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細碎地灑落在被單上,室內的溫度隨著太陽的升起而增高,暖洋洋地溫透了俞槿芯暴露在空氣中的雪白肩頭和半片果背。
她舒服地在白亮的陽光中睜開眼楮,想轉身伸伸懶腰,腰身和雙腿卻傳來一陣劇烈的酸痛。
「啊!好痛。」俞槿芯橫眉豎目地哀號起來,怎麼全身好象快散了似的,痛死了!
什麼靈肉合一!她現在根本是靈肉不協調,連翻個身都覺得累。
傅懷遠真是一個完全不知道克制的家伙,一開始連衣服也沒月兌就要了她,這也就算了,反正自己那時也有點……有點沖動啦!可是這是她的初夜耶!他居然不知節制地要了她好幾次,要不是她昏過去了……
俞槿芯瞇著眼楮想著,卻沒有任何不悅,反而悄俏綻開一抹笑容。
雖然初嘗禁果,疼痛多過愉悅,可是在他有力而猛烈的沖刺里,她感到一種奇怪的充實感盈滿心頭,那是什麼感覺呢?她也無法形容。
俞槿芯適應了亮光,這才發現身旁空蕩蕩的,只剩下一個凹陷的床痕證明昨晚他的存在。
俞槿芯環視了房間一圈,發現昨晚被他扔在地上的衣服已經不見了,包括他的領帶、西裝外套都消失了。她皺起眉頭坐了起來,再度確認了一次。
沒錯,他走了!
俞槿芯瞄了一眼床畔小桌上的鬧鐘。下午一點半!天啊!她居然唾得這麼沉,連過了中午都不知道,一定是昨晚太累的關系,難怪傅懷遠走了她也沒發覺。
唉!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是她自己睡太晚,不能享受那種醒在愛人身邊的甜蜜滋味,可是他不會在出門前喚醒她,好好跟她道別一下嗎?就這麼瀟灑走人實在是……
俞槿芯翻過身,決定找找看這位「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大俠有沒有留下紙條什麼的,卻在床頭櫃上翻出了一張紙。
定楮一看,那並不是一張普通的紙,而是一張簽著傅懷遠大名的空白支票。
他這是什麼意思?俞槿芯惱怒地盯著那張支票,雙手微顫。
這是他傅大少爺的「習慣」嗎?習慣做完之後拿這種東西羞辱人嗎?
俞槿芯氣得臉色都變了,顧不得身上的酸疼,用力撕碎那張支票丟進垃圾桶里,氣急敗壞地把自己埋進床鋪里。
死傅懷遠!臭傅懷遠!去撞牆啦!
♁♁♁♁
那廂氣得咬牙切齒,這廂好不容易動情的冷情男子便十分倒霉地被抗拒在門外。
不願驚擾俞槿芯的睡眠,傅懷遠早上處理完俞慶安的事情,就一直捺著性子等到下午兩點半才撥了一通電話給她,可是卻沒人接听。
傅大總裁在辦公室里晃來晃去,十分鐘之後又撥了一通電話,還是沒人接,他濃墨的眉峰已經高高聳起,平日冷然的面容上難得出現了一絲焦躁的火氣。
她怎麼還在唾?傅懷遠不悅地想。
在總裁室準備報告會議資料的歐禧怎麼也無法專心,好奇的眼楮不停隨著總裁大人的移動而亂轉著。
平日果決冷酷、天塌了也不吭氣的總裁大人是怎麼了?他不是全世界最熱愛工作的人嗎?這個從來沒有缺席紀錄、還被屬下嘲笑連睡覺都拿公文當被子蓋的工作狂究竟怎麼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惹得總裁大人心神不寧?該不會是和上次總裁破天荒的早退有關系吧?
「歐禧,你太閑了嗎?」傅懷遠察覺了歐禧怪異的打量,一如往常冷聲說道︰「我桌上還有三份文件要打,你拿出去練習!」
「是,傅總。」地位連降三級,變成打字小弟的歐禧乖乖上前領下諭旨,出去練打字去。
歐禧前腳才離開,傅懷遠後腳就踱到電話邊,撥了第三通電話。
她真的在睡覺嗎?睡了一整個上午還不夠嗎?
好吧!他昨天的確太粗魯、太莽撞,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所以才不顧她所能承受的範圍,一次次躁進、猛烈地愛她。
可是真的這麼累嗎?累到連電話聲都听不到?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她老爸欠下的那筆債務還沒清償,該不會是那批人又去找麻煩了吧?
傅懷遠越想越不安,看看時間,還有十分鐘就要開會了,雖然是例行性會議,可是他從沒缺席過。
其實依他的能力而言,當總裁絕對不是問題,可是要振興一個從負資產爬到現在業界數一數二高層地位的企業,也不如想象中容易。
從高中那年父親再娶,他就習慣把時間都花在唯一屬于母親的公司里。
這家公司是母親娘家的財產,因為母親是獨生女,所以公司交到了她手上。母親和父親結婚後,公司流轉到父親手上,卻因為不善經營而年年虧損,自覺在母親面前抬不起頭的父親慢慢疏離了母親,最後母親抑郁而終,只留下這家公司。
他在悲慟之余,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這家公司里,常常夜宿公司,寧可在公司里看那堆那時對他來說有如外星文字的商業公文,也不願回家面對那個陌生的家庭。
在外人的眼里看來,他孤僻而自大,卻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努力才攀爬到今日足以稱霸業界的地位。
對他來說,工作已經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他也一直深信沒有人能改變這點。
傅懷遠撥完第十通電話,歐禧進來通報會議要開始了,他點點頭,拿起西裝外套穿上,嘆了口氣,說出一句讓歐禧的下巴差點因為驚訝而掉落的話語。「歐禧,取消今天的會報。」
傅懷遠說完,冷然俊容上帶著一絲細微的挫敗,腳步略急地離開了公司,當場成為公司年度最不可思議的事件之一。
♁♁♁♁
傅懷遠的意外之舉完全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俞槿芯不但沒有感動他的關心,反而將他拒于門外。
「俞槿芯!開門!」傅懷遠捶打著門板命令著。
「不要!」俞槿芯的聲音听起來倒是十分優閑。
「我叫妳開門!」傅懷遠火氣上揚,提高了音量。
「偏、不、要!」絕對不妥協!絕不!
「妳到底在發什麼脾氣?」女人心真是比股票還難預測。
「沒听到。」
「俞、槿、芯!」傅懷遠耐心用盡,沉聲說道。
「我不想理你!」
「妳到底在不高興什麼?」他恨死了這種屈居下風的感覺。
「你自己知道。」
「是我昨天弄痛了妳?」傅懷遠做著唯一可能的猜測。
「你……你下流!閉嘴啦!」講這麼大聲干嘛?被鄰居听到了怎麼辦?俞槿芯紅著臉嚷嚷。
「真是這樣?」
「我不理你了,我要去洗澡,你慢慢猜吧!再見!」俞槿芯抓著浴巾,步履不穩地走進浴室,決定不再理傅懷遠。
「妳!」
傅懷遠听到那頭了無聲息,知道她果真拋下了自己,他怒不可遏地瞪著門鎖好半晌,嘴角揚起了一個邪邪的笑容。
這道門算得了什麼?她以為這樣就可以擋住他了嗎?哼!待會他進去以後,看他怎麼懲罰她!她最好從現在開始祈禱吧!
十分鐘之後,俞槿芯目瞪口呆地看著浴室門口那個雙手環胸、斜靠在敞開門板上的男人。
「你……」發覺他沉郁的眸光大刺刺地盯著自己,俞槿芯連忙把原本仰起的上身縮回浴缸里。「你怎麼進來的?」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吧?」傅懷遠精銳的眼神里滿是冷然的憤怒。
「你不要過來,我……我在洗澡。」俞槿芯,妳在害怕什麼?凶悍一點把他轟出去啊!「喂!傅懷遠,我警告你……你在干嘛?」
看著傅懷遠扔開西裝外套,松了領帶,開始解襯衫扣子,俞槿芯失聲驚呼。
「我陪妳洗澡。」傅懷遠的口吻雖然輕柔,卻明顯地蘊含著怒氣,讓俞槿芯感到有些畏懼。
「不必了,我……我自己會洗。」看著傅懷遠逐漸呈現赤果,古銅色頎長健碩的體格宛如精心計量過黃金比例的雕像,俞槿芯的臉色忍不住爆紅。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贊嘆!俞槿芯看著傅懷遠月兌下最後一件衣物,臉頰越來越燙。
天啊!這男人的……那個,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嗎?怎麼從來沒有看他不舉過?
他奮然的似乎感受到她灼熱的視線,更加昂藏挺立了。
傅懷遠邁開修長結實的長腿,幾個大步便站定在浴缸邊,彎身向前,一把撈起無路可退的小女人,稍一使勁,便將她水滑赤果的嬌軀熨貼上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