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滿京城的「緞玉坊」乃王公貴族喜臨的首席花樓,里面的姑娘個個是如花嬌、似玉美,尤其是當家藝妓容詩月,更是令那些個侯爺富商們垂涎三尺、傾心不已。
在內苑里的一棟別致雅苑內,傳來一陣柔女敕嬌甜的輕聲笑語。
「听您這麼說,那四香美人不都危險了?」容詩月掩嘴輕笑,舉止優雅的為坐落在她面前的英挺男子斟了杯酒。
「何以見得?」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京城里最有名、擁有小王爺之位的四才子之一的宗少——宗舞。
「風流才子若不趁此風流一番豈不枉得此名?奴家所認識的宗少可不單純。」好好的風流機會他豈會輕易放過?
「瞧你說的,宗某雖風流,卻從不下流。」他可是挑食得很。
「既是四香美人,又豈是普通胭脂俗粉可比擬的。」那四香美人的名氣可不輸他們四位風流才子,不可能有讓他看不上眼的機會。
宗舞-拿著酒杯踱步至窗前,帶笑的黑眸和煦的觀賞著園里爭奇斗艷的花草。
「依你看,我該用何種方法來贏得比賽?」他腦海里不住的想起和另外三位才子的賭注,為了證明誰才是京城里第一風流才子,他們竟連取得四香美人的具名肚兜都想得出來,若真讓四香美人知道了,不知是喜,抑或是怒?
能讓他們四位風流才子看中,她們該喜;但若真讓他們取得肚兜,只怕有損她們的名節,到時若要他們負責……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他沒必要放著優閑的日子不過而自找罪受。
可是如此富挑戰性的事情若不好好玩個痛快豈不可惜,而且他有自信能取得第一,一個京城有四大才子實在是太多了,合該只有他才是。
「您已經看中了哪位美人了是嗎?」想必他都已決定好了,這還需要問她嗎?
「姿色定是要有,不過既是四香美人當然也就不必擔心,能讓我宗少看上的姑娘絕不能沒半點墨水,最好是溫婉乖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遵從女人家的三從四德,而且話不必多。」沒見過有哪個女人不栽在他手上的,但他不要弄個長舌婦來煩死自己。
「看來梅香姑娘挺適合的。」若傳聞的沒錯,他所提的條件在梅香美人身上皆看得到。
可惜她生活在青樓之中,否則若她想擠身進四香美人中也不無可能。
「城西梅老爺的獨生女,梅夕兒,就是她了。」據說梅夕兒長得天仙絕色,一襲白衣羅裙是她的特色,似雪梅般潔淨的氣質每每讓人以為她是不屬于人間的仙女;而一身的才學更是少見,平常不多話的她看來更是冷傲孤絕,除了偶爾上廟宇外,幾乎是不出自家大門。
這樣的女子完完全全符合他的要求,雖沒見過她,但經人口耳相傳,他早對她了若指掌,要弄到她的具名肚兜絕非難事。
「您要怎麼做?用偷的嗎?」以他的武學造詣,要偷到梅夕兒的貼身衣物輕而易舉,但若要具名的話卻不見得能成功。
「我堂堂宗少何須用偷這種三流手段,憑我的魅力還有人拒絕得了嗎?」就算那梅香美人如何冷傲,相信也逃不過他的深情攻勢,就如園中的百合,看到他都得趕緊盛開來贏取他目光的停留。
「哦!怎麼做?」
對付一個不經世事的小姑娘他還需多想嗎?就算他不去魅惑她,她自個兒也會受不住他的豐采而為他傾倒。
「明兒個梅家母女會上觀音廟上香,到時只要我去露個面便成,相信不出幾日,梅夕兒的具名肚兜便可到手。」他得意地一口仰盡杯中水酒。
「真那麼簡單?梅夕兒又不是花痴。」
「梅夕兒不是花痴,但我的魅力卻也不容她忽視,沒有女人不會為我動心的。」這是可以確定的事,京城里有多少女人等著讓他看一眼,梅夕兒該慶幸被他挑上。
「太自大的男人容易讓人厭惡。」
「你知道我有自信的條件,你想試試……」他一貫的勾起魅惑人心的唇角,轉身後立即挑高俊酷的劍眉。「你是誰?」
難怪,心想容詩月何時變了性子竟質疑起他所說的話,原來在他轉過身去時來了個姑娘,而且還是個水靈絕美的俏美人。不可方物的絕美臉蛋上干淨得連半點胭脂都沒點上,一襲女敕綠及雪白相間的紡紗羅裙,將她凝脂般的雪肌襯得更加水女敕透明,天真甜美的笑容看來是這般賞心悅目、教人心動。
奇怪,這樣俏靈靈的姑娘他怎麼沒半點印象?
「小小賤名不足掛齒。」她跛跛的睨他一眼,極其無聊的坐在容詩月身邊啃瓜子。
這姑娘還挺有個性的,竟然不把他宗少給看在眼里,剛剛她是听到了多少?
「姑娘謙虛了,在下宗舞-,請教姑娘芳名?」他用一張足以迷死幾打女人的表情緊緊盯著她看,他這招從未失效過,對她應該不會沒用。
誰知她竟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徑自跟容詩月話家常,當他不存在似的。
「唉,這年頭真是越來越難過了,再繳不出房租的話我就要睡在大街上了。」她哀聲嘆氣的跟容詩月抱怨著。
「我看你還是找個好人家嫁了吧!」容詩月只能給她這樣的建議,她知道她跟她不一樣,憑她這絕美的臉蛋,加上清白的家室可是很多人搶著要的。
「說得倒簡單,我還是找份能填飽肚子的差事來做做比較實際。」
被人視而不見到這種地步的宗舞-,幾乎想將她的臉給扳轉過來,明白清楚地告訴她,這兒還有個魅力超群的才子。但听見她們倆的對話,他對她的好奇更是直線上升。
「你沒有父母嗎?」沒有人會讓這麼漂亮的姑娘出外工作的,她只要一站到大街上,多得是想娶她回家珍藏的男人。
「接下來的工作得請你幫忙了。」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她有听沒有到的還是忽略他,「你們這緞玉坊的生意一向不錯,我想……」
「不許你賣身!」不等她說完,一旁被當成空氣的宗舞-立刻打斷她的話,惡狠狠的瞪著她,好似她剛剛說了什麼冒犯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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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來的火氣讓兩個女人不明所以的轉頭盯著他看。
這人發什麼瘋?她要不要賣身干他何事?
「是呀,祖兒,你千萬別賣身,這一行不若你表面看到的那樣單純,一旦涉足了就很難洗去這身污垢,就像我,雖然只是藝妓,但仍月兌離不了青樓女子的印象,不到緊要關頭千萬別入這行。」容詩月擔心的勸著她,她當她是妹妹對待,絕不容許她弄髒了自己。
祖兒,她叫祖兒?
這下他也不必問她了,不過此刻他也非常確定自己沒見過她。她該是剛到京城不久,否則這張絕美容貌不可能沉寂得了多久。
「我說了我要賣身嗎?」她話都還沒說完呢!這兩人的反應也未免太大了吧!
「賣笑也不成。」他不要她去拋頭露面,尤其是讓那些色男人看。
「你管得著嗎?」啐!吃飽太閑了。
「我當然管得著。」他也不太清楚自個兒為何如此多事,或許是看不過像她這樣清白的姑娘誤入歧途罷了!
「你這個……」她的黑眸溜溜地轉了轉,突然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這樣沖著他笑得甜美極了。「老板,您腳酸了吧?快請坐,喝杯酒潤潤喉。」她一臉諂媚的幫他倒了滿滿一杯酒。
「你怎麼知道?」他是緞玉坊幕後老板這事兒沒幾人知道,她怎會……
「不是我說的,祖兒很聰明,是她自個兒猜到的。」瞧他盯著自己看,容詩月馬上撇清。
宗舞-平常溫文有禮的神態雖然相當迷人,但一板起臉來可是很少人不會怕他的,她才不會呆呆的自找罪受。
「是呀!宗老板,人家詩月姐姐才不會那麼多話呢!您是緞玉坊老板這事隨便猜猜都能猜到,何必為了這麼點小事就板起臉呢?宗少的度量不該這麼小才對。」她又不是白痴,四才子中惟獨他最常光臨緞玉坊,而且每次都到內苑來找客詩月,要猜到他就是幕後老板有何困難?
「你是怎麼進來的?」這兒的內苑管理森嚴,她既不是這兒的姑娘如何能通過,而且還能進到容詩月的房里?
「走進來的呀!」她故意裝傻,笑盈盈的再為他斟了杯酒,「老板呀!有很多人想看詩月姐姐對不對?她的笑真的值千金對不對?但也有不少人會對詩月姐姐毛手毛腳的對不對?」
「你想要說什麼直接說出來,別問一大堆問題。」這小姑娘到底存的是什麼心?要轉移話題也未免太過明顯。
「我是想啊,既然詩月姐姐這麼紅,是不是該為她好好選擇客人才是,總不能每次都放些阿貓阿狗進來吧!這樣詩月姐姐的身價遲早會下滑。」她笑得誠懇極了,並且很自動的幫他按摩雙肩。
「繼續說。」他沒拒絕她的服務,心里很清楚這小妮子必定有求于他,不然不會這麼諂媚,「多用點力。」太輕了,他沒感覺。
這人是不是太得意了?
「讓我當鴇母。」她在他身後笑得老奸兮兮的,但在他驚訝的轉過頭看她時,她又恢復那一臉誠懇的乖乖模樣。
「你再說一遍。」他剛剛沒听清楚,她說的可是……
「讓我當鴇母。」沒關系,老人家耳背,要她多說幾次都成。
「祖兒!」在一旁的容詩月驚訝絕不小于宗舞-,她一個水靈靈的姑娘要當青樓的鴇母?這怎麼成!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鴇母?難道她想到門口拉客?
「一清二楚。」這有什麼好驚訝的,真是太沒見識了,「不過我可不到門口拉客,我是要幫詩月姐姐過濾客人,順便幫她把身價再抬高些,這點子不錯吧!」相信還是有呆頭鵝肯付一大把銀子看詩月姐姐的,所以不管抽幾成她都賺。
「不行。」想都別想,他立即拒絕。他不可能讓她待在緞玉坊,因為這有辱她的名節。
而且,說沒有人會看上她,打死他也不信,讓她站出去只怕容詩月也要將緞玉坊第一美人的寶座讓給她。
「為什麼不行?」她這提議很好耶!
「我是老板,我說不行就不行!」他沒必要給她任何理由。
「啐!」
「你這是什麼態度?」還沒有女人敢這麼對他,不當他是回事也就罷了,竟還這麼-!
「啐!啐!啐!」她一次給他啐個夠,「既然你不請我這人才,那我去別間,我才不信沒人要用我。」哼!說走就走。
「慢著。」他馬上伸出手將她給揪了回來,「這麼晚了,你一個姑娘家出門很危險。」他當然也相信有人會用她,根本是所有青樓都願意捧著大把銀子請她去坐鎮,他絕不能讓她的天真無知毀了自己。
「呵,不勞費心。」給他一個虛假的笑後,她甩開他的手又要往外走,自然又是被他給抓了回來。
容詩月靜靜的看著他們一走一拉的,她第一次看到宗舞-這麼關心一個姑娘,他會不會是被祖兒給迷住了?否則何必管她那麼多?她到青樓時他都沒拒絕她呢!
「好,我聘用你,但你不能在緞玉坊工作。」只要能阻止她的愚行,多花點銀子不算什麼,不過該給她安排什麼樣的工作才好?
「為什麼?」那要她做什麼呀?「先告訴你哦,我一不會洗衣燒飯,二不會女紅苦力,動動腦我還可以,但要體力的我全做不來。」她先聲明了,若真要她做丫環的工作,肯定讓所有人搖頭嘆氣。
他都還沒想到的全讓她給否決掉了。
「這樣你能做什麼?當個讓人伺候的大小姐?」就算大小姐也該會女紅,可她卻什麼都不會。
「這個嘛……」她眼底有絲算計的光芒一閃而逝,卻好死不死的讓他給看到。
或許他被算計了,被這嬌美的小姑娘給拐了也說不定。
「听說你要偷梅香姑娘的具名肚兜是不是?」她的笑異常甜美一個不小心,他反被她給惑去了心魂。
不過她這笑容怎麼看起來像只狐狸?
「我沒說要用偷的。」剛剛她果然都听到了,真是的,詩月怎麼沒喚他一聲。
「沒征求主人同意就是偷,別同我一個弱女子爭了。」她揮揮手固執道。
她倒是很行嘛!話都讓她說去了,到底誰才是老板?
「你可以請我當軍師,我的點子一向比別人多,要讓你順利得到第一絕對不是問題。」她說得好像他佔了多大便宜一樣。
這麼好玩的事她不插一腳豈不可惜!錯過了肯定會抱憾終生。
「這事不必你插手。」他有的是得第一的辦法。
這人挺-的嘛!
「好,那失陪了。」她才不會去求他。
「你上哪兒去?」到現在他還是不知道她是誰?為何會大半夜出現在這里?
「此處不留女,自有留女處。」
這小不點威脅他,而可恨的是,他竟沒辦法拒絕她的威脅。
「好吧!你有什麼好點子說來听听。」算了,多個女人礙不著他多少,說不定有派上用場的機會。
「你答應請我了?」奇怪,他大可讓她到別間青樓去,何必要這麼委屈的收下她?
「我能不答應嗎?」要他眼睜睜看著她去墮落,他辦不到。
「當然能。」說這什麼話,本來就沒多大希望他會答應她的,想不到他這人還挺好拐的,這樣怎麼當得成四才子呢?
「好,反正事情也談妥了,請先預付訂金。」她伸出手,一副死要錢的模樣。
老實說,她這模樣相當可愛,比起那些只會看著他發痴的女人,她這模樣真教他怎麼也看不膩;不過,這反而令他高興不起來,因為她的態度讓他的魅力受到嚴重的考驗。
「喂!四才子之一的宗少也會有發愣的笨模樣呀?還是你睜著眼楮睡著了?」連看著她都能靈魂出竅,她就這麼沒存在感嗎?
「姑娘,留點口德。」跟她在一起,他的形象鐵定會被破壞光。
「口德是要看人留的。」會想出偷人家閨女肚兜這事的人也不是什麼品德良好的人,她不詛咒他已經萬幸了,何必為他留口德呢!
「說話再這麼大剌剌的,小心沒人要你。」他當然只是隨口說說。
「需要我去證明給你看嗎?」別以為她是白痴,自個兒的這張面皮她可清楚得很,說沒人要她根本是笑話。
「不必。」真讓她去找個男人來還得了。
「那麼……訂金。」
「先說說我該上哪兒找你?」要是她跑了怎麼辦?他可不想被人當猴子戲要。
「不必勞煩!我會自個兒來找你,你不必擔心我會騙你的銀子然後逃掉,該有的良心我還有,而且那麼一點點銀兩實在無法讓我好命太久。」也就是說她還得靠他生活,她當然不會這麼快就放棄他這座金山。
「你知道要上哪兒找我?」怪了,連他父母要找他都不見得找得到,她怎麼可能找得著他。
「明晚我會到這兒來吃消夜,你要不要出現隨你。」一拿到銀票,她樂不可支的馬上清點。
嗯,還不錯,有一百兩呢!這夠一般人家過幾年好日子了,他果真是座金山,她若不努力多挖一些的話豈不浪費了。
「謝啦!」她朝宗舞-拋個飛吻,再彎在容詩月頰上印下一個吻,這才笑盈盈的離開容詩月的閨房。
「怪了,付錢的是我吧!」可她怎麼吻詩月,真不公平。
「若宗少覺得飛吻不夠,明兒個祖兒來,我會要她好好回報您的。」容詩月優閑的啜飲香茗,對他這反常之舉心里多少有個底。
看來這風流才子早已被祖兒給吸引了,就連那好口才也教祖兒的伶俐給消磨去,還好她早對他死心,不然這下不被醋給淹死才有問題。
「別自作聰明,她愛吻誰與我無關。」
他堂堂宗府小王爺、風流才子宗少,豈會在意一個小姑娘做了什麼事,她別來招惹他最好不過。
是嗎?在她看來卻不是這樣,人家明明都不見了還一直望著門口,他再怎麼望也望不回那心思復雜的祖兒,就連閱人無數的她也看不出她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不過有一點她倒是可以確定,祖兒愛玩,而這次她挑上了宗舞-,再不然就是挑上那梅夕兒,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她都不會置喙,靜靜的看戲才不會危害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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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舞-急匆匆的大步走向客詩月的獨樓,一接近房門時立即緩下腳步,以一副優閑而怡然自得的神情走進房里。
「她呢?」里面就只有容詩月一人,看來她今天又是想偷懶休息了。
不等她回答,他身後傳來一陣鬼魅般的聲音,「好狗不擋路。」
宗舞-心一驚不小心岔了氣,轉過身就看見
aa一張青面僚牙的恐怖鬼臉,差點兒被這突如其來的鬼怪嚇得叫出聲來。
「山不轉路轉,你不轉我轉。」鬼臉是祖兒裝的,她閃過擋在門口的宗舞-,一往容詩月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祖兒,你這樣會嚇到別人。」容詩月無奈的看著她,尤其現在是晚上,她可不願讓人傳出緞玉坊鬧鬼的說法。
說的沒錯,她嚇到他了,一心只想看到祖兒的他哪有心理準備會看到這意外,若是一般人恐怕早被她無聲無息出現在身後,及那鬼臉鬼聲給嚇暈了過去。
「我若拿下面具才真會嚇到別人。」還戴著鬼臉的祖兒重重嘆了口氣,「我毀容了。」
「毀容!?」容詩月驚呼出聲,下一瞬祖兒臉上的鬼面具即被宗舞-給抄走。
容詩月一看還真的差點嚇暈過去,她的臉竟然……是青的!?而且還有爛瘡!
「祖兒……」容詩月難過得掉下眼淚,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自己視如妹妹的女孩會變成這副模樣。
「我說過會嚇到別人的。」
她說得可憐兮兮的,可一旁始終一言不發的宗舞-非但沒被她給嚇到,還伸出手……刷的一聲,撕去她臉上的假皮。
「痛呀!」原本死氣沉沉的祖兒忍不住驚叫,兩手捂著臉蛋瞪著宗舞。
這人到底懂不懂「憐香惜玉」四個字怎麼寫?
宗舞-將手上的假皮扔到桌上,取過一條濕巾擦拭著她的臉。
她真以為這種小把戲騙得了他?要易容的話她還得拜他為師。
「這是——假的?」容詩月訥訥的看著桌上的假皮,她剛剛還因這塊皮而掉淚,沒想到祖兒竟然騙她。
「你不要擦得這麼用力……會痛……」祖兒伸出小手想抓住他替她擦臉的手,卻怎麼也拉不開,只好求他別那麼用力,就算她真的沒毀容,也會被他的蠻力給弄得臉變型。
「你活該!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裝鬼嚇人。」她臉上的妝不容易擦掉,他這下擦得更加用力了。
「去你的!」她痛得不顧形象地吼他,要是可以,她會再踹他一腳。
「你、你一個姑娘家竟然說‘去你的’這種話!」他相當驚訝,也非常生氣。
「去你的!去你的!去你的!」她管他那麼多,姑娘家又不是不可以生氣,誰教他要那麼用力擦她的臉,讓她的臉痛得要命。
「你這丫頭,今天我宗舞-就代替你父親好好管教你!」他一把拎起她的身子將她壓在腿上,大掌毫不客氣的高高揚起,目標就是她的小屁屁。
「救命呀!下流的宗少對一個體弱多病又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小女子使用暴力呀!快來人呀!殺人-……唔……」她還沒說完耶!
「我是風流不是下流,你給我搞清楚。」這小妮子怎麼偏愛忤逆他?他記得自己沒惹過她呀!
她甩開他捂著她嘴巴的手,「差不多。」同樣是玩弄女人的感情,那些因為他的花心所流出來的眼淚恐怕都能匯流成河了呢!他是既風流又下流。
「差多了。」他半下也沒打的又讓她坐好,真要他打!他也打不下去;他從不打女人的,尤其是對付她這麼個絕美出塵的小姑娘。
只不過她的外表跟性子可真是大大的不搭。
她就知道他下不了手,早就听說過他不管怎麼生氣都不會打女人的,這下她更敢玩他了。
「你們玩完了嗎?」容詩月突然出聲,她從未見過這等陣仗,剛剛差點以為宗少真的會打祖兒呢!
「詩月姐姐,人家才沒有在跟那下流的男人玩呢!」她又不是想得花柳病。
是嗎?他們看起來像是在玩?那到底是誰玩誰?
他發現他不想去探究那答案,那個應該會對他不利、讓他丟臉的答案,一向只有他能整別人。
「喂!你今天不是要去偷梅夕兒的具名肚兜嗎?肚兜在哪兒?」祖兒邊啃瓜子邊問,這是她今天到這兒的目的,不問清楚怎麼行。
「梅夕兒身子不舒服,所以沒去廟里。」他連一面也沒見著她。
「丟人吶!」祖兒偏頭看向窗外,但話卻是說給他听的。
「不然你說說有什麼好方法?」身為軍師的她應該有義務幫他拿到梅夕兒的具名肚兜。
問她就對了!
「與其拐騙養在深閨中的梅夕兒,還不如耍耍其他人。」多簡單的方法呀!這才子真該拜她為師,好好跟她學習學習才是。
「你要我作假欺騙另外三位才子?」她竟要他用這小人方法!
「這樣成就感比較大不是嗎?只拐梅夕兒多無趣呀!」她突然將手伸進衣服里東模西扯的。
「你以為他們有那麼蠢嗎?」她在做什麼?
「你都這麼白痴了,他們還能聰明到哪里去?」真是,才子也不過爾爾。
她將一塊東西用力的丟到桌上,「喏,寫個名字就好了。」
宗舞-挑了挑眉,而容詩月則是瞠大了美眸瞪著桌上這塊紅布。
這是——肚兜!?祖兒穿在身上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