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見沒有肉包根本不愛你,你早點死心吧!她是我的人,你別想打她的主意。」韓浚謙樂得都快飄上天了。
听見韓浚謙的警告,唐意楓頹喪的雙肩瞬間挺直,目光寒冽地瞪視著他,「我沒答應你們交往,沒我的允許你竟敢動她?」
「我們交往為什麼要經過你同意?我可不可以動她又干你屁事?」韓浚謙不悅的瞪回去。他以為他是誰,憑什麼干涉他與樂安琪的私事?
「沒我的允許,你就是不能踫她。」唐意楓沉下臉。
「哈,這真是天大的笑話。」韓浚謙哈哈大笑,旋即俯身朝樂安琪緊抿的唇瓣竊了個香吻,大手也輕撫過她頸上的紅印。他不馴的直視唐意楓,「不該踫我也踫了,不能親我也親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強壓的怒氣在看見樂安琪雪頸上的點點紅印後倏地爆發,唐意楓掄起拳頭,毫不客氣的往韓浚謙身上揮去,「放開她!」
韓浚謙及時跳開,躲過危險的一拳,狂暴的瞪向唐意楓,「該死的!你竟敢動手?」
唐意楓趁他跳離沙發,將呆愣的樂安琪抓到自個兒身旁護著,「我為什麼不敢?听好,你這輩子休想再見琪琪。」
「誰理你?放開她!」韓浚謙怒吼。
「不可能!」唐意楓吼回去,接著偏頭對樂安琪說︰「琪琪,去把東西收一收,從今天起,我不準你一個人在外頭住。」他對琪琪的放縱,招來了韓浚謙這號麻煩人物,現在防範或許為時已晚,但他還是不準她與韓浚謙繼續下去。
「楓,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樂安琪不贊同的說。她不會回去的,因為她不希望韓浚謙誤會,所以她打算在今天向他坦承一切。「浚,其實楓是我的——」
「不準說。」唐意楓制止她,「我們是什麼關系,不需要跟他解釋。」
「楓,你不要這樣。」
「不行就是不行。」唐意楓斬釘截鐵的拒絕。
韓浚謙濃眉糾結,一股郁悶之氣由胸臆升起,俊眸在兩人上來回掃視。
唐意楓和樂安琪究竟是什麼關系?為何他能左右樂安琪的思緒?
他和樂安琪的交往,又為何要這家伙允許?
千百個問號在腦中盤旋不去,看見唐意楓抓起樂安琪的手,準備將她帶離屋子時,韓浚謙滿月復的妒意和怒氣再也隱忍不住,像火山般爆發。「姓唐的,放開你的髒手!」
一拳揮去,憤怒的拳頭正中唐意楓的下巴。
這出其不意的一拳將唐意楓打倒在地,他一躍而起,吐出口中血水,不甘示弱的直擊韓浚謙結實的肚月復。
「該放手的是你,你不配!」唐意楓的鐵拳,也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揍。
韓浚謙悶哼一聲,痛到扭曲的俊臉揚起一抹令人膽寒的笑容,「唐意楓,放了肉包我就不跟你計較,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他剛到美國時,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更是眾職業拳場捧著大把美金也請不到的人才,在他的人生字典里,從沒出現過「輸」字。這家伙敢在太歲爺上動土,分明是不要命了。
「放馬過來。」唐意楓挑釁的朝他招招手,完全不受他影響。
「很好,這是你自找的。」韓浚謙轉轉脖子,朝他沖過去,出手凶狠的與他扭打成一團。「現在就算你討饒,我也不會放開你了。」結實的重拳,打歪唐意楓瀟灑的俊臉。
「誰要討饒?你少自以為是。」唐意楓長腳一踹,踹開壓在自己身上的韓浚謙。
兩人就像狂獅遇到獵豹;誰也不讓誰,很快的,雙方身上都已經出現不少大小不一、又青又紫的傷痕,讓一旁的樂安琪擔心得直跳腳。
「別打了,你們兩個快點住手。」拳腳無眼,樂安琪一邊閃躲,一邊苦勸打得難分難舍的兩人。
「怎麼?你是娘們嗎?怎麼只會躲?」
「誰是娘們?」唐意楓腿一掃,將韓浚謙掃跌在地,「倒是你是狗熊嗎?干麼趴在地上?」
「該死的你!別想逃。」
「誰要逃了?」
「你們別吵了,浚……楓……哎呀,你們冷靜一點。」
樂安琪這勸、那勸,他們兩人依然我行我素,打得你死我活,讓她再也忍不住大吼出聲,「韓浚謙、唐意楓,你們通通給我住手。」她沖入戰局擋在他們中間,氣憤得雙手擦腰。
被向來好脾氣的樂安琪這麼一吼,兩個男人有志一同的停下動作,一起愣愣的看向她。
直到韓浚謙瞧見她那令他抓狂的行為——搞屁呀!她干麼護在唐意楓前面。
韓浚謙怒視著她,不滿的命令,「肉包你讓開。」
「不讓。」她堅定的說,伸起自女敕的小手戳著他胸膛,「你太過分了,為什麼把他打得這麼淒慘?」
唐意楓感動的睨著護在他前頭的小女人,「琪琪,我沒事,你讓開。」
「我把他打得很淒慘?」韓浚謙瞪大雙眼,指著被他揍得鼻青臉腫的男人。
「他是罪有應得好不好?況且我也被打得不輕呀,為什麼你不幫我叫屈?」
「哪有?你明明就好好的。」樂安琪由頭到腳將他掃視了一遍。
好好的?這女人眼楮有問題嗎?
他承認,他出手的確不輕,又專挑唐意楓那張欠人扁的俊臉打,但唐意楓也不是省油的燈,這家伙狡詐非常,用的力道不比他少,還只挑有衣服遮蔽的部位K,擺明是有預謀。
「我都快被打得內出血了,你哪只眼楮看見我好好的?這家伙分明是苦肉計,你怎麼這麼笨,一下就中了他的計?」韓浚謙惱怒的瞪著她。
「我才不笨。」她當然知道他也有受傷,「但你看起來沒那麼嚴重嘛。」
她說的可是實話,相較于唐意楓雙眼黑青、嘴角沁血、鼻梁腫脹的情況,他的傷勢明顯就是小兒科。
何況,在這種情形下,她若護著他,只會火上添油,別說要唐意楓答應他們交往,恐怕連以後能不能見面都有問題。
「我不嚴重?」好吧,就算他看起來沒受什麼傷,但他的女人當他的面護著別的男人,這口氣他怎麼可能忍得下去?「就算我沒什麼大礙,你也該護著你的未來老公,而不是胳膊向外彎,護著一個惹人厭的外人。」
「楓才不是外人,他是我——」
「琪琪。」唐意楓大聲喝止,要她別多嘴。
樂安琪不顧阻擋,硬是將話一口氣說完。「他是我同父同母的親生大哥,我們一個從父姓、一個從母姓,所以他絕對不是外人。若你想娶我,很簡單,我父母那關絕對沒問題,但一定要過我親愛的哥哥這關,否則一切免談。」
是的,唐意楓正是樂安琪的親哥哥,而且,還是個有嚴重戀妹情結的哥哥,從小到大,只要有男生接近她、追求她,他肯定讓那個人徹底消失在她眼前。
最夸張的一次,是在她大學一年級時,有個發誓要在一個月內追到她的男生,在被假扮成她親密愛人的哥哥「召見」過後,從此只要在校園里不小心遇見她,馬上像見鬼似的哭爹喊娘,並以噴射機的速度噴離她的視線範圍內,從無例外。
有了這個例子,她就算被選為校花,艷名遠播至他校都耳聞她的名字,卻再也沒有任何男人敢追求她,使得她大學四年的求學生涯,過得比尼姑庵的師父們還要清心寡欲。
因此,她才會從沒交過男朋友,直到遇見韓浚謙,這是她第一次動心。
以前她不特意阻止哥哥對她過分的保護,是因為她對那些男人沒興趣,也不想自找麻煩,因此哥哥護妹「除草」的行為她從不反對。
但這次不同了,她喜歡韓浚謙,所以她不能讓哥哥再像以往一樣,傷害喜愛她的男人。
「你說什麼?」韓浚謙瞠大雙眼,極具艱難的重復她的話,「你說……這家伙是你的親哥哥?」
「如假包換。」樂安琪點頭。
「既然是親兄妹,干麼不承認?」他狐疑的問︰「還有,為什麼你們不住在一起?」
畢竟她一個女人單獨在外面住有一定的風險,而依唐意楓對樂安琪的愛護,也不太可能讓她一個人在外生活,更何況他對待她的方式,也不像一個哥哥對妹妹的行為。
「我們不住在一起是有原因的。」她小臉微皺,「沒人知道我們是兄妹關系,而哥哥的女人緣又好得不像話,光是每天上門找碴的女人就不知有幾個。最後,有個自稱是哥哥未婚妻的女人搬進我們家,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就搬出來住嘍。」
小時候,哥對外宣稱,他們是青梅竹馬。
學生時期,哥對外號稱,他們是親密愛人。
出社會後,哥更向外宣布,她是他的女朋友。
哥哥說,他這麼做都是為了保護她不被外頭的不肖男子拐走,也能幫助他不被外面的花痴女生吞活剝,但就算追她的男人都很識相,听見她「名花有主」還能保有風度的祝福她——當然,哥哥的「召見」也「功不可沒」,但是,倒追哥哥的女人可就沒這麼好打發了。
種種的利誘、威脅、暗算,不分日夜入侵她的生活,光是擺月兌那些找上門要求她與哥哥分手的女人,就已夠讓她疲于奔命。
直到她受夠了,為了逃離這種被監控及當擋箭牌的日子,特意把自己吃得胖胖的,戴上眼鏡裝得矬矬的,才成功躲開哥哥及一群女人的騷擾。
這就是她為什麼會隱藏身份、搬離家里的原因。
「這就奇怪了,那你們為何要隱藏兄妹的身份?如果不這樣做,根本不會有這些麻煩。」韓浚謙听完更認定他們在說謊。
「那是因為——」樂安琪話還沒說完,就讓人打斷。
「因為琪琪小時候曾被綁匪綁架過。」唐意楓說。雖然不高興妹妹自曝身份,但保護她的安危才是重點,該說的還是得說。
「綁架?」兩人異口同聲問向唐意楓。
樂安琪更是錯愕不已,「我被人綁架過?」天啊!她怎麼不知道有這樣的事?
她一直以為哥不讓她對外公開她是唐氏集團千金、是他的親妹妹,是因為要杜絕那些追求她的狂蜂浪蝶,沒想到竟還有這層內幕。
「對,在你四歲的時候。」唐意楓大妹妹四歲,所以對當時家中愁雲慘霧、媽媽整日以淚洗面的印象很深刻。
「那些亡命之徒是當時爸爸敵對公司花錢請來的,為了要脅爸爸放棄一樁利益龐大的合作案,才會綁走你當條件交換的人質。那次若不是附近農家發現被凌虐得奄奄一息的你,恐怕我就少了個可愛的妹妹。」
直到現在,他還記得妹妹小小的身軀插滿管子、躺在加護病房的樣子,當時她的生命,是靠著冰冷的儀器維持下來的。那畫面清晰如昨,讓他不由得泛起恐懼的寒顫。
「雖然你的小命是保住了,卻也因此被歹徒給逃月兌,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找不到當年抓走你的惡徒。爸媽怕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所以發布新聞說你因傷重死亡,然後讓你改從母姓,並嚴格要求我們不準泄露你的身份。」
他們會這麼做,不為別的,只為保全唐家從小呵護的小公主,不讓她再受到一絲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