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昱群並不關心,但——仍向他報告,王小姐月兌離了險境,很順利的恢復了健康,並在今天出院。听的人只是隨便地應了幾聲。
听見電鈴聲響起,昱群開了門,就見門外站著王小姐。她臉上化了妝,身著寬松、性感的小可愛,一件超短的熱褲,顯得年輕、性感、火辣,原有的病弱、蒼白已不復見。
「你好。」她微低著頭,細肩帶的衣服若有似無地滑了下來,露出她大半的香肩。
「嗯,——去樓下,一會兒就回來。」
「我看到了,我是特地來謝謝你救了我。」她-給他一個笑臉。
「不用謝我,是——救你的,和我無關。」
他的冷淡讓她楞了一下。但望著他俊美的臉龐,她的膽子又大了幾分。
「曲小姐說是你付了醫藥費,我現在還沒有錢,不知道可不可以緩一緩……」她略傾身子,故意露出她的。「像你這樣有錢的人可能不在乎,但是我絕不會欠你錢的……」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還?」他的眼睫半垂,眸中閃著光。
她又楞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真的會要她還錢,但她誘惑地說︰「你要我什麼時候還,我就什麼時候還。」
「我和——說,你這種人不用管你的死活,你要割腕上吊還是跳樓都隨便,只要別扯上她就行了。」他冷冷地一笑,眸中更見冷冽。「我最討厭你這種人,對你一點點的好,你就變本加厲;給你一點錢,你什麼都可以賣了。」
「你……」她的臉色大變,往後退了一步,眼見原是溫文、俊美的男人,瞬間卻冷冽得令人窒息。
他嘲諷地說道︰「我怎麼說她,她都不听,我才依了她。現在看來,救你還不如救條狗!狗還懂得搖尾乞憐,救了你卻被你反咬一口。」
她面色愀變,氣得渾身發抖。「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用你教訓我,不過就是個男人而已。」
她沖了出去,剛好撞見進門的。
「哎喲!王小姐,你要不要緊?怎麼不多多休息。」——忍著疼,先關心地問她。
王小姐的眼里已有淚水在打轉,對上了——溫暖的黑眼楮。
「-真幸福。」丟下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她低頭走進自己的家。老天爺真的是疼傻人,單純的人卻有個深情的男人伴她一生,而自己自負聰明,卻遇到一個又一個不對的人。
「王小姐怎麼了?」她納悶地問著坐在屋里看報紙的男人。
「不知道。」——
輕巧地抱住他的手臂,對他笑咪咪的。「救了人是不是很快樂?如果當時見死不救的話,她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他沉默著,沒有響應她的話。
「好人還是會有好報的。」
「好人沒好報的例子更多。」他冷冷地潑了她一頭冷水。
「昱群,你別老是把人都想的那麼壞,要知道,人間處處有溫情,只要真誠待人,別人就會回報你真心的。」
「天真。」
「而且,她還說了,我很幸福。」她依舊笑開了一張臉。
「你有時候單純得讓我吃驚。」
「你說了,你會保護我的。」
「所以-就吃死我了。」
她噗哧一笑,像小雞啄米地親著他的臉。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笑彎的眼楮,還有露出的酒窩,看著她撒嬌的神態,知道當她生氣時,雙眼就會蘊滿水氣。
他看她看得如此專注,看得她都不自在了。「你為什麼這樣看我?」
「你的唇比較厚。」
她苦著一張臉,依經驗法則來講,他講的大概都不會是好話。
「厚唇的女人性感,我喜歡性感的女人。」
「我不是性感的女人。」她悶著聲音,果然他講的不是好話。
撫著她唇的手有了幾秒鐘的停頓,而手的主人臉上閃過一抹笑意。「有時候不是我不願意稱贊你,但你有時候連听懂稱贊的話的智能都沒有。」
她想了想,慢慢地咀嚼他話里的意思。「等等,你說我……性感?」
「嗯!」他閉上了眼。
她開心地膩在他的肩胛上偷笑。「那我漂亮嗎?」
呵,被一個男人寵愛的女人,會越來越貪心。
「說嘛、說嘛……」她用手戳了戳他的腰。
「不漂亮,只能算中等姿色。」
果然,徐昱群會說好話,那豬都會爬樹了!
她一癟嘴。「阿牛明天又要被車撞一次了。」
「那多撞幾次吧!」他無動于衷地說道。
「哇∼∼哪有人這樣的!」她張口又小小地咬了他一口,滿意地看到他的肩膀泛著一圈淡淡的紅。
他低低地笑了。「漂亮。」
啊?
過了一會兒,她意會過來,慢慢地綻開一朵笑花,笑得心滿意足。
「你先乖乖的等我辦完事,等會兒我們一起走。」
「好,你忙吧!我會很安靜的。」
來過他的辦公室好幾次,對整個環境已經很熟悉。她將剛買的小說、漫畫、雜志擺滿一桌,心滿意足地深陷在沙發里,享受著冷氣,還有眼前美好的故事。
在偌大的辦公室里,他坐在總裁辦公桌前,聚精會神地面對著眼前高科技裝備,那是他的戰場。
一小時、兩小時……
她依然聚精會神,除了偶爾發出一些吃吃的笑聲外,她一臉的滿足,小臉隨著劇情而有豐富的變化,一會兒喜、一會兒怒、一會兒哀。
他卻越來越不專心,目光總忍不住跟著她打轉,好奇到底什麼打動了她。她手上的書顯然比他的業務報告來得有趣。
「你在看什麼?」
此刻她是一臉的憂愁,他看她將這本書前後翻了好幾遍。
「——……」他提高聲音。
她依然低頭沉思、無動于衷。
「——……曲——!」
「啊……」她如夢初醒般。「干嘛?」
「你在看什麼?」
她閉了閉眼,仍沉迷在故事的情節中。「這故事的名字是『那一夜的月光』,是一個很淒涼的故事。」
「嗯。」
「你要不要听?我講給你听。」她興致勃勃地說。
「不想听。」
她愣了一下。「為什麼不听?」
「我沒興趣听淒涼的故事。」
「你不听的話,那我的故事怎麼講下去,我的情緒怎麼抒發,你配合一點好不好?」
「連這也要配合?好吧!我配合,你講。」
他好笑地看著她,她向來感情豐沛,容易多愁善感,喜怒都來得快。
「有一個男人一直都沒有很注意一個女人,有一天,一大群人一起去玩,在那時,他突然覺得在月光的照耀下,那女人好美。在那一瞬間,他墜入了情網,兩人很快就熱戀了起來,也順李成章地結婚了。日子很平凡地過去,一直到二十幾年之後,有一天半夜醒來……」
隨著故事情節的推進,她的臉上又是哀傷又是氣憤。「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她自然卷的頭發隨著她聲音的用力也晃動了起來,他自然地揉了揉她的頭發,一邊不忘記地配合她道︰「不知道。」
「那男人看了看旁邊的老婆,突然想,為什麼我會看上她,還跟她過了一輩子?這女人稱不上漂亮,既沒有好的家世背景,也沒有什麼能力,就是一個很平凡、很普通的人而已,他怎麼會鬼迷心竅地跟她過了二十幾年,想了老半天之後,他才想到……」
因為她說得入戲,因為她的表情太過認真,他也被這故事引起了興味,所以耐心地等著她公布答案。
「因為……那一夜的月光太美了,在月光下的她,看起來十分美麗,所以他才會迷上她。」
他揚起眉,覺得奇怪。「就這樣?」
「就這樣。你說,這故事是不是很悲慘?」
「沒有殺人劫財、沒有人倫悲劇,有什麼悲慘可言?」他不以為然地問。
「還不慘?花了二十年才發現會愛上一個人的原因是這樣,這根本是一場愛情悲劇。」她義憤填膺地道。
「大驚小怪!」
她輕哼一聲。「很多愛情都來得莫名其妙,可能因為一句話、一個微笑、一條手帕、一首歌什麼的。等愛情的期限過了之後,才發覺不愛對方了。」
「嗯,很精采,然後呢?」他垂著眼睫,遮住了他了然的目光。
她苦惱地撇著嘴。對他,她總有不確定感,有時清晨醒來看他躺在自己的身邊,都會覺得不真實。雖然有時他嘴巴壞點老愛逗她,但有時,他又滿貼心的。他總不愛對她說些什麼情話,以至于兩個人的感情,讓她老有一種在霧里看花的朦朧感。
「會不會……有一天,我們也到了愛情期限?」講「愛情」兩個字,她都覺得猶豫。
「那可能要幾十年。」他就是忍不住想看她著急。
「也可能是幾天之後。」
「那就順其自然吧!」
她覺得好委屈、好委屈,怎麼要听他講句情話這麼難?「你怎麼一點都不配合?。」
他揚起眉。「那你痛快一點講,我到底要怎麼配合?要配合到什麼程度?」
她嘴巴張開又闔上再張開。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後,又埋頭在眼前的文件中。她癟了癟嘴,報復似地一躍趴在他的背上,企圖用全身的重量來壓垮他。
「你工作狂、你冷血、你沒有感情、你……你討厭、你可惡!你的世界是黑白的,是鉛筆素描,我的世界是彩色的油畫。」
他文風不動,輕輕地把她的手撥開一下,免得擋住了他的視線。
「哇……我咬你!」她張開嘴,就往他的肩頭咬下去。
敲門沒听到回音的張助理正推門而入,眼前的這幕讓他張大了嘴。「總……總裁。」
眼見那溫和、斯文又具貴族氣質的總裁背後,居然掛著一只小猴子,呃……那個曲小姐。而他閑適地把沙發椅往後面靠,將背後的縵縵夾在他和沙發椅之間,只見她拚命地掙扎著。
「有事嗎?」他無視于眼前詭異的情況,只是一派輕松、自然地道。
「呃……對,對了,等會兒你有個視訊會議要開,這是會議的資料。」
「好,我知道了。」
張助理驚疑地回頭又看了一眼才離開。
「唔……悶……悶死我……徐……昱……群……」模糊的聲音掙扎地發出。
他的身體往前伸,總算還給她新鮮的空氣。
「你再待會兒,一小時後,會就開完了。」他隨手撫了撫那一頭柔軟的鬈發。
「去吧、去吧!」她揮了揮手。「正好,反正我的漫畫還沒看完。」
「不知道我和你手上的書相比,哪個比較重要。」他的話有些酸。
她濕漉漉的眼楮眨呀眨的。「你怎麼能和書比……當然是書比較重要。」
他的眉一揚。她噗哧一笑,馬上改口。「你比較重要,你最重要了。」
「拍馬屁。」
看昱群走了,她又專心地繼續看漫畫,直到帶來的書都看完了,她只能無聊地在辦公室里瞎轉。
林秘書仿佛知道了她的無聊,適時地出現,放下幾本雜志後,她不經心地說︰「曲小姐,在書櫃下的第二個抽屜有幾本書,你有興趣的話,可以看一看。」
雜志的內容,她都沒有興趣。她翻著書櫃的抽屜,難以置信地看到書櫃里共有六本她畫的書;她剛出道到現在的每一本都有。
旁邊還有剪貼簿,貼滿了她為周刊畫的短篇漫畫。
昱群喜歡她,這個認知像雷一樣擊中了她,她未曾如此明確、肯定過!所以,他買了書,將她畫的東西都收集起來。
噢,昱群喜歡她,她全身的細胞都因為這個認知而活躍了起來。那個一點都不浪漫的昱群居然喜歡她,呵呵,其實她也知道啦,但還是希望要有很明確的證據。
她忍不住笑了,簡單地收拾東西後,奔了出去。
「哇……」她歡呼了起來,忍不住在雨中奔跑、跳躍,張著雙手,迎接傾盆而下的雨滴,那是上天的禮物啊!
夏天的午後雷陣雨,總是來得又猛又急,將地上柏油路所吸收的熱氣都一掃而光,此刻空氣里淨是雨的芳香。
她狂奔、大笑著,忍不住在雨中跳起舞來。「啦啦啦……啦……啦啦啦……」
開完會,徐昱群從樓上的落地窗靜靜地看著在廣場上跳舞的她。先是華爾滋,然後是土風舞,她大張著手,全身被雨淋得像只落湯雞。她的舞姿是輕盈的,她的笑容是真實的,她的快樂任誰都看得到。
慢慢的,他笑了,也走進雨中,任大雨打在他的身上,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舒服。
「下雨了。」他看著她,臉角勾著一抹笑。
「我知道。」她笑得好甜,他竟覺得有些發昏。
「你淋濕了。」
「你也淋濕了。」她咕噥著。「真是太不公平了,為什麼你全身被雨淋得這麼慘,還是那麼好看,而我看起來一定很狼狽、淒慘。」
他揚起了眉。「你看來曲線畢露,很養眼。」
她不計較他講的話讓她臉紅,開心地又給了他一個微笑。
「昱群。」她大叫一聲後,整個人撲到他的身上,兩手緊緊地勾著他的脖子,他連忙抱緊她。她就這樣懸空地掛在他身上,她的笑容感染了他,心里竟也漲滿了一種嶄新的情緒。
「我好快樂、好快樂︰我好幸福、好幸福,我……我真是太幸運了。」
即使雨聲很大,但她的話語清晰地一字一字的敲進他的心坎里。
在樓上落地窗的張助理和林秘書兩個人,同時看著雨中跳舞的。
「呃……這曲小姐是不是……」張助理指著腦袋。「這里有問題?」
眼見著總裁也走進雨中,不一會兒兩個落湯雞似的人相視了一會兒後,就靜靜地擁抱了。他的下巴驚得快掉下來,噢,可憐的下巴!
「總裁為什麼喜歡她?」
左看右看、橫看豎看,都是不搭軋的兩個人,怎麼就這麼湊在一起了?很難想象聰穎、出色的總裁會看上那個慢半拍小姐。
「感情的事,連當事人都弄不清楚了,更何況是我們旁觀的人。」林秘書仍是一派鎮定的形象,臉上肌肉連動都沒有動過,就算總裁當街跳月兌衣舞,她也面不改色吧!
「林秘書,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她微微一笑,這笑容柔化了她的五官,顯得可親而溫暖了起來。「剛在總裁身邊上班就知道了。」
呃……
「你在這里上班多久了?」
「兩年七個月十八天。」
真是太精準了、真是太神奇了,不愧是專業的秘書啊!
張助理佩服得五體投地。「那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當他固定要我買同一個繪者的書,我就知道了。」
啊,這就是傳說中的女人的直覺嗎?
他的眼光又落向在雨中相擁的一對男女,不禁深深一嘆。「她真的很像我初戀的女孩子,小學時,她是班長,我是副班長,我們兩人坐在一起,她就在桌上劃線,不準我超過去,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在當秘書,每天被迫听一個人像老頭似的回憶童年。」
啊?
他張大了嘴,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努力地消化這個消息-……-……-……-是……是……是……」
「我第一天就認出你來了,你看來沒什麼變。」她聳了聳肩。
「-……-和我同年?」他努力將她的臉和童年的回憶拼湊起來。
「比你小一個月。」女人對于年齡連一天都很計較。
啊,昔日楚楚可憐的小女生,怎麼變成一個精明、干練的女秘書了?
當兩人像個孩子似的在雨中玩著,全身濕淋淋地像從水里撈出來似地回家時,他心想,應該不會感冒吧?
但是到了第二天,他就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
「哈啾!」
「你怎麼了?」
「大概感冒了吧!」他不以為意地道。「我等會兒要去上班了。」
「不行!」她緊緊地抓住他。「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不能工作。」
「感冒不能算生病。」
「你認為你百毒不侵嗎?是人哪有不生病的!」她吸了吸鼻子,眼里是一片擔憂。
他低笑了一聲。「太夸張了吧!才感冒而已,瞧你哭成這樣,我要是缺胳膊少腿的,那你……」
「哇,別說了!別說了!你別嚇我,我不愛听!」她緊緊地捂著他的嘴。
他嘆口氣,隨即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笑容。
可他的笑看起來像是嘲笑,她懷疑地看著他。「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孩子氣、很幼稚?」
「是。」
「我是不是很可笑?一點都不成熟?」
「是。」
她的臉色一暗。「我是不是很沒有用?一點都幫不了你?」
「是。」他就事論事地道。
她的嘴一癟,委屈又沮喪的情緒排山倒海而來,看他仍不動如山似地瞅著她,就像存心等著她掉淚。
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小手握拳狠狠地往他的胸膛捶了下去。「你太過分了,哪有人這樣講話的!一點都不會講好話、一點都不體貼人、一點都不浪漫體貼!我既然這麼沒有用,你還跟我在一起做什麼?你聰明,那你走好了!」
他翻個身,讓她的拳頭落在他的背上。「真舒服,好,再用力一點!對,就是那樣,再來!」
承受著她的花拳繡腿,他看來慵懶得像一只曬太陽的大貓。
她氣得要吐血了。「好,你狠、你厲害,那我不理你,行了吧!」
「真生氣啦?」他笑得仍沒有一點悔意。
「哼!」她一撇頭。「誰教你那樣子講話。」
「我沒有說錯,你確實是幼稚又孩子氣,確實是個沒用的濫好人。」
以為他會懺悔,以為他終于會說一番讓她感動流淚的話,以為他會大發慈悲,但他依然是那個可惡又混蛋的大惡魔!
「你走啦!」她推他走出房門。
「好,那我要走了,真的走了。」他踏出房門又問了一句。
「你走!你走!」她嗚嗚咽咽地大喊著。
走廊間傳來他離去的腳步聲,他居然真的走了,那個王八蛋!一點都不溫柔、浪漫、體貼,一點都……
但是,她就是喜歡他啊!
「徐昱群,你太可惡了!淨會欺負人,再也不準你來了,你敢來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你要打斷誰的狗腿?」那熟悉的男中音在她身後響起。
他懶懶地又走了進來,泰然自若地坐在她的沙發椅上,修長的腿優雅地放在茶幾上。
她氣憤地瞪著他,但他一點也不為所動。
「你確實是那樣,這是你的本性,我又沒有說錯。如果你變了個樣,那就不是曲——了。我要你堅強、能干又聰明干嘛?我已經有很多秘書和員工了。」
她遲疑了一下,慢慢地咀嚼這些話的原意。「你不嫌我這些不好的個性?」
看她認真的表情,雖然捉弄她的劣根性又起,但他聰明地壓下這個念頭。
「我不願意你老是被欺負,老有人想佔你的便宜,而你總是不懂得拒絕人。但那是你的本性,你也改不了,但我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她感動得眼眶泛紅。「昱群,你真好……嗚嗚……你真好。」
「你真愛哭。」他莫可奈何。「你說,我是不是很疼你?」
看到她指責的目光,他改口糾正一下。「我保護你,絕不允許別人欺負你。」
是呀!只準你欺負我而已。但是關于這點,她肯定地點點頭。
「這社會人心險惡,像你這麼單純、善良很容易被人騙。我保證一定會好好地照顧你。」
听他講得好象她這二十多年都在槍林彈雨中,卻奇跡似地生存下來。
「昱群……我是不是很笨?」她小心翼翼的說。
他悶笑了一聲。「我覺得你很可愛。」
她抱著他,小聲地說︰「我知道你最好了。」
一種溫暖像潮水慢慢地浸過他,像泡了一個熱水澡,又像蒸了一個三溫暖,暖意從四肢百骸間慢慢地散了開來。他把她擁在懷里,她是生來讓他擁抱的,下巴習慣性地抵著她的頭,聞著她茉莉花的香味。
「我哪里好了?」
她漾起一朵小小的笑花。「你聰明又堅強,而且很能干。」
「喔,還有嗎?」
「你刀子嘴豆腐心,嘴巴很壞,但我知道你的心地很好。」
這句話若是出自于他的對手,那肯定是一句尖酸刻薄至極的諷刺。但是,話出于她的嘴巴,他恍若被戴上了一個神聖的光環。
「是嗎?還有嗎?」
「你很好、很好、很好、很好……一切都很好。」她快樂得嘆息了。
被視為難懂的男人,在這個心愛女孩子的面前,展開了一個笑容。
「嗯,還有嗎?」
「有啊!你……」
呵,男人的虛榮心,也是需要被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