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听見母親說起星期六的活動,倩妮又任性地把臉別開。
「-怎麼可以不去?她是-的親生媽媽呢!她一定很期待看見。」
這個理由的確有著無法抗拒的親情力量,但,想到會看見白毅凡,倩妮又拗了起來。
「我不管,-幫我送禮物給她好了,反正我怎麼都不會去的。」
「倩妮!」母親也有些不高興了。「-可不可以听話一次?-想想看,這次要不是-使性子一個人跑到巴黎去,又怎麼會發生這麼多事?」
母親的話一點也沒錯,所以倩妮的表情收斂了許多。
「說起來毅凡也是無辜的,要不是-獨自跑到巴黎去,他也不會被叫到巴黎去。」
「誰叫他去?他可以不去呀!」倩妮雖然認錯,但仍心有不甘地嘀咕著。
倩妮是心有不甘。自己對白毅凡的思念從沒停止過,但他呢?自從那天見面之後便全無消息,如果不是因為氣自己當著父母面不給他面子,就是他對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一頭熱?
母親哪知道她的小心眼,仍繼續地說服她︰「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像-和毅凡一出生就被抱錯,若非接生的醫生最後良心覺醒,可能我們一輩子都不會發現這件事。」
倩妮低著頭小聲地念著︰「不發現也沒什麼不好啊!-看,一發現就惹出這麼多事……」
她的話惹得母親瞪她一眼。「可是我們最終還是知道啦,這就是緣份呀。」她耐著性子和倩妮說。
「-說緣份就緣份吧,我還能說什麼?」倩妮聳聳肩。
「-這孩子……」母親快被她氣得冒煙了,但想到還沒說服她出席星期六的宴會,她只好沉住氣。「-快說-去不去。」
倩妮遲疑了一下沒有回話。
「毅凡星期六下午三點會來接我們,-在三點之前可以準備好吧?」
一听到白毅凡的名字,倩妮馬上又裝出一臉不屑地說︰「我不想見到他。」
「倩妮……」
倩妮打斷母親的話。「如果他出現我就走人,總之,有他就沒我。」
結果,就如同倩妮的願望,白毅凡沒有出現。
因為整個宴會還是為了撮合毅凡和倩妮,兼慶祝兩家人幸運找回自己的血緣骨肉,所以邀請的客人都是至親好友。
人雖不多,但白翎獻寶似的帶著倩妮到處認識親朋好友,幾個圈子下來倩妮也有些吃不消。
「白伯伯,我……」倩妮想找個理由出去透透氣。
「怎麼還叫我伯伯?」白翎笑著打斷她。「-該學習適應多一個爸爸了,乖,叫一聲爸爸我听听。」
白翎孩子氣的口吻讓倩妮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樣好奇怪……」倩妮尷尬地笑著。
雖然他的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但要叫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人「爸爸」,還真是有點困難。
一旁走來的毅凡母親剛好听到兩人的話,于是上前笑著說︰「老公,你不要嚇到倩妮了,給她一點時間吧。」說完又順手遞了一杯飲料給倩妮。
笑著接過她的飲料,倩妮趕緊說︰「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好吧,等一會兒再帶-認識幾個叔叔伯伯。」
听到他的話,倩妮轉身後偷偷吐了吐舌頭。
此時她忽然同情起白毅凡來,有一個這樣的父親,他一定沒自己逍遙自在吧。
再想到以後自己也多了一個-嗦的父親,倩妮的心情好復雜。
從洗手間出來後,倩妮並沒有听話地回到白翎身邊,反而順著後門找到了一個幽靜的小花園。
離開了吵嚷的人群,倩妮重重地吐了一口氣。抬頭看看四周沒有人,她又放心地月兌下了腳上的高跟鞋。
「這種鞋雖然好看,但簡直是折磨人的刑具。」她自言自語地扔下鞋子,然後半彎著腰,伸長手按摩著自己的腳。
忽然听到前方一陣腳步聲傳來,她匆匆抬眼看見了白毅凡。
雖然心中充滿著對他的思念,但一看到他,倩妮的任性又不自覺地出現了。她快速地將鞋子穿上,轉身就要走。
誰知道因為太急,加上腳底不是鋪了地磚的關系,她一下沒踩好,腳一扭整個人便往旁邊傾倒。
她「哎喲」一聲,幸好及時扶住一個里面種滿了四色堇的大陶花盆。
看見倩妮扭到了腳又差點跌倒,白毅凡嚇了一跳,忙要上前。
「你不要過來!」倩妮忙吼。
白毅凡只好站在原地問︰「-沒事吧?」
沒事才怪!倩妮此刻只覺得腳踝像是折斷了一樣,痛得要命。
就說這種鞋子會害死人!
「-要不要緊?」見她低著頭看腳,完全不理會自己,白毅凡再問了一次。
倩妮這才抬起頭。
「關你什麼事?」
听見她凶巴巴的語氣,白毅凡微微笑了一下,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的腳沒受傷吧?要不要我幫-看一下?」
「不必!我不想見到你!」倩妮沉著一張臉,拼命忍著痛。她一點都不需要他的幫助,她不想讓他以為自己已經原諒他了。
白毅凡再笑了一下,這次他的表情有著明顯的淒苦和無奈。
「-還在生我的氣?」
倩妮沒有說話。
「倩妮……」
「你不要叫我!」倩妮打斷他。「你沒有資格叫我的名字!」
她的話讓白毅凡的心緊緊地揪著。她說的一點也沒錯,他是沒有資格叫她的名字。深深望了她一眼之後,他不發一語地轉身離去。
看著他轉身,倩妮又開始後悔。她很想叫住他,可強烈的自尊心又在這時候發作了。
于是,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白毅凡的身影漸漸消失。
倩妮氣極地紅了眼眶。
她氣自己明明很想見到白毅凡卻偏要故作姿態,她也氣白毅凡讓自己念兩句就真的放棄了。
「-真是個大白痴啊!」倩妮大聲地罵自己。
明知道自己扭傷了腳,卻把他趕走,現在該怎麼辦呢?
想到自己對白毅凡的態度,倩妮的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就在她難過萬分的時候,听到一陣吵雜的說話聲和腳步聲朝自己而來。
倩妮忙擦去眼淚。
緊跟著出現在眼前的正是自己的父母和白毅凡的父母。
「倩妮,-怎麼了?」見她呆立著不動,母親忙上前來。「毅凡說-受傷了,-傷在哪里?」
原來是他去通風報信。
看見原本應該開心慶祝生日的毅凡母親也一臉焦急地跟在旁邊,倩妮不好意思地說︰「我沒事,只是扭傷了腳。」
「扭傷腳?嚴不嚴重?」
望著四個長輩擔心自己的模樣,倩妮深感過意不去,忙說︰「我真的沒事,只要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胡說!」毅凡的父親皺著眉頭說︰「扭傷最不容易好了,那一定得不動不走休養很久才不會有後遺癥……」
听到他的話,倩妮只能苦笑不敢反駁,免得他叫自己打上石膏。
「我看還是先冰敷比較好。」毅凡的母親蹲著仔細看了倩妮的腳踝後說。
「我去拿冰塊來。」倩妮的母親馬上就要行動,卻讓毅凡母親拉住。
「我們一起去吧,順便先隨便找雙輕便的鞋子來讓倩妮換上。」她邊說邊背對著倩妮,暗中對大家使了個眼色。
接到她的暗號,其它人很有默契地點點頭。
「那麼,倩妮,-先在這里等一下,我們去找冰塊和拖鞋。」
說完之後,四個人一起走了。
倩妮有點莫名地愣在原地。怎麼他們現在是團體行動,也不留一兩個人在這里陪自己等?
算了,自己等就自己等吧。
經過這一陣騷動之後,倩妮因為白毅凡而激動的心情也暫時緩和下來。
其實-早已經原諒他了,為什麼還要使性子惹得兩個人見面時尷尬呢?-這樣做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嗎?
正想著,又听見腳步聲傳來。這次似乎下像剛才那麼多人。
抬眼望去,倩妮又呆住了。
望著向自己走來的白毅凡,她不斷告訴自己別在他面前流眼淚,但她還是感覺到眼眶發熱。
拿著冰敷袋和拖鞋,白毅凡下定決心不管倩妮再怎麼給自己臉色看或語氣不好,他都要趁今天好好跟她把話說清楚。
所以,在倩妮開口之前他便先發制人︰「-先听我說。」
听見他嚴正的語氣,倩妮什麼也不敢說。
「我先扶-到那邊去坐下。」他指了指不遠處。
以為他要和自己說什麼,原來只是叫自己坐下而已,倩妮心里有著小小的失落。
不過,先坐下也好,天知道穿這麼高的鞋子站太久也是一種負擔,她以後絕不會為了愛美而買這種鞋了。
換了白毅凡拿來的拖鞋後,倩妮覺得輕松舒服多了。乖乖讓白毅凡攙扶著走了幾步路,來到樹蔭下。
等她坐好了之後,白毅凡才蹲在她身邊檢查她的腳踝。
看見他微皺著眉頭,倩妮不禁想到自己在巴黎被碎玻璃割傷的夜晚,他也是這樣檢查著自己的傷口。
想到這種巧合,她不禁笑了出來。
白毅凡抬起頭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我的腳似乎是多災多難。」她解釋著自己突如其來的笑聲。
「-還笑得出來?」白毅凡還是皺著眉頭。
一笑之後,倩妮的心情跟著轉變。近距離面對著白毅凡,她知道自己不會再搞砸了。
「為什麼笑不出來?我想,這次應該不用進醫院了吧?」她輕松悠哉地開著玩笑。
「那可不一定。」白毅凡再把目光放回到她的腳踝上,仔細地將冰敷袋放好。
「如果傷到韌帶,那要很久才會好的。」
倩妮又笑了笑。「你講話跟你爸還真像。」
「他是-爸爸。」白毅凡糾正她。
說得也是。倩妮吐了吐舌頭又縮縮脖子。
「說實話,我覺得他有點-嗦。」倩妮小聲地說。
白毅凡看了她一眼,笑笑地沒有響應,繼續照顧著她的腳踝。
倩妮也閉上了嘴,靜靜看著專心調整冰敷袋的白毅凡。
許多天不見,他的臉頰明顯瘦了一些。身上雖是筆挺合身的西裝,但眼神中就是少了在巴黎時的自信神采。
他也和自己一樣過得不好嗎?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憋忍了很久,倩妮終于忍不住問。
「什麼事?」白毅凡抬眼看她。
望著他的眼楮再看見他的嘴唇,倩妮突然想起了回台北前在出租車里的一吻,她的心便莫名地飄蕩起來。
她趕緊收斂心神,告訴自己這時候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你為什麼突然離開巴黎?」
白毅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再幫她的冰敷袋換個角度才說︰「我在躲。」
「躲我?」倩妮睜大眼楮。「為什麼?」
「因為我發現自己對-產生了不應該有的感覺。」
「什麼感覺?」隱隱明白他要說什麼,但倩妮要听他親口說。
白毅凡臉上出現自嘲的苦笑。
「自從听到爸爸要我娶-後,我便失去了理智。所以我急于擺月兌-,我不想讓一個從未見過面的人影響我的未來。但是,認識-之後我就發現事情慢慢變得讓我無法掌控。」望著倩妮瞪大的眼楮,白毅凡認真地說︰「我發現我竟喜歡上-……」
他的一字一句像刀刻般清楚而深刻地刻進倩妮的耳里。
「你說你喜歡上我?」倩妮想要確認自己沒有听錯。
白毅凡鄭重地點點頭。
「既然你喜歡我,那你為什麼要躲我?」
白毅凡又苦笑了一下。「因為我是個大白痴!在發現自己對-產生感情的那一-那,我的心里萬分掙扎,因為感情並不在我目前的人生規畫中。況且,-是爸爸指定的人……」
倩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懂了,所以你是為了反對而反對。」
「也可以這麼說,這也是原因的一部份。」
「在去巴黎之前你根本沒見過我,你怎麼知道你不會喜歡我?」倩妮有些不服氣地問。
「那-呢?-又為什麼一個人逃到巴黎去?」白毅凡反問。
讓他這麼一問,倩妮也無話可說。
「當-買圍巾送我的時候,我的感覺很復雜也很亂,我不知道怎麼去面對自己心里的感覺,看著-,我無法讓自己清醒,所以我才不告而別。」
「我就知道是那條圍巾惹的禍。」
白毅凡苦笑著說︰「不關那條圍巾的事,一切都是因為我。因為我的愚蠢和自以為是,差點釀成大禍。」
倩妮也苦笑。「你的確是做了很多蠢事。」
「我知道我自己做了很蠢的事,關于這一點,我不敢奢求-會原諒我。但是,當我听到-這輩子不想再見到我時,我便感覺到無比的惶恐和不安。」
「其實……那只是我的一時氣話……」倩妮誠實地承認。
「-是說?」白毅凡的眼楮閃著希望的光芒。
「事實上……」倩妮停了一下,決定說出自己心里的感覺。「事實上我早就喜歡上你了,只是,我一直以為你是尚堤耶的男朋友……」
想到這個天大的誤會,倩妮又是一陣莞爾。
白毅凡不解地搖搖頭。「我不懂,為什麼-會這麼認為?而且,我以為-喜歡的是尚堤耶。」
「尚堤耶是個同性戀,你不知道嗎?」
「他是同性戀?-怎麼知道?」白毅凡一臉的驚訝。
「剛認識他便告訴我了呀!」想到他找了個同性戀來靠近自己,倩妮便覺得好笑。
「那-怎麼不早說?」
倩妮忙喊冤︰「我怎麼知道他是你安排的棋子?更何況你那時候對我不理不睬的,我連告訴你的機會也沒有。」
白毅凡皺著眉思考著。「難怪-老是說-不會和我搶尚堤耶的怪話……」
「你的確是有些遲鈍。」倩妮忍不住念他。
「幸好尚堤耶是同性戀。」白毅凡又若有所悟地說。
「怎麼說?」
「否則他真喜歡上-,或者-喜歡上他……」
「那不正合你意?」倩妮笑著睨他一眼。
「我知道我錯了。」白毅凡滿臉歉意地說︰「我真的希望-能原諒我。」
見他認錯,倩妮又忍不住要任性,她別開臉避開白毅凡的注視。「要我原諒你也是可以,看你自己怎麼做嘍。」
「-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肯原諒我。」
听見白毅凡的話,倩妮當下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問︰「等一下,你為什麼希望我原諒你?」
白毅凡先是愣了一下,才又一臉慎重地說︰「因為我希望-能不計前嫌,重新接受我的追求。」
他的話讓倩妮頓時心花怒放。但,她仍舊故作鎮定地問︰「你要追求我?我可是任性驕縱又壞脾氣哦,你要考慮清楚。」
「相處這一段時間我已經知道-是什麼個性,但這都影響不了我對-的感覺。不管-是怎樣的個性,我都不會改變對-的愛。」白毅凡堅定地說著。
他的最後一句話讓倩妮突然感到一陣窒息。但,緊接著她便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確定你這些話是出于你的心甘情願,而不是因為我們的……身分的關系?」倩妮指著兩人之間,提醒他兩人互換的身分。
白毅凡笑了一笑。「那有什麼分別?」
「當然有!」倩妮提高嗓門。「我不希望你只是因為爸媽他們的決定而喜歡我的……」
「我喜歡-是因為-本身的特質,我喜歡-是因為-深深吸引著我,絕不是因為誰的決定或要求,請-相信我是真的愛。」
听著他的話,倩妮的一顆心簡直要飛上天去了。不管腳上還敷著冰袋,她一把便撲向白毅凡的懷中。
「我也愛你!我也愛你!」倩妮緊緊抱著他。在巴黎時的甜蜜感覺又回來了。
蹲跪在地上的白毅凡讓倩妮用力一推,整個人往後坐倒在地板上,但他還是小心護著倩妮,不讓她再受任何傷害。
抱著倩妮、听著她在自己耳邊說著的話,白毅凡的心情萬分激動之余也想到了一件事。
「倩妮。」他扶起倩妮,讓她可以面對自己。「我可不可以要求-一件事?」
他的話讓倩妮不自覺又想起兩人的初吻,倩妮的臉瞬間紅了起來,她垂著眼、害羞地問︰「什麼事?」
但,白毅凡卻說︰「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不可以再不告而別。」
什麼?原來他的要求是這個?
倩妮有些氣結地嘟起小嘴,又任性地說︰「我才不管,如果你惹我生氣的話,我就跑到非洲去,看你怎麼找我!」
看著她可愛的模樣,白毅凡雙臂稍一用力,再次把她拉到自己懷中。沒給她機會抗議,便吻上她的唇。
感覺到他柔軟的嘴唇輕輕踫觸著自己的,倩妮一陣快樂的暈眩,再也無法思考。
吻著吻著,白毅凡的唇稍微離開了她,問︰「-答不答應我的要求?」
倩妮還無法從他令自己意亂情迷的吻中完全清醒,只微-著眼含糊地問︰「答應怎麼樣?不答應又怎麼樣?」
見她這時候還頑皮,白毅凡笑著說︰「答應就……」在她唇上輕輕一印。「不答應就……」同樣又在她唇上一印。
發現自己答不答應都是同樣的結果,倩妮嬌笑著將臉靠在他的胸膛上。
抱著她,白毅凡深情而慎重地說︰「倩妮,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無法想象-離開我會是什麼樣子。」
「那你就發揮你高超的本領,找到我,然後再趕走我的鄰居、住進我的隔壁,接著再找個帥哥來試圖誘拐我……」倩妮說著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白毅凡皺著眉頭看她。「-是打算把這件事記一輩子嗎?」
「沒辦法,這件事實在太教人印象深刻了,要忘也不容易。」
「好吧。」白毅凡輕輕嘆了一口氣。「只要-不再生我的氣,-愛記多久就記多久吧。」
听見他無奈的語氣,倩妮笑著推開了他,一雙大眼楮在他臉上來回不停地看著。
「怎麼了?」白毅凡被她看得莫名其妙。
「難怪第一次見面時我會覺得你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你和爸爸真有點像。」倩妮邊模著他濃密的眉毛和高聳的鼻梁邊說。
「真的嗎?」白毅凡也笑了。「那麼,-和我爸像不像?」
倩妮皺了皺鼻子,抗議地說︰「我怎麼可能像你爸?我一定長得像你媽。」
「她是-媽媽。」白毅凡提醒她。
「哎喲!好亂喔!怎麼會這麼復雜?」倩妮故作煩惱地抱著頭。
「怎麼會復雜?-就當多了一個爸爸和媽媽,多兩個人疼-,不是很好?」
倩妮再皺了皺鼻子。「我看是多兩個人來管我吧?尤其是你爸,他真的很-嗦,一見到我就拉著我到處向人介紹……」
躲在落地窗簾後面看見毅凡和倩妮親熱地抱著坐在草地上有說有笑,兩對父母滿意地相視而笑。
「太好了!太好了!他們終于合好了!」倩妮的母親開心得像個孩子似的拍著手。
「我早就知道他們會合好的。」白翎則是一臉得意又驕傲地說。
「你又知道了!」毅凡的母親笑著瞪他一眼。「說起來你還差點破壞了他們呢,幸虧倩妮願意原諒毅凡,要不然呀,看你怎麼辦。」
「我哪有破壞他們?」白翎不服氣地反駁。「要不是我逼著毅凡去巴黎找倩妮,他們怎麼可能進展得如此快?」
妻子再為他的大言不慚瞪他一眼。「說起來還都是你的功勞嘍?」
「可不是!」白翎理所當然地居功。
看著他們夫妻倆你一言我一語說著,倩妮的父母則是為倩妮和毅凡終于擺月兌過去幾天的陰霾而感到高興。
「看樣子,這小兩口應該是可以好好相處的。」倩妮的父親笑著說。
「依我看啊,我們可以開始準備辦婚事了。」白翎搶著說。
毅凡的母親馬上警告︰「你就別再亂出主意了,免得等會兒又惹得他們兩個小孩不開心。我看,讓他們自己去發展就好了。」
「說得也是。」倩妮的母親點頭同意。巴黎的事是倩妮幸運,如果再干涉他們,不知道倔強又任性的她又要做出什麼事。「就讓他們自己發展吧。」
听見兩位母親如此說,白翎也不敢再亂出聲。「那麼,我們回到客廳去喝杯慶祝的酒應該沒問題了吧?」
這句話果然中听,只見毅凡的母親笑著說︰「對呀,我們是該去好好慶祝一下,今天可說是雙喜臨門呢!」
「對呀,一定是我們前輩子燒了好香,才會有今天的結果。」倩妮的母親也樂不可支地說。
「好了,好了,我們別在這里打擾他們小兩口了,他們好不容易才誤會冰釋,別教我們又搞砸了。」白翎識相地招呼著大家回到前面客廳去。
留下一對緊緊相擁的人影,在彌漫著愛意的花園中。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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