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霖寧,你听說了嗎?學校今年特招了一個少年大學生,才十五歲耶!」
「是嗎?」再怎麼天才也比不上那個表面像天使內里是魔鬼的少年吧!慢著,不好的預感叫原本不在意的蘇霖寧停下腳步,轉頭問那個廣播的同學︰「你說那個學生多大?」
「十五歲啊!怎麼會有這種天才?」「廣播台」滿臉羨慕,「我十五歲的時候才上初中而已。」
和「魔鬼」同年?難道是……不,不會的!老天不會這麼殘忍的,不會讓她好不容易過了一年正常的生活後又把它給收回去。
「他叫什麼?」
「啊,這個倒沒打听出來。沒關系沒關系,听說他要代表新生做演講,今天下午你就可以見到他了。」
春風拂面無比舒服,蘇霖寧卻生生打了個寒顫。去年是個暖冬,所以今年的春天來得比往年都早,原本還有一個月才到花期的桃花居然已經打了朵,真是不好的預感啊!
☆☆☆
噩夢成真!
蘇霖寧看著主席台上雅致玲瓏的美少年,和身邊所有的人一樣倒抽一口涼氣。只不過別人是因為興奮和傾慕,而她完完全全是因為恐懼。
「天啦!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人,簡直就像是漫畫中的人出現在現實生活中!」「廣播台」站在她身邊,興奮地尖叫,「蘇霖寧,你捏捏我,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啊!」「廣一播台」的慘叫讓蘇霖寧徹底明白這是現實,不是夢!她拼命地低頭,幾乎要縮到地里去。這麼多學生,他不可能一眼找到她的。
「啊,他看我們這邊了。」「廣播台」無比激動的尖叫讓她幾乎要申吟了,「你看你看,他朝我笑了——」尾音消失,「廣播台」用直接暈倒表示自己的激動之情。
「大家好,我是今年的新生代表蕭天!」果然不愧是美麗的人,連聲音都是那麼優雅而動听,嘈雜的操場安靜得連桃花落地的聲音都可以听得見。
桃花落地?蘇霖寧拈起落在衣袖上的桃花,緩緩抬頭。滿樹的桃花不知何時開了,在春風里四處飛揚。
不好的預感!
蘇霖寧看著那個在桃花中微笑的少年,听到自己的名字從他的口中說出。
「我完全是為了一個人才到這個學校上學的!可以這麼說,我的一生因為她而變得特別有‘意義’……」少年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閃著璀璨的光芒,「蘇霖寧學姐,以後請多多指教!」
操場一片嘩然,而校長當場心髒病發,直接被拉到醫院搶救。
蘇霖寧站在一片混亂里,看著少年一步步走向自己。嗚——為什麼自己不是暈倒大軍里的一員呢?
真是討厭的春天啊!
「討厭的春天!討厭的桃花!我恨……我恨……」
「什麼?」
「唔。」沉睡的佳人揮揮手欲趕走擾人的蒼蠅,春天到,連蒼蠅也有了,真是討厭。
「還恨什麼?」無奈「蒼蠅」膽大無比,圍著她轉,趕也趕不走。
「滾開啦!別煩我。」一記鐵沙掌險些打中其中一只讓開另一只又湊上來,「說啦,還恨什麼?」
「楮……晴天啦!」她迷迷糊糊換了個手臂,「晴天最可恨!」
「晴天可恨?」歐陽嶸糊涂地看看窗外燦爛的陽光,他覺得晴天很可愛呀,哪里可恨了。
「這樣啊!」蕭晴臉上溫柔的笑容卻讓歐陽嶸沒來由打了個冷顫,「JAMES!」
沙發上的大白貓「喵」的一聲起身,威風凜凜好像自己是只老虎。歐陽嶸趕緊閃到一邊,在那瞬間,他發誓他真的看到那只貓露出和主人一模一樣的笑容。
「去叫醒我們的朋友,這麼好的天氣卻在午睡,怎麼對得起老天呢?」
「啊!JAMES,你這只該死的貓——」
在蘇霖寧無比淒慘的叫聲中,歐陽嶸提醒自己以後就算在夢里也千萬別得罪蕭晴這個女人。
☆☆☆
貓空偵探社。
三個無聊的男人聚在一起唉聲嘆氣。
「怎麼辦?我們快三個月沒有接到一單生意了。」P昭新挑起一根面條,看了又看,吸了口氣才放進自己嘴里。
「我不要吃方便面!」忘緋嫌惡地把方便面推到一邊,大叫,「我討厭吃方便面!」
「喂!」一身白衣的諶歡小心地拂拂衣袖,不滿地瞪他,「說話的時候嘴巴閉緊點,口水噴到我身上了。」
「嘴巴閉緊點怎麼說話?你這個死潔癖,早晚有一天你會因為消毒水中毒而死!」
「你說什麼?」
「夠了你們,有力氣吵架不如想想怎麼才能招攬到生意。」
諶歡「啪」地擱下筷子,「怎麼招攬?有誰能通得過那個變態女人設的關卡?居然讓一只貓……嗚嗚嗚……」
忘緋捂住他的嘴,緊張地看著關閉的門,「你忘了我們每次在背後說她的壞話時她就會出現嗎?」
「呸呸呸!」諶歡好不容易掙月兌,顧不上罵人,趕緊沖到水池邊漱嘴。
「喂,這麼夸張干什麼?只不過踫了你一下下而已。」
門「吱呀」一聲打開,三個人頓時停下所有動作。不會吧,沒這麼邪門吧?
「嗨,各位下午好。」
看到是偵探社的惟一文職人員孔——甜甜的笑臉,三個人不約而同地長出口氣。
「呀,又在吃方便面呀!好可憐!」
「顰顰。」忘緋眼珠一轉,「你最善良最能幫人了是不是?」
「那要看在什麼情況下。」
「我……我是說我們三個想問你借一點點錢。」見其他兩人沒什麼反應,他連忙用胳膊肘拱拱昭新。
「對呀。」昭新被忘緋一拱,頭差點踫到碗。
「諶歡也想借嗎?」孔顰顰望著惟一沒有開口的諶歡。
「嗯。」雖然滿心不情願,但這一個月天天吃方便面,他也委實吃怕了。
「好吧!」孔-顰取出錢夾,「要多少?」
「嗯,我想想,三萬。」以那只臭貓的個性,他們很有可能又是三個月沒有生意,當然要多借一些才能熬過以下的三個月。
「正好我這張信用卡里還有三萬塊。」
「給我!」忘緋高興得差點手舞足蹈,連忙伸手去拿。
「哎,等等。」孔-顰縮回手,「我話還沒說完,利息怎麼算?」
「不是吧,-顰你居然還要利息?」
「那當然,你們借了又不是一天兩天能還得上,我當然要算利息。這樣吧,看在同事多年的份上,我只要五分利。」
「什麼?」忘緋叫道,「你還不如直接去搶銀行!」
「那個是犯法的。」
昭新提醒她︰「放高利貸也是犯法的。」
「你們不要就算了。」
諶歡也沉不住氣,「——,你跟著那個魔女的時間太長了,我勸你還是……」眼看忘緋的手又伸過來,這次他早有防備,手中的筷子點向忘緋手腕的「鳳池穴」逼得他縮回手。
「我說了,不要用你那布滿細菌的手踫我。」
「我也說了,就算恨那個變態的魔女也不要說出來,放在心里就好了嘛。」
昭新嘆息著搖搖頭,「你也說了。」
「什麼?」
「‘變態的魔女’,你剛剛的用詞。」
「慘了慘了。」忘緋直跳起來,「都怪你,諶歡,老是說變態的魔女,害我都跟著說順了嘴。怎麼辦怎麼辦?被老板知道一定被整得半死啦!」
忽然間發現所有人的視線全都投在他背後的大門處,難道是……
「忘緋,你剛剛說我是變態的魔女?」
「不是啦!老板,那都是諶歡……咦?」猛然轉過身,看到的卻是個男人——怎麼那個魔女跑去變性了嗎?腦中一瞬間閃過這樣的想法後才醒覺推門進來的人根本不是魔女,剛剛听到的說話聲也根本是自己想象中的那句話。
「請問,這里是‘貓空偵探社’嗎?」問題提出三分鐘也不見有人回答,上野雪名只得重新問了一遍,同時開始後悔自己居然用那樣的法子找偵探社。眼前的四個人,女孩子看上去太柔弱,而另外三個男人雖然高大,卻一臉呆滯和驚嚇,怎麼也不像可靠的人。
「是的。」孔-顰最先回過神,甜甜地一笑,「先生請坐。」
「對,請坐請坐。」忘緋興奮地握著他的手,「我叫忘緋,是這里最有能力的人,你有什麼需要盡管說,我一定會幫你完成心願。」
「啊,謝謝。」上野雪名不自在地掙月兌雙手,沒想到另外一個男人又緊跟著握住。
「我是昭新,是他們的頭,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盡管說,我會很快達成你的夢想。」
「諶歡。」還好,最後一個看上去很冷靜的男人只是淺淺握了下他的手指,「我會完成你所有想要做到的事。」
「請喝茶,先生。」孔顰顰把茶杯放在他面前,笑眯眯地道︰「是這樣的,我們偵探社的每個人的能力都非常強,所以向來都是一個人接一單生意,你屬意他們其中的哪個人?」
「這樣嗎?」上野雪名看看明顯處于緊張狀態的三個男人,不確定地道︰「如果我想請他們三位呢?」
「那麼價錢就會比較貴一點。嗯,也就是你要付三份酬金。」
「我不在乎價錢,我只想他們能盡快幫我找到我要找的人。」
「那麼能請你……」
「我們接了。」昭新和忘緋兩人一左一右架住孔-顰走到里間。開玩笑,好不容易有單大生意上門,怎麼能讓那只臭貓來攪局?
「請別在意,他們只是有些話想和她談。」諶歡在上野雪名對面坐下,「你能提供多少資料?」
「我只知道他的英文名字叫史蒂文。」這個偵探社由頭到尾都透著古怪,上野雪名暗中皺眉。
「只有這些?」沒有過分為難的表情,諶歡只皺皺眉。
「史蒂文不喜歡拍照,不過我有張他的畫像,畫得不是太好。」
「帶來了嗎?」
上野雪名取出畫遞過去。
諶歡接過一看,怔了怔,目中掠過一絲異樣。
剛剛走出來的忘緋從他背後看到畫中人,月兌口道︰「這不……」
「這麼漂亮的人?」昭新搶過他的話頭,「不會是你憑想象畫的吧?現實中有這麼美的人嗎?」
諶歡看了忘緋一眼,說道︰「先生,我們可沒有法子幫你找到這種‘夢中情人’。」
「他是男的。」
「咦?」昭新看上去好失望,「是男的?不是騙我們的吧?」
「所以我才說畫得不好,你們如果見到他本人一定不會把他當成女人。」雖然漂亮卻沒有脂粉氣,具有一種空靈透澈的中性美的男人。
「五萬首付款,找到人後再給五萬,期間其他的費用另計。」
上野雪名問道︰「我什麼時候能得到消息?」
「一個星期後我們會給你確切的消息。」
「就憑一個英文名字和這張畫像?」上野雪名懷疑地看著說話的昭新。
「你盡可以相信我們的能力。」
「好。」上野雪名毫不遲疑地取出支票本。
上野雪名離開後,忘緋揪住昭新叫道︰「你瘋了,這單生意也接?」
「為什麼不接?」
「他——」忘緋一把拿過桌上的畫像,「你也知道他是誰吧?」
「蕭天啊,老板那個看一眼就讓人不會忘記的美少年弟弟我怎麼會忘呢?」而且和魔女同一種性格,怎麼樣也不會讓人忘記吧?
「那你還接?」
諶歡白了他一眼,「如果他是蕭天的朋友,我們告訴他蕭天在哪兒又有什麼問題?」
昭新笑眯眯地,「如果是敵人,你以為老板會怎麼做?那麼到時候這五萬就根本不必還他。」
忘緋興奮地一拍手,「所以不管怎麼樣,這五萬我們是穩賺不賠。」
「直到現在才想明白嗎?白痴!」
「你說什麼?變態潔癖!」
「不要吵。」昭新頭痛地拉開他們兩個,「現在我們要做的事是搞清楚這個叫上野雪名的究竟是蕭天的朋友還是敵人。」
「這個很簡單,搞清楚他的背景就行了——哎,等等。」忘緋想起什麼似的,「老板不是說蕭天在國外嗎?上野雪名為什麼卻跑到這里來找蕭天?」
對呀!難道是……
「蕭天回來了。」忘緋一彈指,「怪不得這兩天都不見老板,原來是這個原因。那個叫什麼鈴鈴鈴的……」
「蘇霖寧。」人家好好的一個名字被他說得像腳踏車鈴聲似的。
「對,蘇霖寧。」忘緋搖頭嘆息,非常可憐這個女人,「這下她又倒霉了。」
「听說她被蕭天整了六年,居然還能頑強地活到現在真是了不起。」
忘緋在胸口劃了個十字,無限憐憫,「上帝保佑那個女人吧!」
☆☆☆
「啊,好痛好痛!輕點輕點!」
「小姐,也請你輕點可以嗎?」醫生頭痛地看著眼前這個只不過是一點點抓傷卻痛得好像被砍了十刀八刀的女人,她的痛呼聲已經快將他診所的房頂掀翻。
「人家真的很痛啦!」蘇霖寧無限哀怨,「你是什麼醫生呀?怎麼連止痛的法子都沒有,是不是蒙古大夫啊?」
醫生額頭青筋暴跳,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小姐,你這點傷根本不需要止痛,忍忍就過去了。」
「可是人家忍不了了嘛!」蘇霖寧看著手上的爪痕,「怎麼辦怎麼辦?人家還要畫圖樣,這下子根本沒辦法畫了嘛!」
醫生耐心地道︰「小姐,這點傷根本不會阻礙你進行任何創作。」
「誰說的,我現在根本痛得連抬都抬不起來。你究竟是什麼庸醫嘛!」
「謝謝你,醫生。」一邊的蕭天看醫生似乎已經到崩潰的邊緣.連忙取出錢夾,「多少錢?」
「一千兩百塊。」
「什麼?」蘇霖寧杏眼圓睜,「你搶錢啊,只不過擦了點藥而已就要這麼多?」
醫生板著臉,「你的醫藥費是只有兩百塊而已,另外一千塊是賠償被你的叫聲嚇走的十個病人給我帶來的損失。」
蕭天放下錢,拉走還想理論的蘇霖寧。說實在話,連他都覺得蘇霖寧的叫聲實在是過分,那個醫生能忍到現在已經算是好涵養。
「小天,明明是訛詐,你干嗎給錢?」
「你還有沒有生為人類的自覺啊?」他心疼地看著她手上的爪痕,「居然和一只貓打架?」還打輸了。
「是那只該死的瘟貓太過分。」蘇霖寧哀叫︰「它居然毀了我的設計圖,那可是我一個星期的心血啊!」
「你得罪蕭晴了?」
「是她得罪我好不好?人家好好地在午睡,她莫名其妙地叫JAMES跳到我身上,我只不過拿書扔中那只該死的貓,她就翻了臉。」什麼女人,居然在乎一只寵物超過朋友。
「還有歐陽,不但不幫我,反而躲在一邊幸災樂禍地笑。」蘇霖寧恨恨地道,「小人,枉我平時把他當朋友看。我非要搞砸他這次的服裝展示會不可。」
「要睡覺回家睡,干嗎在辦公室里睡覺?」
因為你在家嘛,人家怎麼敢回去?
「我要趕稿樣,好不容易畫完初稿想放松一下,結果就睡著了。」蘇霖寧抓著頭,「怎麼辦?我的手這麼痛,根本沒法子畫了。」
「沒關系,我幫你畫。」
「咦?可以嗎?」
「你忘了,我和你上的是同一所學校念的同一系嗎?你會的我也會。」
怎麼可能忘?害她成為學校的焦點人物,以後的三年大學生涯只可以用「淒慘」這個詞來形容。
「那真是值得懷念的三年啊!」
對你而言當然是那樣。蘇霖寧暗中橫了他一眼。
「我記得那年也是這個時候,不過當時桃花好像已經開了。」蕭天拉著她的手,偏頭朝她微微一笑。
心居然「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啊,不可以不可以,她怎麼可以僅僅因為他的一個笑容就魂不守舍?
「你知道嗎?」
「什麼?」
他的氣息在頸邊環繞,就像春天的風,吹得她不自禁醺醺然。
「春天啊,是個適合戀愛的季節。」他看著她的眼神充滿愛戀,「也是個適合親吻的季節3」
所以,他吻她也只不過是因為這是個適合的季節而已!
她在他的熱吻里,模模糊糊地想著。
她最討厭春天了啊!
☆☆☆
一款最新的法拉利白色跑車優雅地一轉個大彎,「哧溜」一聲穩穩地停在貓空偵探社前。生香活艷的大美女抱著一只寵物貓款款走下車,所有經過的男人的視線幾乎在一瞬間全都集中過來。可惜大美人的注意力都在懷中的寵物身上。
「好啦,JAMES。」蕭晴舉起愛貓,「打起精神來,我會保護你的。」
「喵!」JAME5沒精打采地應了聲。你是蕭天的對手嗎?
「沒關系,只要我寸步不離你左右,他就一定不會傷害到你。」蕭晴抱著它往里走,「不過我只讓你嚇嚇蘇寧,你干嗎毀了她的畫稿?」
「喵,喵喵!」誰讓那個女人不經嚇,那麼慘叫起來,它立足不穩才會扯到她的畫稿!
「那你也不要抓傷她的手啊,給小天留下證據。」
听到敵人的名字,JAMES全身的毛都豎立起來,喉嚨里發出「嘶嘶」的聲音。
「我明白我明白。」蕭晴忙不迭安撫它,「那是因為蘇寧拿書砸你。」
「喵!」
「唉,連著幾天吃不到小天做的菜,好想念啊!」
「喵喵!」我的生命安全比那些菜肴更重要好不好。
蕭晴在它額頭上親了下,「那當然那當然。」
推開門的瞬間,蕭天微笑的面容出現在她們面前。
「喵——」JAMES嚇得從蕭晴懷里跳下就想逃。
「JAMES,你看清楚了,那只是畫像,不是真人。」蕭晴走過去左瞧瞧右看看,「喂,是你們誰畫的?畫得遜斃了,我老弟有這麼丑嗎?」
「上野雪名,日本京都人。」昭新拿著一疊資料邊翻邊說,「二十九歲,身高一百七十七公分,體重六十七公斤,早稻田大學畢業生。經營‘美之味’餐飲店,在日本共有十四家連鎖店。」
忘緋跟著補充︰「父親上野廣卯,日本三產株式會社總經理;母親上野玉子,家庭主婦;妹妹上野涼,東京大學學生……」
「停!」蕭晴揮揮手,「你們有誰有妹妹想嫁給這個叫上野雪名的嗎?或者是你們其中的一個人想娶那個什麼上野涼?」
「是蕭天。」諶歡把資料遞給她,「蕭天這兩年一直和這個叫上野雪名的在一起。」
蕭晴接過資料,帶笑的眼神掃過他們三人,「想不到你們這麼關心小天。」
「喂,老板你千萬別誤會。」忘緋揉揉手臂,撫平因為蕭晴那一瞥而起的雞皮疙瘩,「是這個上野雪名在四處找你的弟弟,我們怕他對你弟弟不利才去調查他。」
「他找小天?」蕭晴總算看了資料一眼,「找小天干什麼?」
「原來蕭天這兩年一直在‘美之味’的京都總店任大廚,他的不告而別害得京都總店不得不宣布關門歇業一個月。」
果然是小天的作風,一旦厭煩就毫不猶豫地拋開一切,不管這樣會給別人帶來多大的麻煩。
「那個上野不會另找一個廚師嗎?還千里迢迢從日本追來?」蕭晴翻著資料,里面有一張蕭天和上野雪名的合照,兩人都笑得很開心的樣子。去,笑得這麼假。
「听說京都總店都是特色菜,所有的客人都要提前三個月才能預定到位置。除了小天,根本沒有人能做那些菜。」昭新看了其他兩人一眼,小心地道︰「另外還有一點。」
「什麼?」
「上野雪名好像愛上了小天。」
「哎?」蕭晴杏眼圓睜。
忘緋連忙將昭新扯到身後,賠笑道︰「老板你別著急,這件事我們還沒確定,也許只是個……」「誤會」兩字還沒說得出口,蕭晴已經大笑出來。
「太好了!」
哎?這是什麼反應?
蕭晴拍拍身邊的JAMES,巧笑嫣然,「JAMES,你的運氣來了。」
「喵——」JAMES偏著頭,看上去也是一臉不理解。
「因為小天很快就會有別的麻煩,這樣他就沒時間找你的麻煩了。」
看到蕭晴開心的笑容,昭新三人都覺得手臂上的汗毛一根根豎起來。他們果然是不應該期待魔女有著常人的反應啊!
「把消息給那個上野。」蕭晴伸了個懶腰,姿勢倒和她的寵物很像,「JAMES,我們現在去找蘇寧。」
「喵喵喵。」JAMES雙腳緊緊扳住桌腳不肯松。那個女人現在一定是和敵人在一起啦。
「不會的,這個時間小天現在一定在家。」蕭晴掩嘴呵呵笑著,「我們先去翻起一點點的小浪花,這樣以後才有熱鬧看啊!」
「我要休假!」蕭晴才一離開,忘緋忙不迭舉手大叫。
昭新壓下他的手,「我昨天才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他女兒滿月,要我到上海喝滿月酒。」
諶歡小心地隔著手帕拿起電話,「喂,機場嗎?我想預定一張飛機票……哪里的無所謂,保證我半個小時後離開這個城市就行。」擱下電話,他看著另外兩人道︰「隨便你們哪個留下,我的票已經定好了。」
「諶歡你太奸詐了。」忘緋哇哇叫。
昭新道︰「票你可以退。」
「損失的費用雙倍賠償。」
忘緋搶著道︰「雙倍就雙倍。」
諶歡伸出手,「那好,一人一萬四。」
什……什麼?
「最早離開這個城市的航班是去法國巴黎的,只剩特等艙,票價一萬四,現在退票是五成折扣。」
忘緋和昭新面面相覷。上野給的五萬,按規矩蕭晴要拿四成,分到他們手上每人只有一萬,就是全給了諶歡都不夠。
諶歡瀟灑地站起來,「我回去收拾行李。」
「這個變態。」忘緋咬牙切齒,「最好讓他在國外踫上什麼病毒,死在外面最好。」
昭新把資料塞在他手中,溫和地拍拍他的肩道︰「小天的去向就由你告訴上野,我會在上海待一段時間,收到尾款後千萬別忘了把我的那份匯到我的戶頭。」
哎?忘緋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急忙追出去,「站住,昭新!」
「砰!」門突然打開,猝不及防的忘緋頓時成了「人肉鍋貼。」
「我忘了我的錢不夠支付飛機票錢,忘緋你的先借我一下。」
十秒鐘後,偵探社外面的行人就听見一個男子悲憤淒慘的叫聲︰「不要啊!人家不要做那姐弟兩人戰爭的炮灰啊!」
☆☆☆
「蕭晴,你又來干什麼?」蘇霖寧手握著畫筆,狠狠地瞪著她懷中的JAMES。
臭貓,你還敢來?今天我要報仇!
「敵人」不在,這個女人就沒什麼可怕的了。JAMES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徑自在蕭晴懷里伸了個懶腰。
這只該死的臭貓,簡直和它的主人一樣叫人受不了!不管了,今天豁出去和蕭晴翻臉也要揍這只肥貓一頓。
「有人專程從日本趕來找小天。」
咦?揮出去的拳頭停在半空,蘇霖寧看著神色自若、好像只是隨口說說的好友。「從日本趕來?」
「是個大財團的公子爺,自己經營著一家連鎖店,很有錢呢。」
「再有錢也比不上你們家吧!」
「那倒是。」蕭晴根本就不謙虛,「他那點家產小天的確是看不上眼的。」
「交朋友還要看家產的多少嗎?」
「交朋友是不要。」蕭晴在沙發上坐下,好讓JAMES能舒服地睡覺,「有些事還是要講究門當戶對的。」
「哎?」
仿佛沒看到蘇霖寧不解的神色,蕭晴轉過話題︰「你知道嗎?我媽媽還不知道小天已經回來了。」
「難道小天沒有回家嗎?」
「小天根本不敢告訴我媽他回來了。」連續兩年吃不到兒子做的美味菜肴的母親,如果知道兒子回來,一定會把他抓在手中連著給她做一個月的菜不可。
「一定是小天做了什麼事惹伯母生氣了。有你們這樣的子女,伯母也一定很傷腦筋吧?」
蕭晴臉上露出與其說是驚訝不如說是不可置信更來得確切的表情,一時間倒忘了自己原來想說的話。
「很傷腦筋?的確啊,在我們十歲時她老人家就很傷腦筋了!」再怎麼愚鈍的孩子,被母親給耍了十年也會成精吧,沒有可供玩樂的玩具,常常讓母親很不滿呢!
「蘇寧你比較適合做我母親的孩子啊!」發出如此感慨的蕭晴開始有點擔心比她想象中還要遲鈍的好友是否能理解她的弦外之音。
JAMES突然站起來,「嗖」的一下竄到蕭晴背後。
「你在?」看到蕭晴,蕭天的表情沒有一點改變。
蕭晴安撫地拍拍JAMES,「看到親姐姐連一點開心的樣子都沒有,你還是不是我弟弟?」
「我們有十年沒見嗎?」
「真是無情的話啊!看來那個叫上野雪名的是白來了。
蕭天總算看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上野雪名?」
「你忘了我是干什麼的嗎?」蕭晴揮揮手,「別瞪我,我沒那個美國時間去調查你在日本的兩年都干了些什麼。是那個上野雪名四處找你,很巧他雇的正是你姐姐我開的偵探社里的人。」
「你告訴他了?」
「怎麼?」蕭晴的表情好驚訝,「你的行蹤不可以讓人知道嗎?說來我也真好奇,你做了什麼讓人家念念不忘,讓他從日本追了來?」
「你管太多了。」
「難道真的和我想的一樣?」蕭晴掩嘴驚呼,「你竟然……」
「竟然什麼?」她太過驚訝的表情沒引起蕭天的興趣,倒讓蘇霖寧好奇了。
「沒什麼沒什麼。」蕭晴抱起JAMES。「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幸福。」
「哎?」
「話我就帶到這兒,有什麼疑問你問小天就好。萬一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那就糟糕了。」唉,她說了這麼多,蕭天的臉色連變也沒變一下,沒意思。
「也許那個上野過一會就找到這里,你如果不想見他的話最好現在就走。」蕭晴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蕭天手上的飯盒,抱著JAMES退場。蘇霖寧隱約听見她道︰「JAMES,有個漂亮的弟弟有時也真是一種麻煩呢!」
蘇霖寧正在思索這句話的含義,手一暖,被蕭天拉住,「我們也走。」
「去哪兒?」
蕭天舉起飯盒,「換個吃飯的地方,以免被不相干的人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