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聲色場所內,人聲鼎沸、熙來攘往,猶如一座小型的不夜城。
魯駿和魯驊經由服務生的帶領,左彎右拐來到一間VIP房。
見到他們到來,坐在主位上的男子一起身,旁邊的人便跟著紛紛起身。
「魯兄。」
「歐陽兄。」
兩位當家的男人相當熱絡地寒暄一番,相偕入座。
甫坐定,魯駿便自行斟滿三杯烈酒,豪氣干雲的一飲而盡。
「歐陽兄,這是為日前的事賠罪。」
「爽快!既然你都已經先干為敬了,那我也只好既往不咎。」歐陽羽說完也干掉一杯。
雖然一笑能泯恩仇,但其實酒也是極佳的潤滑劑,千杯抵萬錯。
「歐陽兄,關于先前跟你提過的——」
「怎麼才坐下來就說這個呢?」歐陽羽舉起酒杯示意。
魯駿扯扯唇角,跟著舉起酒杯喝干。
「對了,那個,過來!」歐陽羽突然伸出手指著坐在角落的男子命令道。
男子順從地起身,一跛一跛地走了過來,昏黃的燈光照在他身上,映出了他全身掛彩的狼狽模樣。
「大哥。」男子恭敬的喊了一聲,並偷偷瞥了魯駿一眼。
魯駿一看清楚他的臉,眸光立即一閃。
「魯兄,你也是當人家大哥的,如果你的人被動了,你通常會怎麼處理?」歐陽羽微笑問道,但笑意未達眼里。
魯駿曉得他在暗示些什麼,唇角勾了勾,煞有其事地回答︰「我會先看看對方的身分,如果不是無理取鬧的滋事分子,再問問對方動手的理由。」
歐陽羽點了點頭。
「那麼,魯兄,我能不能問問你,周延這小子到底做了什麼事惹得你非動手不可?」
魯駿微抬起眼,怒視著站在跟前的周延。
「他企圖染指我的女人。」
「你胡說!」聞言,周延臉紅脖子粗的指著魯駿大聲駁斥。
魯駿挑起眉,氣定神閑地道︰「你若想求證,我也不反對。」
「你——」
「夠了!」歐陽羽出聲喝止。
「大哥——」
「你把我的臉都給丟盡了,還不快給我滾出去!」歐陽羽隨手抓起東西就往他臉上砸去。
「大哥!為什麼你寧可信他也不信我?」周延忿忿不平地吼著。
「人家是什麼身分,你又是什麼角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人家可是‘魯門’的掌門,難道還會賴你這個小嘍-不成?」歐陽羽怒聲咆哮著。
「他分明——」
「夠了,叫你滾就滾,這麼多廢話做什麼?」有著與歐陽羽相同面貌的歐陽角開口,不疾不徐的聲調里透露著不容置喙的意味。
周延咬牙切齒,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憤恨的目光狠狠地瞪了魯駿一眼,接著轉過身,一跛一跛地走出包廂。
「手下沒教好,讓魯兄見笑了。」歐陽羽舉起酒杯表示歉意。
「哪兒的話?我出手也嫌重了些。」魯駿跟著舉起酒杯。
兩只酒杯輕踫,然後干了。
「大哥!為什麼你寧可信他也不信我?」周延忿忿不平地吼著。
「人家是什麼身分,你又是什麼角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人家可是‘魯門’的掌門,難道還會賴你這個小嘍-不成?」歐陽羽怒聲咆哮著。
「他分明——」
「夠了,叫你滾就滾,這麼多廢話做什麼?」有著與歐陽羽相同面貌的歐陽角開口,不疾不徐的聲調里透露著不容置喙的意味。
周延咬牙切齒,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憤恨的目光狠狠地瞪了魯駿一眼,接著轉過身,一跛一跛地走出包廂。
「手下沒教好,讓魯兄見笑了。」歐陽羽舉起酒杯表示歉意。
「哪兒的話?我出手也嫌重了些。」魯駿跟著舉起酒杯。
兩只酒杯輕踫,然後干了。
插曲過後,熱絡的氣氛依舊,而談笑風生間,皆是各懷心機……
£££££££££££££££
「大哥,怎麼樣?」魯驊面若關公、醉眼迷蒙的攬著魯駿的肩問道。
「什麼怎麼樣?」
魯駿酒量雖好,但方才那種喝法還是免不了讓他沾上些許醉意。
「你們剛剛不是相談甚歡?」魯驊揚起眉。
「是又如何?」魯駿漫不經心的道。
「嘿,咱們現下是在玩問題接龍是不是?」魯驊不耐地停下腳步。
「是你自己不把話問清楚的,還怪我!」魯駿甩開他的手,自顧自地往前走。
「喂,大哥!」魯驊站在原地大聲嚷嚷,見他沒有停下的意思,又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你怎麼像個女人似的咋呼個不停?」魯駿大皺其眉,嫌惡地睨了他一眼。
「我只是想知道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被說像個女人,魯驊也有些惱羞成怒。
「事情還沒辦好,回什麼家?」
「還沒?」魯驊瞪大了雙眼。「那你們剛才到底都說了些什麼?」
「說些無關緊要的廢話!」魯駿沒好氣的道。
「嗄?」
「哼,那個臭小子沒想象中的那麼容易應付。」
「那麼我們還得在這鬼地方待多久?」魯驊望天興嘆。
「怎麼?有人在等你回去?」
「沒……哪有……」魯驊結結巴巴的,像被一語道中般的不自在。
「有就有,干嘛不好意思?」
魯駿用手肘輕撞著他,笑得賊兮兮的。
「哎呀,煩死了!你快點把姓歐陽的那小子搞定行不行?」魯驊反手一推。
「要是這麼容易,你盡管去,我精神上支持你。」魯駿笑眯眯的說。
「大哥!你別再打哈哈了,這事到底怎麼樣?」魯驊的耐性已經用罄。
魯駿神色一斂,信誓旦旦地說︰「放心,我們此行絕對是勢在必得。」
魯驊聞言大大松了口氣。有了大哥的保證,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你先回飯店去吧。」魯駿拍拍他的肩。
「那你呢?」
「我還有點事情要辦。」
「我陪你去!」
「不必了,瞧瞧你那張臉紅得跟關公似的,還是快點回去休息吧!」魯駿糗完他後,便轉身離去。
魯驊站在原地,手撫著臉頰,一臉茫然。
£££££££££££££££
「啊——」
一陣尖叫聲劃破了清晨的寧靜。
窗外幾只麻雀立刻振翅疾飛,火速逃離。
沙發上的男人也受到了驚動,幾乎在同一時間彈跳起來——
「怎麼了?」體內殘留的醉意使得魯駿還有些茫然。
「你怎麼進來的?」魏香提站在自認的安全距離外,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魯駿一了解自己是她震驚的原因後,聳了聳肩,慵懶地答道︰「從大門進來的。」
「廢話!」她才不信他能從這麼高的窗子爬進來,又不是蜘蛛人!
「是你自己問我的。」魯駿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不知怎地,他好愛看她眼楮冒火的模樣,他甚至懷疑自己已經上癮了。
「我是問你怎麼從大門進來的!」
可惡,不曉得為什麼每次見到這個無賴總會讓她火冒三丈!
「當然是用手開門進來的呀。」
魯駿眼露同情,好似她突然成了低能兒。
「你-一」魏香提俏臉一沉,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
「你還好吧?」魯駿關心地詢問。
「你!」她憤怒地指著他的鼻子。「你為什麼會有我家的鑰匙?」
「鑰匙?」魯駿困惑地眨了眨眼,緊接著恍然大悟般的露齒一笑。「我開門不需要鑰匙的。」
魏香提閉了閉眼,努力壓抑著瀕臨爆炸邊緣的怒氣。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已經犯法了?」
「有嗎?」他眼中泛著笑意,依戀的凝視著她的美眸。
坦白說,他見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她並非是最美的一個,但卻是他最想要的那一個。
他至今仍不明白這股究竟從何而來,如此直接而強烈的情感,他還是頭一遭感受到。
女人從來就不在他費神的範圍內,當他需要有人暖床時,自然會有人乖乖在床上等著他。
他的身分讓他很早就體會到男女之間不過是各取所需的關系,他要她們的身體,而她們則覬覦他的金錢與依附在他身旁所擁有的虛榮。
但乍見魏香提的第一眼,不知道為什麼,他很自然而然地就將她與其他女人區隔開來。
他想要她,以一個平凡男人的方式。
雖然目前事實顯示他的願望還有些距離,不過,他絕對會得到她的!
最終,她一定會是他的!
「先生,你的行為稱為擅闖民宅,是犯法的!」魏香提從齒縫擠出話來指責他的罪行。
「你怎麼又忘了我的名字?」魯駿受傷似的嘆了口氣。「我叫魯駿,很好記的呀,來,叫叫看,多叫幾次就會記得的。」
「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魏香提握拳咆哮著。
「什麼?我哪有?」
「魯駿!
「瞧,你記得嘛。」听到自己的名字從她嘴里吐出,他心里一陣甜絲絲的。
「你你你——你真是個宇宙超級大無賴!」她氣到極點,口不擇言。
「你這是在恭維我嗎?」魯駿眼楮一亮,喜上眉梢。
「你——」魏香提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了。
「你幫我取的這個外號我挺喜歡的,還有嗎?」魯駿笑嘻嘻的說。
魏香提瞪著他,胸口急速起伏。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盯著她那波濤洶涌的美景,頓時心中一緊,本能的反應在體內蠢蠢欲動。
該死,要是她再不離他遠一點,他實在不敢保證自己不會當場把她給壓倒。
「對了,你上班是不是快遲到了?」魯駿吞了口口水,指著牆上的鐘。
「Shit!」魏香提一驚,詛咒一聲後迅速沖出門去。
當門砰的一聲關上後,魯駿才松了一口氣。
差一點,獸欲差一點就戰勝他的理智了,如果他沒有及時把她趕出門的話……
真的是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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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里偷了個閑,魏香提爬上飯店的頂樓,享受片刻的寧靜。
忽然間,一陣清脆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地傳來。
魏香提沒有回頭,依然遠眺著遠處渺小的繁華街景。
「你還真有閑情逸致啊!」
舒小曼站在她身旁,趴在欄桿邊,懶洋洋的吐了口氣。
「怎麼上來了?」
「能模魚就模魚,這是我工作的精神指標嘛!」舒小曼得意地說。
魏香提掃她一眼,抿唇一笑。
這個離天堂最近的地方,是她們的秘密花園,每回想模魚的時候,她們總是會很有默契的溜到這兒來。
「喂,我們是好朋友沒錯吧?」舒小曼突然轉頭瞅著她。
「為什麼這麼問?」魏香提回望著她。
「你、我和彤彤三個人認識都這麼多年了,每次我們一有什麼事情都會找你談,但仔細回想,你好像都沒跟我們說過心事耶!」舒小曼秀眉微蹙。
「那是因為我沒什麼心事可說。」魏香提掉開頭,輕描淡寫地道。
「騙人!這世界上沒有人會沒有心事的!」舒小曼噘嘴嘟嚷著。
「我就沒有。」
「听說你今天又遲到了?」舒小曼仍然不死心地問著。
「嗯。」魏香提沒有否認,但也不想解釋。
「你一個禮拜遲到兩次?」
「誰告訴你的?」這次,魏香提擰起了眉。
舒小曼沒有回答,繼續說道︰「打從進飯店工作以來,你不曾遲到或早退過,但這個星期你卻反常地連續遲到兩天,你是不是有心事?」
聞言,魏香提不覺莞爾,「你這是什麼邏輯?」
「什麼什麼邏輯?哎呀,你就別再做無謂的抵抗了,快點把你的心事告訴我啦!」舒小曼挽住她的手,心急地催促著。
「我真的沒有心事啊!」魏香提只覺得啼笑皆非。
「香提!」舒小曼瞪著她。
「好吧好吧!呃,不然你先幫我查查看飯店里是不是住了一位叫魯駿的客人。」
「怎麼寫?」
「魯賓遜的魯,駿馬的駿。」
「那個人是誰?」
「一個無賴。」
「無賴?」
「也可以稱之為野蠻人。」魏香提笑著說,仿佛嘴里吐出的是贊美的字句。
「野蠻人?」舒小曼愈听愈胡涂,一張小臉皺成了一團。
「總之你只要幫我查查看那個人是不是住在飯店里就行了。」
「然後呢?」舒小曼傻傻的問。
「然後就沒你的事了。」魏香提皮笑肉不笑的捏捏她的粉頰。
「嗄?」
「該回去工作了。」魏香提拉著舒小曼往樓梯走。
「但、但你還是沒把你的心事說出來呀!」舒小曼不停地嚷嚷著。
「我說了。」
「哪有?」
「既然你不懂,我多說也無益。」
「是你沒把話說清楚的,還怪人家听不懂!」舒小曼的嘴噘得半天高。
魏香提笑而不答,將她丟回客房部後,再自行回到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