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意緊跟在樂忍身後進了電梯,樂忍知道她跟著,卻沒說什麼,也沒看她一眼,默然不語地走著,到了地下停車場,開了車門讓她坐進,擱好四大袋的物品,便駕車往家的方向前去,一路皆不出聲。
看著他,寫意縱有萬語千言梗在喉頭想說、想問,但著實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打破這片包圍他們的沉默低氣壓,兩人各懷著一番心事,就這麼靜靜地返家,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踏進屋內的地板,關上門,隔絕了外界的喧囂,樂忍才打從心底松了口氣,一顆心不再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樂忍從來沒有覺得「回家」是這麼件令他開心的事,仿佛就算外頭世界大戰了,家是他無堅不摧的城堡,有神奇的金鐘罩保護他,他只要待在家中,就什麼也不怕、不擔心,強烈的安全感、扎實感教他不用自卑,他不會听到、也不用理會旁人的異樣眼光、閑言閑語。
寫意的胸口有些悶悶的,倒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樣的感覺,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霎時又分辨不清是為什麼。
是……因為只能意會卻不能言傳的態度嗎?
女人的心思是很細膩的,尤其是對感情,空氣中模不著、看不到的一抹淡淡感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她若在意那些,那麼,她根本不會選擇他。她既然選擇了他,那便是代表著她的心意,他實在毋庸煩惱那些流言輩語。
感覺到他不再封閉的心、不再拘謹的舉止,寫意釋然地揚起淡淡的微笑,還以為是他想通了。
一會兒後,他們恍若方才沒有發生那些事,親親密密地窩在寬闊的廚房,默契十足的切菜、洗菜、熬湯頭,雖然沒有溝通什麼,也沒言及先前的不快,卻處于一種「雨過天晴」的恬靜幸福之中,更珍惜著彼此。
一個眼神的交流、一個身體上不經意的接觸,都滿載著小情人的甜蜜滋味。
寫意愛撒嬌,老愛黏著他,毫不避諱的親昵抱著他,還不時有香吻送上,這樣的舉動讓樂忍也漸漸地放了心,有些責怪自己為何要因別人的言語而動搖心意,真是一種無謂的白痴行為。
兩人直忙到傍晚,早早吃過準備了一個下午的火鍋,笑鬧著清洗了鍋碗瓢盆,幾乎是疊在一塊的倒在沙發上看著不需用大腦、只要記得開口笑一笑的綜藝節目,好像什麼事都沒做,卻也過了一個晚上。
看完了電視節目,寫意伸了個懶腰,打個哈欠,極為慵懶的半垂著眼,「為什麼覺得好累?」
樂忍只是瞅著她悶笑著,胸口急促的起伏,卻不說話。
寫意睨了他一眼,戳戳他的胸膛,「忍哥,你偷笑會得內傷喲!」
樂忍還是直悶笑著,笑得一張臉漲得通紅,脖子也快漲粗了,心底不停偷笑著她的慵懶,大手卻緊緊地摟著她的柳腰,並將她的手架開,不讓她再戳他,以免他又全身癢了起來。
「討厭!你想說什麼就說嘛!別老是一個人在那邊偷笑……」寫意嘟著菱形小嘴抗議。忍哥這樣真討厭,心里想什麼都不說,神秘兮兮地藏著,真是討厭、討厭、討厭!
樂忍還是笑個不停,「好了、好了,不笑了……」
寫意老羞成怒,鼓起了腮幫子,朝他伸出了魔爪,拼命在他身上呵著癢,「討厭!你要笑就讓你笑個夠!」
樂忍整個人像條蟲般蜷曲著,低嘎的笑聲不斷,又是求饒,又是掙扎著,「寫意……哎喲……不要啦……好癢、好癢……哈……」
寫意天生孩子氣又愛玩,這一玩就玩上了癮,扭動的手指努力的往他身上挪去展開猛烈的攻擊,生平最怕癢的樂忍自然是嚇得直躲,反正屋子也大,干脆就跑給她追,兩人又是尖叫、又是笑鬧,在屋里又跑又跳得打起了追逐戰,連隨手抓到的面紙盒、抱枕、衣服,全成了最佳武器,也把一間整整齊齊的屋子鬧得天翻地覆,活像被機關槍打過,更像遭了小偷。
良久,兩人都跑得累了,氣喘吁吁地扶著牆直喘,但樂忍仍是隔著一公尺遠,就怕寫意的魔爪又來。
運動過後,寫意的兩頰暈上紅彩,不習慣這樣激烈的追逐,她喘得幾乎停不住,但又不甘心就此罷手,也著實愛玩,還想再多玩一會兒,不由得轉轉眼珠,悄悄地走近一點,假裝無意,其實是有心的逐步靠近,手指並做好隨時進攻的準備,臉上也努力壓抑著想笑的沖動,抿著紅唇,就是不敢笑出聲,怕被他識破詭詐的意圖。
然而似樂忍這樣天生就很怕癢的人總是有份警覺在,光看寫意越來越靠近,便有些防備了,也隨時準備落跑,不被她抓祝
寫意伸出了一只指頭,賊兮兮地往樂忍的腰部戳去,樂忍立即反應,卻躲避不及,只好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一只大手緊抓住她的一雙小手,另一只臂膀將她環住,以免再被突襲成功。
寫意嬌嗔了聲,抬起頭來望著他,正想薄斥幾句,只見他也直瞅著她,闃黑的眸子專注的望著她,眼中訴說著太多太多他不曾、也不會說出口的情感,他就是這樣,心里總是藏著許多許多,就是不說。
兩人的眸光黏附纏綿在一起,彼此都深知他們的情意,他們只想要對方,十五年來皆是如此。
兩人緩緩地接近,小心翼翼地觸踫,微弱的電流在體內竄動,酥麻了他們的心,最後,四片柔軟的唇瓣緊緊地貼合,綿綿地輕吻著彼此的唇,許久,才密切的結合為一兩人的氣息漸漸地融合,混合成炫目的七彩霓虹,他們細細地品嘗著彼此甜美的蜜ye,四片唇瓣攝人魂魄的深深糾葛纏繞在一起,輕柔又濃情的親吻著對方,以唇呵護著對方,借著悱惻的深吻,訴說著心底深植的愛意,傾吐著多年來都倔強不肯先吐露的情燒,濃情蜜意幻化成了幾乎看不見的紅色細絲線,將他們的尾指緊緊地系結綁縛在一起。
良久,樂忍才深吸了口氣,松開她的唇瓣,緊緊地摟抱著懷中的她,仍震撼于這一吻的歡愉甜美而無法言語。
他們的眼神緊緊地鎖著對方的,默默地相對無語,眼神的交流,內含的深情,卻勝過了萬語千言。
「忍哥……」寫意的呼吸有些急促,她輕喘著,臉頰泛起了緋紅,似是酒醉的暈色,嗓音柔細欲斷。他不知道她等這天等了好久、好久,這樣兩心互許的甜美歡愉,就算只是一個親吻,也讓她的心滿溢著喜悅。
樂忍意猶未盡的吻了吻她的臉頰,低喃著她的名,靠在她的頸邊溫存輕啃著,大手戀戀地撫過她的背脊,僅僅是一個親吻、一個擁抱,在他心中反倒比那些艷麗的詞匯還令他感動不已。
她吐氣如蘭,身上散發淡淡的天生幽香,柔軟的嗓音仿佛甜得能滴出蜜,又羞又嬌的輕倚著他,長睫化成了兩只黑蝶,在她臉上翩翩地展翅起舞,甚是美麗好看,替她多添了一絲古典美人的韻味。
許久未曾有親密伴侶的樂忍,體內早已狂燒了一片,幾乎就要按捺不住天生的生理。他長吸了口氣,依依不舍的在她額上深深地吻了下,才放開環抱住她的手,退開了一步,朝她淺淺地揚了揚嘴角。
手突然空閑了,溫度突然消失了,男人味突然不見了……寫意愣了須臾,才領悟了他是尊重她。
她心中一片清明,很久以來,她都非常清楚的知道,她只喜歡他,這輩子,她都跟定了他。
這些年來,她也曾試著想與條件很好的男人交往,也曾因太過感動而應允成為別人的伴侶,但過盡千帆皆不是,她還是只喜歡他,除了他之外,她誰也不要,也沒有其他人能撩起她心中的悸動,然後,她才發現原來愛情不是那麼理性的條件式,也不能由單方面的傾心付出而產生,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就算別人待她再好,她不愛就是不愛,只覺得愧對于人家的好,還是無法愛上人家。
她微微一笑,走上前一步,投進他的懷中,緊緊地環摟著他的脖頸,攬下他,自己則是根配合的踮起了腳尖,在他的唇上吻了吻,貼靠在他的胸膛,黏在他的身上不肯走,也不讓他有機會走。
「寫意,你乖,忍哥還有事做。」樂忍心神一蕩,明明很舍不得放開她,卻也沒膽子順從自己的渴望,又開始找借口了。
「又有什麼事要做了?」寫意不依,環著他,在他唇上又吻了吻,紅唇在他的唇瓣上輕挪著。他老是這樣,總是在這種時候說他還有事要做,到底是什麼事那麼重要?什麼事非現在做不可?
「我……我……」樂忍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
寫意再吻吻他的唇,柔軟的朱層在他的唇上緩緩地游移,對著他輕呵嬌蘭香氣,水燦眸光帶著一絲嫵媚夾雜著天真,豐美的酥胸貼靠著他,煞是誘人。
她不是不知道若不停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是她只願意把自己交給他,所以,即使從前身邊男伴不斷,她也非常清楚的把持、堅持,不讓人佔有她的一點一滴,準備將完整的自己獻給他,也只願意給他。
「不準你又找借口丟下我!」她再吻吻他,又是威脅,又是誘惑的,就是不讓他有機會落跑。
「寫意……」樂忍為難的喚著她。她還不知道成人的世界,她還不知道這樣誘惑的結果,他也只是個再正常不過的普通男人,一個三十五歲的男人是禁不起她這樣的挑逗,再繼續下去,他不敢保證自己還能當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寫意突然認真無比的望著他,「忍哥……你不想要我嗎?」
樂忍的喉頭咕噥了聲,卻沒回答。他怎麼會不想要?他又不是性無能,任何正常的男人都會想要她呀,只是,她確定要這麼做嗎?
「你真的不想要我?」寫意滿臉委屈,微嘟著小嘴,楚楚動人的模樣教人見了好生心疼。
「寫意……」樂忍心一動,情不自禁的摟抱著她,輕吻了吻她的額臉,「你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的小魔女。」
寫意靠在他厚實的胸膛,聆听著他沉穩的心跳,拉下肩上細細的帶子,大紅的連身裙滑落了些,垂留在胸前,豐盈的酥胸呼之欲出,觸目即見,煞是令人著述。
樂忍低嘆了聲。誰能抗拒得了寫意的魅力?她這樣分明是要逼瘋他呀!他都快承受不住了,她還這樣誘惑他,這……
「忍哥……」寫意嗡嗡地喚著他,手並伸至了腋下,將拉鏈拉至腰部,任裙裝滑下她的身子,不再給她一絲包裹,垂落于踝骨旁。
樂忍艱難的咽咽差點噎死他的口水,倏地抬起了頭,睜著死魚眼瞪著天花板,就是不敢再看她,但僅僅是那麼一眼,她?縴合度的身材、玲瓏有致的曲線、未著內衣赤果在他面前的美麗雙ru、柔軟細女敕的、淡紅的蓓蕾、軟若無骨的小蠻腰、筆直修長的白皙玉腿,卻牢牢地鑿在他的心上,他不需要思索,便可以確定他這一生都不會忘記曾經見過這麼美的女人,這麼美的身材。
她是女人中的女人,不單只是那張天使的面孔,也不單只是那副魔鬼的身材,最重要的是她的女人味。
「為什麼不看我?」寫意杏眼圓瞪。
樂忍俊臉微紅,略略低下頭,視線不敢亂瞟,只能僵硬的直瞅著她的臉,生澀低嗄的反駁,「有嗎?我有看!」
寫意輕笑了聲,挑著眉,「那你為什麼只看我的臉?我的身材很糟嗎?還是……你看過別人的身材比我好,所以不想看?」
他漲紅了臉,猛搖頭,「不不不……你的身材很好……」她這樣的身材都嫌差,那還有誰的身材算「好」?
「那為什麼不看我?」寫意故意挑釁的問。
「我……我……」樂忍又結巴了。
「抱抱!」她撒嬌的偎在他的懷中,摟著他的腰,並調皮的將手鑽進他的衣衫內,撫模著他結實的背。
樂忍緊緊地擁抱著她,「寫意……你……」
「忍哥,你老實說,你想不想要我?」寫意的雙眸慧黠的閃爍著,臉上滿是調皮可愛的戲謔笑容。「我……」樂忍漲紅了臉,不敢吭聲。
「不管,你非回答我不可!」寫意戳戳他的胸膛,「點頭或搖頭!」
躊躇了半晌,樂忍才重重地點頭。
寫意喜孜孜地笑了,揚起銀鈴似的無邪清脆笑聲。她才不管別人怎麼想,只要他喜歡她,那就足夠了。
解決這個難題,樂忍整個人放松下來,壓抑的上涌翻滾,他頓覺口干舌燥,丹田熱血奔騰灼人,須臾間,他被侵蝕了,再也不能自己,卻又耿耿于懷她雖已是他的情人,但她還是個小女孩,也曾經是他的小妹妹。
寫意才不管那些,她只想更真實的擁有他,既然她此生跟定了他,那麼,她便是他的人。
她拉起他的手,讓他的手罩上她柔軟的雙峰;他全身猛地一震,想甩手,卻又舍不得,心頭一陣熱潮泛開,手也微微地顫抖,黑眸漾起了血絲,幾乎就要失去理智,被沖昏頭。
樂忍不停發出濃濁的喘息聲,極力嘗試壓制著體內高張的,但佳人在抱,處女的幽香陣陣,吐氣如蘭,教他又是一陣熱血翻涌。
「忍哥,現在……你想要我嗎?」寫意踮著腳尖,摟低他的臉,紅唇在他的唇邊輕吻著,秋波流轉,眼角帶媚。
樂忍的喉頭逸出一聲低吼,再也難以壓抑,一把抱住了她,熱情的吻上她紅艷的唇瓣,狂野的親吻著她,與她不停的纏綿,一次又一次的與她的靈魂有了另一番更貼近的親密接觸……
沒有花稍的招式,只是最單純不過的接觸,但兩人心中有情,這樣的結合只有甜蜜,而非肉欲。他們熱情的擁抱著對方,纏綿的親吻著對方,一同為著他們的第一次親密接觸而歡愉贊嘆不已,綿綿的情意像煙火爆炸成絢爛的五光十色,照亮整個紫藍色的天幕,連月娘、星子都為之回避,只有他們的璀璨愛戀閃耀于天空,在最美麗的一道煙花後,漸漸地趨于平淡。
良久,釋放出了欲火,樂忍緊緊地擁抱著懷中赤果果的她,在她的頸邊輕蹭著,低沉的嗓音道︰「一切好不真實,像是場夢。」
直到此刻,他依然很難相信自己真的擁有她,感覺太美好了,只怕是場虛幻,所以他緊緊地抱著地,不肯放手。
寫意躺在他的懷中,柔軟豐美的酥胸貼著他厚實的胸膛,嬌嗔著,「忍哥,你怎麼老是這樣說嘛?」
樂忍微微一笑,沒再多說什麼,其實他的心里仍然是覺得她美好得令他不敢相信自己是她鐘意的幸運兒。
從小到大,他都不是個運氣超好的人,路上不曾撿到錢、發票連兩百元也沒中過,就算是抽獎也只會中安慰獎,他怎麼可能突然這麼幸運呢?
寫意的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小手與他的大手交叉地緊握著,說道︰「忍哥,你以後別再這樣說了,好不好?」
樂忍忍不住想吻吻她,「好。」
「忍哥……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除非你不要我,不然,我會像個牛皮糖黏著你一輩子,你永遠都耍不開、拋不掉我。」寫意柔柔地說著。
她是這樣的堅定,此生,她都跟定了他,只是不知他的心意是否相同。
樂忍的心中滿是感動,他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額際,「你不知道嗎?我最喜歡吃糖了。」
她也笑了,「那你以後可別嫌我煩喔!」
「嗯。」對她,他永遠都只嫌不夠。
認識了十五年可不是假的,寫意自然明白樂忍就是這個樣子,藏在心底的永遠比說出口的還多,這已是他所能說的極限了。
「忍哥……寫意好喜歡你喔!」她笑眯了圓亮的雙眼,喜孜孜地在他的下巴送上香吻一個。
樂忍只是笑,溫柔的眸光已說明了他從不肯說的話語。
樂忍是那種永遠不說「我愛你」的人,他最多只會說句「我也是」。不是他不愛,而是他說不出口,自卑又臉皮保
然而寫意看到了、听到了,並小心翼翼、珍而重之的細心收藏。
他模模她的頭,就像是對小嬰兒般的寵愛,眼神中只有濃濃的愛戀與憐惜,心疼的問道︰「還疼不疼?」
寫意的臉一紅,支吾其詞,「呃……嗯……還好……」
樂忍也臉紅了,「我……對不起……我……」
寫意埋首在他的懷中,不勝嬌羞的說︰「那下次……下次小心一點就好了……」雖然猶有些疼痛,但比起兩人纏綿的甜蜜,那點疼痛並不算什麼。
他傻傻地點頭,將她摟進懷中,愛戀的輕吻著她的臉頰,卻將感動深深地藏在心頭最重要的部分。
寫意在他的頸側輕蹭著,柔軟的酥胸貼在他的身上,滑潤細女敕的觸感讓他心神一陣蕩漾,有些難以自抑,不由得又起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