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下髒掉的伴娘禮服,穿回自己的衣服,王澄碧小心翼翼地閃過客廳。那里還有一些因為鬧洞房玩太晚而沒回家,直接睡在沙發上的賓客。
像個小偷般躡手躡腳地躲進玄關,才剛要打開大門離開這個是非地,身後就傳來一個聲音。
「你到哪里去了?找了你一個晚上都沒看到你?」原來是好友周雅。
不知道該不該跟好友傾訴自己的遭遇,但是王澄碧還是決定先放在心里,畢竟她還沒做好準備。回過頭來,是一張笑臉。
「我喝醉了,剛剛才醒過來。」王澄碧沒有說謊,只是沒把細節說清楚。
「難怪。」看著王澄碧已經換好的衣服,周雅又問。「你衣服都換好了,要準備回去了嗎?」
「嗯。」王澄碧只能用歸心似箭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但表面上還是要裝得若無其事一般。
「那你等我一下吧!我換個衣服就好,待會兒有人送我們回去。」周雅沒看出好友的心虛,自顧自地道。
「呃……」王澄碧才想要拒絕,但是眼前就出現兩堵人牆。
霍-霆跟程彥泛。
「好了嗎?我們一起走吧。」霍-霆說道。
周雅馬上以花痴表情看著帥哥,仿佛他要叫她去天涯,她絕對會跟到底似的。「好好好,等我一下。」
「我跟你去。」看到程彥泛,王澄碧這時才了解什麼叫做冤家路窄,但是礙于有其他人在場,她只好能避就避。
不過周雅沒給她機會。「不用了,我上樓拿個皮包,馬上就好,你在這等我吧。」
逃不過,她只好呆站現場。
程彥泛很沉默,雖然他們兩個也跟她一樣沒有交談,但是她覺得他們兩個男人的眼光一直放在她身上,那種又像打量又像嘲笑的眼光很尖銳。
她不知道該跟他們說些什麼,只好低下頭,玩起自己的裙角。
每當她不知所措的時候,就會有這樣的小動作。
周雅怎麼還不下來呢?
王澄碧覺得自己快待不下去了。
盯著她,程彥泛忽然覺得她像一只正在發抖的小貓。若是小狗還會搖搖尾巴示好,但似貓的她卻沒那麼容易放下警戒心,卻又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心疼起來。
心疼……
程彥泛忽然皺起眉頭來。這個女生怎麼看也比不上他喜歡的那種級美女,看起來就是那種弱不禁風的樣子。刻意瞄了她的上圍一眼,怎麼看都只是武則天的女兒。
太平公主呀!
這樣的女生怎麼會讓他有感覺呢?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就算他再饑渴也不會搞錯對象,未成年跟未發育完全的女生都不在他的狩獵範圍里,畢竟這種純情小女生雖然好哄,但是一點挑戰性也沒有,幾句話就可以哄得她團團轉了。
要不是他剛才轉得快,現在大概就得負責這位小姐的下半輩子了,這種冤大頭他才不要當咧!
忽然有種被戳到的感覺,王澄碧下意識的抬起頭,回應程彥泛的注視,卻看到他不悅的表情。這令她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干嘛用那種不屑的眼光看著自己。
但是她又沒有勇氣瞪回去,只能悶悶的低下頭。
畢竟他也是受害者。
王澄碧只能看著自己的鞋尖,頭愈垂愈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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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等到周雅拿著皮包下樓來。
「好了,我們可以走了。」周雅全身香噴噴的,臉上的粉也濃了不少,看起來比剛才上樓時又多了幾分嬌艷。
站在花一般的周雅身邊,素著臉的王澄碧看起來臉色更蒼白了。
程彥泛跟霍-霆交換了一個眼色,表情都不太高興。
讓人等那麼久,一句抱歉也沒有,就算是美女也惹人厭,更何況又是一個人工美女,自動扣十分。
守時是帝王美德。
「嗯。」王澄碧沒說什麼,只想避開,她搶先走第一個。
打開大門,一行四人往車庫走去。
到了霍-霆的車旁,周雅打開車門,不客氣的就佔了前座的位置,態度很明顯,就是要跟霍-霆親近一點。
「不好意思,你們就坐後座吧。」周雅笑著說,睫毛還不住眨呀眨。
要是有得選擇,王澄碧寧可自己搭車回家,不過現在她也只能跟程彥泛一起擠在後座。
不過還好霍-霆的車大,反正後座也只坐兩個人,一人坐一邊,還有空間可以避一避。
王澄碧希望自己能熬過這段尷尬期。
雖然她心里已經做了決定,打算把這段一夜的事情忘記,但她不是那麼開放的人,還是得花上一點時間做好心理建設才能接受這個事實,畢竟程彥泛對她來說,仍然是個非常非常陌生的家伙。
到現在,她連他是圓是扁都沒瞧個仔細呢!
車子才剛要發動,這時忽然又有人拍著車窗叫道︰「喂,你們先別走,等我一下。」
車子停下,立刻有人打開車門,是伍瑞琛。
「載我一下吧!我沒開車來,這里又很難叫計程車。」
「那就上來吧!你們後面擠一擠應該沒問題吧?」周雅已經像女主人似的代霍-霆開口發言。
王澄碧真想說不要,不過她又不能拒絕,畢竟開車的人不是她,更何況她要是反對,一定會讓周雅懷疑。
無奈之余,她只好把座位移開,讓出車窗的位置給伍瑞琛,坐到中間跟程彥泛擠在一起。
「抱歉。」伍瑞琛上了車,歉意地對她點點頭。
「沒關系。」王澄碧擠出一個微笑,有點僵硬的。
她盡量坐到不偏不倚,但是怎麼坐都會跟左右兩邊的人有磨擦,不是手臂貼到程彥泛的襯衫,就是肩膀捱到伍瑞琛的西裝。
她發誓以後再也不穿無袖洋裝了。
「你們都是新郎的朋友嗎?還是同事呢?」一路上,車子里就只有周雅在嘰哩呱啦,其他人都沉默著,偶爾才有幾句霍-霆跟程彥泛的交談。
王澄碧跟伍瑞琛則是偶爾會因為車行搖晃造成身體短暫的接觸時,才會回給對方一個尷尬的笑容。
再忍耐一下子,再忍耐一下就好!
她告訴自己要忍耐,可惜路途顛簸,路上左一彎右一彎的,就算王澄碧平衡感再好,也沒法在這樣的車況下保持身體的穩定,只能跟著路況左晃右搖的。這讓她覺得自己快要吐了。
坐在兩人之中當夾心餅干的她,又不能靠著窗休息,只好強忍著胃痛的感覺,但是她的臉色是愈來愈難看了。
天哪!為什麼周雅的香水味會那麼濃……為什麼車子不好好開,要那樣的晃來晃去……為什麼她這麼倒霉……為什麼?
「老三,車開好一點,別拿我們的小命練車!」程彥泛看出她的不適,隨即跟霍-霆吩咐。
「哦,好。」霍-霆這才把車開得慢一點。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王澄碧發覺程彥泛的手略略扶著她,讓她不至于沒有倚靠,像剛才那樣東倒西歪的。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光是這樣的踫觸就已經讓她臉紅起來,只能低聲的道謝,至于他有沒有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是體貼嗎?
王澄碧不知道。
只是覺得心底有股感覺慢慢的升上來,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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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以後,王澄碧原來的打算是好好洗個澡,把之前的穢氣全部洗掉,然後把全部的事都忘光光。
但是經過剛才那一段,她什麼都沒做,只是放下皮包,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的手臂發呆。
似乎跟她想像的有點差距。
印象中,男生不都是臭臭、髒髒,滿口髒話又粗魯的生物嗎?為什麼她會覺得那家伙很溫柔呢?
還是因為自己跟他有了「關系」,所以才會對他特別有感覺?
難道這就是第一眼情結?
想起小時候上的生物課,初生的小動物會把第一眼見到的生物當成是母親,而她是第一次跟男人上床,難道這會有影響嗎?
上床……想到這個字眼,王澄碧的臉又不禁紅了起來。
老天,她竟然這麼大膽?
昨天的事要是被在英國的媽媽知道,不知道她會怎麼想?才一個晚上而已,她就變成壞女孩了嗎?
「我是怎麼搞的?」王澄碧覺得心好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想要問,卻沒有熟到可以問的朋友。
想到周雅,王澄碧不禁搖頭。
要是給周雅知道,等于昭告世人她已經不純潔了,不是處女了,不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好女孩了。
抱著頭,王澄碧好想哭。
自小到大,她從來沒有像昨天那樣放浪形骸,如果是被人家佔便宜,至少她還可以喊冤枉,說錯不在她,但是現在情況竟然是反過來的。
想了很久,她還是一點印象也沒有,到底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她到底做了什麼,一點頭緒也沒有。
「怎麼會這樣呢?」她問自己,卻沒有答案。無助的情緒讓她的淚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不行,她不能哭。畢竟是她錯在先,喝醉了酒還硬把人家怎麼樣……但是她到底怎麼把人家怎麼樣了,王澄碧實在想不起來。
好想媽媽哦!
如果她在自己身邊就好了,就可以問媽媽該怎麼辦了,就算挨罵也好過一個人胡思亂想。
可是現在她只有一個人。
而且她也不想打長途電話去英國打擾新婚的母親,畢竟這是媽媽的假期,她已經照顧自己那麼多年了,好不容易才能找到自己的第二春,做人不能這麼自私。王澄碧知道要是媽媽听見自己的事,肯定會放下蜜月旅行跑回來。
搖搖頭,她不想因為這樣而影響媽媽跟新婚夫婿的感情。
「自己的事自己做!」她得自立自強,畢竟年紀都這麼大了,已經是大人了,要有能夠面對跟應變的能力才行。
但是想破頭,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畢竟她也不知道該從何想起,難不成要當成被狗咬了一口,自認倒霉就算了嗎?
算了嗎?
王澄碧愣了愣,決定先洗個澡,睡個覺,等醒來再說好了。
電影「亂世佳人」里面有一句話,她一直奉為圭臬。
明天,又是另外一天。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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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起床,正好是周休。
不用上班的王澄碧一時找不到事可做,又不想胡思亂想,吃飽沒事做的她只好對著電視熒幕發呆。
這時電視正在演出一部社會倫理劇,看到劇中人物的對白,王澄碧不由得被吸引住了。
平時她是很少看連續劇的,頂多看看時尚流行或是新聞報導,但是這部戲的劇情,卻讓她不由自主的坐在電視前面,緊盯著畫面不放。
這是一部現代劇,打扮入時的男女主角正坐在辦公室里談話,兩個人的樣子像是同事。
前情王澄碧不清楚,她也是胡亂轉台才看到這一台的,看樣子好像是女主角在跟男主角攤牌似的。
「我懂得規矩,為什麼叫做一夜,就是只有一個晚上,之後大家一拍兩散的關系。」穿著淺藍色套裝的女主角說。
一身西裝的男主角不相信她的話,皺眉道︰「那你現在來找我做什麼?」
「我不是想破壞什麼,原本我也不想找你,不過現在我有了,我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所以想請你陪我到醫院去,只要簽個名就可以。」女主角說。
「什麼?你有了?」男主角一臉不可置信的驚訝。
「放心,我沒打算跟你要求什麼,只是通知你一下,而且我也要辭職了,以後你不會再見到我。」女主角很瀟灑。
「等等,你想這樣就走?」男主角拉住女主角的手。
「不要這樣,我不是想要求你什麼,而且我就要離開這里了,只是請你幫我最後一個忙。」女主角松開男主角的手。
「你要我幫你什麼忙?」男主角愣愣地問。
「我要拿掉小孩。」女主角別過臉,表情陰沉。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可以娶你呀!」男主角不放松地問。
「你憑什麼娶我?別忘了,你是下個月就要結婚的人。不要說這種傻話了。」女主角的聲音愈來愈低。
「我……」男主角欲言又上。
「不要再說了,我已經約好時間,下午你陪我去,事情就這樣解決了,以後我們各行各路,互不相欠。」女主角倒是很果決。
男主角才要開口,電視就被王澄碧「啪!」的一聲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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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
這個名詞讓王澄碧愈想愈怕。她怎麼沒有想到會有這種可能?
她連對方到底長什麼樣子都沒看清楚,甚至連他叫什麼名字都沒印象,竟然這樣隨隨便便跟他發生關系?要是像電視上演的,不小心「有了」怎麼辦?
發著抖,王澄碧好想好想哭,但是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崩潰,只能耐著性子慢慢思考。
她一定得想出來他到底是誰?
記得他是伴郎之一,那天有幾個伴郎……什麼名字,快點想起來呀!她拼命催著自己回想,腦袋硬是一片空白,想了半天,也沒半點印象。翻出喜帖也只知道新郎姓花,其它什麼線索也沒有。
瞪著大紅的喜帖,新人幸福的照片正在對她微笑,對照之下,王澄碧顯得悲慘而無助。她竟然蠢到連人家姓啥名啥都沒問,就這樣傻兮兮的回家了?
等等,新郎、伴郎……想到這里,她知道自己該從哪里下手了。
王澄碧決定先打個電話問新娘,探听一下消息也好,至少她要清楚對方到底是誰才行。
發著抖,撥了電話。
「喂。」新娘的聲音听起來有種幸福的輕快。
相較于王澄碧的嗚咽,更是強烈的對比。
「喂?」沒有听到對方的聲音,新娘又試了一次。
「喂,我是王澄碧。」報上自己的名字,試圖掩飾那沮喪的情緒。
「哦!澄碧呀——有什麼事嗎?」新娘問。
「我想……我想問你結婚那天……」王澄碧欲言又止,不知從何說起。
「那天怎麼了?你的聲音怎麼怪怪的?」新娘也發覺不太對勁。
「呃,我有點感冒,」王澄碧好想哭,她卻不能讓自己哭出來,只能憋著氣,慢吞吞地說。「我想問,那天的伴郎……」
王澄碧話沒說完,新娘就一副了解的口氣。「哦!我知道了,原來你打來不是恭喜我,而是來打听伴郎的事情呀。」「你怎麼知道?」被猜中心事,王澄碧愣住了。難道新娘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嗎?不會吧?
「當然,你又不是第一個。」新娘的聲音有點無奈。
「我不是第一個?」王澄碧愣住了,難道還有別人像她一樣醉酒鬧事?還是有其他的人受害?
「對呀!你都不知道周雅有多煩!」新娘悶悶地說。
「周雅?」王澄碧覺得周雅沒有異樣,難不成她也是裝出來的?
「在你之前,周雅那女人已經打來煩我很久了,沒想到你也跟她一樣,好吧,反正也是順水人情,問一個不如問兩個,說吧!你看上了哪一個呀?等我蜜月回來叫我老公替你介紹好了。」新娘笑道。
「不、不是這樣的……」知道事情不是如她想像的那樣,王澄碧松了一口氣,隨即又否認新娘的想法。
「不要害羞啦!反正大家交交朋友也無所謂呀,多個機會也不錯嘛!不過你還沒告訴我,你喜歡的是哪一個?不會跟周雅喜歡同一個人吧?那樣就有點麻煩嘍!」新娘問。
「我……」她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到底要怎麼問才好呀?王澄碧猶豫了一會,還是支支吾吾。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要感謝人家英雄救美的事情,所以要以身相許呀?」新娘笑道。
英雄救美?王澄碧一頭霧水,但是听到「以身相許」,她的臉色就變了。不會真的是這樣吧?怎麼連新娘也這麼說?
「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我猜對了?」新娘听她沒答腔,又笑著說。「你別害臊嘛!又不是壞事情,喜歡就是喜歡,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王澄碧听得有點刺耳。結了婚的女人好像開瓶的香檳,雖然香氣滿溢,但是滿出來的香檳泡泡就是比紅酒少了那麼一點矜持,嘰哩呱啦的樣子像是歐巴桑似的口沒遮攔,新娘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呀!
「生氣啦!」新娘還在笑。
「沒,我沒生氣。」連忙否認,免得得罪人,到時要問什麼都問不出所以然來了。「嗯……那他是什麼樣的人呢?」王澄碧不好意思說出自己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好用旁敲側擊的手段慢慢地問。
「這個嘛!你也知道,懷孕的人不在人家背後講是非,要做好胎教嘛,這個人好不好要由你自己看,我們旁邊的人看不準啦!」新娘還在逗她。
「呃……」沒想到會冒出這樣的答案,王澄碧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才好,不過她還是鼓足了勇氣。「那……那你有沒有他的電話?」
「早說嘛!我問我老公,你等會喲!」只听見新娘放下電話,然後是一陣攖攖蘞蕕納音,還有模模糊糊的交談聲。
王澄碧畢竟還很純潔,听不出那曖昧的聲響是來自于床上,還有情人間的親密動作,只是等了好一會兒,才听到對方拿起話筒。
「好了,電話你抄一下。」新娘隨即報上號碼。
「謝謝你……不過……」王澄碧不知道該怎麼問,才能打听到那個人到底姓啥名啥。
「還有什麼事嗎?」新娘打個了呵欠。再怎麼不識相,也知道人家不想再嗦了,但是王澄碧還沒問到她想問的事,只好厚著臉皮繼續磨下去。
「呃……他的名字要怎麼寫?」急中生智,王澄碧想出好法子。
「哦,對哦,我再問清楚一下,老公!」新娘又放下電話,不一會兒又接起來。「好了!我又回來了。」
「嗯……名字呢?」王澄碧問。
「他的名字嘛,說真的倒是滿特別的,一般人也不會取這樣的名字。」新娘故意賣關子。
王澄碧有點不耐煩起來。「怎麼寫?」
「雨頭霍,雨頭尉,雨頭廷,記下來了嗎?」新娘笑問。
「記下來了。」一筆一劃,刻在心里。
謝過熱心的新娘之後,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才掛上電話。王澄碧看著手里的紙條,上面有著電話跟名字。
這就是她要找的人嗎?
紙條上明明白白寫著三個字
霍-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