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歷朝歷代成百上千個公主,絕大多數只在史冊上留下可憐巴巴的寥寥數字,記載著她們的號和她們丈夫的名字。
一枝深宮里的牡丹注定要在西域的浩渺風沙中搖曳,沒有人眷顧她有多麼地嬌弱無助,沒有她有多麼地戀戀不舍。
滿朝文武都在贊頌天子高瞻遠矚的英明決策,一個小女子的遠行竟能夠蘊含著千軍萬馬的能量,又有誰會去關心那個烏孫國王年紀是否老邁,且與公主言語不通呢?
面對父母之邦的冷漠,解憂公主只有將哀怨拋向蒼涼的大地。不過,她留下了她的情愛,還有她的幽怨,讓史書枯澀的記載變得鮮活生動起來。
公元前103年,漢室封江都王劉建之女細君公主因下嫁烏孫國,思念故土而抑郁而香逝。新任國王岑輒國王再向漢室求婚以結秦晉之好。漢武帝把楚王劉戊之孫女解憂公主嫁到烏孫國。
「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古人」「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塞外那粗獷之地,哪是生在徐州,長在小橋流水人家的解憂公主所能適應的荑蠻之所。可是漢室的殘兵弱將無力抵抗烏孫國的南下鐵蹄。
烏孫國——西域三十六國第一大國,地處絲綢古道天山道核心地段;而中原剛剛經歷楚漢爭霸,民不聊生,生靈涂炭,漢室以道家「無為」之道處政,休養生息。漢武帝為開創大一統盛世而主和。于是解憂公主,這及荓少女被推向歷史的前端,更被推向戰爭的前線。
太平若為將軍定,
何許紅顏苦邊疆;
天若有情天亦老,
解憂無奈歷滄桑。
無奈,就這樣解憂公主的歷史隨著一道從聖京快馬追鞭的聖旨解開帷幕。伊犁河畔五十載之風風雨雨,莎車古城異國他鄉之恩恩怨怨;一聲嘆息千行淚。英雄之鮮血,美人之溱淚,匯成千古青史悠遠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