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過站 第二章 作者 ︰ 璐詩婷

偉凱吃完他的晚餐後,隨手拿起了一本書翻閱,當他看到一半時,听到床上傳來翻轉的聲音,放下手上的書,他起身走到床邊看她的情況,這時他看到夢綺的眼皮眨了幾下,接著就睜開了眼楮。

夢綺覺得她的頭昏昏沉沉的,像是有塊大石頭壓在上面,她勉強睜開了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對充滿關懷的目光,她眨了眨眼楮想確定自己是不是在作夢,可是那雙眼楮還是一直盯著她看。

「小姐,你醒啦!覺得怎麼樣?」偉凱見她終于醒了便高興的問。

夢綺听到他的聲音吃了一驚,原來自己並非在作夢,是真的有個陌生人站在她的面前,她快速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她這一動又開始覺得頭昏眼花,于是虛弱的靠在牆上不敢再亂動,等她覺得好過一點時,她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環境,這才開口。

「這是哪里?你是誰?,我又怎麼會在這里?」

「這里是我的宿舍,我叫邵偉凱,我在海邊遇到你的時候,你突然昏倒了,所以我就把你帶回我這里來了。」

「昏倒?我?這怎麼可能!我這輩子從來沒昏倒過,又不是在演電視劇,我怎麼可能會昏倒呢?」夢綺不相信的說。

「我沒騙你,你真的是在海邊昏倒了,醫生說你是因為一直沒吃東西,再加上發高燒,才會昏過去的,說到這,你一定覺得肚子餓了吧?我之前還特地去買了一些面包和壽司回來,因為不知道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所以不敢買熱食回來,怕等你醒來時食物都變冷了不好吃,你等會兒我去拿給你。」

偉凱將桌上的食物遞給她,夢綺接過後打開包裝紙,這才發現她身上原本穿的那套衣服不見了,現在身上穿的是一套運動服,她吃驚的問偉凱。

「我原本身上的那套衣服呢?是誰幫我換的?」

「你別緊張!你原本穿的那套衣服被海水打濕了,我把它泡在水里還沒洗,而你現在身上穿的這套運動服是我在醫院附近買的。」

「那麼是誰幫我換上的呢?」她緊張的追問。

「你放心好了,不是我!我是個正人君子,才不會做這種乘人之危的事情,我是請醫院里的護士小姐幫你換上的。」

「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她抬起頭來看著偉凱,「不好意思,給你添了那麼多麻煩。」

「沒關系,只不過是小事一件!不過,我很納悶你怎麼會一個人傻傻的坐在海邊?當時海邊的風浪那麼大,而你全身也被海水濺濕了,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經他這麼一提,夢綺又想起了前一天的事,她突然覺得整個胸口都縮了起來,都快不能呼吸了!到現在她還不敢相信仲文會背叛她,想當初他是那麼的愛她,那麼的珍惜她,可是現在他居然告訴她說他已經愛上了別的女人!他怎麼能說變就變呢?難道愛情真的禁不起時間的考驗嗎?結婚五年,到最後竟然成了一場泡影!

偉凱看她一言不發,只是兩眼無神的瞪視著前方,眼楮里還隱約含著淚水。心想她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才會變成這樣,于是他連忙的說︰

「你要是不想告訴我也沒關系,就當做我沒問你這個問題好了。你還是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免得你待會兒又餓昏了,那我可就麻煩了!」

夢綺對他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拿起手里的面包有一口沒一口的吃了起來,現在她雖然覺得肚子有點餓,但她實在沒有什麼食欲,可是看他關心的眼神,她又不忍心拒絕他的好意,只好乖乖的吃著手里的面包。

偉凱看她慢慢的吃著東西,便微笑的轉身走到小冰箱前,從里面拿出了一瓶鋁箔包的鮮女乃遞給她。

「說了這麼多,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麼名字?住在哪里?」

「我叫施夢綺,目前住在台北。」

「台北?那你怎麼會跑到這兒來呢?」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不覺的就到這兒來了。」

「你失蹤了一天,你的家人會不會擔心?要不要我打個電話通知他們?」

「家人?」夢綺又想起了仲文,忍不住又熱淚盈眶,她努力的強忍住淚水,不讓眼淚掉下來。

「是啊!你總有家人吧?你父母呢?難道不怕他們會擔心你?」

「我父母?不!我寧願他們不知道我現在的情況,他們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不過是多操一份心而已。」夢綺看了看四周,問︰「我的皮包呢?」

「皮包?什麼皮包?我發現你的時候並沒有看到皮包,不過我倒是在你的衣服里找到了一串鑰匙。」他把桌上的鑰匙交給夢綺。

「那我大概是把皮包放在車子里沒拿出來吧!」

「你開車啊?」

「嗯,我的車子就停在海邊,不過我對高雄的路不熟,可不可以麻煩你帶我去海邊將我的車開回來?」

「現在?」

夢綺點點頭。

「那怎麼行!你的燒才剛退,身體都還沒復原,怎麼可以到外面去吹風?我看你還是多休息幾天,等你的身體好一點之後,我再騎車載你過去取回你的車。」

「其實沒關系的,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人也覺得舒服多了。」

「那這樣好了,你今天先好好的休息一晚,等明天我再載你過去取回你的車,好不好?」

夢綺听他這麼說也只有點頭答應了,等她吃完面包後,偉凱就將醫院開的藥拿給她。

「你現在胃里已經有食物,可以吃藥了,趕快把藥吃了,身體才會復原得快。」

她听話的把偉凱給她的藥吃掉,接著又問︰「你把床讓給我睡,那你睡哪里呢?」

「我就睡地上啊!我只要在地毯上再鋪上一層被單就行了。」

「那怎麼好意思呢?我已經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怎麼還能鳩佔鵲巢,讓你睡地板而我卻睡床上呢?我看還是我睡地板好了。」夢綺說完就掀開身上的被子,想要下床。

「不行!不行!你是病人,當然由你睡床上,反正我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每次我那些豬朋狗友來我這里時,我們都是這樣隨便睡的,所以無論是睡地上或是睡床上,對我來說都是差不多,沒什麼感覺的。」

「可是……」

「好了,你就別再客氣了。你是病人,病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好好的休息,既然你飯吃了,藥也吃了,那你就好好的休息吧!現在時間不早了,我也該睡了。」

偉凱從櫃子里拿出一條被單鋪在地上,接著又拿出另一條被子蓋在身上,便關燈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夢綺還是一樣兩眼直瞪著天花板,一點睡意也沒有,腦海里不斷的浮現出昨天的情景,她實在不敢相信他們夫妻這麼多年的感情,居然會在一夕間就破滅了!她不斷的想仲文變了?還是我變了?為什麼他不再愛我了呢?為什麼他會愛上別的女人呢?是我不夠好嗎?天哪!請你告訴我,我究竟是哪里做錯了?只要告訴我,我願意改的!只要能挽回他的心,教我做什麼我都願意!上帝!告訴我!請你告訴我,我究竟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回到我身邊?你告訴我呀!夢綺忍不住的又淚流滿面。

偉凱被一陣啜泣聲給吵醒,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搞清楚那些啜泣聲是由隔壁床上傳來的,他悄悄的坐起身來看著床上的夢綺,她正背對著他的肩膀不斷的顫抖著。

「你怎麼啦?」偉凱關心的問。

夢綺一听到他的聲音,連忙抬起手臂擦掉臉上的淚痕,做了個深呼吸才坐起來,轉身面對偉凱。

「我沒事。對不起,把你吵醒了。」

「你會沒事才怪!你若沒事,怎麼會一個人跑到海邊,搞得自己發高燒而昏倒?然後現在三更半夜的又不睡覺,一個人傷心的哭泣?你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對不對?你可以告訴我呀!說出來你會覺得好過一點,而且說不定我還能幫上忙呢!」

夢綺這下終于崩潰了,她哭喊的說︰

「怎麼幫?你能幫我把我丈夫從那個女人身邊搶回來嗎?還是你要幫我把那個女人給殺了?就算把她殺了,仲文會回來嗎?他會因此回到我身邊嗎?他已經變心了呀!他已經不再愛我,不再愛我了呀!,」夢綺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

偉凱看她傷心成這樣,便起身坐到她身旁,伸手將她摟進他的懷中,像是在對待小孩似的一邊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一邊喃喃的對她說︰

「好了,好了,不哭了!乖,別哭了!」

夢綺這一發作,終究再也無法忍住了,她索性就靠在偉凱的胸膛上,像個孩子似的嚎啕大哭,偉凱沒辦法,只好拍著她的背任由她哭個夠,讓她盡情的發泄。過了好久好久,夢綺終于慢慢的收住了淚水,抽抽噎噎的說︰

「你說他怎麼能這樣對我?我們夫妻這麼多年的感情,他怎麼能說變就變,全然不顧我的感受?五年了!我跟他結婚整整五年了!難道這五年的感情全都是假的?全都是我自己在欺騙自己?是我自己一個人在編織著美麗的夢幻,然後躲在夢幻里等著他來戳破?!」

「不會的。他一定愛過你,否則他不會跟你結婚的對不對?說不定他現在只是暫時迷失了方向,到最後他還是會回到你身邊的。」

「你不要安慰我了!看他的神情我就知道他已經不再愛我了,否則他也不會在我跟他結婚五周年紀念日的那一天跟我提離婚,更可笑的是,我居然還大費周章的準備了浪漫的燭光晚餐等他回來,哈……」夢綺開始狂笑不止,「等他回來跟我說離婚!」

「听你這麼說他真是太過分了!這種人不值得你愛。」

「但我已經愛了呀!我為他付出了我的所有,但我得到的卻只是一場破碎的夢!我真是全世界最傻、最笨、最蠢的大傻瓜!我居然連他什麼時候開始變心的都不知道,你說我是不是很笨?我一點警覺性都沒有,要是我能早一點知道這件事,說不定還能做點什麼來挽回他的心,但是現在已經太遲、太遲了……」

偉凱將她緊緊的擁在懷里,希望能替她分擔一點傷痛。

「你不要這樣責怪自己,這不全是你的錯,該覺得愧疚的是他!是你的丈夫!是他對不起你,這種人你不如把他忘記算了!他不值得你留戀的,你還是把他忘了吧!」

「你說得倒是容易,但我做不到啊!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全心全意愛了五年的人,他是我的一切!你教我怎能輕易的就將他忘掉?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你做得到的,你一定能做得到。時間會治好你一切的傷痛,它是最好的良藥,它會讓你慢慢的將這一切都淡忘掉的。」

「真的嗎?時間真的能讓我忘掉這一切?」她抬起頭、睜大眼楮的看著偉凱,希望能從他那里獲得肯定的保證,她的樣子就像是個無辜的孩子。

「它能的!相信我,它一定能的。」偉凱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對她說︰「好了!別再哭了,你看你兩個眼楮腫得像個水泡似的,難看死了!」

「難看?難看又有什麼關系,反正已經沒有人會在乎了。」夢綺落寞的說。

「誰說的!這世界又不是除了他之外就沒有別人。好了,別想那麼多,你的燒才剛退,而且病都還沒好,還是早一點休息吧。」

經過了這一番的發泄,夢綺終于累得睡著了。偉凱看著她安詳的睡容,心想她看起來是那麼的年輕,想必她一定是很早就結婚,要不就是她太會保養了。不過她還真是可憐,居然會遇到這種事,她的丈夫也太不懂得珍惜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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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偉凱醒來後看了看旁邊的床,夢綺睡得正香甜,于是他悄悄的起來。走出房間,他在外面共用的浴室刷牙洗臉後,騎著車到附近的商店去買早餐,等他買完早餐回來之後,夢綺也已經起來了,她站在窗戶旁邊對著窗外發呆,他看了一下四周,發現她還幫他整理了房間,連被子也都已經疊得整整齊齊的擱在床上。

「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這麼早就起來了?」偉凱笑著問。

夢綺一听到他的聲音,急忙的擦掉臉上的淚水,轉過身來。

「你回來了,你剛剛去哪兒啦?」

偉凱看她的樣子,知道她剛剛一定又哭了,他知道她所受的打擊很大,她的傷口一時之間還無法復原,而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等時間來沖淡這一切,所以他干脆就假裝什麼也沒看見的笑著對她說︰

「我出去買早餐了。還順便幫你買了牙刷和毛巾,」偉凱把東西交給她,「你先去刷牙洗臉吧!我等你一起吃早餐。」

等夢綺從浴室里出來後,偉凱把手上的蛋餅、飯團交給她,她說了聲謝謝後,慢慢的吃了起來。

「待會兒吃完早餐後,可不可以麻煩你送我到海邊去?」夢綺問。

「這麼早就要去啊?你不多休息一會兒嗎?」

「不用了,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礙事的。我想早一點取回我的車,然後開車回台北。」

「你要回台北了?」

「是啊,反正我遲早都是要回去的,或許我越早回去面對,就能夠越早接受這個事實。」

偉凱听她這麼說也就不好再說些什麼了,他們兩個誰也沒再開口說話,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吃完早餐,之後偉凱就依夢綺的要求騎車載她到西子灣去。夢綺下了摩托車,就摘下頭上的安全帽交還給他,對他說︰

「好久都沒坐過摩托車了,感覺好像回到了學生時代一樣,真是令人懷念。」

「你別說得這麼老氣橫秋的,我看你還很年輕呀,瞧你把自己說得活像是已經七老八十的人似的。」

「年輕?我早就不年輕了。‘年輕’這兩個字對我來說已經很遙遠了,都已經二十八歲了,還能算是年輕嗎?」

「二十八歲也並不老呀!還算年輕嘛!」

「不老?你別安慰我了,告訴我你幾歲了?」

「我?我今年二十三歲。」

「二十三歲?那你整整比我小了五歲,看你的樣子應該還在讀書吧?」

「我是還在讀書沒錯,不過我已經當過兵了,而且我現在已經念大二,等開學就升大三,再過兩年也就畢業了。」「大學?」夢綺想起自己以前念大學時那段多彩多姿的生活,「那是多麼令人懷念的時光,只不過那已經是離我好遠好遠的日子了。」夢綺笑著問他,「你讀哪一所大學?」

「我讀中山大學,就在隔壁。」偉凱指著他們學校的方向說。

夢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接著回過頭對他說︰

「好好把握這段日子吧!它會讓你畢生難忘的,我真希望自己能從頭再來一次,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事,不是嗎?而現在的我也只能帶著滿身的傷痕繼續的往前走下去。」

「你別說得那麼悲哀嘛!我相信你一定能拋開這些不愉快的。」

夢綺不再說話,轉頭看了一下四周的停車場,發現她的那輛BMW跑車就停在前面不遠處,她回頭對偉凱說︰

「我的車就停在那里,我們過去吧!」

說完她就往停車的地方走過去,偉凱將手上的安全帽掛在摩托車的把手上,也跟著走去,當他看到夢綺停在一輛時髦的BMW跑車前面,並且用鑰匙打開車門時,他不禁睜大眼楮直盯著那部跑車看,他不敢置信的問︰

「這就是你的車?」

她回過頭對偉凱點頭笑了笑,接著就鑽進車子里拿出她的皮包。

「哇!好正點的車啊!」偉凱贊嘆的說。

「你也喜歡啊?」

「我當然喜歡啊!有誰會不喜歡呢?光看它的外型就覺得棒呆了!」偉凱像個小孩似的興奮的說。

「我也很喜歡這部車,它是我剛考上駕照時,我丈夫送我的禮物。」夢綺一提起仲文,不禁又黯然神傷。

偉凱看她這個樣子,也為她難過起來,他安慰的對她說︰

「好了,你也別難過了。說不定等你回去後,你會發現這一切只是一場夢,而你丈夫又回到你的身邊,一切又恢復原狀了。」

「是嗎?但願如此。」她苦笑的說。

夢綺從皮包裹拿出皮夾,她看了一下里面只剩下七千多元,于是她從皮夾里抽出五千元遞給偉凱。

「你這是干什麼?」偉凱訝異的問她。

「還你錢啊!」

「還我錢?你什麼時候欠我錢?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怎麼會沒欠你呢?你帶我去醫院,又幫我買了這套運動服,這些都是要花錢的,我已經給你添了這麼多的麻煩,怎麼能讓你破費呢!」

「這怎麼行呢?我不過是日行一善罷了,既然是行善,又怎麼能收你的錢呢?我不會收的。」

「不!我堅持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會良心不安。」

夢綺將錢硬塞到他手里,偉凱看她的態度堅持。

「好吧!既然你那麼堅持,那我就把錢收下,不過我只收你一千元,就當做是醫藥費和買衣服的錢,其他的你還是收回去。」偉凱把四千元又塞回夢綺的手里。

「那怎麼行呢?一千元搞不好連醫藥費都不夠付,更何況你還為我做了那麼多事。」

「錢是我付的,我說夠就夠了。」偉凱態度強硬的說︰「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再說下去我可就要生氣羅!」

夢綺看他板起了臉也就不再說什麼,她把四千元又塞回皮包里,對他說︰

「謝謝你,謝謝你這兩天來的照顧。」

「別這麼客氣,只不過是小事一樁。對了!這是你的藥,你要記得按時吃,知道嗎?」他將藥交給了夢綺。

「謝謝你,真的非常謝謝你!」夢綺露出一個悲傷的表情,「沒想到我會落到這麼悲哀的地步,心里有苦卻不敢讓家人、朋友知道,只敢告訴你這麼一個陌生人。」

「你也別這麼難過,雖然我們兩個還不算真正的認識,但你還是可以把我當做是你的朋友啊!你說是不是?」

「你說的對!朋友,謝謝你。」夢綺伸出手來跟他握了一下,接著又說︰「好了,你也該回去了,我已經耽誤你太多的時間,謝謝你送我來這里。」

偉凱點了點頭說︰「你自己要多保重,不要再做像昨天一樣的傻事了,知不知道?我們後會有期了!」

「再見!再一次謝謝你。」

偉凱揮別了夢綺之後,就騎著他的摩托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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