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她……他不愛她……
這兩個聲音連日來就像魔音一樣,時時刻刻在她腦里回蕩不去,搞得她就快要神經衰弱。
她就只差沒拿著一朵花在那里拔花瓣扮花痴了。
為什麼她非要為那種性格別扭、冷血寡情的男人魂不守舍不可?這不是自作孽嗎?
茫茫地飄過走廊、蕩下樓梯,她覺得日子已了無生趣了,難道她真的要在這門內終老一生嗎?光想就覺得自己很可憐。
不!她絕對不要,她一定要自救才行。
眼里燃起熊熊斗志,卻在看到大門那森嚴的守衛後又陡地熄滅,自救?說得容易,做起來可是一點都不容易啊。
「姊姊,帶我出去玩。」晃呀晃到客廳,一如往常地,宗宇陽一看到她就膩上來。
看著宗宇陽,她腦子靈光一閃,她怎麼那麼笨呢,有這小少爺,不用白不用,帶著他不就出得了門了嗎?
「好,我帶你出去玩。」難得她干脆地答應,樂得宗宇陽手舞足蹈。
「等等。」宗宇陽光明正大地要自大門走出去,葉可晴連忙將他抓回來,「那里出不去的,我們要走那邊。」她指向守衛較少的側門。
「為什麼?」宗宇陽困惑地看著她,「我沒有被爹地禁足啊。」
是啊,他是沒被禁足,被禁足的人是她啊。
「少羅唆,再問就不帶你出去了。」葉可晴板起臉。
「不問就不問嘛。」乖乖地閉上嘴巴,暗地里偷罵聲恰北北,宗宇陽躡手躡腳地隨她前進到側門邊,準備伺機溜出去。
「為什麼我們非要這麼偷偷模模不可啊?」在發現側門也溜不出去後,他們退而求其次地轉向宗宇陽以前為了尋母在圍牆邊挖的小洞。
那洞的大小對宗宇陽來說剛剛好,對葉可晴來可就有點吃力了。
「姊姊,我幫你。」一溜煙就鑽過去的宗宇陽在外邊拉著葉可晴,等到她終于整個人過去,兩人已是氣喘吁吁。
「呼,自由的空氣真好。」一到圍牆外,葉可晴顧不得滿身滿臉的泥沙,舉著雙手高喊自由萬歲。
「干麼要那麼夸張啊?」宗宇陽撇撇嘴,又不是被關了十年八載的,少丟人現眼了,幸好這里沒什麼人會經過,她的蠢樣只有他看到。
「小孩子懂什麼?」葉可晴白他一眼,「好啦,接下來要去哪呢?」猛然看到地上屬于第三者的陰影,「你是誰?」
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給嚇了一跳,葉可晴連忙將宗宇陽護在身後,一抬首卻不覺看傻了。
來人是個有著燦爛笑容的陽光美男,臉上滿是笑意,連彎彎的雙眸都像是會笑似的,恍若春風拂過容易讓人卸下心防
「嗨,可愛的美女,敝姓敦,名栩恆,很高興認識你。」他持起她的手輕輕印下一吻。
「啊!」葉可晴大夢初醒地收回自己的手,暗斥自己怎會像個花痴盯著他猛瞧,若是被那個冷臉男知道了,她肯定一輩子出不了門。
宗宇陽自她身後探出一顆頭,對著敦栩恆猛瞧,大眼眨呀眨的;覺得他眼熟偏又想不起是誰。
敦栩恆朝他眨眨眼,「小鬼,不認得我啦?」
「敦叔叔——」偏著頭再思考半晌,然後他恍然大悟的直直沖向敦栩恆懷里。
「你們……」眼前的狀況突然的讓她無法消化。
雖然這男子帥得實在不像壞人,但有了前車之鑒,讓她不得不有危機意識,提防任何的可疑份子。
「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是壞人。」像是讀出她眼中的不安,敦栩恆綻開一個大大的招牌笑容安慰她。
「敦叔叔跟爹地一樣,是門主喔。」宗宇陽替敦栩恆補充說明。
「這麼說來你是……」她明顯松了一口氣,至少知道對方不具威脅性。
「是的,我是埃及的天權門主——敦栩恆。」自我介紹完後,他抓起宗宇陽在他的頭發上亂揉一通,「你這臭小子,這麼快就泄了我的底,這樣人家會以為我炫耀耶。」
「反正你本來就很愛炫耀。」宗宇陽不甘示弱地回嘴。
「你你你……枉費我平常那麼疼你,沒想到你竟然這樣回報我︰」敦栩恆裝出一臉捶胸頓足樣,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在玩。
看來這一大一小的感情挺好的。
「誰教你這麼久沒來看我,這是給你一點小小的懲罰。」宗宇陽囂張地揚起小下巴,害他在家「孤苦無依」了那麼久,直到姊姊出現,該罰。
「是是是,我不對,我這不就來了嗎?」長不大的小鬼。敦栩恆臉上滿是寵溺的笑,看得出來是真心疼愛。
「呵呵……」旁觀的葉可晴不禁輕笑出聲。
「你笑起來的樣子真動人。」敦栩恆不知什麼時候將視線放在她身上,並開始他迷死人不償命的甜言蜜語。
「嘎?」葉可晴笑僵在臉上,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眼前這容貌過人的帥哥似乎有些輕薄?
其實她不知道那只是敦栩恆的天賦異秉之一,在他眼里,沒有一個女人是丑的,自他嘴里吐出的任何一句甜言蜜語都不具責任性,迷死不賠。
「對了,我看你們自那個洞里爬出來,是要逃亡嗎?」御宸人冷是冷了些,但會對一個女人趕盡殺絕嗎?
嘿嘿,看來他來的時機挑對了,好像有什麼好戲要開演。
「呃——」尷尬地拍著衣上的灰塵,葉可晴知道自己此時一定狼狽不堪,「我們只是要出去逛逛。」
拜托,不要再問下去了,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為什麼要爬狗洞出門。
「喔——」敦栩恆如她所願沒再追問,倒是揚起滿臉興味的笑,看起來更是詭異萬分。「你們現在要出門有車嗎?沒有的話我不介意充當一下司機」
雖然御宸的飛刀絕技很可怕,「寒氣逼人」的招式也練得更上一層樓了,可是這些都無法打退他的好奇心,事情好像挺好玩的……
「好耶。」在葉可晴還來不及拒絕下,宗宇陽很快地替她答應了。
事情好像愈來愈復雜了……
坐在敦栩恆的車上,迎面而來的風非但沒有吹走她的愁緒,反而吹得她頭皮漸漸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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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冷火,又毫無預地席卷整個開陽門,門內人人爭相走避,唯恐閃躲不及而被流彈波及。
所有事情的起因都來自于他——那個有著燦爛笑容的陽光美男子。
外表看似天使,所作所為卻接近惡魔。而他好像還沒有自覺一樣,一派輕松地走到沙發上坐下,自在的就像在自己家,「嗨,御宸,好久不見。」
「你來做什麼?」陰沉的表情顯示出他有多麼不悅。
「來探望老朋友啊,」他笑著捻虎須,「你的家教很可愛。」話里滿是興趣。
「耶?」接收到宗御宸射向自己的冷芒,葉可晴硬是壓下想落跑的沖動,呵呵干笑,「敦先生過獎了。」
要命,他要敘舊干麼敘到她身上來啊,她跟他又不是很熟,不要相害好不好!
「你們似乎很熟?」平淡的語氣里滿是火花跳動,讓葉可晴听得心驚膽跳。
「不熟!一點都不熟!」堅決否認才是明智之舉。
「可愛的小姐你怎麼這麼說呢,真是令我太傷心了,我們都已經坦誠相對過了。」敦栩恆夸張地捂著胸口,滿臉哀嘆。
「坦誠相對?」宗御辰的語氣更冷幾分。
葉可晴嚇得猛搖頭,「沒有,絕對沒有,你要相信我,都是他在胡說的。」
「而且我們還相依為命了一整天,你怎麼可以翻臉不認帳呢?」敦栩恆繼續火上加油。
「相依為命?」此時客廳中已完全籠罩在一片寒氣之中,凍得人人心惶惶,連接近一步都覺得自己是在找死。
「敦門主,你到底想怎樣?」葉可晴終于忍無可忍地大叫,非要將她害得尸骨無存他才甘願嗎?
「我沒有想怎樣啊。」眨了眨無辜的俊眸,敦栩恆笑得人畜無害,「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忘了‘舊情’罷了。」
殺傷力最強的一句話,將葉可晴打人地獄深淵。
善用人性的弱點挑撥離間,自己卻置身事外看好戲,敦栩恆玩得可起勁了。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多疑的性格讓宗御宸輕易上當,失望的目光射向葉可晴。
她根本什麼也沒做,要她解釋什麼啊?
在他面前,她深深地體會到何謂「百口莫辯」,古人們真是太英明睿智了,知道有某些「青番」是就算有一百張口也和他說不通的。
她選擇沉默,卻引燃他更大的怒火,漫天狂燒地席卷四周,讓敦栩恆想隔岸觀火的小小心願也跟著付之一炬。
「你馬上給我滾出加拿大!」見他還一副悠閑模樣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他就有氣!
一對桃花眼四處亂勾,吐不出象牙的嘴只會說些毫無建設的甜言蜜語,偏偏女人就吃他那一套,油嘴滑舌的男人會比較可靠嗎?
「御宸,你這是在遷怒。」不怕死地伸出食指朝他搖了搖,敦栩恆的尊臀依舊沒有離開沙發半分。
遷怒?他這下流的痞子竟好意思說得出口!
小刀在宗御宸手中蠢蠢欲動,雖然葉可晴看不到他的動作,卻可以感覺到他蓄勢待發的怒氣。
「呃……」氣氛好可怕,她該說些什麼才好?
「二十幾年的兄弟,真遺憾你這麼不了解我。」依然是燦爛的笑臉、輕松的語氣,卻不難讓人感受出隱藏其中的濃濃失望。
敦栩恆雖風流卻絕對不下流,不該踫的女人他是絕對不會伸出魔手的。
又不是缺女人缺到饑渴的地步了,憑他的條件,只消笑一笑,蜂擁而來的美女疊起來絕對比金字塔還要高,犯得著跟兄弟搶女人嗎?
沉默半晌,宗御宸臉色雖不變,但握緊小刀的手卻已漸漸放松,舒展開來的眉頭在瞄到那抹想偷偷逃逸的身影後又倏地蹙緊,「站住。」
葉可晴身形一僵,以可笑的姿勢定在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呼一口。
原本想要趁著他們對峙的時候偷偷溜走的,雖然這樣做是有一點不講道義,不過火既然是敦栩恆撩起的,當然是他要負責撲熄了,無辜的她是被他拖下水的受害者,沒理由陪他一起死是吧?
可是怎麼這會兒矛頭又指向她了?
「你還沒給我一個解釋,想去哪里?」
「敦門主不是跟你說完了嗎?」我是無辜的!
「你偷偷溜出門,是想去見誰?」他點出另一件讓他冒火的事。
「我沒有想去見誰,只不過想出門透透氣而已。」天可憐見,她真的句句屬實。
「欺騙我是沒有好下場的。」他眯起眼,顯然不信。
「我絕對絕對沒有騙你。」她伸手立誓,只差沒白紙黑字蓋手印了。
「以後你不準隨便跟別的男人說話。」
這算什麼?葉可晴不可置信地驚瞪著他,「這太強人所難了吧?」她不滿。
「除非你想一輩子待在開陽門中,不然的話最好答應我。」宗御宸見她還有異議,不悅地沉著臉威脅。
「我又不是你的誰,為什麼非得答應你這種無理的要求不可?」她不知死活的話一出,瞬時引爆火山,敦栩恆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她尸骨無存。
「你不是我的誰?」他語氣涼颼颼的,心中有股想把這不知好歹的笨女人大卸八塊的沖動在不斷擴大著,「我們應該好歹也稱得上是‘伴’吧?」他冷笑道。
葉可晴的臉瞬間爆紅,「那、那全是你強迫我的……」她愈說愈氣虛,他的臉愈看愈恐怖了。
「御宸,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種事本來就是要講求你情我願的嘛。」敦栩恆唯恐天下不亂地在一旁搭腔,換來狠狠的一瞪,他只好模模鼻子噤口。
「我強迫你的?很好。」宗御宸那完全沒溫度的笑容讓葉可晴愈看心里愈毛,「那我現在要負責了,你應該很高興吧?」
要是他不要一副想殺人的表情,相信她會更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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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傳來雷聲隆隆,天際灰幕重重,一場午後雷陣雨蓄勢待發,風雨前的寧靜讓廳中氣氛更顯沉悶。
在最近一記響雷打下後,傾盆大雨跟著嘩啦狂泄,由落地窗往外望,只望得見一片模糊的雨幕,宗御宸的心情也跟著焦躁起來。
他受夠了下雨天,更痛恨所有人都在雨天離他而去,這種不見天日的鬼天氣讓所有的事都月兌軌演出。
暗暗吞了口口水,葉可晴發現他的表情變得更恐怖了。
「你還好吧?」她鼓起勇氣關心地問。
沒想到自己的關心卻只換來他冷冷的一瞥,讓她覺得自己的舉動很多余,悻悻然嘆了口氣,她實在不曉得該怎麼跟他溝通。
就在氣氛沉悶到她以為自己會窒息時,他悶悶地開口了,「你說你不會背叛我的。」雖然語氣仍是有些霸道,但氣焰收斂許多。
他的話像是在尋求什麼保證一樣,葉可晴搞不清楚地看著他,滿臉問號。
等了好一會等不到他的回答,葉可晴只好自作聰明地解讀問題,「你放心,我不會跳槽去當別人家的家教的。」如果他所說的背叛是指這個的話。
此言一出,頓時將場面搞得很冷,宗御宸氣結地瞪著她,敦栩恆一口剛人口的茶則是笑噴了出來,狂咳不已。
這女人未免也太不解風情了吧!宗御宸斜瞪敦栩恆一眼,他乖乖地止住太過夸張的笑。
「誰在跟你說這個!」要家教他灑銀子就有了,重金還怕請不到嗎?
啊?「不然你是在說哪個?」葉可晴疑惑地眨眨眼。
「你——」惱怒她的遲鈍,宗御宸赧然地微紅了臉,向來漠然的他實在說不出肉麻告白。
旁觀的敦栩恆自然很多嘴地插話了,「他所指的是感情上的背叛啦。」
「耶?」紅潮霎時襲上葉可晴的臉,不敢看向宗御宸,沒想到宗夫人所說的是真的,他竟然真的對她有意思……
他們兩人的眼神就在半空中閃來閃去硬是不交會,就在宗御宸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把話說清楚時,瀚卻自外面抱進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人。
「瀚,你——」
「夫人昏倒在門口,屬下擔心夫人淋出病,所以將她抱了進來。」字里行間全是公式化的回話,听不到一絲關心。
若不是雨勢實在太大,他才不管她死活呢!
「喔喔——」由敦栩恆口中吐出的,實在是很像幸災樂禍的輕嘆。
這下子新歡舊愛全到齊了,看來這場好戲愈來愈有可看性。
雖然葉可晴不認得那女人是誰,不過憑女人的直覺,也可以猜得八九不離十,心微微地刺痛起來。
雖然因此今天的質問可以逃過一劫,不必再去面對宗御宸的冷冷怒火,可是她卻發現自己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她怎麼忘了,他是個有婦之夫呢……竟然還對他動了心,他對她有意,應該也只是說說的吧?
見宗御宸面帶擔憂地跟進安置莫妍彤的客房,葉可晴心里升起沒來由的苦澀。
愛情,真是惱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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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戀愛還沒開始就已經先夭折了,連苟延殘喘的時間都沒有。
悶頭收拾著自己的行李,葉可晴決定要離開這個傷心地,原先暖昧不明的主雇關系她還可以說服自己勉強留下,可是人一旦有了希望再失望是很痛苦的,她無法再以平常的態度面對他。
不準她這個不準她那個的,她跟別的男人講話便暴跳如雷,可他自己卻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妻子,這關系打一開始便不公平。
人家是合法妻子,若嚴格說起來,自己充其量只能稱得上是「第三者」,所以她只能選擇落荒而逃。
提著簡便行李戀戀不舍地步出門口,她連宗宇陽也不敢去道別,怕他會撒嬌要自已留下來。
只不過……他們現在母子團聚,應該也不需要她了吧?
「你要去哪里?」不悅的低冷嗓音在耳邊響起,葉可晴幾乎要以為自己幻听,卻不由自主地停住腳步。
她想再看他一眼,再看一眼就好……怯怯地回過頭,映入眼中的是宗御宸怒氣橫生的俊臉。
「我……」垂下頭,她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才好。
或許她剛剛應該直接離開才是,再多看他一眼,只是讓自已的心再多痛一下而已。
「你想要離開我嗎?」宗御宸剛探視過因貧血昏倒的莫妍彤後,就立刻趕來找葉可晴,瞥見她手中提的行李,知道她想不告而別,宗御宸不悅的情緒飆到最高點。
他真的有那麼差嗎?每個要離開他的女人都不肯道別。
離開?這罪名扣得太重了,「你老婆已經回來了。」就算她想當情婦,這里也不是她的立足之地吧。
「你在吃醋嗎?」不悅的情緒頓時煙消雲散,宗御宸的唇角微微上揚,為她的在意而愉悅。
「才——」雖然很想否認,可是自己的臉卻不爭氣地紅了。
「如果我說我跟她已經結束了,你信不信?」
「耶?」驚訝地張大嘴巴,葉可晴突然有點無法理解他話中之意。
他不是很愛她嗎,既然她已經回來了,為何又要結束呢?
「我現在愛的是你,不是她。」掙扎許久,他終于決定將愛說出口。
悶不吭聲是會造成許多無法挽回的誤會的,如今見她提著行李要離去,他又怎能什麼都不說呢?
「你……愛我?」這個刺激實在是太大了,讓葉可晴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張大嘴巴愣愣地看著他。
可是他是有婦之夫啊……
宗御宸走近她,趁她發呆之際拿過她的行李,並牽起她的小手,「嫁給我。」
耶耶耶?這發展未免也太快了吧?葉可晴嚇得縮回自己的手,「可是你已經有老婆了。」
「我會跟她離婚的。」這根本就不是問題。
「那我不就變成破壞你婚姻的壞女人了?」她猛搖頭。
宗御宸不以為然,「這段婚姻是她先不要的,現在我要放她自由了,她會感激我的。」
「那你還恨她嗎?」沒有愛,應該就不會有恨了吧?
這個嘛……宗御宸看了看她,笑而不答。
其實令他最生氣的並不是莫妍彤有沒有背叛,而是她的不告而別,狠心地丟下丈夫稚子離去。
而如今,她到底有沒有背叛已經不是重點了,就算她真的是無辜的,但她兩年多來拋夫棄子也已夠讓曾經有過的感情畫下句點。
往事已矣,來者猶可追,恨不恨根本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把握眼前的幸福,別再讓它溜走。
「說,說你不會離開我——」宗御宸突然緊緊將她擁入自己懷中,埋首在她馨香的頸間喃喃低語。
動也不敢動地僵化,卻又有點目眩于他突如其來的溫柔,葉可晴伸出手笨拙地回抱住他。
「你的心里放晴了嗎?」她答非所問。
那場雨,在他心中下了二十多年,太陽真的不曾露臉嗎?
「說你不會離開我。」愈發摟緊她,他執拗地要得到承諾。
「當你心里不再下雨的那一天,我會永遠當你的晴天。」其實也是另類的承諾。
終年面無表情的冷臉,暖暖笑開了,心中的烏雲散了一大半,反而更見廣闊的視野。
只要有她在,他的心里就永遠不會再下雨。
他的祈晴女圭女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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