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顏采彤一睜眼,還來不及細想昨夜怎麼失去清白,就被單傲天派來的下人帶去書房見他。
單傲天坐在書案後面,顏采彤一見到那張五官鮮明的俊臉,心猛然一跳。
「單、單莊主。」她上心志不安地出聲。
見到他冷肅而遙不可及的神情,她實在很難把讓她整晚享受歡愛滋昧的男人和他的臉孔重迭在一起。
單傲天深邃的黑眸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嘴角眠直。「你知道我找妳的原因嗎?」
顏采彤輕輕搖頭,眉眼垂得低低的。
「到昨天雨芙下葬前,顏向陽都不曾出現過。」單傲天嗓音清冷。
顏采彤抬起眼,一臉困惑,「單莊主的意思是」
單傲天冷笑一聲,「當然還是要捉他到雨芙的墓前認錯。」事情不會隨著妹妹入土而善了。
「那麼請單莊主讓我回家。」她不認為單傲天會同意,但是她仍是開口要求。
單傲天一凜,皺著眉頭瞥她一眼,「妳想回去?」
「嗯!」顏采彤頷了頷首,盯著他不悅的神色,「如果莊主認為我知道兄長的下落我,那麼應該了解我剛來這里時不說,往後也不會說,至于留下我,逼我大哥出現更是不可能」
她露出一個苦笑,語氣出現欣羨,「因為我不像令妹有個好哥哥。」
「這麼說來,我是真的沒有理由留下來,對不對?」單傲天的口氣充滿譏誚。
顏采彤遲疑地點點頭,「倘若以後見到大哥,我會勸他到令妹墓前道歉。」
「那麼我先謝謝顏小姐不念舊惡,好意幫我的忙。」單傲天尖銳地說。
「不敢。」顏采彤看出他臉上忍而未發的怒氣。
「顏采彤,妳當我是三歲孩兒嗎?說幾句話就想哄我放妳走,妳死了這條心吧!」單傲天冷眸閃過一抹狠戾。
顏采彤因為他斷然的拒絕而臉色蒼白,「單莊主,你為什麼不讓我走?」
「因為找不到顏向陽之前,妳必須代替他贖罪。」單傲天陰驚地說。
「贖罪?」顏采彤倒抽一口氣,難以想象自己竟被當成兄長的代罪羔羊。
「對,贖罪,顏向陽未出現之前,就由妳承擔他的過錯,妳有什麼意見?」單傲天很滿意她臉上的驚慌。
「不行!你怎麼可以這樣霸道無理,隨意做下決定?」他想要怎麼折磨然回答。
他從來就不想讓她走,今天一早,更讓他確定這個決心,一半的原因是他不甘心顏家兄妹沒受到一點教訓︰另一半原因是出自于他的私心。
昨天從妹妹的墓地回來,他沉痛不己,看著妹妹的墓碑,讓他確切地成受到從此以後他們兄妹真的天人永隔了
所以一回來他就拚命喝悶酒,直到他了解借酒澆愁、愁更愁才罷手。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走到囚禁顏采彤的廂房,等到他察覺時,已經推開了大門。
他並沒有醉得很厲害,但還是讓接下來的事情發生了。
今早,看著她美麗的睡顏,他突然舍不得放她離去;當然更別提剛才她主動要求離去時,他心里的不舒服。
「是嗎?我知道了,就按你的意思。」顏采彤凝視著單傲天冷淡及堅持的表情,最後選擇認命。
她本來就沒有天真地以為單傲天會讓她走,只要能減少他心中的恨意,就由他去吧!
她不以為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就會改變自己的處境,只是,他的神情好冷,冷到讓她幾乎忘掉在他懷里是多麼溫暖、多麼令人依戀。
直到現在,她仍覺得昨晚像一場春夢,虛幻鏢紗,非常不真實。可是,雙腿之間的隱隱作痛,卻不時地提醒她,昨夜絕非是編織的一場夢
如果昨天不是夢,那麼她也要把那當成夢!
「莊主,我是程管家。」單家莊的總管出現在書房外。
「進來。」單傲天朝門口出聲。
長得一臉精明的程管家推門進來,一見到顏采彤,臉上的訝異一閃而過,「莊主,你要人來找我,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單傲天瞥看一臉喪氣的顏采彤一眼,「從今天起,顏采彤就是單家莊的下人,我找你來,是要你找些活讓她做。」
「什麼?」顏采彤怔住,想不到自己竟要以下人的身分留在這里。
「要不然妳以為妳要怎麼贖罪?再說,我單家莊不白養不事生產的人。」
單傲天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顏采彤抿了抿唇,最後嘆了口氣,眸光黯然,「我知道了,就按你的意思。」
也不太差,至少不是被當成犯人關起來。
單傲天滿意地點點頭,瞥向雖然非常意外但掩飾得很好的程管家,「程管家,以後顏采彤就交給你管,你先到外面等候,我還有些事想跟她說。」
「是。」程管家應了一聲,帶上門離去。
單傲天望向她,口氣復雜,「有件事我必須跟妳說」
顏采彤茫然不解地抬眼看他,不明白他屏退程管家後想說什麼。
「昨晚發生的事,不準妳向任何人提起。」單傲天強硬地說,不想讓大家知道他在痛恨顏向陽的同時,還覬覦著他妹妹。
顏采彤的心抖了一下,還以為他不會提起這件事。
見顏采彤怔怔地注視他,單傲天以為她听不懂,「知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還以為你想當這件事從沒發生過。」顏采彤低聲蠕動嘴唇。
「妳想說什麼?」單傲天臉色一繃。
顏采彤搖搖頭,「沒有。」
部傲天神情緊繃,口氣嚴厲,「記住,我不要從別人口中听到這件事。」
「如果我不願意呢?」顏采彤小小地反抗。
單傲天泠冷揚笑,不相信她敢和他作對,「呵呵,妳最後還是會听我的話。」
顏采彤眼神復雜地盯著他,久久才掀動唇角,「我知道了。我可以走了嗎?」他說的對,她只有點頭的份。
「可以,妳出去找程管家吧!」單傲天不再理睬她,低下頭埋首于案上的帳簿。
顏采彤臨走前回首瞥了他一眼,圍繞他全身的冷酷,讓她痛心地走出書房。
顏采彤一臉落寞地跟隨著程管家的腳步,盡量不要去想單傲天。
可是這談何容易?腦海里兩人絕給纏綿的畫面,和他冷若冰霜的臉孔不時交織,教她如何不去在意?
對他來說,昨晚兩人的溫存不代表任何意義,她依然是顏向陽的妹妹,也是他泄恨的對象,所以他視她如草芥,用冷酷無情的態度對她。
這教她好傷心、好傷心想到這里'她眼眶不禁一紅,腳步也慢下來。
走在前頭的程管家發現顏采彤的身影末跟上,回頭一看。「顏小姐」
顏采彤擦去眼眶的淚水,趕緊快步走到程管家跟前,微微躬身,「對不起,程管家。」
程管家了解她心中的難過,同情地看她,「我想問妳,有什麼活是妳會做的?」要將她安插到哪里干活,讓他頗傷腦筋。
瞧她一副縴柔、弱不禁風的模樣,想將她安插在淨衣房或者廚房等要干粗活的地方,他看是不可能的,可是其它地方又不缺人。
顏采彤露出赧然的微笑,「一切听憑程管家的吩咐。」
這一兩年來顏家已經沒有多余財力可以雇用僕人,所以除了年紀大的劉叔夫妻以外,許多雜事她都親身力為,因此做些雜活還不至于難倒她。
程管家點點頭,捻須思索。
老實說,他猜不出莊主的想法,留下她真的只為報復顏向陽嗎?他卻覺得不單單這原因,但又看不出什麼,只覺怪怪的。
但顏采彤顯然是燙手山芋,對她好或壞都不太對。
能當上單家莊的總管,當然不只因為頭腦靈活,更因為他心思細膩,能揣摩出單傲天的想法。
「程管家,你怎麼會在這里?」
就在他苦苦思索該如何安置顏采彤之際,有人在背後喊他。
他一個旋身,一見是僵直身子的宋媽,臉上堆起了笑,熱絡地和她寒喧。「是宋媽啊!今兒個早上听莊里的丫發說妳人不舒服,妳怎麼不好好在床上休息?」
宋媽在單家莊雖然地位不如程管家,不過她深獲單傲天兄妹尊敬、信任,所以程管家在態度士也不敢踰越。
「喝了些藥,人已經好多了,所以想出來透透氣。倒是這女人,怎麼會跟你在一起?」宋媽敷衍地回答,一雙眼楮始終定在顏采彤身上。
「我奉莊主的命,要找一些活給她做。」程管家簡單扼要地說。
「找活?」宋媽瞇起眼,凶狠的寒光不斷射向顏采彤,「莊主要將這女人留下來當下人嗎?」
「是啊!莊主說單家不白養人。」程管家保留贖罪的原因。
宋媽了解地點點頭,腦海閃過一個邪惡的念頭,「程管家,我有個不情之請,你把這女人交給我管,她在單家莊的這段日子,就由我來指使她。」
聞言,一直默不作聲的顏采彤猛地抬起頭回視一向仇視她的宋媽。
宋媽欣喜地望著她眼底的不安,露出一絲夾雜惡意的笑容,顏采彤頓時頭皮發麻,戚覺宋媽緊繃的笑容又冷酷又危險。
不知宋媽挾著報復意圓的程管家爽快地答應,「好啊!我正愁不知道要將她交給誰,由妳來管她是最好了。」
他說完轉頭交代顏采彤,「顏小姐,妳就跟著宋媽,宋媽要妳做什麼,妳就做什麼。」
「顏小姐?」宋媽對程管家喊顏采彤為「小姐」十分不滿。
程管家頓了頓,連忙改口,「顏采彤,我剛說的話,妳知道了吧?」
顏采彤看看不知情的程管家,再看看見獵心喜的宋媽,了解自己沒有選擇的余地,「是的,我知道了,程管家。」
「很好,那我先走了。」程管家留下顏采彤和宋媽,單獨離去。
見程管家的身影越來越遠,顏采彤轉頭看向宋媽。
「宋媽。」她每次見到宋媽,心中的懼意總是更深一層。
宋媽沉著一張臉,目光陰森森地瞪著顏采彤,「上次我就說過,小姐會回來報仇!」
顏采彤臉色候地刷白,記起兩人最後一次相處時宋媽發狂的情形和恐怖的喊叫。
「哈哈沒錯,小姐回來報仇了,借著我的手來折磨妳,懲罰妳不肯吐露顏向陽的下落。」宋媽的長臉瞬間扭曲,不斷地狂笑,一步步地朝顏采走去。
顏采彤神色害怕地後退,卻被回廊的柱子擋住,使她躲不掉宋媽瘋狂的逼近,嚇出一頭冷汗。
「宋媽,我並不是不說,是我真的不知道大哥的下落」
「閉嘴!妳在我手中,我絕對不會讓妳好過。」宋媽咬牙切齒地說。
「宋媽,請妳冷靜,不要這樣子」顏采彤發現宋媽已把對大哥的恨轉移到她身上。
「叫妳閉嘴還不閉嘴!」宋媽大聲咆哮,「妳再說下去,我立刻讓妳好看。」
顏采彤呆愣住,心顫地瞪著眼眸充滿深仇大恨的宋媽,「是、是的,我閉嘴,我、我不會再出聲。」
「哈哈,妳能認命最好,記住,小姐和我都不會放過妳的。」宋媽陰側側地笑了起來。
顏采彤聞言露出一個苦笑,看來,她往後的日子將是暗無天日了。
誠如宋媽所言,淪為下人的第一天,她就讓顏采彤吃足了苦頭。
宋媽命令她把後花園的積雪掃清,雖然听起來很簡單,但做起來並不輕松,單家莊的後花園並不小,一整天下來,她的腰幾乎沒伸直過,更別提為了把掃出的雪運到後山,在泥地上跌倒了好幾次,狼狽不堪。
天色變暗後,她身子酸痛、外表凌亂,這是她這輩子以來最辛苦、最疲累的一天了。
「宋媽,能不能讓我休息一下?我明天繼續清掃後花園的雪。」她忍著全身酸痛,累到不在意宋媽滿臉的寒意。
宋媽板著一張苛刻的冷臉,好像她的要求是無理取鬧,「休息?妳說妳想休息?」她監視了她一整天,以看她吃苦為樂。
「是的,天色很暗了。」顏采彤低聲下氣地開口,「求求妳,好嗎?」
不正是身體瘦憊不堪,天色越楮,氣極下降得越快,她身上衣物不足以抵擋漸強的寒意。
她很擔心自己會生病,要是在這里病倒了,她想不出有誰會對她伸出援手?
宋媽以冷眸梭巡顏采彤全身上下,看出她神色疲憊,隨時隨地可能倒下來,才不情不願地松口,「好了,妳可以回去休息。」
反正來日方長,不急于一時,她想折磨顏采彤,隨時都可以。
顏采彤聞言高興得擠出笑容,忙著向她道謝,「謝謝宋媽」她開心到忘了是誰害她累得慘兮兮的。
「還有」宋媽突然打斷顏采彤,讓顏采彤嚇了一跳,以為她反悔了。
「還有什麼?」顏采彤不安地問。
「妳不用回去佣人睡覺的房間,直接回到妳以前睡覺的屋子。」
「為什麼?」顏采彤一臉困惑,還以為她現在的身分只能住下人房。
「我怎麼知道?是程管家派人來通知的。」不僅顏采彤感到奇怪,連宋媽也暗暗晴咕,都淪為下人了,有什麼資格住在客房?
「哦,我知道了。」顏采彤不疑有他地接受。
等宋媽離開後花園之後,顏采彤才憑著記憶,半找半踫運氣地回到原本居住的屋子。
遠遠地看到屋子透出燈火,她好奇地推開門。
一踏進屋里,不只蠟燭點亮,就連桌上都擺著食物,雖然是簡簡單單的兩三樣,卻讓又累又餓的顏采彤又驚又喜。
是誰這麼體貼,知道她餓壞了,特地送來食物?
她感動不已地拿起溫熱的包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來。
她邊吃邊猜,會不會是程管家好心地要人送過來的?
來單家莊這麼久,讓她戚覺到善意的人,唯有今天早上僅有一面之緣的程管家。
單家莊其它的人要不是像宋媽一樣敵視著她,要不就是對她視若無睹,當她是隱形人,讓她既難過又難熬。
更可怕的是,這種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吃完一個包子和一碗稍嫌冷掉的湯,顏采彤已經感覺飽了。
今天不管是身子還是心理都累了一天,她很想早點休息,所以略微擦身洗臉之後,她就換上干淨的單衣,掀開被子準備就寢。
不料,吹熄蠟燭之前,緊閉的大門冷不防地被人推開。
「是誰?!」她緊張地叫道,捉起擺在床頭的外衣,趕緊披在身上。
一個腳步聲,伴隨一道高大的身影,快速地闖進來。
「是你?!你怎麼會來這里?」
見闖入者是單傲天,顏采彤全身一僵。他為什麼出現在這里?
單傲天無視她臉上清楚的懼意,大刺刺地走到她跟前,不客氣地問︰「我不能來嗎?」
顏采彤緊跟著唇,泛出戒備的眸光盯著他的俊臉,「可是你這時間出現在這里,可能會有人瞧見我以為你不想讓人知道」
還好,她沒有聞到酒味,他應該是清醒的。
「我是不想讓人知道。」單傲天抱胸說道。
「那你來這里做什麼?如果真有人發現就不能說是我泄漏的。」她撇開臉,不想讓他發現早上他的那一番話是如何攪亂她的心。
單傲天對她的話並不作反應,拉回她白的小臉,細細地端詳。
顏采彤被迫直視他五官好看的俊臉,因為他有意的踫觸,一顆心不安地顫動。
「剩下的東西,為什麼沒吃完?」他瞥到桌上未吃完的食物。
顏采彤不解地眨眨眼,半附才意會出他的意思,「今天晚上是你差人送來食物?」
單傲天不語,用點頭作回答。
當他從程管家口中得知顏采彤由宋媽接手,他便知道將妹妹視如女兒的宋媽一定會想盡方法來折磨顏采彤。
果然如他所料,宋媽的確不讓顏采彤好過,讓她一個人做需要四、五個人才能完成的活;還故意延誤她用午膳的時間,讓她吃人家的殘羹剩飯。
他本想硬下心腸冷眼旁觀,可是他發現自己壓根無法忽視,所以才不顧程管家托異的目光,吩咐他派人替她準備晚膳。
當然,讓她繼續住在這間招待客人的廂房,也是他的意思。
「為什麼?」顏采彤一臉托異,不明白他干嘛莫名其妙對她好。
「什麼為什麼?」單傲天揚眉問道。
「你為什要這麼做?既然我是來贖罪的,不值得你關心,你不必這樣對我」顏采彤困惑不己,不懂他在想什麼?
始終沒听到她親口說聲謝謝,還必須面對她的質疑,這讓回答不出來的單傲天有些狼狽也有些生氣。
「我想干什麼需要向妳解釋嗎?」他粗魯地打斷她。
顏采彤聞言,瞪視著他陰晴不定的神色,不敢再追問。「我知道了,謝謝莊主。」老實說,知道是他的好意,好像有一股暖意掠過心頭。
單傲天沒有響應,不過臉部的線條已經放松。
顏采彤不安地拉緊披在身上的外衣,吶吶地開口,「夜已深了,我想早點休息」
孤男寡女的獨處讓她不禁想起昨晚發生的事,生怕又再度上演昨晚的戲碼。
兩人初次的溫存,她可以解釋為因為傷心自己在世上無依無靠,所以不顧一切地投入他溫暖的懷里,與他顛彎倒鳳
可是,今天早上他的態度證明,他仍恨著自己,因此,她絕不能再讓作踐自己。
絕對不能!
「妳現在的意思是要我離開嗎?」單傲天問道。
顏采彤輕輕地點頭,滿懷希望地抬起臉,「嗯!謝謝莊主。」
然而,等了老半天,單傲天卻毫無動靜,仍巍然屹立在她眼前,教人喘不過氣。
「莊主」顏采彤囁懦地掀唇。
「徜若我說我不想離開呢?」單傲天觀察著她的臉色,慢條斯理地說。
「為什麼?」顏采彤大驚。
她今晚真愛問為什麼!但單傲天僅是用猶如午夜般漆黑的星眸獵住她,未回答她的問題。
久久,久到顏采彤被瞧得渾身不自在,他渾厚的嗓音才傳入她耳中。
「因為我想繼續昨晚的事。」這就是他今晚來這里的目的!
「什麼?!」顏采彤倒抽一口氣,難以相信耳中所听到的。
她抬頭端詳他臉上認真的神情,不像在開玩笑,那雙深色魔魅的眸子綻出的執意光芒,讓她心顫不已。
「不不行」她的臉蛋候地熱了起來,斷然地拒絕,「我不能再和你發生任何肌膚之親。」
「如果我執意呢?」單傲天走上前,主動拉近兩人的距離。
強烈地戚受到他熾熱的氣息,顏采彤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這是強人所難」
她臉上帶著羞怯的紅暈,「昨晚的事,發生就發生了,我可以假裝沒發生過,但是」她突然閉嘴。
「但是什麼?」她的拒絕讓單傲天的聲音略顯激昂。
「如果再發生一次,就是錯的。」顏采彤垂下了臉,幽幽地說。
雖然她不恨他奪走她的清白,但她不能讓事情一錯再錯。
「錯的?妳說這是錯的?!」單傲天惡狠狠地瞪著顏采彤,非常不以為然。
該死!竟然說他是錯的,難道她不知道,從兩人認識以來,唯有溫存這件事是最該死的對極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要她,只想恨她;但是,他就是忘不了兩人身體熱烈交纏時,她臉上嬌艷的紅潮、口中美妙宛轉的嬌啼,還有她的身子狂野的扭轉、翻騰。
可惡!她竟勾起了他的興趣,讓他整天身不由己地想要她
直到兩人鼻息粗重,單傲天才甘心地離開她的小嘴。
望著被他吻得七葷八素、小臉泛出瑰麗光彩的顏采彤,單傲天的嘴角忍不住上揚,「其實妳也喜歡我這樣吻妳。」
顏采彤全身一僵,顯而易見的事實讓她羞愧得無地自容。
「妳為什麼不坦然地接受我要妳的事實?」單傲天提高了音量問道。
顏采彤的臉一陣青一陣紅,趕緊撿起滑落到腳上的外衣,披在單薄的身上,吞吞吐吐地說︰
「單莊主,如果不是因為大哥虧欠你們單家的關系,我也是街坊鄰居眼中規規矩矩的大家閨秀,今天不幸淪為奴牌,已經夠不堪了,如果再成為你的玩物」
「玩物?!」單傲天拉長了臉。
不知為何,這個說法激怒了他,但是又無法反駁將她視為發泄肉欲的對象。
顏采彤撇開臉躲開他灼人的目光,才有勇氣講出接下來的話,「嗯,你要我代替兄長贖罪,我沒有怨言,也逆來順受,但是請你給我最後的尊嚴,不要讓我成為你暖床的工其。」
「原來妳是這麼認為」單傲天繃著一張臉。
「是的,求你」顏采彤抬起微濕的雙眼,望進他深邊的眼底,「饒了我。」
听到她微帶哽咽的乞求聲,單傲天的心彷佛被人擰了一下,但他很快就甩去這股不受歡迎的心悸。
「不可能!」壓低的嗓門透出他內心的堅決,「只要妳在這里一天,就必須做我的侍寢!」
以他的身分,要什麼女人沒有?偏偏他就是著迷于她,非要她不可,即使手段卑劣。
「什麼?!」驚駭之色寫滿顏采彤清麗的臉蛋。
「沒錯,除了白天必須為奴,晚上妳就是我的侍寢。」他一字一字無情地宣布。
「這也是贖罪的一部分嗎?」顏采彤神情淒涼地問。
單傲天抿了抿唇,目光灼灼地駐留在她令人揪心的麗顏上,「是,這也是贖罪之一。」她要這麼想也無妨,反正他最終目的是得到她。
顏采彤滿嘴苦澀,心好難受,「是嗎?原來如此」
她好傻,還以為他會否認,期待他的答案有所不同。其實,他不過是想作踐、糟蹋她罷了,並沒有她想象中的男女情憬
「所以你讓我繼續住在這里?」她豁然明白,原來他居心不單純。單傲天點頭,故意忽視她語氣中的悲苦,「這里來來往往的人並不多。」
雖說客房較少人出入,不過,他來這里過夜,遲早還是會讓人發現;但當他確定自己要她時,已改變心意,不在乎大家的目光。
「我能說不要嗎?」她心酸不已,但仍不願低頭就範,「這對我太不公平了,我為什麼不能拒絕?」
「早在雨芙死去的那一天,妳未來的人生就已經由我支配。」單傲天盯著她蒙嚨的雙眼,強悍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