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再說一次?我是不是听錯了?你說你要退出演藝圈?」沈蕾從床上驚跳了起來。
倪翔坐了起來,撥撥頭發,伸一下懶腰。
「你沒听錯,我和歐陽老板之間好像還有兩檔合約,和唱片公司有三張專輯的約,趕一趕應該今年都可以結束。」
好久沒這樣好好睡過了,一早起來神清氣爽、又有心愛的人睡在身邊,怎麼能讓她心情不好。
所以在一大早她被沈蕾挖起來催她去開工時,她就源源本本的把她的想法告訴沈蕾了。
「這些年我賺的錢,夠我花兩輩子也花不完了,即使加上養你,一輩子也綽綽有余。我不想繼續在螢光幕前表演,這樣只會把你扯入這個大染缸里,讓你永無寧日,我才不要。」倪翔癟嘴說道。
沈蕾很是感動,她怎麼會不知道自己老是被倪翔寵愛著,只要是關于她的事,倪翔都第一個考慮到她,再來才是自己。
她投身到倪翔的懷里,摟著她的腰。
「你可以不用顧慮我的。如果,是怕我在人前曝光,你大可以放心,我以前就說過了,能當你的情人,不論是男是女,都應該感到光榮,因為你是一個那麼溫柔痴情的人。現在那個人是我,我更不會怕人家的議論。」
「為了你,只是一小部分。」倪翔撫著她的頭發。「我討厭螢光幕是所有圈內人都知道的事,這和你一點都沒有關系。我只想過平靜的生活。」
「如果是這樣,我無話可說,我會支持你的決定。不過,我不用靠你養。」沈蕾笑嘻嘻的從她的懷里鑽出來。「我這幾年都吃你的,用你的,所以也存了一點點錢,雖然不多,可是夠開一家小小的服飾店。」
說到服飾店,就讓她想起那個叫鍋子的郭巧瑜,也想起了沈蕾的那場禮服秀。
「你高興就好,做什麼我都不反對,就算繼續當模特兒也沒關系。」倪翔故作大方地說著,其實心底吃醋的要命。她嫉妒那些可以和沈蕾同台的男模特兒,縱然知道禮服秀的男主角是自己,她也還是對其他的男孩子吃醋。
只是她的醋都直接喝到肚子里,沒有讓沈蕾知道。
不過沈蕾也隱約可以感覺得到,要不,怎麼會她才說鍋子有一點喜歡她,就讓倪翔醋勁大發,做出令他出乎意料之外的事。
「我想以後我盡量只接平面廣告就好了,這樣你也可以比較放心。」沈蕾偏著頭想了一會兒,嘻嘻的笑了起來,仿佛在告訴她︰我知道你會吃醋。
倪翔再次把沈蕾摟進懷里,玩著她的手指頭。
「我怕安琪拉會把我剁成八塊去喂狗,自己不工作還把她的另一個愛將給拐跑。」
沈蕾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仰起頭模模倪翔的臉。
「安琪拉才舍不得呢!」
「下午我要去安琪拉的辦公室和她談工作的事,我先送你去拍照,等你結束了再去接你,不要亂跑。」倪翔吻一下她的臉頰,溫柔地說著。
沈蕾點點頭,幸福地笑著。原來她一直被她寵著、疼著,現在她終于知道她對自己的深情,呵,她好喜歡這樣的感覺。
***
安琪拉兩眼直盯著坐在她面前翹著二郎腿、優閑喝茶的倪翔,她簡直就不相信眼前的人和昨天那個死氣沉沉的倪翔是同一個人。
「你現在坐在這的意思就是告訴我不用去收尸了?」安琪拉露出一抹促狹的笑容。
倪翔啜了一口芬芳的薰衣草茶,努努嘴點了一下頭。臉上的笑容和前些日子此起來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你不說話的意思,就是蕾接受你了?」安琪拉又是哼哼笑了兩聲。
倪翔笑著低下頭去,聞著香氣撲鼻的花茶,不回答她的問題。
「這樣吧,你也得告訴我,你是怎麼說服蕾的?你強吃了她?」安琪拉揚一揚她彎彎的細眉。
「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倪翔眉頭一皺,開口說今天的第一句話。
她放下茶杯,坐直了起來。
「說要跳樓嚇她,我就覺得我很過分了。」
「你說你要跳樓?」安琪拉嚇了一跳,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兩眼圓睜地看著她,一顆心差點從嘴里跳了出來。
「不是說,是做給她看,我就坐在陽台上要她答應我。」她點起一根煙,噴了一道白白的煙霧,眯著眼楮,仿佛想起昨夜沈蕾撲進她懷里所說的每一句話。
「你這壞孩子!」安琪拉搗著胸口,用力的往她的頭打下去。「如果不成功呢?你怎麼不想想我啊!」
「所以我才會說要你幫我收尸啊!不過從二樓掉下去,了不起是躺在病床上,死不了的。」
倪翔心知肚明,以她一個學過武術的人來說,自然而然會有反射的防護動作,最多是傷了一只手或是一條腿……
「你啊!怎麼能說的好像是別人的事一樣?這樣是不是會讓蕾自責一輩子?」安琪拉生氣地斥罵著。
「我想不到這麼多,不過也過去了不是嗎?」倪翔乖乖的挨罵,被揍也不敢多吭一聲。
「你現在給我發誓,以後不準這樣嚇人,不準做這種自殘的動作。」安琪拉拉高聲音尖聲說著。「是是是,我保證沒有以後了,可以吧!」倪翔順從地說著。現在的她幸福又美滿,何必再做這種事。
安琪拉看她有把話听進去,這才平靜下來,坐在她的身邊,喝口茶水壓壓驚。
「安琪拉,罵也罵完了,該說正事了吧。」倪翔熄滅了手中的香煙,從口袋中拿出一封信。
「什麼事?你的合約我不是都整理好了嗎?」安琪拉微微一愣,雖然她很心疼痛失一員大將,絕色經紀公司一年的收入損失她幾乎算不出來了。
「我不是說合約,我是說鍋子的那場禮服婚禮秀。」倪翔笑了笑,她自己的事,自從交給安琪拉之後,她幾乎是不過問,自然也不知道到底損失多少,反正她根本不在乎。
「婚紗秀?怎樣?」安琪拉偏著頭不解地問著。
「沒有,我是想請你把這封信交給她。」她把沒封口的信封交給她。
「什麼東西?我可以看嗎?」安琪拉好奇地說著。
倪翔聳聳肩,做一個無所謂的動作,不反對,反正這又不是什麼大秘密。
安琪拉抽出信紙,約略的看了一下,笑了出來。
「沒想到你會這麼浪漫。好吧!我幫你當一次信差。」她看一眼倪翔。「我真是羨慕蕾啊!唉!怎麼就沒人對我這麼浪漫呢?」
倪翔白了她一眼。
「我可以幫你跟歐陽老板爭取。」
安琪拉癟著嘴。
「我才不要,這種事,要主動才有誠意,你去說豈不等于是我去向他要嗎?多沒面子,我又不是沒有人要。」
看著安琪拉耍性子的樣子,倪翔簡直不相信她就是平時成熟美艷的大老板了。
她看一眼手表。
「好啦!不說了,蕾也差不多要結束,我要去接她,鍋子的回答明天再告訴我。」她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仿佛沒有什麼事情比接沈蕾更重要的。
安琪拉也只有無奈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畢竟這是她允許的,還能說什麼?
她只希望這兩個她看著成長的女孩能幸福,其它的她別無所求。
***
「小蕾,你今天笑的很奇怪喔!」造型師小玫歪著頭看著洋溢著幸福笑容的沈蕾。昨天她不是還一副愁雲慘霧的樣子嗎?
「什麼奇怪?有嗎?」沈蕾模著自己的臉,不斷的照著鏡子。
「你昨天不是還很難過嗎?今天都完全看不出來了……耶!你是不是和……嗚……」話還沒說完,小玫的嘴就被沈蕾搗住。
她緊張的四處張望,確定旁邊沒有其他的人,才在小玫的耳邊小聲說著︰
「你要是敢把她的名字說出來,我就跟你沒完。」
沈蕾小聲的威嚇著,小玫也很合作的點點頭,她才把手放開。
「呼!」小玫大喘一口氣。「你想殺人滅口啊!叫我不要說話,搗嘴巴就好,干嘛把我的鼻子一起搗起來。」
「對不起嘛!人家很緊張啊!如果你說出來了,她的名聲會受影響的,如果被狗仔隊听到,會天下大亂,我們就永無寧日啦!」沈蕾附在小玫的耳邊小聲地說著,像是如果大聲一點,就會被偷听去了似的。
「那……你和她和好嘍?」小玫和她兩個人縮在角落,像是兩個小孩在說秘密一樣的躲著說話。「嗯。」沈蕾甜甜地笑了起來。「說起來也要感謝你,昨天你跟我說的話,我想了好久,也回憶了很多,我才發現,其實我是很喜歡翔的,也是愛她的。也許愛的沒她深,沒她執著,不過以後的日子我會努力讓自己更愛她。」
看她說的甜蜜,小玫也開始羨慕了。
「真好,有情人終成眷屬呢!要請客,我也算有功勞。」小玫抱著沈蕾的肩膀為她高興。
「有什麼問題,我還可以大方的把她借你拍一張照片。」沈蕾笑著,她知道小玫最崇拜的偶像就是倪翔。
「耶!真的嗎?」小玫驚喜地尖叫著,抱著沈蕾的肩膀原地猛跳。
這時正好走進來的倪翔,看到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一張俏臉不禁垮了下來,不過她很快就恢復原狀的甩甩頭。
醋勁太大可是不行的。她很努力的咧起一個笑容。
「在說什麼,笑的這麼開心?」倪翔細心的順手把門帶上。
「翔!你來了。」沈蕾開心地撲到倪翔的身上。
雖然倪翔反射性的抱住她,不過沈蕾這個動作著實讓她嚇了一跳,因為最怕人家知道的也是她,怎麼這會兒她居然在外人面前和她摟摟抱抱。
看出了倪翔的疑惑,沈蕾嘻嘻的笑著。
「小玫知道你是誰啦!她很支持我們的哦!要不是她,我才沒那麼快開竅呢!」
沈蕾攬著倪翔的胳臂為她介紹看明星看傻了的小玫。
知道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人,倪翔就毫不吝嗇地對她綻開一個迷人的微笑。
「你好啊!」
「好好好……」小玫渾身顫抖著。天啊!她要昏倒了,居然可以這樣面對面和她的偶像說話,而且偶像還跟她問好,這教她怎麼能不興奮?她還管她愛的人是誰呢!
反正早就知道不可能是自己,再說,古人不也說肥水不落外人田,既然偶像喜歡的人是自己的朋友,近水樓台先得月,要簽名之類的至少可以不用排隊,想听八卦還有第一手,這樣也不錯。
「好……好帥,真的,倪翔你好帥!」小玫克制住不尖叫,可是她卻無法克制自己不稱贊她。在她的眼中看來,倪翔比日本那些所謂視覺系藝人還要來的好看多了。
「呃……謝謝。」也許是她很少直接接觸歌迷影迷,在她身邊的人也很少會直接這樣對她說,倪翔稍微愣了一下,嘴角微微揚起,淺淺地對她笑著︰「你是第一個這麼直接稱贊我帥的人。」
「嘎?不……不會吧!」小玫驚訝地說著。
沈蕾笑著向倪翔解釋。
「小玫可是你的超級fans哦!我剛剛就是答應她把你借她拍一張照片作為答謝,她才會高興的抱著我一直跳。」
「呃……好吧!不過,一張而已。抱歉,我不是很喜歡拍照。」倪翔歉然地說著。她出道十多年,拍的照片是一年比一年減少,這兩年更是少到只有唱片和劇組的宣傳照而已。
「沒關系,一張就很多了。」小玫興奮得手舞足蹈。
好不容易打發走小玫,倪翔才帶著沈蕾回到她的車上,剛剛的笑容慢慢的隱去。
「翔?怎麼啦?什麼事不高興?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沈蕾不解地問著她。
倪翔這才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用力的嘆一口氣。
「唉!我真是糟糕,快沒救了。」
「嗄?」沈蕾听的滿頭霧水。
倪翔看了她一眼,苦笑了起來。
「沒什麼,我是覺得我的獨佔欲愈來愈夸張,居然看到你和別人有說有笑我就會嫉妒。」
「嗄?」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有這種念頭,我並不想綁死你的。」
倪翔輕吻一下沈蕾的臉龐。
「我又沒說什麼……」沈蕾嘟著嘴,突然笑了起來。「人家只是覺得,沒想到你也有這樣的表情。」
「我會慢慢改進。」倪翔苦笑著。
「不過,偶爾適時的吃一點小醋是好的,這樣人家才會知道你很在乎啊!說不定哪一天我的醋勁大發,會變潑婦喔!」沈蕾故意說著。
「我可是歡迎之至呢!」倪翔這才開心地笑了起來。
***
半個月後,「克萊爾」公司的服裝發表會正式登場,郭巧瑜在舞台的後方忙碌的在為換上主秀禮服——「天使的嫁衣」的沈蕾做最後的整體裝扮。
「鍋子,男主角還沒來嗎?」沈蕾緊張地說道,她從上個禮拜開始排演到現在快開場了,連男主角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何來的默契?
更何況還要演一出短劇?
天啊!她生平第一次演戲,居然是跟一個不知道是狼還是虎的男人演?這教她的心情怎麼可能平靜的下來!
更何況倪翔沒有來。
倪翔說她的唱片正在趕制,所以不能缺席。
「對不起,我會盡量早一點到。」倪翔摟著她,眼神中滿是歉意。
「算了,還好你也不能來,不然我怕你會把人家拆吃入月復。」沈蕾故作輕松地說著。
「什麼意思?」倪翔狐疑地問著。
「因為鍋子編的劇里面,最後是男主角要親我一下啊!如果你在,不當場把他給吃了。」沈蕾指指自己的臉頰。
「不準!」倪翔怒氣上升,火力全開,她用力的抱緊沈蕾,仿佛在宣示她是自己的所有物一般。
「翔,這是工作嘛!我會小心不讓他親到的,做做樣子而已嘛!」沈蕾拍拍倪翔怒氣不休的臉。倪翔深深的吻上她,吸去了她所有的聲音。
「啊……翔……不要……」沈蕾輕呼著,雖然她也很想要倪翔熱情的吻,也很想回應她,不過工作在即,如果這一親熱下去……呃……恐怕不是蜜粉、粉底可以蓋得住的。
「放心,我不會留下痕跡的。」倪翔輕柔地吻著,仿佛羽毛在輕撫著她的身子,讓沈蕾的全身產生細細的顫動。
「嗯……」
「答應我,不可以讓那個混蛋踫你一根寒毛。」倪翔不忘在她的耳邊一再提醒她。
「不會的……不會的……」
唉!沈蕾著急的雙手交握著,不停地祈禱,演男主角的家伙可別開天窗啊!
「蕾,今天好漂亮。」從後方冒出來的安琪拉搭著她的肩膀,微笑地看著鏡子中的沈蕾。
「謝謝。可是,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該去照顧翔的嗎?」沈蕾微微笑著。
「別開玩笑了,今天是什麼大日子,我怎麼可能去照顧翔,當然是在你身邊顧著。」安琪拉微笑地說著。
「顧?顧什麼?」沈蕾不解地問著。
「蕾,你不會不知道你身上的禮服是皇家禮服吧!」安琪拉笑著模一把沈蕾身上雪白的婚紗禮服。
「知道啊!」沈蕾看了自己一眼。
「那你不會不知道,這件禮服是鍋子所有的設計品中價值最高的,皇室開價五十萬英鎊耶,我當然得在這好好的守著。禮服上的每一個寶石單價都超過兩萬美金。」
听完話的沈蕾,簡直就要變成化石了!天啊!
「還有啊,這些首飾的總價超過美金七百萬,都是從蘇黎士拍賣場借出來的呢!所以你說我是不是該在這里?」安琪拉淡淡地說著,好像在敘述別人家的事一樣。
沈蕾的嘴巴簡直要合不攏了。天啊!這不是一場普通的秀嗎?怎麼會有蘇黎士拍賣場的東西?怪不得四周的保安人員特別多。
「那……男主角到底安不安全啊!如果他是壞人呢?」沈蕾開始害怕。憑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如果在舞台上出了什麼事,她根本無法應變。
「不會的,男主角是鍋子的熟人,很安全的,你放心吧,你的安全有我們護著。」安琪拉安慰著發抖的沈蕾。
「為什麼不叫翔來扮男主角,她又會功夫,又像男生。」沈蕾簡直就快哭出來了。
「我也不能作主啊,主人是克萊爾公司嘛。」安琪拉在心底直偷笑,可是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不斷的憋著。
這時,舞台上的燈光亮起,柔和的音樂聲響起,一個一個舞步曼妙的模特兒在舞台上盡情的表演著,台下響起如雷的掌聲。
听這聲音就知道台下來了多少人。
所有的人都是沖著最後的表演而來,想看看世紀的歐洲宮廷婚禮,想看看價值五十萬英鎊的禮服,想看看第一次來台灣的蘇黎士拍賣品,價值超過七百萬美金的珠寶。
坐在後台的沈蕾不斷發抖著。
這時鍋子突然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蕾,可以了嗎?就該你了!」她笑的像朵風中的玫瑰,搖曳生姿。
「我……我不行,我好怕,如果砸了那怎麼辦?」沈蕾快哭了。
鍋子深呼一口氣,笑了起來。
「放心,就把它當練習,你就會走的很好,前幾天你表現的都不錯啊!」鍋子幫她打氣。
「是啊!蕾。我告訴你不是要給你壓力,是告訴你沒有幾個人有這等榮幸可以穿戴這麼昂貴的東西,我是要你把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啊!」安琪拉也在一旁鼓勵著。
「可是……」沈蕾仍然不安地皺著眉頭。
「這樣吧,再告訴你,這些東西都保了險,有任何狀況,都不關你的事,這樣可以了吧。要不然這些保全我是請假的嗎?」鍋子笑著親一下沈蕾的臉頰,拉她站起來去就定位。
「好啦,不要想太多,你是最棒的專業模特兒不要忘了。」安琪拉笑著拍拍她的手。
這時沈蕾才深吸一口氣,又緩緩的吐出來。
然後她發現舞台上的燈光全都暗了下來。
穿著教皇衣服的人緩緩地走向前,站在一個祭祀台前,舞台的正中央突然打開一個洞,從地下的升降台慢慢升上一個人。
穿著高貴的燕尾服的王子,和沈蕾身上所穿的禮服同樣純白,一看就知道是男主角,不過卻帶著一個類似歌劇魅影的面具,仿佛不想讓人知道是誰似的。
升降台緩緩的轉著,目的是為了讓所有人看清楚,站在上面的人英姿煥發的樣子。
「去吧!」鍋子推了她一把,沈蕾便緩緩的往前走。
她一出場,所有人便屏氣凝神地看著她,然後突地爆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她緩緩的向前走,王子伸出戴著白色手套的手,等待著沈蕾的到來。
等到沈蕾走近時,她才有機會抬頭看著這個超級大牌的男主角……
戴著面具的王子對著她微笑。
「翔……」她細聲的驚呼著,杏眼圓睜。
「噓……」倪翔小聲的要她噤聲。
「怎麼會是你?」沈蕾不敢置信的說著,不是說要錄音不能來嗎?
倪翔把她拉近自己,順著舞台的方向前進,轉了一圈,再把沈蕾帶回自己的懷里。
「你以為我會讓那些臭男人有機會一親芳澤嗎?他們臭美。」倪翔得意地笑著。
雖然面具遮住她大半個臉,沈蕾依然一下子就認出是她,倪翔得意的笑顏再次讓她沉醉。
沈蕾幸福地看著倪翔,覺得這仿佛就是她們倆的婚禮。在這同性戀婚姻還不被承認的地方,能夠有這樣一個公開的婚禮,也算是一種幸福,雖然,這並不是真的,但她一點也不介意。
耳邊傳來教皇為她們祝禱的賀詞,完全和中古世紀歐洲皇室婚禮儀式相同,沈蕾帶著一抹甜蜜的笑凝視著倪翔。倪翔面具下如電的雙眼,亦溫柔地看著美麗的沈蕾。
兩相凝望著,仿佛忘了世界還在運轉。
「新郎願意一生一世愛著新娘,不論富貴、貧苦或是疾病,永遠不離不棄嗎?」教皇的聲音再次在兩人的耳邊響起。
「我願意。」倪翔想也不想的立即回答。
「新娘願意一生一世愛著新郎,不論富貴、貧苦或是疾病,永遠不離不棄嗎?」
「我願意。」沈蕾深情地望著倪翔。
「戴上戒指。」
說完,教皇的身後出現一個打扮成天使的小孩,捧著一個紅絲絨的盤子,搖搖晃晃的走到她們面前。
咦?有這一段嗎?這鑽戒不在珠寶之中啊!沈蕾一呆,狐疑地看著倪翔。
只見倪翔滿臉笑容的拿起戒指為她戴上,而且還是一套到底。倪翔小小聲的,用只有她才听得到的聲音說著︰
「被我套牢了,一輩子也不放開你了。」
又驚又喜的沈蕾,這才知道是倪翔要求這樣安排的,想必鑽戒也是她準備的吧!
沈蕾噙著一雙感動的淚眼,不願讓眼淚流下來,她努力地綻放燦爛的笑容,拿起另一枚戒指幫倪翔戴上。
「我也是。賴定你了。」
「請新郎親吻新娘。」教皇的聲音適時地響起。
倪翔當然不會客氣,她才不理會台下有多少鎂光燈,熱烈地吻著她心愛的人,反正她戴著面具,不會有記者知道她是誰。
***
幕後的安琪拉和鍋子兩人竊笑著,歐陽伯驥剛好來探班,他看到舞台上的一幕,呆愣在原地。
「這是什麼情況,倪翔在干嘛?」
「唷,你看的出來她是倪翔?那你怎麼會看不出她在干嘛!」安琪拉笑睇了他一眼。
歐陽伯驥看了好一會兒,才搔搔頭。
「一個我不太能接受的狀況,倪翔想給沈蕾一個正式婚禮。」
「不行嗎?」安琪拉和鍋子的兩雙美目盯著他看,仿佛是在威脅他。
歐陽伯驥想了想,嘆了一口氣。
「她們談戀愛,我反對個什麼勁,又不影響我,而且……」他一把撈過安琪拉,把她抱進懷里。「只要是你所珍視的,我都會支持。」
安琪拉咯咯地笑著,吻一下歐陽伯驥的臉頰。
「這還差不多。」
三個人和不知何時走來站在鍋子身邊的容,靜靜地看著舞台上吻得不可開交的一對愛侶,送上他們最真切的祝福,舞台下也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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