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飛……」慕容羽身著離緒飛送的月牙色綢衫裙,翩然來到大廳找尋離緒飛。白衫裙利落的剪裁,將慕容羽玲瓏的身子襯得更加縴細。
「羽兒。」離緒飛向她招手。談生意擺起的那張俊臉一下子舒緩了起來。
慕容羽輕盈的身子飛快向離緒飛撲去。「緒飛,我能坐在這兒嗎?」
「可以。」有她在,離緒飛的心情出奇地好,就算面對討人厭的劉劭鏞,也能展眉。
「天福,麻煩幫我搬張椅子來好嗎?」慕容羽伸出指頭,指指離緒飛旁邊的位置。「放這兒,謝謝。」
離緒飛和慕容羽兩人完全把劉劭鏞晾在一旁,慕容羽嘰嘰咕咕地不知在他耳邊說什麼。慕容羽入府月余後便常出現這等情景,但眾人皆不知兩人的關系何時變得如此親昵?
「緒飛,不替我引薦眼前的佳人?」劉劭鏞挑起一對漂亮的濃眉,瞎子都看得出來離緒飛有多重視慕容羽。只是,為什麼離緒飛的溫柔里有一絲壓抑?
劉劭鏞好看的唇揚起興味十足的笑。
「你有客人!對不起我沒注意到。」慕容羽退開一步,思索是否該回「來鶴樓」。
離緒飛的肢體動作回答了她的疑問——猿臂一伸又將她撈回自己身邊。
「羽兒,不要緊,他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我要你留下。」離緒飛達替劉劭鏞引薦都懶,即使劉劭鏞手握全國運輸,及不為人所知的情報業。
「羽兒姑娘是吧?在下劉劭鏞。」劉劭鏞一雙桃花眼對慕容羽放電。「緒飛老弟,從實招來。離府什麼時候來了這麼漂亮的姑娘?全城上下所有的女孩都要黯然失色。」
「謝謝。」慕容羽羞紅的小臉若天邊雲霞。記憶中,離緒飛從未這麼夸她。
「慕容小姐,您要的椅子。」天福搬來椅子,放在離緒飛身邊。
「不用了,把椅子撤下去。」不等慕容羽道謝,離緒飛飛快地下命。
他不要她留下嗎?
緒飛大壞人,食言而肥。「大騙子。」慕容羽抱怨,卻怕死地不敢大聲。
「羽兒?」
慕容羽背過身,不理離緒飛。
「羽兒?又想回‘來鶴樓’對著牆壁發呆?」
「不想。」慕容羽最討厭「來鶴樓」了。地處偏僻,名也不好。來鶴、來鶴,又不是要提早駕鶴歸西。依她之見,這鶴最好永遠別來,這樣她就可以一直侍在離府。
「那為什麼走?」離緒飛不愛看慕容羽將她一臉細致的五官全皺在一起的可憐模樣。她這表情讓他的心沒來由的不舒服。
「你趕我……」腳步越來越沉重了。緒飛生氣了嗎?
「胡說。要趕人,我會先趕走眼前的討厭鬼,絕不趕羽兒走。」
耶?緒飛在說什麼?為什麼她又听不懂了?緒飛是要她留下嗎?
「撤下椅子不表示我要你走,我們三個人兩把椅子就夠。」離緒飛話剛說完,便拉慕容羽坐在自己大腿上。
這下她全懂了。他要她坐在他腿上。
「有旁人在呢。」慕容羽不安地扭著身子,渾然不覺自己的動作有多危險。
離緒飛吸了口氣。「別動,動來動去不安全。至于劭鏞,就當他不存在。」
離緒飛沒有點明不安全的是自己,慕容羽的俏臀輕擦著離緒飛的火熱中心,他不能再承受任何一點刺激,只要再一點點刺激就會繃斷他的理智。
「我的小羽兒,饒了緒飛老弟。別再動了,我不想白來一趟。」再動,今天生意也別談了。劉劭鏞可不認為離緒飛會讓他在這里看他倆翻雲覆雨。
「誰是你的小羽兒?小心用詞。信不信我把你扔出離家大門。或者,你要我撕爛你的嘴?兩樣你自己選一樣,別說我心狠。」離緒飛早不滿劉劭鏞一副吊兒啷,凡事都在掌握中的自大模樣。
「我的……」收到離緒飛殺人似的目光,劉劭鏞立刻噤口。「好,我收回。你快收起你那殺死人的眼光。」但他隨即轉向慕容羽,可憐兮兮地道︰
「羽兒,他欺負我。」劉劭鏞向上挺直的濃眉「楚楚可憐」地彎成八字。
「緒飛,你把他弄哭了。快,快安慰他。」慕容羽不是心疼劉劭鏞,而是看不慣一個大男人哭得唏哩嘩啦。
「我不要。」明知劉劭鏞在耍寶,但離緒飛就是老大不爽。
「快嘛。緒飛……」
離緒飛將慕容羽摟緊,讓她胸前的柔軟貼著自己厚實的胸膛。
「羽兒……」劉劭鏞開始抽抽噎噎,差點沒嚇掉慕容羽一身雞皮疙瘩。
「緒飛,你不能一副老愛凶人的惡模樣,這樣的你羽兒不愛看。快道歉。」慕容羽的唇一張一合,絲毫未覺張合間帶著香氣的菱唇輕撫過離緒飛的額角。
「道歉?」枉費他處處護著他的羽兒,而她竟然要他對一個不相干的爛男人道歉。「道歉可以,但我要補償。」
「補償?!」這一次換劉劭鏞傻了眼,連抹眼的手也停了下來。離緒飛在撒嬌?!「就當著自個兒的面?不怕風聲傳出去壞了他的名聲?
「劉劭鏞,你要我現在殺人滅口?」劉劭鏞的心思逃不過離緒飛的法眼。
「緒飛……」慕容羽皺起彎彎的柳眉。「不可以恐嚇人家喔。」
「我可以一並道歉,但是我要補償。沒有補償,就是把他罵臭了、罵爛了,我都不道歉。甚至,我還要罵臭他祖宗十八代。」離緒飛憤憤地說道。不顧自己正存氣頭上,他飛快的在慕容羽粉頰上偷得一吻。
「緒飛……」這一次慕容羽嘟起了嘴,不知道是為了被偷得一吻,還是為了離緒飛不肯拉下臉的牛脾氣。
「一點點補償,我要的不多。」
該死,他們還要在那里打情罵俏多久?劉劭鏞的眼皮都快被衣袖擦破了。他們到底還知不知羞?
「嗯。」雖然不知道離緒飛要的補償是什麼,但是慕容羽屈服了,屈服往他的無理取鬧和孩子氣上。
「道歉。劉劭鏞,你可以走了,剩下的交給你處理。」這件計劃離緒飛和劉劭鏞已談了八、九成,剩下的可由劉劭鏞自行處理。
「走?」不會吧?今天他是來扮小丑的嗎?這樣的道歉也未免太沒誠意了。
「不送。」離緒飛將慕容羽打橫抱起。
「緒飛……放我下來。」慕容羽懼高,緊摟著離緒飛不放。
「劉老板,請。」天福將眼珠塞回眼眶里,沒忘記做下人的職責。
劉劭鏞泄氣地出門。如果他想的不錯,離緒飛該是要回房領他那「一點點的補償」。
???
「風雲閣」是離緒飛的聖殿、離府里的禁地,若未經允許,就連打掃的奴僕也不得擅闖。
黑白兩色的的樓閣,沒有太多的畫棟雕梁。事實上,離緒飛也不愛富戶大賈將樓房裝飾成五彩牲豬那一套。否則,他不會選擇中國建築中向來不討喜的黑白兩色。
「風雲閣」和「來鶴樓」一樣地處離府的兩極,隔著離家祠堂遙遙相望。除非知道由「來鶴樓」到「風雲閣」間的捷徑,否則由「來鶴樓」到「風雲閣」無可避免的要經過莊嚴的小祠堂。
「來鶴樓」只是離府一間偏遠的舊樓,而「風雲閣」卻有渾然的氣勢。離緒飛愛靜,故命人依江南舊制重建「風雲閣」,即使地處偏遠,「風雲閣」仍是離府的中心。相形下,「來鶴樓」在離府里的地位就可有可無,不值得一提。
「緒飛,可以了。我有腳,你快放我下來。」趁離緒飛抱著自己抄捷徑的同時,慕容羽掙扎一會兒,終于在草坪上落地。
「為什麼非得這麼堅持?你不喜歡我抱?」離緒飛的口氣不由得冷了下來。在華北重建離家後,離緒飛一向是眾家女子最佳的夫婿人選,但她卻……
「我、我……怕你累嘛。」慕容羽小腦袋一轉,掰出一個稍微像樣的借口。
「是嗎?」該死,慕容羽有戒心了。
「當然。」不知為什麼,有一個聲音一直告訴慕容羽,不該和離緒飛接近。況且,這條路不是回「來鶴樓」的路。
「我不介意。」離緒飛手一伸,又要將慕容羽揣往懷里,絲毫不在意盛怒中的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捏碎慕容羽的手骨。
「痛……」慕容羽眼角滲出淚來。「你快放開我,我的手……好痛。」
慕容羽靈動的眼蒙上一層淚霧。不知為何,竟惹得離緒飛心中一陣刺痛。
離緒飛放開手,卻沒有勇氣檢視白女敕的藕臂上有無瘀傷。
「你弄痛我了。」慕容羽轉身背對離緒飛。「為什麼生氣?」
離緒飛愣住了。她沒有責問,卻關心他為何生氣!這是不是表示他的羽兒心中一直掛著他、念著他?
「羽兒……」低頭欲吻她,卻被她先一步閃過。
「我問你為何生氣,你可以不回答。但是,如果你想把怒氣發在我身上,我也不會白白承受。畢竟,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不能容忍你傷害我。」慕容羽坦然的眼里有著濃濃的包容,沒有鄙夷。
濃情被驅離,她挑了最不該挑的話題。
「受之父母?就是因為受之父母,所以我才要傷你,因為你是慕容樺的女兒,所以我必須傷你。」離緒飛紅了眼,失控地搖晃慕容羽小巧渾圓的肩頭。
「緒飛……」被晃得暈頭轉向的慕容羽驚嚇地張大眼,瞪視離緒飛扭曲的面容。「我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
「住嘴。不要問我為什麼。」每當夜闌人靜時,他不知反復問了自己多少次。為什麼慕容羽是慕容樺的女兒?為什麼慕容樺當年要對不起離家?
「你放手……我……我……頭痛……想吐。」
「求饒?現在你會求饒了。為什麼當初慕容樺做盡傷天害理、喪心病狂的事時,你不求他網開一面,不求他給我們離家一條活路?為什麼?十年前,你可曾替離家說過半句好話?可曾替我病危的父親想過?」
離緒飛的指甲劃破月牙白色的綢衫,嵌入慕容羽粉女敕的肌膚里。鮮血染上離緒飛送的新綢衫。「緒飛,你冷靜點,你說什麼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不懂?你膽敢說你不懂。我不是三歲小孩,別以為你一句不懂,我就會放過你。你以為害人家破人亡所該付出的代價就是一句‘不懂’?」
不顧慕容羽是否承受得住他的狂怒,也不在乎慕容羽就是縈繞在他心頭個把月的女人。愛與恨的界線太模糊,要分……也分不清了。
「緒飛,我是真的不知道。」在慕容家,她的存在可有可無,從沒有人告訴過她兩家間的恩怨。否則,她不會笨得自投羅網從江南來投靠離家。
「現在你知道了。」
「如果我們慕容家真的對不起你……我很抱歉。」
「抱歉?一句抱歉換得回我父親的命嗎?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來我們受了多少苦?一句抱歉就想將這一切一筆勾消。妄想。」離緒飛冰冷的薄唇貼上她的。
「緒飛,求你別這樣。」慕容羽轉頭,企圖避開離緒飛加諸于己身的屈辱。如果慕客家真的對不起離家,她很抱歉,但是她不要離緒飛這樣輕賤自己。
「求我?知道求我了?」離緒飛扳正慕容羽逃避的小臉,淚水濕了他的大手,離緒飛卻渾然不覺。「別躲,別忘了這是慕客家欠我的。我隨時可以讓你和越婉兒要生不能、要死不得,但這樣只是便宜你。」
「緒飛,你冷靜點,慕容家欠的,我慕容羽一定會償還。」
她可以離開離家,但是婉姨呢?婉姨身上帶著病,經不起折騰。慕容樺一再告訴慕容羽,越婉兒只要不過好日子,將來舊病肯定會復發。
「償還?你憑什麼償還?幾件舊衣服?還是慕容樺那幾件扔在路邊都沒人要的字畫?」
「我……」慕容羽啞口無言。的確,她無力扛起兩家的恩怨。她有的一切,他不屑一顧。富有如他,也的確有不屑一顧的本錢。
「無話可說?是不是想收回你的話?無妨,我對慕容家的信用根本沒有一絲期待。」離緒飛撇撇嘴,冷酷的眼沒有一絲溫度。
「我的確有誠意。只是、只是……我身上沒有你要的。」
「沒有我要的?你確定?」離緒飛眯起邪氣、因狂怒而充血的眼。「在我未點明前,我不準你妄下定語。」
離緒飛食指勾起慕容羽小巧的下顎,像盯著獵物似的鎖著她。
「懂了嗎?」離緒飛的俊顏在不驚動慕容羽的前提下,緩緩逼近。
「不懂。」慕容羽還是不明所以。慕容樺給她的外在刺激太少,一時間被強迫面對人性的丑惡面,她不習慣,也想躲回她的象牙塔里。
「不懂?」慕容羽的眼神是純真的,但是在仇恨的催化下,離緒飛認定她的單純只是虛偽的毒藥,一如慕容樺以朋友之姿出賣離家。
「我真的……」
「唔。」不等慕容羽辯解,離緒飛的唇貼上她毫無防備的唇,靈蛇似的舌頭也毫不客氣地入內翻攪。
如果他的熱吻不是為了傷她,她會欣然接受,但為何她會沉溺在離緒飛毒藥似的吻里?
離緒飛吃痛一聲,推開懷中的慕容羽。
「我……」在徹底沉溺前,慕容羽咬了離緒飛一口。
離緒飛粗魯的以衣袖抹去唇上滲出的鮮血。「你敢咬我?!」
「我也不想。」如果不是離緒飛對她做了違背禮教的事,她不會張口咬他。
不想再細究想與不想,因為她根本沒有說不的權利。
「知道我要什麼了?」離緒飛盯著慕容羽胸前的渾圓,不懷好意。
慕容羽打冷顫。他要的無非是她的身子。
「說話。」離緒飛暴喝一聲。向來,他不許旁人漠視他。
「我……」這要她怎麼說得出口?
「說別的,我不想再听‘我’字。」他很嚇人嗎?為什麼人人在他眼前,都這樣結結巴巴?
「你……」
「告訴我,我要什麼?我不要你再敷衍我。」
「你……要我……的……」「身子」兩字慕容羽怎樣也說不出口。
「不要考驗我的耐性。」不愧是慕容樺的女兒,演技也是一樣逼真。
「你要我的……身子。」眼淚像珍珠似的滑出慕容羽微紅的眼眶。
「對。我就是要你。你的身子雖然卑賤,」離緒飛用力一攬,粗魯的將她攬在懷里。他強健的大腿貼著她的,軟女敕的前胸靠著他胸前的堅硬,兩人之間沒有一絲空隙。「但是……我要。」話才說完,冷唇襲向慕容羽的頸項。
「緒飛……」他的唇吻得她很難受。這個吻也是他復仇的一部分,他不可能溫柔。
離緒飛不顧慕容羽掙扎,大掌捂住她的小嘴。
「放開羽兒。」越婉兒從樹叢里沖出來。
離緒飛放開捂住慕容羽的手,轉身,讓慕容羽的背靠著自己的胸膛。
「婉姨……」慕容羽強忍著淚水,卻止不住地不斷抽氣。慕容羽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如果婉姨知道她難過,她必定不敢再住在離府里。
「你來這做什麼?」離緒飛不屑地掃了越婉兒一眼。「下人沒告訴你,你的活動區域只在‘衍春摟’?」
越婉兒深吸了一口氣,盡管虛長幾歲,且照顧過離緒飛,但是她還是怕他。不知是因為怕他丕變的性情,還是對離凱飛的愧疚。
「她們的確告訴過我。」
「是嗎?那你還不離開?還是要我替你帶路,你才肯走?」離緒飛騰出一只手,把玩慕容羽遺落下的發絲。
「我會走,但是羽兒必須跟著我。」離府是住不下了。她不能不報舒詠荷的大恩。
「是嗎?」離緒飛對越婉兒說話,一雙眼卻直勾著慕容羽。
「沒錯。不帶著羽兒,我不走。」越婉兒注意到慕容羽肩上的傷和脖子上的青紫。「至于離府,我們不會再待。」她一听到離緒飛抱著慕容羽離去的消息,就追了出來,沒想到慕容羽還是受傷了。
「走?誰準你們走?就算我放你們走,羽兒也不想走。我說的對不對?羽兒?」離緒飛親昵地在慕容羽頰上親了一記。
「放肆。」越婉兒以護衛女兒的心態護衛慕容羽。
離緒飛走近,賞了越婉兒一巴掌。
「婉姨!」慕容羽大吃一驚,走上前去欲檢視越婉兒臉上的傷。只可惜離緒飛快她一步,拽住她縴細的手腕,將她拉向自己。
「放開我,讓我看看婉姨的傷。」這一次慕容羽反擊了。掄起粉拳不斷捶打離緒飛厚實的胸膛。要傷她,可以,因為這是慕容家欠離家的,但是婉姨何其無辜。
「別動,不然受傷的不只是越婉兒一人,連你我也不會放遇。」
「羽兒,快住手。你這樣于事無補,只會傷了自己。」越婉兒並未擦去唇角滲出的血絲,她不要羽兒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羽兒,听婉姨的話,快住手。」
「婉姨……」慕容羽哭得更凶了。是她不好,如果不是她北上離家,婉姨不需受到這種屈辱。
「可惡。」離緒飛將慕容羽的手反剪在背後。他應該出手給慕容羽一巴掌,但是他終究下不了手。
「越婉兒,這一巴掌只是警告。以後,不準你再用那種大逆不道的語氣對我說話。我父親生前護著你,但現在由我當家做主。除非你死,否則,別指望他能給你任何幫助。這一點你給我牢記。」
越婉兒以未被打腫的臉頰對著離緒飛。「你放心,離府我們不會再待。」
「我不想再重復。要走可以,但是只準你一個人走。羽兒要留下。」
「你們非親非故,你沒有理由,也沒也權利留下她。」越婉兒看見慕容羽輕輕地合上眼,將自己的感情封閉。
「非親非故?」離緒飛勾起嘴角。「你以為這傻女孩是以什麼要求離家接濟慕容家?」傻女孩指的自然是慕容羽。
「現在慕客家不需要離家的接濟。沒有你,我們慕容家一樣也能自立。」越婉兒逞強的說著大話。
離緒飛已經調查的很清楚,越婉兒刻意隱瞞慕容家的窘境,事實上,慕容家的情況比慕容羽所知道的困難得多。離緒飛不點破,也不願說明。
「以慕容樺和我爹的交情,離家不會放著慕容羽不顧,況且慕容家欠離家一個交代。咱們兩家不僅是故舊,而我也有理由留下她。」
「欠離家的幕客家一定會還。但我們一定要走。羽兒是吧?」
「羽兒不會跟你走的,她答應過我一輩子留在離家。只要我不趕她走,她就得留下。」離緒飛胡亂地替她抹去臉上的淚珠。「除非,我的羽兒想賠上慕客家的信譽。」
「你……」難道他真不肯放過羽兒?
「我話已至此。你們都下去。」離緒飛打斷越婉兒,將她們當佣人使喚。
「離緒飛,你會後悔的。」越婉兒憤憤地咬牙。
離緒飛將越婉兒的話看成秋風吹過葉梢的沙沙聲,邁開大步,連頭也懶得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