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台獨家,今晚金山的海岸很不平靜,一名被男友拋棄的女子,因一時想不開,夜晚獨自一人跑到海邊,企圖尋短。該名女子落水前哭得極為傷心,連附近露天咖啡座的游客們都聞之鼻酸。呼吁分手的男女,應理智看待感情,若是想不開,請撥打1995專線,千萬別因一時想不開,造成親人一輩子的傷痛。
之後不到半小時,新聞台繼續播報那則獨家新聞的後續消息。
關于之前女子落水的消息,本台已經證實那名女子是貝德羅資產管理公司的分析師,據了解,該名與白雪公主同名的女子,一個多月前與已訂婚的上司爆發不正常關系,男主角王子威士華爾街名聞遐邇的金童,英俊瀟灑的外表,點石成金的能力,讓不少追求現代版白馬王子的女性趨之若鶩,究竟是什麼原因讓白姓女子企圖輕生,本台將繼續追蹤報道。
西裝筆挺的王子威一早來到辦公大樓,發現周遭的氣氛異常詭異,往日習以為常的注目禮中,似乎帶有異樣的神情,他不以為意,直接上樓。
待黃秘書報告完今天的行程,王子威想起了眾人怪異的眼光。
「Miss黃,今天公司有什麼事情?」他啜了口咖啡,狀似無意的聊起。
「是,副總裁,公司昨夜上了電視新聞。」
「公司哪天不上新聞?」身為全球知名的投資管理公司,記者幾乎每天都來采訪財經新聞,上報、上電視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這次是報道員工的私人感情。」
「誰?」
「副總裁也認識。」
「Miss黃,一次講清楚。」王子威顯得有些不耐煩。
「是白雪啦。」
「白雪?她發生了什麼事?」他一听,坐直了身子,一股不祥的感覺涌上心頭,依記者拼收視率的嗜好而言,恐怕是壞事居多。
「昨夜她跳海自殺。」黃秘書不敢再掉老板胃口,直接回答。
王子威聞言一驚,彈跳而起。
「她現在怎麼樣了?」他的聲音里充滿緊張,就怕听到的消息讓他承受不了。
「目前已無生命危險,幸好附近的游客及早發現……」
「她人在哪間醫院?」心急的王子威立即打斷黃秘書落落長的解釋。
都是他的錯,他不該老是招惹她,萬一她一時想不開,發生意外,他會愧疚一輩子。
「听邵士通說,她已出院回家休息。」
「馬上調出她家的地址和電話。」王子威一把抓起西裝外套,準備去找她。沒見到白雪安然無恙,他不放心。
「她的人事資料在這里。」公司上上下下全都好奇副總裁會如何處理這件棘手的事。
「謝謝。對了,Miss黃,上午的行程全都取消,我請假。」
黃秘書看著王子威迅速離去的背影,心中感嘆。
全年無休的工作狂竟破天荒拋出假單,副總裁急切的焦慮和擔憂,再在說明了白雪在他心里的地位,看樣子他墜入愛河是早晚的事。
先前還覺得誤觸法網的白雪笨,事實證明制造機會的重要性,條件優的男人不多,女人不主動,哪來好命的未來?
在醫院折騰了一整夜,天際泛起魚肚白時,白雪終于回到家。
來電塞爆了她的電話答錄機,全是關心她落海的事,透過新聞媒體夸大,這下全台灣的人都以為她是被王子威拋棄,受不了打擊而跳海尋短。
王子威果真是生來克她的瘟神,一踫上他,她就開始走霉運,現在連為他自殺的烏龍新聞都冒了出來。
公司里等著看戲的同事們想必又是一陣奚落揶揄,算了,她的名聲在遇上王子威後早已蕩然無存,再多添一樁,也沒有什麼差別。
打電話給唯一關心她的邵士通說明原委,請他幫忙請假後,白雪便蒙頭大睡,決定好好補眠,讓自己徹底休息,不理會外界對她「自殺未遂」的烏龍評語。
當門鈴聲響起,白雪擁被正好眠。
一聲、兩聲、三聲……門鈴聲越來越急促,聲聲逼人抓狂,被吵醒的白雪拉起被子蓋住頭,不理會那催魂似的聲響。
仿佛跟她的意志力拔河似的,不間斷的門鈴聲執意要將她從床上挖起,但她仍不管,照睡她的大頭覺。
最後門鈴聲敗陣,暫時休兵但隨之響起驚慌的喊叫聲,讓打死不願應門的白雪倏地彈坐起來。
「白雪!開門!」王子威的聲音穿透大門,飄進她耳里。
「該死的瘟神,嫌鬧得全台灣皆知的緋聞不夠精彩嗎?還敢找上門來!」白雪睡意全消,氣得七竅生煙。
「我知道你在里面,快開門啊!」王子威隔著門板大聲喊叫。手機、電話全打不通,要不是樓下的管理員確定有看見她回來,他會以為她從人間蒸發了。
白雪該不會在海邊求死不成,改在家里結束生命吧?想到她遲遲未來開門,有可能已經香消玉殞,王子威眼前一花,差點站不穩。
「你要是敢躲在家里自殺,我追到地府揍扁你,你要是敢死,我發誓會把你的尸體丟到荒郊野外,讓野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啃你的骨頭!」
發飆的聲音喊到最後,顫抖得連他自己都害怕。
「白雪,你再不開門,我就叫警察來拆門,你敢死在里面,我絕不饒你,我……」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本小姐小命還在。」白雪氣沖沖的把門打開。
「你沒死?你還活著?為什麼不開門?我快被你嚇死了!」王子威將露出一道細縫的鐵門用力打開,雙手按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轉了一圈,確定她安然無恙後,情緒跟著崩潰,他用力將她擁入懷中,一分鐘前的害怕驚慌猶豫歷歷在目,失而復得的過程不知殺死他多少腦細胞。
「放手……咳咳……王子威……你嫌我的命太長,想勒死我啊?」被他用力熊抱住,白雪肺里的空氣差點被擠光。
「笨蛋,喜歡我可以明說,為什麼要用激烈的方式害我愧疚?笨蛋,我差點被你嚇死,只有笨蛋才會自殺,我警告你,這一點都不好玩,下次再來這招……不,沒有下次,你要是再敢自殺,我會讓你不得好死!」見到她平安的站在面前,王子威再也掩藏不住對她的情意,他發誓不會再招惹她生氣,會好好保護她,他要她長命百歲,陪伴他走完一生。
第一次被女人嚇得心髒差點停止跳動,他不再逃避自己的心,敞開心胸承認她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認識的女人中,唯有她有辦法讓他情緒失控,害他不得安寧,所以他決定把她拴在身邊,免得終日擔心她又會發生什麼事。
「我沒有要自殺。」白雪語氣平靜的打斷他自我膨脹的話。
「你不是被游客從海里頭救起?」剛才他在車上听了廣播,所有媒體報道都指向她是因為他而尋短。
「事實是我走在沙灘上,腳踩到貝殼,彎腰想撿,海浪正好打來,我一個重心不穩被卷入海中。」她就知道會變成成這樣,經過新聞媒體加油添醋,白的染成黑的,不小心被浪卷入海中竟成了為失戀自殺。
「他們說你落海前哭得很傷心,這總該是真的吧?」見她並沒有為他而自殺,王子威有些尷尬,方才情緒一來 里啪啦說了一堆,豈不成了笑話?
「你一再亂爆料,我是女孩子,以後還想嫁人,怎麼會不難過?」她伸指用力戳他的胸膛。
「對不起,是我不對,我道歉,我該死。」王子威雙手捧住她的臉頰,低聲下氣的道歉。
她一直給人無堅不摧、勇者無敵的錯覺,可是再堅強的女人終究有軟弱的一面,他笨得一再打擊她的罩門,難怪她會被氣哭。
「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可以滾了。」白雪不能適應他從張口咬人的猛獅轉變為溫馴的綿羊,趁著意志尚未被軟化之前想驅逐他離境。
「沒良心的壞女孩,我被你嚇得半死,你不但不感激,還教我滾?」王子威不滿的控訴。
「我們現在的關系太曖昧,萬一被人看到,到時候又有一堆閑話冒出來,我已經受夠了。」她舉起粉拳捶了下害她名節蕩然無存的罪魁禍首。
「我承認就是了。」王子威握住她的小手,醇厚的嗓音摻了蜜似的,黝黑發亮的瞳眸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
「承認什麼?」白雪抬起杏眸,與他眼對眼,當視線交錯,她的心像被電了下。
下一秒,還來不及反應,她的唇已被佔領。
「你……」她張口欲拒絕,他熾熱燙人的舌卻乘機入侵,卷住她的丁香小舌,恣意翻攪、吸吮,大手隔著衣服襲上她的胸,輕捏撩撥。
強烈的陽剛氣息狂猛的襲來,白雪無力招架,不由自主的癱軟在他充滿熱情需索的擁吻下。
激情就像通上千萬伏特的電力,一發不可收拾。
歷經生死交關的磨練,兩顆脆弱的心急需撫慰,兩人在互相吞噬著對方,一路跌跌撞撞的倒在沙發上。
王子威粗喘著咬上她柔軟的頸項,細細品味差點香消玉殞的味道,唇在其上烙下一個個激情的紅印。
「白雪,你怎麼沒有鎖門?萬一小偷闖進來……」一開完早會後,邵士通便趕緊前來關心。
咦,這是怎麼回事?一早不見人影的男主角,竟然出現在緋聞女主角的屋子里,還干柴烈火燒成堆?
邵士通的聲音竄入白雪耳里,她恍惚的回過神,發現自己竟然又神經錯亂的跟王子威抱在一起玩親親,被嚇住的魂魄瞬間歸位,用力推開那個瘟神。
「你沒有鎖門?」
「我擔心你有什麼三長兩短,哪會記得門有沒有鎖?」他心里、眼里都是她,來得又急又快,哪還在意春光會不會外泄。
「萬一闖進門的是八卦周刊的記者,豈不人贓俱獲,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她真不該他一靠近就忘了全世界,眼里只有他的存在。
「記者又不是洪水猛獸,有什麼好怕。」說來還要感謝記者挖掘新聞的能力,他才懂得愛要及時。
「這里是我家,敗壞名聲的是我……」
「夠了,門有沒有鎖不值得討論,重點是你們剛剛在做什麼?」邵士通幾乎被他們倆打敗了,這對冤家只要一斗起嘴來,旁人都不存在似的。
「我跟王子威什麼事也沒有發生,老大,你別誤會,他……副總裁純粹來探望,是上司關心下屬的那種關系,很單純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千萬別說出去。」白雪急著解釋。
「為什麼怕他知道我們之間愛來愛去的事?白雪,你給我說清楚,邵士通跟你是什麼關系?」王子威一听,火氣立即飆升。
他已經忍耐這男人很久了,之前老是跟白雪搞曖昧,他大人大量不計較,這會兒好不容易向她告白,正當你儂我儂差點化成灰時,這不識相的家伙半路殺來搞破壞,害他變成見光死的地下情人,他怎能不氣惱?
「我沒有跟你愛來愛去,剛剛是、是……情不自禁。」最後一句話,白雪幾乎是含在嘴里,臉頰浮現尷尬的紅暈。
「是什麼,你說清楚。」王子威眯起眼,臉色難看的瞪著膽敢否認所有感情的女人。
「白雪剛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此刻最需要的是休息,副總裁若是對我有意見,我們是不是該換個地方來個man'stalk?」邵士通趕緊開口。再笨的人也看得出王子威對白雪有意思,只有當事人還在狀況外。
被王子威誤當成情敵,他可承受不起,他還想看見明天的太陽,安安穩穩留在公司賣命,為了挽救白雪岌岌可危的名聲,也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他得好好跟王子威談個清楚。
「你在追白雪?」一到樓下,等不及的王子威沉著臉,劈頭就問。
「你對白雪是逢場作戲玩玩還是認真的?」邵士通不答反問。
「除了我,誰還敢要她?」他王子威認定的人,沒有人搶得走。
「眼下還有我。」邵士通不怕死的捻虎須,笑得別有用意。
「膽子不小嘛,竟敢追我要定的女人?」王子威黑著一張臉不友善的俊臉,語帶威脅。
「副總裁不健忘的話,我跟白雪認識在先,論感情,您才是第三者。」
白雪若知道男人運差的她,有個傻子在她家樓下和他爭風吃醋,會不會感激得痛哭流涕?
王子威各方面條件都很優,不過心花了點,扣分,長相也俊了點,再扣分,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已經訂婚,那就甭談了。
「我是她第一個男人。」王子威理直氣壯,反過來把二不政策拿來當籌碼利用。
「我不介意。」只要真心愛一個人,不會在意對方過去的種種。
「那是責任問題,我必須對她負責。」他不踫處女,就是怕負責,但如果他願意的話,那就另當別論。
「副總裁,別忘記,您已經訂婚,白雪再怎麼樣也不會跟死會的男人亂來。」都已經訂婚的人,還四處招搖撞騙,真是該打。
「那是幌子,我手上的對戒還沒有找到另一半。」王子威晃晃無名指上的戒指,道出為什麼敢光明正大追求白雪的原因。
「副總裁還沒死會?」邵士通眼楮為之一亮,白雪雙人枕頭的幸福未來,這下有譜了。「但你的女人運太好,人又花心,我還是不放心把她交給你。」差點忘了他是女性殺手,白雪變成昨日黃花的機率很高。
「男人婚前不花心,難道要等到婚後才偷吃?王家的男人不做蠢事。」王子威駁斥他老傳統的說法。
要不是一場驚天動地的落海事件喚醒他愛要及時,不該再受制于自己設下的規矩,他也不會勇于面對感情。
「話是這麼說,但誰知道副總裁以後會不會妻妾成群?」邵士通故意這麼問。
同樣身為男人,其實他滿贊同王子威的說法。
他還真不知該如何評價眼前這個識貨的男人。
光看那二不政策,就足以證明王子威的風流是有原則的,加上他本身令人望塵莫及的優秀條件,這樣的男人錯過可惜。
「那是我跟白雪的事,你未免管太多了。」听見邵士通一再對他的行事作風有意見,王子威老大不爽,又不是丈人看女婿,他干嘛意見多多?
「回去翻翻員工的基本資料,我絕對有資格管她的事。」沒听見她總是喚他老大嗎?怎麼還有人笨得當他是勁敵?
「失敬,未來的妻舅。」王子威腦筋轉得快,馬上明白邵士通的身份。
「你打算娶白雪?」邵士通開門見山地問。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除了我,誰還敢要她?」王子威口氣狂妄得很,誰敢跟他搶,他就要誰好看。
「除了你,是沒人娶得起她。」邵士通點點頭。
白雪能干、倔強,主觀意識又強,不是一般男人要得起的,天底下可能真的只有王子威治得了她。
「白雪不好搞定,未來的妹婿副總裁,你要有心理準備。」邵士通把話說明白,並替他加油。
「我自有方法讓她乖得像綿羊。」要不是已先和她有過關系,知道她無力招架他激昂澎湃的,要想搞定她,恐怕不是件簡單的事。
白雪是他這輩子的挑戰,他相信馴服她的過程將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樂趣。
「那麼,白雪兒孫滿堂的夢想,就靠副總裁努力了。」邵士通拍拍他的肩鼓勵道。
王子威被他的話嗆著,頭皮發麻,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把努力增產報國當成夢想?
「憑你們倆動不動就黏在一起的熱情程度,我想很快就能實現的,哈哈哈……」看著王子威錯愕的表情,邵士通捧月復大笑。
「到時候再說吧。」王子威真不敢想象被一屋子小鬼纏住的畫面,若真是如此,他為愛情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