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在自己所掀起的家庭風波中陣亡,路依瑤終于遂其所願地搬出來。
母親唐玉淑完全反對她搬出家里,除了擔心她會被欺負,果然被俞愛琳料中,唐玉淑無法忍受自己處于狀況外。
「住到外面,我怎麼知道瑤瑤有沒有努力在找男朋友?」知女莫若母,唐玉淑早把女兒給看透了。
呿!干嘛去找,沒听過近水樓台先得月嗎?華宅里有帥氣逼人的俞翊揚,她用得著向外發展嗎?哇哈哈……
但是……她都搬來快一個星期了,卻不曾見過俞翊揚。
他根本不住這里,平日住在公司附近的華廈里,只有偶爾回來探望祖父時才會露面。
這還不算糟糕,最慘的是,她當初應徵的是私人秘書,結果一來居然淪為僕人,每天忍受管家壽伯的頤指氣使。
俞家雇用的佣僕除了五十多歲的壽伯以外,還有一名包辦煮飯和其他雜事的歐巴桑丁媽,丁媽在她搬來俞宅的前一天,因為丈夫摔斷腿而趕回鄉下照料,所以路依瑤上工的第一天就擔負起丁媽所有的活兒。
清潔或煮飯甚至招呼客人,這些工作對她來說不是難事,她又不是沒做過家事,老媽最會吆喝她和弟弟了,只是……覺得有些敗興而已。
唉!她邊拿著鍋鏟邊嘆氣。
「你飯怎麼煮那麼久,我們今晚要吃滿漢全席嗎?」
管家壽伯聲若洪鐘的大嗓門,差點讓路依瑤手中的鏟子失手掉下地。
她緩緩回頭,見到壽伯那一雙似銅鈴的眼楮,斥責的話到嘴邊一轉,咽了下去。
「不是,我在炒青菜。」她覺得奇怪,她一向很有老人緣,唯有壽伯,每次一見到她就擺出臭臉。
「你這菜能拿來吃嗎?」壽伯靠過來,皺皺眉,看著鍋子里半生不熟的高麗菜,似乎不敢恭維。
「我才剛下鍋,還沒炒熟!」她是來應徵秘書,又不是當廚子!
「走開!我來做!」壽伯然趕走她,從她手中搶走鍋鏟,然後開始炒菜。
俞光海出入起居一向由他張羅,動動鏟子算不了什麼。
路依瑤樂得輕松,才不在乎壽伯的態度粗魯。
壽伯用眼角余光看著一旁呆立的路依瑤,嘴巴不忘叮嚀,「記住,老爺年紀大了,牙齒咬不動硬的東西,這菜要悶軟點才可以上桌。」
路依瑤隨口應聲,「哦!我知道了。」不禁有些納悶,莫非壽伯準備把她眨為廚娘?
這可不行,等一下一定要跟壽伯據理力爭,要不然,她不干了!
嗯……話還是先別說得太快,問問丁媽什麼時候回來好了——她超沒志氣的。
這時,壽伯像飯店大廚一樣,手往旁邊一張,「盤子拿來。」
路依瑤就像個學徒一樣,手忙腳亂地趕快把盤子遞上前。
「壽伯,我有事想問你。」她瞧壽伯忙了半晌,開始煮下一道菜,鼓起勇氣開口︰「你說那個丁媽什麼時候回來啊?」
「怎麼,有什麼問題?」壽伯全然忘掉本來該由路依瑤掌廚的。
「呃……」路依瑤欲言又止,實在禁不住滿腔的怨言,「我是來當俞爺爺的秘書,怎麼每天擦擦掃掃還要煮飯?」
「有什麼不好?這也是替老爺服務,又不是不付你薪水。」壽伯听出她口氣中的怨懟,很不以為然。
也不想想,能在老爺身旁的人大多是什麼人才?沒喝過洋墨水的,還不收咧!
「呃,不能這樣說,壽伯,整個房子那麼大,我每天打掃不完,要是俞爺爺找我處理事情,怎麼辦?」
壽伯一邊忙著炒菜,一邊還要听她抱怨,口氣有些不耐煩。「誰要你每個地方都打掃?我們經常出入的地方掃一掃就好了,每星期固定一天會有外包的清潔公司來打掃。」
丁媽雖然手腳勤快,不過這個房子前後有庭園,主建物就有四層樓,一個人想要整理絕對吃不消。
「什麼?!可是你說每個地方都要打掃,要是地上找到一根頭發,就要重新掃一次。」路依瑤用力瞪壽伯的背,幾乎快穿出一個洞來。
壽伯假裝偏著頭想一下,然後搖頭。「沒有,我應該沒說過。」
他說謊!路依瑤氣得咬牙切齒,滿臉通紅,想要開口斥罵他撒謊卻又膽小不敢。
他居然要她,讓她每天累得半死?!
但是,隨即轉念想到一件事——哈哈哈!壽伯頂上無毛,根本沒辦法用頭發來栽贓她嘛!
看著壽伯寸草不生的禿頭,一肚子氣瞬間全消。
路依瑤的視線不斷瞟向壽伯的頭頂,要笑不笑,正好被回頭的壽伯捉到。
瞧她古怪的神情,像強忍住笑意,他旋即猜中這小妞心里在笑什麼。
好啊!臭丫頭,竟然取笑他的光頭?他用力地撥弄鏟子,弄得震天價響。
事實上,他並不討厭路依瑤,只不過從年輕小伙子時就開始服侍俞光海的他,忠心耿耿,老怕有人會傷害老爺,所以即使路依瑤看起來弱不禁風,連只螞蟻也傷害不了,可是他仍小心翼翼,請求老爺讓她暫時替代丁媽,然後暗中觀察她。
到目前為止,路依瑤證明了她是無害的,甚至是有趣的,不過這丫頭有些刁鑽頑皮,老在他背後使壞,他有時候脾氣被激起,就故意暗地里惡整她。
瞧!他本來今晚要看門,等待好幾天沒回家的翊揚少爺,可是現在他不想了!
他斜瞄一眼憋住笑意的路依瑤,眼神泛出不懷好意。
路依瑤忽然感到一股涼意從背脊爬上來,笑意迅速從臉上消退,抬眼往上瞧,正好對上一雙牛眼。
哇!嚇死她了。「壽伯,你干嘛看我?」她不安地蠕動身子。
不會吧!壽伯背後有裝監視器嗎?怎麼感覺好像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眼皮底下?
「我在等你,看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我要你拿盤子過來。」壽伯若無其事地回答。
「哦……用說的就好,干嘛瞪人?」路依瑤不住嘀咕,但不敢有異議,趕緊取出盤子。
由于屋里人口少,加上俞光海晚年重視養生,不再大魚大肉,因此俞家晚餐菜肴十分儉樸。壽伯挑了幾樣菜另外裝進幾個小碟子里,準備讓路依瑤帶到樓上服侍俞光海用餐。
路依瑤拿著大餐盤將壽伯準備的菜肴端到樓上,還沒走出廚房,壽伯就喊住她。
「等一等,我有話忘了跟你說。」
「壽伯,還有什麼事?」路依瑤停下腳步,以為壽伯像平常一樣總要千叮嚀萬囑咐。
她很喜歡陪俞光海用餐,因為可以忙里偷閑,而且俞光海見多識廣、飽經世故,即使是不著邊際的閑扯,也令人覺得津津有味。
或許,有時候兩人聊得太盡興,致使飯菜冷掉,壽伯發現剩菜太多,不免抱怨,常常叮囑路依瑤別顧著聊天,忘記幫老爺挾菜。
「我忘了告訴你,今晚十點過後,你不可以回房休息,要留在客廳里等候翊揚少爺回家。」壽伯惡意地宣布。
「什麼?!」路依瑤倒抽一口氣,杏眼圓睜。
俞翊揚今晚要回家?!她日夜盼望可以見他一面,今晚終于如願以償了!
她可以天天忍受壽伯的婬威,為的是什麼?就是他啊!
果然皇天不負苦心人,千里姻緣一線牽……她亂七八糟地想著。
壽伯曲解了路依瑤臉上的神情,以為她討厭這項突如其來的工作,心里不禁暗笑。
俞家的門禁不似有些大戶人家十分森嚴,除了保全公司裝設防盜、防火網以外,並沒有額外聘用守衛,因此每當俞翊揚回家一趟,壽伯晚上都要特別留下來等門。
「你不想等嗎?」壽伯板起臉問道︰「你就好意思讓我一個老人家晚上不睡在等門嗎?」此時不倚老賣老,更待何時?
「沒有,壽伯,我等,我可以等,我晚上等少爺回來。」路依瑤用力搖頭,聲音激昂地說。
「咦?」壽伯傻眼,察覺出不對勁,但為時已晚。
臨走前,路依瑤笑盈盈地提醒,「壽伯,沒關系,你今晚可以早一點睡。」
說畢,她步履輕靈,即使捧著餐盤,仍像只蝴蝶一樣舞動著離開,留下一臉納悶不解的壽伯。
十點一到,路依瑤興匆匆地準時出現在大廳。
听完壽伯喋喋不休的囑咐之後,她引頸期盼地坐在沙發上等候俞翊揚回家。
每每一想到今晚可以見到讓她怦然心動的俞翊揚,脈搏的跳動就沒慢下來過。
怎麼辦?看到他第一眼該說什麼?久別重逢,她有好多話想和他說。
「俞先生,你肚子會不會餓,要不要我煮東西給你吃?」不對、不對!壽伯說他去參加附近的晚宴,有可能餓著肚子回來嗎?
要不然,這麼說好了,「俞先生,你會不會累,要不要我放熱水讓你洗澡?」
哇!這話她敢開口說嗎?這樣仿佛妻子在關心晚歸的老公。她雙頰不禁發燙。
真是的!她怎麼變得如此厚顏?以前她的日子里可是男賓止步的,線上游戲對她還比較有影響力。
可是,這也不能怪她,以前連邊都沾不上的俞翊揚,現在不同了,他們可能同在一個屋檐下……
而且上禮拜,他還親口承認記得她,因此就算被嘲笑是花痴也無所謂,那些人才不了解這種被意中人記在心頭是什麼感覺呢!
「嘻嘻……」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幸好身旁無人,要是弟弟路一瑋在的話,見到她這副發浪的模樣,一定毛骨悚然。
太棒了、實在太棒了!她好開心可以見到俞翊揚。
「叮咚——」門口電鈴無預警地響起,路依瑤回頭望向門口。
住大房子有大房子的好處,不過倒有點累人。想要打開外面的鐵門,就必須親自跑去開,從客廳到門口,中間這一段距離至少六、七十公尺,一路跑來不是啥輕松的事。
「來了、來了,別再按電鈴了。」掛上對講機後,她像百米徑賽的選手,快步沖到大門口,只是四肢常年不動,有些不中用,花了好些時候才到。
「呃……俞先生。」她撫著激烈跳動的胸口,對伏靠在鐵門欄桿的俞翊揚喊道。
可是俞翊揚好像恍若未聞,路依瑤又喊了幾聲。
「開……門……」俞翊揚終于出聲,抬起的俊容顯得蒼白,聲音痛苦。
「哦……好!我趕快開門。」路依瑤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他似乎很難受,門一打開,立刻奔過去。
俞翊揚勉強站直身體,但踉蹌了幾步,幸好路依瑤的身子靠過來。
「俞先生,你怎麼了?」抱住他搖搖晃晃的身子,路依瑤頓感吃力。
「帶……我、我回屋子。」俞翊揚把她當成救命的浮木,緊緊地抱住她的肩頭。
「呃……好,我知道了。」路依瑤沒想太多,深深吸進一口氣,抱住俞翊揚的腰際,移動腳步。
在夜空月輪的照耀下,她咬緊牙根地將俞翊揚魁梧的身子半拖半拉向房子的方向,幸好他只是虛弱,還有意識能走動,要不然以她的體力,兩人不知要走到何年何月何時了。
夜風輕拂,把俞翊揚身上混合酒味的男性氣息送進路依瑤的鼻子里,有那麼一刻,她神智恍惚,險些忘掉身在何處。
好不容易將俞翊揚帶到客廳,她紅潤的臉蛋已經沁出一層汗。
俞翊揚情況也沒好多少,他呼吸急促,俊臉上的線條扭曲,嘴巴發出細微的申吟。
路依瑤張大杏眼,探頭看他,「俞先生,你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叫救護車來?」她被他痛苦的神色嚇到了。
俞翊揚艱辛地搖搖頭,氣若游絲地出聲,「水……我想要喝水。」
盡管他全身的力氣好像在彈指問被抽盡,但仍不想到醫院。他有他的顧忌,不想再次節外生枝。
「好的,你等我去拿水來。」路依瑤三步並作二步地跑向廚房,留下躺在沙發上的俞翊揚。
「啊……」俞翊揚發出虛弱的申吟。
該死!真想不到,他太大意了,竟然會著了一個女人的道!
為了找出江友和只手遮天的證據,他接近他的孫女——那個從小認識但看不上眼的江美倫下手,誰知道這個嬌生慣養的女人,利用今晚邀他參加派對,乘機在他酒里下藥。
所幸他發現雞尾酒味道不太對,機警地逃離現場並且搭計程車回來,才得以逃過一劫。
就算他游戲人間,證明他對守貞不屑一顧,卻不想讓一心想成為俞太太的江美倫得逞。
只是,不知在他身體內作祟的是什麼藥?讓人一下子全身乏力,軟趴趴地像個麻薯。
「俞先生,水拿來了。」路依瑤扶起俞翊揚坐好,打開礦泉水的瓶蓋,喂他喝水。
他在她的幫忙下,咕嚕咕嚕地一口飲盡,冷冷的冰水滑過喉頭的感覺,讓他清醒了不少,呼吸也平緩許多。
路依瑤瞧他臉色不再慘白嚇人,也跟著松了一口氣,不過看他一臉疲憊,眉頭不禁又打結。「俞先生,真的不需要打電話叫救護車嗎?」她關心地問。
俞翊揚用力搖頭,剛剛被抽光的力氣慢慢恢復,兩腳不再虛浮,他總算安心許多。「不用,我沒……」說到一半,嘴巴驚愕地張開。
不會吧?他感覺流失的力氣慢慢恢復,但是,一股也隨之而來……
該死,江美倫到底下了什麼藥?
「快帶……帶我回房間……」俞翊揚捉住路依瑤的手臂要求著。
他現在所能想到的,就是先回房,然後找一個女人來幫他滅火。
路依瑤以為他人又不舒服,讓他攀著自己,扶他起來。一發現他頭上又冒著虛汗,禁不住擔心,「俞先生,你又不舒服了嗎?」
俞翊揚輕輕點頭,幾乎是咬牙地喝令,「快點帶我回房!」這來得又急又快,他有些害怕會做出讓自己後悔不已的事來。
路依瑤一呆,「哦!我知道了。」
幸好這一幢洋房當初為了方便俞光海上下樓,特地設置了電梯,她才能夠將俞翊揚送回他位于四樓的臥室。
不過,有了電梯不代表輕松,她將俞翊揚送到床上時,也快人仰馬翻了。
「俞先生,我、我……看還是叫家庭醫生過來好了。」她氣喘吁吁地說。
「啊……」俞翊揚閉上雙眼,然痛苦地申吟。
在他體內的迷藥,除了讓他暫時全身乏力以外,後勁開始讓他欲火焚身,不能自已。
「俞先生……」路依瑤嚇了一跳,忍不住彎子,將手放在他額頭上,測量皮膚上的熱度。
咦?他並沒發燒啊!她不解地眨眨眼,立刻將手收回。
「幫我把衣……衣服月兌掉。」俞翊揚這時對身上衣服的束縛感到難受。
路依瑤愣了愣,听清楚他要求什麼,臉上霍地浮上紼紅。
「好、好的……」她猶豫了一會兒,才笨手笨腳地開始幫他月兌衣服。
雖然有些令人難為情,覺得自己女佣的工作有些過頭,不過,不可否認地便宜到她了!嘻嘻……
她開始大膽地月兌下他身上的衣服,隨著上半身衣物的減少,接下來要處理的是他的褲子。
不怕、不怕,不過就是月兌褲子嘛!有什麼好緊張的……路一瑋小時候還不是被她看光光?
她雙手發抖地抽出他褲子上的皮帶,然後解開扣子,就在要拉下拉鏈時,她沒錯失他鼓起的鼠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