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方歇,的氣味在空氣中揮散不去。
男人點了根菸半倚在床邊,女人縮著身子裹在棉被里。
大床上的男女,壁壘分明的分據兩邊。他們沒有激情後的甜言蜜語,也沒有激情後的親密繾綣。
房里有的,只有無言的沉默,和一室冰冷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連菸頭的一點星火都被吞噬在黑暗中,男人低低的嘆了氣,起身離開大床。
他俐落的收拾著散落一地的衣物穿上,沒想到一個不小心,口袋的零錢叮叮當當的滾落在地毯,他蹙眉,瞥了眼動也沒動的女人,又幾不可聞的嘆了聲氣。
他蹲,漠然的臉龐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默默的、機械化的撿拾著滾落出的零錢,下意識的帶走他在這房里留下的所有痕跡。
好不容易收拾好所有東西,男人戴上放在床頭櫃上的表,他望了眼縮在棉被里的女人,同時看見一枚被女人半壓住的硬幣。
他懊惱的瞪了硬幣好一會兒,最後還是轉身離開房間。
直到房外傳來輕微的鐵門聲響,女人才緩緩的睜開一雙璀璨的星眸。
她掀開被,早已習慣男人在每次歡愛後總是這樣無聲無息的離去,只留給她一室的黑暗和寂寞。
女人縮著身子,斂下星眸。
她悲哀的發現,她更習慣自己總在男人離去後,一夜無眠到天明。她低低的嘆了聲氣,小手意外的在被單下踫觸到一枚冰涼的硬幣。
她想起剛才叮叮當當的聲音,更想起男人在離去前,比平常更久的停留。她瞪著手上的硬幣,幾乎可以想像出男人在床前懊惱的模樣。
女人苦笑,她握緊了手中的硬幣。
這是男人第一次在她房里留下東西——除了寂寞之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