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立立，慢慢走！」羽凡叮囑著一馬當先走在前頭的兒子，林日立。
「這小家伙的精力真是旺盛！怎樣，工作還習慣吧？」
「嗯。多虧了大哥的介紹，我才能夠進入翔遠企業工作。」羽凡露出一個滿足的微笑。
「唉！時間過得真快，立立一天天長大，總覺得昨兒個還抱在懷里搖呀晃的，今天已經可以自個兒到處跑。唉！自己真的是老了。」
「媽，妳一點也不老，還年輕的很，走在路上，人家都以為我們是姊妹呢。」
羽凡偎在母親身旁撒嬌。
「妳喲！和立立一個樣，淨會逗我開心。」
「外婆、媽咪，立立的肚子餓了。」林日立站在前頭朝她們兩人大聲宣布。
「立立餓了呀？告訴媽咪，立立想吃什麼？」羽凡伸出手撥撥兒子的頭發。
「我要吃爆米花、熱狗。」立立一手牽著外婆、一手牽著母親，高興的數著想吃的食物。
在兒童樂園玩了一整天，立立在回家的路程上就累得睡著了。
羽凡抱起兒子放到他的小床上，望著他的小睡臉，胸口漲滿了愛。
五個年頭過去，其中多少酸甜苦辣，若說不悔、不恨是騙人的，但當自己看著立立圓嘟嘟的小臉，稚女敕的童音叫著媽咪、媽咪時，再多的悔恨都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有滿腔的母愛。
低頭一吻烙在立立的額上，手輕撫過他的小臉。雖是小小年紀，卻已有了他的影子，心頭不由自主的浮起他的一切。
五年了！還是忘不了他。是不是在愛上唐昱的那天起，她林羽凡就注定要為情所傷、為他沈淪？！
唐昱站在頂樓房里的落地窗前，閃爍著燈光、美麗如畫的夜景呈現在眼前。
久達了！台灣。他終于再度踏上了熟悉的土地。
回憶起大學時代的日子，嘴角不自覺往上揚起，露出一個微笑。
在國外過了幾年你爭我奪的生活，唐昱都快忘了自己有多久不曾發自內心的笑過了。
這是一個另人要成為大人物而必須經歷過的一環，也是必要的磨煉。這是父親贈給他的至理名言。
不知已五年未聯絡的好友們過得可好？最先浮現在唐昱腦中的竟是羽凡的笑顏。
突然之間，唐昱好想听听大家的聲音，翻出筆記本，小胖的大名名列第一。
「喂！找哪位？」唐昱播了小胖家的號碼，接電話的是一個熟悉的女聲。
「小美！是妳嗎？」唐昱興奮的喚道。
「我是！你你是阿昱？」話筒那端傳來小美遲疑的問句。
「小美！我就知道妳不會忘了我！」
「你這家伙！整整五年沒聯絡，你跑去哪鬼混了？」中氣十足的炮轟聲，小美就是小美。
「我被我父親分發到外國去自力更生，說來話長。咦？我記得我好像是撥小胖家的電話號碼，難道我打錯，打到妳家的。」
「你沒打錯，這是小胖家的號碼，也是我家的電話號碼。」
「你們倆結婚了？」唐昱大叫。
「嗯，我們結婚四年多了。」小美甜蜜的回答。
「恭喜你們！雖然這句話遲了四年才說。」
「謝謝。你呢？結婚沒？」
「一人吃飽，全家餓不著。其它人呢？」唐昱還記著當初一行五人。
「阿正過得很好。那個臭小凡和你一樣，不知躲到哪個老鼠洞去了。」小美兩個一起罵，正好出出自己憋了他們兩個那麼久的怨氣。
「唉喲！我這不是出洞了嗎？我听到小孩的哭聲。」
已好久不曾有過如此輕松的對話，不用再小心翼翼的防人。回國真好！只是听到羽凡失去聯絡時，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
「那是我女兒，今年三歲了。」
「那妳去忙吧！我把我的電話給妳。」
「好，我抄下來了，你可不要再次失蹤，否則就把你登報作廢。」小美威脅著唐昱，發出了最後通牒。
「不會，我這次打算回國定居了。再聯絡，拜拜。」
「羽凡，李記的資料呢？」羽凡桌上的內線響了起來。
「在我這，我馬上送進去。」羽凡站起身後走進經理室，將資料拿給經理。
再回到自己座位時，羽凡發現已經有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了。
「羽凡、羽凡，告訴妳一些消息。」同事阿玉神秘兮兮的輕語。
「什麼消息？」羽凡不甚關心的問。
「說來听听。」旁邊的同事也都好奇的圍了過來。
「听說我們的總經理要調回總公司了，所以，好多高級干部全都覬覦這個職位。」
「拜托！這件事連門口的小狗也知道。」同事小青吐阿玉的槽。
「我又不是說這些！」阿玉面紅耳赤的爭辯。
「那妳還說！」
「好了，再不說等經理出來就甭講了。」羽凡打斷兩人第N次的口舌之戰。
「哼！懶得理妳。」阿玉向小青做個鬼臉。
「只是，根據可靠的消息指出，那些個高級干部全都沒指望了。」
「為什麼？」大伙異口同聲問道。
「因為啊，總公司會派遣空降部隊。好像是總公司董事長的麼子，總經理的麼弟前來接位。」
阿玉的話一說完，整間辦公室瞬間鬧哄哄。
「那未來的總經理不就是姓魏。」有人提出疑問。
「廢話！董事長姓魏，他兒子理所當然姓魏。」
「還有、還有，今天有兩個新人加入，都是男的呢！」阿玉好不興奮。
「如果長得帥的話，我就要主動出擊。」阿玉雙手放在胸口上，故作清純狀。
「天！又有二個可憐的男人要慘遭毒手了。」小青忍不住調侃她。
「妳住嘴！」阿玉氣得拿原子筆丟向她。
「我在此先預祝妳成功。」羽凡拍了拍阿玉的肩膀給予支持鼓勵。
「還是羽凡最好了。」
「要是能成功早就當媽了。」不怕死的小青又開口了。
「我跟妳有仇是不是？每次都惹我。」
「好了啦，小青，那是阿玉的嗜好兼樂趣，妳就不要把它給剝奪了。」
「是啊！嚇男人還真是一個挺好的嗜好。」小青特愛與阿玉抬杠，說完還不忘朝她扮個鬼臉。
「妳臭小青。」阿玉氣得頭頂冒煙準備發火。
「噓經理進來了。」羽凡及時提醒。
頓時鴉雀無聲，大伙兒皆埋首苦干、努力工作。
「各位同仁，麻煩先停下手邊的工作。」辦公室的全部注意力，霎時全都集中在他以及他身後站的二個生面孔的男人身上。「這兩位是本部門的新人，我請他們自我介紹。」
「各位同事大家好，我姓魏、名迪克，叫我迪克即可，請各位多多指教。」
當眾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個油頭粉面、自以為是美男子的新人身上時，羽凡卻是又驚又懼的看著另一個人那好像是唐昱！
驚的是在此地看到了五年不見的好友。
懼的是怕他會知道自己的秘密。
但羽凡隨即安慰自己，不會的，他不可能會知道她的秘密，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兩人有過那麼一夜。
「羽凡！羽凡！」阿王用手肘踫踫她。「經理在叫妳。」
沈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羽凡，一回過神來，竟發現自己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趕緊起身。「經理。」
「羽凡是我的秘書。你們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都可以問她，她可是我的得力助手喔！」經理介紹時還不忘夸獎羽凡一番。
唐昱睜大雙眼，隨即恢復正常，將驚訝放在心饔。
「羽凡，新人就交給你了。」經理說完後即走回經理室。
羽凡和唐昱互相打量著彼此。
剪裁合身的西裝襯托出他岸偉、健壯的身材，昔日載滿笑意的黑眸如今多了智慧的光芒，全身散發出屬于成熟男人的味道。
他，依然像五年前一樣，再度牽動她的心。
一襲剪裁合身的套裝，讓五年前像個男孩般的女孩，變成了一個成熟的女人。柔和中帶著堅韌的氣質取代她曾有的豪氣。
只不過，在腦後的發髻使她看來比實際年齡多了幾歲，唐昱記得兩人同齡。
四目再相遇，眼中盡是相逢的喜悅。
午餐時間一到，一堆未婚女子馬上兵分兩路，各自往選中的目標走去，不到一分鐘，兩位新人身旁已圍成了一圈人牆。
羽凡拿了皮包，正打算下樓吃飯。
而被包圍的唐昱，此時殺出一條小通路，直往羽凡的所在位置。
「經理說不懂的地方可以請教妳，不知道妳可否帶我熟悉一下公司附近的環境？」唐昱背對眾人，面對羽凡頑皮的眨眨雙眼。
「當然！」羽凡眼中快速閃過怒意，嘴角硬是擠出一抹微笑。
「你太過分了吧！這麼久沒聯絡不打緊，五年來第一次見面的見面禮，竟然是陷害我！你算什麼好朋友。」一到四下無人的地方時，羽凡就開始朝他轟炸。
「唉呀！我們這麼多年沒見了，聯絡感情是應當的，妳怎麼可以說我陷害妳？」
唐昱皮皮的接下炮彈。
「你不要說你沒看到N道火光在你走向我時，一齊朝我發射，我被你害慘了。」
「不要生氣啦！我請妳吃飯，算是向妳賠罪，小姐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諒初到貴寶地的新人。」唐昱打拱作揖、裝模作樣的說道。
「你喲，還是沒變。」羽凡被唐昱那副模樣逗得恢復了笑臉。
兩人走入一間羽凡平常用餐的店。
「妳變了耶！」
「變得更凶？」點好餐後兩人又開始抬杠。
「不，不，變得漂亮又大方。」唐昱半帶實話，半帶諂媚。
「我更正前言，你變得油嘴滑舌了。」羽凡送唐昱一個超級大的衛生眼。
算了吧，當作是舊識重逢，以平常心對待即可。畢竟兩人從來沒有感情成分的交集，多年前的他並沒有愛上自己，多年後的他當然也不可能愛上自己。
「真好！」唐昱笑得好開心。
「你有病呀！怎麼有人被罵了還說好，難不成你以為我是在夸獎你。」羽凡懷疑的瞄了瞄他。
「我是說看到妳絲毫沒有染上功利社會的氣息，跟我熟悉的妳一樣沒變，真好。」唐昱好笑的解釋。
「是！我知道自己沒長進。」羽凡送一個俏鬼臉給唐昱。
「我打電話跟其它人聯絡過了。听某人跟我抱怨，妤像是誰失蹤了五年，不曉得躲到哪個老鼠洞去了。」唐昱原封不動的將小美的話傳給羽凡听。
「呃這是因為那個嗯」羽凡嗯嗯啊啊了半天還在原地打轉。
「反正小美她『不很』生氣。」
听到這句話的羽凡正想松口氣時，卻教唐昱的下句話給卡在胸腔。
「小美她是『非常、非常』生氣。」唐昱老神在在的公布正確答案。
「唐昱！麻煩你把話一次說完可以嗎？」羽凡咬牙切齒的切開她的牛排，還不忘瞪著他。
「當然可以、可以。」免得待會他的下場和那塊牛排一樣，被大卸八塊。
「我們已經約好下次聚會的時間，本來還愁找不著妳。現在，想問妳有沒有空？」
唐昱表面上雖是很有禮貌的詢問，但語氣卻是「如果妳不去，自然有專人天天伺候」。聰明如羽凡怎會听不出。
「當然有空，就算沒空我也會硬把時間騰出來的。」自己真是好想那些好友，只是當時的情形不容許自己跟他們聯絡。
「我等會打電話告訴小美。」
「不要，我想給他們一個驚喜。」
情況果然不出羽凡所料，用完午餐回到公司後，就有N雙銳利目光朝她直射而來。
「羽凡，追求者出現了。」阿玉三八兮兮的靠近羽凡。
「唉，告訴妳實話吧，其實唐昱是我大學時代的朋友。」羽凡心想，處在大伙認為曖昧不清的情況下，倒不如老實公開兩人是舊識的關系。
羽凡有把握，現在告訴阿玉，下班以前這件消息必是人人皆知，這樣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妳是他學姐？」阿玉猜測。
「不，我跟他同屆。」羽凡知道自己稍嫌老氣的打扮，會讓人以為她比實際年齡多上那麼幾歲。
「騙人！」阿玉不信的大叫，隨後摀住自己的大嘴巴，不好意思的望著羽凡。
「羽凡，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不是說妳看起來比唐昱老不，我是說」
阿玉手腳並用的想解釋。
「我知道妳的意思。」羽凡好笑的看著邊說邊跺腳，急得有些語無倫次的阿玉，于是打斷她的話。
「妳不能生我的氣。」阿玉拉著羽凡的手直搖。「妳真的、真的不要生氣哦。」
「我『現在』沒有生氣，不過如果妳再繼續拉著我的手，搖得我頭暈，我『可能』會生氣。」
阿玉連忙放手。「我不搖了、不搖了。」阿玉將兩手放在羽凡面前以茲證明。
「誤會澄清，妳現在可以安心了。」羽凡揶揄阿玉。
「人家又沒那個意思，我只是單純的好奇你們兩人的關系而已。」
「我們的關系，妳已經知道啦。」羽凡暗示阿玉可以專心去工作了。
「嗯！」阿玉忙著要專心——散播消息去。
第二天，眾美女已清楚明了兩人之間的關系，射向羽凡的凌厲目光全數撤回，轉為溫柔多情的目光，專注的盯緊自己的目標——唐昱。
也不知道唐昱是早已習慣女人的注視，還是神經線太大條了，竟絲毫沒有任何反應。
羽凡從談話中得知，唐昱未婚且無要好的女友，這個消息直讓羽凡又喜又驚。喜的是自己好像有機會成為他身旁的那個女子、生命中的另一半﹔驚的是害怕再次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經歷以前曾有過的痛楚﹔又或者，他對吳悠悠根本無法忘情，所以身旁才沒有女人佇足。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羽凡的心就好痛、好痛，所以她開始有意或無意地躲開唐昱。
唐昱連著好幾天找羽凡一同午餐皆被拒絕，感到非常不習慣。
「羽凡，中午一塊用餐？」唐昱站到她面前，第N次提出邀約。
「我現在還不餓，你跟其它人去吧。」羽凡仍然拒絕。
「沒關系，我等妳。」唐昱打定主意今天一要同她問個明白。
「唉！走吧。」看他一臉堅持，知道今天逃不了了。
一坐定位置後，唐昱就急忙開口。
「我總覺得妳最近在躲我，是不是我做了什麼事得罪了妳？」
「你怎麼會這麼想？」羽凡感到十分訝異。
「不然妳教我如何想。剛到公司時我們兩人還好好的，過沒多久，找妳一起午餐妳都拒絕，這不是躲我是什麼？」
「我沒有邢個意思。我是因為公司有很多女同事喜歡你，所以想幫你制造機會。」羽凡急中生智，想了一個不算壞的理由。
「真的嗎？」唐昱狐疑的問。
「當然是真的。」
「好吧，暫且相信妳一次。」
羽凡要躲避唐昱的行動就此宣告失敗。
「阿昱，我看到他們了。」羽凡興奮喊叫。
聚會的那天終于來臨，下班後羽凡搭乘唐昱的車抵達飯店。
「你先不要過去，我要作弄一下小胖。」一個惡作劇的笑浮現在羽凡的臉上，她一手拔掉夾子，烏黑亮麗的秀發飛舞成瀑，一手解開上衣的二顆扣子。
長發飄逸、風情萬種的羽凡走向小胖。
唐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懾住了，他從沒見過這樣的羽凡，成熟中帶著嫵媚，輕輕牽動了他的心。
「小胖胖，好久不見了。」羽凡一坐在小胖身旁的空位。
「小姐，妳認錯人了。」小胖將位置挪離羽凡一些些，臉上出現了驚慌的神色。
「唉呀，你把我給忘了喲。」羽凡再次靠近，且一手搭在他的背上，一手搭在他的肩頭。
從眼角瞄到小美正往這走來，羽凡更是貼近小胖，聲音更帶嬌媚。
「你好壞，都不記得人家了，虧人家還如此惦記著你。」
小胖被這越來越主動的女人嚇壞了。
阿正若有所思的直盯著羽凡的臉瞧。
唐昱則是用看好戲的心態慢慢走近。
小美的腳步在看到糾纏不清的兩人時加快速度，在看清了羽凡的臉後，腳步瞬間慢了下來，仔仔細細拚命的回想。
小胖看小美接近了，連忙站起來，跳到兩步違的距離，以示清白。
羽凡也跟著小胖起身，雙眼注視著小美。
「小美，這是誤會。」小胖急忙對小美解釋。
「妳這個沒良心的家伙！」小美開口就是一句咒罵。
「小美，這我可以解釋的。」小胖誤以為小美是在罵他。
孰知小美視而不見的越過他走向羽凡。
「妳的良心被狗啃啦！這麼多年都不曾聯絡？」小美又氣又喜，又哭又笑。
「對呀，所以我花了五年的時間修補我受傷的良心。直到昨天，終于完全補好了。」羽凡調皮的接著她的話。
一行五人，只有小胖仍一臉茫然地呆望著。
「她這我不」可憐的小胖。
「小胖，她是羽凡，小凡啦。」阿正好心的幫小胖解開謎底。
「什麼？她是小凡？」小胖一臉不敢置信。
「怎麼？不像嗎？」羽凡轉過身狠狠地瞪視著小胖。
「像！像！」由她瞪人的姿勢看來，小胖肯定她絕對是羽凡沒錯。
「好了，全員到齊，可以坐下了。」在一旁欣賞好戲的唐昱提醒大家。
大伙這才坐下敘舊。
「你們兩個要給我一個交代，嗯嗯」小美的食指在兩人之間游移不定，最後決定停在唐昱身上。
「你！你先招來，自首無罪，捉到罰雙倍。」
唐昱早知有這一天，所以很認命的自首，娓娓道出緣由。
「我大學畢業後沒多久，就被我老爸丟到人生地不熟的美國去自食其力。」
唐昱回想起以前那段暗無天日的生活。
「你爸爸為什麼要把你丟到美國去？」小胖首先發問。
「說是要磨練我，要讓我成為一個能擔大任、挑大梁的男子漢。」說完後唐昱翻翻白眼。
「情有可原，不過美國也有電話和郵局吧？」
「說到這我更嘔了，你們知道嗎？我老爸竟將我丟到一間大公司，人與人之間競爭激烈，使得我每天工作十二個小時，一個星期工作六天半。」真是慘無人道呀！
「現在呢？成大器了沒？」阿正壞心眼的問。
「現在回台灣在翔遠企業上班。」
「不錯！好吧！原諒你一次。小凡，妳要去哪里？」小美眼楮盯著一副想落跑的羽凡。
「沒、我的耳環掉了，我彎下腰去撿回它而已。」末了還「嘿、嘿」的干笑兩聲。
「該妳了！」小美不客氣的大喊一聲。
「嗯，我畢業以後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和我媽兩人就搬到鄉下去住。」羽凡特意將母親抬出來。
「伯母還好嗎？」小美果然中計，被移轉了注意力。
「不錯。」羽凡以為逃過一劫了。
「然後呢？」小美又把注意力給拉回羽凡身上。
「然後我到翔遠上班，和阿昱成了同事。」羽凡直接跳到最後。
「阿昱，你結婚了沒？」小美了解羽凡有難以啟齒的事不便逼她，等她想說時自然會說出口。
「還沒，等著妳幫我介紹好對象。」
「羽凡，妳呢？」
「婚還沒結，不是誰的老婆，只是一個小孩的媽而已。」羽凡淡淡的宣布。
「天哪！小凡，五年不見，妳的幽默感還是沒變。」小胖率先笑出聲。
「為了博君一笑嘛。」羽凡聳聳肩。
「你們呢？」這次換唐昱發問。
「我和小胖結婚四年多，小孩三歲了，是個女孩。」說起女兒，小美臉上發亮。
「我目前是半個單身漢。」不待大家詢問，阿正自動招出一切。
「另外半個呢？」
「是我未婚妻的未婚夫。」
「我想到了。」
「什麼事？」羽凡怕怕的問，小美的臉上有著可疑的笑容。
「妳單身，阿昱也單身，你們兩個湊成一對不是剛好？」
「妳以為妳在玩對對踫呀！」羽凡受不了的大叫。
「人家是想說這樣最好嘛。」小美甚是委屈。
「要觸電早在八百年前就電了，還用得著等到現在。」將痛楚藏在心中，羽凡用不在乎的口吻回答。
唐昱不知怎麼搞的，听見羽凡的拒絕突然生起氣來，他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羽凡說的是實話呀。
「那倒也是。」阿正及小胖附和著羽凡的回答。
用完餐後，全部人轉移陣地到小胖家。
「好可愛。」羽凡抱著小小美。
「還好不像小胖。」唐昱間接調侃小胖不可愛。
「你說的是什麼話，這女兒也要我一半的努力耶。」小胖不滿的抗議。
「小凡，妳好厲害，我女兒是很挑人抱的。」
「真的？我抱抱。」阿正伸出手想抱小小美，小小美竟把頭撇到另一邊。
眾人見狀哈哈大笑。
「換我、換我！」唐昱移至另一邊伸出手。
小小美看了他一下下，干脆將小小的臉往羽凡的頸窩里埋，剛停的笑聲再度響起。
「哼！看我的。寶貝，爸爸抱抱。」小胖欲展現他為人父的優越感。
這次的笑聲差點連屋頂都給震破。
因為小小美非常不給她爸爸面子，頭連抬起來看都懶得抬，舒舒服服的窩在羽凡身上。
在眾人的笑聲中突然有音樂聲響起。
「是我的行動電話。」羽凡注意時間，鐵定是她的寶貝打電話來撒嬌兼查勤。
小美將女兒抱走，好讓羽凡方便听電話。
「喂！誰找我呀？」
話一出口眾人皆驚訝的看向羽凡。
「呵、呵，我、我！」軟軟、女敕女敕的男童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
「你？你是誰呀？」羽凡的語氣好輕、好柔。眾人第一次見識到這般溫柔的羽凡，莫不瞪大了雙眼，一副看到鬼似的。
「呵，我是妳的小寶貝呀。」立立高興的說。
「我的小寶貝很多耶，你是哪一個？」羽凡和兒子玩著他最愛的問答游戲。
「我是妳最愛、最愛的那個小寶貝。」立立最喜歡母親說他是她最愛的寶貝。
「哦，原來你是我最愛、最愛的小寶貝呀。」
「對呀，媽咪，我好想妳，妳在哪里？」
「我也很想我最愛的寶貝，我現在在好朋友家里。」
「那妳什麼時候要回來？」
「還不知道耶，怎麼了？」
「外婆說我該睡覺了，可是我還沒和媽咪說晚安，我睡不著。」
「現在可以說了。」羽凡浮起一個滿足的笑。
「我愛妳，媽咪。」軟女敕的童音煞是動听。
「我也愛你，寶貝。晚安！」羽凡溫柔的輕聲呢喃。
「晚安！」
羽凡掛了電話轉過身，其余四人正用瞪大的雙眼好奇又震驚地望著她。
「怎麼回事？」羽凡不解。
「小凡，剛才的電話是妳男朋友打來的？」小美期待的發問。
唐昱毫不自覺的屏息等著答案。
「男朋友？應該算是小情人。」羽凡神秘的一笑。
唐昱覺得心突然揪了一下，彷佛有人搶走他最珍貴的寶物。
「什麼時候請喝喜酒？」小美好興奮。
「我和他？哈哈！不可能的！」
「為什麼？」
「因為我永遠不可能嫁給他，他也不可能娶我。」兩人要是結婚豈不成了。
「他的年紀小我太多了。」羽凡隨便找一個理由。
「妳沒听過年齡不是問題這句話嗎？」小美拚命鼓吹羽凡。
「可是他才」羽凡伸出四根手指頭。
「二十四歲！還好啦，和妳才差四歲。」阿正自以為猜對，安慰著小凡。
羽凡搖搖頭。
「不是？難不成他才十四歲？！」這次換小胖猜。
「小凡都說不可能了，你們就別問了。」唐昱煩躁的大喊。
「沒關系，小凡，下次我幫妳介紹一個年齡相當的男人。」小美開始過濾適合的對象。
「要是到了三十歲小凡還沒結婚，我娶她！」唐昱月兌口而出。
「你電視、電影看太多了啦。」
「要是你先結婚怎麼辦？」
「哇哈哈哈！」
「你們三個太夸張了吧。」唐昱和羽凡異口同聲。
說完後兩人相對望，結果大家笑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