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就是幼稚!」
桑盼柔將盤子里的牛排狠狠戳個稀爛,這還不夠,又將它送到嘴里用力地嚼。
敢情桑盼柔是將那塊肉當成藍斯了!
「哈哈哈」
回報桑盼柔的是李諾薇上氣不接下氣的笑聲。
「你還笑,還笑,看!連你都欺負我,我現在就收拾行李回家!」桑盼柔一臉的委曲。
「小妮,別…別…我不笑了,你看,我不笑了!其實我笑是因為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一樣的直爽,沒有心機,真好!」
「有什麼好的?沒有心機就是很好騙的意思,還被別人說我幼稚!氣死人了!我叉!我叉死你!」
「盤子里的那塊肉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了,拿它出氣也沒用,小妮,其實你誤會藍斯了。」
「我誤會他了?你倒說說我是哪里冤枉他了?」
桑盼柔一肚子怨氣沒地方發泄,又看到自己的好朋友非但不站在自己這邊,反倒替敵人說話,講話的聲音不禁大起來。
「藍斯可以說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路凡諾家族在德州非常有勢力,德州的土地其中有六分之一是屬于路凡諾家族。路凡諾家是以石油業起家,但是所經營的企業則遍及輪船運輸、高級游艇制造,以及與石油有關的任何企業;在這種環境下生長的藍斯,自然有著王者的氣勢。」李諾薇拿起面前的水杯嘆了一口。「藍斯和影藝圈其他人不同,他懂得用錢賺錢,不靠家族的力量獨自建造屬于他的王國。藍斯投資股票、房地產,還有制作公司所得的盈利,已足夠讓他一輩子盡情揮霍也花不完,拍戲只是他的興趣而已。」
「有錢,個性又那麼壞,真是最壞的組合!"桑盼柔還在生藍斯的氣。
「藍斯事事要求完美也不是他的錯,你不覺得他本身就是完美的組合嗎?」
「他哪里完美了?」桑盼柔還是死不承認,她絕不會告訴李諾薇,她第一眼看到藍斯時所帶給她的震撼。
「藍斯有一頭濃密黑發,發質又不像一般男人那樣又干又粗硬,難道你不想模一模那柔軟深黑的頭發嗎?再告訴你一件事,在時裝界的其他模特兒,曾經偷偷給好萊塢帥哥打分數,藍斯全身上下最有吸引力的,就是他那一雙湛藍的眼眸,藍斯可以說是混血兒中的完美作品,他有四分之一的歐洲血統,據說還與某一小國皇室有關,八分之一的中國血統,二分之一的美國血統,還有八分之一的希臘血統。小妮,你不覺得藍斯很帥,而且完美嗎?」
桑盼柔承認藍斯是她所見過最帥的男生;不過,這句話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會說的。
「諾諾,什麼時候你變成愛嚼舌根的女人了?」
「你不喜歡听?真可惜!我以為你和藍斯兩個人是互相吸引,只不過一個太遲鈍,一個拚命隱藏自己的感情,本想幫你一把的,誰知道你不領情,算了,當我沒說好了。」
***
「你就是桑妮吧?我是貝兒.華許,她是蜜雪兒.高登。"
桑盼柔一大早就被這兩個人擋住去路,若說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桑盼柔可以肯定,她有這麼倒媚的早晨,今天的運氣鐵定糟透了!
她們兩個打量桑盼柔的同時,桑盼柔也不客氣地回瞪她們。
貝兒是個標準的西方美女,金發碧眼,身材更是一級棒,這是桑盼柔看到貝兒的第一印象。
如果一頭染色的金發、厚厚的濃妝,這些都算是美女的評定標準的話,無庸置疑的,貝兒真可以算是超級大美女。
蜜雪兒就更夸張了,她的衣服像剛從于洗店漿過拿出來一樣,從頭到腳找不到一條皺褶,難怪蜜雪兒敢對貝兒頤指氣使,她的條件比貝兒好多了;再加上一絲不亂的發型、人工修飾過的臉蛋、精致無暇的妝扮、華麗的衣飾,不知道花了多少錢。
和她們比起來,只穿牛仔褲、T恤的桑盼柔,是夠寒傖的了!
「請問有何指教?」桑盼柔仍保持基本的禮貌。
「指教可不敢當,藍斯很忙,請你不要纏著地!」貝兒直截了當地表明來意。
「他是導演,當然很忙,為什麼你們會對我說‘不要纏著他’?這是什麼意思?」桑盼柔不知道這兩個女人存的是什麼心。
「你不要以為藍斯常找你,就表示你有多了不起了!告訴你,藍斯只不過是玩玩而已,小心到時候帶著一個破碎的心哭著回日本,哈哈哈…我現在就可以預見那時的情形了。」貝兒氣得有點口不擇言。
「對不起,我來自台灣,是中國人,不是日本人,請你記住!對了,剛才那句話我也回送給你,先擔心你自己吧!貝兒,你也真可憐,用盡辦法也換不來藍斯看你一眼,和你比起來,被藍斯拋棄的女人還幸福些,你說是不是?」
桑盼柔說完就要走,懶得和她們一般見識,卻被蜜雪兒擋住去路。
「我們好心來告訴你,你不要不知好歹!」
「口頭上的警告不成,是不是要來個實質的下馬威啊?」桑盼柔也氣了。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蜜雪兒說。
比起蜜雪兒來,桑盼柔還比較喜歡貝兒,貝兒傻得不會耍心機,而蜜雪兒卻讓桑盼柔想起蛇蠍。
「哦!是嗎?那是不是要在我的化妝品,比如說粉餅里加胡椒,還是摩絲里面加膠水,還是將我的衣服剪破?抱歉!你們可要失望了,那些東西我都沒有,沒有可以讓你們施展惡毒心計的道具,借光!」桑盼柔火了,莫名其妙被這些人指著鼻子亂罵一通,任誰的心情都不會好到哪里去!
「你不要以為有人撐腰就了不起!」蜜雪兒還是不讓路。
「是啊!憑你一個人還能對我們怎麼樣?」貝兒也在一旁幫腔。
既然撕破臉,什麼話都說出來了,這兩個人前千嬌百媚的女子,撒起潑來真是一個比一個難看,惡形惡狀的!
「是啊!我是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能對你們怎麼樣!現在,我鄭重警告你們,如果你們敢再動諾薇亞一根汗毛,你們怎麼對她,我就怎麼對你們!記住我說的話,想來你們該听過‘警察’這個職業吧?還是要我告訴藍斯?不然,我們私了也行!」
桑盼柔話還未說完,氣上得將右手擊向斜立在牆邊的木棍,兩根手臂粗的木棍應聲而倒。
蜜雪兒和貝兒嚇得呆在當場!
桑盼柔也不理她們,自顧自地走了。
從這點看來,她們沒有那個膽量做出教唆別人取人性命的事,充其量只是耍耍卑鄙下流的手段而已。
那還有誰潛伏在這片場里?
桑盼柔沒說是不想讓李諾薇擔心,這幾天開車回家的途中,桑盼柔一直覺得有人在跟蹤她們,不知道是誰?
走到轉角處,桑盼柔卻撞到寬厚且熟悉的胸膛。
桑盼柔不知道藍斯早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
「早,桑妮淑女!’藍斯一臉的笑。
「早,藍斯大導演!」說完她就要走了。
桑盼柔實在沒有那個心情和力氣應付藍斯的找碴。
「桑妮小姐,可不可以請你等一下,我有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桑盼柔還是沒給藍斯好臉色看。
「我想和你談論一下有關禮貌的事。」
「藍斯大導演,我這樣稱呼你,不算有禮貌嗎?而且你對我呼來喝去的,也不能算是很有禮貌,不是嗎?中國有一個大思想家、哲學家,中國人尊稱他為‘孔夫子’,依導演的見聞廣博,你應該听過他吧?’
「當然听過!那又怎麼了?」藍斯難得的好心情都被桑盼柔趕跑了。
「他曾說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還有一個流傳已久的諺語︰‘你要別人怎麼待你,你就怎麼待人’,所以在你要求我的禮貌的同時,是不是應該反省一下自己的態度?」
「好,我承認,我們的認識是個錯誤,為了表示友好,我建議一切重來。」
「怎麼個一切重來法?」
「先從自我介紹開始,怎麼樣?你好,初次見面,我是藍斯.賓.路凡諾,是‘殺機’一片的導演,歡迎來到我的片場!現在該你了、」
「你好,我是桑妮.桑,來自台灣,是諾薇亞的好朋友,很高興認識你,感謝你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參與‘殺機’的幕後制作。」
為了表示自己不介意藍斯之前對她種種不禮貌的行為,桑盼柔也伸出手握住藍斯的手,兩個人握手言和。
「你看,這樣不是很好嗎?就當以前的誤會都沒發生過,」藍斯笑著說。
桑盼柔這才發現藍斯笑起來非常好看、藍斯板著個臉雖然又帥又酷,但是她更喜歡有著笑臉的藍斯。
「好吧!但是以後你不能對我呼來喝去,以前的事呢,就當我大人大量,不和你計較;還有,你也不準再說我幼稚,是個還沒長大的小女孩!"
桑盼柔對那句話可是介意得要死。
「你要求的事我一定做到。為了表示公平與尊重,我是不是可以要求你兩件事,你也保證一定會做到?」
「當然!什麼事,你說。」
「你來這里,是不是因為諾薇亞的關系?你是來查明這一連串的意外?」
「是的!不過,我話說在前面,你別想趕我走,就這件事沒得妥協,事情沒查個水落石出之前,我是不會走的!」
「那好,反正我早知道你趕也趕不走,根本沒動過這個念頭。我的要求是,你得到什麼消息都要告訴我,即使是你認為多麼不重要的消息,你辦得到嗎?」
「可以,那另一個要求是什麼?」她在心里嚼咕︰真是太低估我桑盼柔了,打小報告而已嘛,小事一樁!
「我現在還沒想到,先欠著吧!"
「好,就先欠著好了,等你想到再說。」桑盼柔倒是很大方。「那我是不是可以在片場自由進出,連那些只限特殊工作人員進入的工作室也可以,順便請一些人解答我心里的疑問?」
桑盼柔把在台灣逛街殺價的功夫全部用上了,一下要求這麼多,藍斯還真有點無法招架。
「當然可以。」藍斯答應桑盼柔的不合理要求,「只要你不像剛才對貝兒和蜜雪兒那樣恐嚇我的員工,影響他們工作,除此之外,隨便你。」藍斯笑著說。
「你不生氣?真不生氣?」桑盼柔也笑了。柔當然開心了。
她露出燦爛的笑容,藍斯不由得看得痴了——
***
一連幾天,桑盼手都在藍斯身後跟進跟出的;藍斯也遵照他與桑盼柔的協議,以平等、尊重來待她,而且還加上他的關心和寵愛。
桑盼柔是在哥哥們的寵愛下生長的,在成長過程中,對她示好的男性更是不計其數,然而,桑盼柔只當他們是另一個哥哥,完全沒有異性相處的感覺;但對藍斯可就不一樣了,桑盼柔很喜愛被藍斯寵愛的感覺。
她這些日子真可以用「如魚得水」來形容,其他的工作人員可沒她那麼幸福。
藍斯將桑盼柔放在身邊,最主要的目的是要盯著她,免得她到處亂跑,招惹不必要的蒼蠅,全片場的人都知道這一點,只有傻桑盼柔一個人不知道。
不論桑盼柔找誰說話,誰就倒媚,說不到幾句話,藍斯的吼聲馬上就到。
依常理推論,所有的人為了避免藍斯的怒氣掃到自己,看到桑盼柔都該躲得遠遠的才是;結果不是,這些人像是說好了似的,自己送上門來不說,還采取一個個輪流分散藍斯注意力的方式、故意找桑盼柔講話,佔用藍斯唯一可以和桑盼柔相處的休息時間。
該說片場所有人都有被虐待狂,還是他們被藍斯整久了,想要回整他?
事情做得太過火了,還是會出問題的。
「怎麼了?怎麼整個片場靜成這樣?我剛才還以為今天下開工,休息,進來後才知道不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又有人發生意外了嗎?嚴不嚴重了?」法蘭克來片場探班,順便帶些點心慰勞大家。
「不是的,只是藍斯心情很不好,所有的人為了避風頭,全部都跑到外面來,留藍斯一個人在片場里生悶氣。我們可沒有那麼偉大,敢進去當炮灰。」安東尼說。
「為什麼?據我所知,‘殺機’前一陣子的進度雖然落後很多,但是現在快趕上了,不是嗎?」
「是啊!」安東尼笑著回答法蘭克的問題。
「那到底是怎二回事?」
「這件事說來話長了,應該和片場新來的員工有關。」
听到安東尼這別有所指的暗示,所有圍在旁邊的人都笑了,全是那種了然于心、心知肚明的笑,這些人可真默契得很。
存在于藍斯和桑盼柔之間的吸引力,所有的工作人員都知道,只有桑盼柔一個人傻乎乎地不自覺,觀察他們兩個,就成了他們舒解工作壓力的最好方法。這也是貝兒、西莉絲、蜜雪兒對桑盼柔敵意特別深的原因;不過,她們再怎麼不滿,也無力回天了。
「那個人是誰?」被眾人笑聲引來的桑盼柔小聲地問安東尼,在場的人只有一個人她不認識。
「哦!安東尼,快幫我介紹這個漂亮的小美人到底是誰?」法蘭克也看到桑盼柔了。
「你好,我的名字叫桑妮.桑,是諾薇亞的好朋友,從台灣來美國玩,是片場的臨時工作人員。」
桑盼柔對這個長得像肯德基爺爺的人很有好感。
「我是法蘭克.威靈頓,你對從事演藝事業有沒有興趣?以你的條件很快就能在好萊塢竄起,怎麼樣,想不想試試?」法蘭克拉著桑盼柔的手說。
「不,我…」桑盼柔馬上就回絕了。
怎麼有人一見面就說這些話?真是怪人一個!
桑盼柔以前也遇過些自稱星探的男性,想要和她簽什麼經紀合約,保證讓她一炮而紅,說沒幾句話就想毛手毛腳的;她當然是痛扁那些人一頓。
來美國後,這還是頭一回有人和桑盼柔提這件事,她可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揍這家伙嗎?
「桑妮,你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我是‘殺機’的監制,和藍斯是第二次合作了。‘監制’這個頭餃和導演比起來,是默默無名了一點,想必你也不曾听過我吧?」
桑盼柔點點頭,心里直慶幸︰還好剛才沒有一拳揮過去,不然這臉就丟大了!
「哈哈,沒關系,你不認識我是應該的。」法蘭克順便拍拍桑盼柔的手。「不是我自夸,在好萊塢沒有人不知道我法蘭克.威靈頓的,當然你是例外。」說完,他還對桑盼柔擠眉弄眼一番,是個很有趣的人。
「對不起!」
桑盼柔真的覺得過意不去。那些自以為有名的人,其實很在意別人不認識他;不過,這是因為法蘭克很親切,一點也不擺臭架子,桑盼柔才會道歉,要是換了貝兒或西莉絲的話,沒再加上一頓奚落就算仁慈了,哪可能低頭道歉?
法蘭克揮了揮手,表示他真的不在乎。笑著說,
「我在好萊塢算算也有四十年了,沒有見過這麼適合上銀幕的臉。你的臉小且細致,上圓下尖,像雞蛋一樣的外形,不像西方女孩臉上稜角大多,感覺較剛。你的身高約有一米七五吧?正符合我們的需求。東方人在好萊塢發展的限制,除了語言外,就是外形了,這兩點對你根本不是問題。而且你的身材雖瘦,但曲線非常好,以你的條件不到好萊塢發展,不但是你的損失,更是好萊塢的損失、全球影迷的損失!好萊塢現在正流行帶有東方神秘色彩的臉孔,你雖然是純中國人,外表看來卻不像,而且多了股西方美女沒有的靈動之美」
法蘭克真不愧是名電影監制,一眼就能看出桑盼柔的特質,更為桑盼柔勾勒出美麗遠景的藍圖。
「法蘭克,恕我打個岔,我想你再怎麼費盡口舌也沒用!」安東尼說。
「為什麼?難道她已經和別的片商簽約了?沒關系,告訴我是哪家片商,我可以運用一點關系說服他們,或是由我來付違約金。就這麼辦了,告訴我是哪家片商?她的經紀人是誰?」
「法蘭克,你還沒听懂我的意思,桑妮剛來美國,怎麼可能會有經紀人?更別說和其它片商簽約了。」
「那為什麼你剛才說」法蘭克真的是搞糊涂了!
「因為要桑妮出來拍戲,必須要藍斯同意才行。就我對藍斯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藍斯恨不得將桑妮鎖在家里,哪還會要她去拍電影?而且,現在好萊塢電影為了票房,片中免不了穿插些愛情戲,親吻是最普通的了,更激情點的連床戲都出現了!藍斯光想像就會發狂。我不認為他會答應,你們說是不是?」
安東尼最後一句話是問在場的人,所有的人听了就只是猛點頭,安東尼的分析太好了,真是一矢中的!
「可是,安東尼,你剛不是說桑妮沒有經紀人嗎?那為什麼藍斯有權決定桑妮的事?」法蘭克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是啊!為什麼你們都認為我做任何事都要藍斯同意?我人就在這里,為什麼你們都不問我?」
桑盼柔真的生氣了!片場里的人好像串通好了似的,每一個人看到她,臉上都掛著莫名奇妙的笑容,邊笑還邊點頭,間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真是氣死人了!
桑盼柔氣呼呼的樣子更是有種小女孩嬌憨,法蘭克懷疑自己的眼楮,怎麼會有人能同時擁有女孩的純真和女人的性感?就憑這點,他一定要說服藍斯讓桑盼柔參加電影演出,為她量身打造一部片也值得,保證一炮而紅。
「算了,我直接去找藍斯商量好了。」法蘭克也猜出七八成了。
法蘭克走後,安東尼才對桑盼柔說︰
「以後你就會明白了!其實藍斯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你好,好萊塢是個大染缸,每個女孩子都是懷若幻想跳進來,幻想破滅了,人也完了。這種事我看得多,好萊塢是很現實的,你就是你,保有你的純真,這樣就好了,知道嗎?」
「嗯,我知道。」安東尼的話,桑盼柔似懂非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