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種暗潮洶涌的詭譎氣氛,是元鈞從未料想過的。
「曉芝,你怎麼會在這兒?」瞪著不該出現在此的女人,他捺著性子問。
「鈞,這麼久不見,你怎麼一開口就對我說這種話?」林曉芝委屈道。
嘩,人美就是不一樣!
躲在餐廳和客廳交口處的酒櫃後,夏濃也一邊泡著茶水,一雙賊賊的美眸還不失狗仔本色的頻頻向外偷看。
看那女人的表情,活像是被情郎負心拋棄了似的,任誰看了都會心疼不已,和先前對待她和寶寶的臉色簡直天差地別。
「也許這女人是個演員也說不定。」撇撇唇,她對林曉芝的猜測又多了一種可能。
「曉芝,如果我沒記錯,我想——我們已經分手了吧!」面對她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模樣,他沒什麼表情的開口。
累了一天回到家,卻要面對分了手又無端出現的前女友,和莫名擺臉色給自己瞧的夏濃也,任他有再好的脾氣都忍不住要發作,更別提他本來就沒什麼好耐性。
眼角余光瞄向躲在酒櫃後頭鬼鬼祟祟打探的夏濃也,想起剛進門時她臉上那種指控、不屑的表情,元鈞的心情再度煩躁了起來。
嘖,她該不會又胡思亂想、誤會了什麼吧?
「鈞,人家今天傍晚就到這兒來等你回家,等得好累、口又好渴,怎麼你的佣人連杯茶都不知道端來?你也幫人家說說她嘛!」見他一直沉默不語,林曉芝試圖引起男人憐香惜玉之情。
「佣人?」
她在說些什麼?他家就這麼點兒大,哪來的佣人?
啊!她指的該不會是那只小菜鳥……
英挺的劍眉漸漸朝眉心攏聚,不知為何,對于前女友提起小菜鳥時的那種輕蔑態度,他心底頗為不悅,正欲開口指正,卻被突然冒出的甜美女聲打斷。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茶這不就來了嗎?」
躲在酒櫃後偷窺已久的夏濃也,早就在盤算該什麼時候現身奉上「好茶」,並方便她光明正大地看熱鬧。
像這種媲美八點檔連續劇中俊男美女談判分手的情節畫面,要是錯過就太可惜了,呵呵!
「喂,你——」
看著她一臉偽笑和氣的詭異模樣,元鈞心頭有些提防。
她個性直率,向來不肯吃虧,怎麼今天卻會讓一個陌生女人騎到自己頭上?他瞄了眼手中的茶杯……
嗯,一定有鬼!
「兩位喝茶啊,有什麼吩咐千萬別客氣。」
夏濃也溫順無比、笑盈盈地負手站在一旁,看著先前喊渴的女人緩緩端起了茶杯就口。
「噗!咳咳咳……好苦!這、這是什麼東西?!」茶水才剛入口,林曉芝就差點沒將它全都吐了出來。
原本美艷的臉龐因過度用力的嗆咳,早已漲得通紅、狼狽不堪,盈盈大眼更是泛起了一層水霧,眼淚直流的下場就是染花了原本精心描繪的眼妝。
噢喔,大美人的熊貓眼出現了,嘻嘻!
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夏濃也,仍是裝出一副無辜的臉說道︰「沒有啊,這就是茶水啊!怎麼林小姐喝不慣嗎?一定是茶葉品質太糟,元鈞,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干麼買那種劣質茶葉請客人喝呢?真是太失禮了。」帶著惡作劇得逞的笑容,她瞄向一旁的元鈞。
她果真不安好心!
看著前女友狼狽好笑的妝容,他發現自己竟然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還忍笑忍得有些辛苦。
「鈞,你也開口說說她啊!」心中涌上一股委屈,林曉芝在狠狠瞪了夏濃也一眼後,轉而向他泣訴。
「濃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忍著笑意努力板起面孔,元鈞緩緩開口,「這茶可是之前林小姐送來的,我想品質應該不至于這麼糟吧?」
朝一臉做賊心虛的夏濃也眨眨眼,他撇唇,換來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
兩人之間默契十足的小動作並未讓林曉芝看到,因為她正忙著修補被淚水哭花的妝容,可在听見他的話後,忍不住嬌嗔。
「鈞,你怎麼這麼說呢?啊,你該不會還在為那天宴會的事生我的氣吧!」
她的話,同時引起了夏濃也的注意。
晚宴?啊,她想起來了!
那夜她好不容易爬上二樓陽台時,曾听見房內傳來男女的激烈對話,想來,就是元鈞和這個女人在吵架吧?
她以眼神詢問他,他卻不自在的避了開來,讓她心頭有些不悅。
哼!不說沒關系,她自己也可以听出個所以然來。
縴縴玉指擱在紅潤唇畔,林曉芝輕呼一聲,隨即又有些哀愁地道︰「我知道那天是我太情緒化了,可是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嘛!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氣了?我們和好吧,好不好?」
無辜地眨眨美眸,她滿心期盼地望向沉默不語的元鈞。
要是她早知道他的後台勢力龐大,那天才不會為了這一點小事就和他大發脾氣,留他一個人出席宴會,不但把兩人的關系給鬧僵,還負氣丟下分手的話,現在真是悔不當初。
「生氣?怎麼會呢?你不提,我早忘了這回事了。」元鈞有些無趣地回應。
「那天留下你一個人出席宴會是我不好,人家這不是來跟你道歉了,你別氣了好不好?我訂了你最愛的美式餐廳,晚上一起出去用餐聚聚好嗎?」
越過茶幾想扯扯他的衣袖,卻被他不著痕跡的躲了開,林曉芝臉色有些僵硬,心里知道,這次恐怕不會像過去那樣好說話了。
「晚上我得待在家里,那天的事你也不必記掛在心上,反正都過去了。」他婉拒了她主動的邀約。
「你要我怎麼能不記掛?畢竟留你一個人在哪兒是我不好……」
「放心,那天你走了之後,我很快又找到了女伴,一切都還挺‘順利’的,你真的沒有造成我的困擾,也不用想太多。」
棕色的眸掃向一旁偷听得很快樂的夏濃也,元鈞唇畔揚起一抹意有所指的笑,讓她心虛地微紅了雙頰。
順利?沒錯!
那夜的宴會就元鈞看來,絕對是他這一生中參加過最「精彩」的宴會;但對夏濃也來說,那簡直是丟臉丟到家的一夜!
「你另外找了女伴?!是誰?我怎麼不知道?」林曉芝瞪大了美眸追問。
是哪個女人竟然趁虛而入,而她卻被蒙在鼓里,直到今天才知道這件事?
「你不提我倒還忘了介紹……濃也,你想跑哪兒去?」元鈞不懷好意的問題,懶懶響起。
她看八卦也看得挺快樂的,把他當成免費娛樂觀賞了嗎?
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他非拖她一並下水不可。
「姓元的,你放手——」夏濃也咬牙切齒的低吼。
他帶笑的雙眸狠狠瞪了回去,夏濃也轉身逃避這個尷尬的話題,卻被元鈞的長臂一把拉住。
「呃……你們……」驚疑不定地望著眼前互動曖昧的男女,林曉芝不敢相信,「不會的、不會的,元鈞的新歡不可能是這個平凡又沒姿色的女人!」
「很抱歉喔,小姐!我就是這樣既平凡又沒姿色,礙著你了嗎?」將她不經意月兌口而出的話听得一清二楚,夏濃也僵著笑臉回道。
啐!長得漂亮就了不起啊?
還不是要感謝爸爸媽媽基因優良,或整形醫師技術精湛。
這個女人實在太沒禮貌了,難怪元鈞要跟她分手。
「曉芝,我都忘了跟你介紹了,濃也正好就是那天陪我出席宴會的女伴,托你的福,我和她也是在那晚才認識的。」微微笑著,元鈞毫不客氣地再投下一枚驚爆彈,震得林曉芝目眩頭暈、淚漣漣。
「什麼?!元鈞,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們都交往超過半年了……」她氣惱的高喊,卻被他給打斷。
「如果我沒記錯,是你主動提分手的吧?」煩躁的揉揉眉心,他續道︰「而且交往六個多月來,你吵著要分手的次數就有七、八次,這次就讓我們干脆點做個了斷吧!」
不然分分合合煩都煩死人了!
「不要,我不要分手!而且你怎麼能找個長相條件什麼都比我差的女人,這樣傳出去,我豈不是要丟臉死了?」林曉芝激動地尖叫哭鬧。
她的話引來夏濃也沒好氣的抗議,「喂喂喂,小姐,你說這話未免太沒禮貌了,就算我長得沒你招蜂引蝶,其他方面可不見得會輸給你。」
「我招蜂引蝶?你這個丑八怪居然敢這樣說我!」
「你說誰是丑八怪?你才是自戀女!」
事情的焦點顯然已經由誰是元鈞的正牌女友,轉移到兩個女人間毫無理性可言的自尊戰爭。
沉默地坐在一旁,元鈞恪守置身事外的最高指導原則,不敢盲目介入兩個女人的戰火中,以免誤遭流彈波及,落個炮灰的下場。
看戲看得正起勁,他順手端起桌上的茶水輕啜一口——惡,這茶未免濃過頭了!
這頭的戰火方興未艾,房內,卻突然傳來嬰兒卯起勁來的狂哭聲。
「嗚嗚嗚……哇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啊,寶寶!」
聞聲元鈞和夏濃也同時動身朝房內跑去,留下林曉芝一個人在客廳瞪大了眼,一口怨氣無處宣泄。
「怎麼了寶寶?是不是尿布濕了?姨幫你換,別哭別哭哦!」
「會不會是肚子餓了?他睡前有喝女乃嗎?」
房內,兩人動作親匿熟稔地照顧著小嬰兒,很快就安撫下了寶寶的哭鬧,默契十足的樣子看在林曉芝眼里,成了鐵證如山。
「元鈞,這小孩該不會是你和這女人生的吧?」顫巍巍地伸出縴縴玉指指向兩人,她不滿的語調硬生生從齒縫間擠出。
「你別誤……唔唔唔!」正想開口為自己的清白辯駁,夏濃也縴細的頸子卻教人一把給勾了住,險些岔氣。
「事情就像你看到的這樣,請你講話小聲點,別嚇著了寶寶。」元鈞曖昧的說法,只會讓誤會愈來愈深。
林曉芝氣憤的美眸來來回回掃射房內的兩人,艷麗的嬌顏此刻難看得有如天山姥妖般嚇人。
她早該想到的!
先前居然還傻傻的以為這孩子只是元鈞親戚的小孩,沒想到、沒想到……
「可惡,你這個混帳男人!我管你是什麼名家宗族之後,本小姐都不想再和你往來了,我們分手吧!」最後一次吼出心底的怨氣,她頭也不回地離開元鈞的住處。
「嘖,這女人好像忘記我們早就分手了。」
直到令人頭疼的麻煩人物離去,元鈞才放開懷中禁錮的夏濃也。
「喂,元鈞,你這樣造成人家對我們的誤會,我會很困擾耶!」一邊哄著懷中寶寶,夏濃也一邊氣呼呼地抗議。
她是正處于黃金年華的獨身新女性,這男人這樣惡搞敗壞她的名聲,要她以後上哪兒找男朋友?
「奇了,我這個公眾人物都不覺得困擾了,你在那兒喳呼個什麼勁?」掏掏被吼得隱隱作痛的耳朵,他懶洋洋地說道。
只要一听見她極力想撇清與自己的關系,他心底就一陣氣悶,忍不住想要和她唱反調。
「可惡,你這個臭男人!自己生活不檢點的連私生子都有了,別人對你的這點誤會你當然不放在心上,可我還是清清白白連男朋友都沒有,莫名其妙被人誤會多了個小孩,這樣以後嫁不出去你要負責嗎?」
「負責就負責,又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月兌口而出的話,讓彼此都愣住。
「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這種事又不是小孩子玩辦家家酒,我可不想還沒結婚就有個一、兩歲大的小孩……」有些羞窘,又有些心慌意亂,她的眼楮瞟呀瞟地,就是不敢和他對上。
「嘖,就跟你說了,元寶是我弟弟不是我兒子,你怎麼老說不听?」像是刻意要驅散這過度曖昧的氣氛,他惡聲惡氣地開口。
「你說這話誰信啊?相差二十來歲的‘兄弟’?」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夏濃也懶得和他爭論。
「可惡,元寶是我媽和我繼父生的小孩,所以我們兄弟倆年齡才會相差這麼多!要怪就要怪我那個老媽,一把年紀再婚也就算了,還學人家年輕人趕時髦,搞個先上車後補票,孩子生了才和繼父兩個人跑到歐洲補渡蜜月,還將小鬼交給我這個從來沒有育嬰經驗的大兒子照料,簡直是亂來!」像是積壓許久的河水終于潰堤,元鈞的抱怨開始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絕了。
「呃,那個……好啦好啦,我相信你就是了,也難怪你會這麼生氣,但現在不是很好嗎?我會幫你照顧元寶,所以你就別再氣了啦……」
早已見識過他碎碎念的功力,她苦著一張小臉,想盡辦法安撫制止他接下來的長篇大論。
「啊,對了、對了!元寶的父親,也就是你的繼父,是個外國人嗎?」一方面是為了阻止他落落長的抱怨,另一方面則是純粹好奇,她開口向他問出心底的疑問。
她會這麼問不是沒有道理,畢竟元寶有著一張外國小孩般漂亮的粉女敕臉蛋,和淺栗色的頭發,任誰見了都會覺得他是個小小混血兒。
「嗯,沒錯,我繼父克理斯是美國人。」點點頭,他證實了她的猜測。
「哇,果然沒錯,難怪寶寶長得這麼漂亮!」她興奮地捧頰低呼。
「那小鬼這樣算漂亮嗎?我媽說我小時候更可愛。」不屑地皺皺鼻,他嗤道。
不知為何,他就是不喜歡她老把目光放在其他人的身上,就算對方是個牙沒長齊、狂流口水的小嬰兒也不行。
「先生,你講這話有點酸哦!」伸手-了-,她取笑。「混血兒比較稀奇嘛!元寶看起來就像個漂亮的外國小孩,帶出門好多媽媽姊姊都夸他像畫里的小天使。」她滿足地嘆息。
說到這個,夏濃也就覺得與有榮焉,雖然不是自己生的,但每回帶寶寶出門上街,都會引來大家羨慕的目光,想來就覺得驕傲啊!
「混血兒有什麼稀奇的?我也是啊……」心有不服地咕噥,元鈞的話自是傳到了她耳中。
「你混血?哈!混哪里?台北跟高雄嗎?」她毫不客氣地嗤笑出聲。
「本來就是!我八個月大的時候就拍過電視廣告,連女乃粉錢都是自己賺的,哪像那個小鬼,只會流口水跟哭。」
「-,你口中的那個小鬼是你親弟弟耶!」
真是夠了!這男人未免太不成熟了吧?居然跟個小嬰兒比這個。
「我只是實話實說。」
他堅持,一臉認真的模樣差點讓夏濃也失笑。
「好好好,算你行!那你拍過什麼廣告,拿出來讓我瞧瞧啊!」她倒有些好奇了。
「這個……」他頓時面有難色,突然不說話了。
「喂,你該不會是在自吹自擂吧?」她壞心地取笑。
「當、當然不是,只是一時之間我也忘了東西放在哪兒……等以後找到再給你一看。」
見他有些僵硬地別開了臉,如果她沒看錯,剛剛他臉上那一閃而逝的是難為情嗎?
呵呵,這實在是太稀奇、太有趣了!
真沒想到這個平常高傲自戀的男人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啊。
「咳,總之,誤會澄清就好,我現在可是鑽石級的優質單身男人,了嗎?」有意無意地扯開話題,他大力強調。
「鑽石級的優質單身男人?你還真好意思說。」她一副難以苟同的表情。
「怎麼,你有意見?」他沒好氣地一哼。
「沒啊,只是小心不要明天又多出個孩子要認你當爹,那可就不妙了。」挑挑眉,她不懷好意地笑。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他看起來就是一副會花名在外的桃花面,誰知道會不會有哪個女人已經生了他的孩子也說不定。
心底為這個可能性感到有些不快,夏濃也將之歸究于看不慣花心男人而產生的厭惡感。
「喂喂喂,你這麼說未免太貶低我的人格,我才不會在婚前搞出這種名堂,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元鈞強調再強調,為她對自己的質疑而不悅。
見他說得這麼篤定,某些奇異的念頭倏地閃進了她的腦袋。
元鈞在模特兒界廣受歡迎,粉絲老少咸宜、男女通吃……男女通吃!
「原來……」她像是了悟般輕喃。
怪不得他能這麼鐵口直斷自己絕對不會在婚前玩出私生子。
怪不得他美艷的女朋友跑了,他一點失戀的低落情緒都沒有。
怪不得他老愛拿自己當煙霧彈,拒絕那些看不上眼的迷姊迷妹們靠近。
原來、原來、原來——
「元鈞你是同性戀?」她直截了當的問。
看著眼前長相過于俊美的元鈞,夏濃也的心頭迷霧豁然開朗,但同時有揪心和震愕不已的感覺。
可听聞她的問話後,他的臉色則是陰沉得如風雨欲來之勢。
「你、說、什、麼?」咬著牙一字一句低吼,他就差沒當場掐死這個腦袋里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小女人。
這個夏濃也是哪條筋接錯線,竟敢這麼懷疑他?
「啊,你不用硬ㄍㄧㄥ了啦!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我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你,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啦!呵呵呵!」收起自己莫名情緒的她,拍拍他的肩膀說。
她好明理、好大方的一席話,非但沒能安撫他,反而讓他臉色更加鐵青了。
「什麼同性戀?我的性向正常得很,你是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他惡狠狠說道。
「耶?都跟你說了不用硬ㄍㄧㄥ嘛!你就坦然承認不是很好嗎?」打氣似地又拍拍他的肩,她和藹地笑著。
不行!手好癢,好想直接掐上她那截縴細的頸子!
元鈞雙手緊緊握拳以阻止心底暴怒的沖動,然而瞪著眼前笑得一臉鼓勵的夏濃也,他就火上心頭。
「你真的是說不听耶,非要我證明給你看嗎?」
既然說不听就用「做」的!
一把扯過身前的她,他作勢要吻上她的薄唇,卻在下一刻被一只縴縴玉手給搗住。
「這里又沒有別人,你就不要再勉強自己了。」不贊同地望著他,夏濃也好言規勸,像是對迷途的羔羊循循善誘。
「該死,你這個女人!」他氣。
「有寶寶在家,你最好別說髒話。」
拍拍他的肩她柔聲安撫,看看牆上的時鐘隨即又道︰「好啦,時間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喂,慢著……」
誤會都還沒解釋清楚,可惡的她是想上哪兒去?
「放心啦,這件事就當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我絕對不會跟別人說的,未來我們還要好好相處,你也要加油哦!」
臨去前,夏濃也俏皮地對他比了個封口的手勢,還不忘眨眨眼保證自己會力挺他到底。
瞪著迅速消失在門後的她,元鈞這才回過神,咬牙低咒起來。
他媽的,什麼叫他們之間的小秘密?
什麼叫絕對不會跟別人說?
還有,她要他加油個什麼屁?
這只白痴加三級的菜鳥根本就徹底誤會他了!
他可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篤信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的正常男人啊!
這個該死的夏濃也,該不會期望未來兩人的相處模式,會變成什麼好姊妹之類的鬼關系吧?
一想到此,元鈞忍不住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咒罵連連。
下回,他一定要讓她見識,什麼才叫真正的男人。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