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察覺他的身體不像表情那樣無動于衷,楊千千主動拉開他長褲拉鏈,黑色底褲被高高撐起的畫面極為煽情,她忍不住吞咽了下唾液,有些不知所措。
「這……接、接下來我要怎麼辦?」空有豪放女的精神卻沒有半點技巧,她無助的發出求救訊號。
「把拉鏈拉上。」樓光沙啞的嗓音里帶有被撩撥起的低沉性感,滾動著熾熱的瞳眸不敢看向那張誘惑他沉淪的清艷麗顏。
理智與在他內心拔河,他告訴自己,她是守業的女人,踫不得;另一個聲音則不斷催促他滿足體內從未有過的強烈饑渴。
「這樣……你有什麼感覺?」視他的話如耳邊風,她一臉無辜地抬眸,小手隔著布料輕輕撫弄鼓脹男性,動作極為輕柔。
「夠了!」他抓住她使壞的手腕,阻止她再繼續折磨自己。她天真無邪的表情對成熟男人而言是罪惡的深淵,她該下地獄去。
「只要你肯滿足我的好奇心,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找別的男人亂來。」楊千千改采哀兵策略,她的保證形同廢話,她要的男人是他,別的男人她才沒興趣踫
「我不相信。」他的聲音毫無說服力。
「你只能選擇相信我。」楊千千嘟起嘴,舌尖挑逗地舌忝了下唇瓣,以前感到惡心做作的動作,如今在他面前展現,她卻覺得自己像個嫵媚妖嬈的女人,再性感不過。
「我們……天,絕對不可以。」他瞅著故作風情的女人,眼底盡是火熱,明知她是故意誘惑,他還是不由自主想往下跳,他向來堅定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尤其是當她卯起來勾引他時,跟一團爛泥沒什麼兩樣。
「我們彼此渴望,這是事實。」她點出他拒絕面對的現況。
「你……」樓光還來不及阻止,她已再次吻住他,舌尖闖入他濕軟的口腔內攪動。
「老天……」一陣不尋常的戰栗竄過他全身,那帶有強烈佔有的踫觸,壓倒了禁忌。
她輕易將他逼過理智的界線。
「我的公主,你真懂得討男人歡心。」她配合無間的熱情舉動,讓他慢不下來要她的沖動。
他褪下她上身的衣服,讓她白女敕豐腴的玉乳毫無遮掩地呈現在他眼前,隨著車子行進間的輕微搖晃,她完美高聳的胸脯在春色正濃的密閉空間內跟著蕩漾波動。
「我知道。」她的迫不及待讓他決定結束只會更加折磨人的前戲,他手指微顫地褪下阻隔彼此的衣物,調整好姿勢,準備進入……
「範先生,楊小姐家已經到了。」不知車內正上演著令人噴鼻血的戲碼,司機小陳的聲音透過隱藏式擴音器響起。
圍繞著激情男女的魔咒,瞬間消失殆盡。
樓光回過神來,茫然瞪著兩人正準備結合的畫面,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忘了禁忌,差點就在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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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父親起疑心,楊千千謊稱臨時起意想隨樓光的弟弟回挪威探親,趁此機會了解對方家庭順便調整心情。
樂見女兒走出退婚陰霾,楊至東不再以世俗眼光約束她的行為,保護太過反而是種傷害,女兒已經長大了,也該讓她學習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你放心出門,爸已經沒事了。」有了大筆資金挹注,楊家事業已步入正常軌道,這些天來,楊至東的心情放寬不少,有了這次教訓,他慢慢縮編本業外的轉投資,腳踏實地做事。
「爸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她喜歡看著父親忙碌于事業時朝氣蓬勃、精力充沛的樣子。
「爸爸這些日子想了很多,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強求不來。」他想要擁有全世界,卻被自己的不自量力給擊敗,活了大把歲數,直到遭遇重大危機後,他才清楚知道什麼叫量力而為。「你遺傳了爸爸一旦決定就會不計後果、勇往直前的積極個性,爸爸希望你也能記取教訓。」他擔心女兒以後也會跟他一樣。
「爸,你擔心太多了,我懂得照顧自己。」現在說這些已經太遲了,她不計後果的個性已經把自己賣掉。
她用自己的未來換取爸爸一生心血。
更糟的是,她對樓光的壞印象似乎正一點一滴轉移,他的存在變得愈來愈有分量。
自從得知他對她有感覺後,她發現自己沒時間思念志祥哥,佔滿她腦海的是樓光偉岸的身影,以及攪亂一池春水的激情。
她想滿足,他完全符合她的需求。
明知跟他糾纏是錯誤,她卻在錯誤中找到顛覆以往價值觀的勇氣,未來是什麼,她不願多想,只想盡情享受當下的激情。
是他逼著她改變,以往奉為圭臬的傳統觀念已不能束縛她不安定的靈魂,她不再為了討男人歡心而壓抑自己的想法。
她開始懂得為自己爭取,只要她想做的事,她會全力以赴,哪怕到最後跌得粉身碎骨,她也在所不惜,有努力,就不會有遺憾。
生命是由一段段過程組合而成,她已經走完一個人生階段,接下來是另一個她無法掌握的未來。
她不知道看不見光明的未來會怎樣,就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也願意盡最大的努力讓自己獲得最大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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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楊千千坐上加長型豪華轎車,來到淡水河畔的獨棟別墅,一下車,美麗幽靜的景色讓她心情一振。
面臨閃爍銀光的淡水河,三百六十度無建築物阻擋的遼闊視野,環境清幽得讓人雜念全消,要不是以被囚禁者的身分住入,她會愛上這片美麗恬靜的世外桃源。
「請問樓光在里面嗎?」楊千千轉頭問幫她提行李的司機。
「先生不在,楊小姐往這邊請。」帶路的司機小陳引領她進入有著噴水池,大理石雕像的精致庭園。
「哪里可以找到他?」她要知道囚禁的期限。
「請恕我不能透露範先生的行蹤。」除了貼身秘書外,載著樓光出入各場合的司機是最清楚他生活作息的人。
「你是個盡忠職守的好員工,範先生一定很器重你。」對下人毫無架子的楊千千,習慣用鼓勵的口氣感謝下人對主人的忠誠。
「謝謝楊小姐夸獎……範先生目前人不在台灣。」替範先生送過不少女人回家,第一次遇到個性隨和親切的富家小姐,對她可憐的處境略知二一的司機小陳,難得多說一句。
這一星期來,每個晚上載著範先生四處追逐佳人,他親眼目睹範先生對楊小姐的過度關注,直覺範先生對這位迷人高雅的小姐態度很不一樣,情緒似乎很容易受她影響。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只要範先生能敞開心胸接受事實,他相信這對明明彼此吸引卻又不得不以激烈手段攻訐對方的男女,總有一天會化干戈為玉帛,認清楚兩人相屬的事實。
「愛管閑事的人當然忙了。」楊千千沒好氣道。
「範先生忙自己的事業。」小陳忍不住為自家主子說話。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樓光的壞話,只是一想到他的所作所為,我就忍不住生氣,一生氣就亂講話,你千萬別誤會。」楊千千俏皮地打了下說錯話的嘴巴。
「小姐的立場跟我不一樣,我不會生氣。」個性拘謹、不苟言笑的小陳被她謙虛有禮的態度征服,打開話匣子,一句接一句。
「司機先生……我可以冒昧請教你一個問題嗎?」見他的態度不再拘謹,楊千千試著想從他口中多知道些不為人知的私事。
「能回答的範圍內,我知無不言。」同情她的遭遇,小陳難得泄漏主人的私生活。
「你替樓光工作應該有一段時間了,我想你應該認識他的弟弟範守業吧?」她一直很好奇冥冥之中牽動她命運的男子。
「範先生還沒來台灣發展事業之前,我是守業少爺的伴讀兼助理。」小陳毫不隱瞞。
從兩人幾次爭吵中,小陳約略知道樓光找上她的用意。人死如燈滅,他雖不贊同範先生的做法,但是身為下人,他無力改變一切。
「他跟樓光一樣是目中無人、我行我素、無法無天……對不起,我又不小心罵到你討人厭的主子。」有其兄必有其弟,不能怪她一開口就沒好話,樓光霸道惡劣的操縱她的人生,同一家庭出產的兄弟,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守業少爺是個心地善良、活潑開朗的好人,跟範先生強勢的個性完全不一樣。」在範先生刻意保護下,守業少爺完美得就像天使一樣,任誰都舍不得傷害他。
「台灣的豪門世家常上演兄弟鬩牆,他們倆感情卻好到不可思議。」就算已天人永隔,深厚的兄弟之情依舊不變。
「範先生雖出身貴族豪門,身分卻不光彩,全家族里只有血統純正且是歐皮里耶家族唯一繼承人的守業少爺當他是親哥哥看待,在他們的祖父過世後,是守業少爺獨排眾議將家族事業交給範先生管理。」守業少爺想念家鄉的親人時,偶爾會泄漏豪門家族秘辛,他從而得之。
「難怪樓光會將弟弟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他大費周章毀了她的人生,現在她終于可以理解他堅持的理由。
「說這些或許不能改變什麼,我只希望楊小姐能了解,範先生是個念舊的人,他用自己的方式回報恩情,或許會傷害無辜旁人,但他的本意出自于報恩,你要多體諒他。」忠心的小陳藉機替自家主子說話。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保證以後不會再亂罵你的老板。」她為先前不明就里的行為感到抱歉。
樓光或許有錯在先,事後他也盡量彌補對楊家造成的損害,雖說她跟志祥哥的感情因而走到盡頭,剛開始她會怨憤、會不舍,久了之後,傷口漸漸結痂,不舍變成了遺憾,怨不得誰,只能說緣分已盡。
他的所作所為是她能輕易走出失戀陰霾的強心針,他逼得她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對楊家面臨的重大危機,不容許她有多余心思哀悼逝去的戀情。
說來還要感謝他的強行介入,她才得以擺月兌溫室小花被過度呵護,任人擺布的生活,她喜歡現在的自己,一個勇于追求生命寬度的女人。
「小姐跟守業少爺給人的感覺很像。」都屬于那種會讓周遭的人不由自主想溺愛、仿佛背後會散發出光圈照耀世人的天使。
小陳揣測,或許這就是範先生不願放手的原因,在她身上看得到守業少爺的影子。
「可惜不能見上一面。」她不無惋惜地說道。過去的歲月里,她的世界只有志祥哥,狹隘的社交生活無形中錯過很多美好的人事物。
「小姐,趁你在此作客期間,我希望你能換個角度看範先生。」他的主人或許作風強勢,但對于他所愛的人,他是最棒的守護神。
「了解他什麼?」對他的身體有感覺已經夠糟了,她不認為多了解他能改變什麼。
「你會發現他是個值得長期投資的好對象。」小陳直接明示楊千千好好把握機會。
「我們的情況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不是被樓光金屋藏嬌的女人。
「試圖改變先生的想法,他值得你去爭取。」他們是天生一對。
「我知道了,謝謝你。」楊千千看了眼白色屋子,她只對樓光的身體有感覺,其他的,她要不起,也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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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因楊千千攪亂作息的樓光,依照原定行程隔天即飛回挪威處理業務。
一星期後,在秘書一臉不解亞太地區並沒有任何緊急事務非要他立刻趕過來處理的情況下,樓光再度回到台灣。
他知道此一舉動是錯誤的,卻沒有辦法灑月兌的放下一切,有些事情一旦改變就不會回到原點,轉變的心境再也回不到過去。
他的生活自從有了她加入之後,月兌離常軌似乎是正常的事,他苦笑著接受以前會讓他惱怒,而今不得不接受的狀況。
生命中從來不缺女人,卻是第一次嘗到思念一個人的滋味,一個他踫不得卻常擦槍走火的女人。他知道自己挑起她長期受禮教束縛住的狂野個性,現在的她有如月兌韁野馬,沒有他盯著,她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在她身上,他看到守業的影子,在家人滴水不漏的保護下還能保有一顆善良的心。守業不在後,他自小培養出的強烈保護欲逐漸傾斜,將她列入管轄名單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
他不諱言自己是個寡情的人,能讓他想主動付出感情的人,不多,除了早逝的母親外,守業是第二個打動他心的人。
而今,他滿腔的熱情只為楊千千燃燒,那種感覺很可怕,仿佛隨時都有毀滅的危險。他不該太在意她,對于一個他注定要不起的女人,這樣的思念顯然是錯誤且多余的。
該不該去見她?
迫不及待的飛回台灣後,他反而近鄉情怯,明知道單獨見面可能會有什麼後果,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讓錯誤延伸下去。
這是對守業不敬,他不應該這麼做。樓光甩甩頭,想甩掉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念頭,努力壓抑住想往她所在之處跑的沖動……
突如其來的一陣天搖地動,發生在他內心掙扎不休之時,原以為是自己頭暈,但當他抓住桌緣穩住身子,才發現整個辦公室里的東西都在搖晃,他後知後覺的明白——是地震!
就算處事再鎮靜的人,第一次遇上地震,也難免會被嚇到,樓光臉色發白地看著東西掉落一地,整棟大樓像搖籃不住地左右擺動,他只能無助地僵在椅子上不知該怎麼辦,二十層樓高,就算想跑下去恐怕也來不及……
親身見識到大自然的可怕,他這才驚覺生命的脆弱。
仿佛經過一世紀之久,令人心驚膽戰的震動終于緩和下來,他還來不及吁口氣,天花板上的燈光突然掙扎地閃了閃,隨後世界陷入一片漆黑,就在黑暗吞噬整座城市的剎那,一張清艷嬌容浮現他腦海。
整棟別墅里只有她一人,她會不會害怕?連天不怕地不怕的他都飽受驚嚇,更何況她是個脆弱無依的小女人?
一股急切的擔憂涌上心頭,他不假思索,抓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模黑往外沖。她的身邊無人保護,萬一發生什麼事,他絕不會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