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模模他而已,誰知道會欲罷不能的一直模下去。他是男人,借她模一下又不會吃虧;偶爾讓女人吃吃豆腐表示他還有人要,身價還未下跌,理應高興才是。
"姑娘……請你自重。"听听她說的什麼話,這立場是不是反了?
"什麼?"自重?
她當場露出受傷的表情,可憐兮兮的瞅著他瞧。
"沒……沒什麼。"好像他是惡霸欺負她一樣,他馬上就被她受傷的表情給打敗,隨她怎麼吃他豆腐他都不阻止了。
嘿嘿,想不到這招這麼有效,這男人好善良哦,這種人一定會經常被騙,她真是越來越同情他了。
"好了,珍珠可以還我了。"豆腐享用夠了,自然記起她的目的。要是把那些珠寶給弄丟了,姨娘定會很生氣,到時首當其沖的她又要難過了。
"珍珠?"他一時會意不過來,攤開手掌也沒瞧見剛剛撿到的那顆珍珠。糟!他該不會把它給放掉了吧?
瞧他臉上的表情,她立即猜到發生什麼事,她的珍珠不見了!
"你剛剛不是還拿在手上嗎?"慘了,少一顆珍珠要是被姨娘知道了不知道會有多生氣。
"我……對不起。"看她慌張地在四周尋找的身影,他歉疚的低頭,卻不幫她找,整個人依舊病懨懨的靠在樹干上。
"慘了,我一定會被打死。"一想起上回不小心弄掉個首飾就被罰一整天沒飯吃她就怕,她一向禁不起餓的;打的話還好,但姨娘很少動手打她,只會不準她吃飯,甚至要她做一堆苦工。
"一顆珍珠而已,誰會打你?"瞧她的打扮雖不像丫鬟,但衣服的料子卻又不像一般小姐那麼好,看樣子應當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兒。
"一顆珍珠很貴的。"這男人一定不知人間疾苦,不然怎會不知道一顆珍珠對平常人家來說有多貴重。姨娘很喜歡珍珠,那一串就是她要的,現在少了一顆她一定看得出來。
"對不起……"他好愧疚好愧疚的低著頭懺悔。"那我賠給你好了。"他仰頭看著站起身的夜壹,她的樣子好似已放棄尋找那顆離家出走的珍珠了。
"你要怎麼賠?我那珍珠一整串大小都一樣,顏色也都一樣,你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找到一顆跟我那串一樣的嗎?"而且姨娘今天就要了呀!
"我……我賠給你一串,這樣就都一樣了。"他天真的望著她,一點都沒有當冤大頭的感覺。
賠她一串?那一串珍珠少說也要五十兩,他真的那麼有錢?
"你年紀多大?"瞧他也不比她小,怎麼這麼單純?
"二十有四。"她問這作啥?
"貴府里有很多人嗎?"這年紀也該成親了,應該像個大人了才是吧!
他搖頭。"除了我之外還有個管家、一位廚娘及兩名家僕。"他老實的令她差點兒往樹干撞去,他父母難道沒教過他"防人之心不可無"嗎?
"你爹娘呢?沒兄弟姊妹?"人這麼少他怎麼可能還這麼單純?這種情況不早被現實給磨成勢利眼還真是少見。
他再搖頭,低垂下眸子,顯然是不願多說。
"你家很有錢?"瞧他身上的衣料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少爺,而且花錢如流水。
"沒有,只做點小本生意混口飯吃而已。"是嗎?小本生意可以這麼隨便就買一串貴重的珍珠還她?
瞧這副比她還柔弱的模樣,看也知道他弄不出個名堂來,別連那點兒小本都讓人給搶去就阿彌陀佛了。
"姑娘問這麼多做什麼?"對一個初見面的陌生人來說,她問得實在是有點多。
"哦,我關心你呀!"她隨口胡謅,心里有點擔心要是真讓他賠她一串珍珠的話,他可能會破產然後死在路邊,看看還是勒緊腰帶好了,少吃個幾餐總比害他破產成病乞丐來得好;若她真撐不下去,就暗藏幾顆饅頭起來好了。
"姑娘心腸真好,剛認識就這麼關心愁兒。"他開心的模樣如同個稚齡孩童般。
"哪里,關心弱者是應該的。"唉,這麼單純的傢伙如何生存下去?他爹娘也真會生,他合該生為女孩兒才對,至少可以嫁人倚靠夫家,但他卻為男兒身……唉,可憐吶!
弱者?是在說他嗎?
"不打擾你了。"擺擺手,她轉身就走,再待下去,她氾濫的同情心就要釀成災了。
"等一下,我要怎麼找你?"他急忙起身拉住她的手。他還要賠她珍珠的,不是嗎?
"找我?我不用你賠珍珠了。"所以也不必找她,要是讓姨娘看到他的話,不從他身上刮一層金下來才怪。
怪怪,想不到他站起來還比她高出不少,看來似乎也沒那麼柔弱可憐。
"可是……""沒有可是,我先走了。"她想走,但手臂卻還是被拉著不放。
"你剛說你會被打死,為了一顆珍珠?"誰會那麼苛刻?
"沒什麼,我隨口胡謅而已,只是我現在不回去就真的會被打死。"她一些更貴重的東西都在不遠處,要是教人給見著了定會被拿走,到時就不只是餓個幾餐能了事的。
"我……"他還是不願放手,再三猶豫,這才鼓起勇氣道︰"明天我在這里等你,我會拿珍珠給你。"不管如何,他不想害她。
只是兩句話而已他猶豫作啥?真那麼為難還想拿給她?
"我說不用了。"這人該不會不知道物價吧!"你把銀子拿去買補品補補身子就算賠給我了。"她這鐵打似的身子餓個幾餐根本不算什麼……不算什麼……是嗎?對啦,跟他比起來,牛頭馬面要她的命可沒那麼容易。
"可是……""就這樣了,男女授受不親,別拉著我,再拉就要你負責。"掙開他的手,她急急忙忙朝自己放東西的地方跑,很擔心被人給撿走或是被鳥給叼走一些東西。
回頭瞧了他一眼,遠遠的還真看不出他病弱的體態,這人真是單純又可憐,不知道要是沒人保護的話能活多少年?
男女授受不親?她剛剛一直吃他豆腐還敢說這句話!
"我要你去偷路夫人的首飾,尤其是那把鳳頭釵一定要給我拿回來。"夜夫人一開口就是命令,盡管瞧不起夜壹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但她卻一點也不客氣的享受她犯險的成果。
"路家不是很富有,我不應該去偷他們才是。"她只偷那些非常有錢的大戶,幸虧這金州城里有錢人非常多,她們不怕會餓死在這兒。
"你這丫頭說那是什麼話,一樣是偷東西,我要你偷就給我故意唱反調,枉我把屎把尿的將你帶到這麼大,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姨娘?啊?你說呀!"夜夫人生氣的推了把她的腦袋瓜。
把屎把尿將她給帶大的才輪不到她。
"既然那麼瞧不起我的工作為何還要我去偷,你大可∣∣"啪!
響亮的巴掌將她的話給打掉,夜壹頭偏向一邊,嘴角微微滲出血絲。
"你呀,老愛惹娘生氣。"十三歲的夜淵信步走進屋里,看了同父異母的姊姊一眼暗示她別再開口,馬上就窩到夜夫人身邊。"娘,我想要一些珠寶。"他一出現立刻將導火線給引開。
"你要珠寶做什麼?"不同於對夜壹的態度,夜夫人對愛子可是疼之如命。
"我認識了幾個朋友,答應要送給她們。"夜淵直言不諱,就算這麼說有錯他也管不了那麼多,反正只是來救姊姊的,他只要引開娘的注意力便成。
"嗯,要介紹給娘認識認識,娘再幫你挑幾件不錯的送給她們。"她一听就知道是要送給姑娘家,兒子這身皮相長得極好,小小年紀就有媒婆上門關心,街坊可是羨慕死她了。
夜夫人一點都不覺得將夜壹冒險偷回來的珠寶輕易送人有何不對,看她輕輕松松就拿一堆東西回來,身為她的繼母,當然要盡情享用才不枉老天爺對他們的一番厚愛,當然,她更不在乎親生兒子去花用那些東西。
雖早就知道繼母是這副德行,她還是忍不住在她身上放下希望,希望她有一天會注意她、會重視她,她這樣會太天真嗎?算是奢求嗎?
"在那發什麼呆,還不快去準備,反正明兒個一早我就要看到那枝鳳頭釵,沒給我帶回來的話你也甭回來了。"夜夫人像趕蟲蚊似的揮手要她離開,一點也不關心她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反正她經常去偷東西,就算真出了事兒也是她自找的,誰教她要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鳳頭釵……為了一枝鳳頭釵她可以讓她去做她自己看不起的事,而就算將東西偷回來了,她也不會對她改觀,不是嗎?
臉頰好痛,嘴巴也痛,心……再次抽痛。
夜壹將首飾盒里的一枝鳳頭釵給取了出來收進袋中,反手將幾錠銀子放進首飾盒里。
路家並非相當富有的人家,听說這枝鳳頭釵是路家只傳長媳的傳家之寶,貿然偷走實在是對不起路家。
她一向不偷人家的傳家寶,這回為了姨娘不得不破例。這些銀子就當是租借費,待她找到替代物給姨娘後,再將這簪子給送回來物歸原主。
"偷東西還放銀子,你這偷兒也當得太仁慈了吧!"嘲諷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她倏然轉身,見到個倚著柱子的黑衣人。
又是同行!最近她是走什麼運?怎麼總遇到同行?就算真是冤家,這路未免也太窄了點吧!
不想暴露身分,她靜默不語的就想離開,順利的離開路家後,走了段路她無可奈何的停下來,轉身瞪著一路跟在自個兒身後的黑衣人。
"那戶人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我沒偷到什麼,你別一直跟著我。"真討厭,她想回家了,他還跟個什麼勁兒。
"既然你要偷,為何又留下銀子?"關於這點他相當納悶,上回就不見她留下銀子,怎麼今晚……難道這偷兒還會顧慮對方的財力?
這聲音……是他!果真是冤家路窄,才會又遇到這無聊神偷,該不會整個城里就只有他們兩個偷兒吧!
"不關你的事。"她愛留銀子下來是她的事,他管不著。
"怎麼不關我的事,你這是在破壞我們這行的規矩,哪有小偷還留下銀子的?"她這不叫偷,叫做善事,那枝頭釵根本值不了幾個錢。
"你管我,我家銀子多不行嗎?"一想到今天做的事她就心情惡劣,又看到他更是想踹人。
她當然知道留銀子的舉動有多蠢,可不這麼做她會更愧疚,她答應過爹爹只偷富貴人家的,今天若非為了姨娘……
"這東西有這麼重要?"不知何時她放在腰袋里的鳳頭釵已在他手上把玩著。這麼普通的頭釵值得她偷?甚至留下銀子?
"兩千兩。"她朝他伸出手。
他看看手上的鳳頭釵,再看看她。
"你剛剛不過留了五十兩而已,現在就漲價了四十倍?"搶錢也不是這種搶法,何況這頭釵就連十兩的價值也沒有。
"剛剛是剛剛,這東西現在是我的,我說多少就多少?"姑娘她不高興到了極點,當然想找個替死鬼來發泄。
"那麼這東西現在在我手上,也算是我的?"他也可以漫天喊價?
"搶同行的東西不覺得有點過分嗎?"話一出口她差點兒咬掉自己的舌頭,這話好似是在說給自己听般,心情越來越差了。
"上回你不是才搶了我的緋玉簪。"現在換他搶她的,很公平。
"那不是你的。"頂多是他先拿在手上罷了。
"這也不是你的。"留意了這麼多夜,打從她進入那間屋子開始他就跟在她身後,當然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
"我有放銀子。"這人是從什麼時候就跟在她後面的?她卻完全都沒發現?
"但主人沒說要賣你。""他也沒說不賣。""你有問他嗎?"又強詞奪理。
"小偷還問可不可以偷?"她反問他,這麼蠢的問題他也敢問出口?
"小偷還留銀子?"他再頂回去。
這人怎麼這麼討人厭。"我跟你有仇嗎?"除了跟蹤她外,還跟她搶東西,她該不會是在哪個不知情的時候開罪了他吧?
嗯,終於說到重點了。
"基本上呢……有,你搶了我的東西。"他打听了這麼久才知道緋玉簪的下落,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讓她給搶走,不管如何他定要將東西給拿回來。
她雙眸低垂,輕輕嘆了口氣,趁他一時不備又使了記"曇花手"想搶回他手上的鳳頭釵,但……
"你以為我會再讓你搶一次?"他及時抓住她差點溜掉的手,那枝鳳頭釵已在她手上,他再慢點的話就要連著兩次中她的計。一次可以推說是意外,但第二次再被同一個人以同樣的手法給拿走東西就只能說是笨。
"當然。"她另一只手也可以使出曇花手,這只手被攔,她還有另一只。
要出來混若是沒有一兩種絕招的話,她不早就餓死了,她引以為傲的拿手絕活兒若這麼容易就被破了,那她還不如以死謝罪算了,免得丟爹爹的臉,辱沒了爹爹一代神偷的威名。
"東西呢?"怎麼才眨個眼那枝頭釵就不見了?他太小看她了。
她不回答,抬頭望著黑壓壓的天空裝傻。她不說他能拿她怎樣,總不能搜她的身吧!
"別逼我對你動手。"迅雷不及掩耳的扯下她的面罩,面罩下的容顏令他微微一怔,她居然還戴了面漆黑的面具在臉上!
"你這人怎麼這樣,難道你不知道不可以揭同行面罩的嗎?"同樣是在夜里討生活,他怎麼可以這樣冒犯她?
他盯著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還來不及有所防備,臉上的面具又被拿掉。
"你∣∣"他倒抽口氣,被眼前這有著蟾蜍般面皮的臉震住。
她的臉怎麼會……
"是你自己動手的,嚇死了可別怪我。"哼!活該。
甩開他的手,她從容不迫的將面具拿回來戴上,再將面罩給撿起來,兩三下就恢復原來那個連眼楮都讓人看不見的黑衣人。
"你看來似乎很高興。"容貌毀成這樣的人不都相當自卑嗎?尤其她是女孩兒,應當更不願讓人給看到毀掉的容貌才是,可她怎麼……
"因為能嚇到你。"這樣就夠了,只可惜他沒嚇得馬上拔腿就跑,真的好可惜吶!
"你喜歡嚇人?"她的興趣怎這麼怪?
"可惜嚇不倒你。"或許她該再改一下面容才行,不過以爹爹教她的這點易容術實在很難改變太多。
嚇倒他……等等,這聲音怎麼越听越熟悉?
他突然又將她的面罩給扯去,順便連那黑色面具也扔到一旁,轉眼間,那張丑陋的臉又出現在他眼前。
乍看真的會被嚇到,但……
"你干嘛?"她戒備的瞪著他,剛剛差一點就讓他踫到她的臉!這傢伙在想什麼呀?
見他手又伸了過來,她當下就抽出腰間的匕首劃了過去。
意識到她的意圖他立刻收手,但仍收得不夠快。他瞪著吃痛的手背看,一條不深但明顯的血痕在手背上浮現。
"你∣∣""我沒大叫非禮你就該偷笑了。"居然還敢瞪她。
"我不怕你叫。"除非她想進官府,否則她就該知道他們此刻正站在同一條船上,就算會滅頂,他也會拉著她一塊兒死。"就算你把衣裳月兌光了,我也會讓你同我一般下場。"要陷害她豈是難事,不管她是身著夜行裝亦或是良家婦女的裝扮,他都能讓她同他一般下場。
"我若真寬衣解帶,你不怕嚇死?"她的臉既是奇丑無比,身子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目露懷疑的眼神瞅著她瞧。
她突然哀怨的嘆了口長長的氣。"怪只怪我小時貪玩,不小心弄翻了燒開的熱水,淋了自己一身,能撿回一條命已是奇蹟,見著我的人莫不嚇得暈死過去,要真把你給嚇死了,也只能嘆上蒼捉弄,實在不該怪我。"幽幽的又嘆了口氣,她演得相當高興,這才發現原來她有唱戲的天分,真是有趣極了。
懷疑的眼神毫不客氣的巡視她包裹在夜行衣里的身子,對她的話存著疑慮。沒瞧哪個姑娘對自己外表如此看得開的,除非確定了她那些疤皮的真偽,否則她的話不可隨意信之。
"你一定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我一介弱女子會如此看得開,這輩子休想有人敢要我……"偷瞧了他一眼,她拉著袖口假意拭淚道︰"曾經,我也動過輕生的念頭,可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手腳健在的我,家里的生計全非我不可,一人死全家都死,我這輩子就只能這樣了。"听听,她真的很可憐是不?
越听越覺得可疑。
"既然如此,你何必再放銀子在那戶人家。"她那舉動無疑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怎麼說了這麼多他還記得那件事,記性那麼好能當飯吃嗎?
"唉,我有我的苦衷。"她也不想偷路家,但母命難違,她何嘗喜歡做這種事,爹親交代過不富不偷;這會兒孝順了繼母,卻違背了爹親,她心里難過又有誰知道。
雖看不清她的臉,但她這句話卻讓他覺得最真,剛剛說那一堆博取同情的話像在講故事,只有那句話讓他信了八成。但既是苦衷,那麼他也不便追問。
"把緋玉簪還來我就不再纏著你。"若不是為了那件上等古簪,他何苦半夜不睡覺跑來和她湊熱鬧,身子會累,心神也累吶!
早知他的目的,但卻沒想到會偷溜不成。
"雖為同行,但畢竟男女授受不親,請先放開我的手再說。"唉,該來的還是躲不掉,早點解決也好,免得每回逛屋頂時總遇上他。
"放手讓你溜?"他可沒瞎,剛剛她想做什麼他豈會看不出。
"擔心什麼,咱們這行也有咱們的規矩,什麼是道義我豈會不明白,我今天也打算要跟你說清楚這事兒。"她理直氣壯的辯駁,當他是多疑胡亂認他人為小人。
是嗎?拉著她的手也有些兒痠,他就姑且信她一回,就不信在他面前她敢胡亂撒野。
"你做什麼?"她瞧見他往人家屋前的石階上坐,然後倚著牆。"你腳痠?"才站多久而已,還是他心中另有算計?
"听你的語氣似乎是不打算將緋玉簪還給我了?"跳過她的疑問,他直接問出心里最在意的問題。
瞧他沒啥行動,似乎真只是坐著而已。
"緋玉簪已不在我身上。"他沒開口說話,她也無法瞧出他的反應如何。"昨兒個緋玉簪已被人給拿了去。""別以為推說東西不在你身上我就會信。"她的話他信不了。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那緋玉簪確實是被一位姑娘給取走,當時因種種不得已的因素,我將緋玉簪給混在一間小鋪里,誰知回頭便見不著簪子了,小鋪老闆指給我看時也只瞧見那名姑娘的背影,瞧她轉進一條小巷中,我立刻追過去卻失去了她的蹤影,緋玉簪也就這麼不見了。"她從懷中取出東西丟給他,"諾,那老闆說簪子賣五兩,我倒楣點賠給你就是。"丟給他的,便是白銀五兩。
他還是懷疑她。哪有事情這麼湊巧的?
"信不信隨你,反正東西真的不在我身上,你要再繼續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也是你的事,只要別妨礙我便成。"她瀟灑的轉身就要離開。
"慢著。"嘿,就知道他會叫住她。
"還要跟著我跑是不?"她才沒那麼笨呢!現在不溜更待何時。
不一會兒,她已消失在黑暗的巷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