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顏寶筠大叫著遮住胸口。
「好。」南宮御捂著被打疼的額頭,趕緊離開。
顏寶筠單腳往前跳,想甩上門,可潮濕的地板讓她一滑,她尖叫一聲,揮動著雙臂,眼看就要往後摔。
她本能的抓住洗臉台欲穩住自己,但下墜的力量太大,再加上她只有一只腳能使力,所以整個人還是滑倒在地。
听見她的尖叫聲,南宮御立刻回頭,便見到她摔倒在地,顧不得什麼禮貌了,他沖進去,將她抱起來。
「你沒事吧?」他關心的問。
「好痛」她申吟著,雙臂緊緊的環在胸前,「你這個掃把星,一遇上你就沒好事。」
「我以為你在里面跌倒,所以才進來看一下。」
「掃把星、掃把星。」她罵道。
他將她抱到沙發上躺著。
她瞪著他,滿臉通紅,他則體貼的將西裝外套覆蓋在她幾乎不著寸縷的身上。
「你沒摔傷吧?」他好心的問。
「不知道,好痛。」她抓緊他的外套,試著不讓自己感到尷尬,但臉還是紅得像番茄一般。
他盯著她的臉,試圖解除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
「其實我沒看到什麼。」他輕咳一聲。
「你變態,大變態。」早知道她就不要月兌衣擦身子,便不會被這個家伙看光。
可是她怎麼知道會變成如此?流了一身汗,她只是想擦一擦,讓自己涼爽一些,這樣有錯嗎?
「什麼變態?」他瞪她,「你為什麼不鎖門?」
「門鎖壞了。」她大叫一聲,「況且,我怎麼知道會有人開門進來。」
「我听到東西掉下來的聲音,所以」
「好了,不想听你說了,你走啦!」她生氣的踹他一腳,「啊!好痛。」
「要不要我帶你去看醫生?」他關心的問。
「不用了。」她拒絕。
「你不要氣昏頭,如果摔到腰,很痛苦的。」他又補充一句,「其實你不需要尷尬啦!女人的身體我看到都不想看了。」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現在已經死在她的目光下。
「惡心。」她怒目而視。
「算了。」他起身,「好心沒好報,我走就是了。」
「沒人攔你。」她沒好氣的說一句。
原本想離開的南宮御在听到她的話時,火氣也冒了上來。從來沒有女人這樣給他難堪,他可是好心幫忙,結果卻是狗咬呂洞賓。
「走啊!」見他不動,她催促的道。
「外套。」他指著她身上的西裝外套。
她瞪著他,他也回瞪著她。
這個該死又不要臉的男人。顏寶筠氣得全身都要發抖了。
看到她快噴出火來,他然覺得有些好笑。
「我開玩笑的。」他在她的腰側坐下。
「走開啦!」她伸手打他。
他任她打著,「你的脾氣比起以前真是暴躁了好幾倍。」
「你管不著。別靠我這麼近,走開。」她一手抓緊外套,一手猛打他的肩膀。
她不喜歡他靠這麼近。
「奇怪。」他扣住她的下巴,左右轉動。
「干嘛?」她打他的手,他卻不放,仍是緊抓著她的下巴。
「我那時候一定是吃錯藥了。」他露出不解的神情。
他的話讓她疑惑的蹙眉,「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那時候一定是吃錯藥了。」他又靠近她幾分,仔細觀察她的圓臉、圓眼,甚至她的鼻頭看來都很圓潤,嘴唇也是屬於豐潤型的。
「你又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他喃喃自語,還是想不透為什麼。
「你到底在說什麼?」她推他的肩,「離我遠一點。」
「我明明喜歡的是高姚、骨感一點的,你又矮又胖,沒道理啊!」他皺著眉頭。
「你不要太過分,什麼又矮又胖。」她搜尋眼下的東西,最後拿起報紙捆成一圈,往他頭上敲去。
他及時抓住她的手,「這打下去會痛耶!」
她瞪他,「不痛打你干嘛?」
他勾起笑,似乎有些拿她沒轍,「我竟然會惦記你這麼多年,真是讓我想不透。」
她愣了下,懷疑自己听錯了。
他惦記她?
「你你在說什麼?」
「你搬走了以後,我一直覺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他再次轉動她的臉。
他的話讓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他到底在說什麼,還是在暗示什麼?
「你你是說你一直惦記我到現在?」她的心愈跳愈快。
「不是。」他搖頭,「大概幾年吧!偶爾會想到你。」
她張嘴,卻不曉得該說什麼。
「大概你是對我最凶的女人,我才會忘不掉。」他抬起她的下巴,「不過現在看到你」
「怎樣?」她拍開他的手。
「沒怎麼樣。」他聳聳肩,「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恰北北。」
「對,我就是恰北北。」就知道他開口沒好話,「你到底要不要走?」
「好,我走。如果你的腰還是有不對勁,就打電話給我。」他將名片放在茶幾上。
她只是白他一眼,什麼話也沒說。
他起身往門口走,「別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如果真的不舒服,記得打電話給我。」
「知道啦!婆婆媽媽的。」如果不是他,她會變成現在這樣嗎?想到就氣。
他開門前回頭瞥了她一眼,見她撐起身子,在沙發上坐了起來,外套由她身上掉落,露出她雪白的背部與隱約可見的圓潤胸側。
他的喉嚨一緊,決定還是別出聲的好,不然她可能會拿菜刀丟他。
走出大門,關上鐵門後,他才吐出憋在胸口的氣。
雖然她的脾氣暴躁,不過身材倒是挺好的,雖然不是他喜歡的骨感身材,但看起來
他回想她豐滿的身體,一種奇怪的感覺在他胸臆問潛伏著,卻找不到適當的形容詞。
直到開車上路後,看到有人在路邊賣飯團,他才找到字句形容他的感受。
果身的她看起來——很可口。
第二天。
「嗯」顏寶筠躺在沙發上申吟。
她又熱又餓,腳痛、腰痛,連也在痛。
為什麼她會這麼悲慘啊?都是那個掃把星南宮御害她的。
如果不是他,她也不會慘成這樣!受傷就算了,連也給人看光光,還摔了一跤。
她撐起自己,申吟著坐起身。
從昨天到現在,她幾乎都只能躺在床上,不然就是躺在沙發上,她只有這兩個選擇。
如果能一直不動躺著就好了,偏偏躺久了骨頭會酸,然後肚子會餓、口會渴,喝了東西又得上廁所。
如果沒摔到,雖然扭傷腳很不方便,但起碼她還能用一只腳跳著去上廁所或買東西,可現在根本沒辦法,即使用拐杖,腰臀也沒辦法使力。
想到這兒,還真想哭,不過她沒力氣哭,因為肚子好餓。
她拿起電話,準備叫便當。
叮咚、叮咚。
她疑惑的擰了下眉心。
誰在按門鈴?該不會是南宮御吧?
「學妹,我帶好吃的來了。」
「走開。」她叫了一聲。
「快點開門,听你的聲音有氣無力的,一定很餓了吧?我帶了排骨湯、雞腿便當、小籠包,還有冰冰涼涼的綠豆湯、西瓜汁。」
她的口水她趕緊擦去大腿上的水漬。
「快開門,好香喔!有沒有聞到?」
「竟然用這招。」她很想把他罵走,但思及那些食物,她很沒骨氣的撐起自己,忍痛的跳著去開門,每跳一步她就咒一句。
等到她終於來到門邊開了門,她覺得自己已經快餓昏了。
「你這個奸詐的王八唔!」她的嘴被塞進一顆小籠包。
「鼎泰豐的喔!別吐喔!吐了可是浪費。」南宮御微笑的走進來。
好好吃喔!顏寶筠差點飄出淚來。
「你的腳怎麼樣?」
「很痛。」她簡短的說。
「腰呢?」他將手上大包小包的食物全放到茶幾上,轉頭見她痛苦的跳著。
他一個跨步上前抱起她。
「喂!」她瞪他。
「總比你跳來跳去的好,等一下跌倒,又怪到我頭上。」他抱著她走到沙發前,「你的腰沒事嗎?要不要去看醫生?」
「不用了,應該沒事。」在沙發上坐下後,她放松的吐口大氣。
「還是我帶你去給人家按摩?我知道一家很不錯的美容中心有在做全身按摩。」他建議。
「不」
「我出錢。」他立刻說。「要不要?試過的人都說很好。」
好心動喔!若是答應,會不會太沒骨氣?顏寶筠陷入掙扎。
「你考慮一下,不去白不去。」他把小籠包給她,「快吃。」
「你在用食物還有一堆好康的收買我。」她指控。
他哈哈大笑,「我收買你干嘛?」
「讓我不怪你啊!」她先喝口西瓜汁解渴,「這樣你就可以少點罪惡感。」
「你的意思是說,為了不讓我減輕罪惡感,所以你不想答應?」
「我又沒這麼說,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
「你會變成如此是我造成的,這又不算欠人情。」
「話是這樣沒錯啦!只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雖然她受傷是他的錯,但他對她太好、太過殷勤,她也會覺得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氣勢就會矮一截。
「只是什麼?」
「沒有啦!」她轉移話題,「我肚子餓了,按摩的事等一下再說。」
「你這里真的很熱。」他受不了的搖頭,「幸好我已經叫人下午來裝冷氣,再忍一下就行了。」
她差點噎到,「你咳!」
「干嘛這麼吃驚?我昨天不是說要幫你裝嗎?是你趕我出去,我才忘記的,幸好我剛剛出門的時候想起來,就直接到電器行訂了一台。」他把電風扇轉到最大,「夏天沒冷氣會中暑,這台電風扇吹出來的都是熱風。」
「心靜自然涼。」她隨口說了一句。唉!人情好像愈欠愈多。
「涼到你衣服都滲水嗎?」他指了下她恤上的汗漬。
她低頭一看,發現汗水讓她的恤都黏在胸口上,她急忙拉拉衣裳,惱道︰「色鬼。」
「什麼色鬼?你的恤又不是白色的,我根本沒看到什麼。」他立刻道。
這話一出,兩人立即陷入奇怪的靜寂中。
南宮御頓時覺得自己真是大嘴巴,昨天他把她的身體都看光了,現在竟然在她面前講「沒看到什麼」,好像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見她眼中起了怒意,他趕緊說︰「看電視看電視,遙控器呢?」
顏寶筠最後還是去了美容中心做按摩,一來是想狠敲南宮御一筆,二來是她真的覺得腰酸背痛。
至於他的惡行,在滿室的精油芳香以及按摩師的巧手下,她立刻淡忘。
如果能每天享受這種五星級的按摩服務,那就是置身在天堂了。
自這天起,她對他的態度開始轉變,因為接下來每隔一天,他都會帶她去按摩。
啊她發出滿足的嘆息。在天堂里還有什麼恩怨不能淡忘和解的呢?
「對,就是那里,有點痛。」顏寶筠指了下疼痛的位置。
按摩師的手就馬上移往正確的位置,柔和的為她紓解肌肉的緊繃。
顏寶筠舒服的再嘆口氣。
人生嘛!短短數十年而已,仇恨不要記得太深,尤其是對方也深切的反省過了,那就讓一切隨風而逝吧!
兩個禮拜後,顏寶筠的腳已好了大半,雖然走起路來仍有些疼痛,不過至少不需要再拄著拐杖。
這期間,南宮御幾乎天天來看她,順便幫她買吃的。
當他又提著一大袋食物過來時,她忍不住抱怨著,「你可不可以不要買那麼多?」
她盯著他手上的排骨便當,還有臭豆腐,燒賣、珍珠女乃茶跟一袋咸酥雞。
「會太多嗎?你不是每次都吃完。」他吃了口燒賣,「嗯!這很好吃。」他夾起一個燒賣送到她嘴邊。
「我自己可以唔!」當他將燒賣塞到她嘴中時,她瞪了他一眼。
這個人怎麼講都不會听耶!說了好幾次她自己會吃,他就偏要喂她。
「我傷的是腳,又不是手。」雖然語氣抱怨,不過她的表情卻因美味的食物而露出笑意。
「好吃嗎?听說這家燒賣很有名,我特地去買的。」
「嗯!」她露出笑臉,「真的很好吃。」
「那就多吃一點。」他又夾了塊進她嘴里。
她心滿意足的嚼著。
看到她滿足的神情,他也覺得心情很愉快。
一開始她對他每天來打擾很不開心,不過現在似乎已經習慣了,尤其是帶她去按摩以後,她對他的態度根本就判若兩人,他禁不住得意的露出笑容。
其實她很好收買,從高中時他就模透這一點了。
「我覺得好像變胖了。」顏寶筠捏了下自己的腰。
「有嗎?」他聳聳肩,「我覺得差不多。」
「我今天試穿了一下牛仔褲,褲頭很緊。」想到這兒,她把排骨夾到他的便當里,「我不能再吃這麼多。」
「干嘛?你想減肥?」他瞄了下她豐滿的身材。
「我只要不要再胖下去就很高興了。」她早就放棄變成苗條美人了。
「其實也還好啦!你不算胖,只是豐滿了一點。」他審視她的身體。
「不用講這種話安慰我。」她打開電視,轉到電影台,「對了,我的腳已經好多了,我想明天就去上班。」
雖然這段期間她都在家,但她一直有在設計一些小東西,每次他來,她會讓他過目,做一些修正。
「好啊!隨便你。」他沒什麼意見,只要她的腳能走就行了。
她正想說話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瞄了下來電顯示,而後接起電話,「什麼事,莎莉?」
「你的事忙完了沒?」莎莉問道。這陣子約他出來,他都說在忙。
「還沒,干嘛?」
「想看看你啊!」
「再過一陣子。」
「你該不會是交了新女友吧?」莎莉猜測著。
他皺了下眉頭,「沒有。」
「你別騙我,哪有人忙這麼久的?你到底在忙什麼?我打電話去你公司,你也不在。」
「你干嘛查我的行蹤?」他不高興的說。
「我沒查你的行蹤,我只是不曉得你到底在忙什麼?」莎莉抱怨道。
「我不需要跟你報告吧!」他緊攏眉頭。
顏寶筠瞄了他一眼,吃了口燒賣。
「我只是不喜歡在這邊空等,如果你真的厭倦我了,就說一聲。」莎莉直截了當的道。
他不悅的說︰「那你以後別打來了。」
「你」
不等莎莉說完,他立刻切斷電話。
顏寶筠小心的問道︰「你的女朋友?」
「現在不是了。」他聳聳肩。
「什麼叫現在不是了?」顏寶筠大吃一驚,「你跟她分手了?為什麼?」
「沒為什麼,我不喜歡女人管太多。」他冷冷的說。
她皺眉,「什麼叫不喜歡女人管太多?你很大男人耶!快點打電話給她算了,你別在我這里了,快去找她。」
「我一點都不大男人。交往之前,我就跟她說過,我們互不干涉。」
她蹙緊眉心,「什麼啊!听起來一點誠意都沒有,這是交往嗎?」
他聳肩,「做我的女朋友就是這樣。」
她一臉的不以為然,「好自私喔!」
「什麼自私!」他瞪她一眼,「我這是最不自私的,她想跟誰出去就出去,我根本不會千涉。」
「你這是談戀愛嗎?」她懷疑的看著他,「我就算沒戀愛過,也知道戀愛不是這樣的。那些女人該不會只是你的炮友吧?」
「哇!」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她。這個女人講話也太直接了吧!
「我從網路看來的,很低俗,不過很能表達那個意思。」她笑笑的說。「好吧!委婉一點,你的女朋友該不會只是你的伴而已吧?」
「當然不是。」他翻白眼,「我沒這麼低俗好不好?戀愛要做的事我一樣也沒少,陪她逛街、看電影、送禮物。」
「就這樣?」
「不然呢?」他虛心求教,「戀愛不就是做這些事?」
她笑了笑,「好像也有幾分道理,不過」
「你沒談過戀愛,沒資格指導我吧?」他糗她。
「你講話很酸耶!」她白他一眼,「我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所以我可以斷定你這只豬走的路是不對的。」
她的話讓他哈哈大笑。
「你還是趕快去找你的女朋友。」她催促著。
「我們已經分手了。」他再次說道。
她蹙了下眉心,「你」
「我的事你不用操心。」
「我才沒操心。」她瞄他一眼,「我看你根本沒把心思花在談戀愛上。」
「干嘛?想當我的戀愛顧問嗎?」他將紅蘿卜挑起,放進她的飯盒內。
「你很偏食耶!」她瞪他一眼。
「我就是不喜歡吃這個。」他繼續將紅蘿卜往她那兒堆。
「高中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公子。」她扒了口飯,「現在還是沒變。」
「我高中時很清純的好不好?」
「我要吐了。」她作勢要吐。
他故意生氣的看著她,「你再這樣講話,我會給你好看。」
她挑釁的揚起眉毛,「你給我好看,我就給你難看。」
他差點笑出來,他竭力忍住笑意,故意嘶吼一聲撲向她。
她讓他撲倒在沙發上,听著他像獅子又像狗的叫聲,她忍不住大笑著。
他壓在她的身上,在她面前齜牙咧嘴,「快點道歉。」
「不要。」她大叫著踢他。
他整個人壓住她,讓她動彈不得,「再不道歉,我要給你好看。」他威脅的又吼叫了幾聲。
她又大笑,「你要學豬叫才對。」
「還損人。」他開始搔她癢。
她尖叫著閃躲,「不要」接著邊叫邊打他。
兩人扭打著,互相搔著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