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的時辰還未到,逯璽軒和一干同僚在殿外閑聊等候。
不久,艷無雙穿著一身筆挺的軍服,遠遠走來與他擦身而過,視線未曾在他身上停留。
「艷將軍,借一步說話。」逯璽軒一臉臭樣,反手拉住艷無雙的手臂,制止了她往前的腳步。
「不借。」艷無雙甩手,狠狠的瞪了逯璽軒一眼。
她才不想跟這個討厭的男人廢話。
「不借也得借。」逯璽軒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艷無雙強拉到一旁的樹蔭下。
「逯璽軒,你做什麼?少耍無賴行徑。」
「我問你,那天的事你真的不在乎嗎?」逯璽軒回去後,左思右想,怎麼都覺得這件事不對勁,他感覺好像讓人設計了。
「我不在乎!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明白,逯璽軒,你別自往臉上貼金,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需要名分、都想賴上你!我艷無雙可不屑那些東西。」艷無雙不耐的再一次重申,上回的事件是她畢生的奇恥大辱,她實在不想再提。
「我可是把丑話說在前頭,機會我已給過你,你別想利用上回的事來跟皇上告狀,以為可以藉此打擊我……」逯璽軒怎麼也想不通,這普天之下還有不要名節的女人嗎?
尤其他的條件如此佳,相貌也非凡,更不用說他絕佳的人品,不知有多少閨女想嫁進他逯家門,他都還未看上眼,而她竟然把到手的福利往外推,這不免讓人質疑她的用心。
「逯璽軒,我警告你,這件事莫要再提,而我堂堂艷大將軍,是不會使那種不入流的手段,你別得意,終有一天,我會叫你敗在我手下。」艷無雙用力推開擋在身前的逯璽軒,往養身殿而去。
逯璽軒自然跟在她的身後,他搖頭輕笑,真沒想到,憑他如此優異的條件竟也打動不了艷無雙的心,他都侵佔了她的身子,她怎麼還不交出心來呢?
這個女人夠特別,不過他有自信,總會有辦法征服這個像野馬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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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卿家,近來天氣炎熱,朕打算帶著皇後、愛妃和公主到避暑山莊去,這幾日就動身,不知各位卿家是否有要事要啟奏嗎?」
「皇上,這次打算安排哪些人隨行伺候呢?」總理大臣上前問道。
「就逯卿家和艷卿家吧!只去個把月,我不想勞師動眾。」
「保護皇室的安危,由微臣和眾將領負責,實已綽綽有余,母需逯侯同行。」艷無雙上前啟奏。
「皇上,出外雜事諸多、繁瑣,而且意外總是無法預料,還是讓微臣隨行在側,較能分擔事務。」逯璽軒不讓艷無雙專美于前。
「皇上……」艷無雙打算再奏,卻讓皇上給制止了。
「好了、好了,二位卿家就別爭了,我本來就打算讓你們倆同行的,相信這一路有你們的照顧,一切妥當順利。」
「可是……」艷無雙原本還要再說,但見到皇上不悅的眼神,她怕觸怒龍顏,只好收口。
「事情就這樣定了,有事再奏、無事退朝。」
氣死人哪,這逯璽軒處處與她作對,連這點小事也同她爭,想想接下來的日子,還要與他朝夕相處,簡直是令她作嘔。
「艷將軍,這一路上就要承蒙你多多照顧了。」逯璽軒皮笑肉不笑,心口不一。
他要好好利用這段時間,讓她心甘情願的將心交給他。
「哼!」艷無雙連客套都省了,她昂首跨步離去。
好驕傲的女人!囂張的行徑令人動氣,但他就是欣賞這樣自傲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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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艷無雙總算是見識到逯璽軒萬人迷的魅力了。
只是,她搞不懂,像逯璽軒這種徒有外貌、毫無內涵的男人,為什麼諸位公主搶著爭寵呢?
像她,連看都懶得多看他一眼,最好他滾到天邊去,免得讓她看到--
礙眼!
「逯侯,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到別館休息呀?」
「大公主別急,再兩天的路程就到了。」
「逯侯,我也想學騎馬,就讓我和你共騎一匹馬好不好?」
「二公主萬萬不可,你那千金嬌軀還是適合待在轎里,璽軒會陪在身旁保護你的。」
「逯侯,你真好……」
「逯侯,我好無聊,你說點趣事給我听好不好?」
「三公主想听什麼,璽軒盡量滿足你。」
逯璽軒雖和公主們糾纏,但他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的瞟向艷無雙,只不過,艷無雙絲毫沒有察覺。
受不了、簡直受不了啦!
這麼嗯心巴拉的話,逯璽軒也說得出口,真令人想吐。
艷無雙騎著馬,臭著一張臉,迅速遠離這群人的身邊。
真是搞不懂,怎麼每個公主看起來都像花痴一樣,整天纏著逯璽軒不放,尤其那些嗲來嗲去的聲音,讓人听來都起雞皮疙瘩了。
究竟臭男人有什麼好?
她們簡直是丟盡女人的臉了。
「將軍,怎麼了?」一路隨侍在後的芃妍蓉,察覺到艷無雙的異樣,驅馬向前詢問。
「沒事!」艷無雙不想道皇族長短。
「將軍若嫌隊伍行進太慢,可先行奔馳,這里由我來守。」芃妍蓉跟隨艷無雙不少年了,艷無雙的性子,她模得很清楚。
「太好了,交給你我也放心。」艷無雙正愁不知該如何擺月兌這群人,現今有芃妍蓉這副手,是再好不過了。
她扯著馬韁,飛快的往前奔去。
一直周旋在諸位公主身邊的逯璽軒,並沒有忽略掉艷無雙的一言一行。
他故意和諸位公主親親熱熱,無非是想讓艷無雙打翻醋桶。
所以當他看到艷無雙先行奔馳時,他便拋下諸位公主,不管公主們如何呼喊,他已跟隨在艷無雙身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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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無雙,等等我……」逯璽軒騎著快馬,扯著嗓門高喊,就快追上艷無雙的蹤影。
「誰要等你。」艷無雙低聲罵道,不僅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反而加快了騎馬的速度。
她就是不想看到仇人,所以才先行一步,這逯璽軒是追來做啥?他不知道自己不受歡迎嗎?
眼看著艷無雙將兩人的距離又拉遠了,逯璽軒鞭子一揮,馬匹追趕了好一會兒,終于追上了艷無雙。
「你不在公主身邊伺候著,追來做什麼?」艷無雙沒好氣道,她生氣甩月兌不掉這個牛皮糖。
「瞧你的口吻,像是吃我的醋般,你很在意嗎?」逯璽軒逐漸縮短兩人距離,專注的盯著她。
「啐!你少往臉上貼金,可別以為天下的女人都非扒著你不可。」艷無雙怒瞪著他。
「可是你若是不在意我,為什麼要一個人獨自先走?」逯璽軒輕笑,無視于她的不友善。
「你不懂嗎?我嫌你礙眼哪!」
「哦!真是這樣嗎?不是因為看到我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獨自傷心吧!」逯璽軒一把扯過艷無雙的韁繩,讓馬匹停了下來。
「逯璽軒,我簡直受夠你了,你太自大了,告訴你,我討厭你,非常非常討厭你,恨不得你去死,這輩子休想我會喜歡你。」艷無雙拉回韁繩,鞭子一揮,往前奔去。
她再跟這個男人說話,準會氣死自己。
「你別口是心非了,我不信你對我沒感覺。」逯璽軒縱身一躍,跨坐在艷無雙的身後,和她共乘一匹馬。
「你這是什麼意思?」艷無雙怒極,急著讓馬停下來。
逯璽軒卻以行動表示,他將身子貼向艷無雙的後背,雙手向前扯過馬鞭,用力鞭撻,反讓馬跑得更快。
「你這無賴,快讓馬停下來。」艷無雙整個人讓逯璽軒包裹住,她根本動彈不得。
這樣的曖昧氣氛,她不喜歡。
「不,我知道你喜歡這種超速快感。」
兩人緊緊相依,雖然彼此隔著衣服,但她仍可以感受到逯璽軒獨有的氣味,以及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你休相佔我便宜!」艷無雙掙月兌他的懷抱。
「噓!別嚷嚷,微風吹在皮膚上的感覺,很舒服的。」逯璽軒將艷無雙摟得更緊,還故意在她耳垂下吹氣。
艷無雙原本還要罵人,經他一說,她便靜下心來感受,果然微風拂過,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尤其讓他這樣摟著,她的心頓時狂跳不已,被他踫著的肌膚,像著火般的灼熱。
「閉上眼楮,肩膀放松,好好享受這天然的洗禮。」
逯璽軒的輕喃帶著魔力般,令她無法反抗,只有乖乖照作,尤其他在她肩上輕揉,指尖所傳來的力量,令她感到酥麻、筋骨松軟,虛月兌無力。
逯璽軒讓馬匹緩了下來,他的手從她的肩膀游移至胸前,隔著衣服搓揉她的渾圓。
他想念這兩顆雪白的椒ru呢!
「你做什麼?!」艷無雙一察覺到不對勁,立刻睜開雙眼,揮開胸前的祿山之爪。
「想念我的嗎?」逯璽軒單刀直入,他是存心勾引她的。
不過他也的確滿想念她的身體的。
「莫名其妙,我警告你,少對我動手動腳,否則有你苦頭吃。」兩人相距不過幾吋,艷無雙雙手環抱于胸,拒絕他的偷襲。
「真奇怪,上回你不是騷得跟蕩婦沒兩樣,為何今日又裝得跟貞女一樣?玩新把戲嗎?」逯璽軒輕佻的觸踫她的臉頰,無視于她的柳眉倒視。
「誰跟你玩把戲?上回咱們是比試,平日你若敢踫我一根寒毛,我絕不饒你。」
真令人訝異,原以為艷無雙是豪放不羈的蕩女,但她的表現卻接連改變了他對她的觀感。
從她是處子開始,他發覺自己一切都料錯了,不過,他可沒忘了他的賭約,竊取她的心是他這趟同行最主要的目的。
「這樣拉拉小手也不可以嗎?」逯璽軒主動拉過艷無雙的柔荑,皮皮問道。
艷無雙迅速抽回小手,而且反手要掌摑對方,卻遭眼明手快的逯璽軒阻止。
「你要拉手的對象在後頭,滾回你的鶯鶯燕燕那里,少來惹我。」
「若我偏要惹妳,又如何?」
「你!」嘴皮功夫,艷無雙始終略遜一籌。
「被我說中了吧!你是喜歡我的。」逯璽軒大膽的摟緊她的縴腰,讓兩人瞬間沒了距離。
「去死吧!」艷無雙再也受不了他三番兩次的出言不遜,立刻雙掌齊發。
但逯璽軒像早有準備似的,立刻松開腰間的雙手,回到胸前,擋住了艷無雙的來勢,在變招之余,每一步他都掌握了先機,化解了艷無雙的攻勢。
「你給我下馬去。」艷無雙見拳上功夫既討不了好,便趁其不備,踢對方落馬,然後拉緊韁繩,準備全力飛奔。
沒想到逯璽軒足上功夫了得,他以最快的速度再一次上馬,而且乘機偷襲了艷無雙的唇瓣。
艷無雙本能反擊,手腳並用,再度將逯璽軒給打下馬去,她用力抹著雙唇,拉扯韁繩,瞬間揚長而去。
逯璽軒立在原地,微笑的看著艷無雙遠去的背影。
輕舌忝嘴角,他喜歡她那種勁辣脾氣,這趟避暑之旅,想必會很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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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到了避暑山莊,艷無雙以為可以有機會避開討人厭的家伙,卻沒想到皇上竟要兩人早晚陪著公主們,這種差事對她而言,簡直是苦不堪言。
如果只是看著逯璽軒和公主們親親熱熱,那還無所謂,但也不知逯璽軒那家伙是哪根筋不對勁,整天纏著她,令她煩不勝煩。
「艷將軍,你喜歡逯侯嗎?」公主們趁著逯璽軒不在,將這幾天所看到的疑問說出來。
艷無雙瞪大眼,像听到天下間最好笑的事,但隨即鎮定了情緒,輕描淡寫的說︰「我對逯侯沒有任何感覺,我們不過是同袍罷了。」
「你胡說,如果你對逯侯沒什麼,為什麼他的眼楮都只看著你?」
「就是說嘛,要是你不喜歡逯侯,為什麼常和他打情罵俏?」
「艷將軍,大家同是女人,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三位公主咄咄逼人的盯著她,好像她做了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真不知道這些公主腦袋里裝的是什麼,又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歡逯璽軒那家伙,難道她們看不出她很討厭他嗎?
「三位公主請放心,我真的對逯璽軒一點意思都沒有,而且我恨不得殺了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他,你們誤會我了。」艷無雙不卑不亢的表達己意,面對皇室,她不願為難對方。
「艷無雙,你少說漂亮話,沒有女人會不喜歡逯侯的。」
「就是,你別想私自勾引他,逯侯可是我們姊妹中意的人眩」
「我要叫父皇招他為駙馬,你別想搶走他。」
奇怪!為什麼這些公主就是不明白她所說的話?
艷無雙懶得跟這些女人廢言,她起身想走,卻冷不防遭大公主扯住了衣袖。
「艷將軍,你這是什麼態度,本宮話還未說完,你休想離開。」
「大公主,請自重。」艷無雙甩開大公主的拉扯,冷冷的瞅著對方。
「艷無雙,你跩什麼,不過也是個女人罷了,給你當將軍是父王厚愛了。」二公主指著艷無雙的鼻梁,恨不得將眼前令她嫉妒的美麗臉龐毀容。
「二公主,我的將軍職位並非浪得虛名,皇上也不是昏君,這肅月國的社稷要不是有我出一分力,你們能安穩的在這里玩無聊的把戲嗎?」面對這群無知的公主,艷無雙終于動怒。
「好個牙尖嘴利的艷無雙,今日我就是不饒你,瞧你能怎麼辦?」三公主率先去扯艷無雙的頭發。
「三位公主勿放肆,否則無雙就不客氣了。」艷無雙沒有還手,她忍耐著。
「哼!姊妹倆上,對付這個賤女別客氣。」
就在三人準備給艷無雙一點顏色瞧瞧時,書房傳來開門聲,這時大公主突然對兩位姊妹使著眼神,瞬間三人便自戕起來。
艷無雙還搞不清楚發生何事時,三人已驚天動地的哭喊起來。
「出了什麼事?」進來的是逯璽軒。
艷無雙搖搖頭,正要出聲,便讓三位公主搶白了。
「逯侯,你要替我們做主啊!」
「逯侯,我們是堂堂肅月國的公主耶,竟然遭到欺負,我……」
「逯侯,嗚……艷將軍仗勢欺人哪!」
三位公主爭先恐後的撲進逯璽軒的懷里,頓時呼天搶地,哭得好不傷心。
「到底怎麼回事?」三位公主衣著破損,頭發散亂,令逯璽軒猜測不出什麼事。
艷無雙更覺莫名其妙,不知道三位公主到底想干嘛!
「逯侯,這事咱們到父王面前說清楚。」
逯璽軒嗅得出事態嚴重,便答應了公主的請求,並要艷無雙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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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艷將軍打我。」
「父王,艷將軍將我的衣服給抓破了。」
「父王,艷將軍扯壞我的秀發,將我的發飾、金簪給弄壞了。」
三位公主你一言、我一語的急忙告狀,她們恨不得父王將艷無雙給降職,免得她同她們搶逯璽軒這個優質男人。
「稟告皇上,卑職沒有,這些全是欲加之罪。」艷無雙明白公主們的動機了,她們全是沖著她來的,只因逯璽軒這些日子老是跟在她身邊,所以便引發了公主們的嫉妒心。
女人啊!為了男人真是不擇手段。
「父王,你別听她的,她仗著父王的寵信,根本不把我們姊妹放在眼里。」
「父王,艷將軍嫉妒我們和逯侯親近,便對我們無禮,實在是太過分了。」
「父王,你要為我們做主啊!別輕饒艷將軍呀!」
艷無雙盯著作戲的三人,不發一語,此刻她再說些什麼都顯多余,還是信任皇上,相信皇上會有公平的裁決。
「逯卿家,事情當真如三位皇兒所說?」
「稟告皇上,我想三位公主素來和艷將軍無冤無仇,更不可能傷害自己的身體來嫁禍于她,況且三人指證歷歷,恐怕這事是有的。」逯璽軒雖不明白公主們和艷無雙之間發生什麼事,但依艷無雙的壞脾氣,是有可能在一怒之下這樣對付三人的。
今日她會麻煩上身,全是因為他,而他竟乘機落井下石,艷無雙狠狠的怒瞪著他,恨不得挖去他的雙眼,以消心頭之恨。
「艷將軍,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這事非屬下所為,若是皇上不信,屬下也沒有辦法。」艷無雙握緊雙拳,心里裝滿了憤怒。
「父王,我們說的是真的。」
「父王,你要相信女兒啊!」
三公主想不出話,便跟著直點頭。
「那艷將軍,朕就罰你跪在山莊門外一天一夜,靜心思過,這之中不準進食。」
艷無雙咬緊牙根,低頭領旨,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就算受盡委屈,也決不喊一聲。
逯璽軒察覺到三位公主嘴角邊的笑意,他知道自己錯了,他竟冤枉了艷無雙,但皇上判決已下,他也只能瞪著艷無雙離去的背影發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