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劉貴妃帶到。」
「退下。」西門烈背對著劉璇,話聲里充滿了肅殺之氣。
「我究竟犯了什麼錯?你要他們這樣待我,不,應該說是你要這麼待我?」劉璇忍不住紅了眼眶。
「你怎麼還能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我真不敢相信,你竟是這麼……心腸狠毒的女人!」西門烈一臉悲戚的轉過身來,看見她紅著雙眼,他的心又軟了。
「你說我心腸狠毒,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劉璇氣憤的握緊雙拳。
「憑什麼?到現在你還不承認自己是凶手嗎?」西門烈忍不住怒聲質問。
可惡!她為什麼可以裝得這麼無辜?
「凶手?什麼凶手?」劉璇一臉吃驚,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鳳書是你殺的,你還好意思問!你的心好狠,鳳書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她和我情同手足,而且她還答應要幫我們,你怎麼可以因為嫉妒而殺了她!」
他連珠炮似的話,轟得她差點昏了。
「你說什麼?我殺了成鳳書?」
這麼大的事,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會狡辯,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怎麼月兌罪?」西門烈沖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疼啊!
他好冷血,為了成鳳書,竟這樣對她。
「什麼事實?就算你要安個罪名給我,也要把話說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好讓我服氣吧!」見到他眼里像著火的模樣,她的心逐漸變冷。
原來成鳳書在他心目中才是最重要的,他根本不在乎她。
也許他根本就沒愛過她。
「好,我就說得讓你明白。鳳書死在你房里,她的死和你月兌不了干系,現在成相國要我給個交代,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西門烈不懂自己,明知道她是個蛇蠍美人,為什麼還在乎她的生死?
「成鳳書怎麼會死在我房里?就算她死在我房里,也不能說人是我殺的呀!」劉璇大聲嚷著。
殺人罪名是很嚴重的,不是她做的事,為什麼罪責要由她來扛?
「你到現在還不承認嗎?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而負責,你怎能撇得一乾二淨?」西門烈感到心痛,心痛她的不知悔改。
「我知道殺人要償命,但不是我做的事,我為什麼要承認?難不成你想屈打成招?」劉璇憤恨的瞪著他,氣他不信任她。
他難道還不了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她怎麼會因為嫉妒而殺人呢?
「我不是昏君,若真不是你做的,自然會還你公道,只不過事實擺在眼前,你教我怎麼信你?」
「什麼事實?你哪只眼楮看見我殺人了?還是誰見到我殺人了嗎?沒有人證、物證,憑什麼叫我認罪?我不認,抵死都下認!」
「來人!傳小惠,小珠。」西門烈揚聲喊道,不再多看劉璇一眼。
他已給了她機會坦白,是她自己不好好把握。
小惠?這事怎麼會和她有關?
劉璇一臉茫然。
「叩見大王。」小惠、小珠低垂著頭,跪在地上。
「小珠,我問你,為什麼你家小姐會跑到劉貴妃房里?」西門烈沉聲問道。
「昨日下午,劉貴妃派宮女小惠到我們屋里來——」
小珠話還沒說完,劉璇便急著打斷。「我沒叫小惠去……」
「劉璇,你住口,有什麼話等我問完你再說。」西門烈阻止她辯解。
「小惠說劉貴妃邀我們家小姐今日午後到她房里,劉貴妃有事想跟我們家小姐說。」
劉璇瞪著小惠,她不懂小惠為什麼要冒她的名去邀請成鳳書,到底用意為何?
「那你家小姐是怎麼遇害的?你怎麼不在她身邊?」
「劉貴妃之前就有交代,要和我家小姐單獨密談,於是我便在門外候著。誰知不久我突然听見小姐的叫喊聲,我著急的敲著門,但門從里面落了鎖,根本沒辦法把門打開,我便急忙去找侍衛來幫忙。」小珠說著說著,便紅了眼眶。
「接著呢?」
「侍衛把門踹開後,我們看到一個像極劉貴妃背影的人從窗口跳了出去,侍衛追出去時,已經慢了一步,那人已消失無蹤,而我家小姐她……已經倒在血泊中,胸前還插著一把刀。凶手好殘忍,我家小姐明明和她沒有過節,為什麼她要用這麼凶殘的手段殺害我家小姐呀……」說到此,小珠泣不成聲。
「劉璇,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听到他人訴說劉璇的惡毒,他好心酸。
「我沒有,小珠和侍衛根本沒看清楚凶手的臉,不能因為背影像我,就說我是凶手,我不服。」劉璇背脊冒著冷汗,她隱約覺得這是一件大陰謀,而這陰謀是沖著她來的,似乎非要將她置於死地。
「我給你機會坦白,你仍是不知悔改。好,小惠,該你說。」西門烈掩蓋不住臉上明顯的失望。
「我……不敢說……」小惠支支吾吾,頭垂得低低的。
「她不敢說,我來說。第一,我根本沒有派小惠去請成鳳書到我房里,我不懂小惠為什麼要這麼說。第二,在成鳳書被殺的時候,我明明和小惠在花園里閑逛,試問我如何能回房殺人呢?所以小珠看到的凶手,絕不可能是我。」劉璇替自己辯白。
西門烈強忍怒氣,低沉道︰「小惠,你給我說清楚。」
「貴妃娘娘,對不起,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我不得不說了。」小惠裝模作樣的對劉璇磕著頭。
劉璇不懂她到底想說什麼。
「貴妃娘娘的確有派我去請成鳳書小姐,說有事要跟她說,還特地囑咐我,這事不能讓第三者知道,一定要很秘密的進行——」
「你胡說、胡說,我根本沒有……」劉璇怒極的大喊,想沖上前去賞小惠幾個耳光。
小惠怎麼可以滿嘴的謊言,子虛烏有的事,她卻說得像真的一樣。
「劉璇,你安靜點,是非曲直我自有公斷。」西門烈命人拉住劉璇,不讓她再打岔。
「今天午後,貴妃娘娘叫我陪她到花園走走,沒多久,她就說她口乾,想喝一些退火的飲品,我便到廚房去煮,待我煮好回到花園卻沒看到貴妃娘娘,我想她大概等不及先回房去了,於是我便自個兒回娘娘的寢宮,誰知我恰巧看到……」
「看到什麼?」西門烈催促的問著。
「看到貴妃娘娘慌張的從窗口跳出來,滿手是血,然後急急忙忙的離開。」
「劉璇,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西門烈沉痛的看著他心愛的人。
「我沒有,小惠,你為什麼要說謊?你為什麼要陷害我?我平日待你不薄啊!」劉璇現下全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小惠搞的鬼。
只是她不懂,小惠為什麼要這樣害她?
她可知殺人的罪名是很重的呀!
「貴妃娘娘,你平日待奴婢好,奴婢很感激,但這種人命關天的事,奴婢也不敢昧著良心說謊,這可是會天打雷劈的呀!」
劉璇拚命搖著頭,「沒有、沒有,我沒有殺人,一切都是小惠冤我的,我真的沒有殺人……」
「劉璇,你承認了吧,別讓我動刑好嗎?」他只覺痛心疾首。
「沒有的事,叫我承認什麼,一切都是小惠胡說的,我根本沒有,我不知小惠安的是什麼心,她——」劉璇還沒說完,便讓西門烈的吼聲給打斷。
「你們全都出去。」西門烈斥退眾人,他要和劉璇好好談一談。
「西門烈,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成鳳書,雖然我恨你也恨她,但是我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來,你相信我吧!」她哭著跪倒在地。
「璇兒,你跟我坦白好不好?這樣我還可以想辦法減輕你的罪。我知道你是因為嫉妒而失手殺人,你絕不是存心故意的,但鳳書和我真的只是好朋友而已,你怎麼會……」西門烈上前扶起她。
「不,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為什麼你不相信我?偏偏要相信一個宮女說的話?」劉璇推開他,迭步後退著。
難道他們之間的感情,不足以讓他信任她嗎?
「璇兒,到現在你還要說謊嗎?小珠、小惠兩人對你指證歷歷,你教我如何信你沒殺人呢?」西門烈眼里有著灰心、失望、悲傷。
「西門烈,你還記得嗎?我曾說過進宮時,宮里便有人想加害於我,也許這次也是那人設下的陷阱,他早已收買了小惠,就像當初收買我的貼身丫鬟小喜一樣。」劉璇突然靈光一現,想起這件她遺忘許久的事。
聞言,西門烈目光冰冷的看著她,「原本這事我是不想說的,既然你提起了,我就說給你明白。回宮後,我便把事查清楚了,小喜因為不習慣宮里的作息,已讓司馬總管送出宮去,而據司馬總管回報,根本沒有你說的那些事,也沒有人想害你,是你不甘寂寞,自己逃出宮去。」
「什麼?怎麼會這樣?」劉璇呆愣祝
為什麼所有的事實,轉眼間全成了她說的謊言?
那個凶手好厲害,竟能縝密的計畫這許多事,而她莫名其妙的被陷害,卻只能啞巴吃黃連,什麼苦也說不出。
「劉璇,我再問你一次,你認不認罪?」
「我不認,我沒有罪!」劉璇用衣袖抹去眼淚,將腰桿挺得直直的。
她無愧於天地,若他愛她,就該信她。
「來人啊!將劉貴妃帶人大牢,听候發落。」西門烈高聲一喊,接著便轉過身去,再也不想看她一眼。
劉璇只是傻愣愣的任憑旁人拉扯,她無法置信,西門烈當真不信她。
罷了、罷了!
她的心已碎,再也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嚴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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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兒,你多少吃點東西,你這樣不吃不喝,就算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呀!」劉宋貞敏傷心欲絕的跪在牢房外,乞求女兒進食。
「娘,恕女兒不孝,再也不能照顧你了。」劉璇兩眼無神,一動也不動的靠在牆角。
「璇兒,娘不用你照顧,娘只要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你先吃點東西,娘去求大王,相信大王一定會網開一面的。」
「沒用的,娘就別費事了。」劉璇將頭埋進曲起的雙腿問。
「有用的,大王那麼疼你、愛你,絕對舍不得將你處死的。」
「哈哈哈……」她突然瘋狂的大笑著。
「璇兒,你怎麼了?別嚇娘呀!」劉末貞敏以為女兒受不住打擊,瘋了。
「沒事,我只是突然覺得好笑。」
「什麼事好笑?」劉宋貞敏不懂,小命就快保不住了,還有什麼好笑的。
「我笑自己痴、自己傻、自己笨,明知道男人是不會忠心的,我卻一頭栽進去,會落到今日的下場,全是咎由自齲」
「傻孩子,你在胡說什麼?」
「娘,我問你,你相不相信我是冤枉的?」劉璇目光定定的看著娘親。
「傻瓜,你是我生的、我養的,我會不知道你的本性嗎?娘絕對相信你是冤枉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存體力,給娘一些時間想辦法洗月兌你的冤屈,別事情還沒弄清楚前,你就倒下去,那你叫娘該怎麼辦?」
「娘,只有你信我,只有你……」她上前握住娘親的手,忍不住哭了。
為什麼西門烈不能像她娘一樣的相信她?
因為……他不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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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娘親失望,劉璇開始進食。
娘說得對,在事情還沒水落石出前,她絕不可以輕易投降,人不是她殺的,她絕不背這個罪名。
「沒想到在這種生死關頭,還有人吃得下飯。」
听見腳步聲及說話聲,劉璇抬頭一瞧,從樓梯定下來的是芸圮。
「為什麼吃不下飯?人又不是我殺的,我問心無愧。」
「哦,這麼鎮定,你不擔心大王將你處死嗎?」芸妃幸災樂禍的問。
「我相信大王是個明辨是非的人,他會還我一個公道的。」這話不僅是告訴芸妃,也算是給自己信心。
「難不成你以為大王還迷戀你,會對你另眼相看?」芸妃存心挑釁。
劉璇不作聲,其實她對西門烈一點信心也沒有。
「我告訴你,大王只愛我一人,而且他已打算立我為後,你該恭喜我吧。」芸妃志得意滿的宣布著。
「哼!如果西門烈真不要我,那他也絕不會只寵愛你一人。」事到現今,她已完全認清西門烈這個男人。
「你錯了,大王自始至終只寵愛我,因為我肚里已有他的孩子,也就是未來的儲君,你說我會不會母憑子貴呢?」芸妃驕傲的笑著。
「不……我不相信。」劉璇登時變了臉色。
「你以為大王只專寵你一人嗎?哈!真好笑,在寵你的同時,他也時常去我的寢宮和我耳鬢廝磨,不然,你以為我肚里的孩子是怎麼來的。」芸妃的眼里閃耀著勝利的光芒。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同時跟不同的女人燕好呢?
劉璇突然拿開飯碗,蹲在一旁嘔吐,差點連膽汁都吐出來。
西門烈真叫她感到惡心。
她為什麼要愛上這樣的男人?
「哎!瞧你吐成那樣,真是糟蹋糧食。」芸妃看見情敵那副灰心喪志的模樣,心中有說不出的痛快。
劉璇蒼白著臉,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你就說幾句求我的話,也許我會看在我孩子的面子上,去幫你求求情,請大王從輕發落。」芸妃趾高氣揚的說。
「你作夢,我就是死也不會求你。」劉璇努力支撐著虛弱的身子,不願在她面前示弱。
「哼!等大王宣布你的死刑,看你還能頑強到幾時。」芸妃撂下話後,便大搖大擺的定了。
劉璇緊握著鐵欄桿的指節泛白,此刻的她心已碎,再也無心可傷。
***
打從她被關進大牢,西門烈一次也沒來看過她。
芸妃都已經懷孕了,她還奢望他什麼?
劉璇自嘲的笑了笑。
這幾日,她的食量變小,整日覺得頭暈想吐,動不動就嘔出一些酸水來。
她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璇兒,你的臉色好差,告訴娘,你是不是又沒吃飯了?」劉宋貞敏無法抱抱女兒,只能在鐵來外緊緊看著。
「娘,我吃不下,就算勉強吃了也全都吐掉。娘,我大概是病了,你就別管我了,也許我就快病死了。」劉璇倚著牆壁,連說這些話她都覺得累。
「你吐了?告訴娘,你是不是想吃些酸的東西,或者覺得身體容易疲倦?」劉宋貞敏有些興奮的問道。
「娘,你怎麼比大夫還厲害,沒把脈你就知道我所有的癥狀?」劉璇一臉訝異。
「傻孩子,我看你八成是有了。」
「有了什麼?」她滿臉下解。
「有了娃兒呀!你要做娘了,明不明白?」劉宋貞敏開心不已,她就要做外婆了。
「娘,你說什麼?我有了身孕?」劉璇不敢相信,她怎麼也會懷了他的孩子?
「對啦!娘是過來人,你這些癥狀看來,八九不離十。這下好了,我可以去跟大王說你懷了龍種,請他放了你。」劉宋貞敏雙手台十,心中對上蒼有無比的感謝。
這個孩子來的正是時候啊!
「不……娘,你別說。」劉璇連忙阻止。
「為什麼?」這下換劉末貞敏不懂了。
「因為芸妃也懷了孩子,西門烈不會在乎我的,你去告訴他,只會讓他們更嘲笑我罷了。」
這個孩子為什麼要選這個時候到來?劉璇咬著唇暗忖。
「會這樣嗎?」劉宋貞敏下明白女兒的心思。
「會的,娘,你要是為了我好,就別把這事說出去,女兒求你了。」劉璇說著便跪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麼,娘不說就是了,你快點起來!」
「娘,你答應我了,千萬別說出去。」
「好吧,那你也要答應娘,為了孩子,你更要堅強些,千萬別傷害自己的身體。」劉末貞敏邊說邊擦去眼角的淚水。
劉璇點點頭,「嗯,娘,我自個兒會保重的。」
「那你快點吃飯,娘明天再來看你。」
待劉宋貞敏走後,劉璇撫著平坦的小月復,著實不敢相信,自己的月復中已經有個小生命存在。
她的心情是百味雜陳的,一方面她高興自己要做娘了,另一方面她又痛恨孩子的爹,尤其想到她和芸妃同時懷孕,那麼讓她們懷孕的男人是最可惡的。
他怎麼可以同時把愛分給兩個女人,甚至更多人?
她真想看看他的心是什麼做的?怎會如此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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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烈幾回來到大牢門外,卻總是被大臣們給勸阻,讓他無法到大牢看劉璇。
「大王,這件案子還沒定識,為了避嫌,你不應該去探望劉貴妃。」
「就是還沒定讖,我對案情還有些疑惑,想親自去審問劉貴妃也不行嗎?」西門烈非常不高興大臣們的攔阻。
「大王,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可交由微臣去詢問,你毋需親自跑這一趟。」
「好吧,我就是想看看劉貴妃,也不行嗎?」
明知道劉璇犯了這天理難容的罪,他還是舍不得處死她。
誰教他真的愛她,好愛好愛她。
「大王,這樣對成相國不好交代吧,畢竟你將劉貴妃關這麼久,又遲遲不肯判她的罪,成相國已經很不滿了。」
「他有什麼好不滿,我自然會給他一個交代。」西門烈冷哼道,他最痛恨別人威脅他了。
「大王,若是成相國為了女兒的死而犯上做亂,這可是一件麻煩事。」
「他可是兩朝元老,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嗎?」西門烈懷疑的問。
「大王,狗急可是會跳牆,更何況這回死的是他的獨生愛女,他已經夠悲傷了,若是大王不能早日給他一個交代,難保他不會起兵做亂。」
大臣們說得有理,他不得不以社稷做考量。
站在大牢門外的西門烈,深深的看了大門一眼,才不得不提起沉重的腳步離去。
***************
這幾天,她孕吐得好厲害,但娘一直沒來看她,她突然感到害怕起來。
以前她認為反正就是命一條,若是判她死罪,她就做鬼再來索賠,但現在月復中有了小生命,她的命已經不屬於她一個人的,她得好好保重才行。
為了自己、為了月復中的胎兒,她必須要更堅強、更勇敢。
「璇兒,不好了、不好了。」劉宋貞敏急匆匆的跑下樓梯。
「娘,什麼事不好了?」劉璇緊張的握著欄桿,心里七上八下。
「你快走吧!大王要判你死罪。」劉宋貞敏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顫抖的將鑰匙插進鎖里。
「娘,你怎麼會有鑰匙?」劉璇吃驚的走出來。
「別問了,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劉宋貞敏害伯的催促著女兒。
「娘,你不把事情說清楚,我不走。」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固執?」劉宋貞敏心中又急又氣。
「娘,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好吧,我就告訴你。昨日我經過芸妃的寢宮前,听到芸妃和宮女正在閑聊,她們說大王已經決定,擇日要將你處死,所以,孩子,快逃吧!」劉宋貞敏從懷里掏出一包乾糧,將它們塞進劉璇懷中。
「娘,這是真的嗎?」西門烈當真這麼草率的就定了她的生死。
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感到心寒。
「傻孩于,娘會騙你嗎?」劉宋貞敏又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將它塞進女兒的手中。
「這是什麼?」劉璇不明所以。
「是逃出王宮的地圖。王宮守衛森嚴,你只有沿著地圖上標示的路線逃,才有可能逃出宮。」
「娘,你怎麼會有鑰匙和地圖?」
娘進宮以來,甚少和其他嬪妃打交道,她要如何弄得這些重要的東西?
「這事說來話長,你就別管這麼多,趕快逃命去吧!」
「娘,你不跟我走嗎?」劉璇握住娘親的手,舍不得放。
「娘不走,娘若跟著你,只會拖累你,你一個人逃命去吧。」劉宋貞敏拉開女兒的手說。
「不,娘不走,孩兒就不走。」劉璇搖著頭,她怎麼可以放任娘親不管,而單獨逃命,這種事她做不到。
「璇兒,你放心,大王不會對娘怎樣的,頂多是將娘送回大宋。可你就不同了,他會殺了你的,所以你還是快走吧!」劉宋貞敏忍著眼淚,不讓女兒看出她的不舍。
「娘,我不管,你若不走,我就不走。」劉璇堅持著。
「璇兒,你不听娘的話,那娘只有咬舌自盡,免得成了你的包袱。」劉宋貞敏說得出做得到。
「不……我走就是了。」劉璇哭著跪了下來,朝娘親磕著頭。
「你有孕在身,干萬要保重身體。」劉宋貞敏再也忍不住心酸,眼淚撲簌簌的流下。
「娘,女兒就此拜別,咱們有緣再見。」劉璇握緊手里的地圖,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