現雄風,不讓光有血氣之勇的胡笙親王專美于前。
克雷滋作夢也沒想到,一場好好的選婿大賽,竟然會變成眼前的混亂局面。
「安琪兒,你沒事吧?」
克雷滋是一個不受世俗拘禮的人,行逕不夠常度,雖然戴蒙今日強行索吻的人是他的外孫女,他卻反倒大感欣賞,也就是說,在他的心品,其實早已內定要戴蒙當他的外孫女婿,所以,當他看見戴蒙那一記「嫉妒」的吻,他是不怒反喜,但安琪兒渾身不住顫抖,血色全失的反應令他心生憐惜。
「我沒事!」安琪兒故作靦腆的笑容,顯示自己的無妨。
其實她的顫抖是來自憤怒,而非害怕,她在心中一直憤憤不平地自問著︰他怎麼敢?戴蒙怎麼敢這樣對她?身為沙昆羅組織首領之女及克雷滋最愛之獨生外孫女的身分,她可說是天之驕女,從來就只有她期負人的份,現在她卻被戴蒙玩弄在股掌之間,她痛恨自己全身因戴蒙吻而來的銷魂滋味及火苗,還有那股病毒一般蔓延的軟弱,要不是顧念克雷滋,她早就撲向戴蒙了。
「砰!」
在確定安琪兒無恙之後,克雷滋才從手下手中接過獵槍,鳴槍示警,其實克雷滋的鳴槍有些多此一舉,因為戴蒙已一舉將四人擺平,克雷滋的鳴槍只是給了四人台階下的機會。
「戴蒙?」克雷滋矍鑠的眼里滿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的眼神。
「就听您的!」戴蒙收拳退居一旁,以示會意。
而四名候選人的跟班也在這個時候結束彼此間的混戰,忙著奔赴前去扶起各人的主人。
「這全是一場誤會!」克雷滋先聲奪人地望向掛了小彩的四名候選人,「大家都不追究嗎?」
「可是,克雷滋先生?」胡笙親王原本還想說什麼,但一迎上克雷滋絕決的眼神,才噤口不語。
「好,既然大家都不追究了,我現在就來說明今天我請大家來的原因!」克雷滋見胡笙親王氣勢已餒,便把話題帶開。「大家都知道,這一輩子,我克雷滋最親的人便只剩下我的外孫女——安琪兒!」
「外公!」一听見克雷滋真情流露,安琪兒立刻向他奔赴而去,偎在他的身邊。
「好孩子!」克雷滋柔情地折了拍安琪兒的手臂,然後再望向眾人。「你們五個人,戴蒙、宮本彥一、胡笙親王、馬克-尚揚、裴瑞-杜蘭,都是非常優秀的青年才俊,非常感謝你們在百忙之中抽空前來參加競爭,我敢說,只要你們刻安琪兒的芳心,就等于擁有全世界!」
今日與賽的五人,雖都富可敵國,但通常愈富的有的人,對財富的累積也就愈積極,愈發想要擴張金錢帝國的版圖,更何況,克雷滋除了在金融界有呼風喚雨、扮演上帝一般的角色外,他的外孫女還是個絕美的尤物,哪個男人會不想將之據為己有?
克雷滋在將自己的外孫女吹捧上天後,才又望向了安琪兒。「現在就讓我的安琪兒來告訴你們她對未來丈夫人選的要求!」
安琪兒不知怎麼,柔美的大眼里突然飽含著淚水。「大家可能不知道,我的父母親在我十三歲那年雙雙過世。母親是死于癌癥,父親則是在葉門遇襲被害,我雖然走運而逃過一劫,但是我親眼目睹了父親被強盜殺害的慘狀,所以我一直希望能有一只堅強有力的臂膀來保護我!」
當安琪兒在哽咽不語之時,戴蒙不禁為她生動出奇的演技而折服,要不是顧同時在場的克雷滋,他老早就挑釁地鼓掌出聲。
「也就是說……」克軒滋將目光調向了在場的五名候選人。「能當安琪兒丈夫的人得是男人中的男人才行,他要給安琪兒足夠的安全感!」
「我曾經得過自同搏擊冠軍!」候選人之一的宮城彥一個頭雖小,氣勢卻很驚人。
「我曾經征服喜馬拉雅山!」裴瑞-杜蘭這位歐洲王室貴族兼探險家不願落居人後。
「我可以徒手擊斃野狼!」馬克-尚揚也顯得信心十足。
胡笙親王更是激動地說︰「我可以徒步穿越撒哈拉沙漠!」
剩下的只有戴蒙沒有開口。當大家不約而同把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他才開口表態,態度是一貫不羈的瀟灑。「我不像他們其他人有顯赫的事跡可以講述,但這卻是一雙足以保護安琪兒的雙手!」
戴蒙說著狂狷話語的同時,伸出他一雙肌肉糾結、強而有力的手臂,便得眾人頓時都被他給比了下去!
克雷滋听了,心有戚戚焉的念頭。「但願如此,絕望島上的地形是以中央的聖嬰峰為中心的丘陵地形,聖嬰峰頂有一片大高原,我在其上建了一座城堡,我和安琪兒會在城堡之中靜候五位的到來,最先到達城堡的人,就是安琪兒的白馬王子!」
五人都點頭以示同章,但當他們瀏覽了沿路會遭遇什麼樣困難的說明書後,他們才知道磨難正要開始,抱得美人歸不是一件易事。
首先,他們要放棄所有的交通工具。載著他們前來的真升機,等一下就會被克雷絲帶走,而徒步前往聖嬰峰的行程中,更是陷井重重,除了人為機關二十七步,更有灰熊、山貓、花豹、野狼等凶猛動物藏身在森林之間,隨時會伺機襲擊人,當然,還有一隊克雷滋由南美雇來的高檔佣兵,只要被他們灌有顏色的空炮彈射中,就視同出局。這一隊高手佣兵,也在必要時援助五名候選人月兌困,以免他們慘死島上——當然,被救也視同出局。
克雷滋當然不會讓他們赤手空拳奮斗,他發給每人左輪手槍兩支,子彈已上匣,獵槍一支,子彈十發,還有一個應有盡有的登山背包,而且每一名候選人都允許帶一名心月復同行。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除了戴蒙之外,四名候選人都帶了高手同行,戴蒙早在來「絕望島」之前,就向克雷滋說過,表示他不需要池堯的協助,希望克雷滋能帶著池堯,先一步登上聖嬰峰。
池堯知道戴蒙的能耐,知道自己同行,只會增加老板的負擔,所以听從戴蒙的安排,並未提出異議。
「好,你們每一個人只有一天的時間,因為背包只有一天的糧食和彈藥,希望能在聖嬰峰山頂盡快見到各位!」在克雷滋給了眾人一個鼓勵的笑容。
戴蒙用著一種深沉的、深遂的目光瞅視著朝著他走過、意欲登上直升機遠去的安琪兒身上,他肆無忌憚的目光好像已在宣稱安琪兒已為他所有。
「等我!」他大言不慚地沖著她說。
「你有什麼好等的?〞安琪兒在發現克雷滋家庭成員已經上機,而其他四名候選人又迫不及待的出發時,她放膽地撒潑起來。
「被胡笙親王打斷的吻,將會在聖嬰峰上繼續!」安琪兒卻用巧勁掙開了他的束縛。「如果你再敢踫我一下,戴蒙!」
「有沒有人說過你生氣和樣子特別美麗?」戴蒙絲毫不將她的威脅放在眼底。
「你……」安琪兒突然發現他是故意要惹惱自己,要是再和他糾纏下去,等于是中了他的圈套。
「看來其他人太忽略你真正的美麗!」戴蒙伸手攔住她負氣欲走的嬌軀,在她柔唇微張的香唇上偷吻了一記後,便以最快的速度沒入林中小徑間,不見人影。
「戴蒙?」安琪兒發現自己又遭他侵犯時,已然不及,只好憤憤地應從外公克雷滋的叫喚,回到直升機上,在直升機冉冉上升的過程中,生自己的悶氣。
「安琪兒,你會渴望那一雙手的擁抱嗎……」毗鄰而座的克雷滋突然吐出驚人之語。
「外公?」安琪兒顯得又窘又氣,不知道是氣戴蒙的狂妄多些,還是被克雷滋一語道破尷尬多些?
「我也曾經有他一般強而有力的臂膀,安琪兒!」克雷滋望著自己攤開的內掌,帶著無限懷念的語氣。「但我現在老了,該由他來照料你,我知道,他絕對有能力來保護你!」
這是克雷滋對自己識人之明的信心。
「外公!」安琪兒第一次在內心里感到真正的柔弱,而非來自扮演安琪兒角色的需求!
她真的會栽在戴蒙的手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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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嬰峰頂、城堡里
安琪兒默默地看著窗外的雪花飄落,大地一片晶瑩剔透、粉雕玉琢的美景,似乎對她理清自己混亂的思緒及心情沒有任何幫助。
她听見佣人在點好房間壁燈的火後的告退聲,在確定僕人已經遠走後,她才信步由窗邊踱回壁燈的搖椅前,坐定!
「拿鐵,可以出來了!
安琪兒突然吐出了一段奇怪的話語。
「小姐真是好耳力!」拿鐵聞聲便由壁廚走了出來,恭敬地向安琪兒行禮著……
「你也很不賴,只花了八個小時,就通過我外公精心布置的機關!」
原來,早在昨日,拿鐵便奉了安琪兒的命令,先行攀登聖峰,為的是測試克雷滋沿途所設機關的難度。
「說來慚愧,本來我以為四個小時便綽綽有余的!」拿鐵的臉色顯得有些遺憾。
「出了什麼事嗎?」
「有些地方的陷井容易得讓人看不過去,我情不自禁地提升了它的難度,希望小姐不會介意!」拿鐵一副搖頭又是嘆氣的模樣。「拿鐵,你不該用自己的標準來衡量他們!」安琪兒微皺了眉,她口中的「他們」,自然指的是那五名候選人。
「可是真的簡單地不像話,如果通過原本的陷井就能娶得小姐的話,那實在太委屈小姐了!」
「小姐,我昨天收到首領的傳真了!」拿鐵卻突然提起安琪兒的父親。
「爸爸的傳真?上面說了什麼?」安琪兒倒是相當喜出望外。
「他知道小姐的近況,要我轉告小姐,若有中意的人,便將他帶回沙昆羅,讓他成為組織的一員!」
「拿鐵?」安琪兒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首領在電報上還說,要我盡力協助小姐找到真正的幸福!」拿鐵這會一臉身負重任的模樣。
「拿鐵!」安琪兒突然奔進了拿鐵強壯結實的懷里,這麼多年以來,拿鐵就像她的大哥一般。
「小姐,放心吧!一切有拿鐵!」
「嗯!」安琪兒挪開了身子,心里雖有著隱憂,但看著拿鐵天不怕、地不怕的笑臉,一時之間,仿佛又有了力量。
「小姐現在有什麼決定?」
「我要你幫助胡笙親王!」安琪兒說了驚人之語。
拿鐵因此始料未及地嚇了一大跳。
「你不覺得他很適合我嗎?」安琪兒一臉正經地說著。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小姐……」拿鐵突然感到很迷惑,因為身為沙昆羅組織的一員,他當然希望組織強盛,可是在情感上,他卻不希望他視為妹妹一般疼愛的安琪兒為了組織出賣自己。
「拿鐵,我為了組織這麼做不對嗎?」安琪兒故作不解地望向拿鐵。
「不是不對,只是我……我……」拿鐵一時辭窮,急得只能猛搖頭。
「我開玩笑的,拿鐵!」捉弄夠了拿鐵後,安琪兒才壞壞地瞥了他一眼。
「小姐!」拿鐵這才放心地拍了拍胸脯。
「我要你幫助胡笙親王,是因為克雷滋外公在所有的人選中最不喜歡他,加上他和克雷滋外公的文化差異最大,將來要毀婚最容易!」
「原來如此!」拿鐵這時才真的松了一口氣,他早听聞胡笙王子有戀童癖,憑藉他的財力,以他的後宮藏了一堆成年小女,供他婬樂,拿鐵十分不恥他的行徑。
「辛苦你了!」
「幫胡笙王子不是難事!」拿鐵將話鋒一轉。「要贏過戴蒙才是重點!」
听見戴蒙的名字被提起,安琪兒就渾身不自在,「放心,他準輸的!」
安琪兒卻只是神秘一笑,沒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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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啦!老兄!」戴蒙冷不防地由一棵樹上跳下,一名被他視為目標的佣兵被他順勢僕倒在地,暗哼一聲,便昏了過去。
戴蒙見目標已經昏倒,便開始搜刮起佣兵身上可以利用的物資,有對講機、地圖以及子彈十發。
「多謝啦,老兄!」戴蒙心存感激地拍了拍佣兵的臉頰,為了怕他被野獸吃掉,他還特地用了他的對講機,替他召來支援的人。
由于這一批佣兵數眾多,加上組織有方,戴蒙確定幾分鐘之後就會有人前來支援,于是便不再逗留,立刻向前奔竄,跑進另一片林子。來到林子的一處隱密處,他可放膽地停住,打開從佣兵處獲得的地圖,這一路行來,還算輕松,所以戴蒙的人已來到了半山腰,戴蒙發現,沿途的機關雖然精巧,對他而言,破解卻非難事,困難的反而是絕望島土這座丘陵的地形相當奇妙,繞來繞去相當神似,加上今天又是陰天,沒有太陽的方向可供辨識,異常容易迷路,現在有了地圖,戴蒙相接下來的行程就輕松多了。
就在他收起地圖,想繼續前進時,他聞到上風處有一股令人作惡的腥臭撲鼻而來,飛快放眼看去,一支張牙舞爪的山貓正虎視耽耽地瞪著他,只要戴蒙一動,山貓就會向他直撲而來,將他撕成碎片!
情勢已然危急,戴蒙當機立斷地舉起獵槍,朝著山貓的要害射去,戴蒙對自己的槍法相當的有信心,他向來彈無虛發,所以,他認定山貓會在撲向他的十尺之處槍落地敝命。
但在子彈射出的那一剎那,光听槍聲,就讓戴蒙臉色大變,他是用槍的專家,光听槍聲,他就知道,這一槍不但不能讓那支凶狠殘暴的山貓敝命,反而是他自己命在旦夕……
山貓果然絲毫不愛子彈的影響,以著利爪做為前鋒,凌歷地朝著臉色鐵青的戴蒙撲掠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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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似有水聲滴在地板上的聲音?剛洗完澎澎,用大毛巾包裹著玲瓏玉體,邊出浴室、邊擦拭秀發的安琪兒,以為自己身上的水珠滴落在桃心木板上,也不怎麼掛心。
她望了化妝台上的精致小金鐘一眼,現在是六點二十三分,距離和拿鐵的約定帶來胡笙親王的時間只剩下七分鐘,只要再七分鐘,那狂傲自得、心中無人的戴蒙就得滾出她的生命,和她不再有瓜葛。
「怎麼會有血的味道?」血的咸腥使得安琪兒的警戒心全然地回復過來,她拋下手中的浴巾,奔向了血味的來源。
她很快便發現,在窗門地板處有一排血腳印,那一排血腳印延伸到了她的床鋪之上。
她飛速地奔向了床頭邊,卻在靠近床頭的那一剎那,有一雙血手冷不防地由床底下伸出,圈住了她的腳踝,在安琪兒還沒反應過來之時,那雙可怕的血手已經將安琪兒扳倒在地。
安琪兒正想反擊,卻被以更大的力量壓制在地,令她動彈不得,她很快地就發現,壓住她的是一個滿身血污的男人,老天,是戴蒙!
「看來你的澡是白洗了!」戴蒙咧嘴一笑,滿臉血污的她,只有牙齒是白的。
安琪兒強自鎮定,強顏歡笑。「沒關系,我有的是洗澡的時間,倒是你,好像身上受了不少傷,流血過多可是會危及生命的哦!」
「別假惺惺!」戴蒙的臉龐回復了冷峻,手中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用它抵著安琪兒雪白滑膩的頸項上,「別說空光彈不是你搞得鬼?」
「原來是你來問罪的尋仇的。」安琪兒猜透他的來意,也就不再裝傻,「沒想到,我千辛萬苦將你的配給子彈換成空光彈,你還是第一個抵達!」
「沒有了槍,不代表我就手無寸鐵。」戴蒙揮了揮手中的匕首。「我用刀比用槍更可怕。
戴蒙說時眼中冒出的怒火,使得安琪兒不由得輕顫起來,只因她太明白戴蒙的自負是來自實力而非夸耀,加上她現在又受制于他——以戴蒙現在的憤怒程度來說,他像是一支負傷的野獸,隨時有可能攻擊人。
「你想怎麼樣?」安琪兒想故作鎮定,聲音卻出賣了她真實的情感!
「我想怎麼樣?」戴蒙仍是余怒未消,「你知道被一支山貓突襲,開了槍才知道彈匣里全是空粉彈的感受嗎?」
「我不知道!你告訴我?」安琪兒打的如意算盤是大概再過五分鐘,胡笙親王就會在拿鐵的協助下,進入城堡,那麼她和戴蒙之間的戰爭,她就成了勝利者,如果戴蒙沒在這五分鐘殺了她的話。
「好一個輕描淡寫的我不知道,告訴你,那是死亡,我甚至看見了死神在向我抬手!」戴蒙沒有一絲玩笑語氣。「還有讓你更樂的敘述,接下來的,就是一場活生生和撕扯,不是我用刀割斷它的咽喉,就是它將我撕成碎片,為了求生不得不為的殺戮!」
「不要再說了!」不知是戴蒙聲音里的殘酷,還是他身上的血腥臭味,使得安琪兒大感反胃。
「很可惜,讓你失望了,最後倒下的是那支山貓,它的血噴了我全身!」
「謝天謝地!」在得知他身上的血並非來自他的體內之後,安琪兒情不自禁地歡呼出聲。
「你?」戴蒙見了她的反應,臉上的怒容隨即被濃厚的猜疑給蓋過,在他身下,在他心目中,一直欲置他于死地的美麗女郎,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靈魂?老天,戴蒙這一輩子從來沒這麼迷茫過。
有人比戴蒙更感到迷惑的,那就是安琪兒,她越來越不能理解自己的心了,她不是一心想將戴蒙排除在這場選婿的游戲之中嗎?她從頭到尾、三番兩次將他設計,到頭來,卻反而心緊他的安危,她為什麼會在意他的生死?
「安琪兒!」戴蒙雖然猜不透安琪兒的內心在交戰些什麼,但他感覺得出來她的軟化及迷茫,這樣子的安琪兒,感動了戴蒙心中歸柔軟的一角,他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抵著她額邊的秀發,仔仔細細地端詳著她。
「不要這樣看著我!」安琪兒突然發現戴蒙眼里醉人的溫柔比什麼都還教人無法承受。
「既然你已經沒事,可以放開我了吧?你不希望我窒息而死吧?」當然,安琪兒真的感到呼吸愈來愈困難,但那不是胸腔遭受壓制的結果。
而是戴蒙的關系。
「我不會放開你的!」戴蒙無比認真地說著。
「你說什麼?」安琪兒的臉一會兒發紅,一會兒發白。
「我說,我要你!」「你」字一出口的時候,戴蒙的唇覆上了安琪兒的。
安琪兒原想伸手將他的頭由自己的臉上移開,卻在她雙手搭上戴蒙的頭頂時,發現戴蒙的一雙手已經肆意地游移上她的身軀,她的身子登時酥軟,哪里還有力氣再去制止戴蒙對她的攫奪?
戴蒙吻得極甜極深,甜美得有如蜂蜜糖漿,令人無法戒口,在他有帶領下,安琪兒感覺到一種身子仿佛要飄浮起來的陶醉感,戴蒙的吻喚醒她女人的本能、反應以及需索,她想獲得更多的戴蒙,撫探他身上更多她更多未曾到過的區域!有了更濃一層需索的共識之後,他們近乎同時瘋狂渴切地臣要卸下彼此身上的束縛,早日滿足那份全身蔓延的干渴。
「報告、報告、胡笙親王已到城堡,OVER!」
就在兩人熱力升到最高的這一刻,戴蒙自佣兵身上拿來的對講機突然發出了聲響,對講機透露出的內容,有如颼颼寒風一般,將兩人之間的熱清吹掃一空,所剩只有對峙的僵凝及瞪視。
「原來如此!」一旦猜忌的心被嫉妒所佔領,就連戴蒙這樣的男人也理智不起來。
「你去哪里?」
如果戴蒙細心一點的話,他就會發現安琪兒問這話的時候還是陷于意亂情迷的狀態,是戴蒙的突然抽離,而使她回復理智,由愛生惱羞。
戴蒙一心認定安琪兒又在演戲,是為了將他纏住,才接受他的誘惑,目的是為了讓胡笙親王成為第一個進入城堡的人,一想到她為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不由得火冒三丈,大步想要走出安琪兒臥房。
安琪兒在醒覺自己再度受他誘惑,卻被他無情的棄如敝從,不由得益發惱怒,隨手抄起一只花瓶往戴蒙的身上擲去。
戴倒是輕易躲過,順手開了房門,臨走之前不忘拋給安琪兒一個挑畔的笑容。「寶貝,不用那麼容易啦!讓我趕在胡笙親王之前,見到你外公,從此之後,我們就能合法上床,你一天要我多少次都行!」
「無恥!該死!」安琪兒一听見戴蒙提胡笙親王,才赫然想起自己原本想絆住戴蒙的計劃。
「我們就將是禍難與共、榮辱一體的夫妻了,我無恥,你也難清高到哪里去!」戴蒙的男性自尊已被安琪兒深深刺傷,否則以他討異性喜歡的天性,他是不可能說出如此尖銳刻薄的話語。
「不準走!」安琪兒知道他要是不能及時拉住戴蒙,讓他趕以胡笙親王這前見到克雷滋,她就要功虧一潰。
「恐怕你得來千里尋夫!」戴蒙在沖到了一百公尺之後,突然回頭,「當然,首先你先把衣服穿好,安琪兒可是百分百的淑女!
「你……安琪兒在發現自己的衣物根本不能敝體,憤怒更是到達極點。
戴蒙由二樓樓梯口往下一望,發現胡笙親王帶著得意的笑容,正要大步邁進金碧輝煌的大廳,而克雷滋則佇立在大廳的內側,由于他背結著戴蒙,所以看不見他臉上有什麼表情。
戴蒙在估計了時間的緊湊及樓梯的高度之後,決心冒險一試,從身往二樓跳下,他落地所造成砰然的巨響,將眾人的目光由胡笙親王的身上轉移到他的身上。
「克雷滋先生!」戴蒙沒忘記自己全身血污,有多狼狽,是以只能含首向克雷滋示意。
「你果然來了,你果然來了!」克雷滋的臉上有著又驚又喜的表情,奇跡,戴蒙完成了克雷滋一心期待的奇跡!
會場最難過的人莫過于胡笙親王,他只差數步之遙,哪里猜得到戴蒙會突然從天而降,捷足先登?氣得胡笙親王捶胸頓足,悔恨不已。
拿鐵冷眼看著克雷滋興高采烈地高舉戴蒙的右手,仿佛在宣稱戴蒙是這一場選婿之賽中的冠軍,雀屏中選的幸運兒。
就中這一瞬間,戴蒙的眼神突然掃射到了拿鐵的臉上,拿鐵突然覺得這樣的眼神好像在哪里交會過,可是戴蒙卻你看見陌生人一般,很快的把目光由拿鐵身上抽開。
「我的好女婿!」克雷滋熱情地給了戴蒙個熊式的大擁抱。
「謝謝你,克雷滋先生!」戴蒙在發現克雷滋並不介意後,便以沾滿血污的雙手回擁了克雷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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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晚宴中
在「絕望島」的晚宴中,近乎所有的英國商圈的名人都被邀請列席,所以以這小島上的晚宴,其實是佳寶靈集的上流社會家宴。
安排這一切的人當然是克雷滋家族的大家和凱文-克吉滋,他想藉著今晚夜宴的機會,宣布戴蒙和安琪兒這一對壁人的婚事。
由于戴蒙雀屏中選的已在眾人之間耳語流傳,加上他本身在英國商界又有不小的知名度,是以當他以一身英國名設計師享利-米勒的晚宴服出現在會場時,他登時成了全場矚目的焦點,克吉滋女婿的新身分,加上他本身的幽默風趣,搭配他身上頗見英國紳士名流風味的晚宴服,這一夜,戴蒙擄獲英國上流社會每個人的心。
而他先前的競爭著,除了拿鐵相助,此時正一臉黯然在一旁飲酒澆愁的胡笙親王外,其余的三人宮本彥一、裴瑞-杜蘭、馬克-尚揚,此時都在醫院里休養,登上城堡沿途的機關讓他們吃驚了不少苦頭,不克前來參加宴會。
女主角呢?安琪兒並沒有依她想像中一般,亂丟房間里的家具出氣,因為「天使」一般的安琪兒,是不會生氣的。她無意讓外公克雷滋以為她得了精神分裂癥。
相反的,她出奇冷靜地將自己窩在沙發椅里,另謀對策。從小所受的暗殺訓練告訴她,自亂陣腳的人才是永遠的輸家。
只要她不認輸,她就沒有真正的輸給戴蒙。
「小姐,你所受的制約太大了!」一直陪伴在旁的拿鐵突然開口。
「咦?〞安琪兒好像還沒回神過來。
「小姐,安琪兒這個角色給你的束縛太多了,你一定覺得手腳施展不開吧?」
「所以我沒打算明來,我打算來暗的!」
「小姐,就算來暗的,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吧?」拿鐵皺起了眉頭。「我擔心戴蒙。」
「我知道他很厲害沒錯,但我一定要他知難而退!」安琪兒也有執拗的地方。
「小姐的意思是?」
「我現在要去醫院!」安琪兒現在是一身輕便的套裝,顯得爽俐又自信,而克雷滋替刀事前準備,今晚要出場的晚宴服則被她孤伶伶地呆在一旁。
「醫院?」
「嗯,那三個人受傷最深的是馬克-尚揚,听說他臨陣想要月兌逃,反而被機關弄傷,恐怕至少要躺上三個月!」安琪兒忽然一笑。
「那種懦夫有什麼好看的!」拿鐵對馬克-尚楊的行徑嗤之以鼻。
「我也不知道安琪兒為什麼會喜歡他?」安琪兒刻意地聳了聳肩。
「小姐?」
「安琪兒那種天使般的個性,會同情弱者的!」安琪兒分析著她所佯裝的「安琪兒」「喜歡馬克-尚揚這種懦夫,克雷滋應該可以理解!」
「戴蒙一定會承受不了的!」拿鐵說的是自己的心態!
「氣死他最好!」安琪兒愉悅地旋身一轉,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拿鐵卻似笑非笑地緊跟在安琪兒的身後,一同出了絕望島頂上的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