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著鮮濃血腥的白色襯衫如同綻放中的妍麗玫瑰般漸漸擴散,夜風吹襲出一股詭譎邪氣的腥膩,皎潔彎月快速被黑雲掩去,一片闃暗點綴出龍猞猁臉龐上狂怒的炙人霸氣。
手臂上的傷口流出溫熱的鮮紅血液順著肌膚緩慢蔓延而下,流往他大掌垂落的指梢滴落于地,漾開一圈又一圈的血暈,他的眸光沾上狂霸怒氣,像把銳利刀刃,冷冷的射向黑奴,「他媽的,你這是什麼意思?」就因為他吻她?那方才龍沉吻她,為何她卻沒有將龍沉刺傷?她真有這麼厭惡他嗎?
黑奴呆愣愣的盯著顫抖的柔荑中所緊握的短劍,害怕並急忙的丟開,再將視線轉向他手臂,見其上染著懾人的鮮濃紅血,愧疚感倏然淹沒了她,「我不是故意的……誰要你踫我,如果你不踫我,我就不會刺你了……」她有些語無倫次的盯著他晦暗的神情及怒火飛熾的瞳眸。
「為什麼刺我?」龍猞猁低沉嗓音,更加增添了股陰郁的霸勢。她只刺傷他,而不刺傷龍沉?痛心疾首的黯然眸光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無情冷血的她。他心傷了……被她刺痛了……「為什麼?」他咆哮的詢問她理由。
「我……不……」被他的氣勢震駭住,黑奴呆滯的雙眸一直停留于他愈見鮮紅的右臂傷處,「對不起……」淚水無言的滑落,她迭步退後逃避他周圍掀起的狂暴風勢。傷了他,她心里也不好過,她的理智被嫉妒埋葬,所以才會傷了他?是的,她嫉妒,她嫉妒他與Mamie的親密關系,她好嫉妒!
「給我一個好理由,為什麼刺傷我?」他一個箭步便將她圈在自己所設限的範圍之內,黑暗當中,他瞧不清她布滿傷楚的神色,怒不可遏的一逕在意她傷的不止是他的手臂,甚至他的心也在那一剎那被她的殘酷刀刃所扼殺。
她抬首看著他融人暗夜之中的臉龐,那股仿佛要來索命的復仇氣息濃重的向她的胸口壓來,讓她喘不過氣之外,還深覺驚懼駭然,「因為你踫我,我早警告你別踫我了。」
「就因為我踫你?」龍猞猁眯起一雙狂暴瞳眸。
她不甘願,也不想自取其辱的對他說她嫉妒,甚至,她有一丁點的愛上他,在愛上他的那一瞬間,她才驚覺記憶中的男子早已成了一團迷蒙的霧漸漸散去遠離了她,她冷漠的說︰「是的。」
「砰!」他重擊她身後的細長欄架,在清冷的暗夜引起一陣聲響,撼住她心,「你對待我總是如此的不公平……」喑啞的嗓音顯示出他壓抑住的強烈痛楚苦澀,他克制自己別伸出手往她那縴細的頸項掐去。愛恨交織成張網,令他困頓無助,她總是有如此大的能耐令他幾乎無法呼吸。
「你對我又公平嗎?」黑奴放聲嘶喊,「戒毒的期間,你無情的不聞不問;我眉心間所烙的野玫瑰所代表的是,我將是唐訶一生一世的所有物,永遠也抹不掉的烙印,我怎能不認命?你更是殘忍的將我的回憶除去,摔破我充滿懷念的七年回憶……我好痛苦,為什麼你總有這麼大的本事讓我……」她咬緊下唇,哽咽的說著,管不住的滾燙淚水不停的掉落。
「停!」她怎能將一切的罪過攬至他身上?但這卻該死的教他心傷、心痛及心疼,「別再讓我看到你。」語畢,他甩了頭,長及肩的黑發濃濃的飄動著他勇猛的霸氣,挺拔健碩的身軀所散發出的怒氣足以燒灼廊道上欄架所盤繞的牽牛花及驅逐夜來香郁郁的幽香。
黑奴痛不欲生的滑坐至地,看著他遠離的背影,她緊緊抱著頭顱趴伏于地,緊咬著唇不讓任何抽噎啜泣的聲浪逸出唇外。她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低嘯的夜風卷起菩提樹所落下的殘葉,無情的夜,染滿血腥的夜,含著女孩無助的痛苦及奮力壓抑住的嗚咽聲……
龍猞猁埋首于兩掌之間,濃重的喘息著,痛苦的抑止住心中的悲慟,手臂所傳來的辛辣感讓他皺眉,昂首看著天花板,手臂上的傷口永沓不及他心口所受之傷。
半晌,三蟒長老的聲音逐漸由內廳傳出,聲響愈來愈靠近客廳。「唉,其他三位龍子都各自歸回崗位,我們是不是也該回龍穴去了?」忠蟒長老喟嘆了聲,對于西方升龍固執的霸權主宰著災星而深感乏力。
仁蟒長老抬首,一入大廳正巧驚見龍猞猁流著鮮血的手臂,驚詫得快速邁步走近沉默不語的他,並掬起他的手臂,「西方升龍,你這傷是怎麼弄來的?怎麼不止血呢?龍沉,龍沉人呢?」
三蟒長老怒氣之中夾雜著關切的心疼,大聲的叫喚著龍沉的名,須臾,他的身影疾速由二樓掠至三蟒長老的面前。
勇蟒長老氣急敗壞的指責道︰「你這個隨從是怎麼當的?為什麼會讓你的主子受到這麼嚴重的傷勢?」
龍沉一雙銳眸掃了眼龍猞猁手臂上的傷勢,「少爺,告訴我是誰傷的?」口吻中含著強烈的護主忠心及殺氣。從來沒有人能傷了少爺,這麼多年來,他慎密的保護著少爺的安全,他不會饒過那名傷了少爺的人。
龍猞猁揮揮手,嘴角並噙著一抹嘲弄之味,「你們都別來煩我。」
「你的傷需要包扎。」勇蟒長老勸之以情的輕哄著固執如牛的他。
忠蟒長老為之氣結的吹胡子急瞪眼,「一定是那災星害的,龍沉,去把那個女人捉來,我要好好審問她。」
龍猞猁饒富興味的抬首,慵懶的斜瞟了眼左右為難的龍沉。龍沉對他的忠心,讓他舍不得為難龍沉的啟口道︰「長老,算了,不是她的錯,是我自己不小心。」
「可是,西方升龍……」三蟒長老的憂心關懷剎那間被龍猞猁截斷。
「我累了。」他疲累的起身,將三蟒長老及龍沉拋于身後,走上樓並回房。一進房,將身子全數交給床鋪,他瞪視著爐灶上的那幀巨照,相片中的他是帶著霸氣、不可一世的傲視萬物的男人,然而,迄今的他卻什麼也不是,孬種的躲開了黑奴、窩囊的放不開黑奴……半晌,由門外緩緩走進一抹翦影,他轉頭盯視著迎面而來的Mamie,「是長老們叫你來的?」
「你傷的不輕,需要包扎。」她輕輕柔柔的莞爾,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勢,她的眉不由得皺起,「流了這麼多的血,為什麼還不處理?」
「血流光,死了也好。」他受不了窩囊的自己,腦子開始有些昏沉,他溫柔的盯著身旁的她,「你老公回心轉意了吧?看你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輝。」而他卻是注定被黑奴這顆災星折磨至死。
Mamie一哂,模模凸起的小月復,「嗯,他知道我懷孕了,更知道我愛的是他而不是你,昨天他來找我了,找我回家……我明天就要離開了。」坐于床沿輕輕撫模著他柔順的黑亮長發,「這些日子謝謝你的照顧及關心。」
「祝你幸福。」他溫柔的莞爾,心中的悲戚卻直直揮不去,閉上雙眸,黑奴的身影便浮現于腦海,她的倩影是如此糾纏不清的扯痛著他、折磨著他。
「這傷是怎麼來的?」她小心翼翼的輕問。
龍猞猁選擇閉上雙眸,至少腦海之中的她是漾著甜蜜笑靨的美麗模樣,而不是憎惡著他的神情,「是她傷的,她不準、不允許我踫她,便舉刀刺我的手臂,Shit!我真不懂她在想些什麼,難道我就沒有龍沉好嗎?為什麼龍沉也愛上了她?我愛了她七年啊……誰會有資格搶走本該屬于我的她……誰能?」他痛苦的緊抱發疼的頭,被破碎碎的低啞嗓音氤氳著無限的心痛,像是失去最鐘愛的瑰寶那般無力、心傷及受挫。
「龍,冷靜點。」她伸手搖晃著失去理智,一逕狂吼的他,「別這樣,龍,別這樣,來,我為你包扎傷口……」
「不——」龍猞猁拍開她所伸來的手,野獸般的火瞳閃著不可抹殺的傷痕,他不在乎傷勢,不在乎!「他媽的,全部給我滾,滾、滾、滾!連龍沉都愛上了黑奴,這教我如何抉擇?」歇斯底里的嘶吼著,他將自己的俊臉埋人枕內,拒絕外界的所有人。
Mamie輕喟嘆,「你好好休息,記得要包扎傷勢。」起身走出房,正巧踫見佇立于門外的龍沉,她揚起眉,「你都听見了?」見他緊繃著臉,愧疚的低垂著頭,她無可奈何的搖首,「怎麼會變成這樣?你……能不能帶我去見那名女孩?」
「跟我來。」他沉沉然的領著她走出主屋,沿著細長廊道步至後院,熟稔的走向黑奴所居住的那棟屋內。
一入門,就見黑奴一動也不動的窩于客廳的沙發上,失神恍然的小瞼仍殘留著堿澀的淚珠,楚楚可憐的讓人十分心動,龍沉別開頭不去瞧她,讓出一條路讓身後的Mamie能夠走向前。
Mamie走向她,看著她恍惚的神情,泛起一絲心疼,「你……為什麼要把你與龍搞成這副模樣?」見她毫無反應,Mamie只是微微輕笑,輕輕訴說︰「你知道嗎?龍自從遇見了你就不一樣了!以前的他,霸道、不可一世且殘酷無情,現在的他卻不同,他有著溫柔的一面,僅僅為你綻放,但今夜,你卻傷了他,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傷了他?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嗎?」
听聞未婚妻這三字,黑奴下意識的出口反駁,「他只是利用我……利用我……」嬌軀更是瑟縮的窩往沙發內側,她空洞無焦距的瞳眸定于縹緲的空氣之中,毫無生氣。
「利用你?」她不置可否的回以斥責,「堂堂一個龍族之子,為何要利用一個像你這般微不足道又毫無價值的小女孩?他擁有足以呼風喚雨的權勢,更犯不著將自己套人婚姻的枷鎖,今天,你傷了他,更傷了你自己,這兩敗俱傷的情況多麼可笑?為什麼你就不接受他?」
「他無情,為什麼我非要接受他?他害我被唐訶注射毒品,更逼我戒毒,在我戒毒的期間,他對我根本就不理不睬,我憑什麼要接受他?」她激動的道,即使他如此無情,但她一顆心卻早已滿載著他的霸氣、他的身影……「你錯了。」一直緘默不語的龍沉突兀的插言,「在你戒毒的那段期間,少爺每回忙完公事便走到後院悄悄的觀看你的病情,每天見你臉色稍稍好轉,他便深感欣慰且激動的狂喜大叫,他為你付出很多、很多……」
「騙人、騙人、騙人!」黑奴猛烈的搖首,一顆心卻已搖晃不定。
「他的手臂還在流血,沒有包扎……」Mamie看出她的猶豫,再次下了記重藥。
黑奴聞言,心疼的邁步狂奔出門外。
龍沉凝視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眸中的光彩漸漸黯淡而下。
「別再看了。」Mamie拍拍他的肩。
「只要少爺幸福就好……少爺可是等了她七年呵!」而他呢?一時的迷戀造成少爺及黑奴之間的沖突及痛苦,這步退讓及祝福對他來說,根本微不足道,是呵,只要他們能幸福……
黑奴急奔至龍猞猁所住的臥房門前,卻意外的被佇立于門口外的三蟒長老阻去進門的腳步,「讓我進去看看他,他的傷口還沒包扎……流的血很多,我怕他會死……」不,若他死了,那她必定會痛苦一輩子,屆時,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殺了罪該萬死的自己。
「休想!你這顆災星只會讓西方升龍更加倒楣罷了。」仁蟒長老粗聲打退她欲闖入的腳步。
「讓她進去吧。」勇蟒長老輕蹙白眉,將阻擋她的仁蟒長老拉開,示意她快點進門,「就讓他們倆自己去解決,我們再怎麼插手,也阻止不了天意,不是嗎?我看我們還是回龍穴好了。」
黑奴對他投以感激的眼光,快速的進門。一入房,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夾雜著窒悶的詭異氣氛將整間臥房壓得十分陰沉,她毫無遲疑的走上前,看著趴臥于床鋪上的修長身軀,再瞥向擺置于床頭的醫藥箱,開始動手想為他處理傷口。
「該死,我說別踫我的手,你們難道听不懂嗎?全部滾出去!」迭起的咒罵聲由他的口中奔放而出,他粗暴的拍開她的手掌,並將不斷流血的手臂縮回,傷口再度嚴重裂開不禁令他發出濃重的喘息聲。
「請讓我包扎你的傷口。」黑奴輕輕柔柔的說道,帶滿歉意及哽咽的滑膩嬌嗓懇求著他,星眸直盯著他不停流血的手臂及沾滿血跡的床鋪,她的芳心一扯,也跟著裂開一道血痕,心疼他所受的傷。
龍猞猁一切的動作全數在她啟口的那一剎那全然靜止。是她!以著左臂的力量撐坐而起,他微眯雙眸,暴漲的怒氣含著不留情的尖銳,犀利的射向她,「收起你那可笑的好心,滾出去。」
「是我傷了你,讓我替你包扎好嗎?」她顫巍巍的柔荑不遲疑的快速拿起藥箱,伸上前為他處理傷口,卻被他一掌打開,她鍥而不舍的繼續伸手上前,欲替他包扎傷勢,卻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拍拒,終于惹出她的脾氣,「你到底要不要包扎?你血流不止,會死的。」
「死了倒好。」龍猞猁悶聲說道。
黑奴深吸口氣,憤懣的甩了他一個耳光,「如果你死了,我會殺了我自己,放心吧,我會陪你一起下地獄。」氣憤的將藥瓶收回藥箱,她鏗鏘有力的說著,而他原本毫無血色的僵凜俊臉終于宣告出一絲喜悅的滋味。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但卻又被身後的他拉人懷中,「你、你到底想怎樣?」
「幫我包扎。」他在她耳邊吹氣。
丟了記白眼給他,她沒好氣的再次掏出藥箱內的藥瓶,「把襯衫月兌掉。」粗聲命令道,卻見他毫無動靜,只是好整以暇的盯著她,她抬起俏臉瞪視他,「把襯衫月兌掉,否則我怎麼替你包扎?」
「我手動不了。」他瞄了瞄自己的傷口,微皺眉頭,發現手臂已流了許多的血。
黑奴挫敗的放下手中的藥瓶,伸手替他解去鈕扣,嘀咕道︰「我知道你很不想見到我,但是你的傷口若不包扎,可能會發炎,或著流血過多而死亡,我必須為我的所作所為負責……今晚,很對不起。」低吟著,她跪著半身,溫柔且小心翼翼的為他卸下襯衫,抬眸之際,一入眼簾的是他那壯碩迷人的體魄,帶著無限懾人迷人的性感魅力,使她不自在的酡紅了雙頰。
盯著她嬌羞且不自在的撇開視線,龍猞猁挑挑眉,左臂伸手一勾,將她拉入赤果燙熱的胸懷之中,下顎低低磨蹭著她柔滑的發絲,「為什麼要向我道歉?才一下子的時光,你對我的態度變化得如此疾速,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他快被她搞瘋了。
黑奴眨眨眼,調整好狂跳的心律才退開他懷中,抬首正視著他,對他展開第一抹美麗冶艷的笑顏,迷惑了他,「先讓我包扎好你的傷口再說吧……」她冰涼的小手溫柔的替他的傷口開始包扎,柔荑的顫抖是來自他專注凝視著她的熾熱火瞳。
他迷惑于她太過溫柔的對待及迷人的笑顏,即使是如此,他的心仍是不斷的狂跳著,失去規律的猶如擂鼓,柔柔凝視著她專注的包扎他的傷口,他輕聲詢問︰「是不是Mamie去跟你說了些什麼?」
一提及Mamie,黑奴的心再次泛起酸酸的醋意。她想Mamie之所以勸她過來見龍猞猁,也只是要她向他說聲抱歉,畢竟,Mamie的肚子仍懷有他的孩子,「好了,這樣子就不會一直流血。」
「回答我的問題。」他扳回她逃避的小臉,逼迫她正對自己。
「沒有,只是我很愧疚,所以想來替你包扎傷口罷了。」耳邊縈繞著龍沉所說的話,她只覺得不可思議。眼前的他真是如此的關懷她?就連她戒毒期間也是天天在遠遠的注視她的一動一靜、關懷她的情況?她有絲心動及有絲懷疑,也許龍沉是欺騙她的……但她的心卻是極力想相信龍沉的話,因為他早已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不知不覺的進駐她的心房,讓她狂熱的愛上他了。
他不信,他激動的道︰「該死,說實話。」
「我已經說實話了。」黑奴氣惱的推開他強而有力的火燙懷抱,那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他的魅力十分強烈的引誘她的心不停的跳動,臉頰愈來愈紅燙、心跳愈來愈劇烈,「你把我抱得太緊了。」她氣虛的出聲抗議。
「你不說實話?」龍猞猁緊繃著俊臉。
懊惱的撇撇嘴,黑奴的芳心再次泛起疼痛,「是又怎麼樣?反正對你來說,我什麼都不是,我甚至該死的用刀刺傷了你,讓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嗚……我該死、我該死!」她掄起拳頭直直捶打自己。
龍猞猁心疼的緊捉住她失控的雙手,放至唇邊親密的啄吻著,「你一點都不該死,別這樣,你這樣子讓我好心疼……他媽的,我再也不放開你了,即使你愛著龍沉,我說什麼也不再放開你,你想怎樣就怎樣,只要別離開我身邊就好了。」
「你……」她錯愕的凝視他,欲開口詢問時,他卻奪去她的發言權,將她的唇密密實實的堵住,並霸道的吸吮著她柔女敕的唇,引起她陣陣嬌喘及輕顫,迷迷糊糊之間,她旋即意識到自己仍未問清他語中之意,急忙的推開他熾烈熱情的擁抱及親吻,「你是什麼意思?我怎麼都听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我要你嫁給我,我不要把你讓給任何人,我要你是完完全全的屬于我。」盯著她紅腫的桃唇,他低吟一聲,再次俯首吻住她的唇,專心的品嘗著她唇中的甜蜜及芬芳。他永遠也不要放開她,他要把她鎖在他身邊一輩子,他愛她、他要她!
「放開我。」黑奴掙開他的懷抱,盯著他失控且散著的狂亂神色,那像是極怕失去一項珍貴的瑰寶一般,「我听不懂你到底在說些什麼?你要娶的人應該是Mamie才是,不該是我,她懷了你的孩子,你不能不娶她,你不能對她始亂終棄,她是個好女人。」
龍猞猁聞言,失笑,「她是個好女人沒錯,可惜她懷的不是我的孩子,所以我根本沒有必要娶她,更何況,她已經結婚了,這次她之所以會來找我是因為她與她丈夫吵架,才跑到我這來。」
「騙人……」她不相信的道,那麼她所吃的飛醋不就只是個可恥的笑話?
「我要的女人一直只有你,佔據我心的女人一直是你,你懂不懂?」他剖白示愛,眸中閃動著對于她狂野奔放的愛戀且毫不隱瞞的耀著炙人的火光,「我愛你、我要你,一輩子只要你一個人!」
「但……你不是鄙視我與唐訶之間……」黑奴感動得流下熱淚,發現原來兩顆叛逆不忠實的心都是互相受著彼此的吸引。
他啃咬她的耳垂,「就如你所說的,你不純潔,相對來說,我也純潔不到哪去,不是嗎?」朝著她邪氣的咧嘴笑開,他大掌挑逗的伸入她的衣襟之內她衣物之下的光滑肌膚,引起她猶如天籟般的嬌喘及嚶嚀聲,「我要的是你純潔的心,不在乎其他,我只求你能忠實的對待我,我就心滿意足。」
聞言,黑奴拋開矜持的主動擁抱住他的頸項,「我愛你、我愛你,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我永遠不會背叛你,你讓我嘗到幸福及愛的滋味,我會給你回報的,真的……」她主動吻住他的唇,發覺到他呆愣愣且痴傻的凝視自己,她羞怯的低首。
龍猞猁得到她親密的愛語,擁住她的嬌軀,狂猛的吻住她的頸項,「你真可愛……讓我好心動。」一一解開她的衣物,呈現于眼前的美麗尤物使他驚嘆且滿懷愛憐的小心對待,呵護著她的動作十分溫柔的著,他火熱的舌尖靈巧的滑走于她的麥色肌膚之間,游移于她胸前那兩朵綻放艷麗的玫瑰瓣,輕弄的啃咬吸吮,耳旁縈繞著她醉人的輕喘聲,他滿足的嘶吟聲,舌尖溜動于她敏感的小月復之上……
龍猞猁停下動作,快速的由她身上離開,激動的摟住她,「你為什麼不說?」她是處子之身?為什麼?
他撥開汗濕的劉海,她溫柔的對他綻出一抹美麗的笑靨,「我該對你說些什麼?」滿足的臥于他的胸懷之上,她低嚀了聲,疼痛的下半體令她再次不適的皺起眉。
「你……」滿月復疑團讓他緊緊摟住懷中的她。若知道她是處子之身,方才不應對她那般粗暴,他鐵定弄疼她了,「唐訶為什麼沒有踫你?我親眼目睹你與他……」
「你只看見我與他走入房內,對吧?」黑奴拍拍他的臉頰,眉間輕輕飄入陰霾,「想知道我的身世嗎?」見他輕頷首,她柔順的將螓首枕于他的大腿上,漸漸陷入痛苦的回憶,「那年我十二歲,與踫巧來台灣游玩的唐訶初次邂逅于台北街頭,那一次的相見,改變了我的一生,他是個瘋狂的收藏家,凡是他所看上的物品,包括女人,他會不擇手段的想盡方法來奪取。
而他向我父母開價要「購買」我回法國珍藏,但是我父母不肯,所以,在一個月之後,我父母無故喪命于一場慘烈的車禍中,而唐訶不知用何種手段奪得領養我的權利,將我從台灣帶來法國,開始過著我是奴,他是我的天、我的主人的悲慘日子……本來,我也是想死的,但卻被一個男子救了回來……」強烈的恨意摻雜著濃重悲愴的情愫,她緊揪著床單,發泄憎憤之情。
龍猞猁握緊雙拳,恨不得立刻就將那該死的唐訶千刀萬剮,「那你與他進房,他只是折磨著你?」
「嗯……」黑奴埋首于他的懷中,悶悶的說道,「他的下半身因曾經受傷而無法行人道,所以,每當他邀我入房時,只是一逕的以眼神瞅著我,用他的雙掌著我的肌膚、我的軀體……」
龍猞猁緊緊摟住她顫抖的嬌軀,「放心,今後我再也不會讓他如此放肆的褻瀆美麗的你,永遠待在我身邊,我要娶你,讓你成為龍太太,尊貴的龍族之鳳。」
「但是三蟒長老是不會同意的,我是他們眼中認定的災星,是會替你帶來災禍的災星。」待在龍宅的這段日子,她已清楚的明了龍族卦象所顯示出來的災星是為何意,那代表著她會為龍猞猁帶來無限的災害,她不要他受到任何的傷害,「你若娶了我,唐訶會做出更瘋狂的舉動來報復我……我們還是分開吧,讓我逃離巴黎遠遠的便好。」
「我要娶你。」他執著的摟著她。
黑奴感動得再次落淚,哽咽的斥責,「傻瓜,你一定會後悔娶了我。」
「永不後悔。」龍猞猁低首溫柔的吻著她紅艷的唇瓣,著迷于她的美麗之中。他永遠吻不夠她、要不夠她,她是上天賜予他最珍貴的禮物,從七年前就是如此,「我愛你,永遠別離開我,好嗎?」
「嗯……」她嬌滴滴的允諾他的問話,對他的愛戀是如此的刻骨銘心,讓她再也離不開他身邊,但如此幸福的時刻卻又讓她感到極不真實,唐訶的猙獰臉孔再次浮現于腦海,讓她不禁的打起寒顫,「龍,抱我,緊緊抱著我。」她需要他的體溫來替她驅逐寒冷及不安。
龍猞猁寵溺的抱緊懷中的軟玉溫香,「別怕,一切有我在。」
深情戀戀觸動了兩人一向緊閉的心扉,由最初的排斥、憎惡到互相嫉妒所衍生出的愛戀,含著堅不可移的濃濃甜甜的痴情一輩子糾纏著,再也分離不了兩人契合的心靈。
黑奴放縱自己沉溺于他對她的溫柔、呵護,只覺得幸福得好不真實,也許明天、後天、不可知的未來,唐訶會帶著灼傷她的毀滅,再次將她由天堂打落于深不可測的煉獄,摟著他的雪臂又更加的收緊,她好害怕,夾雜著惶恐、濃情的夜,她不知該如何預知陰暗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