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姐,妳要去哪里?」見左希手提著幾瓶飲料及礦泉水,林愛妮連忙快步攔下她。
在這里的兩天,林愛妮完全知道左希對夏毅火多麼具有影響力,只要左希點頭,夏毅火絕不會搖頭,所以她死命討好左希,表現出最無害的一面,讓左希卸下對她的心防。
「林小姐,我要去工地幫師父送茶水。」左希微笑說道,這兩天林愛妮都客客氣氣的,不像初來時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
而且從這兩天的相處,左希不認為林愛妮有壞到什麼程度,就如林愛妮所說的,她是個被愛情傷得很重的女人,只想找個地方暫時療傷,這不禁讓左希對林愛妮充滿同情。
「工地?那是哪里啊?我可以去嗎?」
「妳?可能不太適合吧!」左希瞄了眼林愛妮的打扮,他一身飄逸的白色羅沙洋裝,再搭著一雙高跟鞋,完全淑女的穿著,絕對不適合去工地。
「可是我也想去,整天關在房里自怨自艾也不是辦法,我應該要出去走走。」一听到左希要去找夏毅火,林愛妮理所當然也要跟,他怎麼能讓左希與夏毅火有機會獨處。
「也是,出去呼吸一下外頭新鮮空氣,整個人心情就會變得開朗一些。」左希點點頭。
「外面太陽這麼大,那把傘我們一起撐,才不會曬黑。」林愛妮轉進房間,穿上長袖外套,手里還拿著陽傘跟著左希走到庭院,當看到左希牽出機車時,她臉綠了。「沒有轎車嗎?」
「吉普車被夏毅火開走,現在只剩機車。」
「可是我很少做機車耶……」她這身打扮要坐上機車太困難了,林愛妮低頭看著自己優雅的長裙,掙扎了許久後還是上車了。
左希在林愛妮坐穩後,發動機車,慢慢地騎出庭院。
沿路上,林愛妮嚇得一直吱吱亂叫,原本梳得美美的發型,在到達目的地後,亂七八糟的像個鳥窩一樣。
好不容易到達工地,林愛妮下車時,腳也軟了。等穩定好心情後,便死命搜尋著夏毅火的身影。
左希停好車,拎起帶來的飲料。
「這我拿就好了。」林愛妮接過左希帶來的飲料,朝夏毅火飛奔而去。
左希被林愛妮的舉動給震住,頓時心里升起一絲疑惑,或許林愛妮不像她說的對夏毅火完全死心。但這個想法僅僅在她腦袋徘徊三秒鐘,就被抹消掉。
「小姐,妳從哪里來的?好漂亮!」幾個泥作師父見到林愛妮,欣賞地吹著口哨。
「呃,謝謝……」而林愛妮真想搗著鼻子走過幾個泥作師父的身旁,因為她實在無法忍受他們身上的汗臭味,但她知道若是做出這種動作,肯定會讓人反感,所以她必須要忍耐。
「哇,不僅人長得漂亮、氣質又好。」泥作工人夸獎著林愛妮。
「毅火,我幫你送吃的來了。」林愛妮輕聲說著。
夏毅火的視線跳過林愛妮,直接望向左希。見到左希幫他送吃的來,他心頭暖和起來,立刻走向她。
由于林愛妮是走在左希前方,很直覺地就認為夏毅火是要來跟她說話,她露出甜美笑容回應夏毅火時,卻見他直直走過她身旁,讓她傻眼。
「妳怎麼來了?」夏毅火完全不避諱眾人目光,牽起左希的手。
「我來送飲料,順便問你中午要吃什麼?」
「都可以,只要是妳煮的我都吃。」他伸手撫著左希的發,眼神中透露出對左希無盡的寵溺。
「誰說!那我昨天做的杏仁豆腐,你怎麼才吃一碗而已?」左希拍拍夏毅火的肩嬌嗔道。
「我不喜歡吃甜食,妳也知道。」
「哇,兩人感情真好耶,看樣子很快就會有喜訊了。」其中一名泥作工人起哄。
「是啊,建築師你何時要娶左小姐,要提前一個月告訴我們,我們好存錢啊。」
被幾個泥作工人一說,左希的臉頓時紅成一片。
「一定、一定。」夏毅火倒是表現的很大方。
看兩人恩愛、甜蜜的模樣,林愛妮眼紅極了。
「漂亮的小姐拿了紹興酒來,我們幾個一起喝吧!建築師、左小姐也一起來喝吧。」
只見左希與夏毅火毫不考慮就坐上厚紙板,林愛妮則是遲疑地站著。
從小到大林愛妮根本就沒坐在地上過,就算地上還鋪著厚紙板及報紙,對她來說都是一樣。
厚紙板上面還有幾個鞋印,而報紙呢?一大片油墨,難保坐上去,她高檔的白裙不會變黑裙。
「林小姐,坐啊!這里還有位置。」左希好心招呼,還騰了一塊干淨的厚紙板給林愛妮坐。
「別管她。」夏毅火淡淡地說著。
林愛妮看著幾名泥作師父,很難接受格調這麼高的自己必須與他們一起坐,但听到別人這麼說,林愛妮為了不想讓夏毅火對她的印象變差,一咬牙坐上厚紙板,卻發現腳旁不停蠕動的蚯蚓,頓時花容失色。
「啊——」她尖叫一聲,連忙站起身,手不停亂揮,嚇得要死。
「只不過是蚯蚓而已,拿掉不就得了!」一名泥作師父好心的把蚯蚓拿起來,卻不小心掉到林愛妮的衣服,讓她的臉色更是青青紫紫不停交錯。
在忍無可忍之下,林愛妮的本性全都露出來,氣的放聲大罵︰「你們真的是野蠻人!沒知識、沒水平的野蠻人!」
「林小姐,妳怎麼會講這種話呢?妳這樣太過分了,妳必須向幾名師父道歉。」左希不懂為何林愛妮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她平常不是表現得既溫柔又婉約嗎?
「笑話,他們是誰啊,我為什麼要向他們道歉啊,他們幾個臉幫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林愛妮吼著,拿著洋傘拍拍白裙就想離開,可左希卻伸手擋在她的面前不讓她過。
對左希來說,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就算林愛妮真的有錢有勢,也沒權利這麼罵人。
「毅火!」林愛妮求助地看著夏毅火。
「是妳的錯,妳本來就應該道歉。」
「連你都這麼講?你沒看到他們是怎麼欺負我的嗎?」林愛妮淒厲地哭喊著,將矛頭指向幫忙抓蚯蚓的師父。「毅火你是著了她什麼魔,你以前從沒講過我一句不是,也沒這麼對待過我,是不是因為這個狐狸精出現,你就全變了啊!」她恨恨地瞪著左希。
看著林愛妮原本美麗、精致的臉龐瞬間變得丑陋、扭曲,這讓左希感到心驚。
「哼!」
「林小姐,我說了妳必須道歉,妳若是不道歉,就別想離開這里。」
「我就是不道歉,妳能那我怎麼樣?妳只是個管家,什麼時候容得妳和我平起平坐!」林愛妮猝不及防地用力推開擋在面前的左希,而離左希有幾大步之遙的夏毅火沖上去想伸手拉住她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左希整個人重心不穩,往一旁跌去,手被地上散落的木板給劃到,原本白皙的手臂,劃出一道約莫十公分長的傷口,傷口還不停地沁出鮮血。
「好痛……」左希悶哼了聲,右手緊抓著自己受傷的左手臂。
「妳這個女人雖然長得漂亮,心腸竟然這個壞!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裝的,真是個會裝模作樣的女人。」泥作師父扶起左希罵著。
「傷口回去消毒一下,應該就沒事了。」左希搖搖頭,望向夏毅火那雙擔憂的眸子,安撫地說︰「真的沒事啦!」
「誰心腸壞啊。我又不是故意推她的,要不是她擋在我面前,我又怎麼會推她,那是她活該。」林愛妮強辯。「對吧,毅火!剛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是她擋在我面前,她不站哪里我就不會推她,可是他們幾人矛頭全都指向我……」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夏毅火給打斷。
「道歉。」夏毅火冷冷地說道,臉上罩著的寒冰就像積了千年這麼厚。
「什麼?」林愛妮傻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夏毅火竟然叫她道歉?
「妳他媽的我叫妳道歉,妳听不懂是不是!」夏毅火暴吼著。
「你……你罵我?」這是林愛妮始料未及的,她眼眶含著淚,怨恨地看著夏毅火。
「毅火,算了。」左希看到夏毅火這麼吼林愛妮,她不想把事情搞大,出聲勸道。
「我不用妳在那里假惺惺,妳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搶別人的男朋友,我希望妳去死啊!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妳給我閉嘴,明天把東西收拾干淨,立即離開這里。」夏毅火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毅火,別這樣,讓林小姐再住……」左希看到暴怒的夏毅火,忍不住幫林愛妮說話。
「左小姐,這種女人不能留啊,她一看就是不懷好意的,妳別心軟了。」
「可是她無處可去。」
「那是她的事,對于她這種女人,別濫用妳的同情心了。」泥作師父好心勸著。
而听到師父這麼說,左希不再開口。
「愛妮,我會同意讓妳住在這里,只有一個很簡單的理由,那就是左希心疼妳的遭遇,她並不是狐狸精、也不是第三者,這是妳也知道的事實,別編派莫須有的罪名套在她身上,我們之間根本就不可能了。」
林愛妮顫抖地听完夏毅火的話,完全無法接受曾經百般呵護她的夏毅火,竟然會對她說出如此冷漠的話,他真的不再愛她了嗎?
「她就這麼重要?」林愛妮的眼淚不停落下。
「對,對我來說她是。」
「好吧……」林愛妮識相地向左希道歉。「很抱歉,剛剛真的是我不對,我不是故意推妳,請妳原諒我……」她聲淚俱下。「我想我在這里真的造成你們很大的困擾,等一下我回去就會打電話給朋友,拜托他們幫我找房子,再讓我住兩天吧,找到房子我立即就回台北。」
「呃……好吧!」左希看了夏毅火不悅的臉色,為難地點頭。
「其實你不用一直趕她走,想來她也很可憐,只是想找個可以安慰的人。」左希一手拿著小鏟子、一手撒著菜籽,對身旁澆水的夏毅火勸說。
「我不想提到她。」他淡淡地說著,心疼左希手臂上那道傷口,關心又不舍地問︰「還痛嗎?」
「拜托,那只是皮肉傷而已,根本就不用包成這樣。」她輕笑幾聲,拍拍夏毅火的胸膛。「後天送林小姐去火車站坐車吧!」
「好。」
「對了,我設計的程序有點問題,老板要找我談,我坐明天早上的客運到小港機場搭飛機。」
听到左希的話,夏毅火的臉一僵。「妳不是都用視訊嗎?」
「如果是一般問題就可以用視訊,不過這次還得和其他的工程師討論。」
「何時要回來?」夏毅火悶悶地問,就怕得到他最不想要的答案。
「你覺得我哪時回來好?明天趕回來?後天?還是最好不要回來了?我媽腰上再一個星期也好的差不多了,這里似乎沒有我容身之地呢!」看到夏毅火悶成這樣,左希心里樂得很,卻故意這麼說道。
「誰說沒有!」熊吼出現。「我地這麼大、房間這麼多,哪里沒有妳容身之地!」她明知他很在意她,卻這個壞心眼地激他。「如果妳認為住在這里不好,我還有別的地,再在那塊地上蓋一棟房子也不成問題。」
「為我蓋房子?」她心好暖、好暖,一個溫暖的家的雛形正慢慢地在她的腦中浮現。那里有她也有他,甚至還有幾個吵鬧的小朋友,加上她老媽這個萬年管家。從小就在單親家庭長大的左希,有多渴望這份踏實、溫暖的幸福啊。
「當然為妳,不然要為誰!」看到大呆、二呆在左希腳旁磨蹭,左希抱起兩只狗各賞了一個吻,他有些吃醋。
「牠們也一起住到哪里嗎?」大呆、二呆雖然以前是流浪狗,不過早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了。
「嗯哼,妳還沒回答我,哪時要回來?」
「盡快,公事一處理完就回來,哎呀!在鄉下待了三個星期,不知道回台北能不能適應,還是真像小吳說的,變成村婦一名了……」她隨口說著。
「妳絕對不能適應。」他給了她一個答案。「因為那里沒這里美。」他握住左希的手腕,左希手中的鏟子掉到地上。
「誰說,我適應力超強的。」
「妳絕不會適應,因為妳還挺有做村婦的本事。」
「你說那什麼話啊,我打打……」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夏毅火吻住了,他性感的唇瓣吻上她粉女敕的櫻桃小嘴輾轉吸允著,而左希也迎合的主動伸出手環著他的肩膀。
夏毅火的舌探入她的口中,與左希的相互交纏。
天,她是如此芬芳甜美,讓他眷戀不已。
「好了、停、停、免得被林小姐看到。」左希小臉整個脹紅,她輕拍夏毅火肩頭,要他克制一下,她可不想成為動物園里的動物。
「這里是我家,看到就看到。」夏毅火一點都不在意,他低頭繼續吻上她的唇,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撫弄著。
「嗯……放開啦、放開!」他像黑熊般的強健身軀怎麼推都推不開,突然地,左希抬頭見到林愛妮站在房間的窗戶旁看著他們。「林小姐在看。」她緊張地提醒。
「別在意別人的目光。」夏毅火嘆口氣,不情願地放開左希。
「你以為誰像你厚臉皮啊!」她拍拍他的臉。「我告訴你唷,雖然我很信任你,不過我必須提醒你,我不在的這一、兩天,要乖乖的在家里等我回來,晚上孤單時,可以把牠想成是我。」她抱起二呆交到夏毅火手中。
夏毅火則是嫌惡的看著二呆。「拿牠和妳比?」
「只是替代品嘛。」
「抱牠?我好寧可抱妳睡過的棉被。」他將二呆往一旁草坪丟去,二呆安全落地。「別忘了要回來。」他忍不住叮嚀著。
「知道啦!」
「肩膀很酸,幫我搥一下好嗎?」左希搥搥僵硬的肩膀,對著待在她房里的夏毅火說著。
「每次坐在計算機前寫程序,同一個姿勢維持兩、三個小時,不酸才奇怪。」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夏毅火還是放下手中的建築雜志走到左希身旁,幫她一直按捏肩膀。
「你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她好奇地仰首,對上他黝黑的眸子。
「在想妳會不會不回來。」夏毅火悶聲說著,雖然左希向他保證過,但還是很難撫平他心中那份不安。
「不是跟你說會了嗎?你要我說幾遍!」厚,沒想到夏毅火也有很「牛」的時候,對這樣的他,左希真拿他沒辦法。
她親吻了夏毅火一下。「拿這個當保證,行不行?」她嬌笑著。
「當然可以,但是不夠。」她蜻蜓點水般的吻,引來他熊熊的欲火,他黑眸瞬間暗了。
他接手她的動作,將左希由計算機椅上抱起,安置在床上,他的唇綿綿密密的親吻她,手恣意在她身上著。
「想到妳明天要離開我,我就快瘋了!」夏毅火暗啞地說,他完全不想左希離開他,哪怕只是一天而已。
「你太夸張了!」她輕笑著,隨著夏毅火的唇吻上她細小的耳珠,她輕喘了聲。
「沒有,我真不想妳離開。」他輕易的探入左希的T恤里,拉下她粉色內衣,大手在她粉紅色的乳蕾上輕輕揉弄著。
「這麼我想我?就代表你很愛我,我也是呢!」她格格笑著,她是個沉浸在戀愛中的小女人。
「嗯哼。」夏毅火哼了聲,手緩緩往下探去,探入了她穿的牛仔短裙里。
「毅火,哦,不要……」左希眯起雙眼,手輕攀著夏毅火的肩,他修長手指在她上的逗弄惹得她全身輕顫、嬌喘連連……
「妳要的對吧?再說一次妳愛我!」他霸道地要求,手加重了力道。
「愛你、愛你啊……」
屬于情人的夜晚,熱情如火,縱使晚風涼涼地吹佛,兩顆心仍舊熨燙著彼此。
隔天一大早,夏毅火開車送左希到高雄搭飛機,一到台北她轉搭出租車到公司。
「嘿,左希,好久不見!妳變黑了耶。」小吳見到左希高興極了,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平常妳已經很少進公司,沒想到竟然還到鄉下去兼當管家,算算我們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是啊、是啊。」左希推開小吳。「我真的變黑了啊?」她知道她長相算不錯,可還不算頂級美人程度,白皙的膚色替她加分不少,現在變黑了,姿色不就跟之前差一級了嗎?
「對,不過看起來比較健康,以前妳看起來就像倩女幽魂里頭的……」坐在小吳身旁的小李說著。
「聶小倩啊?」左希很自然的把自己想成又美艷又動人的女鬼聶小倩。
「什麼聶小倩!是姥姥好不好,哈哈哈,好痛!小姐,請妳有點氣質。」
左希賞小李一記暴栗。「嗟,拿我和姥姥相比?」
「不拿姥姥跟你比要拿什麼比啊?聶小倩是絕對不像啦。」
「真過分!」真是一群沒心沒肝的同事。
「不過仔細看看妳……真的變漂亮了喔」小吳睜大眼楮曖昧的說著。
「對耶,小吳沒說我們都還沒注意到,妳變得有女人味了些。」小李也跟著說。
「難不成就像電視里頭演的,雇主愛上女管家?妳雇主是怎麼樣的人啊?男的?女的?」小吳好奇地問著,見到左希的小臉瞬間脹紅,連耳根子都紅了,他大笑幾聲。「哈哈哈!沒想到我隨便一猜就猜中,我真強呢!」
「真的嗎?真的嗎?」幾名女同事為在左希身旁,吱吱喳喳地問著。「他是怎麼樣的人啊?脾氣怎麼樣?一定是個溫柔又多金、俊雅的男士吧!反正一定與他們幾個不像對吧!」她們邊說還邊瞄了眼小吳與小李。
小吳及小李兩人不高興地挑著眉。
溫柔?多金?俊雅?左希听到女同事的話,腦海中立即浮現第一次見到夏毅火時,被他嚇到的情景,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不是,他與妳們想的有嚴重落差。」唯一能沾的上邊的算是「多金」吧!「老板進公司到會議室了,我們快進去開會吧。」她率先拿著開會資料走入會議室。
「真好,戀愛中的女人,真幸福,好想找個人來愛啊!」看到左希的臉洋溢著幸福的光芒,女同事趴在桌上哀哀叫。
「我如何?」小吳湊到那名女同事的身旁笑嘻嘻地問著。
女同事看了小吳一眼。「不要,要和你那還是算了,進去開會吧。」
「左小姐不在嗎?」昨日負氣說兩天後就要搬走,林愛妮簡直後悔的要死,她一直苦思接近夏毅火的方法,但中間總是隔著一個左希,而說出口的兩天期限就要到了,她不禁緊張起來。
不過,林愛妮注意到今天一整天左希似乎都不在,敲她房間的門也沒人應,于是便試探地問夏毅火。
「她到公司。」沒左希在他就渾身不對勁,原本想動手畫新圖,但心情煩躁,總是無法專心,索性拿起一旁的牙簽及白膠慢慢地黏起房屋模型。
「公司?她還有在上班?」
「嗯,她替左姨來工作一個月,她是程序設計師。」他解釋著,態度不像昨天對待林愛妮那麼火爆。
「那今天晚上晚餐我來煮吧,我明天就要離開了,就當是為我踐行可以嗎?」她低聲說著,淚水自眼眶里滑落。見到夏毅火有些遲疑,她又補上一句。「還是你連幫我踐行都做不到?」
「到外面吃吧,我記得妳最討厭油煙味。」
這一句話讓林愛妮又重新燃起希望,原以為他們不可能,昨日從窗外望出去,夏毅火及左希兩人擁吻的情景幾乎要讓她崩潰、死心。
但是他還記得她討厭油煙味啊,這是不是就代表著他還是有些在乎她的?或許只要耍些小手段,夏毅火就會是她的。
「不,還是讓我下廚吧,可以嗎?」見到夏毅火點頭答應,林愛妮高興極了,一個惡毒的計劃在腦中成形。「你開車在我去買菜吧。」
從超市回來,林愛妮煮了一頓算是豐富的菜肴後,她回房洗了個澡,看到桌上她常吃的安眠藥,伸手將藥包緊緊握在手中。
這是最後機會,她絕對不能放過這次機會,她拿著藥走下樓,在酒里摻了些安眠藥。
與夏哲緯在這一起的這段日子,她精神壓力極大,夜晚常一夜無眠、睜眼至天亮,得靠服用安眠藥才能入睡,而近來夏哲緯又常劈腿、用粗鄙的言語凌遲她,這更令她生不如死,安眠藥的劑量也不斷增加。
加在菜里的這些安眠藥對她絕對起不了任何作用,但對夏毅火可就不同,他不是靠藥物助眠的人,所以只要一點,相信他絕對會熟睡不醒。
她對整桌菜肴露出滿意的微笑,一定是老天同情她的遭遇,所以才賜給她這麼好的機會。
「毅火,下樓吃飯,嘗嘗看。」她喚著走下樓的夏毅火,很自動地幫他盛好一碗白米飯。
「煮得很豐富。」林愛妮的煮法和左希完全不同,她是大魚大肉,五、六樣菜及一鍋湯,而左希永遠是三菜一湯,她的說法很簡單,兩個人而已吃不完很浪費。
「謝謝。」林愛妮甜甜地笑著,滿意地看著夏毅火拿起筷子嘗著每道菜,而她也拿起筷子吃著飯。「喝杯紅酒吧,就當是為我踐行。」她將高腳杯端到夏毅火面前。
夏毅火一口喝掉二分之一的酒後,再繼續夾菜,過了一會後感到有些頭暈,眼前模糊成一片,林愛妮的影像由一個變兩個、三個。
他甩甩頭,感覺很想睡,眼皮重的像什麼一樣。「愛妮,我……」筷子由手中滑落,夏毅火連話都說不清楚。
「毅火、毅火,怎麼了?」林愛妮放下手中碗筷,假意扶著夏毅火。「你不舒服嗎?」
「不,我只是突然很想睡覺。」這種情形他從未發生過,雖然在上開車送左希到機場搭飛機,但他回來時有補眠,應該不至于會這樣啊。
「想睡覺嗎?我浮你上樓吧!」
「不用,我自己走。」他從椅子上起身,搖搖晃晃地走著。
「還是我扶你吧,免得你跌倒。」她扶著夏毅火上樓梯後,走入他的房間。
「謝謝。」夏毅火算是意志力超強的人,但在接觸到柔軟的床鋪時,瞬間整個人放松,眼皮一垂,睡得沉了,還發出細微的鼾聲。
「不客氣。」林愛妮輕聲地說著,她將衣服月兌下,赤果的爬上夏毅火的大床。
「毅火,我來陪你了……」她擁著夏毅火,跟著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