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楚洛維,不知何去何從的唐欣翎茫然地站在街頭。
魘爸爸不見了好幾個月,依然杳無音訊,至于爸媽的親人大都遠在南部,平常素無來往,她也不知道他們住在哪里。
原來天下那麼大,卻沒有渺小的她可以投靠的地方。
離開了楚洛維,她不僅失去避風港,心也飄無依歸。
夜色愈深,人群散去,她一個單身女子不管怎麼說都不能夜宿街頭,還好她匆忙離開時還記得帶錢,雖然不多,但仍可以讓她投宿便宜的旅館。
簡單地果月復之後,身心俱疲的她很快地就在環境令人疑慮的旅館中入睡,只不過,即使在睡夢中仍被白日的夢雲驗魘騷擾,不時發出嗚咽的抽泣聲。
第二天,她不願見到汪紫茜,'那會讓她勾起殘酷的記憶,所以她請了病假。她現在無法細想未來會如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接近中午的時候,她不知不覺中走到父親唐文華仍在時的租屋處。
或許爸爸曾回來過,只是找不到她又離去了。
懷著這不切實際的想法,她來到房東的家,按下了電鈴。
隔沒多久,在一陣狗吠聲中,房東太太凶巴巴的胖臉探出來,一雙如豆小眼東張西望,見是弱不禁風的唐欣翎,才露出噸位不小的身形。
「妳找誰?按我們家的電鈴做什麼?」房東太太光顧著罵,沒認出唐欣翎。
「是我,房東太太,妳記得我嗎?我是唐欣翎。」唐欣翎吶吶地說。
「妳是唐文華的女兒,我當然記得妳,我正想要找妳'妳來得剛好。」
房東太太一認出唐欣翎便惡聲惡氣地說。
「找我?房東太太知道我爸的下落嗎?我走之後,我爸爸有沒有回來」
房東太太粗暴地打斷唐欣翎,「沒有!妳那個死鬼老爸沒有回來,他要是敢出現在老娘面前,老娘要他吃不完兜著走!」
唐欣翎心中驚疑不己,「房東太太,妳為什麼這麼說?」父親又闖了什麼大禍嗎?
「你們以前住的房子,我把它租出去後,結果這兩、三個月來,不斷有黑道來討債,鬧得我的房客不得安寧,都不租我的房子,現在空著在養蚊子。」房東太太一想到平白損失收入,恨恨地說。
原來唐文華在茶室認識了女友之後,受她影響至深,跟著沉迷賭博中,兩人不到幾個月就欠下三、四百萬的巨額賭債,即使已從公司挪用公款仍償還不了,兩人現在東藏西躲,就怕被黑道捉到。
「黑道?!」唐欣翎臉色青白交錯。她的擔憂果然成真,父親惹禍上身了!
「對!現在這些人找不到你爸爸,反而來找我的麻煩,我說了幾百遍不知道他的下落,他們都不信,現在妳來了,妳去跟他們說!」听見有人按電鈴,她馬上緊張兮兮,害怕又是黑道找上門來。
唐欣翎一呆,「我去跟他們說?」為什麼房東太太會這麼說?
「對!他們來了,妳去跟他們說不干我的事,以後別來找我。」
唐欣翎一回頭,就見四名看起來絕非善類的大漢朝她走過來,同時,她背後的門「砰!」地一聲關了起來,房東太太竟自私地讓她一個弱女子獨自面對這群凶神惡煞的流氓。
一個嚼著檳榔的男子走近唐欣翎,近得唐欣翎都可以聞到他身上混著檳榔及體味的臭味。
「小姐,妳認識唐文華嗎?他和他女人欠我們賭場很多錢,我們老板在找他,問他什麼時候要還錢?」男子听見唐欣翎和房東太太最後的對話,操著一口台灣國語問她。
唐欣翎駭得全身爬上寒意,她想否認,但聲音卡在喉嚨,讓躲在門後偷听的房東太太搶快一步。
「洪老大,她就是唐文華的女兒。」
無疑地,房東太太的指認將使唐欣翎陷入絕境。
「是嗎?妳就是唐文華的女兒?」叫洪老大的流氓一雙凶惡的眼楮亮了起來。
「不是!我不是!」唐欣翎慌張地想要逃,可是四個大男人把她團團圍住。
「哈哈,終于讓老子給等到了,捉不到老的,小的也好,阿成阿宏,把她捉起來!」洪老大開懷大笑,隨即命令手下捉人。
兩名手下一左一右地分別捉住唐欣翎一只手,讓她像一只驚慌失措的籠中鳥,插翅難飛。
「不要!你們放開我!」唐欣翎奮力掙扎,仍逃不過光天化日下被捉走的命運。
「走!回去見老板。」
「房東太太,拜托妳救我」唐欣翎指望房東太太能救她,不斷大聲呼救,最後被硬塞進一台黑色廂型車中載走。
良久,房東太太偷偷探出頭來,但他們已經走得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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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秘書將一迭公文用力丟在桌上,楚洛維從辦公桌上微抬起頭,一臉平靜,好像張秘書有違職場倫常的舉止,並不是針對他而來。
「有什麼問題嗎?張秘書。」
張秘書瞪著楚洛維斯文的俊顏,雖然俊美依舊,一雙眼梢上揚的長眸一樣魅惑人心,可是失去往日活潑的朝氣,給人一種麻木不仁的感覺。
「欣翎已經整整不見十五天了,難道你一點都不著急嗎?」張秘書直到唐欣翎離開了,才知道她和楚洛維兩人有一段情。
楚洛維嘴角無聲地動了動,最後才擠出一句話,「我不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枉然。
他一直以為擺月兌了唐欣翎,可以從此高枕無憂,好好睡一覺,沒想到她走了之後,他再也嘗不到一覺到天亮的滋味。
為什麼他還對她念念不忘,比她走之前還要庸苦?他一定是瘋了!
可是他情願他瘋了,只有瘋了,他才會去找唐欣翎回來。
這是什麼回題。張秘書愈來愈火大。「你不急,我可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除了她不失去向的爸爸唐文華,她沒什麼親人,現在她又休學了,根本沒人知道她的下落」張秘書憐惜唐欣翎母親早逝,父親又不負責任,所以將她當成女兒關心,對她也了解甚多。
「她休學了?」楚洛維心頭一悚。還剩半年就畢業,她為什麼休學。這一個疑問,讓他心神大亂。
「是啊!問她同學,大家都一問三不知,你還能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嗎?副總。」這樣不就等于人間蒸發?張秘書擔心得快哭出來,語氣沉重地問。
「那她會去哪里?」楚洛維驚慌地問。
「我也不知道」張秘書掩面擦淚,「同學、老師那里都問不到答案,我想到她以前住的地方去問問看,有沒有街坊鄰居見過她或者知道她的落腳處。」
她也想盡量往好的地方去想,可是
「妳把地址抄給我,我去找!」楚洛維已經無心于公事,一刻也待不下去。如果她有個萬一他會恨自己一輩子!
「好,我抄給你。」張秘書很高興楚洛維終于有所行動,立刻把唐欣翎舊家的地址寫在紙上。
「副總,謝謝你。」張秘書在楚洛維離開之前喊住他,淚光閃閃。
「不用謝我,我也放她不下。」楚洛維苦笑一聲,迅速離開辦公室。
他按張秘書抄給她的地址,開車到唐欣翎搬去他家之前所住的地方,不怕辛勞地挨家挨戶詢問,大家對唐文華和唐欣翎父女印象不深,最後靠鄰居的指引,才找到房東家。
一直問不出什麼來,讓楚洛維焦灼不已,只能把最後的希望放在房東身上。
房東太太半張胖臉從門縫探出來,瞇成縫的小眼帶著防備,「你是誰?來找誰?」
「妳好,我叫楚洛維,我是妳以前房客唐欣翎的朋友,請問妳最近有見過她嗎?」楚洛維端起和善的笑臉問道。
「我、我不認識她。」房東太太匆匆地關上門。
楚洛維伸手拉住即將關上的門,提高聲音,「她是唐文華的女兒,難不成唐文華妳也不認識?」房東太太的反應讓他感覺不對勁。
去他問過不少戶人家,認不認識唐文華父女是另一回事,可是總不免好奇地和他多扯一些,了唯有房東太太的反應太不尋常了。
「我、我認識他又如何?你管得著嗎?」房東太太逞強地說。
楚洛維一听,知道她有話不說,立刻沉下臉,嚴厲的口氣不容人拒答,「我希望妳說實話,是不是常有黑道來找唐文華?」這是他听對面鄰居說的。
「有。」房東太太不甘不願地回答。
「那我再問妳,唐欣翎半個月前有回來過這里嗎?」楚洛維厲聲問道。
房東太太臉上神情僵硬,半響後才點點頭。
大熱天之下,楚洛維冷汗直流,寒毛豎起,「她有遇到那些黑道嗎?說!」
房東太太心里的不安終于爆發,唐欣翎被捉之後,她一直良心不安,可是怕被黑道報復,又不敢報警。
「有啦!可是她被捉走不關我的事,都是唐文華害的,誰叫他欠了一賭債」她自私地為自己辯解。
听到唐欣翎被黑道擄走的消息,楚洛維腦中轟地一響,一片空白,耳朵沒有听到房東太太在說什麼,一波寒顫侵襲他全身上下,幾乎淹沒他所有的感官。
「小唐──」內心深深的恐懼讓他再也壓抑不住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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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
楚洛維的辦公室來了兩
「今天來是要告訴我請你找唐欣翎的結果嗎?」楚洛維心焦地問。
自從知道唐欣翎被黑道捉走之後,他寢食難安,動用人脈積極尋找她,可是無論他向警方求助或者花錢請征信社找人,仍一無所獲,依然不知唐欣翎的去向。
遍找不到唐欣翎的蹤影,讓他身心皆受煎熬,已經快要瀕臨崩潰的地步。
還好談浚在日本留學時,認識一個也從台灣到日本念書且真有黑道背景的朋友──道上赫赫有名的飛鷹幫少主夏駿皇。在談浚的介紹下,楚洛維找上夏駿皇,希望利用他在黑道的影響力,拜托他找尋至今仍生死不明的唐欣翎。
「沒錯,不過我建議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夏駿皇眼中閃過一抹詭議。
「你是說小唐她」楚洛維愀然變色,不敢再想下去。
「呵呵不是,她並沒有危險。」夏駿皇好笑地說,「我是沒找到她的人,不過並不代表有壞消息。」
楚洛維心髒仍劇烈跳動,痛苦地問︰「還是沒有她的消息嗎?」
「也不完全沒有好消息,至少你可以確定你的女人應該平安無事。」
「這話怎麼說?」楚洛維緊張地追問。
「我查過了,你的女人確實因為她老爸欠黑道的賭債被捉走,不過,有人幫她付了那筆錢,並且把她帶走。」
「是誰帶走她?」楚洛維一愣,頭皮發麻。這人是誰?為什麼幫唐欣翎償債?
最重要的是,為什麼藏匿她,讓他找也找不到?
「對方身分不明,我還在查,不過我覺得並不好查。」夏駿皇聳聳肩說道。
若不是楚洛維太過于憂心唐欣翎的下落,整個人心神不寧,否則他應該會察覺到夏駿皇眼底自始至終都含著神秘的笑意!
唉!這樣辦事不力,根本不是他夏駿皇的作風嘛!要是他的手下敢這樣回答他,早就一腳被他踹到太平洋喝海水去了!
「是嗎?」楚洛維失望地垂下臉,心慌作一團。
「你放心啦!至少我沒听到有其它黑道挾持她的消息,她的生命安全至少無虞。」夏駿皇同情楚洛維的處境,拍拍他喪氣垂下的肩膀,給他一股信心。
唉!他也很了解失去心愛的女人是怎樣的感覺。
「可是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她?」楚洛維掩面痛苦地問道。
「呵呵時間到了,自然一切真相大白。」夏駿皇意味深長地說。
「什麼?」楚洛維抬眼看他,面露不解。
「沒事。」夏駿皇不理會楚洛維注視的目光,回到正題上,「還有,你要我找唐文華的下落,我已經找到了,他現在躲在南部,還不知道他在台北的賭債有人替他還了。」
「嗯!我知道了,謝謝,如果我有需要,再請你幫我找他出來。」找唐文華這不負責的父親,完全是為了唐欣翎,否則楚洛維才不管這家伙的死活!
夏駿皇看看腕上的手表,站了起來,「好了,時問差不多了,我有事先走了。」說完,便帶著部下姜豪一起離去。
楚洛維心灰意懶地坐在沙發上,一臉陰郁。
小唐,妳人在哪里?人海茫茫,我要先麼樣才能找到妳。
如果妳沒事,為什麼不捎個消息給我,讓我放心?
小唐,求妳快出來,給我一個補償妳的機會
小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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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最近好嗎?」楚洛莞看到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哥楚洛維神色憔悴、落落考寡歡,擔憂不已地問道。
「妳怎麼這麼問?」楚洛維勉強露齒一笑,但眼底的陰郁不滅,「我才想問妳,生完小孩後,妳還妳嗎?」
他現在在雷宇翔家中,來探望一個月前生完孩子、剛從坐月子中心回來的楚洛莞。
「人是還好,翔幫幫我請了一個營養師,每天幫我計算該吃多少食物,所以我可以很快瘦下來,不過」她嘆了口氣,發牢騷的口吻是心滿意足的,「寶寶好壞哦!每天吵著要喝女乃、要我抱,快把我累死了!」
話是這樣說沒錯啦!可是一想到長得像未婚夫、頭好壯壯的兒子,她兩眼閃閃發亮,渾身充滿身為人母的驕傲及得意。
「妳就讓阿翔請一個保母幫妳嘛!」楚洛維很高堂妹這麼幸福。
「我才不要呢!反正我又沒有工作,一個人照顧得來。」她才不願和人分享帶寶貝兒子的樂趣,不過這也惹得孩子的父親心中不平,嫉妒才出世的兒子搶了他在她心中的重要地位。
「好啦!隨便妳。」真拿她沒辦法。
「你們兩人在聊什麼?」雷宇翔從客廳後面走出來,後面跟著談浚。
「沒什麼。寶寶睡了嗎?」楚洛莞一見雷宇翔便緊張追問︰「被子有沒有蓋好?可不要著涼了才好。」
初為人母的一顆心都放在孩子身上,就怕小孩一個不注意生病了。
「談浚,你看,還說男人喜新厭舊,你看女人,有了小子就不要老子!」雷宇翔氣呼呼地說,抱怨自己有了兒子後地位岌岌可危。
簡單啊!要嘛你就去結扎,不然就是離你老婆的床遠一點,不要甜頭吃到了,可是又不想承受結果。」談浚輕松地說,一點也不同情失寵的雷宇翔,這不就是他縱欲過度的後果嗎?
「離莞莞的床遠一點?那不如叫我去死吧!」雷宇翔沒好氣地說。
他的回答引來一陣笑聲,雷宇翔發現楚洛維從頭到尾都沒有插話,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微笑,不像以往跟著起哄。
唉!這根本就不像他們所認識的楚洛維嘛!
「怎麼了?還沒找到欣翎嗎?」
「沒有。」楚洛維搖搖頭,垂下憂郁的長眸。
雷宇翔和談浚互望一眼,眼神交流著某種令人猜不透的訊息。
「不是拜托談浚的朋友幫忙找嗎?」
「他也找不到。」
「那還真糟是誰這麼有本事,可以把一個人藏得天衣無縫,讓人束手無策?」
楚洛維垂眼不語,倒是談浚送給雷宇翔一個斥責的眼神,警告他不要雪上加霜。
「洛維,我問你,你是真的希望欣翎回來嗎?」談浚問道。
楚洛維抬眼看他,「當然,這還用懷疑嗎?」看不出他為了唐欣翎的失蹤成天煩心不已嗎?
「如果真的找到她然後呢?」
楚洛維一僵,見談浚神色認真,不像開玩笑,「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找到她之後,她還能和你在一起嗎?」
「我、我只要確定她平安無事,我」平時口若懸河的楚洛維,此刻卻回答不了談浚的問題。
他從沒好好思索過這個問題,小唐回來之後,兩人關系會如何?
談浚根本不讓楚洛維喘口氣,一定要他表態,「你怎麼知道她人有危險?說不定她人很平安,只是不願見到你,所以故意躲起來,情願一個人過日子。」
楚洛維神色倏地慘白,心如針刺,「會是這樣嗎?」
「我不知道。但我奉勸你,如果找回她,還是不能愛她,那麼不如讓她繼續躲下去,直到有天忘掉你」
楚洛維打斷談浚的話,面孔扭曲地叫道︰「不──她怎麼能忘掉我?」
「哥,你沒事吧?」楚洛莞和雷宇翔被他狂亂的表情嚇到了。
「我我沒事。」楚洛維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
楚洛莞維滿臉擔心,心生不舍,回頭懇求談浚,「談大哥,你饒了哥吧!我看得出哥對欣翎的離去已經心力交瘁,求你不要這樣對待他。」
雷宇翔卻出聲替談浚說話,「亮亮,談浚這樣做自有他的道理,妳不要插手。」
「可是,明明我們都知道」楚洛莞抬眼一看,雷宇翔以嚴厲的眼神制止她繼續說下去。
「莞莞,我們知道什麼並不重要,重點是,洛維不愛欣翎,她回來又有什麼用?」雷宇翔這番話的用意其實是點醒茫然無頭緒的楚洛維。
「是這樣子嗎?阿翔。」楚洛維茫然地注視雷宇翔,喃喃地問。
雷宇翔用肯定的眼神回視他,「是的,洛維,你不肯敞開心房接納她,她沒有回到你身邊的理由。」
他這一番話觸動楚洛維的內心深處,難道要他愛唐欣翎,她才肯回來嗎?
但是,他敢愛她嗎?
在一團迷霧中模索的東西好像找到了,但他的心亂糟糟的,一時片刻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讓他缺乏勇氣去愛一個人?
他陷入苦惱的模樣,大家都看在眼底,不忍再逼迫他下去。
談浚緩緩開口,「如果等到有一天你跟我們說,你可以去愛一個人,我們就會幫你。」他的話點到為止,不肯再多說。
楚洛維一愣,被他話中的意思搞胡涂了,「阿浚,你這是什意思?你們不是都在幫我尋找小唐」
「宇翔,上次我們談餐廳合作的事情有眉目了嗎?」談浚有意把話題轉開。
楚洛維嘆了口氣,知道談浚不會響應他的問題,忽然覺得疲憊不堪,「你們聊吧!我先走了。」
楚洛維匆匆向大家告別之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為了不讓楚洛維發現他們的計書了在他面前隱瞞得好辛苦。
「真沒想到,一向玩世不恭的洛維也有為情失意的一天。」雷宇翔感慨萬千地說。
「你不也曾這樣過?」談浚非常好心地提醒雷宇翔。
「哈哈也對。」雷宇翔自嘲地哈哈大笑,說什麼也不願再回味那一段苦日子。
「翔,你們為什麼不讓我跟哥說欣翎的下落呢?」楚洛莞對雷宇翔阻止她頗有微詞。
難不成他們看不出哥已經為了失去心愛的女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莞莞,我知道妳這是一番好意,可是如果不讓洛維想清楚為何要欣翎回來,那麼他仍會重蹈覆轍,不以為自己有愛人的能力。」雷宇翔了解楚洛莞不舍楚洛維受折磨,希望她能諒解。
「可是」欣翎呢?她說不定也很想見楚洛維。
「宇翔說的對,有了愛人的能力,洛維才會接納欣翎,妳相信我,他們兩人一定會有圓滿的結果。」談浚對楚洛維有信心,兩人復合只是時間的早晚。
楚洛莞了解他們言之有理,然而,她心里已經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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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之後,楚洛維以為自己會累得倒頭就睡,可是真正躺在床上,他卻一點睡意也沒有,心中仍牽掛著不知去向的唐欣翎。
再找不到她,他真的快瘋了!
小唐,妳是在躲我嗎?因為我傷害妳至深嗎?我錯了,我不該為了把妳趕出我的世界,不擇手段地傷害妳,活該我為妳吃苦、心痛,一切都是我罪有應得,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只求妳回到我的生命中
「鈴」深夜里的電話聲格外響亮,打斷楚洛維的沉思,怕是唐欣翎打來的,他急著沖下床接電話。
「喂?是妳嗎?小唐。」他激動地問。
「不是,是我,哥。」楚洛莞圓潤輕柔的聲音響起,她趁雷宇翔睡著偷偷打過來。
楚洛維不免大失所望,握著話筒的手變得乏力。
「哥,你已經睡了嗎?」
「沒有。妳打來有事嗎?莞莞。」楚洛維坐了下來,從床邊方幾找出一根煙來抽。
「哥,我想問你你愛欣翎嗎?」楚洛亮不確定地問。
楚洛維放下手中的煙,沉默半響才回答,「是的,我好愛她、好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