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醫院,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听見。
回到家,她褪下性感優雅的禮服,換了一件足以遮掩身軀的衣裳,她不想讓母親發現她身上,那伍耀衡瘋狂啄吮留下的印記……
耘臻輕咬下唇,思起他大手所及之處,還有那沉峻的眼神,讓她的身子掠過一陣輕顫。
「耘臻,在想什麼?這麼出神?媽在問你話。」徐子琴喚回她發暈的神智。
「哦……」耘臻連忙回過神,雙頰一陣赧紅。「媽剛才問我什麼?」
「參加你爸爸的生日宴的人多不多?他有沒有問起你什麼?」
「參加的人很多,他整晚都忙著招呼客人,沒有時間和我說話。」她實話實說,況且她並不在意父親和不和她說話。
「耘臻,你找個時間幫媽辦出院。」
「為什麼?您的身體……」
「我的身體我自己心底有數,況且我們籌措不出二十萬元的手術費用。」
「媽,您不要這麼說,錢的事我會去想辦法。」她躊躇一會兒,低聲說道︰「或許我可以找爸爸開口。」
「算了,光是你商阿姨那一關就過不了,這幾年來,她已經徹底切斷我們的經濟來源,你應該很明白才對。」話一說完,徐子琴又嘆了口氣。
「媽,我好難過,商家竟然對你見死不救。」耘臻羽睫沾上晶亮的水珠兒,難過得幾乎泣不成聲︰「他們寧可將上百萬虛擲在辦生日壽宴,卻也不肯拿出區區幾十萬來幫你動手術,我一點都不喜歡他們,也不想和他們沾上任何關系。」
「今晚當我看到伍耀衡也在場時,我甚至想把他從懷熙的身邊搶走,或許他們會因此覺得難堪。」
徐子琴霍然起身,她大驚失色︰「你千萬別傻得去破壞懷熙的幸福……」
「有什麼不可以?他們有考慮過您的幸福嗎?」
「耘臻,不要去怨任何人,要怨就怨媽,這一切都是媽自找的……」
徐子琴默然不語,眼角驀地濡濕了。
「媽,我知道我讓您很失望……」
「不要這麼說,你是媽媽的驕傲。」徐子琴充滿憐愛的握握她的柔荑。
為了不想讓氣氛變得太尷尬,耘臻巧妙的換了個話題。不再繼續圍著商家上面打轉。
母女倆聊了一整夜的心事,直到黎明,徐子琴才沉沉入睡。
早上九點半,耘臻拖著一身疲憊的身軀,略為浮腫的雙眼,緩緩步出醫院,準備搭公交車回家。
她好累、真的好累……總是過著日夜顛倒的生活,總是在醫院和飯店之間奔波往返,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耘臻打起精神,強忍身體的饑餓和不適,經過一家男性精品服飾店時,她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櫥窗里有件墨藍色套頭毛衣,抓住她全部的注意力。
毛衣的料子全由頂級羊毛編織而成,毛料染成漂亮少見的墨藍色澤,款式十分簡單大方,卻又能顯現出都會男性的魅力品味。
如果這件毛衣是穿在伍耀衡身上,應該會很好看……
她不多加思索,立刻沖進精品店。掏出身上唯一一張還有額度的信‘用卡,二話不說就買下它。
幾分鐘後,耘臻的懷里多了件精美的禮品紙袋,步出精品店,站在冷風颼颼的街頭,凝睇著袋子里的毛衣,發了半晌的呆。
她不知道這件名牌毛衣這麼貴呢!幾乎要花掉她一個月的薪水……
問題是,她該用什麼名義,才能將這件毛衣送給他?
呃……好吧,就當是他不要她賠償大理石損失的謝禮好了,這個理由應該夠冠冕堂皇了吧?
這是她第一次買這麼貴的東西,送給一個幾乎已要擄獲她芳心的男人……
她的唇畔漾起一抹滿足的笑意,心底只有喜悅,沒有懊悔。
隔天,耘臻照例到飯店做打掃工作。
她沒忘記將毛衣一並帶至飯店,打算今晚就將它送給伍耀衡。
不同以往的是,她發覺周遭的人都對她客氣起來,沒有任何人再提到大理石地板的事,就連那天張牙舞爪的郭經理,現下也變得對她溫和有禮起來。
耘臻心底非常清楚,只有一個人,才有能力造成這一切的改變。
伍耀衡。
耘臻心中百味雜陳,這種「特殊待遇」或許讓她的日子比較好過,卻絕對堵不了別人的臆測和流言。’
她自食其力慣了,對一個私生女而言,再多的禮遇和吹捧,到最後都會成為一種可笑的諷刺。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裝成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認真做好份內工作。
工作結束,耘臻步入員工休息室,換好衣服準備離開時,一個房務部的男領班早在休息室門口等候她。
「商小姐嗎?這是伍總要給你的。」他必恭必敬的遞給耘臻一個燙金的小信封後,轉頭就走。
商耘臻一怔,凝視手上的小信封好半晌,才從信封掏出一張精美的便條紙。上面寫著︰「今晚下班別走,等我一起吃宵夜。」
耘臻眨眨湛亮的美眸,雙頰無法遏止浮上兩抹紅雲,心跳毫無來由的加速律動,忍不住在心底一再反復詢問自己︰這算是伍耀衡的追求嗎?
不不不,怎麼可能!臉上的緋紅從芙頰一路延燒至耳根子,腦海不由自主想起那晚觀賞夜景時,一時「擦槍走火」的不甚……
耘臻的全身涌現一股躁熱,血液彷若在這一刻加速流動,連脈膊也失去正常的悸動。.
她的眼神倏然變得慌亂,退回休息室內,坐在長椅上靜候伍耀衡。
伍耀衡的小紙條,也讓她打消了想要飛奔到醫院探視母親的沖動。
就在她心緒不寧的時候,袋子里的手機倏然響起,一看來電者就是母親,她連忙按下接通鍵。
「媽?」
「耘臻,媽很擔心你。」
「怎麼了?」她失笑,渾然未覺休息室外,正有人駐足聆听。
「媽一直想著你昨晚說的那些話,你說你想搶走伍耀衡來傷害商家,
但懷熙是個好女孩,你不該傷害她。」母親的聲音從話筒那端听起來,似乎憂心忡忡。
商耘臻一楞,沒料到母親會問這個問題,「我想從懷熙的身邊搶走伍耀衡,並不是針對懷熙,而是針對所有的商家人,你不覺得他們太自私自利了嗎?」眸眶一熱,耘臻的聲音忍不住哽咽。
「耘臻,你是不是很恨商家的人?」
「這些日子你住院,他們甚至沒有派人探視,我真的好生氣、也好難過……」。她輕咬下唇,試圖不讓聲音听起來有一絲悲傷,最後竟口不擇言︰「如果把伍耀衡從搶走,可以讓他們感到痛苦,我會很樂意這麼做。」
「耘臻,告訴媽,你是不是開玩笑的?」
她沉默好半晌,嘆息點頭︰「好吧!我的確是。」
「媽就知道,你向來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
「媽,我想我真的是太生氣了……」
她們母女倆又講了好一會兒的話,可惜這後半段對話,伍耀衡已從門外離開,沒再听到只字半語。
光是想起伍耀衡,一顆芳心就躍動個不停,說她沒有深受他的吸引,根本是在自欺欺人。
一抹緋紅雲霞飛上粉色芙頰,耘臻坐在休息室的長椅,耐心等候伍耀衡。
我要把伍耀衡從懷熙的身邊搶走……
這樣就可以讓他們感到痛苦……
抓起酒杯,隨即仰首灌盡,灼熱的酒液從喉嚨延燒而下,兩道濃黑的劍眉緊緊蹙起,耳邊回蕩的是方才他所親耳听見的一切……
數不清手中這杯烈酒是今晚第幾杯,伍耀衡只管一杯接一杯的下肚,但這些高級威士忌非但沒澆熄他心底的怒火,反倒有火上加油之勢,讓他心中的怒意更熾。
該死!他差點就中了商耘臻的計,落入她的陷阱!
伍耀衡心煩氣躁的站起身,走到巨型落地窗前,往下一望,滿街的霓紅燈閃爍不停,綿延不絕的車流像條長河般,猖狂的佔據他所有的視線,攪亂他的思緒,盤倨在他的腦子里的,仍是那張絕美的女性臉龐。
哼!倘若不是他在休息室門口,親耳听到她說的每一句話,誰想的到看起來清新無辜的她,竟然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
伍耀衡的腦海里,不由自主浮起那對澄澈無垢的隧眸,總是閃動著不染縴塵的光采,這吸引了他,也讓他深信她跟別的女孩不同。
該死!該死!該死!
他冷哼一聲,大掌倏然緊縮,手中的水晶酒杯在幾乎被他捏碎之前,重重丟擲到牆壁上。
踫然一聲!玻璃倏然逆裂成數片飛射而出,褐色的酒液潑散在雪白色壁紙上,最後緩然滴落在腥紅色地毯。
喘息,瞠大雙眼瞪視壁上殘留的汁液,彷佛是對他的訕笑和奚落……
眉峰聚攏,圈黑的雙眸中隱燃著火光,即使現在的他,對商耘臻已感到極度的厭惡和不恥,可為什麼她那絕美的容顏,卻仍繚繞在他的眼前……
商耘臻令他感到迷惑,從沒有一個女人教他感到疑惑、不確定……
從沒一個女孩讓留下這麼復雜、這麼深刻的感覺。
難道這個外表甜美.心若蛇蠍般邪惡的女人,真有辦法迷惑他?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在他的心底佔有一席之地?
該死!他絕不允許,也不該讓這種事發生!
「伍總,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商小姐還在休息室內嗎?」
「是的,她已等候您兩個小時了。」司機必恭必敬的回道。
伍耀衡一震,一股異樣的情緒涌上心頭,分不清是為她感到心疼,還是責怪自己對她的殘忍?
不,他待她並不殘忍,真正殘忍的人是她,她打算玩弄他的情感,然後去傷害善良的懷熙,這自私的女人,渾然沒想過這些被她傷害的人,事後又該如何治療心上的傷?
絕美的清麗芙容不期然又浮現他的眼前,下月復部又是一陣緊縮,即使他現在已對商耘臻的厭惡到達極點,還是忍不住受到她的牽引,一個小小的聲音在他心底燃起,令他的男望燃燒到最高點。
得到她、毀掉她、得到她、毀掉她……
他面色一擰,深幽的眸子里閃著寒瑟的厲光,現在他唯一該做的就是听從心底的聲音,順應自己的。
「老德•把她接到我的私人公寓去?今晚她會在我那里過夜,」伍耀衡的語氣淡得不能再淡。
得到她,然後再毀掉她!
這一切,今晚都必須有個了結。
「今晚下班先別走,等我一起宵夜。」
坐在伍耀衡的私人座車上,耘臻反復讀著這張字條。
每讀一次,她的心就在雀躍和失落之間徘徊一次。
她獨自坐在休息室內等候伍耀衡許久,他卻始終沒有出現,雖然最後他派司機來接她,但沮喪和失望還是席卷她的情緒,他實在沒資格這樣玩弄她的感情。
「請問,伍總經理的家快到了嗎?」
司機聞言,從後照鏡中淡淡睨視她一眼,默不作聲。
商耘臻看得出司機的沉默是針對她,聰明如她,當然也識相的閉上嘴巴。
車子繼續行駛十多分鐘,,終于停在一棟豪華大廈前。
「商小姐,這是伍總給你的鑰匙。」司機拿出一把美侖美奐的鑰匙,上頭注明二十二B的字樣。「伍總住在二十二樓的B座。」
商耘臻接過鑰匙,走進豪華氣派的大廳,不安的用卡片鑰匙啟動私人電梯,很快直抵二十二樓。
原以為伍耀衡會在客廳里等她,打開厚重的雕花大門,屋子里空無一人。
難道他沒有在等她?一陣失落感又襲上耘臻的心頭。
對于伍耀衡的在乎,早已遠超乎她自己的想象。
低首,看到一直被她握在手中的禮品紙袋,邊緣已被她捏得皺巴巴,她心疼的連忙不斷搓弄,想要撫平它。
她希望,當伍耀衡收到這份禮物的時候,是完美無缺的。
她專心忙著撫平紙袋上的皺折,渾然不知背後多了個人,正在凝睇著她的一舉一動,直到傳來一記沉重的聲響,耘臻如同驚弓之鳥般,從沙發椅上彈跳起來。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耘臻的眸子里盛滿錯愕。
「就在幾分鐘前。」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希望你會喜歡。」
「喔?這里面是什麼?」
「你打開來看就知道了,祝你生日快樂。」耘臻的心跳變得好快,兩抹嫣紅再度飛上芙頰。
她居然知道他的生日?伍耀衡淡睇她一眼,掩住心中的波動。
他打開包裝紙袋,一件勾勒精美的墨藍色毛衣,在他眼前散發著柔亮的光澤和舒適的氣息。
胸口一沉,前所未有的感受沖擊著他心頭,震蕩沉寂以久的心湖,一時間讓他無法詮釋自己的情緒。
很多年了,他早就不記得過生日是什麼感覺,這些年來,外界追逐的永遠是他事業的成就和緋聞花邊,他懷疑除了父母和女乃媽之外會有人記得。
「怎想到要送我這個?」斂下深眸,他強迫自己扳起臉孔,冷冷問道。
「我知道下個月初是你的生日,我想謝謝你沒向我求償大理石地板,這是送你的生日禮物……」一抬眸迎視他,她的話說到一半就啞然嘎止。
伍耀衡的目光是如此冰冷幽沉,彷佛正在看什麼仇人一樣。
怎麼了?難道他不喜歡這份禮物嗎?耘臻的眸底掠過一抹失望。
「這也是你計謀中的一部份?」伍耀衡冷冷一笑,拒絕多看那件墨藍色的毛衣一眼。
「什麼計謀?」清澈的黑眸漾上一抹不解的疑惑。
伍耀衡的表情瞬時變得陰沉嫌惡,「望著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輕蔑,彷佛在他面前的是多麼低賤、微不足道的人一樣。
她做錯什麼了嗎?伍耀衡看起來似乎非常討厭她?
「你還想否認?把我搶到你的身邊去,讓懷熙傷心難過,讓商伯母顏面盡失,不就是你計劃接近我的目的?」
「你真的誤會了……」她死命地搖頭,想要為自己辯解。
「誤會什麼?」
「那些話全都是氣話。」她一味著搖晃著頭顱,不曉得要怎麼說,他才會相信她的話。
「我在休息室門口全听見了。」伍耀衡隧起雙眼,面色微慍地︰「你想怎麼搶走我?勾引我?色誘我?」
「我從沒有真心要那麼做,那只是嘴上說說……」她倏地嘎然止聲,懊悔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
「是嗎?」伍耀衡邪笑,唇對唇的輕啄她的唇角,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情感︰「讓我來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可以讓我臣服在你的石榴裙下。」話剛落,他像在扛什麼東西似的,將她攔腰抱起。
突如其來的粗暴動作,讓耘臻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清麗的小臉上寫滿震懾和錯愕,而他那對森冷凝肅的眸子,更讓她全身不寒而栗。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他怎可輕易誤解她?他甚至沒把所有的對話全部听完,就妄定她的罪?
「放我下來,我要回家……」耘臻奮力掙扎,想掙月兌那鋼鐵般堅硬的懷抱,拒絕承受他不公平的對待。
只不過,她的掙扎對伍耀衡而言,不啻像只懷中潑辣的野貓,對他一點影響也沒有,他的眉唇之間漾上一抹譏誚,似乎還非常欣賞她掙扎不已的模樣。
伍耀衡在主臥室前停下,用力將房門踹開,粗魯地將她丟上床鋪,她頓覺一陣頭暈目眩,呼吸困難。
她咬著下唇,美眸沁淚,可憐兮兮的容顏漾上一抹無助和惶恐,嬌軀隱隱顫動,彷佛再也無法承受他更多怒氣。
「現在,讓我們來看看你有什麼魅力。」他的唇畔噙笑,黑瞳卻閃爍幽冷光芒。「或許,你的腦袋早就預謀好,該怎麼勾引我了?」
「我從沒想要勾引你……」淚水在她眸眶里打轉,「到底是不是真心的,現在是印證的好時候?」他的表情變得輕浮、不在乎,幽沉的嗓音中有股教人不寒而栗的森冷。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蜷伏著身子,節節後退,直到背脊踫上冰涼的牆壁,再也無路可退為止。
耘臻驚懼,那沉峻的眸子浮現出一抹嚴厲和森冷,原本上揚的唇角緊抿成一直線,半傾的身子不斷朝床中央逼進……
突地,大掌揪向她的蕾絲領口,用力一扯,胸前整排珍珠細扣立刻飛進開來,散落在地板上,誘人的雪白躍入他陰鷙的眼底,眸子迅速燃上一絲火熱的光芒。
耘臻大驚失色,慌亂的想遮掩胸口的外泄春光,他卻早一步鉗制住她的雙腕,頎長堅實的身軀隨即覆在她的身上。
昂起上半身,黑黝的眸子凝視凝脂股的肌膚,灼熱的視線停駐在豐潤的胸在線,這是一副足以誘人犯罪,讓正常男人都陷入瘋狂的美麗胴體。
所有男人都會為她全然的血脈賁張。
伍耀衡從喉間發出一聲嘆息,她的肌膚軟膩香潤,白皙得近乎透明,無瑕的玉肌上卻隱隱殘留著粗暴的揪痕,乍看之下,倒真是有點怵目驚心。
是他弄傷了她嗎?不知道她疼不疼?
「誘惑我……」伍耀衡抑下心底涌現的憐憫感,森冷一笑,伸手繼續往她胸前的豐盈深索。
「求求你……放開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羽睫輕煽,明眸凝淚,顫抖的嗓音近乎絕望。
美眸中蓄滿害怕的淚水,她被嚇到了。她從沒有見過盛怒中的伍耀衡,雖說上次在山頂看夜景,也曾過她的身子,可那時的他是溫柔而有禮的……
絕不是像現在,整個人像只發了狂的野獸般,只想瘋狂啃噬她。
「我向來很清楚自己要做事,而我……不會給你任何退縮的余地。」探進胸衣里……
橫流,月光從陽台上偷溜進來,將兩人合而為一的身影拖曳到地板上,見證了這滿室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