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安案尼決定豁出他這條命也要護衛宋穎芝的安全,深深看她一眼,他多想在這最後一刻好好擁緊她,好感覺她是存在、安好的。
「你讓她走,我就告訴你。」安東尼以下巴指指宋穎芝。
「好一個溫柔情種,要是我不肯呢?想和我交換條件的人都應該記住一件事,我不接受談判的。」
「你不接受沒關系,頂多將我們殺了,不過,這一來你也拿不到想要的東西。」
「拿不到沒關系,將所有知道秘密的人全殺了,秘密就永遠是秘密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要不,等我把你們丟到大海里去,再將你家翻個透,東西不就自然落到我手里了?」羅勒一臉的胸有成竹。
安東尼瞠目結舌地,他沒想到羅勒是個這麼難纏的人,若換個場合,他會佩服羅勒的狠吧?
「東西根本不在我家,我一死自然有人會將它寄給調查局了。」安東尼記得他在一部電影里是這麼要脅壞人的。
這話卻換來羅勒一陣仰天長笑。「那更省事,你要是將它送到調查局去,我會是第一個知道的人。」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調查局里有他的人。
杜慕謙的猜測是正確的。
「既然如此,我也沒有甚麼話好說了,不過,有些事我一直想不通,我的尿液檢查結果為甚麼是陽性的?」他這話問的是露娜。
關于這點,羅勃也想知道,要不是那兩包古柯堿,他也不至于浪費那麼多時間,將槍踫了踫露哪的頭︰「說!」
「我趁安東尼喝了摻有安眠藥的咖啡昏迷時,將藥注射進他的血管里。」露娜邊哭邊喊。
「為甚麼是馬克?」安東尼拚命地想拖延時間,小王和道場的人不知會不會及時趕來?他們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你這小子也真是單純的離譜,你的單純害了你,馬克早在五年前就和我搭上線了,你竟然一點都不知情,我也太大意了,馬克這賊小子接近我也是別有用心,偷走了我藏在保險庫里的東西,他要是偷了鑽石就算了,竟連最重要的微軟片都敢順手牽手,還妄想拿它來要挾我,不自量力的東西。」
「我只走馬克轉移你們注意力的棋子而已?」
「沒錯。」羅勒點了支雪茄。「我收回我原來的話,我也太小覷你了。」
「哦?為甚麼?」
「馬克死後,唯一的關鍵人露娜一直沒有消息,要不是你利用媒體,我也不可能找到她,真是笨女人。」羅勒啐了口痰,當露娜完全不存在。
「謝謝你的夸獎。」笑著的安東尼不露痕跡地打量所有的人,以及他們所站的位子。
「不客氣,要不要來根煙?」
「好啊。」安東尼笑著接受羅勒的好意。
宋穎芝狐疑地看著安東尼,他會抽煙?她怎麼不知道?
「你不將我的手松綁,我怎麼拿煙?」
「說的也是,我都忘了。」一個眼色,就有人過來替安東手松綁、遞上煙,相對的,有更多的槍口對準他。
安東尼無所謂地聳聳肩,和羅勒天南地北地攀談起來了,談笑風生的兩個人,一點也看不出原是欲拚得你死我活的敵人,氣氛詭譎極了。
「煙抽完了,你也一該說了吧?東西藏在哪里?」
「你是哥倫比亞卡羅多的手下嗎?微軟片里是甚麼東西,這麼重要?」安東尼捺熄了煙。
他盡量在拖時間。
「你竟然听過卡羅多的大名,這下更留你不得了,不過,怕你死不瞑目我就告訴你好了,我和『莫扎特』是卡羅多的左右手,分別保管不同的機密,而微軟片是哥倫比亞境內的毒品提煉廠的分布圖,這可是美國的衛星也偵測不到的秘密,花費我多年的心血才布局成功,現在『莫扎特』又失蹤了,正是我取卡羅多而代之的好時機,豈能讓你們這些人壞了我的好事。」
羅勒大概認為惰勢完全在他的控制中,才會毫不在乎地說這麼多話。
「浪費的時間也夠多了。」羅勒話還沒說完,就朝露娜開了一槍,事前連一點征兆都沒有。
看著倒在血泊中、圓睜雙眼的露娜,安東尼愈來愈覺得逃走的希望渺茫;而宋穎芝卻只是呆呆看著露娜,心里甚麼也不想,槍聲響起的那一瞬間,她反而鎮定異常,心里的懊悔多于恐懼,如果可以,她甚至想以死謝罪。
羅勒讓他們兩人品嘗過恐懼後,再將槍口移向宋穎芝,對著安東尼冷冷地問︰「你說不說?」扣著扳機的手慢慢施力。
安東尼閉了閉眼,絕望地--
「東西在廚房的垃圾桶里,你把垃圾袋拿起來就看得到了。」
話還沒說完,就有人跑到廚房去了。
「安東尼!」宋穎芝大叫︰「你不該為了我妥協的。」
「要死、要活,兩個人一起。」簡短的話卻代表他的決心。
「大哥,找到了。」羅勒的手下乖乖地將東西奉上。
「很好,我先殺哪一個才好?」
這時,門口和窗口卻同時響起一連串的槍聲,轉頭一看,房內早已涌進二、三十個人,小王也是其中之一,羅勒的手下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三兩下就被擺平了。
「安東尼你們沒事吧?」小王大叫。
慶幸救星終于趕到的安東尼,一刻也不敢放松地緊盯羅勒手上的槍。
「別再作因獸之斗了,快放下槍,你還有機會免除一死。」
「我不是跪地求饒的人,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會是。」羅勒見勢已無法挽回,長嘯一聲,扣下扳機。
槍口對準的是宋穎芝。
「不!」安東尼大叫。
好不容易才知道她對他的感情,他不能在這節骨眼失去她!絕不!
安東尼撲身替宋穎芝擋下那一顆子彈。
羅勒在慌亂中被亂槍打死了。
「安東尼!」被松綁的宋穎芝沖過去抱著他,她的手上都是血。
「你為甚麼這麼做?為甚麼?」
「我知道我這麼做有點多此一舉,但,我就是想在你面前逞逞威風嘛,我厭倦了老是躲在你身後,堂堂一個大男人卻要你保護,這讓我覺得自己很窩囊,更別提滿身污穢的我是如何地配不上你。」
「別說了,求求你!你流了好多血。」她哭得肝腸寸斷。
「芝芝,你快松手,你不松手我怎麼將安東尼送去醫院?」小王大叫著想拉開宋穎芝的手,可是任他怎麼用力,也拉不開她緊抱著安東尼的手。
「如果,我能活著,你願原諒我對你做的事嗎?讓我們一切重頭再來?」
「願意,願意,一千一萬個願意。」她的心里早已後悔不下千百逼。
「希望到時我能扭轉在你心中的壞印象,我實在不是一個好情人。」安東尼已經氣若游絲了,還硬擠出心里的話。
就是這樣才讓宋穎芝覺得他像在交代遺言,尤其是安東尼流出來的血多得已流成一條小河了。
「別這麼說,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
可惜,安東尼已經听不到她接下來的話了。
第十四章
事後,宋穎芝了從王為仁的口中听到事情的始末,安東尼為了讓她打退堂鼓所做的種種,還有他以自己為誘餌的計劃與布局,他們本已等著她離開而做好萬全準備,只等幕後主使者乖乖吞餌上鉤了,沒想到途中卻發生兩人口角的意外,才讓羅勒有機可乘。
宋穎芝听完後,除了後悔自己的莽撞外,不禁怨起安東尼來了,要是他肯好好對她說,她也不會死皮賴臉地賴著不肯走,臨了還替他招惹上這麼多意料之外的麻煩。
事已至此,多說也無益了。
接下來的日子是令人欣慰的,全美國刮起了「安東尼旋風」,報紙和電視等媒體,清一色全是在報導安東尼的事。
這些一報導都是正面的,不但一洗安東尼之前因召妓所蒙上的不白冤屈,還他一個清白,連召妓一事都被渲染成遭人陷害的無妄之災,受槍擊的事更是媒體報導的焦點,聯邦調查局的介入及破獲哥倫比亞毒梟大本營也在報導之列,安東尼的英勇事跡每天上演著不同的版本,不但寫的人糊涂,就連看的人也不在意真相。
安東尼現在可說是全美上報率最高的超級明星,偶像的地位再創高峰,聲勢如日中天。
戲劇化的變化原因無它--因為媒體的立場改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改。
難怪安東尼常說︰媒體如水、明星如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沒辦法請到因槍傷住院的安東尼上電視,沒關系,整個攝影小組及主持人,扛著器材到病房去,只要有賣點,觀眾愛看、喜歡看,收視率高,就算是上山下海也得去。
若說在眾人吹捧之下的安東尼還有甚麼遺憾的話,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最在乎的那人,一次也沒出現在他眼前。
她一定還在生他的氣。
那一巴掌現在還痛著呢!
他把她的心傷的那麼重,她怎肯原諒他?他受傷時的話果然是隨口說說,安慰他的。
好不容易熬到出院了,可以自由行動後,安東尼卻又不敢去找宋穎芝,原因是因為他覺得無法給她一個安定且美好的未來,等到他將兩人的未來都規劃好後,他想以重生後的嶄新面目去見她。
回來後,宋穎芝老是一個人關在房里,甚麼事也不做,不是對著天花板發呆,就是對著報紙出神。
報紙上都是安東尼的消息,她知道安東尼傷勢復原良好,而且已經可以出院了,這消息只能稍稍彌平她的愧疚于萬一;天知道安東尼住院的時候,她有多想去見他,可是終究沒有成行,將他害得那麼慘的她實在沒臉出現在他面前。
「丫頭,你?」宋遠鴻擔心地看著悶在房里的孫女。
「怎麼了?爺爺?說話吞吞吐吐的,這可不像我的爺爺,有甚麼話你就直說吧,省得我老猜不中。」
「我是想問你,你爸媽到歐洲去玩了,有甚麼事告訴爺爺也是一樣的,你可以找爺爺商量不必悶在心里。」
宋穎芝嫣然一笑︰「沒有,芝芝沒甚麼煩心的事,爺爺不用擔心,只是我覺得最近懶懶的,做事提不起勁來罷了。」
「就是這樣我才擔心。」宋遠鴻嘆了口氣,他煩心的事才放下一樁,又添上另一件。
戀愛使他最寵愛的孫女變了,變得愛笑、變得可人、變得成熟,也變得多愁善感,她眼底那抹淡淡的哀愁,讓他這個爺爺擔心得無法成眠,他當初的決定錯了嗎?他認為讓寶貝孫女談個戀愛無傷大雅,就是算失戀也沒關系的想法,錯了嗎?
從經驗中汲取教訓,會讓一個人成長得快,跌倒了也很快就能爬起來。
可是,從不輕易交心的宋穎芝這次卻陷得很深,連爬起來的機會都沒有。
是他看錯安東尼?還是兩人間真的沒希望了?
宋穎芝在安東尼住院那一個多月的時間,從沒去看過他,連站在病房門口偷瞄也沒有過,也不主動探問安東尼的情況,還是王為仁他們多事地將去探望安東尼的事,一五一十地大聲說出來,她才能听到他復原的情況,其實,也不必小王多事,報紙上寫的還比他說的詳細。
女孩子家臉皮薄,不好意思主動表白,宋遠鴻認為這還算情有可原,可是安東尼是個男的,不主動積極點,難道不怕宋穎芝跑了?
提起安東尼,宋遠鴻就一肚子氣,他生病住院沒辦法到道場來還算有借口、有理由,可是,好不容易等到他出院,卻依然杳無音訊,他又不是缺胳膀少腿的,怎可能一次都沒出現,連個電話也沒有,安東尼要是愛宋穎芝,就算是爬也要爬來。
難道,安東尼竟是那麼自私的人?為求自保才對宋穎芝好,對他只是一時權宜之計,利用完了就甩掉?
「有甚麼擔心的?爺爺你擔心的事實在太多了,小心,頭發本來就少了,再煩心下去,到時頭發掉光可不干我的事。」
「你這丫頭,愈來愈油嘴滑舌了,真不知道是誰教的?」
爺爺的話讓宋穎芝想起一個常在她面前「油嘴滑舌」的男子,她的改變是受了他的影響嗎?
看到她落寞的表情,宋遠鴻在心里將自己罵了個飽,他到底哪根筋不對,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多事,更恨不得海扁安東尼一頓,好出心中這口惡氣。
「丫頭,有人找你。」宋遠鴻在外面大喊。
「好,我馬上就出去。」宋穎芝將安東尼的剪報和錄影帶小心收好,才站起身準備到接待室去。
一轉身就被自己所看到的給嚇得張大了嘴。
倚在門上的安東尼一臉的笑,手上還拿著一大束的紅玫瑰。
「安東尼!你怎麼?」
「送你的。」輕輕將花放到她手中︰「以前就答應過你的。」
「謝謝。」接過花來輕輕嗅了下︰「好香。」她將花插在瓶子里,輕輕撫弄那柔軟的紅色花瓣,訥訥地間︰「你今天來找我有甚麼事?」
「難道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擠眉弄眼的。
天,他的個性還是沒改,又開始油嘴滑舌了。
而她,還是沒變,一遇到他就沒轍。
「不,我是說……這個……」她開始語無倫次了。
「我是來听你還沒說完的話,那時不知道是我痛得昏了過去,還是你說不下去,總之,在我喪失意識前最後的一句話是你說『我永遠是你心目中』,心目中的甚麼?」
別看安東尼裝的一臉酷樣,其實心里緊張得要死,握緊的手心里直冒著冷汗。
「你大老遠地跑來這里就為了听這一句話?」宋穎芝的話里有掩飾不住的失望。
「不止如此,我也來謝謝你,謝謝你這些日子來的照顧。」
听到這,宋穎芝的心情更差了。
本以為安東尼是來找她的,告訴她,澄清她心里的疑問,沒想到,他卻是來說謝謝的。
「不用謝我了,這只是我分內應該做的事,談不上甚麼照頭,況且我是一個失職的保鏢,不但沒幫上忙,還讓你舍身救我,差點讓你連命都丟了。」
反正他現在好手好腳的,她也不需要浪費自己的關心。
這話卻讓安東尼的心嚇得羞點停了。
糟了,她為甚麼突然對他這麼冷淡?
是他哪里說錯話了?還是她到現在仍在生他的氣?
「能救你是我這一生做過最值得我驕傲的事,還有,認識你也是。」
說穿了,她只是他值得驕傲的朋友而已,宋穎芝的心都涼了。
「我知道了,如果你沒甚麼事的話,請你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忙。」下完逐客令的她,根本沒看安東尼,轉身就走。
安東尼急得拉住她的手︰「等一下!」
他不能再讓她從他生命中逃開。
「你做甚麼?」那口氣好沖,凶巴巴的眼神直瞪看他拉著她的那只手看。
嚇得安東尼急忙放手︰「沒甚麼。」
糟了,他到底哪邊弄砸了?事情的發展怎麼和他的想像完全不一樣?
其實自從他遇上宋穎芝開始,事情的發展從不在他的「計劃」中,可是安東尼到現在還是沒「記取教訓」,還是學不乖。
「我曾說過,這輩子不想求任何人,不願再嘗喪失聳嚴的滋味。」說完單膝跪地。
「安東尼你這是干甚麼?快起來。」宋穎芝拚命拉著安東尼要他站起來,可他還是文風未動。
「幼稚的我終于發現,執著于看不見的自尊,只會讓我錯失一輩子的幸福,今天,下定決心的我來到你面前,現在,我請求你,求你嫁給我。」
「好。」
安東尼像沒听到她的回答,自顧自地接著說︰「我知道在感情這方面,我實在是前科累累,我的表現也讓你完全失去信心,不過,千萬不要拒絕我,給我緩刑的機會……等一等,你剛剛說甚麼?」安東尼整個人站了起來。
「我說好。」她大笑。
「我一直認為你不會那麼快答應我的求婚,為了這一刻,我早在心里不知沙盤推演過幾千幾萬通了,萬一你拒絕我的話,我該怎麼回答,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你的答案竟然會是『好』,太出乎我意料之外了。」他還是一臉不信,幸福來得太輕易了,讓他感覺不像是真的。
「這樣不好嗎?」她笑著眯眼看他。
「好是好啦,可是……」安東尼搔搔頭,欲言又止似的在考慮要不要問︰「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甚麼問題?」宋穎芝嘆了口氣,她該知道安東尼不是這麼好打發的。
「我知道我這個人花心,而且脾氣壞、獨斷獨行,做事前不考慮你的感受,愛漂亮……」
「你知道自己有這麼多缺點就好。」
「我這是謙虛,也只有你才當真。」安東尼不服地嚷著。
宋穎芝對空翻個大白眼,才剛贊他,他又不自知地自夸自贊起來了,這種厚臉皮也不知他打哪練來的。
「好啦,好啦,你有甚麼話快說,有甚麼問題快問吧?」
安東尼橫了她一眼,他精心策劃的求婚記,她非得將這一切浪漫破壞的蕩然無存才甘心?
「我還是不懂,你到底喜歡上我哪一點?」
「喜歡上你哪一點?」宋穎芝偏著頭想。「我實在想不出來。」才不想這麼快稱了他的心。
「算了,反正我也不期望听到你的回答,搞不好答案還會令我氣得吐血,只要你迷迷糊糊被我『拐』過來就好了,為了怕你反悔--」他抓著她的手,將一枚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這算是我倆的訂情戒,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我可不許你反悔。」之前他已經得到宋爺爺的首肯,不然,他哪可能「完好如初」地來到她身邊。
宋穎芝呆呆瞪著手上的鑽石戒指,這重量、這一切的感覺是那麼的真,戴上它,剛才的誓言全化為真實。
不過,這鑽石實在是太大顆、太耀眼了點。
「安東尼,你花了多少錢買這個戒指?一定很貴吧?你發了甚麼瘋,將自己好不容易賺來的錢這般揮霍?」宋穎芝急得想將手上的戒指摘下來。「你的心我知道,只要是你送的,就算是破銅爛鐵我也會很珍惜的,實在不必要花這些冤枉錢,快點,現在拿回去退還來得及。」
「芝芝,芝芝,別激動,听我說。」安東尼緊緊握住她的手,絕不讓她將他好不容易哄她戴上的戒指摘下來。「這鑽石不用錢。」
「咦?」這怎麼可能?「你又在騙我了,我真的不需要大顆的鑽石炫耀,我只要你的真心就夠了。」
「這戒指真的沒有多少錢,我只出瓖鑽石的白金和設計費用而已,算算還不到五千美元。」
「怎麼可能?這麼大的鑽石不用錢?」不管安東尼如何安撫,她就是不信。
「還記得那一包鑽石嗎?」他早知道她追根究底的個性,可是,他準備的驚喜又泡湯了。
安東尼幽幽嘆了口氣,可曾看過,被求婚的準新娘還會一直追問鑽石的來源嗎?高興都來不及了,哪想得到其它?
可是宋穎芝卻偏不,非得要給她一個交代不可,要是他回答不當,她會不會不願接受這「來路不明」的戒指?
「咦?不是被羅勒搜走了嗎?雖說當時紊亂的沒特別注意,不過它現在應該是連同成為證物的微軟片一起,安穩地躺在調查局才對。」
「告訴你一個秘密,之前我早將鑽石分成兩包分別藏好,那時,給羅勒的是有微軟片的那一包,事件解決後,所有的相關人物全死了,死無對證,除了我們兩人之外沒人知道到底有多少鑽石,剩下的自然就落到我的口袋里了。」
「呀,你這行為擺明了是偷嘛。」
「鑽石那麼多,沒有人會注意少一、兩顆的。」
「說,你到底拿了多少?」宋穎芝笑著追問,以她對安東尼的了解,他太過「謙虛」了。
「一半吧?不拿白不事,反正沒人會發現的,被馬克和羅勒害得那麼慘,我好歹也要拿點醫藥費吧!」安東尼是一點羞愧心都沒有,反倒覺得拿得理所當然。
宋穎芝覺得不著痕跡地擺了調查局和羅勒一道的安東尼,實在太讓人崇拜了,可是她又不能明目張膽地夸他,怕他太過得意以致忘形了。
「真服了你,這件事算是我們兩人間的秘密,你可不能到處說嘴,免得調查局找上門來。」她的叮嚀是為了保護他。
「知道啦,你還沒告訴我,在我昏迷前你要告訴我的話是甚麼?」安東尼急了,他只想親耳听到她說愛他,這點要求難道過分?
「我要說的是不管你是任性、自大、蠻橫、不講理、佔有欲強、做事獨斷獨行,一點也不考慮我的感受,或者,我的身旁出現了長相、條件、柔情皆不遜于你、讓人怦然心動的男子……」
「喂!喂!喂!」他抗議了。
「你永遠是我最完美的情人。」她柔柔地獻上自己的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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