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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就不礙眼,一向如此,只有她這個不識千里馬的家伙,才會拒他于千里之外。一般的企業家,誰不想把女兒綁上緞帶,送上門讓他品嘗,就這一個研究生,把他視之為瘟疫般,避之唯恐不及!!
不過……他可沒那麼好打發,要騙取一個女孩子的芳心,對他來說真是輕而易舉!!
就拿現在來說,曉泱為他去買可樂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意,雙眸流轉著嫵媚,那身紫色貼身洋裝,更顯出她的曼妙身段,婀娜多姿。
「哪!你的可樂!」曉泱淘氣地將飲料朝空中拋去。
「都幾歲了還在玩這種游戲!」鋁罐成拋物線落下,正落入雷鳴威的手掌心。「已經黃昏了,要不要去吃個飯?」
「你這個人真沒知識兼沒情調!」曉泱嘟起嘴,語調中盡是喜悅︰「淡水最有名的不就是它的夕陽嗎!?哪有人選在最美的時刻走的!」
淡水夕陽,可不是嗎?!
坐在堤防上的雷鳴威微微回首,只見一片澄黃如星子般灑落河面,微風徐徐,吹得河水如錦波緞紋,柔且細、精而美,上頭還漾著閃爍金光。在河底端,還可以見到天邊那一輪橙色,四周隨著斑斕五彩的雲絲,緩緩地……慢慢地……似沉入河底般,將淡水河映照成一片黃金海。
曉泱雙手抵住堤邊,陶醉般地看著眼前的旖旎風光。
「你真漂亮。」雷鳴威輕輕地撫上她的青絲︰「尤其在夕陽下。」
低沉渾厚的嗓音,寬闊的臂膀,性格且難見的臉龐以及成熟的氣味……在這夕陽下,竟變得更加迷人……更加令人迷惑了!!
「夠了,別灌我迷湯了!」曉泱撇過螓首,深怕再看下去,她會被他那雙深邃眼眸吸了進去︰「我自己有幾兩重,自己很清楚。」
「哦?那你應該知道你是那種空谷蘭。」雷鳴威嘴角斜挑,露出一種紈褲的味道︰「深崖峭壁上的空谷幽蘭。」
「那是你對我的感覺嗎?」曉泱的眼神已不再銳利,而是淡淡地,柔柔地看著他︰「你想摘,當心摔得粉身碎骨喔!」
「呵……」
雷鳴威逕自低笑著,放松臉部線條的他沐浴在夕陽下也煞是迷人,說要撩動情懷,根本是輕而易舉!!為什麼這種人會生成這樣呢?真是造孽!!冷不防地,大掌倏地包住曉泱的下顎,雷鳴威將她拉近自己,緊靠在他的頰邊,他的眼前。香煙的味道重重地環繞在她……與他之間。
「自己想離開峭壁,自己想讓人摘落,我不過是順著蘭花的意,成人之美罷了!!」他指的是曉泱販賣自己的處女之夜︰「而且為了摘你這朵花,就算摔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男人的嘴是最佳的空頭支票。」曉泱的嘴不屑地向上微畫一個弧度︰「說甜言蜜語時是騙死人不償命!!」
「哦?那你這朵蘭花定是毒蘭花,開口閉口不刺我個千瘡百孔,你就是不甘心吧!」她的臉柔女敕極了,模上去還真是舒服︰「我人都在這里,可不空口說白話,我願意為你上刀山、下油鍋……」
瞧雷鳴威說話的那個樣子,擺明了就是騙女人的敷衍手段嘛!他故意說得做作,就是為了要證明她剛剛說的話嗎!?曉泱輕笑起來,像他這麼老實的男人倒還真少,不怕女人跑光,還拼命地告訴對方,自己絕對是虛假的。
曉泱沒有在意,他把她拉得這麼近。
她習慣他的氣息了嗎?!這是個好兆頭。
「你對每一個女人都這樣嗎?」曉泱撩起發絲,風刮得她難受︰「這樣她們會跑光光喔!」
「你就錯了,世上奇怪的還不只男人。女人嘛……你越不理她,她就越想得到你,巴在你腳邊說什麼也不肯放手。」這是他的切身之談,他沒給過任何一個女人承諾,可是那些女人說什麼也要賴著他︰「而且一旦有了親密關系後,她們就以為一切定案了;天天左等右盼,就期待男人會再出現。」
「喂喂喂,你怎麼這樣,要真心對一個女人才可以有親密關系呀!不然就不要沾人家!」真是,這種人還真是摧花手︰「要不然就跟她說明,省得她老是等下去。」
「有意思!出賣自己處女之夜的女人,居然教訓我……要有真心才能上床,嘖嘖!!」這是她的心底話嗎?如果是這樣,那她出賣自己時又是怎麼想的呢?
曉泱噤了聲,她知道自己口無遮攔,說了不該出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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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四起,她才發現到自己跟雷鳴威的距離近得有點夸張,慌忙想離開雷鳴威的半懷抱,卻被他一把拉向前;那張檀口正要罵些什麼時,雷鳴威就大方且自然地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只是蜻蜓點水,四瓣柔軟相觸了幾秒鐘,卻讓曉泱完全月兌離了現實。
很麻……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她想離開,想後退,然後雷鳴威不許地將她拉了向前,她正想罵人呢,想罵些什麼……罵些什麼……
「我喜歡你,史曉泱。」雷鳴威綻開了得意且滿足的笑容︰「你真讓我著迷。」
還有……好奇。
這句話經過慎思考量後,決定刪除。
「你……吻我……?」曉泱下意識地撫模唇下的熱燙︰「我……你……怎麼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因為我喜歡你呀!」雷鳴威說起話來還真大言不慚︰「反正又不是深吻,而且深吻你都有經驗了,還怕這蜻蜓點水?」
深吻你都有經驗了,還怕這蜻蜓點水?
他怎麼知道她有經驗的?!不要告訴她……連這種事都查得出來。
曉泱打掉雷鳴威伸上的手,跳下了堤邊。
「你怎麼知道我有經驗?」就算是高茜瑜,也不知道那段刻骨銘心的往事︰「誰告訴你的!?」
「你告訴我的呀!今天早上你的反應就告訴我,你談過一段令人痛苦的愛戀!」她還真是刺激,看來他非得好好套套那段往事不可。「我不會猜錯的。」
自以為是!!
曉泱轉身就走,雷鳴威並沒有想追上前的意思。因為曉泱身上是身無分文,淡水離台北又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不管這兒交通有多方便,她都沒辦法回家的……除非,她願意花個幾百元外加賭上自己的生命安全,招部計程車回去。
果不其然,在不遠處,曉泱已經停了下來。
「有什麼好生氣的?事情過了就算了,你真把他刻在心里頭,怕只怕難受的是你,傷不到對方一丁點的。」通常女人笑著說分手後,都會在半夜哭著詛咒他去死︰「我很想知道是哪一個目光如豆的笨蛋,居然放棄了一個聖女。」
「我不是什麼聖女!」曉泱冷冷地回應那些大家給她起的封號︰「你若因為我是聖女而喜歡我,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因為聖女而喜歡你?」雷鳴威失聲而笑,笑得曉泱一愣一愣的︰「你要真是那種聖女呀,連個感情都不帶,或是感情不分輕重的,我才懶得理你咧!」
「喂……?那你是喜歡我哪里呢?」曉泱斜看著雷鳴威,問上了問題核心︰「我不記得我們之前認識,你的追求及出現都讓我措手不及。」
「喜歡這種事是說不上來的,我只能告訴你,喜歡就是喜歡。」雷鳴威大手向外一攤,說得天經地義︰「對你,我一看到你就喜歡你,無來由的喜歡。」
喜歡就是喜歡,我一看到你就喜歡你,無來由的喜歡。