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路走傲龍莊,梁冰跟那名女子在後面聊得很快樂,楚靖祥卻一直走在前面,根本沒興致加入她們的談話。
梁冰由此得知那女子叫季安嫻,不是她父親的親生女兒,是被她現在的這個父親在城門下撿到的。
李,是她的本姓,她現在這個父親根本不姓李,據她父親所說是因為他撿到她時,她身上掛著一塊刻著「李」字的玉佩,所以才會以李作為她的姓,至于名字是鎮里的秀才幫她取的。
「那你父親一定對你很不好,不然怎麼會欠下一堆債,然後丟下你一個人逃走?」想起她父親的債主,梁冰為她打抱不平地說。
「不。」李安搖頭否認,他對我很好的,只是近來身體不好才會染上賭癮,後來被逼得太急才會逃走的。」對于這個從小撫養她的養父,她仍存著敬愛之情。
「我想他也許有什麼苦衷吧!」李安嫻仍是不願相信她父親是離棄她而去的。
「你實在是……唉喲!」梁冰說到一半,也因為說得太投入了,沒發覺在前頭的楚靖祥突然停了下來,迎面撞-亡他而哀叫出來。
遠遠地,他看見風棠和真正的總管——連鵬,以及一些家丁在大門外等著他們。
這是干什麼?他也只不過是出去逛一會而已,又不是出去個一年半載的,犯得著這樣出來「迎接」他嗎?莫非莊里出了什麼事。
楚靖祥疾步走向前去,站在風棠面前問他說︰「怎麼回事?」
「你表妹來了。」風棠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他。
說真的,他打從心眼里就不喜歡靖祥這個表妹,靖祥有好幾個表妹,就只有這一個他看了非常不順眼,「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句用在她身上再適合不對了,她真的是——難養之至。
「哪一個表妹?」楚靖祥不解地望著他。
楚靖祥的母親有三個姊妹,一個兄長.所以嚴格算起來,他的表妹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他怎麼知道哪一個?
「最常來的那一個。」連鵬在旁邊答腔。
他也跟風棠一樣,非常不喜歡楚靖祥這個表妹,說得更清楚一點.是極端厭惡。
「是她?她來于什麼?」楚靖祥皺起眉,說得如此明白,他當然知道是誰了,最常來傲龍莊作客的「表妹」,除了「她」,不作第二人想
何敏寒,毒王何誣之獨生女.她傳承了她父親的才能擅于用毒,尤其是那種無解少毒更為這兩父女所愛,連他們也沒有解藥,所以中毒者必死無疑。
不過一物克一物,也不完全沒救江湖上還有另一個知名人物——醫仙岩虛子,相傳以研制破他們毒藥的解藥為樂,但此人生性怪異,如不合他意者,也是同樣離死不遠。
「找你。」風棠變得言簡意駭,沒嚇到任何人,卻駭著了楚靖祥。
這個混帳,竟然對著冰兒的面說出這種話,是想害死他不成?楚靖祥在心中暗罵著。
瞄了瞄梁冰,見她無任何反應。他才稍稍放心地把注意力暫時再移回風棠及其他站邊的人身上,「她來找我,你們站在外面做什麼?」
「觀賞暮色。」由風棠嘴里吐出這句話。
「等您。」這句話則由連鵬及其他家丁口中,逸出來。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在躲那個惡女,不想看到她那頤指氣使的嘴臉。
「觀賞暮色我是沒話說,不過……難道你不認為在‘聚賢堂’的上邊觀賞可以更清楚些嗎?」楚靖祥揶揄了一下風棠。再把視線轉到另一伙人身上。「至于你們,等我做什麼?發生了什麼事副莊主處理不了,非要我這個莊主不可?」
「這……」眾人臉上閃著為難,完了,找理由前沒先想好下一個借口該怎麼說?
「沒事?進去吧!」說完楚靖祥率先走了進去,不多加為難他們。
這也不是他們的錯,人人都受不了何敏寒那個嬌縱脾氣,連他也不例外,這次沒有整莊的人全部都跑出來,已算是小場面丁。
見楚靖祥不理自己,風棠聳了聳肩,算他深明大義,了解他那個表妹有多難纏,眼楮四處溜子溜,看到梁冰身旁帶的那名女子。「你是……」
「風大哥,我給你介紹。」想起楚靖祥的警告,梁冰趕緊為他作介紹。「她在路旁賣身葬父,我因為覺得她很可憐,所以才叫靖祥把她買回來的。」她一把拉過躲到她後面去的李安嫻,讓李安嫻站在風棠面前。
「買回來的?」風棠上下打量她,怎麼總覺得有一股熟悉感,尤其她眉間那渾然天成的貴氣,更是常人所不應有的,「我見過姑娘嗎?」他不自覺月兌口問了句。
「不。」李安嫻搖頭。「小女子從未見過公子。」
梁冰在一旁竊笑,用手肘撞了撞風棠,「風大哥,你用這種方法搭訕似乎不大對,你們這時代的女子不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嗎?你哪來的機會見到人家要姑娘?」
「李?你姓李?」不理會梁冰的揶揄,風棠听見她的姓之後驚訝的叫出來。
莫怪乎總覺得她面熟,她與北方天鷹堡堡主有一股相似的神韻,而她又正巧姓李,難道她是雷傲鷹常常跟了提起那個失蹤多年的二妹?
說他是堡主,實則是個皇太子,只因感嘆昏官無道,又不想太早過問國事,只好成立了天鷹堡,整日劫富濟窮,不亦樂乎。
幸而聖上猶不知此事,不然早就氣得撒手歸天,那他會被逼得更早坐上皇位,到時他可就得不償失了。
「是的,小女子姓李。」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激動,只知男女應該授受不親,李安嫻極力要掙扎開他握住自己的手。
不過風堂在心中暗暗決定,一定要叫雷傲鷹來認人,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他直覺她就是雷傲鷹要找的那個人。
李安嫻不說話,只是撫著手,再度躲到梁冰身後去。
「風大哥,你嚇到人家了,不要一跟我相處久了就忘了你們這個時代的禮法好不好?」梁冰翻翻白眼,不是很真心地指責風棠。
「我沒忘,只是……」風棠向梁冰使眼色,告訴她有機會會眼她說明白的?
梁冰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帶著李安嫻走進去,也不多加迫問,反正︰該知道的,時候一到地就一定會知道,又何必急于一時呢?
風棠望著她的身影若有所思,暗自考量該何時把雷傲鷹叫來江南才適當?
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
「表哥,你回來了。」一看到楚靖祥,正以一副凶惡嘴臉在指使下人的何敏寒,馬上換上副最嬌態的笑臉,撲身到楚靖祥身上。
而剛剛被她抓去罵的那個倒霉鬼,看到救星回來了,就急急忙忙向楚靖祥行了個禮,逃命似地走出大廳。
暗地朝那下人的背影瞪了一眼,何敏寒在楚靖祥面前又恢復了虛偽的笑臉。
「敏寒,不要這陣子。」把撲在自己身上的表妹拉開來.楚靖祥望了望四周,惟恐被梁冰撞見,還好,她似乎沒有往「聚賢堂」而來。
看見他緊張兮兮地四處張望。何敏寒心里漾起了一絲不悅,慕憶蓮不是被她給毒死了嗎?這回又是哪只狐狸精?
何敏寒再度環上他的脖子,「表哥,你怎麼對人家這麼冷淡嘛人家可是千里迢迢地從‘荷曦島’來看你的。」她故作受傷害地說。
楚靖祥微帶些不耐煩地拉下她的手,冷淡又不失禮節地說:「既然是千里迢迢,那你——定累了,叫丫攫帶你去竹園休息吧!」
語畢,就用手招來一個丫鬟,要她帶何敏寒到竹園去休息。
那個丫鬟哭喪著臉走過來,她活那麼大就數今天最倒霉,什麼時候不好經過,偏偏在這時候經過,為什麼就沒映紫那麼好運,被派去服侍一個沒有絲毫架子的主子。
更何況她每次來都住竹園,又不會迷路,不會叫她自己去就好了,還要人帶她去,啊,為什麼自己會那麼倒霉?
嫌惡地偷偷給了何敏寒一個白眼,「表小姐請跟我來。」她只好認命了。
搖搖頭看了眼那很明顯不情不願的丫鬟,楚靖祥嘆了一口氣,看來何敏寒在這兒真的是不得人心。
不甘願地踩著重重的腳步,何敏寒把怒氣全都發泄在那丫鬟身上,「喂,你走那麼快做什麼,沒看到我趕不上嗎?」她故意停下來,站在那里抱怨。
「對不起,奴婢一時沒注意到。」即使不情願,她還是低著頭道歉,不然惹怒何敏寒,那她日子就難過了。
「哼狗奴才!」何敏寒暗哼一聲,越過她走了過去,看都不看她一眼。
那丫鬟只能默默跟在何敏寒後面,免得待會兒她不高興又找自己麻煩。
誰知道何敏寒走到一半又停下腳步,「你干嘛走在我後面?靖祥是叫你帶我去,可不是叫我帶你去。」
那丫鬟當場愣在那里,眼里含著兩滴委屈的淚水。
恰巧映紫和梁冰路過,映紫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對著身邊的梁冰︰「又在作威作福了。」
「誰啊?」梁冰听了她的話,四處望了望,不知道映紫在說誰。
「還不就是她。」映紫用眼楮示意,「又把丫鬟弄哭了。」口氣里滿是輕蔑,看來對她非常不滿。
「她是誰?」梁冰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是一個沒見過的生面孔。
「她是莊主的表妹,每次一來就對下人又是命令又是責罵的,有時連莊主都不會這樣罵我們,而在她那里都可以領教得到。」又瞪了何敏寒一眼,映紫才把視線移回梁冰身上。
看到那個被她罵哭的丫鬟,梁冰贊同地點了點頭,「是過分了點。」
「這還不是嚴重的。」
「喔,這麼說來你也曾經身受其害了?」
映紫不語地點點頭,過了一會又說︰「不過我沒哭,而且我是服侍過她的丫鬟唯一沒哭的,所以她更變本加厲地欺負我。」
「你可以告訴靖祥啊!」
映紫搖搖頭,「沒用的,莊主也拿她沒辦法,如果不是你,或許這次的倒霉鬼又會是我,畢竟我是唯一一個沒被她罵哭的人。」她言語里多了一絲慶幸。
憤怒地瞪著正在罵那個已經哭得浙瀝嘩啦的丫鬟的何敏寒,梁冰抓起映紫的手往她那邊走過去,「走,我們去救那個丫。」叫梁冰在那邊眼眼睜睜地看著她欺負人,梁冰可做不到。
「阿冰,你瘋了。」映紫極力要她停下來,「她是莊主派去服侍表小姐的,你這樣一去場面會更難收拾的。」
其實映紫是不願梁冰去與何敏寒對峙,她在倒追莊主在傲龍莊里早已不是秘密,要是讓看到阿冰,一定會對阿冰起敵意的。
她是毒王的女兒,武功也不弱,若較勁起來阿冰一定會輸的,自己可不能讓阿冰去冒這個險。
「可是我不能放任她在那邊欺負人,她只是個客人,憑什麼這樣做?」不理會映紫的勸告,梁冰執意要去插手這件事。
「阿冰,不要去。」映紫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抓住梁冰,可是仍抓不住。
「你不去就要去好了,我自己去。」甩開映紫的手,梁冰還是往那個方向走去。
無奈地看著梁冰固執的背影,映紫跟了上去,雖然她並不會武功,不過多一個人多一份力,至少她可以多拖一點時間讓阿冰求生。
呸呸呸,她想哪去了,諒那何敏寒再怎麼大膽也不敢在傲龍莊里鬧事,應該不會起干戈的。
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
怒氣沖沖地沖到何敏寒面前,梁冰對她劈頭就罵,「喂,你這人太過分了,人都給你罵哭了,你還罵個不停。」
不滿地抬起頭看著來人,何敏寒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敢管她的閑事,尤其還是個女人,傲龍莊里有哪一個女人有權利管她?
何敏寒的視紅一接觸到梁冰,她那才大張開要罵人的嘴就在那里抖動著合不起來,大驚失色地望著眼前的人,「慕……慕憶蓮,你還沒死?」
梁冰看見她的反應,疑惑地模模自己的臉,她為什麼嚇成這個樣子,難道自己長得不像人?而慕憶蓮又是誰?
何敏寒詢問的目光投向映紫,希望可以從她那兒得到答案。
映紫朝她聳了聳肩,然後走到何敏寒面前,「表小姐你弄錯了,她不是憶蓮小姐,是梁冰,梁小姐。」希望這個解釋她听得進去。
「你胡說!」何敏寒對她大吼,她明明就是幕憶蓮,你別想騙我。」
「我沒有騙你,她真的不是憶蓮小姐。」忍住心中的厭惡,映紫再次對她說明。
「你……我去問靖祥。」何敏寒佇立在那里一坐,就轉了個身,往「聚賢堂」的方向而去。
梁冰見狀也要跟著她去。
「你要去哪里?」映紫拉住她問。
「跟著她去啊!」梁冰反拉住她,往剛剛何敏寒走的方向走去。
記得慕憶蓮這個名字她剛來這里時也有听楚靖祥講過,只是她至今仍是不知道慕憶蓮究竟是誰,現在跟去或許可以得到答案。
「阿冰,你不要去。」映紫用力拉住她。
可不能讓她去,要是讓她知道了她長得很像憶蓮小姐,那她一定會認為莊主是因為如此才喜歡她的,到時她跟莊主嘔氣,自己這個服侍她的丫鬟罪可就重了。
「為什麼?」停下腳步,梁冰奇怪地問。
「因為……」映紫為難地站在那里,不曉得怎麼跟她說。
「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從剛才就一直不讓我接近她,她又不會吃了我。」懷疑地睨著映紫,難道她們這個時代的女人都這麼可怕嗎?
「你沒跟在一起過,不知道她的潑辣,反正這個女人你盡量少接近她就是了。」想刁;出借口,映紫只好盡力破壞何敏寒的形象,希望梁冰從此以後見了她能離多遠就離多遠,不然以她那種個性,一定會在阿冰面前搬弄是非的。
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
不管「聚賢堂」里楚靖祥正在開會,何敏寒一沖進去劈頭就是責問他。
「表哥,那個女人是誰?慕憶蓮……」話才說出口她就瞧見楚靖祥憤怒的眼光,「不,我是說慕姑娘她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你們先出去。」楚靖祥先將眾人遣離堂內,「敏寒,你不是去休息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楚靖祥不冷不冷地問她。
她父親在江湖上頗具惡名,他不想與之對立,至于她剛剛說憶蓮,莫非她見到冰兒了?
「我在路遇到一個神似慕姑娘的人,可是她不是在三年前就已身亡了嗎?」何敏寒意作鎮定,語氣里仍是不免顯出焦急。
她的毒怎麼可能會失效?更何況那種毒無色、無味,中毒者從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就算有解藥也會因超過時間而沒救,慕憶蓮怎麼可能會沒死?
「她不是憶蓮。」楚靖樣平靜地說。
心里猜測著,莫非憶蓮之死與她有關?剛開始他就在懷疑了,尤其當憶蓮死後她就銷聲匿跡好一陣子,如今在遇見冰兒之後又起那麼大的反應,更讓他確定他當初的猜測無誤。
只是,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她又為何要這麼做?
「不是?」何敏寒不相信地嚷,不相信世上真有那麼貌似的人,可是她又對自己的毒百分之一百的信心,這答案她該如何取舍?
「是的。」楚靖祥觀察她的反應。「她只是一個長得像憶蓮的人,她的名字叫梁冰。」
何敏寒的臉色刷地一下變白。
怎麼會這樣?死了一個慕憶蓮又來了一個梁冰,而他又偏偏都鐘情于她們兩人,難道她何敏寒的容貌真比不上她們那張臉?
不,不管來幾個,不管是慕憶蓮也好梁冰也好,她都絕不把楚靖祥讓給她們,他是她一生中唯一看上的男人,絕對不要拱手讓人。
既然梁冰如此礙眼,就讓她也跟著慕憶蓮一起消失好了。
「表哥,你說她叫梁冰?」何敏寒信念一轉,對他露出一抹嫣笑,「你真的長得好象慕姑娘,記得慕姑娘剛去世的時候我哭了好久,現在她跟慕姑娘長得這麼像,我一定要好好跟她做朋友,她住在哪?是不是也住在湘園,我有空一定會去找她聊聊的。」哼!聊到她心碎而死。
「不,她不住湘園,」楚靖祥冷著臉,心里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無非是想以言語來離間他與冰兒,他絕不能讓她詭計得逞。
「那她住哪里?」何敏寒急急探問。
「她住在‘嵐湮閣’。」楚靖祥說出實話,希望她能明白「嵐湮閣」非身分特殊的人是不能住的,要她打消心中的計謀。
何敏寒的臉色一下變白,又由白轉青。
他竟然讓她住在「嵐湮閣!」介于主屋與莞芙院之間的「嵐湮閣」,連自己來他都不讓自己進去住,如今他竟然讓那個女人住在那里。
「那我可不可以去找她玩?」既然心中不服氣,何敏寒仍是咬著牙,要進行計劃。
哼,沒關系,現在就讓那女人住,等她成了莊主夫人,傲龍莊就都是她的,要整個「嵐湮閣」都沒問題。
「不。」楚靖祥拒絕她。「冰兒喜歡寧靜,不愛受人打擾,所以你不要去找她。」
「你……」何敏寒想大罵,但又想起心中的計謀,而深吸一口氣忍了下來,「那好吧,我等她出來再找她好了。」臉上勉強掛著笑容,心中大聲咒罵,那個可惡的狐狸精,她一定要那個狐狸精死得非常難看,等著瞧吧!
「那現在沒事了,你可以去休息了。」楚靖祥下逐客令。
前陣子沒來,本以為她永遠不會再來了,誰知道現在又出現了,而且還是一樣煩人,令他不禁擔心起冰兒的安危,她該不會想對冰兒做什麼吧?
「表哥!」何敏寒那一抹笑凍結在唇邊。他竟然趕她?!
「去休息吧!我剛剛的會還沒開完。」楚靖祥揮手要她離去。
心中忽然有一個念頭,如果她可以就此消失在他眼前就好了,她可說是幾個表姊、妹之中最纏人的一個,令他不勝其擾,尤其憶蓮之死又似乎與她月兌了不關系,所以他更加厭惡面對她了。
「那好,我先去休息了。」勉強對他展顏一笑,何敏寒氣憤地拂袖而去,哼!梁冰,我不會讓你太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