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伊-黯然地回到家中,一連好幾天都不跟任何人聯絡,每天待在家里,餓了就吃泡面,要不就對著電視發呆一整天,其他人打電話來她一律不接也不回。
其實她心里還是很期待承恩會回心轉意,會像以前一樣,跟她認錯道歉。只是由她從李承恩家出來,經過這麼多天,他都沒有來找她或打電話給她,她就知道他不會回頭了。
這天,家里的泡面全吃完了,逼得她不得不到超級市場去補充些糧食。
駱伊姣在超級市場里閑逛,只要看到零食、泡面,隨手就抓一大把往籃子里丟,從頭到尾整個人都心不在焉的。
「謝謝,一共兩千五百八十塊。」
「奇怪,我記得我身上應該還有三千塊的,怎麼只剩兩千塊?」
駱伊-買完東西,迷迷糊糊地去結賬,等到櫃台小姐把東西的條碼都刷好後,她才發現錢不夠。此時的她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她明明記得應該有帶夠錢,早知道就不要買這麼多了。
看著櫃台小姐跟其他後面等著結賬的客人愈來愈不耐煩,駱伊妓就更急,只是找來找去都找不到另外的一千塊。
「一起算好了。」
這句話,解決了她的窘境。
駱伊姣正想看看是哪位好心人救了她,抬頭一看,居然是David。
「謝謝你幫我解圍。」駱伊姣感激地說。
「不用謝,這只是小事。對了,你怎麼買這麼多東西,這樣子你一個人提不回去的。我看我幫你一起提回家好了。」
駱伊-見David一片好心,便點頭答應。
駱伊-的魂不守舍連David也察覺到。一路上,David問了駱伊-一些話,她好像都沒听進去,整個人的心思都不知放在哪里。
「我家到了,不好意思麻煩你幫我提那麼多東西,不如進來坐一下,喝杯水再走。」
David也欣然接受駱伊-請他到她家去。
只是一進屋子,David嚇了一跳,還真不是普通的亂,衣服、襪子、內衣褲到處亂丟,桌上也是杯盤狼借,丟著好多汽水罐跟泡面碗,還有一堆用過的衛生紙。
駱伊-勉強在沙發上挖出個空位,讓David能坐下。
「我去倒杯水給你。」
一拿起桌上的水壺,駱伊-才想起水壺已經空了。
「不好意思,水喝完了還沒燒,先給你一瓶可樂好嗎?」說完就從剛買回的一箱可樂中,拿一罐給David。
此時她覺得肚子餓了,抬頭看時鐘,才發現現在應該是吃飯時間了。
「啊!我家沒什麼吃的,所以沒什麼好招待你的,你若餓了的話,要不要跟我一起吃泡面?」
「我還不餓,先不用了,謝謝你。」David謝過她的好意。
David不吃,駱伊-則自己拿了一瓶可樂跟一碗泡面準備當晚餐,然後又習慣性地打開電視,坐在電視機前吃泡面、喝可樂,整個人又變得很沉默。
David看著駱伊-這樣,更覺得她奇怪,一點都不像他之前遇到的那個有活力的女孩,現在的她,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對了,我剛買東西欠你的錢,我會還你的,可是我現在手頭比較緊,可不可以遲點再還?」駱伊-想到這件事。
「當然可以啊,看你何時方便再還我就好。」David親切地對著她說。「對了,我可以借用一下廁所嗎?」
「可以。」
不過尷尬的事又發生了,David在廁所里發現,里面既沒衛生紙也沒肥皂。
「伊-,你有沒有衛生紙跟肥皂?」
「衛生紙跟肥皂?慘了,我剛才忘了買。」听David這麼一問,她才猛然想起剛剛只買了一堆零食、泡面,壓根兒不記得還要買些生活日用品。
不過還好,她記得之前在路上有拿過發的面紙和沐浴乳的試用品,找了半天,才從某件衣服的口袋及凌亂的桌上找到這兩樣東西。
「哪,給你,不過只有沐浴乳,你先湊合著當肥皂用好嗎?」駱伊姣尷尬地塞給David這兩樣東西。
David從廁所出來後,忍不住想問駱伊姣她是否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話沒開口,就听到電話答錄機傳來駱媽媽的聲音——
「駱伊-,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我已經打了很多次電話了,你居然敢不接!你現在是翅膀長硬了,不想認我這個媽了是不是?我已經知道你辭職的事,你這個死丫頭,要辭職也不會先打電話來跟我商量一下,你現在到底打算怎麼辦?喝西北風呀!我警告你,趕快回我電話,不然我就去台北把你給揪回來。」口氣听起來十分生氣。
听完電話答錄機的留言,駱伊-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大哭起來,看到這種情況,David只能趕快上前去安慰。
「嗚……慘了,我媽很生氣,她還知道我失業了.怎麼辦?我已經沒錢寄回家了,我現在自己都沒有錢生活,而且還欠你錢……之前寄了那麼多履歷,都沒有回音,而且是那家公司有人先吃我豆腐我才不做的,我媽也不問我原因就一直罵我。嗚……我男朋友也是因為別的女生比較有錢就不要我了,我對他那麼好,跟他在一起那麼久,他怎麼這麼狠心,說分手就分手,而且現在還要娶別人,不要我了,他之前還騙了我好久。嗚……我好難過喔!」駱伊-抱著David嚎啕大哭。
媽媽的留言像導火線一般,將她一直以來壓抑在心中難過的情緒一下子全爆發出來。
David安慰了她好久,駱伊-的情緒才慢慢平靜下來。
「你別難過了,你等我一下,我出去一會兒馬上回來。」
說完David就跑了出去,過了十幾分鐘又回來。
「我這里有兩萬塊,希望可以先幫你一點忙。」
原來剛剛他是出去提錢。
「不行、不行,我已經欠你錢了,怎麼以讓你再借錢給我。」駱伊姣堅持不肯收下。
「沒關系啦!你是我的朋友,你有困難,我當然應該要幫你啊!''David誠心地說。
「可是……可是你把錢借給我,你自己怎麼辦?」
「放心啦!我不會讓自己餓死的,你別擔心我。」
「真的嗎?」駱伊-開始猶豫,想了一想︰「那……謝謝你,你真是個大好人!」
雖然駱伊-是沒有任何宗教信仰的,不過她覺得David真像是上帝派來的天使。
「不然我寫張借據給你,你放心,我一定會還你錢。」
等擬好借據、蓋好章,要把借據給David時,不知怎麼地,她的理智像是突然恢復,這才想到其實她跟David只是萍水相逢,根本還不清楚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哎呀!他該不會是詐騙集團成員,以新的方式來騙人上當吧?可是把錢還他,她這個月就過不下去了,最後還是只能回家找媽媽。不行!她回家,媽媽一定會打死她的……駱伊-在心中盤算著,想到剛剛媽媽那麼凶,還有之前因為沒工作,她覺得自己在家里每天都好像被當成米蟲,所以她怎麼樣都不想回去。
「呃……這張借據我還是先替你保管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賴賬的。」在權衡輕重後,駱伊-還是決定借據由她來保管。
David居然也覺得無所謂,答應借據由駱伊-來保管。其實他覺得借出去的錢,本來就不預備再要回來。
想到剛剛听到的電話內容,David詢問她︰「剛剛听你說,你現在還在找工作嗎?」
「嗯。只是找了好幾個星期,都沒什麼下文。」駱伊-回答。
「這樣啊!那你有沒有興趣來幫我賣畫?不過有件事我要先告訴你,可能不會有很多錢,而且有點辛苦,但是我自己是覺得很刺激。」
「真的嗎?沒關系、沒關系,我不怕辛苦。不過……你是畫家,還是畫商嗎?不然怎麼會在賣畫?」駱伊-很好奇,在她的印象里,David應該是外勞,怎麼現在又變成藝術家了?
「畫家、畫商?」David听完笑笑地說︰「我想我頂多算是業余的畫家,不過我喜歡畫畫,這是肯定的。」
搞藝術!駱伊-心想,應該不會是什麼不正當的事吧?
從小受到「學琴的孩子不會變壞。」這句話的影響,在駱伊-的觀念里,覺得藝術家只是個性、打扮都很古怪,不然就是會為了些無聊事突然感性起來,其他都覺得還可以接受。
「好吧,我答應幫你一買畫。」駱伊-沒考慮很久,很快就答應了。
待在家里,她常常還是想著承恩說不定會打電話來,就算自己也知道一定不可能,也知道有這樣的想法很不爭氣,但卻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或許能把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她能更快忘記他。
「那就這麼說定嘍,我明天下午來找你。」
「David,你背著這一大袋東西約我到台北車站干什麼?我們不是要去賣畫嗎?」看見David背了一個大袋子來,駱伊妓不禁感到疑惑。
「我們現在就是要去賣畫啊!」David解釋。
「可是賣畫不是應該在畫廊那種地方嗎?」
駱伊-現在是一頭霧水,不知道David想干嗎。
「這袋子里面裝的就是畫,而我們就是要在這里賣呀!」
「在這賣?!」
駱伊-以前上班下班常常都會經過這,這里雖然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人來人往的,她卻從來沒想過這里會是做生意的地方。
「可是、可是……」她看看四周,把David拉到一旁說︰「在這賣東西是會被警察抓的,而且搞不好還會被罰錢。」
「我知道,所以我才跟你說會‘很刺激’!」
這時駱伊-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她怎麼都想不到「搞藝術」也可以是路邊攤,更想不到居然有人把跑警察當成刺激。
不過David倒是一點都不怕,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找了一個他所謂「不錯的地方」後,就開始賣起畫來。
倒是駱伊-從開始賣畫畫時,整顆心就七上八下,怕兩人被逮入警察局,留下案底。
隨著下班時間的逼近人潮愈來愈多,警察也開始到處巡邏,許多攤販一看到警察立刻就跑,跟他們玩起捉迷藏。
David他們也無法幸免,並不因為他們是「藝術工作者」而有特權。
不過他似乎習以為常,一看到警察,立刻以很熟練的方式東西一收,拉著駱伊-就跑。
好不容易跑到附近一個公園,兩人認為比較安全了,才停下來坐在一張椅子上喘口氣。
「喂,你知不知道剛剛多危險?」駱伊-顧不得自己還在喘,就質問David。
從小到大,她都沒被人這樣追過,頂多只有被野狗追時,才會有這樣的博命演出。
「我知道,所以我還特地去買了一雙NIKE的球鞋,就是怕跑得不夠快。」他還得意地向駱伊-展示他的名牌球鞋。
「你有沒有搞錯啊!你明知道會有被警察追的可能,你也不先告訴我。讓我準備一下,害我穿得這麼漂亮,連高跟鞋都特地穿來了,就是怕打扮得太普通配不上來看畫人的氣質。結果呢!害我跑得腳痛死了,哎呀!你看啦!我的鞋跟好像歪了,一定是剛剛跑警察時弄的。」
駱伊-邊責備David,邊心疼地把高跟鞋月兌下來仔細地檢查,看看到底是哪里被弄壞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邊的警察到下午會這麼多。原本我在忠孝東路那邊也沒看到這麼多警察,而且那邊好像蠻好做生意的,所以我以為這里應該也差不多,你別生氣,是我的疏忽,我跟你道歉。至于你的鞋,我再買一雙賠你好嗎?」
即使David頻頻道歉,但駱伊-還是很生氣,這雙高跟鞋可是名牌的,雖然她當初只花了一千多塊.不過這已經是她最貴的鞋子!David這個外勞,自己可能都吃不飽了,哪來的錢賠她的鞋?
當勞工的果然體力比較好,駱伊-覺得自己還氣喘吁吁,David好像已經沒事了,而且還體貼地從旁邊的販賣機買了飲料給她。
「真可惜,今天我們一張畫都沒賣出去。」David邊喝飲料邊拿起畫看著。
「拜托!我要再多跟你來幾次,還沒賺到錢,光是跑警察,命就先去掉一大半了。」
這樣子做生意真恐怖,還好這次是有驚無險。
休息了一會兒,David看得出來駱伊-好像還是有些不高興,所以又再次為自己事前沒跟她說清楚而一再道歉。說了好久,駱伊-才肯原諒他。
「這些畫很漂亮,有些畫的畫風還蠻有特色的。」駱伊-現在才心平氣和下來,看看這些畫。
「真的嗎?謝謝你。」
听David謝謝她,駱伊-愣了一下。
「這些都是你畫的?」
「是啊。」
「看不出你這麼有才華。」
「呵呵,你過獎了,不過我是真的很喜歡畫畫的。那些偉大的畫家能開創自己的風格,畫出讓後人到現在都推崇的畫作,我覺得他們很厲害,也很羨慕他們。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也能創造一個如野獸派、印象派這類特殊的畫風,甚至能有一個是由我引領風騷的年代。」
「哈,你的野心還真不小!」
駱伊-每天只想到開門七件事,根本沒空想這些有的沒的,沒想到自己會認識一個這麼熱愛藝術的人。
「對了,我問你,你到底賣出了幾張畫?」
「我是從這個月才開始在街頭賣畫的,只是大部分的人多只是欣賞,肯買回去收藏的並不多。」
「那到底賣出了幾張啊?」
「到目前為止,我只賣出了一張。」
听到「一張」,駱伊-的果汁差點噴出來。
「才一張!喂……我知道你平常的工作一定比畫畫要來得辛苦,而且你真的很有繪畫天分,可是呢,做人還是要實際點好,你應該也知道,很多偉大的畫家他們在世時都過得很慘,三餐不繼。依我說呢,管它什麼野獸派、印象派,還是香蕉派、隻果派比較贊,至少可以吃得飽。況且,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被警察抓到,光罰的錢就比你賺的還多很多倍。總而言之,你可別一心只想當畫家,還是找別的工作吧。」
果然是務實的性格,完全不在意千里馬是否能遇到伯樂,只在乎到底能賺多少錢。
「這個我知道。」
David也是好脾氣,他不但不認為駱伊妓沒有鼓勵他、泄他的氣,還認為這是她關心他才這麼說。
「嗯,這才對。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的畫真的滿漂亮的。」駱伊姣拿起畫仔細地端詳。「反正你都沒賣出去,不如送我幾張吧!對了、對了,順便在上面簽上你的大名。」
David邊簽,邊好奇問駱伊-,為何要在畫上簽名。
「為什麼要簽名?喔,你知道嘛,很多畫家雖然活著的時候都很落魄潦倒,但他們掛了以後,這些畫可就值錢了。所以要是你不幸掛得早一點,而我又活得久一點,也許這些畫突然變得很值錢,那麼我臨老時,說不定還可以靠它們變成大富翁;再不然,我的子孫也許能享受得到。」
雖然是很坦白,但如此市儈的話,駱伊-也真是敢講。
「如果這里的畫真的會變得很值錢,能讓你的生活更富裕、更快樂的話,那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在每幅畫上都簽名,然後把畫全送給你。」David用著誠摯的語氣對著她說。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駱伊-覺得此時的David深情款款地看著她,兩人四目交會,使得她突然心跳加快,臉也紅了起來。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算是一種暗示嗎?駱伊-暗自心想,但還是無法確定David到底是什麼意思。
算了,假裝不知道比較好,以免表錯情,那可就丟臉了。駱伊-顧左右而言它,轉移話題︰「對了,David,你在台灣也有段時間了,你有中文名字嗎?」
「有啊,而且我還有中文的姓哦!」
「是嗎?請問你貴姓呀?」
「我姓何。」
想錢想瘋的駱伊-心里只想到,要是他叫什麼何大一、何嘉仁,哇!那就發了!從小到大,在她身邊還沒認識過什麼有頭有臉的人物。
「我叫何永達。」
看吧!不管是他父母幫他取的,還是David他自己取的,就算不叫何大一、何嘉仁,還不是希望能永遠發達。唉!可惜,結果現在只能在別的國家當勞工,不然就趁有空時,賣賣畫賺點外快,要發達,何其困難,更何況還是希望能永遠發達呢!
「你看那邊的松鼠,它們都不怕人還會靠近人,想要東西吃。」
David的目光轉移到公園里的松鼠上,看到那些松鼠跟人相處的模樣,覺得它們很可愛。
坐在一旁的駱伊-也感受到他的高興,就好像小孩子般的天真。
駱伊-看著David的笑容,不知怎麼地,居然也有些陶醉,一下子目光像被吸住似的,忘了從他身上移開;等David一轉過頭來,她才做賊心虛似的,趕快把頭轉到別的地方。
天哪!她是怎麼了,他應該沒注意到吧?駱伊-很緊張自己剛才的失態,該不會讓David覺得她對他有意思吧?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跟踢足球的那個貝克漢有些神似?」駱伊-故作輕松隨便提了一個話題,想遮掩自己剛剛的失態。
「哦!那你覺得呢!你也喜歡貝克漢嗎!」David沒有正面回答駱伊-的問題,而是又把問題丟回來,依然保持他一貫親切的笑容。
不過說也奇怪,每當David看著她,她的心跳就一直加速,這是她好久都沒有過的感覺。
就算張無忌有神功護體,武功蓋世,可被周芷若那個小賤人刺了一劍,也會元氣大傷,如果此時還要出去力戰六大門派,必定非輸不可,還不如先退守光明頂,養精蓄銳,等元氣復原之日,再出來殺他們個片甲不留。駱伊-在心中把自己比擬成張無忌,覺得自己之前才被情所傷,現在還沒完全恢復,況且David還是個外勞,跟他在一起,對她的經濟情況只是雪上加霜,兩人根本毫無未來可言。
駱伊-啊駱伊-!你要知道,長得帥有什麼用,又不能當飯吃。你之前的男朋友就是為了錢才不要你的,你一定要嫁給有錢人,不能再讓人家看不起。她不斷在心中提醒自己。
「其實呢,我覺得貝克漢是不錯啦!他的確是長得很帥。可是對我來說,我最喜歡的足球員並不是貝克漢,而是德國的守門員卡恩。你知道嗎?看到他在球場上的表現,他踢球的認真,我仿佛也能感覺得到。我不是‘外貌協會’的,所以到底長得帥不帥,不是很重要。」駱伊-若有所指,不知David是否听出她話中的含意。
David也沒再延續這個話題,只仍用著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對著她。
不過盡管駱伊-理智地告訴自己,不管David有什麼動作,自己就是要不為所動,可是在她心里不能否認,他開朗的笑容、俊俏的臉龐、與貝克漢神似的眼神,著實讓她有些心動。
而且老實說,David的「甜言蜜語」確實會讓她覺得心里甜甜的,至少承恩就從沒說過讓她這般感動的話。
另外,跟他在一起,還會覺得身體暖暖的,好像他就是個小太陽的化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David只要對她一笑,她的心跳就會加速,全身血液循環變快,所以身體自然也跟著暖和起來。這倒也是她前所未有的體驗。
「我覺得你不用太在意你男朋友的事,他放棄了你,我認為是他很大的損失。」
兩人聊著,又說到駱伊-被甩的事。
「真的嗎?可是看他好像很幸福,不像有損失的樣子。」駱伊-有些落寞地說。
「現在或許他還不覺得,不過金錢並非能買到所有的東西,至少像真愛,就買不到。」
「可是他現在當了人家的乘龍快婿,以後會很有錢。
「有錢並不表示他快樂。而且很明顯的,你男朋友他愛的是錢,不是另外的那個女孩,但他卻要跟那個女孩談戀愛,你不認為,這樣是辛苦?」
「是這樣嗎?」
「我覺得,我們不管做什麼,最重要的就是要開心。你看,那幾只野狗雖然都是流浪狗,它們每天都不知道下一餐在哪,可是它們幾只在一起,好像也玩得很開心。」
「嗯。」駱伊-好像也豁然開朗了許多。「好,我要努力忘掉他。我還要存錢去德國,去看我親愛的偶像卡恩!」
「你真這麼喜歡他啊?」
駱伊-對卡恩的喜愛,讓David有點訝異。
「是啊,而且一定要在我還沒超過三十歲前去看他。」
「為什麼?」
「這樣我才不會顯得很老啊!我當然希望我的偶像能看到我是美美的,這樣說不定他會記得我哦!」
一提到卡恩,駱伊-就超級興奮,滔滔不絕。
「我想他要是知道有個球迷特地漂洋過海來看他,一定會很高興。」
「呵呵呵!」
兩人共度的下午,過得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