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蓮……」
她悶聲不響的吸了兩口茶,咬著Q勁十足的粉圓。
「別這樣啦!」
她拿著竹簽插了顆章魚小丸子塞進嘴巴。
「我也跟你道歉了咩!」
她舀了勺麻辣臭豆腐的湯人口。
「你不要都不講話嘛?」
她白了他一眼,低下頭,把氣全出在湯碗里多得離譜的蔥花上。
允言飛快的拿筷子、湯匙幫忙把蔥花給送進嘴消滅掉,還不忘繼續說︰「別生氣了,小心生氣老得快。」
「你還說!」一不小心岔了氣,辣嗆了喉頭,于蓮咳得面耳赤。
他連忙拍拍她的背,替她順順氣,再送上一大盒面紙。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她氣得只想掐死他。
先是說附近就能租到片子看,把她騙出門前前後後加起來起碼走了四、五十分鐘,過了N個紅綠燈又轉了N個彎再拐了N條巷子,走得她臉都白了;然後,還趁等紅燈之時強吻她,吻得她臉都紅了;接著,走了那麼久,終于到了,但店門已經拉下來,半個小時前就已關門休息,看得她臉都綠了;最後,他說不然帶她去逛夜市吃消夜,還算有良心的搭計車,只不過計費表連跳都沒跳,只是轉個彎就到了,之後,她的臉就跟著一路黑回家。
「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一開始他真的是怕她無聊才建議去租片子,他也不知道那間影音中心會這麼早體息呀!平常他回家洗個澡再「散步」到那邊,人家都還有營業的咩!
而且。為了陪罪,他還帶她去逛夜市,問她要吃什麼都不說,他只好看到什麼都買了,心想她總有一、兩樣愛吃的吧?
好咩、好咩!他知道是走了不少路,所以才坐計程車去夜市,再坐計程車回家,該道歉也道歉了,可她還是要生氣,要他怎麼辦?
于蓮不理他,抓著鴨舌頭啃。
他訥訥的拿了串烤雞心吃,「好了啦……」
「你把我的心給吃掉了!」她扁著嘴指著他手上只剩下一顆雞心的竹簽。
拗不過她,也不想爭,他把最後一顆雞心給她,自己改吃鴨舌頭,卻仍不免叨念個幾句,「你也把我的舌頭給吃掉了……」
先把雞心塞進嘴里,以防萬一,她才又瞪著他說︰「吃幾只鴨舌頭是又怎樣?你還不是吃了我的舌頭!」
「我哪有?」冤枉啊!大人!
「哪沒有?」她的臉驀地一紅。
剛剛在馬路中央,他不就吃了她的舌頭嗎……
「你又沒說你愛吃鴨舌頭。」允言沒留意到她異樣的臉色,再抓一只繼續啃,順便吮吮手指。
「我現在不是說了嗎?你還吃!」她也覺得討論吃舌頭之事好像有點彎扭,連忙話鋒一轉,從自己的舌頭跳到鴨子的。
「好啦、好啦,這只吃完就不吃了。」沒想到夜市的鴨舌頭這麼好吃耶!讓他忍不住一只接一只。
「這還差不多一點……」于蓮低下頭,東翻西找,「鴨舌頭呢?跑哪去了?」
「在鹵味那包里啊。」他嘴里正啃著鴨舌頭,含糊不清的說。
她捏起油膩膩的塑膠袋,哇哇人叫︰「你把整包都啃完了!」
「啊!吃光啦!」他還覺得意猶未盡,真可惜!
于蓮氣呼呼的抽了張濕紙巾擦手,「居然把人家的舌頭給吃光了……」
允言笑嘻嘻的,拿張面紙擦擦自己的嘴,順便也替她擦擦嘴,「下次再買給你,鴨舌頭吃到飽,好不好?」
「不要!」她甩開他的手,竟使起小性子,只為了鴨舌頭。
嗚……好委屈。
「好啦、好啦,別生氣了咩!」
「哼!」她重重的別過臉。
看著她使性子的模樣,明知不應該卻還是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好可愛喔!
「人家在生氣,你還笑!」她給了他一拐子。
只不過,手肘還沒撞上去,就先被他抓住了,看似輕輕松松的抓著,沒用什麼力氣,可她怎麼都收不回。
嘿嘿!自從上回被她踹得小腿淤血,再加上今天才又被她用高跟鞋踩過腳背,他已心里有譜,這小妮子大概有一點暴力傾向;發現這個事實之後,若還不多加防範,那麼,就是他天生欠扁有被虐待狂。
「放開啦!」她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掙扎。
她越是用力,他就把她抓得越緊。
「放開我!」她咬牙切齒的命令著。
啐!放開她?那不是找死嗎?
他越抓越緊,緊到根本就是抱著她,甚至是手腳並用,恨不得自己是只章魚,能用八只腳把她緊緊鎖在懷中。
于蓮無計可施之下,只好賭看看他怕不怕癢,伸手朝他的腋下進攻。
允言忍不住驚叫出聲,把她的手更加緊緊的箝制住。
一個逃一個抓、一個搔癢一個躲、一個掙扎一個抱……他的力氣比較大,可她會呵他癢,相形之下也算是勢均力敵。
又是笑又是叫的,他們從沙發跌落到地面,在地板上翻滾糾纏,都已氣喘吁吁,卻是誰也不肯先放手。
不知為什麼,兩人突然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不再掙扎也不再緊迫不舍,就這麼看著對方,彼此僵持著。
說真的,他們動作還真夠曖昧的,若有人突然闖入看到,肯定他們倆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她躺在地板上,滿臉潮紅,頭發散亂,本已夠緊夠小的T恤因激烈掙扎而往上翻,**半露,小蠻腰也跑了出來,兩腳夾住他的右腿,一手頂在他胸前,另一手放在他的腰上。
他也沒好到哪里去,原先整齊的衣褲此時皺得似抹布,整個人幾乎是疊在她身上,右手撫著她腿與臀之間的地帶,左手恰恰好擱在她胸下,雖然右腳被他夾住,但他另一只自由的腿也不甘示弱的貼在她的大腿上,至于最重要的部分,則是杵在她的月復上,很清楚的梗在兩人中間。
那張俏麗的容顏紅粉緋緋、白里透紅,小嘴微噘,媚眼風情萬種的轉呀轉。
他喉頭咕嚕一聲,艱澀的吞下口水,連忙低下頭,不敢再與她四目相對,以免自己動了不該動的念頭。
可他卻忘了,她的T恤早在掙扎之時變成了件只遮掩住一部分胸部的小可愛,他低下頭,印人眼簾的正巧是她露出一人半似豆腐晃動的滑女敕**。
他驚慌失措的想將目光挪開,那道深深的,就這麼好死不死的在他面前,鎖住了他的視線。
因為意外,他根本來不及抵擋,卡在兩人之間的重要部位變得更加堅硬,堅硬得無法視而不見。
他沒打算要在兩人還沒談情愛之前就先上了她啊!
這不是他的計劃啊!他也沒想過要這麼快的!
現在這個樣子,把她嚇跑了怎麼辦?
不行、不行。得先滅火再說!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滅火,于蓮已狐疑的望向他。
「咳咳……可以麻煩你解釋一下……」她半眯著眼,用嘴努了努,「這是怎麼回事嗎?」
時也運也命也,連老天都不幫他!
他為難的迎上她的眼神,「我……」
怎麼辦?為什麼她連質疑的目光都這麼可愛?
于蓮有些尷尬的挪了挪身子,想把那個太過明顯的硬物與自己隔離。
但是她卻不知道,她不動還好,這一動之下。簡直就是火上加油,要他就這樣硬生生撲滅?不,除非他有性功能障礙的毛病。
他的呼吸變得濃濁,兩人一直努力維持的那一小段距離瞬間消失無蹤,他將她緊緊的擁人懷中,唇在她的腮、耳之間游走。
哇咧!他該不會想霸王硬上弓吧?
于蓮本能的想抗拒,但或許是先前打滾時玩太瘋了,她竟覺得使不上力,因而驀地全身緊繃。
完了啦!
她雖然沒有什麼八股想法非要保有那層薄膜不可,只是,這並不等于她就要在「非自願」的情況下失去清白之身呀!
「辣手摧花」四字像跑馬燈一樣在腦海里不斷地重復著,還自動的浮現連續劇中的狂風暴雨與窗邊掉落的鮮花
嗚……玩過頭了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如果告他強暴行不行啊?
雖然她拿他的薪水,數目看起來很像是被包養;雖然她住在他家,即使不同居,但到底還可以稱得上是同居
哇哇哇!怎麼辦啦?
正當她急得已做好最壞打算,準備一腳踹向他的小弟弟,然後趁他痛得哇哇人叫之際逃跑,他開口了。
允言忍著,只是這麼抱著她,沒有其他越矩的行動,紊亂的呼吸、粗啞的嗓音,低低的與她打商量,「我只是想吻吻你,就像剛才在路上一樣。沒有你的同意,我不會動你的,好嗎?」
這番話听得于蓮一愣一愣的,她還以為明日必定會看到一張染血的床單。
他並不是不想要她,事實上,她感覺得到他的心跳;他更不是身體機能出問問,她很清楚他亢奮度。
只是。為什麼他會……
他深吸了口氣,與她相對,再次征詢道︰「好嗎?」
其實他可以不要問她的,他根本就可以直接把她吃干抹淨,不用說什麼廢話的,只要仗著男性天生的力量與高大身材;他想要什麼都是易如反掌之事。
可是他沒有那樣做,他尊重她的意願。
有多少男人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尊重女方?
她不確定,她只知道,不是每個男人都會像他在這種關頭還願尊重女方。
他黝黑的眸子令她胸口一悸,她垂下了羽睫,緩緩地點頭。
他多怕她會拒絕啊!
萬一她搖頭了,他不洗上十來回冷水澡,怎麼能滅得了火呢?
但同時,他更清楚,若她點頭了,他可能得洗十來回冰塊浴才能滅火。
可他還是如釋重負的笑了,猶帶著笑的唇緩緩地傾向她,溫柔吻上她的唇,四片唇辦慢慢地貼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