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東宮太子的妃子?!
這就是雷煜想要的?原本任瑤還以為他要的會是更直接的東西,比如說她的身子。
畢竟,憑他的身分、地位,要求她侍寢一點都不為過,但他要的竟是……
「你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我可以給你我的……」
「不,我要的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給我的一夜溫存,就某方面而言,我不是個隨便的人。」他希望能讓她守候著他一個人。
「你這樣還不算隨便嗎?!東宮冊妃豈能兒戲?」
「啊∼∼這樣真的很隨便嗎?」他一臉驚訝。
任瑤則是很想把明天的比試提前到眼前,讓她出手有名。「非常。」
「那又如何?」他的驚訝轉為理所當然。
「……」這次,換她無言了。
難怪,有時候任瑤會覺得雷煜比雷薩要難搞得多,那只小的向來是直來直往,看不過眼時一拳揍過去就對了,可惜他人現在還待在北麓山修身養性,害她怪思念的;而眼前這只大的……
通常他簡單的一句話,听的人總要在心中拐好幾個圈,才能悟出話中真正的含義,當然,有時候拐太多彎就會顯得自作聰明,或者拐錯彎時也會自掘墳墓。
不過,這種「神秘莫測」也是駕馭部屬的手段之一吧?
任瑤搖開滿腦子的渾沌,警告自己不可被他牽著鼻子走。
「如何?我個人是認為在這場比試中,-一點都不會吃虧,如果我是-的話,我寧可自動認輸,乖乖的等著當太子妃。
「不如我們就別比了,-知道大利當前,我是絕不會放水的。」雷煜有點自滿的說。
這桶冷水她是潑定了。「幸好你不是我!」
「瑤的意思是要比-?」
「當然,即使你已盡得師父的真傳,我也未必會輸。」意思是她有必勝的決心,就算是不擇手段。
「那好吧!雖然我有點失望,不過……」他定楮凝視她,眼底認真的態度讓人明白,他接下來的話將會是絕無轉圜余地的。
「我還是要讓-知道,其實我也不吃虧,因為我已得到師父的首肯,最遲五年內,-還是得進我雷氏之門。」他對她是志在必得的。
「你……你胡說!我從沒听他提過!」任瑤震驚得瞠目。
「這也不奇怪,你們父女倆一向無話可說。」
「你既知如此,就該知道我是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即使是那個人自以為是的允了你!」她好生氣,氣那個自稱是她阿爹的人自作主張。
「要不是我早意料到-會有這樣反應的話,我一定會為-狠心的話傷心難過好一陣子,瑤,我不是-,古師父是我最敬重的人之一,我既然想迎娶他的女兒,理當先征求他的同意。」雷煜好言好語的解釋。
「他並不能代表我!」她跟他壓根不親,她阿爹憑什麼替她作主?
「-的話引起我心中的疑惑,」雷煜-起眼,眼神中難得的出現危險的訊號。「若是我在未征詢過師父之前,先知會-的話,-的態度又會是如何?是否就會不同?」
會不同嗎?任瑤垂下眼睫,避過他灼人的視線。
不,她知道答案仍是一樣的,因為,她從沒想過要把自己的一生交給任何男人,尤其是那個女人的兒子!
只因這是她阿娘一直以來對她的耳提面命啊!
她更對奉阿爹之命嫁人這個主意,反感到了極點!
更何況,雷煜的身分又不同,她知道自己絕不會是他身邊唯一的妃子,即使往後他登基當上朱雁之主後,那個坐在後座上的女人,也不可能是她。
她又怎能忍受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那是阿娘最痛恨的事!「你先告訴我,我得和多少女人一起共享你這個夫君?」
「早知道-會在意這個。」雷煜無力的嘆息。「這也是我最無能為力的問題,我不想刻意去改變其它人的想法,但我能跟-保證,-絕對是不同……」
「我不希罕你的保證,我存在的意義更不需要你來認同!」他還是跟一般男人一樣的思想。
「瑤,母妃不也只是父王後宮眾妃之一,但我可從未听過她有任何不滿。」他試圖解釋。
那是因為她有一個太子兒子當靠山,還有個為她拋妻棄女的師兄照拂她,她再要求更多就太貪心了。
「但我不是她!我更不可能拿她來當榜樣,更別說去羨慕她了,太子殿下的錯愛,令屬下惶恐不已,此事不如就此作罷……」
雷煜激動的抓住她的雙肩,恨不得能把所有的倔強搖出她的腦袋。「瑤!-能不能懂事一點!」
「恐怕很難。」她推開他的手,冷冷地回視他。「明天的比試,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看著任瑤倔傲的背影轉眼間消失在他的視線內,雷煜整顆心不由自主地跟著抽緊。
又一聲無力的嘆息後--
「是啊!太難了,就算真有另一個懂事的任瑤好了,那也不會是我所喜歡的任瑤……不會是我一直想要的那一個。」
當晚,任瑤好不容易把像老母雞-里-唆的吉祥趕走後,小心翼翼的把一直擱放在衣袋內的血蝶蛹拿出來,就著昏黃的燭光仔細端詳起來。
「五年又如何?五年可以改變的事可多著了。」
她彎身從床底下拉出一個木箱子,箱蓋一開,里面整整齊齊的排放了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稱-們為「玩意兒」是有點侮辱人家,-們可全是得之不易的寶貝喔!只要是識貨的,絕對願意花大錢搜羅-們。
有紅黑相間的八腳蜘蛛,黑得發亮又體型碩大的娛蚣、翅膀上像長了一雙人眼的白毛蛾、閃著紅色鱗片的赤煉蛇、在砂罐中築巢的火蟻、被困在水銀中的不明物體……還有一堆正常人絕沒機會見識也叫不出名字的怪蟲,而木箱底下則鋪著一束束特征不一的藥草。
這些寶貝有些是這幾年來她又搜尋到的,有些則是她利用機會溜回鬼林子里,從阿娘的百寶箱里拿來的,若不是她太晚回去,害許多嬌貴的「寶貝」因沒人喂養而餓死的話,她現今的收藏肯定會更多。
這也是她極力爭取自由的原因。
現在的她在宮中只能算是阿爹的附屬品,沒有阿爹的通行證,她是走不出朱雁皇城的;而這幾年她並不是從沒出城過,只是那全是在阿爹無法分身時,代他到幾個固定地點傳訊,或是取回訂購的兵器,行蹤全在他的掌握中,想逃跑的話,最後一定是被他像流浪貓一樣拎回來,因為她試過了。
幾次逃跑失敗的經驗後,她只好盡最大的努力縮短預定路程,再利用多出來的時間尋找她要的東西,當然,有時候還是會遲歸,不過,遲歸總比不歸好吧?
「今晚我的百寶箱里又有新寶貝加入了,套句雷煜所說的話---絕對是不同的,因為,阿娘的心願能不能完成就靠-了,血蝶。
「阿娘一定會很高興,就像每次我提前學懂了她新教的毒種時,她就會笑著模我的頭,稱贊我是聰明的孩子。」
夜半,當任瑤沉入夢鄉後,如往常的此刻,她又見到阿娘變得蒼白透明的身影,在她的床邊飄飄蕩蕩。
然後,她會乖乖的把最近發生的事老老實實告訴阿娘,直到她說完血蝶的事後,她靜靜地等阿娘的贊賞,卻心虛地把雷煜求親一事刻意忽略過。
乖孩子,瑤果然是最聰明的……
「那……瑤這樣做該夠了吧?雷薩已經被他大哥趕到北麓山多年,劉貴妃也會慢慢地發瘋然後失寵,阿爹一定不會想理一個瘋婆子的,那瑤可不可以歇手了?」
不行!-忘了還有雷煜嗎?雷煜是絕對不可以放過的!他是那個女人的希望,也是-阿爹最得意的弟子,毀了他,讓他們痛苦!絕對不能放過!
「可是……」她對雷煜有著不一樣的心思耶!
瑤答應絕不食言的不是嗎?就用這件事撫平阿娘的痛苦吧……
「……好,瑤听阿娘的。」
「有限制在幾招內未分出勝負,就算和局嗎?」
「-當在下棋嗎?」
「怎麼這麼說?就是不懂才要問啊!人家是怕他們兩人一直打到天黑都無法分出高低……」
「那是不可能的。」
吉祥火大的瞪住一直不給她留顏面的臭男人。「翔鶴座首,我知道我很無知,但你有必要把我的無知以雙倍的分量表現出來嗎?」
酷著一張臉的翔鶴微轉頭,然後再垂下臉,把視線準確無誤的落到身邊這個嬌小到只及他肩頭的女人。
「抱歉,在下已經盡量委婉的說話了。」
「……」氣得吉祥牙癢癢的。
「如果吉祥小姐已經耍寶結束的話,在下要請兩位主子開始了。」
「……」更氣,氣得都快頭頂冒煙了。
見吉祥似乎沒有異議,酷臉男翔鶴將視線轉回場中準備比試的兩人,至于到目前為止,仍不確定是要先跳起來揍他一頓,還是干脆咬著手絹躲到一旁啜泣的吉祥,則只是繼續瞪著酷臉男的側臉發狠。
這男的,在這宮中她早見過他不下數百次,卻從沒機會停下腳步面對面交談過,沒想到……
他是這樣爛的人!
虧他還是紅衣衛四大座首之一,真是……呸!
要不是今年古師父正好「不克」上場,使她有機會請求太子殿下讓她在一旁當唯一的觀眾的話,她才不屑跟這種酷臉男打交道。
「哼!」愈想愈氣,為了扳回僅剩的一滴顏面,吉祥只得很用力的轉回頭,並重重的哼一聲給他听。
也就因為她這一轉頭,才會錯過翔鶴不小心溢出嘴角的笑意。
而站在廣場兩邊對峙的兩個主角,則是從頭到尾都沒去注意過這一邊裁判和觀眾的情形,直到翔鶴低沉的聲音傳來--
「兩位請自便,隨時都可以開始。」
兩人沒有動,不過,各自都發出不容對方輕視的氣勢。
任瑤是冷著臉垂眸而立,雷煜則是輕松帶笑,一副和好友閑話家常的模樣。
「我記得過去五年,加上-進宮的那一次,每次瑤都是負傷落敗是吧?」他先殺殺她的銳氣。
「這次肯定不同。」話聲剛落,任瑤身影一晃,不及眨眼的時間便竄向雷煜身前,手上不知何時已多了雙刀。
她手上的雙刀泛涌出驚濤駭浪的光芒,對準雷煜迅急砍劈,急如雷雨。
但盡管她的刀法如何快捷凌厲,刀過數十卻還未見一刀踫上雷煜的身體,甚至也還未見到雷煜的武器出手;他只是閃避,不紊不火地飄閃,身影看來緩慢實是快過她的刀,瀟灑自在。
「啊∼∼太子殿下很危險!」吉祥雙手交握在胸前,眼前的動作讓她眼花撩亂。
「正好相反。」酷臉男冷冷的指正錯誤。
在吉祥仍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的時候,一聲-亮的兵器撞擊聲從場中傳來,她看見任瑤的雙刀被雷煜突然變出來的一把長劍擊揮到半空中……
「啊∼∼小姐輸了?」
「還沒那麼快。」
果然,下一瞬,任瑤一個優美的後飛動作,在雙腳落地前便接回雙刀,而在此之前,她雙眼甚至連瞄都沒瞄一眼離手的武器,那樣子,就像是雙刀自動飛回她手上的。
「哇--」太漂亮了!
「嘴巴閉小一點,小心刀子飛進去。」
酷臉男的話讓吉祥瞬間變成化石。
這人……她可不可以拜托小姐趁比武的當頭,騰出一把刀,「很不小心」的刺進這人的胸口?
不管裁判和觀眾有多麼的分心,比武還是要繼續--
場中一時之間龍飛鳳舞,看不出誰的贏面比較大。
「啊……啊請問一下現在是打到哪里?」即使很不願意,吉祥還是硬著頭皮問身邊的內行人。「小姐佔優勢吧?」
誰教她看不出來,只能求教于人。
「佔優勢的是殿下,雖然任瑤小姐在招式上表現不弱,但只要時間一久,她在氣脈上的弱勢就會顯現出來,況且真到了必須以內力比出高低的時候,任瑤小姐必輸無疑。」
哇!這只酷鶴竟然講了這麼多話?「為什麼?」
「內力的修為必須是每日不間斷的修行,一點一滴慢慢累積出來,不可能有一日千里之說,任瑤小姐就算筋骨再好,在修為上仍及不上殿下,這一開始的落差,除非殿下在內息上有所中斷,或是任瑤小姐有其它的奇遇,否則,日後永遠沒有追上的一天。
「再者,任瑤小姐師承其父,而殿下除了古岩師父外尚有其它方外高人傳授武藝,這其中的不同,我應該不用解釋了。」
不用了,是不用了,講這麼多話實在太難為他了。「所以說,這一開始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比試,還一比就比了五、六年?真是卑鄙!」小姐好可憐。
翔鶴嘴角抽了一下。「但至少任瑤小姐知道,若沒有比試的話,她永遠沒機會要到她想要的東西。」
「是喔?感謝喔!她是要了一座城池,還是要了哪一家子的命?」
「不知道。」因為問話人的態度太差,所以他不屑回答,不過……「可能是要求換掉身邊服侍的侍女。」
咦?!「那真的是不能讓她太容易過關,卑鄙一點是應該的,應該的!」吉祥此時竟很「公平」的作出評語。
此時場中剛好異變突起,只見任瑤雙刀被格飛出去,雙刀同時落到她身後一棵大樹上穩穩插著,這次,她不再眷念隨手兵器,雙掌提氣擊向雷煜,而雷煜當然也做出回擊。
下一瞬間,就見任瑤痛呼一聲後,整個人被強勁氣道擊飛出去,地上還殘留一小攤她嘔出的鮮血。
至于雷煜則是在收回雙掌時,全身一晃,但沒留心自己身上的異樣,馬上收回長劍飛身向任瑤,準備接住她翻飛的身子。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任瑤在撞上樹的同時藉勢翻身拔出插在樹上的雙刀,再回身提刀往回劈向自投羅網的雷煜。
還好雷煜也不是省油的燈,搓指成刀彈開迎面而來的雙刀,只是,他沒想到自己受剛才那一掌的影響,在氣勁上竟然削弱了幾成,最後只得閃身後撤,以避過銳利的刀氣。
不過,任瑤可沒打算收手,仍殺氣不減地戳著他,刀刀都是致命的招式,直到吉祥的驚呼聲響起,場中已多出一個人架住任瑤奪命的雙刀。
「夠了。」是翔鶴。
「我贏了?」任瑤昂起下巴問道,一副只問結果,不重過程的驕傲模樣。
「不,今次的比試不算。」翔鶴憤恨地瞪向她。
任瑤哼笑一聲,並不作抗議,似是早已預料到了。
「不,是她贏了。」雷煜從翔鶴身後走出來,從他臉上異常的緋紅和晶亮的汗珠看來,肯定是已利用剛才短暫的時間運功逼出身上的毒素。
是的,他確實中了毒,就在他回掌迎擊任瑤的那一瞬間。
「可是……」翔鶴還有話要說。
「從現在起,我任命任瑤為紅衣衛第五位座首,代稱舞蝶。」
「殿下……」
「比試之前我已和瑤說定,先讓對方身上帶彩者為勝,你也看到了……」雷煜別過臉,讓所有人見到他右臉頰上一道正沁出血珠的刀痕。
「但……」
「我不接受任何異議,翔鶴,從剛才的比武中,你覺得任瑤的實力還不夠當上第五座首嗎?」
既然頭頭存心要包庇她,他還有什麼話說?
「就實力而言,差強人意;但屬下相信,憑她剛才卑鄙的手段看來,已足可讓眾紅衣衛士從中學習不同于以往的處事風格,讓大家耳目一新。」但他多少中肯的評斷一下任瑤的卑下手段。
「小姐,-听到了吧?這只臭鶴真的很欠扁,以後要是-一個失手不小心把他宰了,我願意不收分文幫-埋尸。」吉祥很認真的建議道。
「非常感謝-,我一定會認真的考慮。」任瑤先回了親切的笑容給吉祥後,轉頭面對翔鶴。
「從剛才翔鶴座首的話中讓我明白,紅衣衛里沒有人不是真材實料,唯一遺憾的是,多年來所欠缺的就是像本人這種腦筋靈活有謀略的人。」她才不會平白受人污辱呢!
「真正的聰明不是自己說說就算的。」翔鶴已經充分的表明出對這個新同事的觀感。
「夠了,你先退下。」
直到翔鶴無聲的退開,雷煜才從懷里掏出一只拳頭般大小的竹簍子,他遞給上前接應的吉祥,雙眼卻凝注著無表情的任瑤。「這原本是要送給-,慶祝我們定親的禮物,不過似乎早了五年,不喜歡的話,-可以任意處理。」
「就這樣?沒有其它事了嗎?」任瑤瞅著他,心里分不出是苦是喜?她是勝了,勝得有點險,更是不擇手段,但結果最重要,不是嗎?
可惡的是,他為何不挑明把她登不上台面的小伎倆給說出來?
她還等著他興師問罪呢!
誰知雷煜還是那副天塌下來有他替她頂著的偉人模樣,扯著笑,沒事人似的轉身離去。
「沒了,回去休息吧!」
就這樣?!
他在她面前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竟然一句話都不說?
她不信!
「小姐……」吉祥把小竹簍遞過來,滿臉的好奇正要發問。
「吉祥,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拜托。」
待吉祥可憐兮兮的退下後,任瑤才敢挪動身子,移動之間,一頭黑瀑般的秀發瞬間垂散下來,而原本用來束發的黑色皮繩竟無聲的繃開,斷成好幾截掉落地面……
她垂眸冷睇著地上的碎片,嘴角無意識地上揚。「哼!還說什麼絕不會放水?」
他這麼大費周章是為了什麼?
難道只是為了想討她的歡心嗎?「真是個大傻瓜!」
但不知為什麼?心底卻涌起一股很甜很甜的滋味。
此外,尚有一股很矛盾的罪惡感,讓她不明白的是,這個罪惡感針對的又是何事?
是阿娘?還是她自己?又或是雷煜?
那個雷煜……
那個人是真的在寵她,肆無忌憚的寵著她呢!
把小竹簍拿到眼前端詳幾眼,感覺到里面似乎有東西在蠕動,還有嘶嘶的聲音……
打開蓋子一看,一條細細長長帶著翠綠斑節的小蛇剛好吐著紫色蛇信探出頭來,與她四只眼互望著。
「啊!翠花仙!」
自從她的小翠花在進宮當天死于非命後,她再沒有心思去找另一條來養,因為她知道就算有心要找,也未必找得到這種罕見的毒蛇,另外也是因為她全部心力都放在尋找血蝶上頭,無力分心。
「好可愛喔!」任瑤抓起新來的嬌客,湊上小嘴親了一口。
「那個傻瓜還真有本事!也不知道去哪找到-的,搞不好還有其它貨源可以擴充我的百寶箱哩!真是太好了!看在-的份上,以後我會對他好一點的,只是一點點喔!」她無意識的喃喃自語。
小蛇一時無法消受她的熱情,滑溜溜的身子在她手上鑽來鑽去,很努力的躲著自動貼上來的熱吻。
「等等嘛!-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咬咬看我的手指頭?讓我看看-的毒性強不強?」任瑤說著便掐著小蛇的頭,將自己的食指伸進張開的蛇口,然後,她像化石般僵立不動……
「這是……」她不信,硬是扳開蛇口,確定在擴張的蛇嘴內看到她猜的情況。
尖叫聲立時響起--
「-的牙呢?!」
唉∼∼其實,小蛇比任瑤更想哭。
如果-會說話的話,-就會告訴她,若不是有人擔心-會咬死她的話,-的牙就會好好的留在原位。
所以,都是-目前的新主人害她沒牙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