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兒。」碩豪輕搖沉睡的雲楓。
雲楓揉著雙眼漸漸轉醒。
她一張眼卻見到他煩憂的臉,從被子中伸出手撫散他糾結的眉心。「出了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她的心上也同染上輕愁。
他抓下撫觸濃眉的小手,移到唇瓣輕吻,才道出令他煩心的事。「我明早得出國一趟。」
雲楓訝異的起身。「怎麼都沒听你說?」她已習慣有他的陪伴,突然缺少他的日子,她不知自己能不能適應。
「國外公司突然出問題,我必須馬上去了解狀況。」原本他該即刻搭機前往,又舍不得突然丟下她才改成明天。
「很嚴重是吧?」要不他也不必倉促回到她身邊告訴她。
「一解決我就回來。」他總覺得有事會發生,特別是他不在的期間內。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她很清楚不該問這個,但她又很想知道。
「這就是令我擔心的事,由于不知事情何時解決,所以也不確定回來的時間。」假若可以他真希望能拋下一切,只願多與她相處一秒。「我實在不放心你。」一天沒見她已令他難受,何況又不知歸期。
「別擔心,還有馨庭陪我的。」收起失落的心,要他安心處理事情就好別淨是擔心她。
「不論誰在你身旁,只要不是我就無法放下心。」唯有親眼見她平安,他才能真正心安。
她圈住他粗壯的腰,要他明了不論他身在何處她的心也跟隨在旁。
碩豪也將雲楓圈入他懷中,以下巴磨蹭烏亮的秀發,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他倆。
「如果能將你一同帶去,不知有多好。」以她的身體狀況不能承受得了長途的旅程,而且他並不是單純處理公務,說不定還有危險的事發生。
「你可以的。」她大膽暗喻。
「楓兒,你別誘惑我,以你的身子是不被允許且我也舍不得。」他每天都與理智拔河,偏偏她不領情還鼓舞他。
她以指尖輕輕描繪健碩的胸膛,嬌聲的要求。「你不希望我難過是吧?」
「這不能相提並論。」他暗暗申吟,不知能把持到何時。
「你不愛我了。」雲楓肯定低嚷。她都放段勾引他了,他卻不為所惑。
「我愛你,一直都愛你,別亂想。」只因他拒絕就認為他心變了,懷孕的人果真如別人所言情緒波動不定,不知何時會爆發。
「那你就答應我。」強忍的淚水終于滑落,她知道她很無理取鬧,但她就是無法控制情緒。
他以指月復抹去她的淚水。「我怕傷了你。」
雲楓搖著頭告訴他不久前醫生說的話。「醫生曾說適當的歡愛有助于生產,還是因為我懷孕了,身材走樣,你才不踫我?」這事她已困擾很久,趁這次一口道出。
听到他的話令她安心,止住淚水將衣扣逐一解開,褪下衣服,上身已,待她想把手放在褲腰上時卻被他阻止。
「楓兒,我會讓你明白引誘我的下場會多麼火熱。」他將她雙手放直,打算由他主動。
雲楓無法動彈地看他逐一解開她全身束縛……
激情過後,他抽離她曼妙的身軀,側躺在旁抱著她,舒緩高昂情緒。
「我有傷到你嗎?」他撫著躺在床上平定情緒的雲楓。
「沒有。」她轉頭露出滿足的笑靨,要他別擔心她。
他大手一抓使雲楓躺至他身上,雙腳與她相纏,整個人鎖住她。
從她赤果到現在他都未踫觸她玉ru,他雙手覆蓋祝「休息夠了。」見她已舒服吟哦而猜測。
上身微撐讓他輕松抓捧,小手撫觸線條剛硬的下巴,柔媚的說︰「想要。」
他的行動狂野中又帶溫柔,攫取艷紅的唇,盡情品嘗一番。
一整晚,他們好似最挑嘴的饕客,不斷享受眼前美食,一次又一次,難以饜足。
「嫂子,我待會要出去逛街,要不要一起來?」馨庭詢問待在碩豪書房的雲楓。
「不了,我想看些書。」她從書頁中抬頭對站立門口的馨庭婉拒好意。
「你別老窩在這。」自從老哥出國後,她就把時間全奉獻在此。
「我想多了解碩的事業。」這也是她為何都選企管方面的書籍。
「好吧,那你要小心點,有事的話就打手機給我。」她拿出早就寫好號碼的紙條,「我把號碼放這。」將它放在書桌上的電話旁,這樣也比較方便。
坐在沙發上的雲楓點頭示意她瞧見了,「玩得開心些。」她目送馨庭出去就陷入思緒里。
不論她說多少次,馨庭硬是不改口,總是嫂子嫂子的叫她,也不想想她與碩並沒有婚約,就隨便亂喊的,真令人困擾。
令她氣結的是碩居然也放任馨庭不阻止,其實,這一切都怪他啦,說什麼「楓兒」是他專有權不允許別人叫,她還特地告訴馨庭可以喚她小楓,馨庭卻回說︰「哎呀,改過來改過去的很麻煩耶,反正我都叫順口了,且老哥也沒說不行,那不就得了。」
這關碩何事,是她被叫嫂子又不是他,她跟他都沒約定會結婚,卻已被人稱嫂子,好似她在要求承諾般,害她都不敢見人了。
碩不知好不好?自從那天過後已有十天沒他的消息,她天天都期盼他的歸回,卻老是一次又一次失望,使她總心神不定,不知他是否遭到不測,不然怎麼都沒任何訊息。
忽然她听到樓下有動靜,立刻靜心聆听是否听錯。
聲音雖小但確定有人在樓下,她第一個念頭是碩豪回來了,于是連忙起身往樓下踱去。
範妙玲在得知碩豪出國後就一直派人監視雲楓舉動。
長久監控下來,雲楓身旁總是卡著馨庭或宛儀,令她沒機會對付她。
好不容易接到馨庭外出,家中只有雲楓的消息,範妙玲趕緊驅車前往,執行她的計畫。
她給了監視人員一筆錢,他們沒有多問就離開,她拿出磁卡刷一下,大門就打開了。
其實,她曾湊巧路經此地,瞧到一對男女在路上擁抱,男的就是諸碩豪,當她一眼見到他就完全迷失在他魅力之下。
當時她就下定決心要擄獲他的人和心,他們進入屋內後,她就從轎車步出,原本只是純粹想看他住的地方,眼角卻瞥到掉落在地上的磁卡,她立刻知道好運降臨了。
可恨的是梁雲楓居然敢懷他的小孩,那原本該是她的權利,卻被那賤女人搶先一步,教她如何咽下這口氣。她起先想諸碩豪應該只是玩梁雲楓而已,沒想到居然允許梁雲楓有他的孩子,這教她不得不動手鏟除這個禍害,免得日久生變。
她經心籌備的事終于可以付諸行動,她要梁雲楓後悔惹到她的下場不是好過的。
她輕緩優雅的步入庭院。
走到門口,她輕輕一轉發現竟然沒有上鎖。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不然有大腦的人都會鎖門以防安全才是,哪會粗心忘記。
或許,連上天都不贊成梁雲楓的作為,要她替天行道,代替梁雲楓的位子。
踏進門,客廳空無一人,她轉向廚房從冰箱拿出開水倒了一杯,從皮包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藥粉,倒進水杯內,放在客廳茶幾上,準備抓人下來。
一樓檢查過,沒有梁雲楓的蹤跡,那一定是在樓上了。
範妙玲正要上樓,雲楓湊巧要步下樓,兩人在樓梯對望。
雲楓瞧見出現在屋內的陌生人,並不是她心想的人,不免有些失望,卻疑惑她怎麼進來的。「你是誰?」她防備的詢問。
範妙玲沒有回答,只是一步一步接近雲楓。
雲楓見她越來越靠近她,才驚覺不該呆立原地,轉身就往房間跑,沒幾步就被緊追在後的範妙玲抓住,用力往樓下拉。
雲楓被範妙玲手勁抓痛,卻不敢痛呼反小心地任她拉她下樓,另一手扶著手扶梯,唯恐傷到肚中的寶貝。
終于安全抵到一樓,雲楓才想吐一口氣,範妙玲又拖她到茶幾邊,把水杯拿起要她喝下。
她驚恐瞪視著水杯,直覺就推開她的手。「我不喝。」
範妙玲握緊水杯,用力推她跌坐在沙發,以雙腳定住她亂動的身子。
「你給我喝下去。」她粗魯撬開她緊閉的嘴,想強行灌入,反被她咬住手。
範妙玲痛得想伸回手,卻被咬得更緊,怎樣都抽不出來,她火大賞了雲楓一巴掌,才得以抽回。
「賤女人!」看到自己的手被咬出血,她氣憤地又連摑好幾掌。
雲楓被打得頭昏眼花、四肢無力,只覺臉上有如火在燒,刺痛不已。
等她發現有東西進入食道才驚醒,她使力推開俯在她身上的人,探指要把喝下的東西吐出來,卻什麼都吐不出來只能干嘔。
範妙玲站在一側,注視雲楓痛苦的神態,心中脹滿喜悅。
雲楓趴在沙發上,抬起迷蒙的眼說︰「你給我喝了什麼?」但願不是她所想的。
範妙玲悠哉地選了張單人椅,不想太快告訴雲楓,她要看她痛苦不安的神情久些,才能消她心頭之恨。
「告訴我,好嗎?」她不惜跪落地懇求。
範妙玲才輕聲道出。「你說呢?」狂笑聲刺入雲楓耳中。
她盯著範妙玲,眼見她一會如殺人狂,一會又若無其事,現在又有如瘋子般,令她的不安加大。
「你到底做了什麼?」雲楓歇斯底里怒吼。
「不要激動,傷到寶寶就不好了。」她故作好意提醒。
雲楓只感到她的世界全毀了,雙掌捧撫月復部不願失去孩子,低下頭卻見兩腿沾滿血漬,令她尖聲大叫快要崩潰。
範妙玲優雅的欣賞屋內裝潢,幻想她成為這里的女主人時是怎樣。
「救我。」雲楓伸出縴細的手臂,要她幫忙救她的孩子。
她把她的手拍掉,咧嘴尖喊。「你以為你是誰呀,不過是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女罷了,也敢跟我搶男人,你到底要不要臉!」
調查報告清楚告訴她,梁雲楓是個沒人要的私生女,憑什麼可以得到諸碩豪的愛和小孩,她根本沒資格。
雲楓恐懼的事竟被得知,她無力的搖頭否定。「我沒有。」她只是想要有人疼有人愛而已,根本不奢求什麼,為什麼卻被說成如此不堪。
她悲戚地抱著肚子。她好痛,不止是身子連心口也在痛,全身皆劇烈疼痛。
「不管你再說什麼也已經沒用了。」範妙玲冷眼看她血流滿地,不在意的步出屋外,嘴里輕快的哼出旋律,手上的一根刺終于完全拔除。
範妙玲一走,雲楓只好依靠自己,突然想起馨庭臨走前留下的手機號碼,只要通知到她就有希望救寶寶了。
她趕緊拖著身子一步一步往書房前進,好幾次要昏眩時,總想到寶寶還得靠她才有機會存活下來,碩也一定不願見到她這模樣的。
她不斷想還有摯愛正等著她,硬撐來到書房,勉強撥號連對方還未接通就昏倒在地。她已用盡全身力氣,無多余的精力等待回應,只能任黑幕擄獲她,陷入深沉昏迷中。
一接到怪異的電話,馨庭直覺是雲楓打來的,匆促回來。
眼見遍地的血,由一樓延續到樓梯上,她心悸的沿著血跡,慢慢來到碩豪的房門口。
門是半敞的,她深吸一口氣才有勇氣推開,臥房空無一人,血跡仍在卻隱沒在另一門邊。
書房!馨庭沖進去,只見雲楓躺在血泊中,她忙打電話通知救護車,掛回電話後小心翼翼檢查她傷到哪里,只見流出大量鮮血。
「嫂子……」她悲戚的趴在雲楓身上痛哭。寶寶很有可能沒了……
從黝暗深沉幻境中清醒,仍清晰記得昏迷的前一刻景象,反射動作觸模小月復,已是平坦一片。
雲楓悲痛掩面哭泣。
碩豪出去洗個臉提了提神,一回來就見雲楓已清醒卻知事實痛哭的模樣。
他沖上前抱住劇烈顫抖的嬌軀,自責的說︰「楓兒,不要這樣。」
一得知惡耗,他馬上放下手邊的事趕回,只見她昏迷三天三夜不曾有清醒跡象,他害怕她永遠都不會張開眼。
她無力將手垂落床鋪,呢喃的道︰「孩子沒了,是不是?」她仍帶有一線希望,雖然微乎其微。
他難過的搖頭,當他趕回後醫生即告知他母體失血過多,他們只救母親,孩子無法幸存。他無法相信的對醫生咆哮卻于事無補。
「我不要。」她大聲喊出心中不願。
碩豪將她攬在胸口緊緊圈祝「別這樣,就當我們和他無緣,以後還可以有,忘了這一切吧!」他安撫她亦安慰自己。
雲楓也緊抱他不放。「我沒法子忘記。」寶寶在她月復中待了這麼久,怎能說忘就忘。
「時間可以撫平傷痛。」經過時光的流逝,總會慢慢沖淡不愉快的事。
雲楓從他胸膛抬起眼輕輕的點頭,「我盡量。」該忘的就忘了吧!
他在她頭頂上印上一吻。「你累了,休息一下好嗎?」將雲楓放平在床上,他暗自立誓要將敢傷害她的人揪出來,將她所受的傷全部回報到那人身上。
她輕應一聲,在陷入夢鄉前極力抓回思緒。「碩,你不會丟下我的,對嗎?」她已經失去孩子不能再沒有他。
「我怎會丟下你,別胡思亂想。」他知道她正處慌亂中,對任何事情都沒有安全感。
听到他的保證,她微揚唇角略放寬心,她真的累了,需要充足的睡眠來補充流失的體力。
凝視雲楓在睡夢中仍蹙眉不安穩,輕撫著她的容顏,他一定要給她和孩子一個交代。
「老哥,這麼做行嗎?」假如給雲楓瞧見不就糟了。
碩豪將手中報紙丟到桌上。「放心,餌已吞入魚月復中,沒道理抓不到。」萬事俱備,獨缺東風而已。
馨庭拾起報紙閱讀。
昨晚一個公開場合宴會上,諸氏集團的總經理諸碩豪表示想結束單身生活,現在正尋覓伴侶,要是各界人士有適當的人選,歡迎推薦,他勢必追求。
諸氏集團的諸碩豪已屆三十歲,他也是常……
讀完,馨庭把報紙折回原狀。
「我們這麼做不怕傷到嫂子?」她把憂慮說出來。
「不會的,只要不在她面前提就行了。」楓兒在醫院中很難會得知外界變化。
聞言,她才放心。「我們還得等多久?」馨庭早等不及痛宰傷害雲楓的人了。
「這事急不得。」其實他心底已有個譜,只差證據,這篇報導可說是全為那人所布的局,就等那人乖乖入甕來讓他折磨。
雲楓躺在病床無聊的盯著房間看,方才馨庭說要跟醫生討論何時才可出院而出去了,現在房里只剩她一人。
她在放水杯的地方看見擺了一堆報章雜志,心想沒事就拿來看看,不經意瞧見碩豪的名字刊在頭條就抽出那份報紙閱讀。
報紙從她手中掉落,頰上血色盡褪,她茫然無神呆坐在床上。碩明明說不會拋下她不理,為什麼背地里做這些傷害她的事,他只是在安慰她才說那些諾言的是不是?
不,她不能再不知羞的待在這,得趁馨庭還沒回來時先離開。
她把手臂上的針拔掉,用面紙止血才褪下白衣換上馨庭帶來的衣褲,草草整理服裝儀容就步出病房。
左右觀看確定走道上沒認識的人,她故作無事朝醫院大門走,一切順利得令雲楓更感不安,時時提防四周唯深恐錯失這次離開的機會。
在轉角處時陡地有人拉她進入暗處,雲楓慌張要張口呼喊卻被那人先一步捂住口鼻,聞到奇怪的味道即陷入黑暗中。
在合眼剎那,她清楚瞧見一張猙獰的臉。
「什麼!楓兒不見了!」碩豪接到馨庭的告知,不禁失控大喊。听見耳邊傳來的哭泣聲,他急忙道︰「你待在那,我馬上趕去醫院。」抓起外套就朝座車奔跑,完全沒心思交代下屬就離去。
他疾駛至醫院門口,車沒停好就沖向雲楓的病房,甫進門,病房擺設十分整齊完全沒異樣。
他往病床靠近無意間踢到東西,俯頭一瞧才發現是前兩天的報紙,上頭寫著他所公布的事。
莫非楓兒是看見這篇新聞才離開的?
他就是不想給她知道才刻意隱瞞不說,偏偏沒想到醫院也會準備報紙提供病人。
可惡,他怎麼遺漏這重要的一環。他手握成拳狠狠擊向牆壁懲罰自己過失。
馨庭一進門就是這種情況,她紅著眼跑來制止他自虐。「老哥,不要這樣。」全是她的錯。「我該留意到的卻疏忽,不然嫂子不會誤會你的。」要是她提早回來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這不是你的錯,我要是先告訴楓兒,她也不會誤解。」他該听妹妹的話先告知她一聲。
「怎麼辦?我好擔心她會出事。」她哭泣道。
這也是令他擔心的事。「不會的,或許楓兒只是出去,沒我們想得那麼糟。」
「是嗎?」馨庭不確定的問。要是雲楓出事她會苛責自己一輩子。
「一定。」
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仍沒有消息,她身上又沒錢會去哪?
楓兒,你究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