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台中的途中,兩人盡量避免觸及敏感的話題,只談著學生生活、興趣跟嗜好。這些安全的話題讓詹若琳很放松,她這才發現他除了霸道專制外,其實也有很幽默的一面。
到了台中,當他們忽然出現在分公司時,差點把一些主管的膽給嚇破。詹若琳覺得嚴昊風耍心機很壞,可瞧著主管們驚恐的表情又覺得好笑。
六點半下班時,她已經餓得快昏倒了,因為中午沒吃,她的體力差點不堪負荷。
當她因血糖下降而發抖時,嚴昊風才發現不對勁,二話不說立刻帶她去吃東西,當然她也被數落了一頓。
「肚子餓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非要把自己搞到昏倒才甘願嗎?」
她吃口牛排後才道︰「沒這麼嚴重,大概今天比較累,所以體力流失得比較快。」
早上忙著處理公事,下午又趕來這兒,更別說她昨天因為沒胃口也吃得不多,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嚴昊風瞪著她。「沒時間吃東西,買個面包充饑也好,我不會惡劣到不讓你出去買東西。」
她嘆口氣。「我知道你不會這麼惡劣,我只是忙到忘了,我們可不可換個話題,你這樣很像我媽。」
這女人……他真想掐死她,不過這樣太便宜她了,他寧可跟她在床上消磨一整晚,讓她下不了床。
想到待會兒就可以執行這個計畫,他的心情突然轉好。
「等一下我們直接回飯店。」他說。
詹若琳不疑有他,點了點頭,今天還真的是累了。
優雅的鋼琴聲傳來,餐廳的燈光也慢慢轉暗,她看著舞台中央的彈奏者,讓自己陶醉在悠揚的音樂中。
這地方是張經理介紹的,氣氛果然很好,不只現場演奏的音樂很捧,食物也有一定的水準。
陸續有人走進舞池隨著音樂起舞,詹若琳喝口酒,輕輕地隨著音樂擺動身體。
「想跳舞嗎?」
她搖頭。「沒有,只是這音樂很好听,」
「既然來了就去跳。」他朝她伸出手。「之前花園那支舞就留到現在跳完。」
她不是特別喜歡跳舞,但浪漫的氣氛加上他的邀約,讓她躊躇了下後終於還是點頭;若是拒絕,他一定會給她臉色看。不過她答應倒也不是怕他生氣,而是不想破壞心情,反正跳支舞也不會少塊肉,她也不需要這麼堅持。
兩人在舞池里優雅地移動步伐,可當他故意旋轉她時,她忍不住笑出聲。
「別鬧了。」她笑著說。
嚴昊風將她甩出去後又拉回懷中,順勢緊抱著她。
她微笑地靠在他懷中,緩慢地跟著他的步伐移動,其實這樣感覺也還不錯,她閉上眼,听著他的心跳與音樂聲融合為一。
他的下巴在她頭頂上輕輕摩挲,聞著她淡淡的發香,放松地享受她在懷中的柔軟。
兩人靜靜地感受這舒適的氣氛,沒有人想開口說話,深怕破壞了這寧靜安詳的一刻。
他的男性氣息與力量環繞著她,詹若琳有種受到保護的感覺,雖然他有時霸道又不講理,可在他懷中卻又讓人覺得有安全感。
不管發生什麼事,他是那種可以讓人安心倚靠的人,與他相處很容易感受到他散發出來的沉穩與力量。
或許也因為這樣,董事長才會希望他回來吧,畢竟孫子這一輩比起來,嚴昊風就是有大將之風,相較來說,嚴偉平兄弟就浮躁許多。
她可以理解董事長對嚴昊風的期望,也能理解嚴偉平兄弟的憤恨不平,畢竟公司本來是他們兄弟倆的,沒想到卻半路殺出嚴昊風這個程咬金,把他們的東西奪走了。
想到這兒,她就忍不住嘆息。嚴家的家務事她其實不該插手的,但一想到董事長都已這麼年邁了,還要處理這些事,她就覺得不忍心。
可這些事又不是她插手管就能解決的,她現在所處的位置也很尷尬……
「在想什麼?」嚴昊風在她耳邊呢喃。
他低沉的嗓音讓她背脊竄過一陣酥麻。
「沒有,只是在享受這氣氛。」她輕語。「你明天要記得謝謝張經理的推薦。」
他輕笑。「你還挺喜歡指使我的。」
「誰教你今天對他們這麼嚴厲。」
「我今天很嚴厲嗎?」他怎麼不覺得?「我平常就是這樣。」
「你拉長著一張臉,像人家欠了你幾百萬一樣。」
嚴昊風微笑地親了下她皺起的眉心。「嚇嚇他們不也挺好的。」
「你真的……」
「真巧,竟然又遇上了。」
詹若琳轉頭,訝異地看著來人——洪佑琪,她怎麼會在這兒?
「這幾天還真有緣。」洪佑琪撥了下頭發。
詹若琳拘謹地朝她點個頭。一如以往,洪佑琪穿著一件緊身又性感的衣服,高衩的窄裙,顯露出她修長勻稱的美腿。
她身邊跟著一個高大的外國男人,男人棕發藍眼,長相俊俏。
「你們是出來玩還是出差?」洪佑琪瞄了詹若琳一眼。
「我們來這兒出差。」她不安地離開嚴昊風的懷抱,怎麼會在這兒遇見她呢?世界還真是小。
彷彿看出她的疑惑,洪佑琪笑道︰「一個朋友說想重新裝潢房子,所以我過來幫他看看,我剛剛才到的,這是我朋友杰夫。」
詹若琳朝那名外國男人點個頭。
杰夫微笑道︰「你好。」
嚴昊風覺得很無趣,正想拉著詹若琳離開時,洪佑琪先開口道︰「可以跟你說幾句話嗎?」
他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勉為其難地點個頭,然後低頭對詹若琳說了一句︰「你先回座位,我一會兒就來。」
詹若琳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默默地走回座位。
「你要跟我說什麼?」嚴昊風開門見山地問。
洪佑琪示意杰夫去幫她要杯紅酒,支開男伴後,她才道︰「你還真無情,每次見到我都這麼冷淡,好歹我們也交往過——」
「我沒有敘舊的心情。」嚴昊風直接打斷她的話。
洪佑琪微微—笑,朝詹若琳的方向瞄了—眼。「怕她誤會嗎?」
他皺了下眉頭,「你再繞圈子,我就走。」
洪佑琪面色一整,「知道了,你真開不起玩笑。我只是想問你前幾天我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
「我已經告訴過你我沒興趣。」他冷下臉。
「看來你真的對詹若琳認真了。」洪佑琪觀察他的表情。「不過她能滿足你嗎?雖然她長得還不錯,不過似乎不是很放得開的人。」她的手滑過他的胸膛。
嚴昊風撥開她的手,冷聲道︰「我想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他轉身就走。
「等等……」
他不理她,逕自拉了詹若琳離開。真倒楣,怎麼會在這里遇見她,玩樂的心情都被破壞了。
「怎麼了?」杰夫走過來,親昵地撫模洪佑琪的腰臀。「他是誰?你以前的戀人?」
洪佑琪瞄他一眼。「你在乎嗎?」
他露出迷人的笑容。「當然不在乎。」他們都是出來玩的人,誰會在乎別人的過去啊。
他微笑地親吻她,雙手向下撫模她的臀部。兩人緊貼著在舞池里磨蹭著,直到彼此熱情難耐,他才拉著她到外頭,在車後座盡情地放縱。
洪佑琪狂野地扭動腰臀,身下的男人因快感而叫嚷,看著他銷魂的模樣,她不禁感到得意。
她喜歡性,也享受性,更是個中好手,身邊的伴更是不缺。
嚴昊風也曾是她的固定伴侶之一,兩人各取所需,也從沒約束過對方,只是她沒想到他雖然在床上熱情,但也有保守的一面,有一次她心血來潮提議三P,他的臉立刻拉下,就此走人,後來也沒再找過她。
她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畢竟每個人都有身體的自主權,她喜歡性,為什麼不能好好享受?當然她也尊重他,他不喜歡,她也不勉強。
只是她現在需要錢。這幾年不景氣,她的工作室虧損不少,再加上投資在股票及基金上統統血本無歸,使她這半年來經濟非常拮據。
她雖然有個有錢的老爸,但他看不慣她放浪的生活,當然她不覺得自己哪里不檢點,哪里放浪,所以為了這事兩人關系早就破裂了,現在她手頭緊,父親也不肯幫忙。
沒想到前幾天父親竟然跟她說,嚴泰良有意讓兩家聯姻,這是她撿來的好機會,要她自己看著辦。
為了錢,她當然願意,只是沒想到嚴昊風如此固執,她早說了,他們只是假結婚,婚後還是各玩各的,只要嚴昊風肯把父親貸給他們公司的款項撥一點給她,她再無任何條件。
只要這樁婚姻屆滿一年,就立刻離婚,這對兩人都有好處,她的經濟困難解決了,他也能拯救嚴泰良的公司,何樂而不為?但他就是不肯,眼神還滿是不屑。
想到那鄙視的眼神,洪佑琪生氣地抓了下杰夫的胸膛,臀部用力扭了幾下,在高潮中癱下。
「你真是太厲害了。」杰夫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雙手在她上拍了拍。
洪佑琪沒回應他的話,心里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走?她開出去的票再過十天就要到期了,如果跳票,對她的名譽損害會很大,該怎麼辦呢?
要問嗎?
詹若琳盯著窗外的夜景,心里陷入一番掙扎。她很好奇洪佑琪對嚴昊風說了什麼,為什麼他回來時臉色緊繃,似乎不是很愉快。
她想問他,卻又擔心自己這麼做是在探人隱私,可是……依他們現在的關系,她應該有資格問吧?
「唉……好煩。」她心煩意亂地走進浴室沖澡,希望煩惱都隨著沐浴乳的泡沫消失無影。
當她裹著浴巾走出浴室時,敲門聲正好響起,她在心里嘆口氣,無奈地打開門。
嚴昊風就站在外頭,頭發半濕,看來應該也是剛洗好澡。
「什麼事?」她問。
他走進來關上門。
「你這樣誰都不問就開門很危險。」他不高興地說。
她有些好笑。「除了你,誰會來敲我的門。」至少他還懂得分寸,讓秘書訂了兩間房。
她解開頭上的毛巾,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往里走。
「凡事還是小心點好。」他走在地身後,低頭親了下她的肩,而後將她攬進,讓他背靠著他的胸膛。
「別鬧,我的頭發還沒乾。」
「你這樣好性感,他輕咬她的頸背,雙手移至她胸前,罩住她圓潤的上圍。
「等一下……」
「你怎麼老要我等一下?」他不高興地說。
她轉過頭面對他。「因為我心里有很多疑惑。」
「比如?」
「你……洪小姐跟你說了什麼?」
嚴昊風勾起嘴角。「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才會問。」剛剛她不聞不問的,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希望我跟她結婚。」
她訝異地睜大眼。
「當然,只是有名無實的婚姻,照她的說法,各玩各的,她完全不會干涉我。」
「為什麼?」
「她缺錢,跟我結婚她老爸會給她一筆嫁妝。當然,她也知道老頭想跟她老爸貸款,這筆錢她希望我能分她一成。」
詹若琳錯愕地眨了下眼。「怎麼……怎麼會……我還以為洪小姐是個冷漠、高高在上、看淡一切的人,沒想到連婚姻都可以當成交易。」
他撇了下嘴。「她不是你想像中那種女人,我已經拒絕她了。」
「前幾天她來找你也是為了這件事?」她探問。
「對。」他攔腰抱起她。
她的心安了些,這樣看來他們那天晚上應該沒發生什麼。
「好了,別說她的事了。」
嚴昊風將她丟到床上,她在彈簧床上彈跳了幾下,忍不住笑出聲,他隨即壓上來。
「等一下……」
「我不想再听到這句話。」他拉開她的浴巾,當她姣好的身材呈現在他眼前時,他的黑眸迸出火花。
他眼中赤果果的讓她害羞地紅了臉,他低頭在她粉紅的上親了一下。
「你好漂亮。」他將臉埋在地胸前,嗅聞她的女性氣息。
「你說喜歡我,對我不是玩玩,那表示……我們在交往嗎?」她鼓起勇氣問。
嚴昊風抬起頭,瞧見她不安的表情。
「不然你以為我們在做什麼?」他反問。
「我不知道。」她輕咬下唇。「我們發展得太快了,你從頭到尾就只想要我的身體……」
「誰說的?」他親吻她的嘴。「我也喜歡你的個性、你的腦袋,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沖進我辦公室罵人的時候,我就想把你扒光,壓在桌上?」
詹若琳漲紅臉,瞪他一眼。「你怎麼腦袋這麼,第一個想到的還是性。」
「你沒仔細听我說,我是因為你一副替天行道、想主持正義的模樣,才被你吸引的。」他的拇指刷過她的蓓蕾,感覺她的顫抖。「我喜歡你單純可是又認真的眼神。」
「真的嗎?」她害羞地問,心又踏實了些。
過了許久,兩人才回到現實。
「天啊……」他壓在她背上,滿足得無法移動。「我根本不想離開你。」
過了好一會兒,他勉強翻過身,將仍在激情余韻中顫抖的她擁入懷中,她嘆息地在他身上挪動尋找舒適的位置。
當她找到後,幾乎是立刻便沉入夢鄉。
嚴昊風溫柔地撫著她汗濕的發,嘴角帶著笑容,而後他打個呵欠,發現她也把他累壞了。
他擁緊她,想像著等一會兒還要與她繼續大戰,這想法讓他笑容更深,他就在這樣的幻想中進入夢鄉。
回到台北這一個禮拜,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兩人秘密地交往著。對此,嚴昊風一開始是不贊成的,他想要光明正大地交往。
但想到董事長若是知道一定會不高興,再者到時辦公室的流言蜚語一定很多,詹若琳決定還是先隱瞞的好。
不過原因她當然沒跟嚴昊風細說,反正只要扯到董事長,他就不高興,所以她以辦公室戀情很麻煩,還是不要公開比較好。
畢竟她可不想讓人家在背後說她是他的炮友,或是靠著跟他有一腿才爬上這個位子的。听到這兒,嚴昊風才勉為其難答應。有時想想,他雖然霸道又難溝通,不過某些時候還挺為她著想的。
話雖如此,她覺得董事長應該知道他們兩人的關系已經超過男女防線,只是至今他未曾對此事發表過什麼意見。
想到董事長屬意的孫媳婦人選是洪佑琪,她就感到有些沮喪。雖然嚴昊風提過他的婚姻他要自己決定,不會听任何人的話,但誰又曉得最後兩人會如何發展呢?
唯一值得慶賀的是,嚴昊風在整頓公司方面有了明顯的進展,他抓到幾個帳目上的問題,將從中收取回扣的兩個主管全部開除,也對公司未來的發展提出—些新的方向。
董事長明顯地感到很高興,雖然祖孫倆的關系依然很差,但在工作能力上,他還是給予嚴昊風高度的肯定。
如果順利的話,他決定在近日召開董事會,正式將公司交給嚴昊風,希望他能帶領公司邁向新的發展。
這天,詹若琳一到公司就發現同事們拿著八卦雜志在竊竊私語,她湊近一看,才發現標題與嚴昊風有關。
「看,總經理名列十大黃金單身漢。」
「他之前就被雜志列為十大黃金單身漢,只是現在身價更加上漲。」
詹若琳覺得有些好笑,正打算走開時,一名女同事又道︰「可惜我們都沒希望了,听說總經理跟洪老板的女兒洪佑琪已經訂婚了。」
她愣住了。
「唉,雜志寫的又不一定是真的。」
「可是記者有去訪問洪佑琪,她笑而不答。你看,這句笑而不答有深意吧,如果不是的話,她直接就會說不是了。」
「咦,若琳,你來了,站在後面嚇我一跳。」
「對不起。」詹若琳勉強扯出笑。「我剛到,你們繼續聊,我進辦公室吃早餐。」
她快步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假裝一切正常,但一關上門,她的臉就垮了下來。
訂婚……怎麼可能?嚴昊風明明說他拒絕了。
等等,她不能自亂陣腳、心慌意亂,這一切應該是記者妄加揣測的,洪佑琪會笑而不答,自然是因為之前她就希望嚴昊風與她假結婚。
沒錯,事情應該就是這樣,她不需要緊張兮兮的。
不過是一篇錯誤的報導,她干嘛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想到自己窮緊張的模樣,她忍不住笑出聲。
談戀愛果然會讓人神經兮兮的。
詹若琳心情愉快地吃完早餐,正想開始處理公事時,忽然有人開門進來,她抬起臉,訝異道︰「董事長。」
嚴泰良拄著拐杖進來,她立刻上前。「您怎麼來了?」
自從嚴昊風進公司後,董事長就很少來公司。
「在家里無聊,所以來公司看看。」嚴泰良開口道。「昊風今天是不是不在?」
她點下頭,「是,他說他自己的公司有點事要處理,所以他今天都會在那兒。」
接管嚴泰良公司的這兩個多禮拜,他很少回自己公司,現在這邊的事告一段落了,可那邊卻積了一堆事要他處理,所以這幾天他都會待在那兒。
「這樣很好,我正好有事找你。」
「是,董事長請說。」
「這兒講不方便,陪我去吃個早餐吧。」
「是。」詹若琳雖然疑惑,不過也只能跟著董事長出去。
兩人來到附近的一家三明治簡餐店,嚴泰良喝了一杯咖啡後才開口。
「你……跟那孩子在一起了吧。」
詹若琳一怔,沒有答話。
「那天你在昊風那里過夜,早上我帶你爸媽過去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
她緊張地垂下眼,不敢瞧他。
「我都這把歲數了,還有什麼事能瞞過我的眼楮。我本來想過幾天你就會想通,跟那孩子斷了關系,沒想到你卻深陷在里頭。雖然我沒在你們身邊,可公司是我的,自然有我的眼線。」
詹若琳紅了臉,頭也垂下。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怎麼會在這件事上犯糊涂?」
她不解地看著他。
「雖然我之前跟你說那孩子專門玩弄女人不是事實,但這也不代表他就會對你認真。」他皺了下眉頭。「你不是他喜歡的那一類女人。」
他從隨身的公事包中,抽出一個牛皮紙袋,從中拿出一些照片。
「這是他以前交往過的幾個女人。」
詹若琳盯著桌上幾張照片,每個女人都是高挑、冷艷的長腿女郎,就像……就像洪佑琪。
胸口一陣緊縮,她力持鎮定地說︰「董事長的意思是……」
「你知道我一向把你當孫女疼,那孩子知道我很重視你,所以想利用你讓我難過。當然他對你是有興趣的,我也相信他是因為你才回來接管公司的,否則他不會提出要你當他的特別助理,但他只是圖一個新鮮,過沒多久就會厭倦你的。」他嘆口氣,「我擔心你越陷越深,到時受到的傷害也越大。」
詹若琳低頭不語,胸口緊緊地揪在一起,她努力不讓自己掉下淚來。
嚴泰良指著桌上的照片說︰「這些女人都知道怎麼跟他玩這個游戲,雙方厭倦了就分手了,可是你不同,若琳,你認真又死心眼……」
「董事長希望我跟昊風分手嗎?」她顫抖著聲音問。
「我沒辦法告訴你怎麼做,你自己想一想。」他再次嘆氣。「或許是我這個老頭多心了,也說不定他這回真的對你動了心。」
詹若琳不知該怎麼回應,只能選擇沉默,她該相信誰呢?
「比起來,我還覺得偉平適合你,我一直以為你們兩個會在一起。」
詹若琳聞言,訝異地望向他。「董事長,我跟偉平只是朋友,我對他沒有男女之情。」
「唉……」嚴泰良又嘆口氣。「適合你的你偏偏沒感覺。」
她咬住下唇,眉心輕蹙。
「昊風因為他母親的事,至今對我仍不諒解。」他自嘲一笑。「我也不需要他諒解,畢竟我一直不承認他母親,他討厭我也是有道理的。但就因為這樣,我說東,他就要往西,我告訴他不要招惹你,他就偏要,他的目的只是想跟我唱反調。」
詹若琳沉默以對,整個心往下沉。
「他跟你在一起只是想氣我,唉……算起來我也對不起你,明明是我們的家務事,卻把你拖下水。」
見她一臉沮喪,嚴泰良不動聲色地將照片放回紙袋。
「據我所知,那孩子有婚姻恐懼癥,你跟他在一起是不會有未來的。」
「婚姻恐懼癥?」她有些詫異。
「或許不應該說婚姻恐懼癥,而該說他對女人不信任。」
她怔了下。
「听說他初戀對象背著他跟別人胡搞,之後他就不再談什麼戀愛了,跟女人交往都不超過三個月;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他這個人有多憤世嫉俗。」
詹若琳咬住下唇,眉心糾結,這是真的嗎?
以前董事長也騙過她,她該相信嗎?
嚴泰良觀察她憂愁的眼神,嘴角輕輕動了下,眼神有些得意。看來事情進行的很順利,接下來該對他那壞脾氣的孫子出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