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雨勢已停,但夜風依然颯颯地吹著。
風允之步伐沉重的跟在鳳圓後頭,穿過短廊,進入一間堆滿書冊、典籍的房間,這兒看似有些凌亂,卻無半點灰塵。
鳳圓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後,才轉身面對風允之。
「鳳姑娘,方才多謝你了。」風允之戚激地道。
「風公子不用客氣,鳳圓只是略盡綿薄之力。只是,關于雲姑娘身上的毒,相信風公子已心里有數吧?」
「難道沒有辦法解決?」
「這……」鳳圓只能盡力而為了。風公子可知雲姑娘是如何中毒的?」
風允之搖了搖頭,道出雲樓的身世及義父體內毒患之事,並將太師父所開的藥方一並交與鳳圓,他相信其中必定有著什麼關聯。
原來……雲樓與她的關系是……但那又如何?鳳圓淡淡地一笑。
她只能盡力而為,若是仍然救不了雲樓,也是莫可奈何,一切只能由老天爺來決定了。
鳳圓抬眸望著風允之,緩緩道出所知之事。
「風公子,你義父身上所中的乃是蠱,而且是我娘年輕時所下。此蠱為雙生,無法獨自存活,如果中蠱之人死了,身上的蠱蟲也會跟著死亡,因此,另一只蠱也無法存活,然而,蠱蟲若是死在活人身上,蠱尸上的毒將會侵透他的五髒六腑。武功高強者,還能暫時壓下,但終究無法完全將之驅出,等到無法壓下時,性命終矣!這雙生蠱的另一只,就是下在雲隱的妻子身上。」
所以在雲樓的娘親死後,義父才察覺自己身染劇毒?只是這一切又怎會與雲樓扯上關系?照理說,這蠱蟲只有兩只呀!
而義父當年究竟做了何事,惹惱了鳳雪娘?是拋棄她們母女,再娶雲樓的娘親嗎?但他實在不相信義父會是這樣的人,那麼,這一切究竟是怎樣的不解之緣?
「鳳姑娘,你會救他們父女吧?」他試探著開口,不知鳳圓是否恨著義父呀?
「風公子,鳳圓說過會盡力而為,只是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鳳圓對蠱毒的鑽研不是很深入。而且,那蠱蟲是我娘用自己的血所培養,如今娘已不在,我也只能暫時將毒壓下。雲姑娘……她身上的毒雖然也是源于此毒,但卻又有點不同,也許是在娘胎的時候,蠱蟲曾進入過她的身體,但鳳圓沒听過有這類的事,一切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如今,我也只能盡其所能找出解毒的辦法了。」
鳳圓知道風允之心里的擔憂,不過她還是只有那幾個字,就是盡力而為。
她微微嘆口氣,說出自己的看法,只是她擔心,哪天她找到解決的辦法,雲樓早已香消玉殞了。
听完她話,風允之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再與鳳圓談論了一會兒,他便回到雲樓房里,陪著他心愛的人兒。
唉,好不容易他終于有了成家的念頭,甚至對于報仇的事也不再那麼在意了。
不知何時開始,只要看著雲樓,身邊有她陪著,他就能輕易忘記一切煩憂,可是,如今他卻听聞這令人難以接受的消息!
風允之心中的痛著實難叢言喻,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
又是生平第一次,他竟如此心煩意亂。
他無奈的望著那雨後的陰霾天空,就像他此刻的心境,晦暗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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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之大哥,我已經沒事了,你別抱著我啦!」
連續幾日的休養,雲樓已覺身體好了許多。
只是不知為什麼,她總是覺得風允之臉上的笑容似乎有些僵硬,甚至還藏著一股陰郁。
雲樓凝望著他,很想問,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風允之看得出她臉上有如寫著大大的「疑問」二字,也知道這些天他臉上顯露出太多的擔憂。他伸手撫了撫她粉女敕的臉頰,意味深長地睇視著她,心想,她若什麼都不知道,就像這樣開開心心地活著,不是更好?
不過,事情尚未到最糟糕的地步,他再煩惱也是無濟于事,不是嗎?而且鳳圓也說過,只要好生調養,就算無法在短時間內找到解方,他也可以為雲樓延長毒發的時間。
再說,鳳圓無法醫治,並不代表其它人也沒有辦法,他相信這世上還有許多有能人異士,只是他必須盡快將他們找出來。
想到這兒,風允之的心情也略微放松了些。他勾起薄唇,恢復一貫的笑容,開始消遣雲樓。
「誰說你已經好了,你看看你身上才幾兩肉?還有,別再盯著我發愣、流口水了,你不是要出來看星星?如果只是要看我俊美的臉,在屋里看不是一樣?」
「我、我哪有?」聞言,雲樓噘起小嘴,抬眸望著天空。
今夜星光燦爛,她興奮的贊嘆著,馬上忘了風允之糗她的事。
「小樓……」
瞧著雲樓那張清麗的臉、玲瓏小巧的唇瓣,風允之突然想起替她換衣裳那晚令他血脈賁張的一幕,他的臉瞬間通紅。
「允之大哥,你怎麼了?」
原本仰頭望著星空,她視線卻突然被他一雙充滿饑渴的眼眸擋住,雖然她很想推開他,但一望見那令她怦然心動的眼神,她只覺得自己呼吸困難,一顆心仿佛也淪陷了。
「我想嘗一嘗……」
「嘗一嘗?」可是他們並沒有帶吃的東西出來呀!
不過,看他的神情,的確很像是餓了很久。
唔,這里沒有雪梅,不然她就可以為他熬雪梅粥了。雲樓深感無奈,想了一會兒,終于想到可行的方法。
「允之大哥,那我們進屋去吧,小樓將晚膳剩下的飯菜熱一熱,你勉強拿來果月復可好?」
哎呀,這個傻丫頭!他的餓,可不是食物能滿足的。風允之低頭輕撫著她那令人迷醉的臉龐,一邊輕聲地開口︰「我想嘗的,是這個……」
語畢,他立即封住那還張得圓圓的小嘴,饑渴的唇狂烈的吸允著她發顫的粉女敕紅唇,雙手也圈住她那急于後退的美麗嬌軀。
「我的親親小樓兒,你好甜呀!」
也許他又要再一次身中奇毒,但他不在乎,就算他會因為吃下美麗的毒物而亡,他也要嘗遍她。
唔,這就是真正的親吻了……雲樓在風允之懷中不停地顫抖,連呼吸里也都是他的氣息,一時之間,她不禁慌了、傻了。
半晌,她的腦海里突然掠過一些引人遐思的曖昧畫面,讓她顫抖得更加厲害。
那畫面來自安府風允之的房里,藏在櫃子里的那幾本奇怪的書,那些書里雖只有圖畫,但畫里的景象卻讓她臉紅心跳。
她曾好奇地翻開來看過,不過才看了幾頁,她便急忙合上書本,希望事後允之大哥沒發現她動過他的書呀!
莫非此刻他要對她做書上的事?想到這里,雲樓突然不安地扭動了起來。
「小樓,你怎麼了?別亂動啊!」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風允之只好放開她。
「允之大哥,我們還沒成親,不能做那件事。」雲樓正經地說,眸里有著強烈的固執。
做哪件事?他可還沒吻個過癮呢!風允之有些不高興的睨著她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
他眯起眼問道︰「喔?你倒是說說,允之大哥要對你做什麼事來著?」
忍住體內涌起的,風允之感覺全身隱隱作痛,原來這種東西也能讓人這麼痛呀!
不過,雲樓那可愛又固執的認真表情,卻也讓他身上強烈的漸漸平復。
現在,他只想放聲大笑。
「就是那個成親後才能做的事。」她別扭地開口。
「喔?是什麼事,得要等到成親之後才能做?允之大哥不明白,小樓你可以說得清楚一些嗎?」
「呃……說清楚一些?」看著風允之猛點頭又笑得很陰險的模樣,她更不知該如何開口了,他難道真的不明白嗎?那……好吧!她就說清楚些,免得他們還未成親,她便丟了清白。「就是你房里……書里頭畫的那件事。」她低著頭,說得很小聲。
「喔,原來你偷看我的書呀。」風允之也說得很小聲,不過,他是附在她的耳邊輕語。
「我沒有……」完了,她說溜了嘴……
「那些書,我將它藏在櫥櫃里,還壓在最底下,你說,你怎會在我房里見到書呢?」
雖然他一點都沒有怪她的意思,甚至有些高興自己的新婚之夜可以不用辛苦的教她,只是,見她靦腆又害羞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逗逗她。她那嬌羞、可愛的模樣,可是讓他的心情瞬間好轉的最佳良方呀!
「誰說它是壓在最底下……」瞥見風允之那雙不懷好意的笑眸,雲樓知道自己又受騙了。她怒瞪著他,噘著小嘴道︰「那天你要我幫你找衣服,我才會不小心看見的,而且我才翻了幾頁……那種書,允之大哥還是少看得好。」
可惡的風允之,難道就那麼想見她出糗?雲樓氣呼呼的想著,哪天她也要他出糗一次。
呵,這丫頭還順便教訓起他來了呢!
風允之眸底閃過一絲詭譎的笑意,再次附在她的耳邊道︰「小樓,你也看了幾頁,想必對此事已有相當的了解,那就是我們成親後夜夜要做的事,你要與我先預先練習一下,還是等到成親之後再說?」
他故意將氣息吐在她耳際,唇也有意無意地輕掃她那敏感的小耳垂。
唔……每晚都要嗎?
「當、當然是成、成親後了。」雲樓支支吾吾地道,不敢想象那令人臉紅的畫面。才一個親吻就讓她的心好像要跳出胸口,如果每天都要……那不是很傷身?還好現在還沒成親,自己至少還可以健健康康的去見爹。
「好吧,就依你。」
風允之答得爽快,讓雲樓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她別開臉,趕緊結束那個令人尷尬的話題。「允之大哥,你在苗疆的事都忙完了嗎?」
轉移話題呀?好吧,也該說些正經事了,反正她在他的手里也逃不了,他若是太心急,恐怕適得其反。而那些事他也不急,等她的毒解了、身體好了再說,他想,那時會更有樂趣、也更有意思的。
不過,她既然開口問了這個問題,也表示到了他該向她說明義父之事的時候了。
風允之瞥了雲樓一眼,斂去玩世不恭的笑。
「小樓,允之大哥此行的目的,你也知道是來找鳳雪娘,唉!只是她辭世已久。而允之大哥這幾日在外奔波,則是為了幫我的親親小娘子尋找藥材啊。」
說起這事,他可就嘔死了,想他堂堂豐采行的大老板,在這兒竟猶如鳳圓的小廝一般,連解毒所需的藥材還要他自個兒去采!
算了,誰教他有求于人?
然而鳳圓所能做的,也只是暫時穩住雲樓體內的毒,想真正的解決,還不知要待何時呢。
找藥材?原來是為了她而忙呀!雲樓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小聲地道︰「那允之大哥,鳳雪娘已不在人世間,你的事怎麼辦?」風允之的事沒能完成,她又病了好幾天,但她可不想再耽擱去見爹的日子呀!
「小樓,我找鳳雪娘,乃是為了替義父解毒。」
風允之眯眼望向她那可愛的表情。
不知道她這樣的延伸能否持續下去?
唉,人生本是如此,她該知道的事,他又能瞞她多久?
風允之長嘆一聲,源源本本地道出他與義父欺瞞她的事,只是,義父與鳳雪娘母女的關系,還有她身上的毒,他仍隱瞞著,因為,他會不惜一切為她找到解方。
「爹身上的毒無法可解?」
听完風允之的話,雲樓震驚了好一會兒。她不解地望著風允之那張帶著淺笑,卻正經的說出一切的俊美臉龐。
他真的都無動于衷嗎?她不相信呀!
當初風允之興匆匆地來到雪霧峰接她去見爹,帶著她大江南北繞了一圈之後,最後卻告訴她,爹身上的毒無法可解,可能已經時日無多了!
他怎能這樣?
雲樓呆愣的望著風允之,期盼他能給她一個完美的解釋。
「小樓,別露出這麼難過的表情。」風允之伸手撫著她蹙緊的眉頭。唉,這與她剛剛嬌俏可愛的模樣可真是天壤之別啊。他無奈的嘆著氣,以溫柔的聲音安慰著,「義父如今還活得好好的呀。」
是啊,爹他如今還活得好好的,她怎能如此傷心?
而且,風允之不是說鳳圓正在想辦法嗎?也許不用多久,鳳圓就找到了解方,她現在難過的確是多余的。
只是她真得好擔心,因為連太師父他……都瞞著她!
希望一切只是她多心,爹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對不起,允之大哥,我只是一時難以接受罷了,不過,我相信圓姐姐一定有辦法救爹的。」她也會每天祈求老天爺,讓爹平安活下去。
「你能這樣想就好。既然你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那麼我們明日一早就動身,盡快回去見義父可好?」
「嗯,雲樓也好想早點見到爹呢,可是圓姐姐她……」
「鳳姑娘那里你就不用擔心了,她已經答應,只要一有消息就會通知我們,只是,小樓你見到義父時,可別泄了底呀!義父既然決定瞞你到底,就是要見到你快樂的模樣,如果他知道你為他擔心、難過,一定會後悔讓我接你回去的,你明白嗎?」
「嗯。」雲樓點頭,她會表現得跟風允之一樣,不管再怎麼傷心、難過,也不要寫在臉上。
「好了,夜深了,你先回房去休息吧。」
「嗯,允之大哥,你也早點休息。」
說完,雲樓轉身往屋內走去。她知道風允之每日夜晚都練劍,因此她不再打擾他。
不管任何事,風允之心里顧慮的都比她多上許多,所以她也毋需煩惱,只希望他別把自己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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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你還記得安伯父嗎?」
告別鳳圓後,兩人匆匆而行,直到離開苗疆,接近顧安楓的住處,風允之才對雲樓問道。
安伯父,她當然記得,只是為什麼突然提起他?現在的她,一心只想快點見到爹呀!
啊,安伯父的臉……
她之前一直想著,為何鳳圓姑娘的面容如此熟悉,經風允之提起,她才想到,這兩人長得好像呀。
「鳳姑娘她與安伯父有點像耶!」她並不想探人隱私,只是她真的很好奇,他們一個是中原人,一個是從未離開過苗疆的外族人,兩人應該沒什麼關系吧?
「不是有點像,是很像。小樓,你沒發現你與安伯父也有三分神似嗎?」
有嗎?原來她與安伯父也有些相像。
「世上長得相像的人,大概有很多吧。」
「呵呵……當然不是了!」風允之因她傻氣的模樣笑了出來。「鳳姑娘可是安伯父的親生女兒呢!」
「鳳姑娘是安伯父的女兒……」唔,她怎麼忽然覺得自己的額頭好像有些涼涼的?「嘿嘿,允之大哥,你不會是要說,我也是安伯父的女兒吧?」雲樓戰戰兢兢地問。
哎呀,他的小樓何時變得這麼聰明了?
風允之點點頭,並投給她一個贊賞的眼神,不過,看見她那呆滯又震驚的表情,他忍不住又笑了起來,伸手撫模她那可愛的臉頰。
原來她不只有美麗吸引他,她可愛逗趣的表情、善良的心、看著他的眼神,甚至連發呆的蠢樣,還有哭泣的樣子,都牽引著他的心啊,看來他是真正的深陷了。
她真的是安伯父的女兒?雲樓瞠著圓眸呆愣許久。
風允之雖然點頭,不過他那帶著邪魅的淺笑,實在讓她很難相信。
她雖然對安伯父有種難言的親切感,可是突然說安伯父是她的爹,她還是很震驚,而且,最令她感到疑惑的是,她爹才過不惑之年不久,不管怎麼說都只能算是中年人,可是安伯父卻是怎麼看都已經是個白發蒼蒼的老伯伯了呀!
「他真的是你爹。」
「你你你……開玩笑的吧?」一定又是尋她開心!
「小樓,你仔細想想,當日在安府,我與安伯父相處得如何?還有安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對我又是如何?若我只是摯友之子,為何安府會有我的房間、書房?你從未想過其中的緣由嗎?」
唉,其實他早就一直暗示著她,甚至破綻百出,可是這小丫頭就是不用心,虧他花了那麼多心思!
「這……」
听風允之這麼一說,她也覺得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是因為太師父教導過不可隨意探人隱私,所以那時她盡管覺得有些怪異,也沒有多問,之後她也很快就淡忘了那些事。
「義父因為受盡病痛折磨,長期壓制體內的劇毒,因此看起來比一般人蒼老許多,不過,他對你的關愛可沒有因此減少,相信小樓你那天已深深體會到義父對你特別的關愛和情感吧?」
風允之一邊撫著雲樓那細如綢緞的黑亮發絲,一邊為她解開心中的疑惑。
唉,他對她的關愛,比起義父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呀!難怪他老覺得自己比較像她爹。
雲樓點點頭。听他這麼說,安伯父真是她爹了,那麼鳳圓……
「啊,允之大哥,我們快回頭吧!既然安伯父也……」哎呀,不是安伯父,是爹。「呃,我是說,爹既然也是圓姐姐的爹,那我們應該趕快回頭,同圓姐姐說去。」
「傻丫頭!允之大哥特地等出了苗疆才對你說這件事,目的就是為了不讓你回頭呀。」
「咦,為什麼?」既然她與鳳圓都為爹的女兒,他沒有道理不把這些告訴鳳圓吧?
嘿,這丫頭竟然問他為什麼?難道還要他仔細地解釋?
她和鳳圓兩人年齡相近,且又同父異母,難道她猜不透她們的上一輩一聲隱藏著什麼風風雨雨嗎?風允之輕嘆一口氣。
「小樓,義父從來不知道有鳳圓這麼一個女兒的。義父一生為人剛正嚴明,律己甚嚴,若他知曉自己年輕的時候曾經做過什麼荒唐事,或辜負了什麼人,以他剛毅的性子,定是難過自責,甚至可能自縊謝罪呢。」
「不、不會吧?」她雖見識過爹他剛正不阿的硬脾氣,可是自縊謝罪……會不會太過了些?
「以允之大哥所認識的義父,他的確是那樣的硬脾氣。」要不怎會導致如今這樣的情況?
「可是這樣對圓姐姐太不公平了,她也有認爹的權利啊!」既然鳳圓是她的親姐姐,那她理所當然要幫她呀!
說得好,認爹的權利,他當初不知為她爭取多久?風允之搖搖頭,繼續安撫她。
「小樓,你放心吧,鳳圓她曉得自己的親爹是誰。如今她正費盡心思為義父身上的毒找出解決的辦法,我們就別去打擾她了;而你,只要連同她的份,好好地孝順義父就行了。」
唉,他只能這麼說了。風允之抿著嘴,搖頭苦笑。他總不能告訴雲樓,鳳圓是想為自己母親當年所犯之過作彌補吧?
原來圓姐姐正在忙著幫爹配制解藥呀,只是,她還有好多疑問,風允之又說得不清不楚,甚至許多事,她都好像被蒙在鼓里似的。
雲樓抬頭望著風允之,柔亮的星眸里有著疑惑。
「允之大哥,那我們盡快趕回迷雲鎮吧,只是,關于圓姐姐的事……」
「小樓,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到顧大哥那兒過夜,其它的事,允之大哥以後路上再跟你解說吧。」風允之打斷她的話,反正一切說來話長,不如就此打住,往後他會慢慢知道的。
「好吧。」反正還有將近半個月的路程才會回到迷雲鎮,她就不相信風允之能一直逃避。
嗯,這丫頭就是這麼善解人意,難怪他會這麼疼她!
風允之憐愛地撫了撫她的頭。
只是,前頭出現的一道身影,不禁讓他蹙起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