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育幼院,呼吸著屬于綠草的氣息,看見苗圃里種了許許多多顏色鮮艷的花,凌靚非覺得自己只有處在這樣的環境里,才能特別感到放松和自在。
「哇!凌姐姐來了。」
一堆小孩從教室內看見凌靚非,便高聲呼喚起來,一個個跑出教室外面迎接她。
面對著孩子們天真活潑的熱情,再怎麼冰冷的心也要融化了。
凌靚非很難得地露出笑容,和孩子們親熱地摟摟抱抱。
「阿非,怎麼突然來了?」許院長也從教室走了出來。看見許久不見的凌靚非,她很高興。
「院長,好久不見,大家都還好吧?」
雖然凌靚非的語氣不夠熱絡,但許院長非常清楚凌靚非的個性,知道她其實是關心他們的,只不過她不是一個把情緒掛在臉上的人。
「大家都好。倒是你,一個人在外面過得怎麼樣?」
「院長放心,我這麼大的一個人,可以照顧好我自己的。」
見到院長,感受許久未曾受到的關懷,知道這世上還是有一些人關心著她,凌靚非心中是溫暖的。
「你從小就是那麼獨立、那麼堅強,長大後個性還是一點都沒變。」許院長撫模著凌靚非的頭,像對自己孩子般寵溺。
「院長,要是沒有你的照顧,我能活得如此獨立堅強嗎?」凌靚非環抱住許院長,表達她的感謝。
「听說你想出國游學,是不是還沒籌到旅費?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院長,你別擔心,以我目前的薪水來說,相信再過不久就能實現我的願望了。」凌靚非給了許院長一個堅定的微笑。
「阿非,如果有需要院長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院長一定盡己所能的幫助你。」許院長生怕一向獨立的凌靚非,即使踫到困難也不會向別人求助。
「院長,你放心,阿非若真的需要幫忙的話,一定會告訴你的。」
「院長,不好了,金太集團的人又來了!」楊老師一臉驚駭,匆匆忙忙地跑過來。
「我跟你去看看。」原本滿臉笑容的許院長,表情突然轉變成憂心忡忡。
「金太集團?」凌靚非納悶地問。
「阿非,你先自己逛逛,院長去處理一些事,待會兒再回來跟你敘舊。」許院長表情凝重的跟著楊老師飛奔而去。
凌靚非放不下心,便也跟著去一看究竟。
???
「許院長,今天該還錢了吧!」
「拜托你們,請再寬限一些時間,我保證一定會把錢還給你們的。」許院長苦苦哀求道。
凌靚非和一群孩子躲在窗外偷看,房內的對話她听得一清二楚,但卻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
難道院長欠了他們錢?
這怎麼可能呢?
「我們已經寬限夠久了,若是你再不還錢,這塊地我們就接收了!」一位身穿黑衣的猥瑣男子冷冷地笑著。
「我不是不還錢,只是短時間我湊不出那麼多錢呀!」
眼前的人個個凶神惡煞,許院長明知同他們打交道非常的危險,但她仍鼓起了勇氣,希望能替院里的小孩多爭取空間。
「既然湊不出錢來,你們就滾出去吧!」黑衣男子凶狠地翻倒身邊的桌子,頓時屋內一陣混亂。
凌靚非見此情況,一股怒火往上燒,憤怒地沖進屋里。
「你們這些混蛋想做什麼?我已經報警了,識相的話就快滾!」
「阿非!」許院長見凌靚非把事扛在身上,緊張地想拉回她。
「這個女人是誰?」
帶頭的黑衣男子問向身旁的人,但其他人都搖著頭,沒人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子是何方人馬。
「你管我是誰!你們這些敗類敢欺侮良民,等警察來,看你們敢怎麼樣?」凌靚非惡狠狠地對上帶頭男子的視線,一點也不畏懼。
帶頭的黑衣男子猶豫了一會兒,便和手下轉身離開。
「哼!許院長,下次我再來時,你最好把錢準備好,否則我要你們全體吃不完兜著走!」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黑衣男子決定再延後一些日子,反正這塊地已是囊中之物,緩個幾日也無妨。
重要的是,他不想把事情鬧大。
「快滾,別廢話一堆!」凌靚非隨手拿起牆邊的掃把趕人。
「小妞,你別得意,下回敢再跟我做對的話,我要你知道惹上我們的後果!」黑衣男子回過頭對凌靚非冷冷地警告。
「你下次如果敢再來騷擾,我也會讓你知道,女人不是好欺負的。」凌靚非拿起掃把,對著黑衣男子直劈而下。
黑衣男子連忙落荒而逃,閃得好不狼狽。
「萬歲!凌姐姐趕走了壞人!」
「凌姐姐太厲害了!」
孩子們一窩蜂的跑進來,把凌靚非圍在中間,七嘴八舌的叫喊著。
但凌靚非沒忽略許院長臉上那淡淡的憂愁,她看得出院長的笑容是極勉強的。
她一定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院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趁著休息空檔,孩子都不在的時候,凌靚非問出忍了一整天的疑惑。
卻見許院長及楊老師愁眉不展,哀聲嘆氣。
凌靚非有耐心地等著,只要是有關孤兒院的事,她也有責任替許院長分擔困難與愁苦。
「阿非,你回來看大家,我很高興,見你生活得很好,我也很欣慰,其他事你就別管了,讓院長一個人來想辦法就可以了。」許院長不想對凌靚非說真話,怕連累了她。
「院長,我也是院里的一分子,現在我長大有能力了,有什麼問題與困難,也讓我一起來分擔好不好?我也想盡一份自己的力量。」
「可是這件事你幫不上忙的,說出來只是徒增煩惱罷了!你還是別管這件事了。」許院長別開臉,不想正面迎上凌靚非的目光。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要瞞我。」凌靚非抓住許院長的雙臂,執意要知道所有的事。
「院長,告訴阿非吧!多一個人想辦法,也許事情能有轉機。」楊老師也出聲相勸。
「是啊!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院長,告訴我吧!」凌靚非心中的著急溢于言表。
「唉!這話要從半年前說起。那時金太集團買下這附近的土地,打算蓋高樓大廈,但……」
「但院長你不想賣掉這塊土地,對不對?」凌靚非替她把話說完。
「是啊!因為他們出的價錢很低,而且如果賣掉土地,這些孩子就無處可容身了。我以為拒絕他們,事情就結束了,沒想到這才是噩夢的開始。」許院長說著,語調哽咽。
「不久,孤兒院的孩子全染上莫名其妙的病,孩子看醫生需要一大筆錢,院長一時籌不了那麼多錢,便跟地下錢莊借錢,拿這塊土地去抵押。」楊老師接著說,說到傷心處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今天來要錢的就是地下錢莊的人?」
「後來我們才知道這一切全是金太集團的陰謀,而我們不知不覺落進他們的陷阱里,才會造成今日的局面。」許院長再也忍不住難過,落下淚來。
畢竟這個孤兒院是她畢生的心血,要是這塊土地沒有了,這些孩子往後該怎麼辦?
想到這兒,她就覺得揪心呀!
「全是我的錯,都是我太不小心了,才會讓孩子們過得如此心驚膽跳。這些人三番兩次的上門討債,造成孩子們很大的心理負擔,我是該為大家負責的。」許院長恨自己當初為什麼不仔細一點,也不會造成今日的局面。
「不關院長的事,是金太集團的人太卑鄙!他們當初借錢給我們的時候,利息是很低的,而且明明說好可以分期償還的,後來竟說一切都不算數,而且加本帶利,比原來的錢還要多上一大筆,這教我們怎麼還得出來?」楊老師連忙安慰著許院長,因為許院長已經為了這件事愁得頭發都白了。
凌靚非無言地呆坐著,這事實在是棘手呀!
院內沒有人懂法律,而且依他們的經濟能力也請不起律師打官司,更何況是要跟那種大集團抗爭,這仗還沒開始打,就可以知道勝負了。
該怎麼辦?
「阿非,你不要操心了,這些事交給我們來煩心就好。你不是放幾天假嗎?就安安心心、快快樂樂地和孩子玩一玩。」
許院長怕凌靚非為此煩惱,她不要孩子們過得不開心,就算有困難,讓她獨自承受就可以了。
「院長,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絕對不會讓孩子們沒地方住的。」凌靚非收起愁困的心思,揚高了語調要院長寬心。
「阿非,你真是個好孩子。」見到凌靚非如此冷靜成熟,許院長的心里覺得很安慰。
???
唉!她就算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什麼好方法來。
都怪自己太沒有能力了,竟然一點忙都幫不上。
「阿非,這種事讓院長一個人操心就好,你別再悶悶不樂了。」許院長看凌靚非愁眉苦臉的模樣,心里萬分過意不去。
「院長,院里有事,本來就該大家一起分擔的,是我自己沒用,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來幫你們。」看見許院長在自己面前強顏歡笑,凌靚非的心都疼了。
「阿非,院長知道你有這個心,已經很安慰了。別再替院里煩惱,有什麼天大的事,都有院長扛著。」許院長寵溺的撫模著凌靚非的頭發。
「院長,我——」凌靚非原本要再說,卻讓許院長打斷了。
「阿非,你出去陪陪孩子們吧!讓院長好好靜一下。」
院長的固執,凌靚非一向清楚,因此她听話地走了出去。剛剛院長的臉色顯得很蒼白,她實在擔心。
在這世上,除了章嫣竹那群朋友,她剩下的親人就是孤兒院里的師長了。尤其院長待她如親生女兒一樣,無論她做錯什麼事,院長總會包容她。
在外面,她可以活得很堅強,冷淡看待世事,唯獨在面對育幼院的師長和院童時,她的假面具就會卸下,能敞開心胸接納所有人。
她怎能眼睜睜看著這些孩子被趕出這片土地?而她又要怎麼做,才能度過這次的危機?
???
「凌姐姐,我們是不是要離開這里了?」
「凌姐姐,我們會不會被賣掉?」
「凌姐姐,那些壞人還會不會再來?」
一群孩子圍繞著凌靚非,七嘴八舌地提出許多問題,有些半大不小的孩子更像洞悉內情般,希望能從她口里獲得肯定性的答案。
「你們真傻,誰說你們要離開這里的?壞人如果再來,凌姐姐會打跑他們。」凌靚非努力地擠出笑臉,不想讓孩子們擔心。
這些失去父母的孩子,原本心思就比一般孩子縴細許多,凌靚非是過來人,她不希望把大人們之間的煩惱傳給孩子們知道。
所以她盡量掩飾自己的不安與煩躁,她希望孩子們能在快樂的環境中成長,如果有煩惱,就讓他們大人來承受。
「小妞,還沒走啊!」
听見背後有聲音,凌靚非轉過頭去,沒想到又是金太集團的人。
「凌姐姐,我好怕。」孩子們見到一群黑衣人,聲調中充滿害怕。
「乖,你們先進去。」凌靚非哄著孩子進屋,許院長和楊老師也忙從屋內走出來。
「錢準備妥當沒有?」黑衣人不耐煩地玩起手中的刀子。
「請再給我們一些時間籌錢,拜托、拜托。」許院長不停打躬作揖,希望能再爭取一些時間。
「我們來不是想听廢話的!如果沒錢,那就給我滾,否則我就讓你們好看!」黑衣人大聲吼著,神情不懷好意。
「可是我們真的還不出這筆錢來……請你大人有大量,再寬限我們一些時間,好不好?」許院長上前握住黑衣人的手,誠懇地拜托著。
「你這老女人別踫我!」黑衣人男子用力一推,許院長隨即撲倒在地。
「院長,你有沒有怎麼樣?」凌靚非和楊老師見狀,忙上前挽扶起許院長。
「你們別想耗時間,今天如果還不出錢來就立刻滾蛋,否則別說我心狠手辣。」黑衣人冷酷地笑著,身後的嘍?也鼓噪著。
「你們別欺人太甚,小心狗急也是會跳牆的。」凌靚非護在許院長之前,不讓黑衣人動院里的人一根寒毛。
「喔?我倒是要看看狗急怎麼跳牆!」黑衣男子輕笑道,手里的小刀在凌靚非的面前晃動著。
但凌靚非絲毫不感到害怕,她沖上前和黑衣男子扭打起來。
「阿非,別打了,快回來呀!」凌靚非的舉動簡直就讓許院長和楊老師嚇壞了。
凌靚非伸手要去奪刀,但女人的力氣終究是比男人小得多,在一番爭奪下,黑衣男子手中的利刃劃過了凌靚非的手臂。
只听眾人驚呼一聲,凌靚非的手臂便滲出血來。
「阿非!」許院長忙上前檢查凌靚非的傷口。
「不礙事,皮肉傷而已。」凌靚非咬著牙說,不想讓院長擔心。
「哼!這回是皮肉傷,下回可不是這麼好運氣了。看你們還敢不敢造反!」黑衣男子作勢要趕走他們。
難道他們真沒法子留下這一塊土地嗎?
???
「凌靚非?」風皓書開車經過,沒想到竟意外看到凌靚非的身影。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麼糗的場面踫見死對頭,凌靚非簡直就要昏倒了。
尤其是見到風皓書的臉,立刻讓她回想起那一晚所做的春夢,因為風皓書正是她夜夜春夢的情郎……這教她拿什麼臉去面對他?
「你不是休假去了,怎麼會弄得血跡斑斑?」風皓書停好車子,跨步走來。對于那晚的春夢,他仍記得一清二楚,但他臉上沒有絲毫異樣。
「阿非,這位是……」許院長等人皆莫名其妙的盯著風皓書,等著凌靚非介紹。
「你們少在這里玩攀親帶故的把戲,快點帶著這些沒人要的小孩滾出這個地方!」黑衣人不耐地打斷他們的談話。
「你是什麼東西,本少爺說話,哪輪得到你出場插嘴!」沒想到除了凌靚非之外,還有人敢當面對他吆喝,真是不知死活。
「你別有眼不識泰山,我們可是金太集團的人,敢得罪我們,看來你離死期不遠了!」黑衣人拿出雙刀,打算讓眼前這個高大的男子知道厲害。
「風皓書,這不關你的事,你快走吧!」雖然平日和風皓書總像仇人般,但凌靚非還是不希望風皓書卷進這場風波。
只是風皓書一點也沒听勸,反倒掏出口袋里的手帕,溫柔細心的幫凌靚非止住了血。
凌靚非有些發愣,風皓書為什麼突然對她這麼好?而且她還不由自主地臉紅了。
「哼!好個金太集團,今天我風皓書倒要瞧瞧,金太集團能奈我何?」好久沒有大展身手了,今天有這些膿包送上來供他出氣,真是再好也不過。
「顧風集團的風皓書?」黑衣男子語調顫抖,似乎不敢相信會在這里遇上風家的人。
「正是在下我,看看你們有何指教。」風皓書二話不說,便率先出手。
希望這些膿包經得起打,否則太快撂倒他們,可是一點樂趣都沒有的。
為什麼金太集團的人一听到風皓書的名號,就嚇得兩腿發顫?
為什麼風皓書竟會幫她?
他們不是一向水火不容嗎?
有太多的為什麼在凌靚非的腦中出現,她愕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
哎,金太集團的人真遜,沒兩下就全讓他擺平了,真是一點都不痛快。
「下回叫一些較稱頭的角色出來,免得丟光你們金太集團的臉。」風皓書撥了撥前額落下的發絲,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不讓自己英俊的外表沾染上塵灰。
「風皓書,這筆帳我們會記得的,咱們走著瞧!」黑衣男子惡狠狠地撂下話,帶著兄弟們狼狽的離去。
「拜托下回叫一些比較能打的人來,不要三兩下就讓我打得鼻青臉腫,讓我真是不爽。」風皓書無視于對方的威脅,更加嘲諷對方的無能。
「先生,雖然不知道你和阿非是什麼關系,但實在謝謝你替我們趕跑了壞人,我和院里的孩童都感激不盡。」許院長說著,老淚縱橫。今天要不是有人仗義相救,她和孩子們將不知要流落何方。
「不要客氣,我是凌靚非的雇主,她有難,我理應要幫忙的。」風皓書見許院長對他誠摯有禮,對她充滿了好感。
「哼!」凌靚非在一旁冷哼一聲,不想多說什麼。
「風先生,你是我們的大恩人,請里面坐。」許院長希望能請風皓書吃頓飯,以表達萬分謝意。
「院長,風先生很忙的,大概沒空跟我們聊天——」凌靚非話還沒說完,便讓風皓書打斷了。
「我很有空,你們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沒關系。」他現在心情很好——能看到凌靚非動氣,實在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你!」
風皓書到底想玩什麼?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對院里的人不利。
「你的手流血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風皓書握住凌靚非的手臂,這時才能仔細地檢查傷口。
「死不了的,院長會幫我上藥。」凌靚非想掙月兌開風皓書的緊握,卻是徒勞無功。
「風先生,進來再說吧!」許院長像在迷霧中看到一盞明燈,對風皓書的印象好極了。
原本凌靚非不想跟著進屋,卻還是讓風皓書拉了進去。
可惡的風皓書,為什麼解圍的人偏偏是他?
???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許院長在恩人面前毫無保留。
「原來是這樣啊!照這樣看來,我只是替你們解了一時之急,金太集團的人隨時有可能再回過頭來找你們麻煩的。」風皓書偏著頭,若有所思。
「是啊!我今天晚上就得回去了,院長你以後要怎麼應付那些人渣、敗類?」事情沒有得到妥善的安排,凌靚非實在不放心。
「阿非,院里的事,你已經幫了許多忙,剩下來的事就別再操心了。」
「凌靚非,這間孤兒院和你是什麼關系?」風皓書突然話鋒一轉,繞回凌靚非身上。
「你管那麼多干什麼?」凌靚非沒好氣地回答。雖然風皓書幫了不小的忙,但她就是不想再和他有什麼瓜葛。
「阿非,怎麼這樣和風先生說話?」許院長不希望凌靚非得罪了救命恩人。
「沒關系,我習慣了,她一向是這樣和我針鋒相對的。」風皓書揚揚眉,故作無所謂。其實自從那晚的春夢後,他對凌靚非已有不一樣的感覺。
「風先生,請你不要見怪,阿非是個心地很好的女孩,她其實沒什麼惡意的。」
「院長,你不用跟他解釋那麼多。」听許院長這麼說,凌靚非覺得好糗,尤其這些話還是說給她的對頭听的。
「院長似乎很了解凌靚非?」听到許院長的話,風皓書覺得自己好似重新認識凌靚非一樣,知道了她的另一面。
「因為阿非是我們孤兒院的孩子,也是我一手帶大的,她的本性如何,我很清楚。她並不是那種冷血的女孩。」說起凌靚非,許院長的話里充滿了贊賞。
「院長,別談我了。」知道風皓書的視線定在自己身上,她不自在的把視線挪向別處。
「對了,這件事就讓我來幫忙吧!」風皓書心底已有了主意。
「你……」凌靚非不懂,風皓書能幫上什麼忙?
「對,我是位律師,打官司是我的拿手好戲,把一切交給我就沒問題了。」談起他的本行,風皓書的雙眸出現了光彩。
「那真是太感謝你了。只是,我們負擔不起昂貴的律師費用……」許院長既高興又不免有些憂心。
「你們放心,我分文不取,就當是為孤兒院做點事吧!」金太集團是老齊手下的生意,就算他不為了孤兒院,顧風集團遲早也會和他們杠上的。
「你當真這麼好心?」凌靚非簡直不敢相信。
「阿非!」許院長斥喝凌靚非的無禮。
「是不是當真,做了就知道。」風皓書站起身欲離去。
「可是如果那些人再來怎麼辦?」見風皓書的眼神似乎是認真的,凌靚非有些慌亂。
「你放心,我自會派人來保護,孤兒院的安全不用擔心。」調一些黑虎堂的人來就綽綽有余了。
這樣看來,事情似乎可以很完美的解決了……凌靚非呆愣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要回風家,需不需要我順便送你一程?」風皓書突然回過頭來。
「阿非,這里已經沒事了,你和風先生回去吧!」許院長幫凌靚非把東西收拾好。
凌靚非莫名其妙地讓眾人推上車,有些不知所措。
???
回程的路上,車內除了清揚的音樂聲,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怎麼不說話?我記得你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風皓書雖然開著車,但還是偶爾會把視線投向凌靚非。
「想你。」凌靚非極自然地月兌口而出。
「想我?」
風皓書有些錯愕,語調也有些不自在。難不成凌靚非因此而對他有意思?
「想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不可諱言,這件事帶給她很大的沖擊,原本她認定風皓書的人品極差,怎麼也想不到他竟會出手幫忙,而且不收取任何費用。他是真心真意的嗎?
「我就是我嘍!相處了這些日子,難道你還不夠認識我?」凌靚非的答案讓他松了一口氣,但似乎也有些帳然若失。
「是的,我覺得自己真的對你認識不深。我原本以為你只是一個成天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兒,而且狗眼看人低,又嫌貧愛富——」
「喂!有沒有搞錯啊,我哪來這麼多缺點?!」這女人是怎麼回事,竟然當著他的面數落起他的不是。
「本來就很多啊!真要說出來,還不只這些呢!」凌靚非回答得很老實。
「別光說是我,你也沒多好啊!」听到別人批評自己的不是,風皓書的火氣漸往上冒。
「所以我說我們兩人永不對盤,以後還是少打交道,以免弄得大家不開心。」凌靚非冷冷地撂下話,就不再出聲了。
原本車內和諧的氣氛瞬間又降至冰點。
風皓書有些懊惱,本來他對凌靚非已有不同的看法,沒想到幾句話又把兩人相處的機會弄得一團糟。
唉!她原本才要對風皓書改觀的,卻又……凌靚非別過頭望向窗外,輕嘆著氣。
兩人一路無言,只希望風宅盡快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