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嫂。」一早,席雅撫著疼痛不已的頭下樓,昨夜吃了安眠藥才勉強入眠,但一早醒來卻嘗到藥效退後的苦果。
「尤嫂不在。」回答她的是坐在客廳里的三井真一,他的身邊還有一個正在替他包扎傷口的手下。
席雅走到他身邊,虛弱地往沙發上一倒。「不在?她一大早上哪兒去了?」瞄了一下他的傷口,雖然不是很嚴重,但也足夠令她心疼的了。
「不曉得她上哪兒去了。怎麼,有事嗎?」三井真一問。
「沒什麼啦!」她看那個負責替他包扎的人笨手笨腳的,實在看不下去了,于是開口說道︰「這種事還是由我來吧!」
「好啊!小姐。」這名手下自然是開心不已地讓賢。
倒是三井真一本人十分受寵若驚,心中不禁猜想著席雅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否則怎麼突然變得如此溫柔可人?
席雅很細心地替他重新上藥、包扎,所有的動作都十分溫柔輕巧,深怕一個不小心觸痛他的傷口。
三井真一欣賞著她那散發迷人魅力的專注神情。
「受了傷,還是去給醫生看看比較妥當。」她的口氣好溫柔。
「小擦傷,一陣子就沒事了。」他對受傷是司空見慣了,但對她的溫柔反而覺得有些不自在哩!
「OK!」席雅包扎好了,臉上綻放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謝謝。」三井真一覺得她實在太迷人、太可愛了。
「我包得還真漂亮!」她驕傲地笑了。「看來以前常替月光包扎的功夫還記憶猶存。」
「月光?」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是啊!我的貓咪月光啊!它每次受傷,都是我替它包扎的呢!」
「原來你把我比喻成貓?」
「怎麼?太便宜你了,是不是?」席雅得意著自己又再次成功地捉弄他。當她欲起身走人時,誰知他卻搶先一步捉住她的左手腕。
「放開啦!」她努力掙扎著,但他的力量遠超乎她。
好不容易才制伏住她,豈有輕易放手之理?
三井真一微笑著問道︰「你找尤嫂做什麼?」
「干你什麼事啊!」她瞪了他一眼。
「我總覺得你們兩個最近怪怪的,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呢?」三井真一挑挑眉,執意追問她。
她的手在發抖……好厲害啊!他怎麼會知道?
「說吧!」他就料到事有蹊蹺。
「沒事啦!」她不耐煩地說。「你不要管我。」
「是嗎?」三井真一定定地凝視著她。「如果你說的是實話,那你為什麼不看著我?」
「我、我為什麼要看你?你有什麼好看的。」她生氣地說。「快點松手,要不然我就——」
「你就怎樣?」他眼含笑意看著她。這個小丫頭能對他怎樣?她可還落在他手中哩!
「你——你豬八戒!」席雅只能咒罵他了。這個人還真夠賴皮的。
「還有呢?」他並沒有生氣。「你還想罵什麼,請繼續。」
「哼!那恐怕罵上三天三夜也罵不完!」
「好啊!那我就在這兒陪你坐上三天三夜,如何?」他難得有此興致陪她耗。
「無聊!誰跟你一樣變態啊!」她凶惡地說。
「你別太倔強了,這一點使你很不可愛。」三井真一試著好言相勸。
但她才不理會他呢!「我可不可愛干你什麼事啊?三井真一,你放開我!」
「如果我不呢?」
「你去死啦!」她氣呼呼地伸出右手想揮他一拳。
但他怎麼可能乖乖挨打呢?只見他手肘一轉,又輕松制伏她的另一只手,這下子她真的欲哭無淚了。
「你怎麼都沒有溫柔的一面呢?」他無奈地搖頭嘆道。
「有啊!」
「哦?」
「等你去死就有啦!」席雅惱火極了。
「你!」三井真一改以自己的唇接近她的唇,一雙深邃的黑眸近距離地凝視著她,溫柔地對她說︰「你好像很需要謫敦,也許我可以教你如何當一個溫柔的女人……」
席雅拚命將臉別開。「惡心!滾開啦!」
「怎麼會惡心呢?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嗎?」他故作思索。「我記得上回在你的房間里頭,我們……」
「住口!」席雅吼著,他是故意讓她困窘的吧!
「這麼急著開始?」他扭曲她的語意。
「我是叫你別再說了,還有,離我遠一點!」
「我會听你的嗎?」三井真一再次逼近她,兩人近得連彼此呼吸的聲音都十分清晰,他看著她面紅耳赤的模樣,覺得挺有趣的。
「我想你也可以很溫柔。」他緩緩俯下頭,欲吻上她迷惑人的唇瓣,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小心翼翼地想吻一個女人,而她卻似乎很害怕,在他懷中的身子微顫不已。三井真一不明白,她究竟是在害怕什麼?
「三井,你答應過我,你不會再踫我的。」席雅終于找回她的理智,也及時點醒了他。
是啊!這是他自己所許的承諾,可是……三井真一深鎖眉宇,沉默好一會兒,然後極不以為然地說︰「我什麼時候說過——」他放開抱著她的雙手。「我要……踫你?」他的聲音低沉得令人怦然心跳。
重獲自由的席雅趕緊站了起來,然後退開一大步。「希望你會永遠記得自己的承諾。」
三井真一十分不悅。「夠了!不要再跟我耍嘴皮子了,處處跟我唱反調,對你並沒有好處。」
「沒有好處也有樂處,怎麼樣?」
「是不怎樣。」三井真一也站了起來,高大挺拔的他立刻使她備受壓力。天啊!她怎麼有力量與他為敵呢?連她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勇氣。
「等一下我要去公司開會,晚上也不回來吃飯了。」
「用不著告訴我,與我無關。」她覺得他好像在跟自己的老婆報告行蹤一樣,令她不自覺地想撇清。
「別會錯意。」他笑著說。「我只是要你代我轉告尤嫂一聲,今天不必等我開飯了。」他可真容易看穿她的心思。
「哦!」席雅不以為然地看了他一眼。
「還有。」三井真一突然低下頭來看著她。
「有話快說,本小姐很忙。」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晚上乖乖待在家里,不要到處亂跑。」
「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她又被他惹火了。
「OK!再見。」三井真一不由自主地發出爽朗的笑聲,算是服了席雅。
不過,當他走到大門口時,仍然不忘回頭叮嚀她。「記住我的話!」
「嗦!」她忍不住朝他離去的方向大吼,但三井真一已走遠。
真討厭!他老是愛捉弄她,不氣死她是不甘心嗎?哼!一肚子怨氣沒處發,等一下齊浩會來接她……算他倒楣,她今天是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的。
不過,三井真一才離開沒多久,她突然感到一陣寂寞惆悵,雖然他老惹她發火,但她也不是真的那麼討厭他呀!
再想想自己即將和齊浩結婚,將一生托付給一個自己未曾了解的男人,她會有幸福可言嗎?未來的事,她已不敢再去想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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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位于台北市中山北路的婚紗禮服店里,席雅正被迫換上一套又一套的新娘禮服。在忍受完齊浩一路上的喋喋不休之後,這番折騰更是令她痛苦不堪,尤其新郎竟是齊浩,這實在是完全打破她原來美麗夢幻的婚禮夢想。
「真漂亮,人美,穿什麼都好看。」齊浩贊不絕口地欣賞著席雅麗質天生的風辨。她穿著一套雪白的婚紗禮服,頭上披著白紗罩,風韻醉人,娉娉婷婷地,恍如一個仙子凌波而來。
不單單是齊浩,就連店里的服務人員及其他新人也都看傻了眼,她的美艷是有目共睹的。
席雅低著頭,兩眼俯視著從白色晚禮服下露出來的那雙銀色高跟鞋,一手拎著長垂在地上的裙角,無奈且疲憊地望著齊浩。「齊浩,我到底要試多少件才行?」
「你是我們堂堂齊家的長媳,禮服當然不能過于寒酸嘍!我替你訂制了十二套全新名家設計的禮服,全都出自世界級大師之手呢!而且……」齊浩又要長篇大論他的家世非凡、學問過人了。
但席雅可沒有閑功夫听他長篇演說,頭疼不已的她只在乎她什麼時候可以走人?「夠了、夠了!齊浩,我只想知道我到底穿過幾套了,還剩下幾套要試?」
「親愛的,別焦急,你只穿了七套,還有五套要試呢!」齊浩相當自傲能夠擁有一位美女未婚妻,店里頭可有不少羨慕的眼光投注于他呢!
「我的天啊!還有……五套?」席雅簡直想跳樓。
「親愛的,你怎麼啦?是不是不滿意那些禮服呢?如果你不滿意我立刻請人重做。」
「不、不、不!不用了。」好吧,算是她怕了他吧!她再也忍受不了。「齊浩,不要再大費周章,這些禮服我都很喜歡。」如果新郎不是他,她會更喜歡。
「親愛的,既然你喜歡那就趕緊再去試穿其他五套吧!天色不早了,咱們等會兒還要去凱悅飯店吃燭光晚餐呢!」齊浩自我陶醉地說。
「燭光晚餐?」饒了她吧!席雅感到全身虛月兌乏力,等一下竟然還要跟這個超級自戀狂用餐,那她不吐死才怪,哪里還吃得下去?
「親愛的,怎麼啦?」他見她似乎心事重重。
「沒有。」她連忙進入更衣室中。唉!齊浩左一句「親愛的」、右一句「親愛的」,真是惡心透頂,她真想死在更衣室里算了。
店里,仍然散播著齊浩的高談闊論,他正對大家宣揚著他是十家大醫院、二十六家診所的小開,英俊又聰明的他,完完全全迷倒了席雅……
天啊!這個人的臉皮怎麼這麼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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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確是間氣氛浪漫的五星級飯店,無論服務、裝潢都是十分講究,鋼琴流暢的聲音,一陣又一陣的從弦上涌出來,像牛女乃似的自然柔和,美妙的旋律隨著節奏融化人的心。
但只有席雅一個人是面對一桌精致可口的美食大餐,卻毫無胃口可言。
「親愛的,快點吃吃這些名廚料理吧!可別辜負我的一番美意啊!」齊浩見她食難下咽,連忙勸她。
再怎麼美味的食物,看到你還是想吐啊!席雅在心中大吼,她真的一點胃口也沒有。
可惜齊浩永遠也不能明白她的心意,他還替她倒了杯酒,故作紳士地說︰「胃口不好,先喝點開胃酒吧!來,我敬你。」
她只好勉強舉起酒杯。
「干杯。」齊浩豪爽地一飲而盡。
而席雅只是淺嘗一口,然後疲憊地望著落地窗外的景色。不行,她非得想個法子月兌身。
就在她絞盡腦汁打算落跑的時候,她萬萬沒料到自己的左後方正有一雙凌厲的眼楮注視著她和齊浩兩人。
是他——三井真一。他今天是和高奕祥來這兒談一筆生意的,未料卻讓他撞見席雅與齊浩雙雙對對地出入這里,一把不可抑止的怒火油然而生,他真希望一刀砍死她對面的齊浩。
自覺狼狽不堪的三井真一強迫自己不去看他們,那個驕傲、目中無人的席雅明明對他冷淡、厭惡,但他卻沒辦法不去為她心悸、為她付出……這究竟是為什麼呢?他明明沒有必要去理會她啊!
「三井,你怎麼啦?」一旁的高奕祥一見到三井真一目光如炬,直盯著右前方不放,于是好奇地伸頭張望一下。「咦?那個女的跟席雅長得好像……」漸漸地,高奕祥明白三井真一是怎麼回事了,原來是為愛吃醋啊!
「她就是席雅!」三井真一的口氣相當凌厲,雖然高奕祥了解三井真一並非針對他,但也頗為震撼。
「也許她只是和老朋友見見面嘛!」高奕祥試著往好的一方面想。
但是這句話鬼才相信,因為他們訂的是情人座,席雅的四周放滿紅色的玫瑰花,有眼楮的人都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三井……」他真不知該如何安慰三井真一。
「算了,她想怎樣隨她去!」三井真一把注意力挪回公事上,一副不再理會她的酷樣。
但高奕祥才不信呢!他猜三井真一一定是想趕快處理完公事,然後再專心一致地盯好她。
背對著他們的席雅,並沒有發現三井真一。可憐的她還在那兒勉強地「陪笑」,笑那些根本不好笑的笑話。
「你知道嗎?我在美國哈佛大學念書的時候,可是出了名的大人物,連教授都對我刮目相看呢!哈……」
「哈……」看他笑得如此起勁,她只好努力陪笑,即使笑得嘴巴都僵了,她還是不明白自己在笑什麼。
「畢業那一年我還拿了優良學業獎金呢!哈……」
「哈……」她又只有笑了,不過她的心在淌血。難道她要陪這種低能男人笑一個晚上……甚至是一輩子……上帝,救命啊!
「對了,光是談論我,你怎麼都不聊聊你自己呢?」
「啊?」席雅愣住了。
「我好奇你的一切。」
「呃……我沒有去過劍橋、牛津,更別說是哈佛了,所以……所以我沒有什麼好聊的。」她是懶得跟他多廢話。
「是嗎?這麼說來你能嫁給我,算是你走運了。」他又發出大笑。「哈……」
會嗎?哪里走運了?走衰運吧?這回她再也笑不出來了,她想哭啊!
此刻,他們的桌邊來了兩個男人。
「你們聊得很開心嘛!」
席雅抬頭一看——
救命啊!她差點沒躲到桌子底下去,這兩個人竟然是三井真一和高奕祥。他們怎會在這兒出現呢?這下完了,慘了!
「你們是……」不明就里的齊浩顯然對這兩個人十分好奇。
「我們是席小姐的‘老朋友’。」高奕祥笑著說。「不介意我們也一塊兒坐下來吧!」
「哦,既然你們是席雅的老朋友,當然歡迎嘍!」雖然齊浩並不願意有人中途破壞他精心安排的浪漫之夜,但是為了席雅,他只有忍痛裝大方。
于是三井真一坐在席雅身邊,而高奕祥則坐在齊浩身旁。
「你——」席雅本來要趕走三井真一,但看見三井真一的眼神變得比平日還要凌厲駭人,好像很火似的,她心中不禁納悶︰奇怪了,她高興跟誰吃飯關他什麼事啊?
「席雅,你怎麼不替我們介紹一下朋友呢?」高奕祥問。「這位先生他是……」他知道由三井真一發問場面一定不好看,連忙代問。
「我來自我介紹吧!」不待席雅開口,齊浩已經迫不及待地介紹起自己了。「我是擁有十家大醫院,二十六家診所的小開,以及——」
他話未說完,席雅已經替他接了下一句。「以及劍橋大學學士、哈佛博士,是嗎?」這種話還是由他人代言會比較自然一點吧!
「對!你的記性真好。二位,我姓齊名浩。」他仍不覺丟臉地繼續說著。「你們可以稱呼我齊大夫或齊博士。」
高奕祥差點沒吐血,他一臉迷惑地看著三井真一,仿佛在想︰天底下怎會有這種怪人?
「齊浩,求求你別再丟臉了。」席雅為他可恥的行徑感到頭疼不已。
「咦?擁有我這樣優秀出眾的未婚夫會感到丟臉?」齊浩面露不可思議表情。
「未婚夫?」三井真一的怒火猶如火山爆發般噴涌而出,一發不可收拾。「你說清楚一點!什麼未婚夫?」他的眼神既冷又駭人,連齊浩都被他嚇得渾身發抖。
「你……你們不知道嗎?我和小雅她……要結婚了。」齊浩囁囁嚅嚅地說。
「齊浩,拜托你不要怕成這樣行嗎?你到底怕他什麼啊?」席雅在齊浩身上印證一句話︰惡人無膽。
三井真一側首看著席雅。「你真的要嫁給這種人?」他的語氣中有著不舍與氣憤。
「沒錯!」她能有說不的余地嗎?
高奕祥難以置信地問她︰「你確定嗎?這家伙哪一點可取?有比三井優秀?」
此刻齊浩對三井真一備感壓力。原來這個高大的男人對席雅也有意思啊!他連忙警告席雅。「小雅,你可別忘了我們的婚約哦!」
不過,話才出口,齊浩便被三井真一用力地揪住衣領,力道大得幾乎令他窒息。「一定是你逼她的!」
「我……我哪有……明明是她自己……喜歡我。」齊浩掙扎著喘息說道。
「狗屎!」三井真一氣憤地向齊浩迎面揮拳,重重的一擊打落了他的鏡架,也打得他鼻青臉腫。
「席雅!你的朋友——」齊浩撿起眼鏡,撫著疼痛瘀青的臉頰向席雅抱怨。「他們太過分了,我要叫我的律師告他們。」
「白痴!」席雅氣沖沖地咒罵一聲。「你閉嘴!」她一怒之下,拿了自己手上的銀制叉子往桌子叉去,不偏不倚地插在齊浩張開的右掌指縫之間。
「席雅,你……」齊浩又驚魂了一次。萬一她剛才叉子偏了一點,那他的手不就報廢了嗎?
「窩囊廢!」席雅拎著自己的皮包,氣憤地掉頭走人,悶了一天的烏煙瘴氣,她終于獲得自由。
「席雅……」齊浩還想追上去,但卻被三井真一和高奕祥推了開來,搶先一步去追她了。
「可惡,你們全都給我記住!」齊浩跌坐在地上,模樣狼狽極了。自命不凡的他今天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過,只要她女乃女乃的生命還掌握在他手中,相信席雅還是會乖乖回到他身邊,她逃不掉的!
此時此刻,三井真一與高奕祥已追出大門口,但見席雅正坐上一輛計程車揚長而去。
「席雅!」三井真一對于自己無法挽留她,感到懊惱。
「讓她一個人靜靜也好。」高奕祥只有這麼安慰他了。
三井真一知道她一定出了什麼事,但她為什麼那麼傻?有什麼事不能和他商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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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三井家中卻依然燈火通明,只因席雅尚未回來。
「會不會出事了?」高奕祥忐忑不安地問。
「不!不會,她不會有事的。」三井真一緊握著雙手,卻仍難以掩飾自己心中對她的那份眷戀及憂心,他派了所有的手下出去尋人,卻一點消息也沒有。他不知道她到底上哪兒去了?會不會再做出什麼傻事來呢?
「對了!小姐可能在醫院。」尤嫂突然這麼說。
「醫院?」三井真一的神經全緊繃了起來。「她好端端的去醫院做什麼……」
「因為……」尤嫂猶豫不決,不知是否該將一切實情告訴三井真一,因為小姐說過不可以說。
「尤嫂,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三井真一不是可以輕易瞞過的。
「是啊!尤嫂,為了席雅,你知道什麼就一定要說出來,大家好幫忙她解決問題。」高奕祥也勸著尤嫂。
尤嫂心里也矛盾掙扎了好久。的確,為了小姐好,她只有據實以告才是正確的。于是她說出了一切原委,語中多是對席雅的心疼與在乎。「……小姐就是為了還清醫藥費,所以才會答應齊浩的求婚……」說到這兒,她不禁也哽咽住了。
「她是個傻瓜!」三井真一既心痛又氣憤,心痛她一個人默默承受著這麼多辛苦,也氣憤她為什麼發生了這麼大的困難卻不肯與他商量?難道她一點兒也不信任他?
「尤嫂,她為什麼不早一點兒告訴我?」三井真一又問。
「小姐認為這是她的事,不想牽累你。」尤嫂說。
「席雅那個笨蛋!」三井真一抓起西裝外套準備出門,現在的他若是沒有看見她平平安安的在他面前,他是不會安心的。「尤嫂,她在哪家醫院?」
「聖安醫院。」見三井真一對小姐如此認真,尤嫂欣慰許多。
「我陪你一道去吧!」高奕祥說。
「不用了,你早點休息,等我見著那倔強的丫頭,我還有一肚子火要發。」
「哦?」高奕祥會心一笑,他當然知道三井真一是有一肚子情話要跟情人細細傾吐嘍!他眼含笑意地目送好友,沒想到這木頭也有動心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