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梁漪在六點半醒來,一醒來就發現自己睡在陌生的床上、陌生的房間,更令她驚訝的是,她的睡衣竟是一件寬大的男用襯衫。
她驚喘一聲,瞌睡蟲全跑走了,下床的同時,腦袋想起了昨晚的事,喔……她的臉立刻紅通一片,昨晚她跟嚴磊……莫非這里是……
梁漪一走出臥房,就瞧見嚴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報紙。
「起來啦?」嚴磊抬起頭。
「你……」梁漪力持鎮定。「我怎麼會在這里?你為什麼把我帶到這里來?」他明明已經送她到家了……
「我想你可能不希望你的室友看到一個男人抱你回家,而且……」嚴磊勾起嘴角。「衣衫凌亂、嘴唇紅腫……」
「好了。」她打斷他的話。「我明白你的意思。」
她的臉蛋紅得像隻果一樣,讓他笑意加深。
「你為什麼……」她指著自己身上不合身的襯衫。
「我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你把我的衣服……」她猛然住嘴,疑惑的表情在領悟時轉成困窘,這才記起昨天他的獲得紆解後,勢必會弄髒她的衣服。「喔……那個……」她覺得自己的臉快灼傷了。
看著她穿著自己的襯衫,他忽然覺得很順眼,雖然他的衣服在她身上顯得太過寬大,衣服的下擺甚至長至膝蓋,但她看來卻是如此性感。
「你先去盥洗一下,餐桌上有一份早點,你的衣服再一會兒就烘乾了。」
「好。」梁漪落荒而逃。
她梳洗乾淨後,先到餐廳吃早餐,盡量拖延與嚴磊面對面的時間,尤其她現在衣衫不整,實在不是面對他的好時機。
想到昨晚,她就忍不住申吟一聲,她到底是著了什麼魔,怎麼會讓事情進展到那個地步?
她的三明治才吃到一半,嚴磊突然走進廚房,讓她差點噎住。
「等一下我送你回去。」她的服飾店沒這麼早開,他得先送她回家。
「好。」梁漪專心地吃著早餐,不敢與嚴磊眼神接觸。
「昨天晚上……」
「我想還是忘了比較好。」梁漪急急打斷嚴磊的話。
「為什麼?」他在她身邊坐下。
「我昨天是昏了頭,所以……所以……」他突然伸手踫了她的臉,嚇了她一跳。
「跟我說話起碼得看著我。」嚴磊盯著她。
梁漪深吸口氣,鎮定情緒,她是個成年女子,沒什麼好害羞的。「昨天的事是個錯誤。」
「為什麼?」嚴磊惱怒起來,卻忘了一早上他都在告訴自己,梁漪不是他該踫的女人,他不該沾惹她。
「我大概是吃錯藥了,所以才會……嗚……」
他忽然低頭吻住她的嘴,她驚喘出聲,他乘勢滑入舌頭,誘惑地舌忝著她的嘴。
「嚴磊……」
「我們互相吸引。」他舌忝上她的丁香小舌……
他將她鎖在懷中,輕輕滑出她的體內,他知道繼續待著只會激起他的渴望,她的身體初嘗,需要一點時間恢復。
今天早上他一再告誡自己不可沾惹她,可一踫觸到她,他就忘記自己的原則,最後還是佔有了她。
他拉起薄被蓋住她赤果的身子,既然木已成舟,他就必須采取另一套因應措施——原本他今天的計畫是紳士地送她回家,從今以後離她遠遠的,因為他不能招惹一個不懂的處子,這有違他的原則。
但是第一眼看到她,他就想佔有她……他將手肘曲至頭下,盯著天花板,或許他們可以無傷大雅地維持一段關系,畢竟嘗過她的滋味,他現在不可能收手,只是仍不能抹滅自己良心不安的事實。
良心?他以為自己早就沒有良心了,因為他居然利用她不識的天真,進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應該是踩煞車的那個人,可他卻餓狼撲虎般把她吃乾抹淨。
身邊柔軟誘人的身軀一直干擾他的思緒,長嘆口氣,他起身走進浴室沖冷水澡,他是該好好冷靜一下自己了。
☆☆☆
梁漪再度醒來已過中午,她懶洋洋地打個呵欠,一動身子,筋骨就酸疼得很,尤其是雙腿之間,好像讓人拿木棒打腫,猛然醒悟那「木棒」是什麼後,她的臉立刻通紅一片。
她申吟著下床,非常慶幸臥房里沒有其他人在,最起碼她希望自己像老婦一樣彎著腰下床時,沒有其他人在場觀賞。
她在床邊的椅上發現自己的衣物整齊地折疊在一起,衣物上還放著一張紙條。
「我得到公司一趟,你可以待在我這兒,晚點我們談談。」
就這樣,三句話,而且還是不帶感情的句子,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但至少不是這樣的公式化。
毫無預警的失落感攫住她,她搖搖頭,好像這樣就可以把他們甩開。
她拿起衣物拖著僵硬的雙腳走到門邊,一邊告訴自己,不用與他打照面她應該松口氣才是。
「有他在更尷尬。」她喃喃自語地走進浴室沖澡,洗去他留在她身上的氣味與歡愛的痕跡。
想到昨晚,她不由申吟出聲,她並不後悔與他上床,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沒有性關系,不是因為堅持要保持處子之身,而是沒踫上合適的人。
「不對……」她在蓮蓬頭下搖首。「嚴磊才不適合我。」
她只是……只是沒遇上能如此輕易激起她的人。
「對,一定是這樣。」她咕噥著,她已經是成熟女人了,她可以處理這種純粹的關系。
她一邊沐浴一邊不斷地說服自己,可當她從浴室出來後,還是覺得心情很糟,她環顧寬敞的室內一眼,再也忍受不了地舉步離開,像在逃避一個難堪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